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黑眼泪black tear22-2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Mar  8 18:28:29 2005), 转信

黑眼泪BlackTear(22)   雪夤草于 2001.07.13 12:15 发表在聊斋夜话
  (二十二)
                 
  这个夜晚是迷离的。
                 
  我陪她在绿德酒吧喝了许多酒,酒精暂时麻痹了我的意乱心麻。她竟然比我还能喝
,我只喝和3大杯扎啤,而她喝了大概有5大杯。结帐时我身上带的钱不够,我们一起
付了。出来我就装了一百块钱,这还是老妈刚给的。一杯40,一共320,真他妈的
黑!她也没带多少,我们俩的钱加一块勉强正好。摸摸兜里只剩了几个一圆的钢蹦儿,
这让我感到惭愧。没想到这苦不堪咽的东西会这么贵。
                 
  没钱别喝,这谁都知道,可如果我不陪她,她似乎有喝死的念头。她那从未见过的
姐姐毕竟也是她的亲人。
                 
  触及灵魂的一切都是敏感的。
                 
  离开酒吧,夜很深了,大街上看不见一个行人一辆车,就连霓虹灯也带着倦意闪闪
息息。我们相互搀扶着,像从地狱走到天堂一样漫长才来到她家的楼下。
                 
  我的脚已经麻得走不动,站都站不稳了。我说走了,她说急什么再陪我一会。
  就这样我第一次夜深如渊的走进了一个女孩子的家。该死的电梯已经停了,我们吃
力地爬上楼,她还有力气开门,我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现在我只想有个床——哪怕是
水泥板儿也好,倒下痛痛快快地睡一觉。我觉得难受极了,肚子里的秽物在翻江倒海。
跌跌撞撞进了厕所,今夜进肚之物如数吐得罄尽。吐过之后,喝了一大口凉水,冲走了
滞留在嘴里的苦涩。我有点胆怯,感觉苦胆都被吐了出去。
                 
  从没有像今天喝的这么狼狈过。
                 
  我倒在她的床上,听着步我后尘的她在厕所里呜哇呜哇的吐着。迷迷糊糊感觉睡着
了,突然什么东西沉沉的砸在了床上——我睁开眼,是她,蓬乱着头发倒在我的身边,
那张美丽的脸蛋距我不足半臂间。是的,只要我能再挤出一些吃奶的力气就能将她楼在
怀里。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像颗耀眼的小星星眩目着我。
                 
  酒能乱性,我终于亲身感受了。我放肆的吻了她,她没有反抗,而是温柔的接纳了
。我不感有再过激的行为,我很胆小。我的灵魂飘飘然的,像悬在空中一般。
                 
  我在做梦吗?可有什么东西硌在胸口,很难受,又不像是梦。睁开朦胧睡眼,雪盈
斜趴在我的身上,睡的酣沉。我不感用手去试探是什么东西硌着我,因为那样会冒犯她
的玉体;她脖子上带着什么东西,压在我们的胸膛之间。难受就难受吧,臭小子,知足
吧。我的心在嘲讽我。是啊,知足吧。我又昏死过去。
                 
  迷迷朦朦中,我遇见了雪盈,她赤裸着身子微笑着投入我的怀里。我们激情的抚摩
着热吻着。她吮吸着我的舌尖,突然,她猛地咬了一口,我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扑—
—她吐了一下,血糊糊的东西飞落在我的面前。我的全身被疼痛麻痹了,渐渐冰冷;我
要死了,仅有的知觉告诉我:你的舌头没有了。她冷笑着,张开嘴,沾满血的舌头舔了
舔嘴角,然后用纤细的手指沾了沾舌尖的鲜血,由眼角轻轻滑落到尖尖的下颌,在脸上
留下了一道绯红的血印。她还在冷笑,看着我渐渐放大的瞳孔和嘴里涌现出的血沫,还
在冷冷的笑。
                 
  她是雪盈吗?
                 
  我冒着冷汗,惊醒过来已是清晨。我惊恐的张开嘴伸了伸舌头,还好还在。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是个梦。
                 
  昨夜我吻过她。这是趁人之虚,她会不会责骂我……
                 
  雪盈从屋子的一个角落出现在我的视野,“醒啦?”
                 
  看着那熟悉的笑容,我心有余悸地惊恐起来:“啊——你是谁!”。
                 
  她走过来,“我是雪盈啊!你傻啦?”
                 
  “别,别过来!”我怕她真的走过来吻我,然后咬下我的舌头。
                 
  “你怎么啦?是不是发烧啦?”
                 
  “你真是雪盈?”
                 
  “哎呀,你这是怎么啦!?”
                 
  “我做了一个噩梦,我们在梦里接吻,然后你咬掉了我的舌头……”
                 
  “哈哈哈哈……”听到我的话,她笑弯了腰。
                 
  “笑什么?”
                 
  她蹲在地上,还在狂笑,“呵……呵呵……我看你真的是喝傻了。快起来吧,洗把
脸清醒一下。”
                 
  “我,你……”我支吾着。
                 
  “我什么我。昨夜你不是……吻过我吗?怎么,你的舌头没了?”
                 
  难道她一点都不在意?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脸蛋火热,“哦,没,没……”
                 
  “过来吃早饭,”
                 
  “哦。”
                 
  我从床上爬起来,感觉全身酸痛。
                 
  和这个女孩坐在岑寂的屋子里一起吃饭的感觉真是奇妙。她总是用奇特的眼神看着
我,让我的目光来不及掩闪。然后我就埋头呼呼的喝粥,喝完了就低着头对她说“再来
一碗好吗?”她看着我不自然的样子,忍俊不禁的笑。
                 
  我不认为她不在意就是放荡的女孩。我们之间有一种默契,神来的默契。
                 
  我想我喜欢她了。
                 
  这是我第一次夜不归宿,而且是在一个女孩家过夜。老爸老妈问我昨晚上干嘛去了
,我说在外面玩了一宿。他们没再多问,再问我还得撒谎。我一点都不慌,因为我习惯
了和谎言打交道。

黑眼泪BlackTear(23)    雪夤草于 2001.07.14 13:11 发表在聊斋夜话  (二十三

                 
  我一直再想,那个墓地的入口在哪里,为什么阮劲国一直没能得到墓穴的财宝。那
次进地道时就觉得很奇怪,那股花香……
                 
  也许墓穴就在地道里。
                 
  今天是世纪末的最后一天,在过去的一周里,我和雪盈几乎天天都要见面。
  不知我们现在这样是不是谈恋爱,因为我们谁也没提起过。我只知道我们在一起很
快乐。
                 
  我把和这女孩来往的事告诉了老妈,妈妈很高兴,要我邀请她今晚来家里玩。
  本来雪盈的公司晚上也组织了狂欢晚会,一听说我妈妈邀请她到家里做客便借故推
委了。带她回家的路上,我一直美滋滋的想,老妈一定会夸我找到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
。可事实确实却令人措不及防。当妈妈和雪盈目光交会的那一刻,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
,缄默无言。
                 
  “妈,妈——”我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妈妈回过神来,“哦,没,没事……”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老毛病又犯了呢。对了,妈,她就是雪盈。”
                 
  雪盈走过去和妈妈拥抱了一下,“阿姨您好。”
                 
  妈妈露出不自然的微笑,“好,好。那,遥佳,你好好招呼一下雪盈,我去做饭。

                 
  “哦。老爸呢?”
                 
  “加班,不回来了。”
                 
  我觉得今天妈妈怪怪的。还有雪盈,她怎么显得不太高兴呢?
                 
  “雪盈,你怎么了?”
                 
  “没事啊,我只是太高兴,好久没有享受家的感觉了。”
                 
  对了,她现在是个孤儿了,本来她应该高高兴兴的为自己的妈妈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然后共享天伦之乐。我要做的是让她不再有孤单、寂寞,现在看来,我没有做到。
                 
  “雪盈,对不起。”
                 
  她笑了,“傻瓜,干嘛说对不起啊?”
                 
  “我发誓,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真的,不再让你有不快乐的时候。”
                 
  这句话是我从肥皂剧中学来的,今时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傻瓜,我现在很快乐啊。”
                 
  “说谎都不会,今天你都很少笑。”
                 
  “嘻嘻”,她调皮的伪笑着,“那是我老对你傻笑,你习惯了,难道见了你的父母
也那样笑个不停?他们会以为我有病的!”
                 
  我撅了一下嘴,色眯眯地盯着她,“呵呵,说的也是。”
                 
  “干嘛这么盯着我?”
                 
  “嘘——别动,”
                 
  “什么?”
                 
  我贴近她的脸,“别动啊,”
                 
  “干什么呀?”
                 
  我吻了她一下。她推开我,“哎呀,让你妈妈看见,讨厌吧你!”
                 
  “呵~”我淫淫的一笑,“没事~”
                 
  遥佳——妈妈叫我。
                 
  “哎——”我答了一声,对雪盈说:“你等我,我去一下。”
                 
  妈妈的脸色有些深沉:“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嬉皮笑脸着,“哎呀,就是‘那么’认识的。”
                 
  妈妈拉下了脸,“我可没和你开玩笑,你严肃点。”
                 
  “您这是怎么了,我有了女朋友,您应该为我高兴才对呀。”
                 
  “我不是说这个,这个女孩……我总觉得面熟……你对她了解多少?你们认识多长
时间了?”
                 
  “面熟?不会吧,长这么漂亮的女孩哪这么多呀;我们了解虽然不多,但我们有着
神来的默契,也许就是所谓的缘吧;认识时间不长,一个月。”
                 
  “孩子,我说真的的呢,我感觉真的很面熟,好象在哪里见过。还有,我以前一个
同事的女儿名字也叫雪盈——不过那个女孩已经死了……”
                 
  “哎呀,妈,不可能,同名同姓的人多了,你不也说那女孩死了吗。别瞎想了,我
去陪雪盈了。”
                 
  妈妈冥想的样子似乎真的曾经见过这个女孩。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个容貌神似雪盈的
女孩,她就是雪盈死去的那个姐姐。
                 
  这一切我并没有放在心头。
                 
  吃饭的时候,妈妈一直盯着雪盈发呆。她还在想那件事,老是觉得曾经见过这个女
孩。
                 
  “雪盈,我总觉得你很面熟,好象在哪里见过。你姓什么?你的妈妈叫什么?”
  老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姓靳,妈妈姓连,叫连敏。”
                 
  听了这些,妈妈神情突然变得惊恐起来,手中的碗失控地落在了地板上,伴随刺耳
的一声响,摔得粉碎。
                 
  “妈,您这是怎么了?”
                 
  妈妈目光凝滞,一言不发。
                 
  “妈,妈——”我又喊了一遍。
                 
  “没……没事,”妈妈疑惑地看着雪盈,“雪盈,多吃点,就当这是自己的家。阿
姨有点头痛,去房间躺一会儿。”
                 
  今天妈妈神情恍惚,这是怎么了……
                 
  “阿姨,您没事吧?要不,我和遥遥送您去医院?”雪盈体贴道。
                 
  “你和遥佳吃吧,阿姨去躺一会儿就好。吃完放着就行了,完后我收拾。”
                 
  老妈今天是举动有点怪,这令我困惑不解。
                 
  老妈走进房间里。雪盈闷闷不乐:“阿姨……她是不是不喜欢我?”
                 
  “没有,哪里会呢,你别多想了。”
                 
  我和雪盈也没有胃口吃下去,收拾完便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平时在我看来极其丰盛
的晚餐,此时此刻却觉得淡然无味。
                 
  妈妈进去两个小时了,屋子里依旧死一般的寂静。
                 
  我心里不安:妈妈到底怎么了?
                 
  “雪盈,你等我,我去叫妈妈出来。”
                 
  “还是我去吧。”雪盈说。
                 
  目送雪盈进了妈妈的房间,随之而来的就是雪盈的一声刺耳的尖叫:“遥遥——”

                 
  我飞速跑进妈妈的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
                 
  妈妈自杀了。带着蔼然的微笑。一只手悬在床头,绯红的鲜血从手腕顺流而下,滴
答滴答地落在地板上,汇集成片。
                 
  “妈妈——”我大声哀号着,瘫软在地板上。
                 
  黑暗再次向我袭来,妈妈的死伴随世纪末的钟声,成为了永远逝去的迷。

黑眼泪BlackTear(24-25)    雪夤草于 2001.07.16 16:43 发表在聊斋夜话  (二十
四)
                 
  突来的噩耗,就如瘟疫一样席卷了我们。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灾难会降临在自己的家
庭。妈妈为什么要自杀?我在心中千百次的问。
                 
  爸爸已经一天一夜不吃不睡了,我现在更担心他,他有心脏病的,如果他再……我
不感再想了。老爷问讯后经不住打击,住进了医院。
                 
  三天后正好是一个冥日,妈妈将在这一天永远的离开我们。爸爸没有让老爷一起随
行,因为老爷身体不好,年纪又大了,爸爸担心他老人家出事。
                 
  参加悼念仪式的人很多,亲朋好友加上爸爸妈妈的同事共有20多人。置满花圈的灵
堂里,妈妈安详地躺在花海中,当那段哀乐响起的时候,我再也抑制不住心海的波涛,
失声痛哭起来。爸爸一直安抚我要坚强点,可是没有用,这凄凉的曲子,几乎让我支离
破碎了,它就像一台抽水机置于我的眼底,疯狂的运作着…
  …爸爸就站在我身边,强忍着悲痛,顾作镇定,但我看到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他的内心在哭泣,我知道他此时痛苦极了。没有什么能使我平静下来,除非我悲伤
的死去。模糊的视线让我看到了童年,在襁褓之中,妈妈悠晃我入睡的样子…
  …哀悼者的慰藉令我愈加伤感起来,唏嘘不止。
                 
  绵绵悠长的一曲哀乐过后,妈妈被几个身着白挂人推了出去,当妈妈冰冷的面容最
后划过视线的时候,泪水再次潮涨。我知道,妈妈即将在烈火中化作一屡青烟远渡重霄
,与我阴阳相隔……我是那样无助,只是僵直地矗立着,泪眼模糊地看着妈妈被抬上运
尸台,渐渐消逝在火眼四射的葬炉里面。
                 
  爸爸让我为妈妈选一个骨灰盒,可惜都是木制,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为妈妈选一个
金碧辉煌的。金钱的难买舒适,妈妈不喜欢太过奢华。我一眼看中了那个“檀香逸世”
,虽然很贵,但我想妈妈是不会埋怨我的。妈妈被葬在了一个廓落的陵园里。挺耸的异
树,烂熳的百花,哕哕泠泠,妈妈会喜欢的。我相信,妈妈将在暗中庇佑我们;我相信
,这样的夜幕不会再次来临。
                 
  经历了这难挨的一天,终于回到了家里。身心疲惫地倒在床上,含着还未蒸逝的泪
昏睡过去。梦里,我见到了妈妈,不知为什么我不感靠近她,她只是重复着说,“孩子
,妈妈对不起你。去找那张纸条——”
                 
  “妈妈——”梦呓着惊醒过来,面对的却是死寂漆黑的夜。簌簌的风在敲打着寒窗
,像在哀求放它进来。饥渴纠缠着我,我摸黑走到饮水机旁,咕噜咕噜地想喝死在那儿

                 
  妈妈……
                 
  清晨爸爸叫醒我,“遥佳,爸去上班,你中午自己到外面买点东西吃吧。
                 
  你这孩子,昨天怎么睡在饮水机那儿了?“
                 
  “我不知道啊。爸,你不休息两天啊?”我迷糊着。
                 
  “不了。别惹事儿,我走了。”
                 
  爸爸走后,我又昏睡过去。直到敲门声响起。
                 
  我晕晕忽忽穿着秋衣裤就去开门。是雪盈。
                 
  “这么早啊。”
                 
  “早?都12点半了!你没吃饭呢吧,我买了菜,我去给你做。”
                 
  “不用了雪盈,我不想吃,真的不想吃。我很累,我只想睡觉。”
                 
  “那你去睡吧,我做完叫你一起吃。”
                 
  她全然不介意我此时的淡漠。我承认,她是救治我身心颓废的唯一解药。
                 
  我眯着眼,并没有再次睡去。我在等待,等着雪盈做好饭后过来叫我;我在想象,
过一会儿要装作怎样冷漠得没有食欲,然后她又怎样温柔地安抚我;我太想有一个人安
慰一下我,所以我要刻意地去做作。我想象的恰好相反。
                 
  她不喜欢我这颓废的样子,所以她厉声厉色的说:“爱吃不吃,饿死拉倒!”
                 
  然后气都都地给我她的背影。我从后面楼住她的腰,抑制不住情感痛哭起来。
                 
  她回过身子,擦拭着我不断涌出的泪水。她哭了,她心疼我这个样子。
                 
  以后的每一天中午和晚上她都会抽时间来我这儿,我给了她一把房间的钥匙,我想
吃什么她就买来。她做饭我们一起吃,似浑然一家。
                 
  这些天,我一直都在重复做同样一个梦:遥佳,去找那张纸条——我几乎翻遍了家
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纸条。恍然间,我模糊记得,妈妈出事那天,
她的床头好象是有一张纸条。可我把床底也翻了一遍,怎么也找不着。
                 
  是不是爸爸收拾屋子仍了呢?我想到了最后的可能。
                 
  还好,那个装废纸的垃圾袋没仍。我翻了个遍,最后找到了一张十分可疑的纸条,
上面抖擞的字迹写着“CHMR-1995J”,似乎是很吃力地写上去的。我全然不知这组字码
的含义。

--
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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