Scienc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crazy (雪山), 信区: Science
标 题: 厄尔尼诺与社会(8)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Apr 13 00:17:28 2000), 转信
Warren Wooster
(华盛顿大学海洋事务学院,西雅图,华盛顿州)
我首次遇到厄尔尼诺是在1957年,那时它只是一个地理学的问题,现在人们已经认识到
它是一个重要的气候信号。当然,现在已能够很好地了解这一物理事件的本质,对赤道太平
洋进行可靠的预报也是手到擒来。但是预报出该热带事件,并不意味着可以预见其造成的生
物学后果,即使是在热带地区也如此。还有一个问题,厄尔尼诺事件能否对热带外地区产生
明显影响?如果有,它是如何影响的(例如,它对高纬地区鲑鱼的回游和居于海底的鱼类繁
殖的影响)?在这方面我们知之甚少。高纬的大气和海洋环流无疑是与厄尔尼诺有关的,所
以,高纬海洋中的生物生长显然也应该与厄尔尼诺有关。揭示这种联系的本质,达到能够根
据热带事件作出准确预报的程度,这是一项前景广阔的事业,也将非常实用。在探索海洋生
态系统对日渐逼近的气候变化的响应方面,这也是非常关键的。
Mary Voice
(澳大利亚国家气候中心,墨尔本,澳大利亚)
我在澳大利亚从事气候工作期间,有一种被称作厄尔尼诺的生性桀傲不驯的东西跳出来
肆意横行。厄尔尼诺从科学界的“畜栏”中跑了出来,在社会上四处游荡。过去10年来,大
部分澳大利亚人都听说过厄尔尼诺,并且知道它与澳大利亚干旱有着某种联系。在对气候较
为敏感的行业中,许多人都非常了解厄尔尼诺对澳大利亚的影响及其反复无常的脾气。这对
像澳大利亚这样深受厄尔尼诺影响的国家来说是前进了一大步。
如同所有公之于众的新理论(通过媒体或口头传播等)那样,如同刚刚越过栏架的赛马
那样,我们现在必须让它调头转向正确的方向。作为科学知识的传播者,我们必须保证每一
场暴雨、每一个季节性的气候波动,不会因错误的狂热而随随便便地归因于厄尔尼诺。我们
必须握紧缰绳,驾驭住我们的厄尔尼诺之马,使之奔向一个能够被公众谨慎地应用的方向,
而不是走入一个疯狂的赛马投机赌博怪圈中去。随着越来越多的“赌徒”参与到对厄尔尼诺
的未来发展进行预报的活动中来,这种需求将大大增加。
我们正面对着一项新比赛中的重重路障,缰绳已经攥在骑手的手中,起跑就要开始。对于
提供合乎科学的、可信的、有用的季节到年际的气候预测,厄尔尼诺之马(也许要改名为ENSO)
显然是我们手中的宝贝。面前的任务是激动人心的:把赛马控制在跑道上,使得比赛顺利地进行
,使得不论是权威还是观众都能够同样清楚地了解赔率,控制着每一匹马随时可能带来的行情波
动,以及把我们的信息传递给全体观众,目的是使得基于我们的信息作出的决策,其赢利可以超
过狂热的投机行为。
王绍武
(北京大学地球物理系,北京,中国)
从1954年开始,我就致力于气候变化和长期天气预报领域的研究。然而,1969年、1972
年和1976年的冷夏改变了我的工作重点。这些年的夏季低温给中国东北地区的作物产量带来
了巨大的损失。十几年前在内罗毕,Michael Glantz和我对此有过一次非常精彩的交谈。他
向我提到,在这种冷夏与ENSO之间可能存在着一定联系,这激起了我对该现象的兴趣。
过去10年间,我们重建了4个长期气候序列:东亚的冷夏、登陆中国大陆的台风个数、
华北的旱、涝指数,最后还有ENSO。这些时间序列每一个都大约有500年的时间跨度,使得
我有条件研究中国气候的变化与ENSO的历史面貌之间的关系。有关ENSO及其对中国气候影响
的研究,占据了我学术生涯中的很大一部分时间。对此选择,我至今不悔,并将在有生之年
继续从事这方面的研究。
Stephen E. Zebiak
(哥伦比亚大学拉蒙特-达赫泰地球观测台,纽约)
长期以来,厄尔尼诺一直在地球气候变率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但直到最近,它才成为科
学、经济和社会等领域使用频率很高的一个名词。从科学上讲,厄尔尼诺研究使得我们对地
球上海气间相互作用的本质、威力及其对气候各方面的启示,有了真正全新的了解。最近在
预报厄尔尼诺上取得的进展,尽管有限却激动人心,因为它铺设了一条道路,使得我们可以
把更多的应用性预报,直接应用到农业、水资源和其它许多领域中去。关于气候及其影响,
尚有许多不明了之处,但是通过厄尔尼诺研究,已经可以预见,在世界范围内,气候信息在
造福人类活动方面将有着许多新的用途。参与到这项研究中来,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是一
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Peter Webster
(科罗拉多大学大气与海洋研究部,博尔德,科罗拉多州)
很明显,对海洋-大气耦合系统共有的年际变化进行研究的需求,造就了一代新型科
学家,他们对海洋和大气中的各种过程都同样地有着较深的了解。对几个世纪以来引导我
们思维的科学研究方法而言,这是一个重要的变化。然而,与仅仅了解海洋或者大气系统
的个别行为的科学家相比,这种新出现的“两栖”科学家肩负的责任要更大一些。在组织
人们的工作以及组织人类的活动方面,“两栖”科学家正处在这一变革的前沿。
有史以来第一次,人类有能力跨越年周期的限制,对经济、农业和社会活动进行规划。
根据对ENSO变化莫测的活动的了解可以推断,正在逼近的夏季将不仅仅是比冬天暖和,而
是将相当热,也许还要比平均状况更为潮湿一些,这就是预报能力,一种强有力的工具。
这方面的知识,把人类从只能在当年制定来年的计划这一束缚中解放出来,允许人们有制
作多年规划的自由。正如大约5000年前对年周期的了解使得农业社会得以发展一样,人类
正处在开发和具有优化整个社会规划这一能力的边缘。因此,可以说,从前的研究把我们
束缚在年周期之中,而在当年预报下一年变率方面的能力,预示着一种史无前例的潜力。
然而,随着这种进展,也带来了新的任务。现在气候学家必须考虑长期预报对社会意味着
什么。大气科学家也许首次有机会与社会学家和计划者并肩工作。
Neville Nicholls
(国家气象局研究中心,墨尔本,澳大利亚)
ENSO不仅有短期影响(如使各种农作物减产),也有长期的、有时是永久性的影响。长
期影响是由于人类对厄尔尼诺事件造成的短期气候异常产生的反应而造成的。例如,厄尔尼
诺事件导致的鱼类数量下降,与整个厄尔尼诺期间渔民的过量捕捞共同作用,可以对鱼类的
种群造成致命的破坏。在澳大利亚,如果在ENSO引起干旱时,仍然维持较大的牲畜存栏量,
就会导致可放牧草场的永久性退化。然而,当干旱结束、降水量增大时,如果不赶快恢复放
牧,就会导致“杂木丛生”的局面:灌木和小树像森林一样取代了优良的可牧草场,这种悲
剧过去就曾经发生过。甚至破坏了野生动物的栖息地或改变了自然火灾的发生规律,当再有
厄尔尼诺事件发生时就会产生长期影响。即使能够正确地预报出厄尔尼诺和与厄尔尼诺有关
的短期气候振荡,要预报和避免其中的一些长期影响也是十分困难的,因为它们在很大程度
上依赖于人类的活动和反应。在改进厄尔尼诺预报时,如何避免诸如此类的长期影响,对我
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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