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楼兰5-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Mar 12 19:51:06 2005), 转信
第五章 异变·阴谋
深夜。
傅破忽然醒来,鼻中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知从何而来,正疑
惑间,耳中传来一声轻响,然后头上猛受一记重击,顿时昏了过去。
傅破在剧烈的震荡中醒来,张开眼却发现四周一片漆黑,全身被
一种东西牢牢地包着,极不舒服,傅破随即反应过来,他被装在一个
麻袋里。那股震荡不知从何而来,而且极有节奏感,傅破觉得这震荡
很熟悉,似乎从前也经历过,只不过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是了,是马,马在飞驰,自己在麻袋里,麻袋在马背上,那么将
他击昏的人,此刻该和他同在一马上,坐在他的前面,一念及此,傅
破忙提醒自己不要妄动,莫被前面的人发现自己已醒了,反正这马总
有停下来的时候。
又足足经受了一个多小时难受的震荡,马才停下来,傅破知道自
己一定早已远离绿洲,至于离的多远,就不知道了。
这时,透过麻袋,傅破隐隐听到有人在谈话。
一人声音粗哑,道:“就在这里吧,够远的了。”
另一人道:“好。”这声音有些熟悉。
傅破感到麻袋被拎起,然后飞出,重重摔在沙子上。
粗哑嗓子道:“真不知这小子怎么惹上公子了,落得这等下场。”
那熟悉的声音道:“怪只怪这小子来楼兰来的不是时候,若他再
晚来几天,就没这事了。”
傅破终于记起,此人正是西域长史府的侍卫,曾和傅破动过手的
陆鹏,那么他们所说的公子,就是昨天看见的华服青年,西域长史之
子了。
粗哑嗓子道:“难道这小子还会是那圣人不成。”
陆鹏道:“那倒不知道,但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圣人,只要圣女金
口一开,他不就是了吗?”
粗哑嗓子道:“这我可不明白了。”
陆鹏轻笑道:“你就是脑子不好使,说实话这两年多来见过圣女
的客商千千万万,但从没有象这人般出众的,你也知道圣女本就不喜
欢我家公子,说不定在最后关头横了心就指认这人为圣人,那这门婚
事不就泡汤了吗。”
粗哑嗓子道:“但圣女可并没有说要嫁给圣人啊。”
陆鹏道:“你真是的,圣女这样的姿容,还有男人不要的吗,就
算圣女不想嫁给圣人,也可请圣人免除了她与公子的婚事,你想圣人
一开口,婚约还顶什么事。”
粗哑嗓子道:“怪不得昨天公子让刘玉快马赶回王城,把这小子
排到最后见圣女,若他排在前面,就坏了。”
陆鹏道:“这也不是一定的事,公子只是预防万一,明天就要成
婚了,断不能出任何意外。哼,待我把麻袋解开,让他好好享受一下
沙漠中的烈日。”
傅破心下暗喜,悄悄把手移至头顶,否则被他抓住头发拎出去,
可痛也痛死了。
陆鹏并没发现麻袋中傅破隐蔽的小动作,解开袋口,抓着傅破的
手把他拖出来,扔在旁边的沙子上。
粗哑嗓子道:“就算他真是圣人,现在也还不是象死猪一般的动
弹不得。”
陆鹏道:“那是自然,武功再好的人中了公子的醉神香也得睡足
两整天,何况他还中了我一掌,颈骨不断是他运气好,依我看,还没
等他醒就被晒成人干了。”
傅破心道原来昨晚的香气就是醉神香,可怎么好象对自己没什么
影响。
其实那醉神香还是延缓了傅破的反应,否则他哪有那么容易被陆
鹏劈一掌。
陆鹏忽然狞笑道:“他妈的我越看这小子越不顺眼,横竖他在这
沙漠里也是个死,就让我现在亲手结果了他。”
傅破心下一寒,方体会到在远离现代千多年的古时,没有什么法
律可言,强者为王。他听着陆鹏渐渐走近的脚步声,暗想对策。
陆鹏走到傅破身前,运劲于脚,准备一脚将傅破的脑袋踢碎,却
见傅破的左手忽然微微一动,心下不由一怔。
傅破要的就是他这个反应,立时跃起贴着陆鹏,曲肘猛撞陆鹏的
咽喉。陆鹏反应奇快,身子一让,傅破一下撞在他的右肩上,但同是
胸口也被陆鹏反击了一拳,两人踉跄分开,陆鹏肩膀虽是极痛,但迅
速扑向傅破,拳势展开,若雷庭暴击,势大力沉,陆鹏精擅拳法,至
于长鞭却非所长,故那天才会被傅破一把抓到手里。
陆鹏的同伴乃是一瘦瘦的汉子,和他的嗓音正相反,见此异变虽
感惊讶,却并不上前与陆鹏合击傅破,他素知陆鹏之能,没有帮手的
需要。
可惜他太不了解傅破,其实就连傅破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大
的力量,羊皮卷赋于他的巨大能量深藏在他体内,使他成为一块浑金
璞玉,只需人略一雕琢,便会发出夺目光彩。
所以傅破武功虽和陆鹏相差不可以道里计,但陆鹏一时也拿他不
下,虽则开始时连连击中傅破,可傅破也只觉疼痛,并无大碍,便放
下心来,其实这几拳若挨在别人身上,早已伤筋折骨,十个壮汉也完
了。
傅破一心一意地拆招挡招,渐渐对武术一道有悟于心,四五十招
下来,已防得甚好,陆鹏很难再击中他,而傅破却有时能反攻一招半
式,并且全不按拳理出招,使陆鹏大感难以应付。
陆鹏嘴里大骂道:“李群你这个白痴,还不上来帮手。”
李群忙应声上前,加入战团,好在两人都没带着兵器,否则哪有
傅破的活路。
李群一加入,傅破立时再次处于极端的劣势,身上又开始中拳脚
,但却总是不倒,无论两人的攻势如何猛烈,傅破总能挺过去,五六
十招过后,傅破的防守又趋于严密。
其实李群若一开始就和陆鹏合攻傅破,未尝不能把他拿下,但现
在却象在和傅破练拳。
再过三四十招,傅破对两人的招数已了然于胸,对武道也有所领
会,长啸一声,拳势大开大盍,于两人展开对攻。
这下两人的招式有时又能乘傅破拳势的空隙击在他身上,不过有
了前两次的经验,陆鹏李群二人也知道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果然
,十几招一过,傅破的招式已有点样子,再过十数招,傅破的攻势渐
见凌厉。
打到后来,傅破出拳竟已带有破风之声,陆鹏李群练武十几年从
未碰到这等怪事,这样的怪人,心下大骇,想抽身而退,无奈已身陷
在傅破的拳势中,哪能说退就退,只得苦苦支持。
“蓬蓬”两声,陆鹏李群各中一拳一掌,他们可没傅破的挨打本
事,顿时飞跌开去,各喷出一口鲜血,痿顿在地,无再战之力,只是
呆呆地看着傅破,不敢相信。
傅破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豪情顿起,不想自己竟已成一名武林
高手。
傅破先不理会犹自坐在地上喘息的两人,先从马上取下水袋,咕
噜噜喝了半袋水,再转过身看着那两人,想着该如何处置。
忽然两匹马长嘶起来,惊恐无比,接着远处天际隐隐传来尖啸之
声,陆鹏和李群两人久居沙漠,此时脸白如纸,颤声道:“沙暴。”
傅破极目望去,天边一股巨大无比的沙柱凌空而舞,底下激荡起
沙尘,灰蒙蒙的一片,千军万马般朝这边涌来。
傅破跃上一匹马,道:“你们两人合乘一匹,能不能逃过此劫,
就看我们的运气了。”说罢拍马向反方向飞奔而去。
马发疯似的向飞奔驰,根本就不需要傅破挥鞭催促,喘息声清晰
可闻,连马也知道,这是生死关头,饶是如此,背后的狂啸声还是越
来越近。
傅破回头观望,知见另一匹负了两人的马已落后了很远,渐渐给
沙暴追上,终于被吞没在巨大的沙柱中。傅破心下一凉,坐下的马体
力早已透支,速度越来越慢,迟早也得步他们的后尘。
坐骑一声长嘶,满是悲凉绝望之意,颓然倒地,傅破飞摔出老远
,迅即爬起,朝前飞奔,但眼前黄茫茫一片沙,哪有可供藏身之处。
傅破提气急跑,速度居然迅捷异常,他已将体内的能量发挥开来
,每步踏下只稍稍陷进黄沙,即向前弹出迈第二步,然而就算如此,
终究也快不过马,更勿论紧追身后的暴风了。
风声越来越刺耳,傅破感受到来自背后的巨大压力,黄沙打在他
的后颈上,隐隐作痛,但他的速度已达极限。
黄沙已刺的傅破张不开眼睛,每跨出一步都被开自周遭的各种力
量牵牵扯扯,呼息极是困难。傅破忽然浑身一紧,被一股大力攫住,
周身皮肤象要暴裂开一般。傅破知道,他终于还是陷进了沙暴之中,
这种由龙卷风造成的沙暴,一经卷入,绝无幸理。
傅破心中升起绝望的念头,难道就这样死了吗,好象还有很多事
没有完成,真是不甘心啊,不,不应该就这样死了的,自己被招唤回
到了千多年前,难道就是为了死在一场沙暴中吗,不,一定还有别的
等着我去完成的,一定要活下去,上天派我来这里,上天就不会白白
令我死去。
傅破奋起生机,勉力与周围的巨力抗争,不使自己失去知觉,他
努力顺着风势,使身体受到最小的伤害,若有人能看清他现在的样子
,会发现他被卷在沙暴中的身躯手舞足蹈,扭曲至各种不可思异的形
状,他正以他顽强的意志把体内神奇的能量发挥至极限,和体外的天
然巨力相抗。
傅破随沙暴飞旋着前进,口中不断溢出鲜血,但他现在已有些知
道,身体怎样动是最合适的,手臂如何挥舞能挡开或拨去一些逆来的
大力,他已能借手和脚发出劲气稍稍缓解所受的压力,他时时能找到
一些暴风中一闪即逝的空隙喘上一口气,在生与死的考验中,傅破对
体内能量的运用趋于自如,若他能逃过此劫,必将成为前所未有的绝
代高手。
但耳边狂啸依然,这种情况究竟还要持续多久,而他究竟还能支
持多久?
忽然傅破感到风势稍减,似乎前面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风的
方向开始略微改变。在这沙漠中,唯一能阻挡沙暴、改变沙暴方向的
,只有大片的左面胡杨林了。
傅破知道他若随着风势的改变而从胡杨林两边掠过,就真的死无
葬身之地了,他奋起余力,双臂急挥,双足力蹬,能量狂涌而出,使
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偏出风暴的中心,向外围移动。
外围的风势比内圈还大的多,傅破只觉五内俱沸,难受之极,几
乎片刻都撑不下去,但求生的欲望令他咬紧牙关,全身撕裂般剧痛,
犹受千刀万剐之酷刑。
“碰”的一声,傅破撞在一棵胡杨上,粗大的树干随声折断,傅
破去势不减,再被抛进树林深处,又撞断了一棵海碗粗细的胡杨,最
后撞在一棵两人合抱参天的巨树上,枝叶一阵急晃。傅破连喀几口血
,晕了过去。
傅破醒来时,四周一片寂静,风声犹在耳中回荡。傅破扶着树站
起身,周身骨骼酸痛无比,口鼻处尽是先前喷出的鲜血,已结成硬硬
的一块块,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洒下来,估计刚过中午,是下午一二
点钟光景。
回想过去的几小时,竟发生了这么多事,自己已由生到死由死到
生打了两个来回。
现在脚下的这片土地,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傅破向着沙漠的反方向,朝树林深处走,他现在最需要找到一处
水源,喝满一肚子,再洗把脸。
约走了有半多钟头,傅破忽听见几声马嘶,傅破朝声音的来源走
去,隐隐地看见似有绿地。
四匹战马被拴在胡杨树干上,前央果是绿草如茵,不远处还有一
个湖,湖面平静如镜,傅破咽了咽粘稠的口水,这个湖现在对他有无
比的吸引力,但是他也发现这里不止只他一人,就在湖边,有两个人
正在交谈,一人体态雄健,身披战甲,虬髯满面,极是威武,另一人
身着儒装,背对傅破。在这两人身后,各远远站了三个人,虽然离傅
破很远,但四周很静,傅破耳力又好,仍能依稀听到些声音。
傅破正要出去与他们打个招呼,耳中忽听到那极威武的人一声长
笑,用生硬的汉语道:“既得先生之助,则楼兰指日可下。”
傅破大惊,忙止住脚步,向后退了几步,藏到一棵树后,侧耳凝
神倾听,两人的声音立时变的清晰起来。
那儒服者缓缓道:“贵国何时发兵。”声音柔和低沉,极是动听
,却听不出是何年纪。
虬髯者道:“三万将士已集于交河,十五日后我将亲率大军来此
,稍息一日,便兵发楼兰城。”
傅破听到“交河”二字,心里一震,知道此乃车师国之城。
儒服者道:“希望将军莫忘了许下的诺言。”
那虬髯者沉声道:“那是自然,鄙国主也很放心将楼兰四城交给
像先生这样的人才管治,若出尔反尔,叫我便如此石。”说着俯身握
了把湖边的鹅卵石,再摊开手,坚硬的卵石已成齑粉随风洒落。
傅破看的清清楚楚,暗自惊叹,更是不敢发出一丝身响,其实他
不知以他现在的实力,绝不输于那虬髯者。
却见那两人击了三记掌,便各自返身而去,虬髯者走向另一边,
那里也拴有四匹战马,而那儒装者则汇同另三人,向这边走来。
傅破忙想退避,看着那四匹马,心中却有不甘,若无马,他该怎
样回到楼兰?可怎么才能留下一匹马呢?
正在这时,一正狂风卷过,枝叶狂响,马儿受惊长嘶起来,傅破
心中一动,俯身捏了一小团土,运劲向一匹马的前腿掷去,那土团闪
电般破风击出,正击在关节处,那马痛的惨嘶,腿一软几乎跪了下来
。傅破也没有想到以自己现时的体力一掷之力也强至此,而他还未用
出全力,只盼这马的腿莫要伤的太重才好。
那声惨嘶浑在其它三匹马的惊嘶之中,没有很特出之处,傅破乘
狂风未过,闪身退开老远,试着用力向上跃,竟窜起两丈多高,撞进
一棵胡杨的枝叶中,姿态狼狈,可心里却充满了得意之情,看来自己
已是一个高手了,若能回到现代,岂不叫自己包揽奥运会田径的全部
金牌?
风声过去,四人解下马匹,一人嘟囔道,刚才我还以为沙暴又来
了呢。说着翻身上马,那马脚下一拐,把那人摔下地来。
那人也着实好功夫,半空中腰里发力,双足稳稳落在地上,嘴里
大骂,牵着马走了几步,那马一瘸一拐的,正是刚才傅破干的好事。
那人道:“定是来时这马把腿给扭了,到现在发作起来。”
傅破听的暗暗好笑,心中道,正是、正是。
儒装者道:“算了,你和刘剑同乘一骑。”
傅破一直想看一看这儒装者是何模样,可角度总是让傅破看不见
他的脸,直到四人绝尘而去。
傅破跳进清澈的湖水中,狠狠的喝着甘冽的湖水,好好洗了个澡
,感觉也比先前好的多,总算身体里有了点力气,可要完全复原还没
那么容易。
当晚傅破折了些木头,以他此时的功力,钻木取火毫不费力。
晚上绿洲上气温冰寒,一人一马围在火堆旁,马仍冷的发抖,傅
破却没太大的不适。傅破不断的给马按摩受伤处,能量通过他的手流
进马腿。傅破不知这样做是否有好处,但好象以前看的武侠小说中高
手们总是这样疗伤的,自己现在不也成了高手了吗?
马儿似是知道傅破在给他治伤,对傅破表现得极是亲热,时时伸
出舌头舔傅破,可怜它却不知把它害成这样的正是眼前这小子。
第六章 洛星如
第二天晨曦微露,傅破就起身上马,马的伤势似全好了,跳跃如
初。
这绿洲上好象并无人烟,傅破本想在这绿洲上驰一圈,可转念一
想,若转来转去,把这马给转晕了认不得回去的路就坏事了,遂作罢。
傅破顺着昨天四人的方向,穿过胡杨林出了绿洲,眼前又是一望
无际的沙漠,他在马股上拍了一巴掌,马儿便向前跑起来,希望这马
的记性好些,识得归途。
马足足跑了两个多小时,估计有六七十公里,远处终于出现绿洲
的踪影,绿影渐渐扩大,傅破再一次踏上楼兰的土地。
那马一声欢嘶,更是发力奔跑,直到天河边才停下喝水,不远处
,正是楼兰王城。不过傅破首先要回的,还是燕凉城,他的行李还寄
放在那里。
傅破正要催马继续前行,却又停下,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皱起眉头。
经过了昨天沙暴的摧残,傅破身上早已没有什么完整的衣服,所
剩的只是些布片,连勉强蔽体都说不上,就这么冲进城去,岂不丢人
现眼。
此刻楼兰城门口特别繁忙,不断的有一批批人进入王城,远处又
来了十几匹马,为首一匹高大神骏的黑马,上面端坐着一个锦衣人,
傅破眼尖,认出正是赵四海。
傅破心道幸运,忙厚着脸皮拍马迎上前去。
赵四海见一匹马直冲自己而来,马上人衣衫褴褛,满脸沙尘,不
由得一愣,一时竟未认出傅破来。
傅破拱手道:“四海兄。”
赵四海大惊失色,身子晃了晃几乎摔下马来,道:“傅兄,傅兄
,你……你没死?”说着仔细打量傅破。
傅破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赵兄先借我套衣衫穿一穿。”
赵四海待傅破穿戴完毕,问道:“那天清晨起来,有人来宣布说
客商中有一人得急病死去,便是傅兄,尸首据长史府的人说已处理了
,当时我们都非常震惊,可此事与长史府有关,谁都不敢过问,哈,
我还道是天忌英才,原来傅兄还活的好好的,可长史府……”
傅破道:“此事倒确是与长史府有关,那晚……”
赵四海打断道:“既是真与长史府有关,我还是不听为好。”
傅破暗叹赵四海的老到,问:“赵兄这是来王城干什么?”
赵四海奇道:“难道傅兄忘了吗,今天是圣女出嫁之日,哎,我
们边走边谈吧,可莫要错过了。”忽然想起王城里的长史府,目注傅
破犹豫道:“傅兄怎么样?”
傅破一笑道:“如此我们就一起进城。”
城门口居然还有人收进城费,每人需一两黄金,这可是一个相当
不斐的数目,楼兰果然不愧是沙漠商都,这么会赚钱,马匹不得带进
城去,拴在城外由专人看管。
进了楼兰城,傅破吓了一跳,本很空疏的王城现在挤满了人,放
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可想而知若进城不须缴这么高的费用,
人会更多数倍。那圣女的魅力真是不同凡响。
所有的人都挤在圣殿的对岸,再过片刻,郑飞鹰将在门外迎候圣
女,然后举行盛大的露天婚礼。
傅破等人来的晚了,被排在外围,商队中几个膀阔腰圆的大汉费
了九牛二虎之力,仍是挤不进去,累的气喘吁吁。
赵四海叹道:“若是在这里,恐怕什么都看不到。”
傅破也上前去挤,赵四海劝道:“傅兄身体单薄,还是算了吧。
”却不料傅破两手轻挥,毫不费力的便分开众人,两边的人只觉得一
股大力涌来,不由自主的分开一条路给傅破。赵四海等人惊讶之余,
忙跟在傅破身后,一会儿就到了最前面。
这时宫门大开,一群人鱼贯而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郑飞鹰,他
并未着红装,而穿了一身蓝色的武士劲服,倒显得神气十足,但傅破
却知此人心地十分恶毒,若有机会,定要好好报复一下。
在郑飞鹰身后有两人并排而行,都有五六十岁,左边一人身着王
服,金发碧目,气度不凡,想必就是楼兰王,右边一个汉人很是清矍
,留着一捋长髯,十分儒雅,眼神顾盼之间隐有神光。能与楼兰王并
行的,除了西域长史还有何人。
再后面则是身着楼兰官服的一班大臣。
郑飞鹰等走过小桥,不等卫士招呼,大家自动让出一条道路,傅
破低下头,不想让郑飞鹰认出自己。
郑飞鹰等走到人群后端铺满彩缎的空地前停下,目注神殿此时仍
紧闭着的门,只等圣殿后的古钟敲响,圣女便会从住了两年多年圣殿
里出来,当她跨过小桥之时,就卸下了圣女的名号,成为郑飞鹰的妻
子,嘹亮的号角声将由一百名武士吹起,铺着彩缎的空地上将摆起盛
宴。
万众期待中,悠扬的钟声终于响起,“当!”,声音绵长不绝,
直扣人心,接着又是两下。
圣殿的门轻轻打开,一个淡雅如仙的女子从里面走出,身着一席
青色及地长裙,腰里用一根紫色带子一束,红棕色的长发披在香肩上
,直如画中人,可惜脸上却罩着一层轻纱,这层轻纱是要留到待会儿
由郑飞鹰给她亲自揭下。
众人屏息看着圣女轻移莲步,缓缓走上小桥,不知怎的,众人皆
感到圣女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哀愁。
傅破此时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皆因他立时认出,桥上的圣女
正是他曾在第二次幻象中看到的女子,那个令他魂牵梦绕、却恨此生
恐难一见的女子,此刻就在面前。
傅破张开了嘴,终于啊出声来。
圣女听到傅破的声音,竟停了下了,俏生生站在桥上,向发声出
看去,而傅破早已情不自禁的排众而出,两个武士喝斥着上来拉他,
却被傅破下意识的双手轻挥,踉跄退开。
圣女看清傅破的面容,身躯猛然巨震,伸手揭开面纱,露出她倾
国倾城的绝色姿容,人以鲜花来比少女,但鲜花又怎能及她之万一,
人以西湖来比西子,可西湖的碧波远山,又怎及得上她黛眉下淡蓝色
的秋泓。
傅破见她玉手揭下面纱,顿时想起幻象中的景象,只不过此时,
她手上并无那枚戒指。
傅破一时福至心灵,朗声道:“我知道了,你最喜欢的东西是一
枚戒指,青玉银丝宝石戒,宝石是蓝宝石。”
圣女的秋水双瞳中流下泪来,颤声道:“你终于还是来了,我终
于等到你了。”
傅破心中柔情激荡,一步步走上前去,他感到眼前的佳人仿佛并
非每一次见到,而是宿命中早已等候千年的恋人。
圣女喃喃道:“你叫、你叫……”
傅破道:“我叫傅破。”
圣女眼睛一亮,似是记起了什么,点头道:“是了,傅破、傅破。”
此时傅破已走上桥头,圣女极自然的靠进他的怀里,傅破鼻中闻
到发自圣女身上的醉人香气,轻轻道:“你叫什么?”
圣女道:“我叫洛星如。”
傅破默念着:“洛星如、洛星如。”直觉这名字真是非常之熟悉。
此时四周早已一片哗然,郑飞鹰气急败坏地抢上前来,见洛星如
与傅破这般亲热,怒地失去理智,恶狠狠一掌拍向傅破,掌力雄浑,
速度奇快。
可惜他掌力再好,速度再快,又怎及得上傅破经历过的沙暴,此
刻的傅破,早非几天前的吴下阿蒙,反手一掌拍出。
两掌相交,傅破固是浑身一震,郑飞鹰更是飞跌开去,气血翻腾
,觉得傅破的掌力沛然莫能敌,比他父亲也毫不相让,一时难受之极
,几乎喷出血来,不由得大骇道:“你是何人。”
傅破把洛星如轻轻推开,转过身来。
郑飞鹰惊道:“傅破。”
傅破哼了一声,道:“正是。”
洛星如小鸟依人般地靠着傅破,道:“他就是楼兰等了数百年的
圣人。”
郑飞鹰如受重击,退开几步,脸白如纸。自他第一眼看到傅破就
觉此人不祥,没想到费尽了心机,最后仍然毫无用处。
此刻周围早响起震天的欢呼声,圣人终于出现了。
楼兰王也快步上前来,目中放光,脸涨得通红,显是兴奋之极,
道:“好、好,我族苦候了六百多年之人,终是出现了,果然气宇不
非,非同凡响,我代表楼兰全族,向圣人致礼。”说着便要弯腰施礼。
郑飞鹰一声断喝道:“大王且慢,星如圣女的身份已是昨日之事
,今天她已是我的妻子,有何资格指认圣人。”
周围的人都觉得郑飞鹰在强词夺理,楼兰王也不悦道:“贤侄此
言差矣,莫说星如在今天跨过这桥前还是圣女身份,就算她跨过了桥
,也仍能指认圣人,你莫要再多说了,本王会另找合适之人和你成亲
的。”
傅破道:“我有一件关乎楼兰生死存亡的大事,要告诉大王。”
楼兰王道:“哦,圣人敢紧说。”
西域长史也早已把郑飞鹰拉开,此时也道:“愿闻其详。”声音
柔和动听。
傅破听到这个声音,心中狂震,原来昨天在无名绿洲和车师大将
密谈之人,就是西域长史。以西域长史的威势和实力,此时若当众揭
露出来,不知会产生怎样的后果,说不定立刻就有一场大乱,最可能
的就是他傅破刚建立的,连自己也不甚相信的圣人身份将不保。但刚
才已夸下海口,怎可再龟缩回去。
楼兰王正看着傅破,等他开口说出有关楼兰生死存亡的大事,西
域长史也微笑着看着傅破,除了眼神中偶露的神光,没有任何异样。
傅破急中生智道:“此事事关重大,不适合在此时此地说出来,
待明日清晨,我自会告诉大王。”
西域长史目注傅破,眼中精光暴涨,傅破暗道此时可不能露任何
马脚,微笑着朝他点点头。西域长史目光自傅破脸上移开,低眉垂目
,没有说话。
楼兰王虽对傅破所说的“关乎楼兰生死”的大事极是关心,但也
不敢稍稍忤逆这楼兰王族传说了数百年的圣人的意思,道:“一切皆
随圣人。”
楼兰王振臂高呼道:“天不亡我楼兰,圣人已然降临,自此时起
,圣人的话就是上天对我楼兰的指示。”
一时间欢呼声更是震天响起。
楼兰王道:“圣人准备住在哪里,要不就住到王宫里吧。”
傅破回头看看洛星如,洛星如正柔情似水的望着他,当下心中一
荡。
洛星如道:“我和圣人还是住在圣殿的好,可以少些人打挠。”
傅破出乎意外的一阵惊喜,看看洛星如,却似是说出了一件天经
地意的事一样。
楼兰王点头道:“也好,那圣人今日就好好的休息吧。”
郑飞鹰心中愤恨已极,脸上肌肉抽搐,他恋洛星如已久,好不容
易盼到今天成婚,居然被傅破一手破坏,可恨洛星如不知怎的竟对傅
破好的如同夫妇,而傅破现在的身份又是楼兰国至高无上的圣人,以
长史府的嚣张,也不敢轻易妄动,只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被抢走。
他却不想曾经对傅破做过何等卑鄙无齿之事,活该遭此报应。
西域长史仍是面色不变,向傅破微微一礼道别,便带着郑飞鹰回
长史府去了。
傅破望着西域长史远去的背影,暗暗心惊,此人城府之深,为平
生仅见,若不是他独特的声音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怎么也不会猜到
他头上去。
旁边一个爽朗的声音道:“原来傅兄真是圣人,可瞒的我们好苦
啊。”
傅破转头看,正是赵四海。不过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也不知该
如何解释,傅破道:“赵兄见谅,反正赵兄在楼兰还需待段时日,改
日再与赵兄详谈。”
赵四海笑道:“如此说定了。”
--
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http://ark.hit.edu.cn/luntan/attachments/5e4V_yMvJ+rjx0dQ=.gif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202.118.235.59]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220.431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