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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773恐怖系列-我遇见了我1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Mar 31 09:16:34 2005), 转信
第一章
他把我变成了鬼(2)
报道说:这个作家叫周德东,他一直在创作恐怖故事。他是一个品格高尚的人,曾经
做过很多好事,被人们所铭记。8月8日这一天,在跳马河附近,有一男童不慎落水,当时
他正巧经过,毫不犹豫就跳下去。他抱着那个孩子奋力游到岸边,孩子被救了,他却因为
双腿被水草缠绕,不幸牺牲……这一天,正是周德东的生日。有关部门授予周德东烈士称
号,并号召向周德东学习。追悼会上,很多文坛老前辈都来了,沉痛追悼青年作家周德东
,并向他的家人表示慰问……
有我的照片,很大。我笑吟吟地看着这个梦魇一般的世界。
那镶着重重黑框的照片绝对不是他,而是我,那是女友杂志社的美术部主任殷国斌给
我拍的,是我最喜欢的一张。我想,那一定是报社到我家索要的。
我死了!
我死的日期正巧是8月8日!
他死了吗?
这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冒充我的人是不是真的淹死了呢?
不管我愿不愿意,他都已经为我的人生划上了一个句号,一个英雄的句号,一个闪耀
着光环的句号!
都已经划上句号了,你还活什么?
这个阴险的家伙,他这是逼迫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不知道这个误会将给我的亲人带来多大的悲痛,多大的伤害!
我把那张报纸撕得粉碎。
到了市区,天已经很晚了。我立即打电话给太太。
电话响了半天她才接听。
这些天,她悲伤过度,可能太累,睡下了。
她听见了我的声音,很惊恐,惊恐地叫了声:“鬼”!就摔了电话。
我又拨。电话响了很久,她不接,断了。我不停地拨。
她终于接起来。
我急急地说:“你别怕,是我,我没死,我不是鬼!”
她的声音从没有这样颤抖,我觉得都不是她的声音了:“你怎么可能没死?在火葬厂
,我亲眼看着你被送进了火炉,你怎么可能没死?德东,咱们夫妻一场,我求求你,别吓
我了,好不好?”
然后,她又挂了电话。
我拿着电话半天不知道怎么办。
我决定在弄清事实之前,先不和她对话。我怕吓坏她。既然她亲眼看见自己的老公被
火化,那么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老公又活着出现这个事实。
既然太太看着他被火化,那他一定是死了?想到这里,我的心情立即好起来。
反正被火化的不是我,那就是他。
假如他再出现,那就没办法了,那就真的说明他是鬼了。
假如他真的是鬼,那我还斗什么?那时候,只能由他去了,怕也没有用。鬼要索你的
命,你能抵挡吗?就像癌要索你的命,你能改变吗?
我住进了宾馆。
第二天早上,我试探着给单位打电话。我的助手同样惊叫着把电话摔了。
我打我办公室的电话,是一个陌生人接的。我说:“我找周德东。”
“您有什么事吗?”
“我是一个作者。”
他很客气地说:“对不起,他已经去世了。现在我接替他担任主编,有什么事您可以
跟我说。”
我说:“是我和他的事。谢谢你。”然后,我沮丧地放下了电话。
我又给一个最要好的朋友打电话。他刚接起来,我第一句话就是:“你别害怕……”
他叫了一声“我操”,“啪”地就把电话挂了。
我不想再听见这种惊恐的声音了。我放弃了沟通,放弃了解释。
我一天都躺在宾馆里思考该怎么办。
我突然想到,假如那个家伙真是血肉之身,假如他真是冒充我救人不幸送了命,那么
我就永远无法澄清这件事了。只有他存在,只有他向天下人坦白交待,我才能重见天日。
可是,他到底有没有消失呢?
假如他没有消失,我到哪里去寻找他?他为我的生命划上了句号,也就是为他的生命
划上了句号,他不可能再出现。
我想起那个不存在的爱婴,想起那个不存在的张弓键,想起那个不存在的花泓,我突
然感到我游荡在一个梦里。
我起身给许康打电话。我要一个个对证。我拨通了那所大学的总机,说找学生会主席
许康。总机告诉我:“没这个人。”
我又打毛婧留给我的宾馆的电话,找毛婧。对方说:“她回长岛了。”我舒了一口气
。但是这也证明了我不是在梦中。
我又给《新绿》文学报打电话。那个学校的总机告诉我,没有这个报,那总机说他们
学校文学社的报纸叫《荒芜》……
该吃晚饭了。我走出房间,看见那个服务台站着几个人,他们偷偷地看着我,还小声
地说着什么。其中一个是楼层服务员,还有三个保安。
我一眼就看见了服务台上放着那张报纸,那张有我遗像的报纸。
我匆匆地走下楼去。
在餐厅吃饭时,我看见餐厅的服务员也对我指指点点。我用眼睛扫视了一圈,看见收
款台上也放着那张报纸。
我不能继续住下去了。在这家宾馆里,我是一个鬼。我必须换一家。
离开那家宾馆,我发现我的烟没有了。我抬头看见附近有一个小卖店,我就走进去。
老板是个中年女人。她收了我的钱,把烟递给我的时候,突然她看我的眼睛直了。
我一眼就看见了她的手里正拿着那张报纸!
怎么到处都是这张报纸?
我想问清这是怎么回事。我说话了,我的声音很轻,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更像人的声
音:“请问,你手中这张报纸是谁送的?”
那老板尖叫了一声,几步就跑进里边的屋……
我又找了几家宾馆,发现所有的地方都有那张报纸。
所有的前台小姐见了我,都显得很骇异。最后一家宾馆的那个前台小姐为我登记的时
候,看见我身份证上的名字,写字的手就开始抖……
我想,只要我住下来,一会儿,那小姐肯定要向上级汇报这件事,上级肯定要报警,
那时候,麻烦就大了。
我收起我的身份证,说:“小姐,我不住了。”
她抬头惊恐地看我。
我说:“我只想问问,这张报纸是谁送来的?他有什么特征?”
她颤颤巍巍地说:“是是是一个报童……”
第一章
第一次面对面(1)
我爱我
就像上唇亲爱下唇
你恨你
就像上排牙仇恨下排牙
———无名氏
我走投无路,坐进了出租车。那是一辆灰色的出租车。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坐在后排座。
出租车的报篮里竟然也有那张报纸!好在天已经很黑了,那司机没有看清我的长相。
司机问:“您去哪里呀?”
我说:“你就朝城外开吧。”
我想到郊外去,找一个废弃的厂房之类的地方藏身。
那个司机有点警觉,他在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师傅,对不起,我要交班了,您换一辆成吗?”
我说:“你别怕,我不会劫你车。我是个恐怖故事作家,只想去黑暗的旷野中体验一
下。我会付你双倍车费的。”
司机犹豫了一下,把车开动了。
车一直在朝前开,车灯照着我冷清的前途。
我靠在后座上,一直在想那个可怕的报童。我怀疑他就是他。
尽管我为了重新变成人,很希望他存在。但是,我一旦确定他真的存在,又忽然对一
切都失去了信心。
他太狡诈了,他把我彻底变成了鬼。而那报纸就是一张张符咒,不让我在阳间容身。
终于到了没有人烟的郊外,终于看见路边有一个废弃的房子。
我说:“你就停这里吧。”
那个司机把车停下,把顶灯打开。他回头接我的钱时,无意地看见了我的脸,他怔了
一下,但是没有出声。我能感觉出他压制着的恐惧。
我下了车之后,他手忙脚乱地一踩油门,以疯狂的速度离开了现场。
我借着月色,走进了那个房子。那果然是一个废弃的厂房。
我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坐下来。
地上扔着一些废铁、电线、螺丝之类,泛着铁青的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柴油味。
我坐在黑暗中,想起那个优秀的喜剧演员周星驰有这样一句台词:人生的大起大落来
得如此突然,真是太刺激了!
真是太刺激了。
我要崩溃了。
我的神经已经被磨砺得千疮百孔,眼看就要迸裂了。为了把它最后相连的一点柔韧性
咬断,在这个阴森森的空间里,又有一个细微的声音出现了。
最初我以为是老鼠,一只老鼠阵营中最狡猾的军师。它弄出的声响极其隐蔽。
后来那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得肆无忌惮。
我像受惊的老鼠四处张望。
我听见黑暗深处有人对我说话,那是张弓键的声音!那声音有点缥缈,有点轻浮,很
不真实,像梦一样。
他说:我再给你讲讲那个周德东……好吗?……他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他的脸
很白……比我的还白……是那种没有血色的白……你不相信我吗?……你为什么去文化馆
找我?……那个花泓说话你就信吗?……那个看门的独眼老头说话你就信吗?……你再回
去看看那个独眼老头还存在吗?……
我吓得浑身发抖!
我想拔腿跑出这个鬼地方,可是张弓键的声音正堵在我和出口中间的地方。我明显感
到,假如我往出跑,就会撞到那个声音上!
我哆哆嗦嗦地等待,听他再说什么。
然而,他的声音消失了。四周死一样寂静。
过了一阵,我又听见有一个声音飘飘忽忽地响起来———
周老师……周老师……周老师……
谁在黑暗中叫我的名字?
我努力回想……是他!那个学生会主席许康!那个脸很白的许康!
他紧张地说———
周老师……您怎么在这里呢?……自从我听说您死了……就开始找您……我找遍了很
多地方……就是没有您的影子……急死我了……那个周德东又来我们学校了……他说冒充
他的人死了……他要补上那次讲演……他穿着黑风衣……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我宁可相
信死了的您……也不相信活着的他……
过了许久,又有一个声音响起来———
我去过东北……黑龙江……天安县……但是冒充你的人不是我……你知道我去干什么
?……我去抓一个骗子……抓我爸……我给他戴上了手铐……他中途逃跑……我把他抓回
来……不打他……不骂他……用订书机往他手背上订……一个钉……两个钉……三个钉…
…特整齐……老家伙终于求饶了……说他再不敢跑了……我的手段够不够黑?……周老师
?……
是曹景记,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极其温柔———
我没有想你会死得这么早……我还想和你换换呢……现在你会同意吧?……来……你
当警察……我当鬼……
一个浙江口音把曹景记打断,那是周德西———
周德东……是我克你吗?……不……你搞错了……是你克我……你让我无家可归……
你让我跟一个陌生人在寒冷的路上度过自己的第一个生日……这辈子……咱俩说好的要同
归于尽……可是你咋自己先死了呢?……
又有一个细细的女孩的声音———
周老师……周老师……我是北方大学的学生……我叫姜丽啊……您当然不认识我……
不过……我早就认识您……我很喜欢你的才华……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早就对我们寝室
的人说过……这个生日我要约一个陌生男生和我一起度过……和我一起在荒郊野外的废弃
厂房里度过……你现在有空吗?……
我哆嗦得更厉害了。
又出现了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她就好像贴在我的眼前———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我的儿子?……是的……你是的……你看……你的脸这么白…
…我儿子的脸就这样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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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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