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773恐怖系列—三岔口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Mar 31 09:34:01 2005), 转信

第一章
秘书(4)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车越来越颠簸了。 
    他惊醒了。 

    他忽然想到,从那个酒吧到他的住所之间,都是平坦的大街,怎么会这样坎坷呢? 

    他挣扎着抬起头,发现车正在荒郊野外行驶! 

    前面是一条坑坑洼洼的土道,车灯射出去,土道惨白。两旁是歪歪扭扭的柳树,密匝
匝的柳叶就好像是一头头乱发。 

    远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他猛然想起了洪原之死:一天晚上,他鬼使神差地跟一个不明身份的女人走了,结果
车毁人亡…… 

    他的酒陡然醒了一半,一下坐起来,盯住了她。 

    车灯的反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更白了。 

    “这是朝哪儿开?” 

    “到我家里去。”她轻柔地说。 

    “你家在哪儿?” 

    “南岗子。” 

    “南岗子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村子,我在那里租的房。” 

    那个女司机一直没有回头,她专心致志地朝黑暗的远方行驶着,蒋中天只看见她一头
黑发。 

    “为什么要到你那里去?” 

    “刚才,车开到了怀柔公寓,可是怎么都叫不醒你。我不知道你住多少号,只好把你
带回来了。” 

    说话间,车果然开进了一个村子,七拐八拐地停在了一个大铁门前。 

    她付了车费之后,扶着蒋中天下了车。 

    蒋中天四下看了看,村子里一片漆黑,没有一家点灯,所有的房子都黑糊糊的,有一
种阴森之气。 

    他没听到一声狗叫。这不符合农村的常态。 

    她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铁门,然后又伸过手来扶他。 

    蒋中天感到她不是来扶他,而是来拽他。 

    他小声说:“我想回去……” 

    “回哪儿?” 

    “怀柔公寓。” 

    “等你回去,天都亮了。” 

    说完,她就把大铁门关上了。 

    实际上,这时候蒋中天还没有完全醒酒。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她的房子好像是面朝
北的。 

    房子里很简陋,好像只有两样东西: 

    地上一张床,铺着黑白格的单子; 

    墙上一幅画,是著名的黑白木刻《一个人的受难》。麦绥莱勒的作品一直为无产者擂
战鼓,为资本主义敲丧钟。 

    进了门之后,她就剥掉了蒋中天的衣服。 

    接着,她也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蒋中天突然醉醺醺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她抱着他摔到了床上,低声说:“完事再告诉你。” 

    这女人看起来很宁静,实质上非常狂热。她好像贪嘴的孩子吃冰棒一样把蒋中天吸吮
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只剩下了一根瘦溜的木棍儿。 

    蒋中天在仙境和地狱之间上下升降,他感到自己活不过今夜。 

    不过,他庆幸自己得到了这样的死法,比洪原幸运多了。 

    当第一缕曙光透过窗子爬进来屋里时,她疲惫地从蒋中天的身上翻落下来,平静了一
会儿,她说:“我叫梁三丽。” 

    就这样,蒋中天和梁三丽混到了一起。 

    蒋中天后来才知道,李作文请他吃饭的第二天,梁三丽就悄悄离开了万能公司。 

    南岗子村这个房子就是她离开万能公司之后租的。 

    她暂时还没有出去找工作。 

    “为什么辞职?”蒋中天问她。 

    “不为什么。”她淡淡地说。 

    这时候,他们一起坐在蒋中天住所的阳台上晒太阳。十九楼。 

    朝远望去,高高矮矮的楼房好像大大小小的石头,密密麻麻,无穷无尽。渺小的人类
如同石缝儿间的小草,顽强地生长着。在狭窄、凶险、重压的环境中,每个人都学会了存
活的杂技。 

    “是不是李作文对你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梁三丽清清楚楚地说:“我早就和他睡在一起了。” 

    蒋中天的心一下有点不舒服。 

    梁三丽把脸转向了他,说:“他可是黑社会老大,你动了他的女人,怕不怕?” 

    蒋中天把话头引开了:“他什么时候来哈市的?” 

    “好像七八年了吧?最早,他在哈市搞水果批发,欺行霸市,在市场没有一个人敢惹
他。后来,他干脆不做生意了,拉了一群兄弟,专门收保护费。那期间,有几个人先后被
他割断了脚筋。再后来,他摇身一变,成了拆迁办公室主任,那些钉子户一听他的大名,
都乖乖地把自己拔了。去年,他成立了万能公司,想做谁的生意就做谁的生意。” 

    “他霸占了你?” 

    “不,我是自愿的。” 

    “你喜欢他?” 

    “不知道。” 

    太阳偏西了,他们进了屋。 

    梁三丽走到写字台前,看那本《圣经》。 

    这本书宽阔而厚重,褐色封面上烫着金字,四个角包着黄铜皮,像一个精致的匣子。
 

    她用左手一边翻一边说:“你信它吗?” 

    “不信。” 

    “那你为什么还看它?” 

    梁三丽翻到了扉页,说了一句:“洪原?” 

    蒋中天蓦地把目光射过去。 

    “这不是你的书?”她问。 

    蒋中天走过去看了看,扉页上果然有“洪原”二字。 

    当时,他和洪原每人买了一本《圣经》,他逃离公司那天拿错了。他这才明白这本书
里为什么夹着洪原的照片! 

    “拿错了。”他说。 

    “那次吃饭,你好像说过这个人。” 

    “是的,他死了。我那本《圣经》永远也调换不回来了。” 

    “你和他是朋友?” 

    “最好的朋友。” 

    梁三丽叹了口气,说:“这本书应该算是遗物。你那本书也成了遗物。” 

    接着,蒋中天对梁三丽讲起了他和洪原的友谊,他的脸上充满了怀恋和感伤。 

    他当然没有提那笔巨款的事。 

    梁三丽听得十分认真。 

    当蒋中天讲到一个女人驾驶洪原的车,直接开进了深谷,两个人双双毙命,那个女人
的脸摔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是谁的时候,梁三丽突然“咯咯咯”地
笑了起来。 

    蒋中天吃惊地说:“这么恐怖的事,你还笑得出来?” 

    她止住笑,淡淡地说:“我在想,假如医生能把那个女人的脸一点点修复,重现她的
本来面目,那可能是更恐怖的。” 

第一章


    这天,梁三丽离开怀柔公寓,回南岗子村去了。 
    她要把那里的房子退掉,搬过来和蒋中天住在一起。 

    蒋中天要陪她一起去,被她拒绝了。 

    晚上,蒋中天一个人没事儿,离开公寓,在大街上转悠。 

    天阴了,远天有隐隐的雷声在滚动。 

    他一直在想梁三丽,这个突然闯入他生活的女人。他说不清她比鸡更高贵,还是比鸡
更低贱,但是,他承认自己被她迷住了心窍。 

    现在,他不想再走进那些歌厅之类的地方找小姐了,他被梁三丽抽干了,目前只需要
休息。 

    于是,他走进了一家电影院。 

    电影院里空荡荡的,竟然没有一个观众。 

    他找了一个不远不近的正中间的位子坐下来。这时候,他还不知道演什么电影。 

    他坐了好长时间,还是只有他一个人,而全场的灯都灭了,电影已经开演。 

    他有些不忍心:整个电影院为一个人服务,他们不是亏大发了吗? 

    今天放映的竟然是一部恐怖片,美国的,《当树枝折断时》。开头是一个下着暴雨的
夜晚,有一群青年男女在雨中跳舞…… 

    蒋中天忽然感到了一种孤独和空虚。 

    他转身朝后看了看,一排排的空座位被银幕的光晃得忽明忽暗。 

    他又转头朝左右看了看,那些空座位都端端正正地朝着银幕,好像正在面无表情地观
看着。 

    突然,电影里的一个女孩惊叫起来———她在雨水中发现了一截断手。 

    右边有动静。 

    蒋中天转头看过去,这个电影院里终于进来了第二位观众。 

    是一个高个子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雨衣。 

    看来,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只不过那声音被电影里震耳欲聋的雷雨声遮盖了。 

    进来之后,他并没有摘掉头上那宽大的雨帽,那雨帽低低地挡住了他的眼睛。 

    他走到蒋中天这一排,侧身走了进来。 

    开始的时候,蒋中天没有太在意。 

    整个电影院只有两个人,坐得近一点更好———尤其是看恐怖片。 

    另外,如果这个人坐在他后面,那么他也感到不安全。 

    相反,要是这个人坐在他前面,后脑勺对着他,人家也会感到不安全。 

    可是,蒋中天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一直走到了蒋中天的旁边,紧挨着他坐了下来。 

    太古怪了。整个电影院的座位都空着,他却偏偏坐在了蒋中天的身旁! 

    更奇怪的是,他一直没有脱掉雨衣,也没有摘掉雨帽。 

    蒋中天看不见他的脸,只闻到一股雨腥气。 

    他不安地朝左边看了看,又看到了一个人。他的个子也高高的,同样穿着黑色雨衣,
戴着低沿的雨帽,几滴雨水正往下淌。 

    这个人同样走到蒋中天这一排,侧着身子走了进来。他也要坐在蒋中天身边! 

    像兔子一样狡猾的蒋中天早就感到了不对头,他趁第二个人还没有逼近,猛地站起身
朝他冲过去。 

    实际上,他是为了摆脱最近的危险。 

    他几步窜到两个怪人中间的位置,纵身一跃,跳到了后一排。 

    那两个人立刻跨越座椅追赶他。 

    蒋中天的身体干瘦,灵活,转眼就翻过了六七排座椅。而那两个高大的不明身份的人
显得笨重多了,他们还在跨越那一排排座椅的阻碍时,蒋中天已经跑到了通道上,拼命朝
出口冲去了。 

    他逃出电影院,一直在大雨中奔跑,七拐八绕,最后钻进了一条狭窄的胡同。 

    电线杆上高高地挂着路灯,光线很暗淡。地上哗哗流淌的积水淹没了蒋中天的鞋子。
 

    他慢慢停下来,气喘吁吁地在大雨中朝前奔走,完全辨不出东南西北了。 

    对面走过来一个人,他没穿雨衣,也没打伞。他长长的头发和胡子都被雨水浇得顺顺
的,伏在苍白的脸上。 

    不过,他走得慢悠悠,好像在散步。 

    这个人走到蒋中天跟前时,突然伸出手,指着他“嘿嘿嘿”地傻笑起来:“这个精神
病!下这么大的雨,你还不回家呀?” 

第一章
我是梁三丽吗?(1)

    蒋中天回到怀柔公寓家门口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手机突然响起来。 

    他打了个冷战,把它掏出来,看了看上面的号码,怎么都想不起是谁的,就接起来。
 

    是李作文,他心平气和地说:“让你跑掉了。” 

    蒋中天没说话。 

    “你抢我的马子,肯定活不了。” 

    蒋中天还是没说话。 

    “你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儿。” 

    蒋中天低低地说:“在我跳椅子逃跑的时候,你那两个手下应该立刻跑到通道上,把
守住两个出口,那样的话,我就成了瓮中之鳖。”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而且关了机。 

    他至此才知道,原来是李作文派人在追杀他!而不是警察。他宁愿是警察。 

    他像个落汤鸡一样,哆哆嗦嗦地打开门,发现房间里的灯亮着。 

    他马上警觉起来。 

    他没有关门,留下了退路,然后蹑手蹑脚地朝里走去。 

    在幽幽的灯光中,梁三丽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左手拿着一支小巧的针管,扎进白嫩
的胳膊,朝里面注射着什么。 

    她有这个房子的钥匙。 

    蒋中天呆住了。 

    她吸毒! 

    蒋中天想起了她在床上的疯狂,陡然明白了———那一定是毒品的作用。 

    她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你回来了?” 

    蒋中天带着梁三丽离开哈市,逃回了七河台市。 

    蒋中天是开车回来的。 

    经过一个小县城,在吃饭的时候,蒋中天离开梁三丽,在厕所里给文馨打了个电话。
 

    他想探一探文馨的虚实。如果她真的已经嫁人,那么,他就大张旗鼓地领着梁三丽回
去。 

    如果她还有再续前缘的意思,他就考虑把这个梁三丽甩掉。 

    “文馨,我回来了。” 

    “你在哪儿?”文馨似乎感到很吃惊。 

    “我在路上。” 

    “用不用我给你找个房子?” 

    “不用,我先住宾馆吧。过些天,也许我还要走。” 

    现在,他已经肯定文馨已经搬出两年前他和她同居的那个房子了。 

    “我们电视台和很多宾馆都有关系,可以打折。你打算住哪家?” 

    “黑天鹅。” 

    “我们跟他们没什么往来,你换一家吧。” 

    “不用麻烦了。” 

    对于蒋中天来说,省不省钱并不是最重要的,他只想知道他和文馨还有没有戏。 

    他在内心里是爱她的。 

    如果当年他不逃离七河台,那么也许现在他和她都已经结婚了。 

    这两年来,他越是惊惶不安越是思念她。后来,他之所以一直没给她打电话,是不敢
。 

    现在,那笔巨款已经所剩无几,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你现在住在哪儿?”他突然问。 

    “我?”文馨愣了一下,说:“我住在靠山别墅。” 

    她不但有了人,而且还找了一个有钱人。 

    不过,蒋中天仍然不死心:“哪天我去看看你……方便吗?” 

    “还是我去看你吧。”她马上阻止道。 

    这下蒋中天的心彻底凉了。 

    最后他说:“过两天我再和你联系。你不要对任何人说我回来了,好吗?” 

    文馨说:“我不会说。” 

    七河台市是个新建设的城市。 

    它不像有历史的古城那样方方正正,街道横平竖直。 

    它的街道很乱,都是斜的,好像一个孩子在纸上随意画的笔道,几乎没有一条街道是
正南正北的,或者是正东正西的。 

    第一次到七河台市的人,很容易迷路。 

    这是一个没有方向的城市。 

    蒋中天回到七河台市,直接来到了黑天鹅宾馆。 

    两个人一走进房间,梁三丽就钻进卫生间洗澡了。 

    蒋中天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电视。他看的是收费频道,关于世界各地妓女内幕的节目。
 

    看了一阵子,电话响起来。 

    他的神经立即绷紧了:没有人知道他住在这里啊! 

    电话一直在响。 

    梁三丽赤身裸体地走出来:“你怎么不接电话?” 

    蒋中天有些不自然,把话筒拿了起来,可是,对方已经挂断了。 

    “一定是色情服务。”他说。 

    梁三丽坏笑起来,坐在他身旁,一边抚摸他一边好奇地说:“哎,你叫一个来呗?”
 

    “别胡闹。” 

    “我说真格的。我很想听听她们怎么跟男人谈生意,那一定很好玩。” 

    “那你呢?”蒋中天半真半假地笑着问。 

    “我藏在衣柜里呀。” 

    “可是,她要是缠上我怎么办?” 

    “那你就干她呗。” 

    “你不醋?” 

    梁三丽抚摸蒋中天的手加快了速度,说:“白天你把我伺候好,晚上你爱怎样就怎样
。” 

    “花那钱还不如给你买一条项链了。”蒋中天虚情假意地说。 

    “那咱们就玩个游戏吧。” 

    “怎么玩?” 

    “我化化妆,扮成女鬼,等你干了她之后,我就慢慢走出来,保证吓跑她。” 

    “太无聊了。”蒋中天不想惹一点麻烦。 

    “你就陪我玩玩吗!” 

    梁三丽一边说一边爬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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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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