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773恐怖系列—背后有人第五章3-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Mar  5 19:00:09 2005), 转信

   我不知道别人遇到极度惊恐的事之后是如何反应。总之这天夜里我从病区仓皇跑出来
后,竟丧失了思考能力和行动能力,一片空白的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快回我的小屋去
。我进屋后便反锁上门,上床后依稀反应出这是吴医生让给我住的房间,便又跳下床来,
将一张放杂物的条桌拖到门后,紧紧地抵在那里。为什么要这样做,当时没什么明确的考
虑。 
    奇怪的是,我蒙头而卧,立即睡着了。这种现象是不是人的身体和神经的自我保护我
不知道。我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简直让人不可思议。其间做过好几个吓人的梦,
醒来后却不怎么记得了。我坐在床头慢慢回忆,终于记起其中一个梦大概是这样的—— 

    吴医生坐在我的对面,他叫我张大嘴给他看。感觉上我是他的病人。我很不情愿地张
开嘴,他用一把勺子在我嘴里搅动。我感到呼吸快被堵住了,他端了一杯水给我喝。我看
见水上漂着几粒白色的药片。我很恐惧,但是医生的眼光逼得我不得不喝。我便把嘴唇凑
在杯沿上,同时用眼角的余光去观察吴医生。突然,吴医生的眼睛里冒出一个很大的血珠
来,我惊恐地伸手摘下这颗血珠,血珠在我手中慢慢变大,蛛网似的红色表面突然现出了
人的五官…… 

    这个梦怎么结束的我记不起来了。中午的阳光从薄窗帘透进来,小屋里十分明亮。想
起昨夜的经历,仿佛也有点做梦的感觉。但我知道一切都真实地发生了,我慢慢回想起吴
医生对夏宇念叨的那一段段可怕的话,我再次确定这些话对一个精神病人来说,只会加重
他的恐惧并可能导向他的死亡,这是精神诱导和心理暗示的力量。吴医生为什么要那样做
呢?或许,这是一种我并不懂得的心理治疗方式? 

    我得将这件事告诉董枫,因为不管对吴医生还是对医学,她都会比我了解得多。我顾
不得上了夜班的她这时也许正在睡觉,径直来到医院的单身宿舍,敲响了董枫的房门。 

    门开了一道缝,董枫在门缝中露了半张脸。我说快起床,我在楼外的花台边等你,有
要紧的事。我知道这屋里一定住着好几个护士,没法在这里说话的。 

    我坐在花台边,周围的林中织满了蝉鸣,给人一种平和而安宁的假像。董枫很快就跟
来了,听完我的讲述后,她瞪大眼睛说:“不可能不可能,作为医生怎么能给病人讲那样
的话呢?对精神病人来说,这种诱导的后果不堪设想!” 

    应该说,董枫对此事感到的恐惧比我强烈得多,这也许是她对精神病人在混乱的精神
深渊里所受的折磨了解更多的缘故吧。刚才,她在阳光下走来时,青春勃发的样子还满带
这个夏天的热度,而此刻,她坐在花台边垂下头,像一片突受冰雹打击的草叶。 

    “不行,我一定得亲眼看看才行。”董枫抬起头来,困惑地说,“今天晚上,你陪我
一起,再去夏宇的病房外听听,不然谁也无法相信吴医生会对病人那样做。” 

    我和董枫决定了今晚的行动后,便感到整个下午过得非常慢。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上
夜班的医生护士陆续进入住院楼了,我呆在小屋里却有点不敢出去,因为我怕见到吴医生
,我担心他从我的脸上看出我的不安,并且,我真不知道该怎样和他说话。 

    “哒哒哒”,响起了敲门声。我紧张地开了门,吴医生正对着我的鼻尖站在门口。他
的白大褂整洁得没有一点儿皱褶,给人一种一丝不苟的感觉。 

    “昨天晚上,发现什么没有?”他进屋坐下后开口便这样问,“我感觉严永桥的影子
一直在医院里晃荡,晚上你要在周围多察看几次。”吴医生说这话时语气沉重,我联想到
昨天晚上他在夏宇病房里的声音,突然想,他是否也在对我进行精神诱导呢?他是否要我
真的相信有这么一个严永桥的幽灵,让我卷入其中倍受惊吓,最后,当我精神难以承受之
后,再给我一些白色的药片,然后把我弄进病房,在他的“关照”下一步步陷入精神分裂
的深渊? 

    我打了一个冷颤,看着他手腕处凸现的青筋所显示的力量,我故意说:“昨晚上我睡
得好极了。我从不相信什么幽灵的。严永桥死了,绝对不可能再现。我已经想好了,撞进
我家来的那个不速之客,也许只是长得和严永桥相像而已,纯属巧合,没什么可怕的。”
 

    我突然显示出的大无畏精神让吴医生感到诧异。我很高兴我这样说,我想向他表明,
任何心理暗示对我都是不起作用的。尽管他的名字叫吴畏,但我想让他知道我比他更无畏
。哈哈,我真想笑出声来。 

    “不过,你还是得小心。”吴医生仍然不放弃对我的诱导,“从严永桥精神分裂前后
的表现看,他是个本质残忍的家伙,同时还是个妄想狂和色情狂,这使他的行为更具危险
性。另外,他属于间歇性精神分裂,清醒的时候好像和正常人差不多,但听他说话还是能
觉察出他的妄想成分。这就是说,他会把想像的东西说成是真实的,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他
到你家里说的那些话。” 

    “你真的相信严永桥还存在?”我冷静地反驳道,表示我是一个精神非常独立的人。
“不管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病人,他已经死了,是不是?至于到家里来找我的那个人,以及
出现在这间屋子的窗户玻璃上的那个人,肯定和严永桥长得极像,我们一定会抓住这个人
,但是,我敢肯定,这人不是严永桥。” 

    “但愿如此吧。”吴医生无奈地说,“我的朋友,我们也许正在经历一件非常可怕的
事。谁知道最后会是怎么样呢?好了,我上夜班去了。” 

    我为这次成功地抵制了吴医生对我的恐怖暗示而高兴,但转念一想,他用幽灵来恐吓
我干什么呢?我是搞写作的,他是医生,在一次朋友聚会中因兴趣相投偶然认识,他没有
害我的任何理由啊。难道,是我将已发生的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夜正在往深处走。半夜过后,我又将和董枫一起去病区探秘了。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
么。

   夜半时分,整座精神病院像陷入了地缝中一样暗黑而寂静。我在小屋里等着董枫,以
便一起去病区目睹吴医生对夏宇的特殊治疗。这种选在夜半进行的精神诱导非常像一种谋
杀,我回想起昨晚的经历便感到毛骨悚然。 
    董枫悄无声息地来了。她神色凝重地对我说:“穿上白大褂。如果被吴医生看见了,
就说是我带你来查查病房。” 

    我说:“吴医生离开值班室没有?” 

    董枫说:“刚离开一会儿,我估计是到夏宇的病房去了。” 

    多么可怕!吴医生每天半夜的行为让人不可思议。他要么在围墙根一带像幽灵一样窜
来窜去,要么潜入夏宇的病房,用他那低沉柔和的声音为病人描绘可怕的画面。 

    我穿上白大褂,和董枫一起悄悄地穿过走廊,来到了病区的小铁门边。我掏出钥匙正
要开门,突然发现铁门并没有锁上,是虚掩着的。这一发现非同小可,因为这道铁门按规
定是必须随时锁上的,如果稍有疏忽,精神病人从这里逃跑出去后会有危险的。难道,是
吴医生刚才进去时忘了随手锁上? 

    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起在我和董枫的心上,这使得我们走在病区暗黑的走廊上时,仿佛
能听见紧张的心跳。暗黑中不知何处传来一丝哭声,很低很低的哭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
塞在嘴里而憋出来的呜咽。 

    董枫凑在我的耳边轻声说:“没事,这是哪个病人在梦中哭泣,我上夜班常常听到这
些声音。” 

    我们在走廊里拐了一个弯,前面就应该是夏宇的病房了。但是,今夜那房里没有灯光
。我们踮着脚尖来到这间病房的门口,在暗黑中依稀看见,房门是半开着的,而屋里一片
漆黑。 

    是夏宇睡觉时没关上门吗?董枫拉了拉我,我们便大胆地走了进去。董枫熟练地摸到
了电灯开关,“啪”的一声,刺眼的灯光下,屋里是一张空荡荡的病床! 

    夏宇失踪了!这个精神病人会跑到哪里去呢?难怪病区的铁门没锁上,那么,是有人故
意为他开的铁门了,或者,夏宇不是自己跑了,而是被人扛出去的…… 

    我的思维飞速运转着,突然,我打了一个冷颤,拉着董枫就往病区外跑,一直跑出了
住院楼,董枫才气喘吁吁地问我,到哪里去?我说围墙边不是有个新挖的土坑吗?我们赶快
到那里看看,也许,那土坑现在已被填平了,而下面正埋着夏宇的尸体。 

    董枫说不会吧,她已经了解过了,我们那天晚上发现的土坑是种树用的,园工证实了
的。我说不管怎样,我们先去那里看看。 

    我们穿过黑色的树林和灌木,围墙边那个很深的土坑黑洞洞地呈现在眼前。我蹲下身
去望了望,坑里什么也没有。 

    我让自己的思绪镇定下来,回忆起昨夜吴医生对夏宇所说的话。“高速公路!”我冲
口而出,“我们到高速公路上去看看。”作出这个推测时,我的鼻子里仿佛已嗅到了一股
血腥味。吴医生昨夜给夏宇描绘过汽车,他要夏宇去拦住它,说是可以接他回家。这简直
就是谋杀。 

    这条通过城市边缘的高速公路离医院大约五百米左右。浅草中的一道铁丝网拦住了我
和董枫。我们将眼光越过铁丝网死死地盯住笔直的路面,汽车一辆一辆地开过,雪亮的车
灯不断扫过黑色的路面,路面宽阔而空荡,没有车祸发生,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躺在路
面上。 

    溜出医院的夏宇跑到哪里去了呢?我眼前浮现出那张瘦削的充满惊恐的脸。夜半的城
郊,夜风正一阵紧似一阵,黑色的夜空有几道灰色的裂缝。我和董枫走回医院大门,门前
的街道上亮着寂寞的路灯,一辆出租车急驶而来,在这一刹那,我突然产生一个念头,不
容多想,我举手叫停了这辆出租车。 

    “上车。”我对董枫说。董枫一下搞不懂我的意思。来不及多解释,我将她推上车,
关上车门后对司机说:“到月光花园。” 

    “你们是去出诊啊?”司机一边发动车一边问。我说是的。只能这样说了,半夜三更
的,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去那个富人别墅区,只能是出诊了。 

    “你认为夏宇跑回家去了吗?”董枫悄声问道。我点了点头,表示很有可能。并且,
我还预感到有严重的事件发生,但在车上不便对董枫讲。 

    车外楼影幢幢,整座城市都处在睡眠中。在月光花园门口,我探出头对保安说去给住
户看病,大门的栏杆便升起了。 

    夏宇的家门虚掩着!这说明只能是他回家了,因为只有神志不清的人进去后才会忘记
关门。客厅里开着灯,但空无一人,侧面,小保姆的房间门关得死死的,屋里的人也许正
在沉睡中。 

    我和董枫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梯。上楼后是一道走廊,旁边有一扇房门大开着,强烈的
灯光射在走廊上。 

    “小娅!”董枫对着走廊叫了一声。 

    没人回应,我们急速向那打开的房门走去。这是卧室,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被绑在床
上!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绑法,两只手的大拇指分别和脚趾头绑在一起。这正是小娅!她的嘴
里塞着一团布,看见我们意外出现,她瞪大眼睛从喉咙里呜呜地叫着。董枫惊吓得双手抖
抖地给她松了绑,又拉过一条床单裹在她的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我急切地问。小娅“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她说当晚睡得
正沉,夏宇的脸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她问他怎么从医院跑回来了,夏宇不回答,只是满眼
凶光地嘟哝着说杀死你杀死你。他用手卡着小娅的喉咙,小娅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他
喘着粗气扒光了小娅的衣服,又用细细的鞋带将小娅这样绑了起来,接着,抓起一件内衣
塞在小娅的嘴里,然后,他对着小娅长久地狞笑,嘴里嘟哝着说死人死人。 

    “夏宇现在哪儿去了呢?”我急切地问。 

    小娅说,刚才他听见你们上楼的脚步声,便跑出房间去了。 

    这时,一股焦糊的气味从走廊上飘进来,我说:“不好,夏宇在点火了!”我跳起来
,一个箭步蹿出去。我听见董枫在背后说:“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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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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