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773恐怖系列—背后有人第五章1-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Mar  5 18:59:29 2005), 转信

   时间是一道道紧闭的门。我们一天天一年年地往前走,在推开这一道道门后遭遇到无
数的悲欢、平淡,还有惊恐。但是,我们总是不能预料尚未打开的门后藏着什么。回想好
几年前,我的一位朋友的老父亲去世,我们一大帮朋友便去他家看望,当晚便留在那里陪
他守灵。半夜过后,大家的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死亡、幽灵等方面。这时,一个三十岁左
右的女士说:“嗨,你们别瞎编了,我以前在医学院读书的时候,还真发生过很恐怖的事
呢。” 
    她就是郭颖。我用她讲的故事写这本书的时候,绝没有想到书刚写了一半便有幽灵似
的人物撞上门来,更不会想到今天我会呆在精神病院里,与无数的疑团和切身的恐怖纠缠
在一起。 

    前面的东西永难预料。现在是夜里11点40分,走廊上的脚步声一直响到了我的门外。
董枫走了进来。她返身关上房门,又走到窗边去,撩开窗帘的一角往外望了望,然后,她
压低嗓音紧张地对我说:“这医院里好像要发生什么事。” 

    我以为黑屋子里又出现了人影,可董枫说,不,是住院楼的外面。 

    “昨天夜里,张江来陪我上夜班。”董枫理了理护士衫的下摆,说,“半夜过后,没
什么事了,我们便到楼顶的平台上去乘凉,你知道,昨天晚上是很闷热的。” 

    “到了楼顶,张江说要送我一个礼物。你猜是什么?一部望远镜。我说好啊,当初你
就是用它偷望我的,这不叫送我的礼物,算是我给你没收了。张江说只要你收下就行,好
让它陪着你。张江现在利用暑假在一家公司打工,每周只能来陪我一天。他说很快就可以
给我买一只白金钻戒了。我以为他开玩笑,打工一个月挣不了那么多钱,可他说绝对可以
兑现。我说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个小弟弟想娶姐姐啊?哦,看我说到哪里去了。”董枫不
好意思地顿了顿,接着说,“后来,我就好奇地用望远镜〖FJF〗NB327〖FJJ〗望远
处,夜晚朦朦胧胧的,越过医院的树丛,可以看见医院长长的围墙。再远处,高速公路上
的汽车也能看见。” 

    “突然,我看见一个人影顺着围墙根慢慢移动。光线太暗,看不清那人的衣着和面容
。我想,是翻墙进来的小偷吗?不,小偷从没进过这里来的,都知道这里是精神病院,没
什么好偷的。那么,也许是哪个病房的病人溜出去了?后来我突然想到,这会不会就是每
次潜进黑屋子来的人影呢? 

    “看见我紧张的样子,张江接过望远镜望了望,便拉了我一把说,‘这个人影绝对不
正常,半夜三更的,在围墙边干什么。走,我们去抓住他。’ 

    “下楼的时候,我的小腿老是发抖,但看到张江宽大的背影,我鼓励自己说千万别露
狼狈相。当时,住院楼外一片漆黑,我们小心翼翼地向刚才看见人影的那一处围墙边走去
。我第一次发现这一片林阴中,还有不少半人高的矮树,抬眼望去老觉得像一个人蹲在路
边,我为此好几次停了下来,紧张地靠着张江,直到证实了那黑影不过是一丛树,我的胆
子才大起来。 

    “围墙边满是低矮的灌木,但没有人影。我们贴着围墙根向前摸索,张江说那人不会
走远的。突然,走在前面的张江‘唉呀’一声,瞬间就消失了。我往前紧赶两步,看见一
只手在地上挥动。我蹲下一看,张江掉进一个很深的土坑里了。我拉着他的手,让他从深
坑中爬了出来。 

    “土坑周围的土还很松软,张江说这土坑是新挖的。谁在这里挖坑?要干什么呢?我突
然冲口而出,说该不会是要在这里埋人吧,这话把张江也吓了一跳,他说从深度来说,这
坑里埋一个人好像正合适。 

    “张江抱住了我的肩膀,他说他听见我的牙齿在咯咯作响。我说我不、不怕,但是我
们回住院楼去好吗?正在这时,前面的灌木丛有响声,显然是有人在走动。 

    “我还来不及反应,张江已像一条大狗一样窜了上去,我抬眼看时,两个黑影已扭在
了一起,他们一边扭打一边嚷着什么,我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地响,意识一片模糊,不知道
该往前还是往后跑,事实上我是站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像中了定身魔法。我看见一个人
影被摔倒在地,另一个人影指着地上的人嚷道,‘你疯了!这是干什么呢?’我猛地听出这
是吴医生的声音。 

    “我的心一下子从喉咙落回胸腔里,我叫着吴医生跑过去,从地上扶起张江。我们三
人面面相觑,脸上却是疑惑和尴尬。 

    “我对吴医生说,你还满有牛劲的嘛。张江揉着腿说是因为地上太滑才摔倒的。显然
张江感到有点狼狈,被矮他半个头的吴医生摔倒,他似乎觉得有失脸面。但是,吴医生在
这里干什么呢? 

    “吴医生说,半小时前,他在林阴中散步,上夜班感到瞌睡时,他常爱到楼外走走。
但今夜他在散步时,隐约听到附近的暗黑中有一声轻微的咳嗽声。吴医生警觉地想,半夜
过后这林中不该有人的。他朝着咳嗽声的方向找去,没发现有人。这时,咳嗽声又响了一
声,已经在围墙方向了。于是,他便摸到了这一带,正在细细搜索时,和我们碰到了一起
。 

    “咳嗽声证明这一带确实有人,会是谁呢?吴医生说他感觉是严永桥。我听后感到毛
骨悚然,吴医生什么时候变成有灵论者了?早已死去的严永桥真能复活?他说尽管无法解释
,但自从你上个月在家里写作时遇到不速之客,他就相信严永桥的影子还真在世上游荡。
他说作为医生没什么可怕的,一定要捉住这个幽灵才行。” 

    董枫讲完昨夜的经历,又到窗边去侧耳听了听,她说因为我在这窗玻璃上看见过严永
桥的脸,她担心严永桥此刻就在窗外偷听。 

    我笑了起来,故意让笑声比较夸张,其实我是想用这笑来给自己壮胆。这时床头的小
闹钟刚好指向夜里12点,又要进入夜半了,我怎么就注定了要与幽灵打交道? 

    董枫走后,我怎么也睡不着。看来,吴医生将他自己休息用的这间小屋提供给我,让
我在遭遇不速之客后来这里体验生活,其真实意图是想让我和他一起发现这个让我们无比
惊骇的幽灵。 
    外面的走廊上已经寂静无声了,值班的医生护士看来都已经趴在值班室的桌上假寐。
我下了床,轻轻地开门走出去。我决定到围墙根一带去看看,还有那个新挖的土坑,也许
那里此刻已埋进一个人了,确切地说是埋进一具尸体了。如真是那样,我将是第一个发现
者。 

    住院楼外是茂盛的林木,这使得林中小径显得特别暗。我朝着围墙的方向走去,暗黑
中却响起了迎面而来的脚步声。 

    我停了下来。前面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是一个女人。我想起了上次在这里遇见的
穿白裙的女人,她是病人龙大兴的女儿,为这个“文革”以后几十年来一直断断续续发病
的父亲,她伤心而绝望,父亲在“文革”中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刺激她永难理解。并且,
随着他的精神分裂,他生命中的某一段经历已陷入了永远的黑暗中,医学也不能完全拯救
他,最多只能用一些药片让他平静或沉睡而已。 

    我站在暗黑中,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原来是小翟护士。她说呆在值班室里很闷,到
外面走走。我附和着说,是很闷,要是下一场暴雨就凉快了。小翟突然问我,你今天去看
过夏宇没有?她说她估计这新来的病人活不了多久,“哼,那个风骚女人的愿望很快就要
实现了,”小翟在暗黑中低声说道,“遗产都会归她的,天哪,这真像是电影里的故事。
” 

    小翟说完后便向住院楼走去了。我一个人站在夏夜的暗黑中,却感到身上突然发冷,
难道,真是小娅在谋杀她的丈夫吗? 

    我回转身向住院楼走去,直觉告诉我应该去病房看看这个新病人。在严永桥曾经住过
的病房里,预感到有什么凶兆似的。 

    我用董枫给我配制的钥匙开了通向病区的小铁门。半夜过后了,病区一片暗黑。我像
盲人似地步入深不见底的走廊,同时将一只手举在前面,以免碰着墙壁什么的。转了一个
弯后,前面的一间病房里有灯光透出来,从距离看,那正是夏宇的病房。是夏宇没睡,还
是有其他人在那里?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轻手轻脚地向那门缝透出的灯光处移了过去
。 

    屋里有说话声!我探头从门上方的玻璃向里一望,夏宇正坐在床上,一个穿白大褂的
医生的背影正对着我——是吴医生!他半夜了还用来这里诊治吗? 

    “你烧冥钱的时候,是不是看见一个女人的影子从火光中飘出来?”是吴医生的声音
,“你看见没有?哦,看见了。你还看见她走进了你的房子,对不对?每天夜里她都在你的
房子里走来走去,你关上门,但是她不推门也能进来,门啦墙壁啦都挡不住她,她像风一
样飘进来,在你的面前才突然显形,是不是?突然显形!你挡不住她。” 

    吴医生的声音低沉、柔和,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吸引着听者探头张望。这是心理治
疗吗?我在门外感到十分诧异。我继续扶着门框侧耳细听。 

    “你住家的地方不对。”吴医生又说话了,“你知道吗?很久以前,你住家的地方是
一大片坟地。对的,一大片坟地。坟地就是死人的家,知道吗?现在那里是你的家,而死
人的家没有了。死人没有了家就要到你家来,你的家就是死人的家,你的厨房就是死人的
厨房,你的卧室就是死人的卧室,死人要来和你一起吃饭睡觉,你的家就是坟而坟就是你
的家……” 

    这一串绕口令似的话听得我毛骨悚然。吴医生怎么了?我在极度震惊中深感恐惧。这
时,屋里突然响起一阵乒乓的骚动声。我探头从门上方一望,夏宇已滚落在地上,吴医生
正把他拉起来。夏宇被重新推坐在床上,他转身的时候我看见他双手是被反绑在背后的。
他的双脚也被捆在一起,坐在床上时,他的双腿便像木头一样挺得笔直。 

    我看得目瞪口呆。在这夜半的病区,有一股寒气从这间惟一亮着灯光的病房里透出来
。我看见吴医生拉过被子堆在夏宇的后腰。“你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些。”吴医生伸手
拍了拍夏宇的脸颊说。也许,吴医生真是在作什么心理治疗吧,看他对病人是很体贴的样
子。 

    “你尽量放松,放松。”吴医生又说话了,“好,你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已经放松了,
放松了。你的头皮很舒服,你的耳垂也很舒服。你的两边肩膀完全放松了,你的两只手轻
飘飘的,你的每一个手指头都轻飘飘的。好,你的眼皮已经放松了……” 

    吴医生又开始了一轮循环式的说话。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柔和,没有高低起伏,像火车
的车轮一样永远是一种固定的节奏。这不是在催眠吗?我感到再用心听下去,在门外的我
也要眼皮发涩了。 

    “好,你轻飘飘的,你开始往前走了。你要回家去了,回家去了。”吴医生半是吟唱
般地又念起来,“汽车来接你了,漂亮的汽车来接你回家去了。你要拦住这汽车,这是你
的汽车,你要拦住它,拦住它就可以回家了……” 

    我的心“咚咚”地跳起来,吴医生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突然想起严永桥从这个病房跑
出去之后,被汽车撞死在高速公路上的事。天哪,吴医生是在诱导夏宇也这样做吗? 

    我突然像目睹了一桩凶杀案似的紧张。我一时无法决定自己是该推门进去还是该悄悄
溜走。吴医生低沉而平缓的声音还在屋内响着,像一串串从深水中泛起的水泡。 

    “……你的幸福要靠红色,最鲜艳的红色就是大火,你要在你的家里点燃这种红色,
好漂亮的红色哦,像气球一样满天飞,你的卧室红了,窗子也红了……” 

    紧张和惊骇让我双腿有点发颤,我怕我惊叫出来,或者以身体的重量不能自持地突然
将门挤开。我必须立即离开这里,一刻也不能停留。我抬了抬腿,还能够使唤。我踮着脚
尖一步一步离开这间亮着灯光的病房。在走廊上拐过弯之后,我马上变成了小跑,将整个
暗黑的病区和走廊留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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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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