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773恐怖系列—招魂1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Mar 31 09:02:17 2005), 转信
第三部分
第十一章(1)
早晨8点30分,洪金走进空荡的会议室的时候,冷小莉正在往大花瓶里插花。她的头
发很别致地挽在头顶,穿着一件紫色旗袍,衬得她的身材高挑而又性感。
“今天会完之后,你可得好好陪陪老爷子。”洪金走到她身边说。
“不,老爷子不喜欢我。”冷小莉忽闪着眼睛说,“上次你让我留在别墅陪他,结果
让我尴尬。”
“那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老爷子在别墅里那样谨慎。”洪金说,“今天不同了,是
在我的公司里,你这个接待部主任要有信心啊。”
洪金一边说,一边将手伸进了她的旗袍开衩处,在她浑圆的大腿上抚摸起来。冷小莉
停止了手上的插花动作,仰起头说道:“你把我摸想了,怎么办?”
洪金凑在她的身边说:“你今天将老爷子侍候好,晚上我奖赏你。”
“不,晚上你又和那个大奶子在一起。”冷小莉说,“我恨死她了。”
洪金知道她又和薛英吃醋了。这个胸部高耸的办公室主任跟了他好几年,其实他已经
没多大兴趣了。“别逗嘴了。”洪金说,“你已经是我的人,计较那多干啥。”洪金不想
给她解释什么,他需要的是顺从。
“听你的,洪总经理。”冷小莉酸溜溜地说,“别把我忘了就行。”
冷小莉继续插花,又仰起脸问:“几点钟开会。”
“9点正。”洪金拍了拍她的屁股准备离开。
“老爷子来得了吗?”她又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洪金说,“老爷子办事从来准时。”
“我是说,老爷子的那个姓舒的女人夜夜销魂,早晨可能起不了床吧。”冷小莉说。
“你猜错了。”洪金说,“据我所知,老爷子和那个女学子、到现在为止还是朋友关
系。当然,正是这种关系才特别危险,搞得不好,老爷子有可能再次离婚而娶她作老婆的
。”
“不会吧,老爷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冷小莉疑惑地说,“并且老爷子现在的那
个空姐老婆,你不是说一座城里也挑不出几个吗?”
“那当然。”洪金说,“不过,老爷子这次对那个女学子的认真劲让人搞不懂。是女
人都有机会,你今天想法试试,看看老爷子心里究竟在想些啥。”
洪金离开会议室后便直奔湖边的码头,薛英已经等在那里了,这个年轻性感的办么室
主任倒是很尽职的。洪金看了看表,差10分9点。
“老爷子不会忘记今天的会议吧?”薛英问。
今天的会议是一次在别墅开集团高层会议时定下来的,洪于说省上投资上亿扩建国道
连接景区的道路,这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是发展景区的重大机遇。因此,他为旅游公
司定下了这个中层干部会议,全面研究景区工作,并且,他表示要亲自参加。
“这种事,老爷子才不会忘记呢。”洪金对薛英说,“尤其是我们公司,就在他的眼
皮底下,他忘得了吗?你看,船来了。”
伍钢驾着的快艇出现在湖面上,洪金举起手向远处示意。
洪于走下船来,洪金亲热地走上前去叫“二叔”。这种称呼他只能在这时叫,等一会
儿到了会议室,洪于是不接受这种称呼的。他从来说公司里一切公事公办,洪金熟悉他管
起经营来是六亲不认的。
“洪董事长好!”薛英礼貌地招呼道,伸手去接洪于的公文包,洪于摆摆手拒绝了。
洪于的脸色不太好,显得缺少睡眠,洪金想,难道冷小莉猜对了吗?他现在还不知道
别墅里昨夜出现死人的手伸进门缝的事。
会议室里已坐满了人。冷小莉站在门口,看见洪于走来时,便双脚并拢优雅地一弯腰
说道:“洪董事长好!”
洪于认出了这个十七、八岁的高挑女孩,正是上次副省长来这里时陪着喝酒的几个女
孩之一,她当时坐在洪于身边,在男人们的醉酒嘻戏中,她和几个女孩脱得了一丝不挂。
此刻,这个女孩穿着优雅的紫色旗袍。叫人很难与当时的情形相对照。
“你?”洪于略略一怔。
“我叫冷小莉,公司接待部的。”冷小莉莞尔一笑,尽量让声调很柔,并且带点磁性
。
会议开始后,冷小莉去给洪于倒过几次茶水,可洪于却突然变得像是看不见她似的。
有一次,甚至对她做了个不耐烦的手势。洪金走了出来,在门外低声对她说,老爷子谈起
经营来,他的讲话是不允许任何干扰的。他要冷小莉别介意,并不是洪于对她个人有什么
不满。“中午喝酒时,你再好好表现吧。”洪金低声说道。
会议开到中午1点才结束。洪金陪洪于来到一号别墅用餐和休息,这里是景区接待顶
级客人的地方。然而,洪于却拒绝喝酒,他让洪金去将公司财务资料统统拿来,他简单地
吃点东西之后,便要查看一遍。冷小莉已换上一身白色休闲装,V形领口处露着很深的乳
沟。她想,老爷子今天怎么成了工作狂了?
餐后,冷小莉将洪于领到了一个大房间,一张大床,里面是毛玻璃隔出的浴室,桌上
已放着一大叠财务资料。洪于在皮椅上坐下来,桌面的正前方对着落地窗外的湖水,冷小
莉恰到时机地给他送上了茶和雪茄,然后便懂事地坐到外间去了。
洪于的神经在各种数字中游走了一会儿,打了一个深深的呵欠,睡意不可阻挡地袭来
。昨夜因阁楼上的恐怖事件一夜未睡,他感到头脑很沉了,便拉上窗帘,和衣躺在了大床
上。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听到了有人洗澡的水声。是舒子寅的身影,那个像梦
一样的身影曲线优美,时而举起手臂,撩动着一头的长发。阁楼上异常安静,除了“哗哗
”的水声,便是洪于站在门外的呼吸声。这道门只被他推开了一条缝,他是在这条缝中看
见这一幕的。洪于一时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是走进房间去还是赶快离开阁楼?他本来是担
心舒子寅怕才上楼来陪她的,没想到推门时浴室的毛玻璃给他画出了一幅梦幻般的图画。
他的心跳着,犹豫再三还是轻轻下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哗哗”地水声还在继续,洪于睁开了眼,这是在什么地方呢?窗帘低垂,光
线很暗的房间里只有浴室亮着灯,毛玻璃上映出一个女人的身体,在蒸腾的水雾中,那身
体轻轻扭动着,乳房和臀部的曲线像是一幅画。一种渴望像涨潮一样慢慢进入洪于的身体
,他贪梦地欣赏着,直到水声停住,冷小莉半裹着一条浴巾出现在浴室门口,洪于才对自
己身处何处恍然醒悟。
“对不起,把你惊醒了。”冷小莉莞尔一笑说,“天气太热,我进来冲了个澡。”她
说话时双手紧捂在胸前,仿佛那浴巾随时会滑落似的。
洪于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望着这个女孩,她皮肤上的水珠在灯光下发亮。
第三部分
第十一章(2)
一条小木船在湖上移动。舒子寅一边划着桨,一边欣赏着无边的湖水,心里突然升起
一种在海里曾有过的感觉,这就是世界的真正统治者是水,在它的浩大面前,风雨飘摇的
陆地和陆地上的生物们显得势单力薄。因为,这个星球上的水只要上涨一大截,洪荒时代
就会转眼成为现实。这并不是不可能的,在我们的神话故事里,就暗藏着我们先人的集体
记忆。
有鱼在附近的水面跳动了一下,那闪闪的鳞光仿佛是生命的密码稍纵即逝。下午的阳
光很强烈,舒子寅穿着牛仔热裤和白色小背心,颀长的双腿和手臂显得线条流畅。本来,
鲁老头要用机动船送她去那座荒岛的,但她拒绝了,她必须一个人划着小船静静地抵达那
里,因为人如果想与某种神秘的东西相会的话,任何吵闹都会妨害这种约会。
舒子寅是在中午才醒的。一夜未睡,她在天亮前才冲了一个澡,想让全身放松一下。
从浴室出来时,发现卧室的门开了一条缝,她吃了一惊,立即想到从门缝中伸进的那只手
臂,以及僵硬的手指和苍白的手将娟娟的信丢在地板上便不见了,舒子寅认为这是两个世
界之间的一种沟道信号。
中午醒来后,整座别墅里出奇安静。她走下楼,才从雪花的口中知道洪于和伍钢到岸
上的旅游公司开会去了,她是在别墅外漫步时想到要去那座荒岛的。在那足以让人迷路的
芦苇荡中,上次她和洪于一起去时看见的一根人的遗骨还在那里吗?现在,舒子寅将这根
遗骨和娟娟的失踪联系在了一起,她认为昨夜的事件与她的目光曾经和那根遗骨接触过有
关系。这样,她独自再去那里,会真的和亡灵相遇吗?这种由恐惧和好奇挑起的强烈冲动
,有点类似于酒或毒品,让沾过它的人欲罢不能。
舒子寅的小木船在水上走了将近1个小时,当她划浆的手臂已有点酸痛时,荒岛到了
,密密的芦苇像墙一样出现要在她的眼前。
而在她离开后的别墅,整个下午都淹没在宁静的阳光和树影中。别墅的尖顶上有雀鸟
光临,仿佛天空落下的橡皮丸子,在尖顶四周蹦跳几下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阳光慢慢西
斜直到收尽最后一缕金色,水面上暮色四起。
鲁老头在岛边张望。他是在听见几个女佣议论什么时候用晚餐时,才猛然想起舒子寅
还没有回来。他努力向荒岛的方向眺望,暮色已经将那岛遮蔽了,目光所能看清的湖面上
,也没有船的影子。他的心里开始七上八下起来,后悔不该让她一个人前去。
湖面上有了快艇的声音。主人回来了,鲁老头松了一口气。快艇越来越近,鲁老头看
见是主人一个人驾船回来的。
“伍钢呢?”洪于一下船,鲁老头便急切地问。因为这时鲁老头本能地想如果伍钢在
场,去荒岛找舒子寅会踏实一些。
“他去犀牛岛办点急事去了。”洪于说道,“怎么,慌慌张张的,有什么事吗?”
“舒子寅下午去了荒岛,现在还没回来。”鲁老头像做错了事似的低着头答道。
“嗨!”洪于一挥拳头,一时找不到生气的目标。他返身跳上快艇,一阵“轰轰”地
发动之后,快艇像箭一样消失在湖面上的暮色中。
鲁老头呆站在岛边。快艇到来又离去的声音惊动了别墅里的女佣,雪花和梅花跑了出
来,对着有些惊恐的鲁老头问道:“怎么,主人刚回来又走了?”
“到荒岛找舒子寅去了。”
“舒姐去荒岛了?”雪花大吃一惊地问道,“不会吧?”
“你问得奇怪。”鲁老头有点生气地说,“有什么会不会的,下午三点,我看见她划
船走的,到现在还没回来。”
“啊!”雪花惊叫一声,脸色顿时发白,身体也有点抖起来,“我还一直以为舒姐在
阁楼上写作呢。刚才,我去各层楼的走廊上开灯,主人要求过,每天天快黑时,就将走廊
上的灯都开燃。在上阁楼的楼梯口,我听见上面传来一声女人的咳嗽声。我当时还想,舒
姐写作真辛苦。我没有上楼去,是怕打断了她的思路。”
女人的咳嗽声?谁在阁楼上吗?鲁老头抬头向别墅望去,阁楼上的一扇窗上果然亮着
灯光。“舒子寅绝对不在阁楼上。”鲁老头对雪花说,“走,我们上楼看看去。”
雪花和梅花跟着鲁老头进了别墅,在客厅里遇见穿着围裙的桃花,显然她正在帮厨。
看见鲁老头一行急冲冲地上了楼,桃花在客厅里楞了一会儿。
阁楼上的光线已经暗淡下来,书房的门紧闭着,门边的一扇窗户透着灯光,由于窗帘
隔着,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几个人轻手轻脚地围在门口,鲁老头推了推门,门是从里面被
插上了。他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心里顿时一惊,里面正有女人说话声,声音很低,好
像是一个人正在对另一个诉说,但听不清说的什么。雪花和梅花也听见着里面的说话声,
她俩相互抓住对方的手,以此来增加勇气。
鲁老头考虑了一下,便举手敲门。“叭叭”地敲门声响起后,里面的说话声停止了,
但没有人回应。
“开门!”鲁老头叫了一声,“谁在里面呀?开门!”在寂静的阁楼上,鲁老头的叫
门声令人惊悚。
门开了。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是,站在门内的是木莉,她的脸色蜡黄,眼光发直。在她
身后,书房的屋中间面对面地摆在两把椅子。
“你怎么在这里?”雪花走进去拉住木莉的手问,她感到木莉的手是冰凉的。“还有
谁在屋里?”
“没、没有人。”木莉紧张地说,“我正在屋里打扫卫生。”
“打扫卫生为什么将门插上?”鲁老头问道,“我们都听见你正在和谁说话。”
“我没有说话。”木莉坚持说道,“这屋里没有另外的人。”
鲁老头、雪花和梅花都走进书房,里面确实没有人。头顶的天花板上响着“扑扑”的
声音,是一只飞蛾在吊灯周围旋转撞击。向外的窗户开着,低垂的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摆动
。
第三部分
第十一章(3)
舒子寅在比人高得多的芦苇丛中穿行。这仿佛没有边际的芦苇荡完全不在乎一个人的
进入,它将进入其中的人像消化了一样变得踪影全无,依然不露痕迹的在风中浩浩荡荡地
起伏着。
那根人的遗骨在哪里呢?舒子寅记得上次和洪于来这里时,是在芦苇丛中转了一大圈
后发现的。在一处靠近水边的地方,那遗骨静静地躺在地上,表面干净光洁,显然是被水
反复冲刷过了。当时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根遗骨可能是一个叫娟娟的女孩。两年多前,她
在别墅里跑上跑下时,身上还散发着少女特有的热气。她一定是死了,在这里被泥土和芦
苇分解吸收,只剩下身体中坚硬的部分被水冲刷得七零八落。她一定是冤死的,所以才会
像影子一样回到别墅中来。她轻轻地走上阁楼,从舒子寅的书房门缝中,用她遗落在那里
的书信向舒子寅传递她死去的信息。对别墅里原有的人也许她已不再信任,她看中了新来
的舒子寅,希望得到她的帮助。
这是舒子寅并不害怕来这荒岛的理由。别墅里接连发生的恐怖事件,最终使舒子寅明
白一切都与死去的人有关连。她以前听说过不少关于各种凶宅的传闻,在那些未被破解的
恐怖故事里,亡灵的出没始终是让人迷惑而又惊悚的东西。现在身临其境,舒子寅感到如
果有亡魂无非是想告诉你一些什么事情罢了。
七月的阳光无孔不入地透进芦苇丛,水蒸气从下向上蒸腾,舒子寅浑身燥热。她的双
腿和胳膊被芦苇擦出了一些红印,那根遗骨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她一定要找到它,让
洪于将它交给警方去查验,性别年龄和死去的时间这些东西是能够查验出来的。这样,娟
娟的失踪之迷便可能解开。这,也许就是娟娟的魂灵找回别墅来来要她帮助的事。
风在芦苇中穿行,搞得四周“哗哗”地响,这使舒子寅老感到旁边或身后像是有人似
的。她想,如果真有魂灵,会在这芦苇丛中显现吗?如果下一刻,从哪一丛芦苇后面站出
一个人来,她该怎么办?当然,这出现的人只能是那个叫做娟娟的女孩子,如果她是生前
的模样,她将敢于和她交谈;如果是一具骷髅的模样呢?想到这点舒子寅还是感到心里发
紧。但是,她咬了咬牙想,即使是一具骷髅,她不还是那个女孩吗?人不应该害怕同类,
即使她在另一个空间,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恐惧仅仅来源于云遮雾障的神秘。
舒子寅已不知窜到哪个方位来了,还是什么也没发现。不远处是亮晃晃的浅水,会不
会,那遗骨已滑到水中去了呢?她脱下鞋,沿着浅水中的芦苇丛行走,希望赤脚能碰到她
所要寻找的东西。
这是一场毫无把握的寻觅。然而,意外的情况发生了,舒子寅的脚碰到了一块硬硬的
东西,像是一声石头。她弯下腰伸手去水中拿起它,圆圆的很大一块,拿出水面时她发出
一声惊叫,那一大块东西“叭”地一声又掉入了水中。天哪,那走一个人头的骷髅,舒子
寅的手指正是插入它的眼眶中拿起它的。那人头的两排牙齿像牙科医院里的模型一样暴露
无遗,在拿出水面的那一刹那,舒子寅感到血冲头顶,“哇”地一声大叫中,手一松,那
颗骷髅人头又沉重地坠入水中。
舒子寅拔腿跑出这片浅水区,沿途踩得水花四溅,连脸上也溅上了泥水。在水的边缘
她跌倒了,她感到芦苇像箭一样插满她的四周。她爬起来继续跑了一段路,然后坐在地上
喘息。
那是娟娟的头吗?她慢慢地冷静下来想到,为什么要害怕呢?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人都是一样的,皮肉消失以后,头骨就该是那个样子,上生理课时,讲台上不就放置过那
东西吗?看着自己的一身泥水,她为自己的惊慌失措感到不好意思。
太阳已经西斜,芦苇丛中的光线暗了许多。舒子寅下定决心,去拾起那颗头骨来,把
它带回岛上去,将媚媚的失踪之迷彻底揭开。她站了起来,像勇士一样摇摇晃晃地走向那
片浅水中。她用双手在水中摸索,将那颗头骨重新捧出了水面。她捧着这头骨跌跌撞撞地
往回走,到达她记忆中的水边时,她停在那里的小木船却不见了踪影。是找错地方了吗?
她又沿着水边走了很久,还是没能找到那船。当时,那船没有什么地方可系,一定是随风
漂走了。
怎么办?回不去了吗?舒子寅抬头向她住的那座小岛望去,只见拳头大的一块黑色,
连别墅的形状都看不清。幸好鲁老头知道她来了这里,他们会来找她的。想到这点,舒子
寅松了一口气,她将这颗头骨放在地上,一伸腿在旁边坐下来。
夕阳将绯红的光打在湖面上,有三三两两的白鹭越过她的头顶落向这荒岛的深处。长
久在芦苇中穿行留下的擦痕加上泥水的粘糊,舒子寅感到周身难受。何不到湖水中去洗一
洗呢?想到这点她一刻也不能忍受,以最快的速度脱光衣物,畅快地向湖水中跑去。湖水
是温热的,她以缓慢的仰泳姿势漂浮在水中,感到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有了呼吸。
全身洗净以后,她走上岛来,将脱下的几件小衣物拿到小边洗净,然开抖开来晾在一
棵小树的树枝上,让夕阳的光照来将它晒干。
在这无人的荒岛,她全身赤裸地坐在草地上,青春的身体圆润光洁,像是一个女神。
而在她旁边,那颗头骨悄然无声,两个巨大的眼眶装进去的只有黑暗。两排牙齿曾经被两
片红唇覆盖着的模样。
夕阳已经沉入了湖底,水面上的雾气越来越暗。舒子寅第一次观察到从日到夜的过渡
是如此迅速。她心里慌乱起来,要是没人来找她,她将怎么在这里度过一个黑夜?她侧脸
看了看那颗头骨,突然感到毛骨悚然起来。
这真荒诞。她怎么来到这里?她为什么来这里?难道那只僵硬的手伸进书房门缝以后
,她就注定了走上迷途。这是谁的意志?
她动了动身体想站起来,这才发觉双腿软软的不听使唤。附近有只什么怪鸟“哇”地
叫了一声,仿佛要将那颗头骨唤醒似的。
第三部分
第十一章(4)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舒子寅躺在阁楼上的卧室里,身上盖着柔软的棉被。洪于坐在床
边,按了按她肩上的被子说:“好些了吗?”
舒子寅点了点头。在这之前,她浑身发抖,像中了邪似的不能控制的发抖。夜幕来临
的那一刻,恐惧彻底击倒了她,以至于她看见洪于驾着的快艇亮着大灯驶来时,竟不能动
弹更不能站起来。她只能用尽力气喊道:“我在这儿--”
洪于跳下船跑上岛来,看见她赤裸着全身瘫坐在那里,大吃一惊地问道:“出什么事
了?”
舒子寅用双手捂在胸前说:“我在湖里洗了澡,上岸后便站不起来了。我的船也丢了
,我怕极了。”洪于听见她说话时牙齿在“咯咯”地响。
洪于看见了附近树叶上挂着的衣物,便走过去取了下来。她的手抖动着,费了好大的
劲才勉强穿上。洪于来扶她的胳膊时,她指了指旁边的地上说:“把那个头骨带上。”
洪于震惊地蹲下身去,暗黑中看见了那个眼眶像黑洞一样的头骨,眼眶下面的两排牙
齿与魔鬼相似。
“这可能是娟娟的头骨。”舒子寅补充道。
“不用带回去了。”洪于站起来说道:“事情已经清楚了,娟娟是投湖自尽的,不用
再证实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的?”舒子寅在黑暗中问道。
“伍钢将一切都对我承认了。”洪于说,“是伍钢先占有了她。唉,是个可怜的女孩
。”洪于又向那头骨瞥了一眼。
“伍钢这是犯罪!”舒子寅用虚弱的嗓音吼道。
“安静点。”洪于扶起她说:“我们回别墅去。”
舒子寅的双腿哆嗦着竟迈不开步子,她是被洪于抱起来离开这个荒岛的。这个令人恐
惧而又充满凄凉的荒岛,密密的芦苇此刻像一大片黑云在岛上。仿佛在掩藏着无尽的秘密
。
此时,躺在卧室的床上,舒子寅的眼前还浮现着那个让人感受复杂的头骨。“我就预
感到娟娟已经死了。”她说。
“别想这些了。”洪于端来了一杯葡萄糖水,准备用勺子喂她。
“我能行,自己来。”舒子寅往上撑了撑,半靠在床头,端过水杯来慢慢喝下。她露
在被子外的肩头十分光洁。
洪于怎么也没想到,让他魂牵梦绕的一幕是在恐怖的荒岛上出现的。当舒子寅雪白的
身体在黑夜中显现时,他记起了一幅一个裸女躺在黑丝绒上的古典油画。他看见了她挺拔
的乳房,平坦的腹部和光洁的双腿。然而,这美好的身体和宁静的夜晚,却被一只恐怖的
大手压住了。
洪于不禁想到,这也许是上帝对他的惩罚。如果他能早点离开旅游公司,早点回到别
墅来,舒子寅也许就不会受到最后的惊恐了。一切都是浴室的毛玻璃在作祟。开始是舒子
寅冲澡时映在毛玻璃上的身影,接下来是他在旅游公司午睡时,浴室的毛玻璃上又上演了
同样的一幕。这景像让他不可思议地神魂颠倒,女人的身体怎么会让他燃烧起如此陌生的
激情呢?很久以来没有这种激情了,女人的身体已经让他像对三明治一样厌腻。然而,自
从在那海滨酒店的大堂里,舒子寅的身影勾住他的魂以后,他的渴望和激情才从昏睡中
醒过来。他事后回忆着,当他将冷小莉的身体压在身下时候,他眼前出现的是舒子寅在毛
玻璃后洗澡的身影。他当时是如此激动,以至让冷小莉受宠若惊地大声叫着,呻呤着。她
不明白当她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时,洪于为何不但没有怪罪她打扰了他的睡眠,反而一下子
把她抱到了床上。长长的浴巾掉在了地板上,仿佛发生了一场劫难。
舒子寅喝完葡萄糖水,洪于接过水杯放到桌上,回转身来又坐在床边,将舒子寅的被
子又掖了掖,仿佛以此来弥补他的过失似的。“还冷吗?”他问道。
“已经暖和了。”舒子寅知道她的发抖并不是因为夜晚的寒凉。她看着洪于,自语似
的说道:“我总觉得伸进门缝的那只手是娟娟回来了,是她的魂灵进了这座别墅。”
“不管怎样,我已经叫伍钢明天去庙上烧香了。”洪于说,“他今晚住在犀牛岛,天
一亮就启程,有一个很灵的庙,离这有200多公里。”
“试试吧,看这样能不能让别墅安静一些。”舒子寅说,“伍钢今晚怎么不回这里来
呢?”
“有个重要的情况,我叫他探听去了。”洪于说这事与死在别墅里的那两个借宿的游
客有关。消息是包租犀牛岛的柳 子透露过来的,他说昨天来了一个赌客,是个生面孔,
被一个常客带来的。那小子20多岁,赌得却非常大,有大富翁的派头。喝酒时有人谈到洪
于的别墅在空置期间死过两个借宿者,那陌生的赌客便说,那是该死,换上另外的人也得
死。柳 子感到这话有点蹊跷,想到洪于吩咐过他和黑道上的哥们儿替他查查线索,他主
动再去套那小子的话,可是那小子却连连摆手说:“究竟怎么会死,我怎么知道呢?”柳
子就这事报告给洪于后,建议伍钢去和那小子赌一夜,其间也许能套出他的真话来。
“但愿如此。”舒子寅听完后叹了一口气说,“这别墅里的怪事该结束了。”
正在这时,隔壁书房的窗户“砰”地响了一声。“是风吧?”舒子寅警觉地问。
洪于说我去看看,便打开走了出去。他走进书房,开了灯,果然看见向外的窗户在风
中晃动。他关上并且插上,想到回到别墅时雪花对他讲的事,心里不禁还是有些惊吓。
回到卧室,他说没事,是窗户被吹开了。看着舒子寅虚弱的样子,他没敢对他讲述木
莉在书房里与一个看不见的人说话的事。这事发生在他去荒岛找舒子寅的那段时间,鲁老
头也证实确实听见了木莉在书房里说话,而木莉却坚决否认。他不知道这件事与舒子寅与
荒岛有没有联系。另一种可能是,这别墅里不止有一个魂灵,因为木莉的妹妹也是死了的
,难道,木莉是和她的妹妹在聚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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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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