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otball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zxas (百无禁忌), 信区: Football
标  题: 杯弓蛇影，怎是壮士情怀？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Oct 11 12:50:38 1999), 转信

　　1、2、3、4、5……扳起手指我数不完我到上海的次
数，自从去年霍顿到中国执教以来，我几乎采访了国字号
球队每一次在上海的集训。一度我曾经喜欢上了上海，这
里有挺舒服的气候，街上人们穿着时髦，还有就是那份采
访的宽松氛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眼中的上海却在逐
渐远离着上面那些给予我的亲切。

　　我总是很怀念去年时在上海的时光，尽管那时候要冒
着太阳的暴晒，或者要顶着连绵不停的雨丝，但是那时候
国字号的训练全天开放。那时候的记者的“活”特别好干，
只要勤快点，每天保持着与球队一样的作息时间，你就不
会愁没有稿子可写。有老记者告诉我，赶上好时候，洋教
练比中国教练开明，老记们常常为我讲起当年十强赛时封
闭训练时采访的痛苦，当时我好像是在听一段忆苦思甜的
故事，并时常暗自庆幸生逢其时。那时的我，没有想到自
己高兴得太早了！

　　对国奥队的采访难度几乎是随着奥运会预选赛的进程
而逐渐加大，训练再也不是随意开放，而变成了有限度的
开放。每次集训时，我都被告知只能有一次观看训练的机
会，而训练开放的时间不是在集训的第一天，就是在比赛
后的第二天，训练的观赏价值微乎其微，这让前来采访的
记者们抱怨不断。每到这时，我自己总是不停地劝着身边
怨言不断的同行们：“国奥队大赛在即，赛场如战场，他
们要练自己的东西，保密是应该的，只要他们能在预选赛
里顺利出线，那一切都好。”

　　可是不久前的汉城之行让我充满了困惑，我发现自己
以前或许把足球比赛看得过于重要，或许已经淡忘了这其
实只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

　　9月27日的日、韩大赛是韩国队与中国决战之前的最
后一场热身比赛，按照我们的理解，这场比赛一定会对来
自中国方面的“探子”们高度戒备，在这场比赛之前尽管
韩国方面的朋友再三告诉我进场采访没问题，但我的心里
还是没底，反复地对韩国友人说：“如果不行，搞一张票
也行。”但我没想到自己会如此轻易地拿到采访证，韩国
足协的发证官员甚至都没有查看我们的记者证。韩国人对
这场比赛的防范确实很松，以至于中国队的教练组成员朱
广沪和李晓光能够在既没有记者证又没有与韩国足协事先
打招呼的情况下坐在记者席上。回国后我曾经看过一篇国
内同行写的关于两位教练在韩国打前站的前前后后，其中
关于如何侦察日、韩一战的情节写得有声有色，包括他自
己如何机智地掩护两位教练等等，但我想他一定忘记了这
是在韩国人没有较真的前提之下。谁都难以忘记的是上一
次在大连，同样轻装简从的许丁茂在一场并不重要的热身
赛里只能自己买票进场，只能坐在众多的中国观众中间看
完比赛。当时场内也有韩国记者，但他们难以给许丁茂提
供任何帮助。可以肯定的是与巴林队的比赛许丁茂还会来
到中国上海，同样可以肯定的是他还是不会坐在中国的记
者席上。

　　同样是在韩国，就在日、韩大战两天之后，当我提出
要采访韩国队训练之时，韩国的同行们当即爽快地答应了，
他们的回答中没有“今天不是韩国队开放训练之日”这样
的答案。在韩国队的训练营地内，我没有受到任何形式地
阻拦就径直走到了韩国队的训练场边，将他们的训练看了
个够，需要说明的是在训练场的周围我没有看见在国内司
空见惯的保安人员。就在这一次训练的中间，异常敬业的
中国队教练朱广沪也轻易地走进了训练场，他坐在训练场
边安静地看完了韩国队的训练，其间只有韩国电视台的摄
像机对他形成了干扰。在那一天的晚上，我心里很是满足，
因为我们的记者和我们的教练已经将韩国人的一堂训练课
尽收眼底，从情报的角度上我们已经占了上风。同样在那
一天晚上，我心里也很是困惑，莫非韩国人不谙中国的兵
法，不懂得虚虚实实，莫非他们不知道其实可以搞一搞封
闭，挡住来自异国的眼睛？

　　但在10月3日，掌握了对手第一手材料、实行封闭训
练，这都不能帮助中国队势如破竹地打败韩国队。足球还
是足球，它不是战争，它与战争最大的区别是战争只能带
来毁灭，而足球则应该带来欢乐，而无论是球员、教练还
是记者都应是负责为球迷制造这种欢乐的人，大家无权让
足球变得过于沉重。

　　同样在10月3日，中国队比赛当天的下午，我把自己
的观点告诉了国奥队的主教练霍顿，来自足球故乡的他说：
“你说的没错，足球本来就是一场游戏，大家犯不上这么
认真，但可惜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看。”他还告诉我每次
比赛前他都力求保持自己精神上的轻松，因为这样才能带
领球队走近胜利。

　　还是在10月3日，当赛前我的一位摄影同行发现自己
记者证是文字记者证时，他与我找到了韩国足协的发证官
员。查过了报名表之后，我们发现不知道哪里出现了差错，
报名表上他登记的就是记者。但并没费过多的口舌，我的
同行只是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照像机，就换来了一套摄影背
心，这让在国内采访多年的他事后不胜感叹，这在中国几
乎是绝不可能的。那一刻我们觉得采访好轻松。

　　但是一切轻松的感觉，当我再次回到上海时荡然无存。
国奥队的训练依然“高不可攀”，国奥队的驻地也被列为
禁区。就在前天，我的女同事张晓敏给我讲述了她在国奥
队下榻的富豪东亚酒店里的“历险”经历，包括如何躲避
酒店保安的跟踪。讲这事的时候她一直笑个不停，可我却
感不到这里面的幽默成份，我知道如果照这个趋势发展下
去，要不了多久大学的新闻系里就要开设反跟踪的课程了。

　　而来访的巴林队却似乎在诠释着如何对待足球、如何
对待新闻记者的正确态度。每次有中国记者要求观看他们
的训练之时，他们都很少会拒绝。他们的主教练苏尔曼对
记者也很配合，约他采访就像是与相熟的朋友定下一个约
会一样简单。10月8日一家国内电视台甚至被巴林队允许
挨个进入队员的房间拍摄，这在我们的国奥队身上却是绝
对不敢想像的。巴林的代表团长易卜拉辛是他们的足协副
主席，但他同样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每次与记者见面都
是异常地彬彬有礼。

　　就在我写下这篇文字的时候，与我同屋的同行依旧在
扳指细算：“明天有比赛，不愁没写的了。”几乎每一个
记者到上海后都进行过了类似的盘算，如果明天开放训练
、开新闻发布会，那么大家的眼里将是一片阳光灿烂，只
可惜这样的日子不多。

　　记者们抱怨球队封锁消息，球队抱怨媒体输球就骂，
其实大家都不必如此紧张，“take it easy”（放松点），
也许我们会把足球这个游戏玩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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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不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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