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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773恐怖系列—三岔口9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Mar 31 09:37:08 2005), 转信

第二章
梦呓(1)

    蒋中天从靠山别墅逃回来之后,发起了高烧,没白没黑地昏昏大睡。 
    他把手机关掉了。 

    他那辆千疮百孔的汽车停在密云公寓的停车场里,一直没有再开。 

    他不想去医院。 

    确切一点说,他不敢。 

    他受的刺激太大了,现在,他畏惧迈出房门。 

    他知道,李作文已经追到了七河台市,他时刻都可能撞到他的枪口上。 

    这恶人既然黑灯瞎火出现在那个三岔路口,就说明他掌握了自己很多的秘密。 

    他是黑道老大,他想在七河台市找到一个人,甚至比公安还有办法。 

    除了恶人,还有一个恶鬼在追逐他,尽管他不能确定这个恶鬼的来源,但是他有预感
:他(她)也是来索命的。 

    三天后,蒋中天的高烧才渐渐退下去。 

    他下楼在门口一家小饭馆匆匆吃了点东西,赶紧又缩回了房子里。 

    他刚刚把手机打开,它就响了。 

    是梁三丽。 

    她咄咄逼人地来问罪了:“李作文,你他妈的怎么把我一个人扔下跑了?”直到现在
,她还不知道蒋中天的真实姓名。 

    “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 

    “……那个人是谁?” 

    “哪个人?” 

    “从衣柜里走出来的那个人!” 

    “我怎么知道!我刚刚走进去,就觉得不对头,伸手一摸,摸到一个冰凉的身体,我
当时就昏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来呢?” 

    “后来我一点点醒过来,爬出衣柜,发现房间里黑着,就打开了灯,你已经不见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就跑出来找保安,说衣柜里藏着一个人,可是,他们跟我进
了房间,打开衣柜看了看,里面什么都没有。后来,客房部经理来了,答应给我换一个房
间,我没要,出来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来。我一直在打你手机,你的手机始终关着!” 

    “藏在衣柜里的那个人走出来了!是个女的,脸上蒙着头发。开始,我还以为是你,
后来才发现不是,差点被吓死,就逃了出来……” 

    “那我呢?你就不管我了?” 

    “我还以为你变成鬼了呢!” 

    “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我离开的时候,还记着拿上了你的西服。” 

    “你把它扔了吧,晦气。” 

    “这些日子你跑到哪里去了?你把我领到七河台就不管我了?” 

    蒋中天忽然感到了梁三丽的亲切,说:“你……到我这里来吧。” 

    此时,只有梁三丽一个人可以信赖了。其他人,包括文馨,都是不可靠的。 

    现在,极度恐惧和孤独的他,急切地盼望梁三丽回到他身边,给他带来温柔和关爱。
 

    他明明知道她不是一个好女人。 

    他明明知道她吸毒。 

    现在,她就是他的毒品。 

    梁三丽当天晚上就来到了密云公寓。 

    她并没有扔掉那件西服,她把它带来了。 

    她来之前,蒋中天叮嘱她买一些食物。她到西餐店买了一堆吃的,半生不熟的牛肉,
鹅肝,三明治,还有一堆啤酒。 

    多日不见,梁三丽竟然胖了许多。 

    她换了一身衣服,墨绿色紧身上衣,砖红色灯笼裤,墨绿色运动鞋,脖颈上扎着一条
薄如蝉翼的砖红色丝巾———看起来,真有几分动人。 

    “这些天,你在干什么?”吃饭时,蒋中天问她。 

    “做鸡去了。” 

    “你别骂我。” 

    “我在骂自己,怎么骂你了?” 

    “我是你老公啊。” 

    梁三丽冷笑一声,说:“说不定你是谁老公呢。” 

    停了停,她又说:“这些天你肯定和你的旧情人幽会去了,对不对?” 

    蒋中天一下就不吱声了。 

    梁三丽步步紧逼:“打中七寸了?” 

    蒋中天看了看她,说:“三天前,我曾经开车去靠山别墅看一个朋友……” 

    “女朋友?” 

    “女朋友。” 

    “继续。” 

    “可是,我顺着一条岔路到了她家,却是一个空房子,不见她的人。后来,她打来了
电话,我才知道,去靠山别墅根本没有什么岔路……” 

    梁三丽经过了黑天鹅宾馆那场惊吓之后,胆子似乎变大了,她一边心不在焉地听一边
吃水果。 

    “我对你说过,我有个朋友叫洪原,他死了。他的坟就在那条不存在的岔路上。” 

    梁三丽用筷子扎起一块鹅肝,递给他,说:“你是不是欠他什么?” 

    “我欠他人情。读高中时,他为我挨过一顿打。我也是为了保护一个女生,她叫文馨
,我去靠山别墅就是为了看她。” 

    “你和这个文馨勾搭十多年了?” 

    “你知道打洪原的人是谁吗?” 

    “我哪知道。” 

    “就是李作文。” 

    “李作文?” 

    “对。我从那条岔路逃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他……” 

    “他来七河台了?”梁三丽盯住蒋中天的眼睛问。 

    “他是来追杀我的。当时,就像港台警匪片演的那样,他用车撞我的车,我命大,逃
掉了。” 

    “他怎么知道你从那里经过呢?” 

    “我也不知道。” 

    梁三丽放下筷子,冷笑了一下,说:“作文,这下我们麻烦了……” 

    “这一段时间,咱们藏在家里别露面,过一些日子,他可能就回去了。” 

    “我想回老家。”梁三丽说。 

    蒋中天突然很怕失去她,他伸手把她紧紧搂住了,像儿子一样,说:“三丽,你不要
离开我!熬过了这一段非常时期,我们就结婚,好吗?” 

    梁三丽用左手推开他,说:“油!” 

    他松开手,用纸巾擦手。 

第二章
梦呓(2)

    梁三丽喝完了最后一杯啤酒,说:“我可以留下来陪你,不过,我决不会天天像乌龟
一样缩在家里,那样能把我憋死,我得出去玩儿。你不敢出去,我就一个人出去。” 
    “可是,万一李作文逮着了你,那就等于找到了我!” 

    梁三丽笑了笑说:“你放心吧,我不像你那么自私,碰到危险只想着保自己的命!即
使他抓住了我,我也不会说出你在哪儿的。” 

    接着,她就起身去冲澡了。 

    蒋中天也不想吃了,他打开电视,心里揣摩着梁三丽这个承诺的可靠程度。 

    电视里演的是一个电视剧,讲一个变性人的故事,男变女。那个主角不知道是从哪里
找来的演员,好像真是一个变性人,声音有些粗,却女腔女调的,很别扭。 

    蒋中天心里有些恶心。 

    他喜欢女人,真正的女人。 

    不过,他没有换台。和所有人一样,他也对这种不男不女的人怀着一种好奇心理,很
想了解一下他们的生活和命运。 

    梁三丽很快就出来了,又是一丝不挂。 

    她走过来就把蒋中天按到了床上。 

    蒋中天搂着她丰满的胴体,竟然像霜打的茄子,怎么都挺不起来。 

    梁三丽一个人折腾了半天,生气地说:“你肯定让那个叫文馨的女人给抽空了。” 

    蒋中天沮丧地坐起来,倚在床头上,说:“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他忽然想到:那天,文馨打开最后一扇衣柜门,发出了一声尖叫,接着电话就断了。
现在,她怎么样了呢? 

    梁三丽把眼睛一点点凑近他,说:“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看电视啊。你看,变性人,多好玩!”他一边说一边古怪地笑起来。 

    梁三丽仍然看着他,看他的左眼,又看他的右眼。 

    “你看什么?”蒋中天心虚地问。 

    “你最好去看看医生。” 

    “为什么?” 

    “你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蒋中天抖了一下,说:“你是说我的精神不正常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对
这个问题如此过敏。 

    梁三丽说:“我是学医的。” 

    “我已经疯了,你快走吧!”他一下就恼怒了。 

    梁三丽软软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一边亲吻他一边轻轻地说:“我在跟你开玩笑,别生
气啊!” 

    这就是梁三丽令男人贪恋之处。她温柔起来,可以像蛇一样绕男人多少圈。 

    然后,她搂着他一起看电视。 

    那个变性人竟然结婚了,新郎还是一个挺英俊的男子。那个新娘和新郎站在一起正好
一样高。 

    梁三丽扭过头来,眼珠转了转,怪笑起来。 

    蒋中天知道,这个放荡不羁的女人一定又萌生了什么古怪的念头。 

    “哎,你怎么看变性人?”她问蒋中天。 

    “极其厌恶,不男不女的,二尾子。” 

    “你说错了,男人变性后就是女人,女人变性后就是男人,一清二楚。” 

    “可是,他们变性之后,大脑仍然是原来那个性别的大脑,肌肉仍然是原来那个性别
的肌肉,血液仍然是原来那个性别的血液!” 

    “要是你最亲近的人做了变性手术,你还会不会爱他?” 

    “想不出来。” 

    蒋中天一边说一边拿起遥控器,“啪”地把电视关了。 

    梁三丽摸了摸他,笑着问:“现在行了?” 

    蒋中天低声说:“……再等一等。” 

    梁三丽抱着他的头躺在枕头上,笑嘻嘻地说:“花都谢了。” 

    熄灯之后,梁三丽先睡着了。 

    过了好长时间,蒋中天才渐渐有了睡意。 

    他在迷迷糊糊中,听见梁三丽含糊不清地说起了梦话:“……我知道你在窗帘后面藏
着……我都看见你的脚了……” 

    蒋中天一下就精神了。 

    他朝窗帘看了看,它静静地垂挂,纹丝不动。他不知道她说的“你”是谁。 

    从衣柜里走出来的那个僵尸一样的女人? 

    李作文? 

    梁三丽翻了个身,把后背给了他。 

    过了一会儿,蒋中天再次合上眼皮,又听到她说梦话了:“蒋中天……明天你给我一
点钱……我没有大麻了……” 

    他一下睁大了眼睛。 

    他转过头,盯住梁三丽的头发,心中陡然涌出巨大的惊恐。 

    终于,他伸手推了推她。 

    “干什么?”梁三丽说。 

    “刚才你是不是做梦了?” 

    “困!”梁三丽一下把被子蒙在了脑袋上,她显然不想赶跑稠粘的睡意。 

    蒋中天粗暴地掀开了她的被子,说:“告诉我,你梦见什么了?” 

    梁三丽把脸转过来,不耐烦地说:“我梦见有个人在窗帘后站着,特别恐怖。” 

    “还有呢?” 

    “我梦见我跟你要钱,你不给,吝啬得像昂赛末老爷似的。” 

    停了停,蒋中天突然一字一顿地说:“你在梦里叫我的名字了。” 

    “啊,是吗?” 

    “你叫我……什么?” 

    “作文呗。” 

    “不对,你叫的不是作文!” 

    “不是作文是什么?” 

    蒋中天慢慢坐了起来,在黑暗中看着梁三丽的脸,看了好半天,低低地说:“你老实
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另一个名字?” 

第二章
核实(1)

    第二天下午,梁三丽说她出去逛逛商场,可能要晚点回来。 
    临走时,她跟蒋中天要了一千块钱。蒋中天知道,她是买毒品去了。 

    她离开之后,蒋中天也就下了楼。他来到停车场,看了他那辆轿车一眼,它全身伤痕
累累,像个刚刚从战场上逃下来的伤兵。 

    他开着它,离开密云公寓,来到了旁边的一家汽车修理厂。 

    修理工看了看,说,修复这些伤痕需要一周时间。 

    他低头想了想,突然问那个修理工:“你知道靠山别墅吗?” 

    那个修理工愣了愣,说:“靠山别墅?不知道。” 

    然后,他转身问其他几个修理工:“你们知道靠山别墅吗?” 

    那几个人也都说不知道。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是文馨。 

    “你现在在哪儿?”她急切地问。 

    “在街上。” 

    “你没事吧?” 

    “我没事……” 

    “这几天我一直在打你的手机,你一直关着。” 

    “我发高烧了。”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那天,你是怎么离开那个鬼地方的?” 

    “说来话长。你怎么样?” 

    “那天晚上,我差点把命丢了!” 

    “我听见你叫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打开最后一个衣柜,看见里面站着一个人!” 

    蒋中天一惊:“男人女人?” 

    “那个人站在衣服后面,我根本没看清,只看到了两条腿,好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 

    “后来呢?” 

    “我扔了电话就跑出去了。靠山别墅的保安二十四小时巡逻,我一出门就撞上了两个
值班的保安,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对他们说明了情况,然后把他们领到了家里。他们小心地
打开那个衣柜,撩开了衣服,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后来,他们又检查了其它几个衣柜,没
发现任何东西……” 

    “你搬进靠山别墅多久了?” 

    “两个多月吧。” 

    “我问了几个人,他们怎么都不知道这个地方?” 

    “别提了。这片别墅刚刚建起来,开发商就因为金融诈骗被抓了,这些房子根本没有
卖出几栋,都闲置着。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地方。” 

    “你现在在那里吗?” 

    “没有。那天晚上我就离开了,住到了单位宿舍里。” 

    “你不打算回去了?” 

    “其实,我一直想把它卖掉。我刚刚住进去,就觉得那房子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开始的时候,我总做噩梦,梦到的情节乱七八糟,非常可怕。比如,我经常梦见那
个房子突然变得非常狭小,就像一个闷闷的坟墓,我伸手四下摸摸,竟然摸到一个人在我
身边躺着……” 

    “可能是房子太空旷了。” 

    “渐渐地,我就经常失眠了,而且听到楼里有动静。我睡在一楼时,听见二楼有动静
;我睡在二楼时,听见一楼有动静。” 

    “什么动静?” 

    “好像是有人在拉动衣柜门,打开,关上;再打开,再关上……” 

    蒋中天突然问:“那个和洪原一起在车祸中丧生的女人查明身份了吗?” 

    “不知道,也许是个鸡。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忽然想起她来。” 

    “最恐怖的一次是半个月前。那天晚上,我从单位带回一张光碟,是香港拍的电影,
叫《浪漫樱花》,郭富城、张柏芝和陈庆祥主演的。回到那个别墅之后,我洗了个澡,然
后就把光碟放进了机器,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看。你说,放出来是什么?” 

    “什么?” 

    “是送葬的场面!天阴着,纸钱铺天盖地,像雪花一样。送葬的人排着长长的队伍,
都穿着白花花的孝服,缓缓朝前走,哭声惊天动地,撕心裂肺……” 

    “是不是电影中的场景?” 

    “根本不是!当时,我赶紧抓起遥控器朝后快进,一直到最后,都是送葬的队伍行进
的镜头,没有任何其它情节,好像是谁家丧礼的录像。在空旷的野外,他们一直悲腔悲调
地嚎哭,一直慢腾腾朝前走,好像要把死者一直送到另一个世界去……” 

    “这事儿真邪……” 

    “后来,我就很少回到那里住了。” 

    蒋中天冷不丁说:“文馨,现在我们打开天窗说话———那个男人不经常跟你住在一
起吗?” 

    文馨愣了一下,有些不太自然地说:“他是南方人,一年回来一两次,住两天就走。
” 

    “噢。”尽管蒋中天早就猜想是这样,但是得到肯定之后,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上次我约你来,一是想见见你,二是想让你陪陪我,因为我害怕。没想到……” 

    “文馨,等我把手上一些事处理完,一定去陪你。” 

    “谢谢你……” 

    挂了电话之后,蒋中天对那个修理工说:“我哪天再来修吧。” 

    然后,他钻进车里,开走了。 

    他沿着环城路来到了高丽屯出口,直接朝西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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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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