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773恐怖系列—背后有人第三章13-1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Mar  5 18:54:04 2005), 转信

   自从进入精神病院以后,我常常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住在吴医生为我慷慨提供的
这间小屋里,听着值班医生或护士“咚咚”的脚步声从走廊上传来,漆黑中我感到自己正
身陷迷宫。 
    关于严永桥的事仍然找不到可以破解的线索。现在清晰的方面仅仅是,这个撞进我家
来的不速之客确是这里的病人,并且已经死去一个多月了。死而复生的设想显然不能成立
,但他在死后又出现在我家里也是事实。看得出来,吴医生对此事也是极关注的,他将自
己的小屋子让给我住,正是想让我在这里找到什么线索。 

    另外,黑屋子里的新发现又增加了我住在这里的恐惧。晚上一闭眼,便看见那套长长
的假发,一个面目不清的女人正坐在那张破烂的黑沙发上,她用手梳理着假发,然后戴在
头上,并且点燃蜡烛,对着小镜子打扮起来。这是董枫在前些时候值夜班时撞见的景象,
我相信这是事实,而绝非像吴医生推断的,是雷雨之夜董枫所产生的幻觉。因为,那长期
锁着的黑屋子里确实有人出没,不然在积满灰尘的屋里,那张破沙发和放在沙发上的假发
不会干干净净。 

    只是,经常光顾黑屋子的人是谁?她是怎么进去的?这屋只有一把钥匙,由董枫保管着
,平时,它都被董枫锁在值班室的抽屉里,没人能够拿到。 

    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危险的境地里越陷越深。本来,我在家里的写作是很正常的,我正
在把郭颖告诉我的她在医学院读书时的恐怖经历写成小说,没想到,这个似人似鬼的严永
桥出现了,董枫在黑屋子的遭遇也是他最先讲给我的。我现在对我的上一部恐怖小说《死
者的眼睛》里的一些叙述有点后悔,至少我不该在那本书中披露董枫是精神病院护士这个
真实身份。因为严永桥在这里住院期间,正是读了我的那本书才发现了董枫的。这个妄想
狂甚至将董枫想像成了他的妻子。 

    星期天,我仍然呆在医院里。在这个巨大的谜团没解开之前,我想到回家去住就有点
畏惧。我怕那个已死去的严永桥再来敲门。并且,我相信这幽灵仍在我已离去的家里出没
。因为,我有天晚上试探性地往家里打电话时,居然有人拿起话筒来“喂”了一声。我立
即让张江去我家察看了一番,虽然家里无人,门锁完好,病但门口却出现过一把黑雨伞。
 

    下午,整座精神病院里安静得像公园,蝉子在林木深处嘶叫着,令人昏昏欲睡。这个
夏季单调而神秘。住院楼前的阶梯上,时而有白衣护士轻盈地飘过。而更多的时候,这阶
梯像山中的荒芜之地,只有树阴和阳光在上面印出斑驳的黑白图案。 

    我无聊地在院中逛了一圈,回到小屋正准备睡一会儿午觉,吴医生来电话了,他说星
期天都休息,没人陪我,叫我去他家里玩。 

    我来了兴趣,因为自从结识吴医生以来,我还从没去过他家里呢。医院宿舍与医院仅
一墙之隔。据说吴医生住着很宽敞的房子,这一是因为他的主任医生的级别,二是因为他
迟早会结婚的,虽说现在还是单身一人,但毕竟已三十四岁了,成家是近在眼前的事。 

    吴医生住在底楼,窗前围着一小片绿地,种满了花草。我想他是喜欢花草才选择底楼
住房的。 

    进了门,吴医生穿着一件宽大的睡衣迎接我,这使他的中等个子更显粗壮,露在衣袖
外的手臂上,凸起的肌肉像铁一样硬。我无端地感到他此时有点像日本人,硬朗、有力,
而请我坐的手势又透出严谨的礼节。 

    “怎么样?”他搓着手问我,显露出他内心的不安。我知道他是希望我对严永桥事件
有新的发现。其实,住进医院里好几个日夜了,除了严永桥隔壁病房那个叫龙大兴的病人
给我提供过一些情况外,对严永桥来找我是否是死而复生,我仍然是毫无头绪。 

    “这是个很凶险的家伙,死后也不老实。”吴医生眼神迷茫地说,“从科学的角度讲
,我们都不会相信他死后还能出现。但是,你是个精神健康的人,他出现在你家里,我相
信这不是你的幻觉,因此,只有抓住他,我们才能解开这个谜。”吴医生将眼神从空中收
了回来,盯住我又问,“如果再次遇到,你一定能认出他来吧?” 

    我说这不是问题。严永桥,这个撞进我家的不速之客,1.8米左右的大个头,宽额大
脸,两道眉毛像粗黑的毛虫,我相信再见到他,即使在夜里我也能一眼辨认出来。 

    吴医生要我继续留意,尤其是夜里,到医院各处走走,如果严永桥真的还存在,他也
许会在医院里再次出现的。如果发现了,吴医生叫我立即通知他,或者立即叫在场的其他
医生,他们有办法制服他的。 

    我感到重任在身。当然,这件事对我自己也很重要,不然,我怎么能呆在家里安心写
作呢。 

    我点燃了一支烟。看见我的眼睛在寻找烟灰缸,吴医生便从厨房里拿来一个瓷碟代用
。他抱歉地说,他已开始戒烟,没准备烟灰缸。看得出来,他是个生活严谨而且有意志力
的人。 

    我参观了他的书房,除了大量的医学书籍外,竟还有一大柜文学书籍,世界上重要作
家的作品都有一些。他说,人在年轻的时候,都喜欢过文学的。当然,我和他当初一见如
故,也正是因为他早年的这一爱好,使我们说话投机。 

    书房里真正使我吃惊的东西,是紧靠书柜的一个收藏柜,精致的玻璃门后面,放着各
种各样的刀具:短刀、匕首、马刀、藏刀、瑞士军刀等等。这些东西作为收藏品,看一眼
也让人觉得身上发冷。 

    吴医生笑呵呵地说:“还不错吧?”他对拥有这些东西很得意,我真不知道他的这一
爱好又是怎么来的。 

    一个精神病医生的书房里满藏刀具,这使我感到新鲜而刺激。当天夜里,我做梦听见
了这些刀具的碰撞声…… 

   在生活中,如果你感到身边熟悉的人卷入了某些神秘而恐怖的事件,而彼此还得心照
不宣地相处,那感觉真是让人提心吊胆。进入医院不久,我对吴医生便有了这种感觉。 
    尽管一切是由我在家里遭遇严永桥这个鬼影似的人物引起的,并且吴医生对查出这个
事件的真相和我一样心切,但是,他在家里收藏各种刀具的癖好,还是让我本能地嗅到了
一股杀气。另外,医院黑屋子的钥匙平时放在值班室董枫的抽屉里,而要取得这钥匙,吴
医生应该有充分的条件。 

    当然,错误的猜测会伤害朋友的。因此,我和董枫都不敢轻易对吴医生谈起在黑屋子
的发现:满是灰尘的屋子里,一张黑沙发和放在沙发上的假发干干净净。我们不便向他询
问,谁常进入这屋子?因为,假发正是吴医生为那个患抑郁症的女孩买的。如今,人去楼
空,只有对此有感情的人才会光顾这里。否则,谁会进入这间死了人又长期空着的黑屋子
呢? 

    一切只得靠冷静的观察。我叫董枫在把黑屋子的钥匙放进抽屉时,在上面小心地放一
丝头发。这样,可以判断出有没有人拿这钥匙去用过。 

    同时,为了查明这把惟一的钥匙是否已经被复制过了,我们还在黑屋子的门与门框靠
近地面的地方,悄悄贴上了一条很小的纸条。这样,如果有人用复制的钥匙开门,纸条便
会破裂,它会证实,有人进过屋了。黑屋子里的女式假发放在黑沙发上的位置我们也作了
精确的记号,只要有人动过,就不可能回复和原来一模一样的位置。这些,都是张江的提
议,别看他个子高大,心却是挺细的。 

    三天过去了,没有任何动静,从董枫抽屉里的钥匙到黑屋子门框下端那粘着的小纸条
,一切都纹丝不动。董枫讲,只有昨天夜里险些发现什么。当时,她在走廊上听见黑屋子
里似乎有人的低语声,她便摸黑走到那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往里听,叽叽咕咕的,确实
有人在说话,但一句也听不清楚。这时,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一个人影向她走来,她突
然感到一种身陷绝境的恐惧,直到来人轻轻地叫了一声“董姐”,她才喘出一口气来。原
来是同值夜班的小翟来找她了。她附在小翟的耳边,叫她听这叽叽咕咕的说话声。小翟贴
着黑屋子的门听了一会儿,轻声对她说,可能是隔壁病房的声音吧。这一提醒才让董枫醒
悟过来。在黑屋子的隔壁病房,住着一个患有受害妄想的老太婆,一到夜里,她就在暗黑
中自言自语,说是她的儿媳要勒死她的儿子,并且还经常拿着一根细绳,要在她睡着后来
害死她。此刻,正是这个老太婆在唠叨。董枫和小翟推开了隔壁病房的门,证实了这个判
断。董枫后来对我说,那黑屋子已经搞得她神经过敏了。 

    这几天,我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一团乱麻之中,束手无策的焦急让人心神不定。每天
早晨,我照例跟随吴医生等一大串医生护士去病区查房,我们着清一色的白大褂从进入病
区的小铁门鱼贯而入。在男病区,我每次都会走进严永桥生前住过的病房看上几眼,一直
没有新病人入院,这间病房一直空着,但打扫得很干净。病床上铺着白被单,随时准备接
纳新的病人。有一次,我正站在这病房中发愣,吴医生跟了进来,他拍了一下我的肩头说
:“走吧,那死鬼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他用了“死鬼”这个词,让我感到一丝寒意。 

    进入女病区查房时,我会装作无意地走到走廊尽头,从那间黑屋子的窗户往里瞟上几
眼,里面和我夜里去查看时见到的一样,尽管是大白天,那里面仍是光线阴暗。我看见那
副假发在黑沙发上蓬松地堆着,我总要由此想像着那个早已死去的女病人。我怀疑吴医生
是否曾经爱上过这个患抑郁症的女孩,因为,吴医生对她的种种关照似乎超出了医生的职
责。 

    夜里,入睡之前我总要到住院楼外走一走。这一是因为夏季闷热,到院里吹吹凉风感
到清爽;二是因为吴医生说过,严永桥可能在夜里出现。想到这句话我感到不可思议,这
等于表明,吴医生也不得不相信可能有鬼魂出现了。这鬼既然会登门拜访我,也就有可能
溜回医院来看看。荒唐之极,但是他出现过。 

    我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抽烟。住院楼的各个窗口都熄了灯,病人已入睡了。远远地,董
枫从楼口的石阶上走下来,我想她是到院中找我来了。我走到路灯照着的亮处,向她招招
手。 

    我们在石凳上坐下。董枫说:“我们的想法错了。吴医生不会进入黑屋子去的。我相
信抽屉里的钥匙不会有人动了,黑屋子门缝上贴的纸条也不会被弄破。真的,我们的想法
太简单了。” 

    我想董枫一定新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然而没有,是她这几天的反复琢磨否定了吴
医生进黑屋子的设想。首先,她承认吴医生对死在黑屋子里的那个叫单玲的病人确实很特
别,他对她的特殊关照,比如说捐款啦,把自己家里的电视机搬到病房给单玲调剂情绪啦
,以及给开始脱发的她买假发啦,等等,确实超出了一个医生的职责范围。但是,如果在
一个患病的女孩身上,确实有什么东西触发了一个男医生强烈的爱怜之意,那这个医生给
她以特殊的关照也在情理之中。问题是,这个女孩死后,吴医生还会常进这个屋子里去抚
弄那假发吗?并且,董枫在雷雨之夜看见的是一个女人在黑屋子里梳头,那会是吴医生装
扮的吗?这已经不能用怀念来解释。如果有人这样做,只能是神经病!吴医生作为精神健康
的精神病医生,绝不可能干如此荒唐的事。 

    董枫的分析让我信服,但是,有人进入过黑屋子,那是谁呢? 

    董枫往院中暗黑的林木深处扫了一眼,轻声说道:“不用开门就能进入那屋子,只有
影子才能做到,这只能是单玲自己了。她一定是留恋这间病房,所以常常飘回来坐坐……
” 

    我感到背上发冷。如果不是我自己遭遇了鬼魂似的人物,我会不假思索就否定董枫的
这种想法,但是现在,我真的难以判断了,尽管理性仍在我心里呼叫着:不可能是这样。
 

   我感到自己无缘无故地陷入了一个不可理喻的境地,这就是,死去的人物正一个接一
个地跳出来,先是拿着黑雨伞的严永桥,接着是死在黑屋子里的女病人单玲,她竟然在黑
屋子里重现梳头的一幕。如果这一切找不出谜底,我担心自己的神经能承受多久。 
    人最重要的是生命,而比生命更重要的,是大脑中枢的正常运转。如果这个神经中枢
出了问题,人的躯壳会一下子变得荒诞和毫无意义。 

    我难以入眠。我怎么会住在吴医生上夜班时休息的这间小屋里呢?生活中会发生什么
事件真是不可预测。我翻身下床,在屋内像困兽似的走了两圈,然后在一个小书柜前停下
。我想像着吴医生住在这里的情景:夜里最后一次查房之后,他会从这柜里随便取出一本
书,然后半躺在床头上看起来,直到睡意袭来,他才会把书扔在地板上,躺平身体后睡去
。 

    我从书柜顶层抽出一本书来,书名叫《脑解剖学》,我翻了一下,那些集成电路般的
脑解剖图案让我头晕。我放回架上,又取下另外一本,硬精装的封面,书名叫《精神障碍
的心理疗法》,我无聊地翻了翻,突然,一张夹在书中的照片让我吃惊。照片上是一个年
轻的女孩,大约十八九岁,黑发像瀑布一样越过左肩垂在胸前。她瓜子脸型,一双丹凤眼
充盈着天然的妩媚。她的身后有一些树,但看不出具体的地点特征。 

    她是谁?吴医生的女友?不,我很快便猜出来了,这就是单玲,那个三年前死在黑屋子
里的女病人,因为我听小翟护士讲过,那女孩有一双很迷人的丹凤眼。看来,吴医生真的
是喜欢上这个女孩了。 

    我迅速想起了女病区走廊尽头的那间病房,现在早已是长期锁着的黑屋子了。三年前
,这女孩就吊死在门后,全身僵硬,舌头也掉出来了。 

    我不敢再看这照片一眼。慌乱地合上这本书后,我便跑出这小屋,沿途踩得地板咚咚
直响。我到了楼上的女病区,将正在值夜班的董枫叫了出来。我要她来看看这张照片。 

    回到小屋,正是夜里12点40分。董枫仔细地端详着照片,然后肯定地对我说:“这不
是单玲。只是眼睛很像,都是丹凤眼,但单玲的脸型是圆的,不是瓜子脸型。” 

    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仿佛三魂七魄又回到了身体里。说实话,单玲死得太恐怖了,
看到她生前的照片会让人做噩梦的。我还要在这小屋里住一些日子,如果书柜里就藏着她
的照片,我发誓我只有回到自己家里去,尽管在事情没弄清楚前,回家有再次遭遇拿黑雨
伞的不速之客的危险。 

    那么,这照片上的女孩是谁呢?“一定是吴医生的女朋友吧。”我说,“他也该考虑
婚姻大事了。” 

    “怎么从没听说过呢?”董枫疑惑地说,“并且,吴医生宣称,他是要过独身生活的
。” 

    我笑董枫的天真,说:“这种话不要信,很多人都说过这种话,可没过几天,那人就
结婚了。对此你丝毫不用吃惊。” 

    “不,吴医生是真这么考虑的。”董枫说,“你不知道,小翟护士以前就喜欢过他。
开始我还不理解,因为小翟二十一岁,吴医生三十四岁,年龄差距大了些。可后来发现小
翟看吴医生的眼神,又痴情又幸福的样子,我承认爱情是不受年龄限制的。很长一段时间
,小翟每天主动替他去食堂打饭,下班后,换上鲜艳的裙衫呆在值班室跟他无话找话说。
但是,吴医生像没有感觉似的,气得小翟背后偷偷掉泪。 

    “终于有一天,小翟对我说,她约了吴医生出去喝咖啡,叫我也一同去。我说,‘我
就不去了,何必让我在场当灯泡呢?’小翟便急了,她说,董姐你一定要去,我说今天是
我的生日,董姐也要来,这样他才同意来的。’ 

    “这天晚上,小翟打扮得女人味十足,走在街上也让不少男士频频回头。说实话,我
也是第一次看见小翟这么漂亮,这么可爱和温柔。我们一起喝咖啡,品精美的糕点,还要
了一些葡萄酒。我们举杯共祝小翟生日快乐。吴医生始终很礼貌,但小翟肯定没找到感觉
。 

    “我决定助小翟一臂之力。便故意对吴医生说,应该考虑谈女朋友了。吴医生却冷静
地说,不会考虑这个问题。我说,你准备一直独身吗?他即刻点头承认。 

    “这晚回来后,小翟哭了很久,后来又笑了,让我感到有点害怕。后来小翟说,一切
都是命定。过了很久,她才慢慢断了这心思。 

    “所以我敢断言,这照片上的女孩,绝不可能是吴医生的女友。”董枫又拿起那张照
片看了一下说,“她是谁呢?吴医生将她的照片夹在书里,显然又是挺思念她的。” 

    我说:“单玲住院期间,吴医生对她的关照,显然超出了医生的职责,这证明吴医生
对女孩还是能产生感情的。不是说吴医生将上吊的她从绳索上解下来时眼里泪水盈盈吗?
所以我认为,这只能是单玲的照片,因为照片和人有时会有差异的。” 

    董枫仍然坚定地否定了我的判断。“绝对不是她。单玲住院那样久,我太熟悉了。”
董枫比划着说,“脸型完全不同。” 

    将那张神秘的照片连同那本书重新放回书柜后,为了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我便半开
玩笑地对董枫说:“不过,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董枫略微有点不好意思,说:“还没合适的人呢。” 

    我说:“张江不是挺喜欢你吗?想想看,从望远镜里迷上对面阳台上的一个陌生女人
,从此神魂颠倒,够痴情的了。” 

    董枫低下头说:“他才二十岁,小我六岁,做弟弟还差不多,倒是挺乖的。”然后又
突然来了精神,望着我说:“他正在给我完成一个任务呢,这就是一定要查清楚他遇见的
那个老太婆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想起了那件奇怪的事:张江捡起董枫从晾衣架上掉下的裙子送上楼去时,推开门,
屋内的暗夜中却坐着一个老太婆! 

    我感到我的周围满藏凶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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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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