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773恐怖系列阿丝地狱76-80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Mar 28 19:36:04 2005), 转信

第五部分
第76节:授命(2)

    “难道那里有人能告诉我们谁是凶手?”秦歌不解地问。 
    “我不知道。”高桥眉峰紧锁,“但我却知道,如果我们想找出凶手来,一定要先去
那个地方,否则,我们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你说的是什么地方?”秦歌隐隐已经意识到什么,但他还是要问。 

    “阿丝镇禁地。”高桥重重抛出这几个字,便大踏步走到了前面。 

    ——阿丝镇禁地,那一片被高墙围起来的院落,里面住着面色煞白神情呆滞的自卫队
和神秘的黑袍巫师。童昊的死和那里会有什么关系? 

    “我忘了告诉你,那高墙大院里除了自卫队成员和巫师,还住着阿丝教主。”前面的
高桥回过身来冷冷地道,“我来镇上一年,还从来没有见过阿丝教主的模样,但是,我听
黑袍巫师说,两天后的祭神大典过后,阿丝教主就要变成传说中的阿丝大神了。” 

    阿丝山脉,绵延千里,传说世代生活在阿丝山脉中的山民,是魏晋时期周边地区的百
姓为避战火,经过数十年的迁移而至。山民中除了汉族,还有彝族、独龙族、哈尼族、傈
僳族、普米族、怒族等十数个少数民族的先人,他们或族居或混居于绵延的阿丝山脉中,
战火不及,刀耕火种,过着原始却平静的生活。 

    不知道哪个朝代哪个年份,阿丝山脉里忽然开始流行一种瘟疫,瘟疫传播速度极快,
先是有些孩子高烧不退,接着,他们的家人也觉得身体发热,呼吸困难。瘟疫很快从一个
村塞传到另一个村塞,接着便开始不断传来有人死去的消息。各族的巫师们整夜燃烧着用
以驱邪的篝火,他们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还是不能控制瘟疫的传播。越来越多的人死去,
田地因此变得荒芜,村塞变得冷落。 

    整整一年的瘟疫,夺去了大量山民的生命,剩下的人也大多染病在床,眼看着阿丝山
脉就要成为一片死亡区域。那些少数未被感染的山民们已经在计划着逃往他乡,各族的巫
师因为无能而被愤怒的山民用绳索吊起,悬在高崖上接受惩罚。就在这时,有人提议各村
塞将染病的村民们集中焚化,这样,才能杀死瘟疫,保全余下族人的生命。这个提议被各
村塞的人接纳,被瘟疫感染的人生不如死,生怕自己再感染家人,所以也甘愿一死,那些
未被感染的人几乎家家都有患者,虽骨肉情深,但谁都知道,如果这时候不能硬下心肠,
那么,用不了多久,所有的部落都会灭绝。一时间,阿丝山脉哀号遍野,所有人都沉浸在
生离死别当中。 

    燃烧的木柴已经堆起,患病的山民已经被召集,就在这紧要关头,千里之遥的数百个
村塞,忽然都接到了各部落用以联系的飞鸟传书,信上说,英雄已经诞生,鹰背上的普亚
米尼带来了制服瘟疫的武器。刹那间,万众欢呼,所有部落的人都齐齐往阿丝山脉深处的
普亚族聚居地出发。 

    普亚米尼在普亚族的方言里就是神的意思,普亚族原本是个人丁单薄的小部落,但因
为普亚米尼,一下子声名麻鹊起。 

    普亚米尼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将各部落的瘟疫清除干净,在治病救人过程中,他
还从各部落村塞中选出了一批跟随他的人,将治疗瘟疫及各类杂病的秘方传授给大家。普
亚米尼还像传说中的神农氏一样,遍尝百草,寻找根治各类顽疾的药材。数年之后,普亚
米尼大病不起,临死前,他告诉他的弟子们,这些年,他的体内已蓄满毒素,死后只宜火
葬。他还告诉大家,肆虐阿丝山脉的瘟疫其实并没有被彻底铲除干净,这些年,他费尽心
思企图找出瘟疫的源头,但终不能如愿。在他死后,他的所有追随者们,要永远守卫阿丝
山脉,找出爆发瘟疫的原因,从根本上彻底将之铲除。 

    普亚米尼去世的当天夜里,天空突现彩霞,有人看见普亚米尼在一片祥光中,缓缓飞
天而去。自那以后,所有的族人便尊普亚米尼为阿丝大神。 

    在此后的数百年间,阿丝山脉的各部落又经历了许多次劫难,传说中都是阿丝大神及
时带着他超越天地的力量出现,阻止了灾难的发生。 

    阿丝山脉中的所有先民都是阿丝大神的信奉者,他们中的有些人,便用毕生的生命来
侍奉阿丝大神,阿丝神教由此产生。每一代的教主都是普亚米尼的传人,他们行巫医,治
病救人,做巫祀,祈福消灾,无论在阿丝山脉的哪一处,他们都得到所有族人的尊敬。 

    沧桑百年,世事无常,这样一个深入人心的阿丝神教终于在现代末落起来。 

第五部分
第77节:授命(3)

    先是战火的硝烟在阿丝山脉中弥漫,八年抗战中一支日本人的军队悄悄进驻阿丝山脉
,像一股幽灵样疯狂地在各部落中肆虐,他们屠杀生命,焚烧村落,更多的人无端失踪,
从此再没有回来。传说中的阿丝大神一定目睹了这场灾难,但他并没有像以往传说中那样
带着他神奇的力量拯救生灵。 
    时间又过去了很多年,当年的日本倭寇终于退出了阿丝山脉,各村塞又恢复了昔日宁
静的生活,但这时,已经有人对阿丝大神的存在产生了怀疑。他们的怀疑还没有得到证实
,一队队身穿绿军装的年轻人忽然又进驻到阿丝山脉的各村塞中,他们推倒了各塞的神教
圣坛,将巫师五花大绑押送到搭起的高台上拳打脚踢。那一场灾难并没有祸及普通的山民
,但阿丝神教的末落却不可避免地到来。此后的数十年间,几乎再没有年轻人愿意提及阿
丝大神,那作为一个传说,已经在村民的心里渐渐消散。 

    而终于有一天,阿丝大神要重回阿丝山脉了。他在阿丝镇两天后的祭神大典过后,真
的会降临这个亡魂之镇? 

    焦阳带着童昊的尸体先回镇务中心,高桥与秦歌直奔高墙大院而去。 

    墙是大块条石砌成,高逾两丈。块块条石整齐划一,看上去坚不可摧。两扇朱红色的
大门巍然耸立,两枚黄铜色的兽环悬在正中,显得肃穆且森然。 

    到了这里,连秦歌都有些发怵,如此坚固结实的院墙在他意识中,好像只有监狱和看
守所能与之媲美。那么,在这高墙之内,是否隐藏着什么不能示人的秘密?那黑袍高歌的
巫师,像僵尸样行走的人,据高桥说,他们来到阿丝镇后,便都会进入这高墙之内。他们
进去后,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兽环叩门的声音冰冷且沉重,秦歌看到高桥敲门的手似乎有些轻颤。 

    过了好一会儿,吱呀声音过后,门开了一道缝,里面露出一张充满戒备的面孔。高桥
退后一步,沉声道:“我有事想见教主。” 

    里面的人略有些不耐烦:“教主不见任何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教
主自会派人通知你。” 

    “但现在镇上出了人命案,如果不尽快找出凶手,那很可能他还会危及别人的生命。
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我必须当面向教主请教些事情。”高桥挺直了脊梁,声音掷地有声
,竟然全无惧意。 

    秦歌对高桥暗生钦佩,他明明敲门时心里还有些发虚,但当事情发生了,他却全无惧
意。秦歌现在只是不明白要找杀害童昊的凶手,为什么要先到这里来。 

    门里的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门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放他进来。” 

    门缝后的脑袋消失了,接着一阵低语,门便吱呀呀地开了。门开后,视野陡然开阔了
许多,只见里面的庭院收拾得干净整齐,一排青砖黑瓦的平房在庭院的后面,两边还有些
厢房。这院落虽然宽敞,但跟外面大块条石砌成的高墙好像不成比例,置身庭院里,你会
把这里当成一个普通的院落,丝毫感觉不到它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秦歌高桥对视了一眼,眼中俱有些疑惑。这时,开门的那人在前面引路,将他们带到
左侧的一间厢房内等候:“你们稍坐一人儿,七爷已经去请教主了。” 

    他口中的七爷显然就是适才在门后说话的人,而高桥听到这个名字,却已经耸然动容
。 

    “这七爷是什么人,好像在这里挺有权威的。”秦歌说。 

    “他是阿丝神教的白袍巫师,你几次见到的黑袍巫师,我听说还是他的弟子。”高桥
压低了嗓音,好像说话生怕被别人听到。 

    秦歌皱眉,每次听到高桥说到什么阿丝神教的事,他都有非常不现实的感觉,这些只
有在武侠小说里才能看到的事情,想不到居然真的存在于现实里。他摇头苦笑道:“白袍
巫师黑袍巫师,我好像到了电影《魔戒》里面。” 

第五部分
第78节:窒息(1)

    阳光已经明媚地照耀着阿丝镇,站在弹官堂的门口,可以看见远山被一层氤氲的雾气
笼罩,那些雾气并不是静止的,它们随风而动,丝丝缕缕,还有些白色的鸟群在雾中飞翔
。这样的景象是身居都市的人们所无法看到的,但现在,它落入黄涛与雷鸣的眼中,俩人
却没有觉得一点的轻松。 
    张松和苏河已经回来,他们已经知道了童昊在祭台上遇害的事,因而这个早晨,他们
都隐隐感觉到了一些血腥气。童昊的遇害对于他们已经不仅仅是一条生命的消失,还预示
着在这阿丝镇上隐匿的杀机。大家起初都认为暗中策划这一切的人,即然费尽心思把大家
带到阿丝镇来,必不会轻易让大家受到损伤。现在童昊的死已经打破了这种观点,在这诡
异的阿丝镇上,谁知道杀戮还会不会继续发生呢? 

    六个模特儿小姑娘显然还未醒来,柳倩的房门从昨天傍晚一直关到现在,而冬儿此刻
却推门出来。秦歌不在她身边,她睡得不踏实,而且一夜尽是噩梦,现在眼一睁便出门来
找秦歌。 

    “秦歌跟高桥不知去什么地方了,他让我跟苏河先回来。”张松说。 

    接下来,冬儿也知道了童昊遇害的事,她的脸上露出些凄惨的表情。随即她便上前坐
到了苏河的边上,挽住她的胳膊,似乎想安慰她些什么。苏河没有说话,却将脑袋倚靠在
了冬儿的肩上。她现在觉得很疲倦,但每一根神经却还紧绷着,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悲
伤童昊的死亡,她还必须不断跟内心深处那股邪恶的力量抗争。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它,但现在,她发现其实它还一直留在她的心底深处。或许,她穷
尽一生也不能将它忘记了。 

    苏河这时的悲伤看起来,还带有了些悲壮的色彩。 

    董老头出来招呼大家去吃饭,但没有人有胃口,大家静坐在外面的厅堂里,等秦歌回
来。后来当秦歌与高桥走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家潜意识里好像在等
秦歌回来做出决定,但当秦歌真的出现,他们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有冬儿,上前抱住
秦歌的肩膀,一迭声地道:“你回来了就好,看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秦歌面色冷峻,他轻拍冬儿的肩膀,让她到边上坐下,但冬儿却死活不愿意,还是把
他的胳膊抱得死死的。 

    “我想你们都知道了童昊遇害的事情,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出凶手,以免再
发生类似的事情。”秦歌冷冷地道。 

    张松犹豫了一下道:“我有一种感觉,不知道可不可以说。” 

    “都到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秦歌道。 

    “早晨在那祭台上,我看到童昊倚坐在圆柱上,心里就有一种感觉,不知道童昊的死
会不会跟一些宗教仪式有关。”张松看秦歌没打断他,便继续往下说,“那祭台本身就是
举行祭祀活动的场所,据我所知,中国历史上有很多以人为祭牲祭神的记载,像江苏省连
云港市将军崖发现的岩画和祭坛,就表明远古时期那儿有血祭地母的仪式;还有远古时猎
取异族成员的头颅作为祭牲祭祀本部族谷神的仪式,我们管它叫做猎头祭谷。到了现代,
在一些偏远地区,这样的习俗仍然还在沿袭,我就曾亲眼见过云南一个少数民族部落,在
每年春种前,都要将人血洒在田地里,他们认为这样就能保证秋收时会有一个好收成。所
以我在想,在这阿丝镇上是不是也有这样以人为祭牲的祭祀仪式。” 

    张松的话让所有人的心头升起一股寒意。 

    “早晨在那祭台上,我细细数过了,一共有十三根圆柱,当时我就在想,十三根圆柱
,会不会象征着十三个人。”张松再小心地看了一下四周,见大家都在凝神听他讲话,最
后又重重地加了一句,“十三个像童昊一样的死人。” 

    周围鸦雀无声,张松的话委实太过匪夷所思,但是你细细想来,却又不是没有道理。
张松这人身上迂腐气极重,经常会说些不合时宜的话,但这一次,他的话不仅让人心生恐
惧,还让人感到莫大的震憾。 

    片刻过后,高桥低低咳嗽了一声,语气不很坚定地道:“在这阿丝镇上确实存在着一
个阿丝神教,但我对教内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所以也不敢确定阿丝教有没有这种以人为
祭牲的仪式。可是,我刚刚和秦歌去见了教主,他向我们保证童昊的死与阿丝教无关,他
还授权给秦歌,让他负责调查童昊遇害这件事。我想,他堂堂一个教主,不致于说谎话骗
我们吧,而且,他给秦歌的权限很大,可以出入阿丝镇所有的地方,调用镇务中心所有人
员,包括自卫队。” 

第五部分
第79节:窒息(2)

    “等等。”秦歌摆手,打断高桥,“张松的话倒让我想起教主刚才提起的一件事,他
说我们十四个人跟镇上其它人不同,他把我们带到这里,因为在两天后的祭神大典中,我
们的身份不容别人取替。我当时心里有些紧张,几乎忽略了他说的这句话,现在回想,我
还真有些担心了。我们这十四个人跟两天后的祭神大典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们的身份不
容取替,是不是我们十四个人也是大典中的一个工具?” 
    “祭台上有十三根圆柱,我们却有十四个人。”张松疑惑地道。 

    “也许我们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开阿丝镇。”这回说话的是雷鸣。 

    秦歌抬头盯着他看,想到了以前从他身上觉察到的杀气,而且,有一次,他感觉到他
的杀气指向的目标就是童昊。现在,童昊已经死了,秦歌从他身上,也再也感觉不到那种
杀气了,甚至,他故作平静的外表下还有些掩饰的慌张。 

    难道童昊的死跟雷鸣有关? 

    昨天中午吃完饭,大家结伴出去到镇上转转,只有雷鸣是一个人出门。晚上童昊失踪
,苏河回到弹官堂之后,雷鸣才跟张松前后脚回来,从时间上推断,他完全具备做案时间
。 

    秦歌低下头,心情变得愈发沉重。他真不希望凶手出跟弹官堂里的这些人有关,大家
一同出现在雨夜山谷中的客车上,一路行来也算是同舟共济。特别是雷鸣,他行事虽然怪
异,但却是秦歌最看中的一个人。 

    “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出凶手,至于祭神大典的事情,我会找机会询问教中的两
位巫师。如果情况真像大家猜测的这样,那么我……”高桥话说到这里,忽然说不下去了
。他想到他其实没法给任何人保证,阿丝神教要做的事情,又岂是他的能力所能阻止的。
 

    在场的人自然都明白他的意思,一时间,大家俱都沉默不语,心情沉重。 

    “我们先找凶手,再查阿丝神教的事。”秦歌环视众人,“我们这么多人在,我就不
信他们能逼我们做不愿意做的事。” 

    没有人说话,其实谁都清楚秦歌的话不过是自我安慰。暗中策划这一切的人既然能将
大家从不同的地方带到阿丝镇来,那么他的能力显然非同小可,如果他真想对付这些人,
只怕大家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秦歌对身边的冬儿道:“你去把柳倩和徐娟她们都叫起来,有些事情我想当着大家的
面说清楚会比较好。” 

    冬儿答应一声,便往过道那边去,正好这时最里面的门开了,徐娟和另外两个模特小
姑娘走了出来。冬儿过去跟徐娟耳语几句,徐娟立刻紧张地去敲另外一扇门,片刻后,六
个模特小姑娘已经全部站到了外面的厅堂里。 

    现在,冬儿在敲柳倩的房门。 

    从到达阿丝镇的当晚起,柳倩便一人独居一室。在几个女人中她算是比较怪僻的,不
仅从不主动和别人搭讪,而且总是一副倨傲的模样,这样的女人到哪里都不会有人喜欢,
更不会有人愿意跟她同居一室。 

    冬儿开始时轻轻地敲门,后来出手就重了些,后来还隔着门叫柳倩的名字,但房间内
却全无动静。就算睡得再死的人也会被这声响惊醒,冬儿回到秦歌身边时,面上便现出了
几许疑惑。 

    难道柳倩根本不在房内?抑或她也遭逢了什么不测? 

    秦歌与高桥对视一眼,俩人大踏步奔到门边,其它人心中好奇,也全都跟了过去。秦
歌重重地擂门,连故意躲开的董老头都惊动了,但房内就是没一点声响。到了这时,秦歌
再不犹豫,他退后一步,示意边上的人让开,他蓦然一脚踹去,房门便应声而开。 

    房内的窗帘拉上,光线很昏暗,依稀可见柳倩仍然平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
秦歌头往里伸了伸,不能判断柳倩是否真的熟睡未醒,便示意冬儿进门察看。冬儿畏缩地
往前两步,又下意识地停下。这时徐娟越众而出,挽着冬儿的胳膊,俩人作伴,这才进到
房里。 

    触摸到柳倩冰冷的身体,冬儿立刻发出一迭声的尖叫,她身边的徐娟不明情况,但也
跟在冬儿的后面逃出房来。 

    门外响起一片骚动,秦歌连忙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到了这时,他也再无顾忌,低声让
高桥守在门边不要让别人进去,他自己,则惦起脚尖走入房中。手指伸到柳倩的鼻下,已
经感觉不到鼻息,再抓起她的手腕,感觉不到丝毫脉动。 

    到这时他已经再无怀疑,床上的柳倩早已是个死人。 

    杀害童昊的凶手还未找到,现在,另一起谋杀又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发生,杀害他们的
凶手是否是同一个人? 

    柳倩房内没有任何博斗过的痕迹,受条件限制,现场也无法采集到脚印与指纹。通过
对尸体的检查,很容易就在柳倩的颈部发现被掐过的淤痕,眼角膜有点状出血,由此,秦
歌判断柳倩是由于外力作用于颈部导致机械性窒息死亡,也就是说她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后来在柳倩身下的床单上又发现有尿液的痕迹,这更佐证了柳倩的死因,因为窒息死亡的
人往往膀胱失控导致遗尿。 

第五部分
第80节:窒息(3)

    据昨天最后见到柳倩的黄涛讲,柳倩傍晚时觉得身体不适,他也感到有些疲劳,俩人
便各自先回房休息,晚饭也没有出来吃。因为她的怪僻,再加上后来发生了童昊失踪的事
,大家谁都没有想起她来。 
    柳倩回房的时候曾与弹官堂主人董老头打过一个照面,俩人虽然没有说话,但董老头
证实柳倩确实一个人进了房间,此后便再没见她出来过。 

    这样,柳倩的死亡时间便被确定在了昨天傍晚过后。 

    秦歌虽然不是法医,但通过对尸体的僵硬程度以及死者背部出现的尸斑,又将柳倩死
亡时间推算到了昨晚九点到十二点之间。检查尸体的时候只有高桥在他身边,他见高桥露
出不解的神色,便向他解释道:“通常情况下,人死后,全身肌肉会很快变得松软,此时
各关节能被任意弯屈,此种情况称为肌肉松驰。在肌肉松驰过后,就会出现肌肉收缩、变
硬,各关节固定,不用能被任意弯屈,此时称为尸僵。尸僵一般于死后1-3小时出现,12
小时后,尸僵达到全身,然后要再过6小时,尸僵才会开始缓解,尸体恢复变软。现在柳
倩尸体关节处几乎全部有僵硬现象,由此可以推断她至少已经死亡十个小时。而尸斑在死
亡4-10个小时内就会出现,持续的时间会很长。尸斑的出现是由于死亡后血液循环停止,
血液因自身重力坠积于尸体的底部血管,该处皮肤出现紫红色的斑痕。如果死者死亡时是
仰卧姿势,那么尸斑必定会出现在背部。柳倩背部的尸斑痕迹非常明显,这与她的尸僵程
度显然是吻合的,也就是说,她死亡时间至少在十个小时以上。” 

    高桥看看腕上的表,这时正是上午十点多钟。 

    秦歌的心情很沉重,柳倩的死亡似乎证实了他心中的怀疑,那也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
的结果。如果说杀害童昊的凶手一时还不能确定范围,那么,柳倩的死亡直接将凶手指向
了弹官堂内的人。 

    弹官堂内除了老板董志华,便只剩下一同到阿丝镇的这十几个人。秦歌当然不会怀疑
冬儿,苏河也可以排除嫌疑,昨晚她回到弹官堂后,便一直跟秦歌呆在一起,根本没有做
案的时间。徐娟和另外五个模特小姑娘住在两个房间里,除非她们合谋,否则,根本不具
备作案的条件,那么,现在嫌疑对象就只剩下三个人,他们分别是黄涛、张松和雷鸣。 

    秦歌不希望凶手是他们任何一个人,但他现在不得不面对现实。 

    在对房间进行最后一遍搜索时,柳倩随身携带的一个小挎包吸引了秦歌的目光。他依
稀记得那晚在山谷中的客车上,他跟冬儿讨论过车上的这些人,说到柳倩时,他还重点提
到了她不管走到哪儿,都把这个挎包紧紧抓在手中。后来山体塌方,大家弃车而逃,那样
混乱的情况下,就连秦歌都顾不上自己的行李,而她却仍然把这个挎包紧紧抱在怀里。这
些都说明这个挎包里的东西对柳倩至关重要。现在,秦歌终于可以打开这个挎包了。 

    包里除了化妆品之外,还有身份证和几张银行卡。银行卡内究竟有多少钱不得而知,
但身份证上的女人,却让秦歌与高桥不禁要对柳倩另眼相看了。 

    身份证确实是柳倩的,上面的照片虽然有些变形,但还是可以从五官轮廓辩认出她正
是现在躺在床上的死者,只是,身份证上的名字叫赵清而不是什么柳倩。 

    人在什么情况下连自己的姓名都要隐瞒,而且是在一群陌生人面前? 

    现在秦歌能想到的答案似乎只有两种,一种是万念俱灰只想着到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
地方重新生活,这样的人心中必定有着极深的隐痛,一心要与以前的生活完全割裂开来,
包括自己的姓名。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人心中有着极深的秘密,警觉性极高,不愿意显露自
己一丝一毫的本来面目。大多数犯罪嫌疑人在逃亡时都会有这种心态。 

    如果这两种结果要让秦歌选择一种,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这个柳倩——或者说
赵清醒在客车上时,化着很得体的妆,头发显然刚烫过,还是时下正流行的空气灵感烫,
一个万念俱灰的人根本不会这么在意自己的妆容。还有,秦歌曾经从她身上感觉到过一种
敌意,那时他不能理解这敌意究竟因为什么,现在,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些敌意是在秦歌
表露自己警察的身份后,她才流露出来的。 

    这些综合在一块儿,秦歌很容易就把它跟“罪犯”这个词联系在一块儿,但这样一个
手无缚鸡之力的花瓶样的女人,究竟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呢? 

    答案很快就出现在秦歌的手中。 

    在挎包的夹层里,他摸出来折成巴掌大小的一叠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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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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