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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eak (江海客), 信区: Football
标  题: 中韩输赢之外的回忆与伤情
发信站: 紫 丁 香 (Mon Oct 11 09:22:54 1999), 转信

早晨一不小心删掉了，重贴一次。

 中韩输赢之外的回忆与伤情
            文/江海客
             

    比分定格-0：1，不知怎的，我的心中竟一下联想到
了四年前。
    我总忘不了四年前的那一场比赛，也是奥运外围
赛，也是中国对韩国，也是输了，只是比分是0：3，那
时自己还在读大学。那场比赛的观感是特别奇异的。那
是上学时唯一一次不在电视厅看比赛，为何电视厅停用
，忘记了。而是在寝室楼的正厅。一个 粗糙的铁架子支
起了一台大电视，前面稀稀拉拉摆着几排椅子。因为女
孩子不能上男生楼，只能在正厅中等人，所以很多女孩
子堂而皇之的加入了观战的行列。
    我不喜欢和女孩子一起看球，这种不喜欢的根源，也
许来自电视厅里看体育比赛的那种壮观，这种壮观的前提
是没有女孩子的存在。黑洞洞的房间，黑压压一片人。都
是些光着膀子的兄弟，空间中弥漫着汗的气息，回头看一
片晶晶亮——什么——眼镜片。无论鼓掌、叫好，还是叹息
、叫骂，，都仿佛我们不是通过电视信号来收看比赛，仿
佛我们面前的不是那一块电子枪打出的彩色图象，而就是
鲜活的绿荫场。不仅仅是比赛本身，那种众人一心的气氛
，本身就具有难以替代的穿透力。也许大学的电视厅里，
就是唯一能使无缘现场的人找到感觉的地方。
    但看那场比赛不同，也许是太多异性的存在，也许大
楼正厅过于开阔反而让人感觉压抑。总之，看的没滋没味，
输的窝窝囊囊。特别闹心是比赛没有直播完，由于卫星信
道租用的时间到了。让我们悬着心，一群人站在那里傻等
了老半天，直到一个消息灵通人士通过外电听到比赛结束，
中国0：3输了。才愤愤不平的散去。
    晚上，大家不知为什么，都早早的躺在床上，什么都
不想说，平日胡折腾烂侃的劲头头没有了，再前四年国奥也
是败给了韩国，也是输了3个球，可毕竟还鼓捣进韩国大门
一个球。这会被人家刷了个光头。而且此前中国围棋也败给
了韩国。国手、国脚都输了，但我知道，大家不仅仅
因为这个不开心。还有一个原因，对不太熟悉内情的朋友
需要慢慢道来，自从航空、航天分了家，母校哈工大就是
航天部的独子了。在感觉里，当人们说起航天人的时候，
大家一直都有些欣欣然的。但那些日子是不同的，那些日
子是中国航天的灾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我们这些所
谓的中国航天接班人不但感到伤心、惋惜，也感到了耻辱
的滋味。为什么比赛不能转播完，为什么要租用人家的信
道，明摆着。如果24个转发器的“东三”如期上去，我们
这些球迷何需从外电中知道自己球队最后的命运。
    后来大家开口了，稀稀落落的话语中我还记得一点，
我自己骂了句TMD，“射门时足球朝天上飞，发射后卫星
向地上扎”。一个兄弟赶上一句，我给你加个横批“有朝
一日倒过来”，可是，没有人笑。突然，我上铺的好兄弟，
王小丰敲我的床，说“我又有了个对子”，“手也输，脚也输，
国手国脚全输；心亦寒，血亦寒，热心热血皆寒”。“横批
呢？”，我懒洋洋的问。“明白着么，逢寒（韩）必输”。
大家叫好，但还是没有人笑。谁，还笑的出来呢。
    这个夜晚给我的记忆是那么深，尽管我没有做一个真正
的航天人，尽管我不算一个合格的球迷，尽管“东三”已经
上去了，但那一切无法抹去。对于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
书生来说，我们能作到的只是看台上、荧屏前奉献我们的目
光和声音。我们只能旁观的绿荫场是我们收获快乐，也遗留
失望的地方。那种快乐无疑只来自足球本身，但那种失望却
往往还要来自许多外因。从萧墙之内的假球黑哨到国门之外
的种种不平等，还有我们内心的种种伤情。假如我们有一天
真的只是能原原本本的、不担心任何外界干扰的去收获足球
本身的快乐，承受他本身的悲哀。我想那是天堂。
    但这一切仿佛又是那样遥远，那样是一种奢求，我多想
让我们的国奥小将们知道，我们最伤心的时刻不是你们城池
失陷的那一刻，因为我们相信你们会有一天加倍还于对手，
我们最伤心的时刻是你们中间的几个冲向裁判的时刻。这些
日子，我们实在忘不了那一幕，那一幕却简直就是两个字
——“完了。”
    面对女足姑娘们往来数万里的行程我无意期待东道主的
善良，面对亚足联的刁难我不敢奢望这些老爷们的良心。
但我们的国奥小将们，不要让我们在担心赛前的你们是否还
在酒吧中流连，不要让我们再担心你们是否会因为不理智的
行为而被停赛。我想这种心情你们总该明白。我们也许不敢
急功近利的期待来的太快的辉煌，但我们期待，你们能给我
们带来那种仅仅属于足球本身的快乐，哪怕是悲哀。（seak@163.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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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TW：还有2个小时，国奥小将又要开始一场牵动我们目光和
心弦的比赛了，尽管你们听不见，还是想对你们说，“加油
吧，我爱你们。”

完稿于一九九九年十月十日十七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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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人间沧桑几许；看书生胆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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