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773恐怖系列-我遇见了我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Mar 31 09:12:27 2005), 转信

第一章
他是画的一个我?(2)

    半夜时,毛婧醒了,她去解手,回来时,她无意朝上铺看了一眼,看见黑暗中有一双
眼睛正看着她。 
    她蓦地感到很害怕。 

    躺在铺位上,她一直在宽慰自己———也许是这个好心的作家失眠了,一直在构思他
的恐怖故事…… 

    到了北京,那个作家先把毛婧领到了他的住处。那地方好像离市区很远,一个挺孤单
的院落,院墙外的草很高,也没有人割。 

    进了门,他说:“昨晚你在火车上肯定没睡好,你先躺床上好好睡一觉吧。我打电话
帮你找你表叔。” 

    “不,我不累。” 

    “去,睡一会儿吧。” 

    他为她打开卧室的门。 

    盛情难却,毛婧就进了他的卧室。她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那个人在外面把门关上了。 

    她隐隐约约听见他在打电话。她觉得他就像她的爸爸,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她没有担心这个男人会把她怎么样,她感觉他不是那种人。她更没有想这个人会不会
害死她。她甚至想,假如他这时候走进来要和她干那种事,她也许不会反抗。 

    然而,那个人没有进来。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这个作家躺在一堆汉字中。那堆汉字是白色的,密密麻
麻,十分干燥。 

    她俯下身,突然发现那些文字都是一种怪怪的苍白的虫子! 

    它们慢慢把他覆盖了!它们太小了,毛婧看不见它们的嘴。她只看见有一丝一丝的红
色向它们的身体里渗透,那红色一点点扩散,越来越鲜亮。 

    它们在吸他的血! 

    他一动不动,好像冬眠了似的。整个过程又好像是他的一种必须的宣泄,而那些苍白
的虫子就是他宣泄的手段。 

    过了好久,那些虫子渐渐变得通红,红得晶莹,红得饱满,红得透亮。它们慢慢地四
散开来。 

    他的脸一点点露出来。 

    毛婧看见他的脸更加苍白,简直像个死人。但是,他的眼睛在缓缓转动。他轻轻地对
她说:“你怕吗?” 

    她转身就跑。 

    遗憾的是,她没有跑掉,她还躺在床上。醒了后,她看见那张没有血的脸正在她眼前
定定地看着她。 

    她吓得差点叫出来。 

    那个人轻轻地说:“你表叔已经找到了。起来吧,我送你去。” 

    毛婧爬起来,拿起包,跟他走了。外面的太阳很好,但是她好半天都没有从那个梦中
回过神来。 

    他和毛婧打了个出租车,走了很长时间,才进入繁华的市区。又走了好长时间,才拐
来拐去地来到一个大院前。 

    他对她说:“你表叔就在这个单位。你去吧。” 

    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叠钱,塞给毛婧。毛婧说什么都不要。 

    他耐心地说:“你找的这个人不过是你的表叔而已,而且多少年都不来往了,其实挺
疏远的。你是一个女孩,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到了他家里一定很难堪。拿着。” 

    毛婧接了钱。她觉得他真是善解人意。她的眼睛湿润了,说:“谢谢你,周哥。以后
,只要我在北京留下来,一定会报答你的。” 

    他说:“你找到你表叔后,如果还有什么难处,你再来找我。” 

    毛婧说:“一定的。” 

    她下车后,又透过车窗对他说:“周哥,你以后千万要注意身体,你的脸色不好……
” 

    他笑了笑,说:“没事,我天生就这样。好了,再见。” 

    “再见!”毛婧依依不舍地走了。 

    后来毛婧找到了表叔,很快也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宾馆当服务员。 

    一个月后,她找到那个好心人工作的编辑部,看望他。 

    当时我正在西安出差。我的助手给我打电话,对我说了这件事。我的心思又乱了。我
对我的助手说:“你让她明天再来。” 

    当天我就飞回了北京。舷窗外的云朵刺人的眼,像白色的海洋,无边无际,十分诡异
。悬空的我心里越来越不踏实,恐惧感越来越浓烈…… 

    第二天,毛婧果然来了。她见了我,高兴地说:“周哥!” 

    我很吃惊,对她说:“你见过我?” 

    她说:“周哥,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我说:“我没见过你。” 

    毛婧着急地说:“我是毛婧,在济南火车站,你为我买的票,你忘了?” 

    我明白她是遇到了那个神秘的人,就问她:“你好好看看,是我吗?” 

    她说:“是你呀……” 

    我说:“你再看看,到底是不是我。” 

    她认认真真地看我的脸。过了半天,她还是说:“没错呀” 

    她越肯定,我心里越感到害怕。 

    我还是坚持让她好好看我,五官,眼睛,身材,声音,表情习惯…… 

    她反复看我,同时追忆脑海中的那个人。最后,她似乎有点犹豫:“好像是你。惟一
不一样的地方就是那天你的脸色不如现在好。” 

    我步步紧逼:“你肯定一下,到底是不是?” 

    她想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让我至今想起来都发冷的话:“好像又画了一个你似的。
” 
第一章
失散的亲兄弟(1)

     你的足迹 
     其实就是一幅地图 

     那是一幅错误百出的地图 

     ———无名氏 

    我决定:带毛婧去见曹景记。 

    这样,很轻易就可以证实以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这个警察所作所为。 

    我领着毛婧,走近曹景记居住的地方,心“怦怦怦”乱跳起来。 

    还是那座很旧的楼,在一群新楼中间像一个乞丐。 

    还是那条黑乎乎的楼道,没有一个人影。 

    我们来到曹景记的门口,我倒吸一口长气,敲响了他的门。本来我告诉自己轻一点,
可那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道里还是显得很响。 

    那扇门“吱呀”一声开了。 

    不是曹景记,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她的牙都掉光了。 

    我问:“曹景记在吗?” 

    她仔细看了看我,说:“他搬走了。” 

    我的心更加烟雾蒙蒙,为啥这么巧? 

    我又问:“他搬到哪里你知道吗?” 

    老太太冷冷地说:“不知道。”然后她就不客气地关上了门…… 

    第二天,我给曹景记的单位打电话。一个人告诉我:“他休假了。” 

    我问他啥时候上班,那个人说:“不知道。” 

    他在躲我。 

    大约过了半个月,我又给曹景记的单位打电话。他上班了! 

    他接了我的电话。 

    我紧张地说:“曹景记,我想跟他谈件事。你搬到了啥地方,能不能告诉我?” 

    他竟然极其爽快地说了一个地址。 

    然后,我跟他约时间。他说下班后吧。在北京这座大得没边又处处塞车的城市,下班
之后就意味着离黑天不远了。 

    那天,我又一次约来毛婧,在黄昏时来到曹景记新搬的住处。 

    那又是一座很旧的楼,楼道里依然很暗。毛婧紧紧跟着我。 

    我一步步走近他的房门,心里更加紧张。我真怕他开了门之后毛婧脱口喊出:“就是
他!”…… 

    来到那扇门前,我看见门板上有一张纸条: 

    周先生,实在对不起,刚刚接到刑警队通知,突发一个案子,我今夜出发去南方执行
任务了。待我回来之后再约吧。 

     我对着那纸条怔忡好半天。 

    又过一周,我领毛婧再次去他家,那张纸条还在门板上贴着。 

    又过一周,我和毛婧又去了一趟。还是没有人。 

    又过一周,我继续去找。他仍然不在。 

    他消失了。 

    我甚至怀疑他留给我的那个电话根本不是刑警队的电话。 

    可是,我没有放弃,我一次次在黄昏的时候去找他。后来,我发觉我的行为好像已经
是一种惯性了。因此,当他突然打开门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被吓了一跳。 

    这次不是黄昏,是半夜的时候,我突然改变了探视的时间。 

    他正巧急匆匆地走出来,让我们撞上了。他背着包,好像要出去。 

    这个像影子一样飘忽的人终于被我们锁定了。 

    楼道里很黑。 

    从打开的门板看进去,他新搬的这个家里还是很简陋,房顶的灯泡黄黄的,一点都不
亮。屋角还是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书。 

    他站在门口愣愣地看我。逆光。 

    我竟然一时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毛婧看我。 

    我终于说:“实在抱歉,我找你还是想对证一下那件事。” 

    他看了毛婧一眼,然后对我说:“你们进来吧。” 

    我没有接他的话,我对毛婧说:“你看看,是他吗?” 

    他好像不明白怎么回事,直盯盯地看毛婧。 

    毛婧直直地看他。 

    楼道里贼静。 

    那一刻我甚至想,假如毛婧说出一个“是”字,他会不会突然掏出他的枪来。 

    毛婧迟疑了一下,说:“不是。” 

    我不太甘心地对她说:“你好好看看!” 

    她又认真地看了看他,最后还是摇头。 

    我彻底泄气了。 

    他问我:“那个人又出现了?” 

    我无精打采地垂下头,说:“是的。” 

    他又说:“进来吧。” 

    我说:“不了,我还得把她送回去。” 

    他似乎很同情地叹了口气。可我仍然觉得他不怀好意。 

    我对他说:“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他说:“没什么。” 

    我说:“我们走了。” 

    他想了想,说:“好吧。” 

    走出几步,我回过头,有点犹豫地问他:“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你说。” 

    “那天,我问你去没去东北,去干了什么,你为啥有点紧张?” 

    他说:“你知道我要抓的那个诈骗犯是谁吗?———他是我爸。你肯定不信。” 

    从此,我感到更加危险。 

    如果曹景记就是那个人,那至少我在明处还见过他。看见了的东西就不那么恐怖。可
是,目前种种迹象表明曹景记很可能不是他! 

    那个神秘的人一下变得更加遥远,更加诡秘,更加叵测。 

    我一下就没线索了。 

    我一下就没主张了。 

    那个脸上没有血色的人,那另一个我,他在没有我的地方,认认真真地扮演着我。见
过他的人越来越多,他越来越清晰。他只回避我一个人。 

    因为我是他。 

    我感觉,他好像一直都在暗处看着我。我随时随地在什么地方,干什么,他都一清二
楚。只是他忌讳和我真实地面对面。 

    我的精神世界一直被阴霾笼罩。 

    我觉得他的全部阴谋就是让我永远弄不清真相。最大的恐怖就是永远没有结果的恐怖
。 

    前面我说过,其实我的胆子不大。我最怕有一个人一直看着我,我不知道他的目的,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生活中,恐怖不可能都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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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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