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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773恐怖系列-我遇见了我10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Mar 31 09:15:45 2005), 转信

第一章
恐怖之约(1)

     妈妈,你还记得那顶草帽吗? 
     ———电影《人证》插曲 

    我坚信这一切都是那个诡异的周德东在捣鬼。 

    尽管我不知道他是什么。 

    他破坏了我内部所有的东西,信仰、理想、人生观、宇宙观……我的世界突然没有了
上下,没有了方向,一切都坍塌了。 

    我愤怒了。 

    我发疯地要找到他。 

    我要弄清谜底,不管这谜底是消灭我,还是消灭他。 

    到了周末,我在外面用移动电话不停地给我的办公室打电话,可是,一直没有人接听
。 

    一天,快半夜的时候,电话终于有人接了! 

    我终于又跟这个周德东通上了话。 

    由于恐惧和愤怒,我的声音在颤抖。我开门见山地说:“我就是周德东。你是谁?”
 

    他听了我的话,显得很生气,他怒斥我:“你敢冒充我?” 

    我说:“我就是周德东。你到底是谁?你想干啥?” 

    他说:“你根本不是周德东。你是杀人犯。” 

    我想了想,这样争执下去没有结果,就说:“你敢和我见面吗?” 

    他说:“当然敢,只要你不害怕。” 

    我说:“我知道你的外表和我一模一样,我知道你了解我的一切,澄清谁真谁假还真
麻烦。这样吧,咱们回老家吧,一同见我妈,让她确认。” 

    他说:“这是好主意。” 

    我说:“我们定个日子吧,8月8号,是我的生日。” 

    他说:“那是我的生日。” 

    我说:“这样抬杠就无聊了。你说这个日子行不行?” 

    他想了想,说:“那时候我的《小人》已经完稿了,可以。” 

    我说:“君子一言。” 

    他说:“驷马难追。” 

    我放下了电话。 

    我离开北京之前,没打算活着回来。 

    我把一些后事都跟太太交代清楚了:我的两张存折,我和一家出版社签约的文本,我
委托太太做我全权代理人的授权书,还有我跟一家网站开专栏的合同…… 

    太太很担心:“你这次出差到底是干什么?是不是很危险?” 

    我说:“没啥大事。我这次去时间会很长,可能一年都回不来,所以才交代给你。”
 

    她的眼睛湿了:“德东,你走之前,应该跟我先到医院看一看……” 

    我说:“你放心吧,我没病,是一个精神病在害我。” 

    女人总是敏感的,她还是不放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能跟我说一说吗?” 

    我久久看着她的眼睛,终于说:“我回来再告诉你。” 

    其实,我的心里很悲伤,我在想,我还能不能见到这个跟我过了三年的无辜女人。 

    我提前一天就回到了黑龙江。 

    回绝伦帝小镇,要在天安县转车。我抽空到天安县文化馆去了一趟。 

    文化馆不景气,没有人上班,办公室里只有一个梳长发的女孩在整理资料。 

    我敲了敲门,探头问:“我找张弓键副馆长。” 

    她愣愣地看着我:“您是……周德东吧?” 

    我说:“是啊。”我发现这个女孩很面熟,一定是见过的。 

    她松了口气,说:“我还以为您是那个来讲过课的假周德东呢。真是太像了!” 

    我说:“张弓键副馆长不在吗?” 

    她说:“哪个张弓键?我们文化馆没有什么张弓键啊。” 

    没有?没有这个人? 

    难道最早是这个家伙恶作剧?难道那个所谓和我很像的人根本不存在?后来呢?后来
无数的人都在恶作剧?———毛婧,穿中山装的学生,学生会主席许康,所有声称和他通
过电话、和他通过信、和他见过面的读者,所有声称采访过他的记者,那个声称见了一个
男姜丽的大学生,还有我太太…… 

    不可能。 

    那么,这一切的幕后是谁在操纵?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正疑惑着,她说:“您忘了我吗?我是花泓啊。” 

    我忽然想起来,她是花泓,张弓键的太太,在县政府工作,他们旅行结婚到北京,我
还请他们吃过一顿饭。我笑着说:“我想起来了。时间太长了。真对不起。” 

    可是,她怎么能说没有张弓键这个人呢? 

    我试探地问:“你现在到这里工作了?” 

    她说:“对呀。我不是一直在这里工作吗?你是知道的呀。” 

    我知道? 

    我又试探着说:“张弓键前一段时间到北京看过我,我还请他吃过饭,还有他新婚太
太。” 

    花泓说:“你说的张弓键不是文化馆的吧?我们的馆长叫李纯波,我们的副馆长叫赵
甲。” 

    我又说:“他的新婚太太和你很像,而且好像也叫花泓。刚才我还以为你就是呢。”
 

    她笑了,说:“我还没交男朋友呢。” 

    这是怎么了?她是不是在装神弄鬼? 

    我努力回想那个张弓键对我讲过的那个故事,终于想起另一个名字,就问:“这里有
没有一个叫金宝的女孩?” 

    花泓说:“没有。馆里只有我一个女孩。” 

    然后,她给我了杯水,热乎乎地说:“您回来怎么没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我说:“太麻烦了。” 

    她说:“您这次回来是不是跟那个假周德东见面?” 

    我傻了。我说:“你咋知道?” 

    她笑着说:“您在电话里告诉我的呀!您忘了?那个假周德东不是约您8月8号在绝伦
帝小镇见面吗?” 

    我更糊涂了。我从她的话语和神态里感觉到她好像和我有过什么交往。我已经有了经
验,就顺水推舟地应付她:“噢,对对,我忘了。” 

    假如她真的不是张弓键的太太,假如张弓键真的不存在,那次就当是我请两个猴子吃
饭了,可是,关于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周德东是一个假冒者,我只对那个不存在的张弓键
说过,她怎么知道? 

    我笑着问:“花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咋知道那个来讲过课的人不是我?” 

    花泓:“我去北京见过您一面呀,您忘了?我们在一起坐了有半个小时呢。” 

    我问:“你见了我?你跟谁见的我?” 

    那女孩:“我一个人呀。我回来后,我们不是经常通电话吗?” 

    错了!全错了!我从来没有跟她通过电话。 

    又是那个家伙!!! 

    他自己揭穿自己! 

第一章
恐怖之约(2)

    花泓说:“上次我见您的时候,您的脸色没有现在好。” 
    这话我已经听过八百遍了。 

    她说:“其实,那个假周德东也没有干什么坏事,他给这里的文学青年讲了三天课,
没有收一分钱报酬,还给每个文学青年送了一本书。他住宾馆吃饭都是他自己掏钱。” 

    这话我也听过八百遍了。 

    她说:“副县长三次请他吃饭他都没有去。” 

    这话我同样听过八百遍了。 

    她说:“但是我没有想到他那么可怕。” 

    我说:“怎么了?” 

    花泓:“您不是对我说了那么多关于他的事情吗?” 

    我只好骗她,我说:“前些日子,医生诊断我得了失忆症。我什么都记不住。刚才,
我都差点把你忘了。” 

    花泓有点吃惊,她很惋惜地对我说:“咳,谁碰上这种事都难以承受。” 

    我说:“我对你说过什么,你给我复述一遍好不好?” 

    花泓:“从什么时候?” 

    我说:“从开始吧。” 

    花泓说:“先前,天安县来了一个冒充您的人,骗我们的吉普车。后来,馆长让我给
北京打电话核实,一个自称是您的人告诉我,那个人不是他,是骗子。后来,我邀请他来
天安县讲课,他就来了。再后来,我去北京拜访他,却见了您,您说您根本没有来过天安
县,您说那是一个和您长得一模一样的骗子。” 

    我静静地听,我觉得这事情绕了无数的弯子,设了无数的圈套。 

    她说:“后来,我邀请您到天安县搞一次活动。您在电话里对我说,最近您遇到了一
件莫名其妙的事,根本没有精力搞啥活动。” 

    我问:“啥莫名其妙的事?” 

    花泓说:“我进一步追问您,您说所有莫名其妙的事情都是那个和您长得一模一样的
人带来的。您说,这世上的事真是无奇不有,这个神秘的人四处冒充您,却总是干好事…
…十分恐怖。您说,有人给您打电话,有时候却是跟那个人通上了话。有人给您写信,有
时候回信的却是那个人。还有人在您的办公室跟那个人见过面。您对我说,您怀疑您的办
公室里一直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隐形的!” 

    我一切都整不明白了!我要神经错乱了! 

    我继续问:“有这么奇怪的事?” 

    花泓说:“还有,您在西安的时候,曾经接到一张照片,和您长得特别像,您以为是
那照片里的人干的,您多方查证,不是。您还以为是您多年以前失散的双胞胎哥哥,后来
证实也不是。您说,更可怕的是,一次您去大学座谈,竟然看见了那个人的幻影!” 

    我觉得越来越离奇。 

    花泓说:“最恐怖的是,前一段日子您在电话中对我说,您去陕北采风,竟然在沙漠
上看见了海市蜃楼。而那个和您一模一样的人就在海市蜃楼里直盯盯地看着您———这不
是出鬼了吗?” 

    我打起冷战。 

    她说:“您说,他好像还不是鬼。前几天,您在电话里对我说,他主动邀请您8月8号
到您老家绝伦帝小镇见面!” 

    说到这里,她看着我有点犹豫,半天才说:“您在电话中对我说,您最近受了很大刺
激,情绪很不好。您说,您预感到那个东西无所不能,您还预感到自己活不过今年8月8号
。我在电话中劝您不要太悲观……” 

    8月8号! 

    那个家伙间接告诉我,我活不过8月8号! 

    直到我离开天安县文化馆,我也没有对花泓说出实情。假如我见过的那个张弓键不存
在,那么,他的新婚太太也就不存在,而这个无辜的花泓就像我被人冒充一样,也被一个
很像的女人冒充了。我怕说出实情吓坏她。她跟我老婆一样是女人,女人不应该担惊受怕
,所有的恐惧都应该由男人扛着。这不是讨好另外的女人,我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 

    这个家伙把我和他黑白颠倒,现在,我成了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到处冒充他的人!
 

    我成了假的! 

    我鬼鬼祟祟地坐车离开天安县,坐长途车朝南走,回到了绝伦帝小镇。 

    绝伦帝小镇没有多大变化。沙土街,有几只觅食的鸡。临街的房子下,半蹲半坐一些
闲人,他们在晒太阳,唠着东家长西家短。那穹天还像我当年出走时那样干净,天上那个
太阳依然温和。 

    八年了。 

    我没有想到自己流浪八年之后回到绝伦帝小镇,竟然真不真假不假人不人鬼不鬼。 

    我家的狗不认识我,狂叫不已。 

    我大步走进家门,看见了我妈。她正在炕上摆扑克算命。 

    她的眼神不太好,抬头见了我,眯着眼问:“是德东?” 

    我说:“妈,是我。” 

    她说:“你不是刚走吗?” 

    我都离开家乡八年了,怎么是刚走?我坐在母亲身边,说:“妈,你糊涂了吧?我是
八年前走的呀。” 

    我妈:“我还没糊涂到那个份上!我是说你不是刚刚回来过吗?” 

    我的脑袋里一下闪过那个没有血色的脸。 

    他来我家了? 

    我问她:“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抚摩着我的手,说:“你这孩子,这才一个多月,你就记不得了?”然后,她又摸
了摸我的脸,说:“你这次的脸色变了许多。” 

    接着,我妈说:“上次你回来,我就对你说,再不要往家寄钱了,你就是不听,刚走
又寄回来。你有多少钱啊?每个月都寄那么多!我到哪里花那么多钱啊?你再寄的话,我
非给你退回去不可。在外面不容易,自己好好保养自己吧,家里不用你操心。” 

    我很惭愧,有一年多我没给家里寄过钱了。 

    而他一直给我妈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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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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