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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在痛苦与希望中嬗变 ---世纪末甲A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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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在痛苦与希望中嬗变 ---世纪末甲A回眸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Wed Dec  8 02:39:15 1999)

　　在紧张与沉重交织的气氛中，’９９甲Ａ联赛落下了帷幕，透过那绵延春夏秋冬的
１８２场比赛，我们究竟看到了什么？
　　格局，旧秩序被打破
　　今年甲Ａ诞生了许多新纪录，例如沪连之外的球队首次夺冠，首位外籍主教练率队
登顶，多支球队的名次实现了历史性突破等。所有的新纪录都建立在旧秩序的崩溃，即
维系５年的沪连争霸格局的瓦解。
　　在鲁、辽、川、渝、津等队欢呼新世纪时，万达和申花这对昔日贵族却在漫漫长夜
中苦捱。是什么使它们如此狼狈？辽宁的锐气、山东的厚势、西部双雄的激情是外部的
强大冲击波，但根本原因还在于内部。万达和申花有５年运作俱乐部的经验，应该知道
球队要稳定、球员要流动的道理，但万达队放走了球员也动摇了球队基本结构；申花队
封杀了球员的基本权利，也僵化了整支球队。
　　旧秩序已被打破，但新格局却难说已形成。一方面，连沪两强底气尚存，正秣马厉
兵以图中兴；另一方面，新贵还欠火候，除了泰山队有大家风范外，“辽小虎”在经历
了年轻的冲动后，未来几年将面临发展取向的重要抉择。从去年足协杯、今年甲Ａ两度
功败垂成和对强队偏低的胜率看，靠球员个人能力和年轻气盛打天下的上升空间已基本
到顶了，如不进行重大战术创新，今年的成果都难保。
　　西部双雄今年的名次突破，既是过去数年苦心经营的成果或惯性，也得益于连沪两
霸“打盹”使甲Ａ出现实力真空的机遇。实际上，川渝两旅在俱乐部层面和球队方面内
部矛盾都不少，如果它们陶醉于今年的好名次，那么明年就可能会步连沪的后尘。
　　球员，新生代抢班夺权
　　从俱乐部运作和教练实力看，“泰山王朝”的形成是有一定现实意义的。不过，泰
山队必须突破球员能力偏低的瓶颈。
　　新人的大量涌现是今年甲Ａ一个显著特征，像万达、国安等老牌劲旅起用了大批年
轻球员，泰山、辽宁、敖东、泰山等几乎可以说就是一个补充了几名超龄球员的青年军
。据粗略测算，１９７７年以后出生的年轻球员已占甲Ａ１４强现役球员的半数左右，
其中有３成进入主力阵容。
　　普及才有提高，在甲Ａ赛场上不断涌现出有潜质的新人，除了李金羽、张效瑞、李
铁、舒畅等早已崭露头角的国奥球员外，还包括像李尧、王刚、郑东七、王光伟、高尧
、阎嵩、杨世卓等真正的新人。他们有的已成为主力，有的更成为所在球队的核心球员
。
　　在新人咄咄逼人的挑战面前，老生代和中生代球员奋起迎战，宿茂臻、姚夏等球员
无论在竞技状态上还是敬业精神上都令后生钦佩。但从总体上说，中国球员淘汰速度太
快，不少３０岁的球员已是英雄迟暮，中生代球员数量较少，质量也不算高，于是球员
方面也出现了实力真空，外援作用愈发显得重要，某些球队竟完全靠外援决定其作为。

　　从年轻球员自身角度讲，技术经验方面的欠缺倒是次要的。可怕的是精神气质上的
心浮气躁，一些国字号球员对外缺乏自信，而在国内又特“牛”。辽宁队在领先６分的
情况下被泰山队翻盘，重要原因是球员心态不稳，敖东队年轻球员在最后３轮比赛中面
对并不强大的对手却连连溃败同样令人担忧。
　　教练，洋教头已成气候
　　职业联赛步入第６个年头后，终于诞生了第一位外籍冠军队教练，第３至５名球队
的主帅也为“外国佬”。去年，中国教练执教的球队分取甲Ａ第１、３名，而第２、４
名则被外教夺走，徐根宝据此认为，中国教练不比外国教练差。年初在海埂还为此争论
不休。如今，争论或许可以结束了，外籍教练全面压倒本土教练，无论是外在成绩还是
内在实质。
　　相对而言，成绩倒是次要的，像外教执掌的沪、川、鲁、渝本来实力就比较强，取
得好名次是正常的，何况也有像拉扎罗尼、车范根这些不成功的教练。一个简单的道理
，外教并不是个个都行，但要取得真正意义上的成功，在很长一段时期里只能出自外教
手笔。本土教练可以带队取得好成绩，但除了名次外，其他方面能够贡献的东西十分有
限。
　　纯粹从成绩角度看，桑特拉奇今年的成功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但如果深入了解他所
灌输的足球理念、所引进的训练方法、所制定的战术打法和所进行的心理调整，那么就
可以相信泰山队出成绩只是时间问题。塔瓦雷斯则展现了另一种魅力，带松日能把升班
马带到第４名，“玩”全兴，全兴跻身三甲，而去年全兴也是以此为目标却差点降级。

　　不难发现，今年甲Ａ真正有价值的创造，大部分是外籍教练带来的。当然中国教练
也在努力，老教练张引以极为独特的方式带出了一支希望之师，金志扬则兼收并蓄，令
不起眼的泰达队使人刮目相看，其他如高珲、沈祥福等少帅也都在竞技中学习、学习中
提高。中国足球必须接受外国师傅的指导乃至教训，这本是极正常的，但有些人却不以
为然，有人借雅凯、贝肯鲍尔之口鼓吹外教可以带俱乐部队，但国家队最好由本国教练
当的谬论。
　　水平，变化大进步不大
　　’９９甲Ａ发生了很多重大变化，但变化大与进步大并不能画等号。就竞技水平而
言，进步并不大。可以佐证的例子很多，从反面来说，申花队如此疲软，仍可取得第５
名，平安队打得这么差，居然未降级。从正面来说，代表两种不同含义的新势力并分获
冠亚军的鲁辽两强在竞技水平上并不太令人信服，泰山队２６场比赛只进３３个球，如
果刨去最后两场对平安和红桃Ｋ有失常态的猛灌９球（首循环对这两队竟１胜１负无净
胜球），进球数则更加可怜。那么如此少的进球何以取得４８分并最终夺冠呢？最准确
的答案就是联赛整体水平不高了。仔细审视泰山队的阵容，除了中轴线上的宿茂臻、宋
黎辉、巴力斯塔、舒畅和萨沙具有较高水准和较好发挥外，其他球员都很一般。不论与
’９５赛季申花队那批新锐群体相比还是与’９７、’９８赛季几乎每个位置都无懈可
击的万达队相比，差距都很明显。
　　辽宁队则表现出另一种弱势特征，即对强队胜率很低，整个赛季对前８名球队作战
只胜了３场。最后５轮比赛只拿了４分，进３球，可以说冠军是失在自己学艺不精上。
说辽宁队进攻乏力或许无人相信，总共４２个进球雄居甲Ａ第一，但平均进球数只有１
．６个。因高举攻势足球大旗而享誉国内足坛的隆鑫队实际上也只进了４０个球，不过
说他们浪得虚名也有失公平，只能说球员射术太差。比如隆鑫队即使在客场，一场比赛
射门次数也在２０次左右，但平均进球数不到１．５个。
　　这些强队是如此，那些中下游球队更不须多说了。从今年开始，甲Ａ技战术矛盾愈
发突出，即随着欧美教练大量涌入，一些先进战术被引进来，但中国球员的技术能力差
得太远，难以在高对抗下有效地运用这些先进战术，表现在场上就是场面热闹非凡，但
失误惨不忍睹。敖东队是唯一一支真正采用先进的３５２阵型全攻全守打法的球队，但
由于球员能力上的缺陷，比赛成绩极不稳定，令教练自己也搞不懂，与高珲有此同感的
还有隆鑫队的李章洙、平安队的车范根。
　　桑特拉奇之所以能成功，而拉扎罗尼在条件更好的申花队却狼狈不堪，奥秘在于桑
尼不仅抓战术，还抓技术、体能和管理，而拉氏及霍顿却只抓战术。于是前者能将比赛
与训练的矛盾减小到最低程度，而后者却只能埋怨球员没有贯彻他们的赛前布置。
　　中国本土教练由于战术素养比较低，即使抓体能、抓管理有一套，甚至在执教时也
有一些绝活，但难以使球队产生质的突破。正是基于这个判断，我们断言，本土教练难
以同洋教练抗衡。但洋教练也只有那些能兼顾战术、技术、体能和心理作风这四大要素
的全能大师才可能化腐朽为神奇。
　　问题，环境依然恶劣
　　引发这种沉重又无奈感叹的最直接因素是所谓的“假球”、“黑哨”。今年，因为
引进了不少洋裁判，关于“黑哨”的议论少了，但谁都清楚，请洋裁判并非长久之计，
同时假球的危害更大，由于管理者未能及时采取严厉手段处治不正常赛事，使后３轮每
轮都引发争端。最后一轮，被广泛褒奖的隆鑫队也露了馅，使人产生了这样的疑问，前
两轮隆鑫认真打是否只是因为对手“工作”做得不到家，还是另一股势力做了令隆鑫更
难以抗拒的“工作”？
　　然而制约中国足球进步的远远不只是假球黑哨问题，据悉，桑特拉奇之所以在短短
数天时间内从国家队主帅的最大热门到实际上已不可能出任，关键是他提出了被认为超
出国家队教练工作范围的条件，这些条件实际上是对中国足球和中国足协工作的批评书
、改革建议书。众所周知，从桑特拉奇到塔瓦雷斯乃至一些外籍球员都对中国足球现行
运作机制极不理解，而他们显然是从国际足球发展规律或惯例角度思考中国足球问题的
。
　　列举具体问题容易引发对整体的根本性问题的思考，实际上我们只要抓住一个现象
就可知晓问题所在，即我们几乎每个人都感觉到这６年来，包括今年，中国足球发生了
巨大的很多是积极的变化，但为什么我们联赛水平没有明显提高，国家队的竞争力反而
有所退化呢？只能说明那么多的变化处于无序状态，缺乏整合因而形不成合力。例如竞
赛体制在不断完善，但某些人还在坚持甚至强化那些很不合理的旧规矩；外籍教练不断
引进先进的训练方法，但带有浓厚计划经济色彩的海埂集训和体能测试还在年复一年地
实施；俱乐部建设不断趋于正规化，但职业联赛的组织管理经营仍然像专业足球时代由
足协一手把持，转会机制则越改越离奇……
　　对冲现象比比皆是，整体效率就不会很高，甚至还会出现负效率，所以我们千万不
能为新气象、新变化的层出不穷而陶醉，变化不等于进步，’９９甲Ａ看上去仍然不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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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让我停留
纵然两岸有玫瑰
有绿洲
有宁静的港湾
我
是不系之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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