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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亭在远方), 信区: Ghost
标 题: 正文 第七章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Tue Nov 29 22:39:55 2005)
正文 第七章
完全无计可施。颜姝已被“重影”弄得心力交瘁。她双手无意识地在文件堆里乱翻,
突然发现自己手上拿着几页信纸。那是常洛那封可笑的“笑忘书”。上次没有看完。
“就当是换换脑筋好了。”颜姝明知这信与案件关系不大,仍忍不住想看。
现在我才明白,人的一生总是被琐事和不快缠绕,真正快乐的日子屈指可数。榛榛陪
在身边的日子,就是我一生中最美好、最值得怀念的日子。
跟我在一起后,榛榛完全变成一个小主妇的样子。虽然只是租来的简陋小屋,她却有
魔力把它变得温馨可爱。她每天换着花样为我准备爱心便当,我便每天急切地等到午餐时
间,先给她拨电话,一边嗅着饭盒飘散出的气味,一边猜测里面是什么菜。
“柠檬藕片?黑胡椒牛肉?……呵呵,老婆,亲一个。我越来越聪明了。” 那时,我
彻底淹没在榛榛的柔情里了。
榛榛属于那种难以轻易爱上一个人,但爱上一个人以后就全心全意投入的女孩。我如
痴如醉地沉迷在她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蜜意里,除了她,眼里再也没有其他女子了。我一遍
又一遍地在她耳边呢喃,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而事实上是,年少轻诺。
有天回来时,她像往常一样乖巧地接过我的西装。但当我筋疲力尽地摊在沙发上时,
却发现她神情异常地蹲在地上。
我以为她病了,忙过去扶她,“榛榛,你哪儿不舒服?”捧起她的脸颊,却发现满是
泪痕。
我吃了一惊,“谁欺负你了?”
榛榛不回答。我问了很多遍,她才突然哭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衣服上会有香
水味?”
我哑然失笑说,“这个啊。我升职了嘛,请同事吃饭,一个实习生过来拥抱了一下。
那是个小姑娘,就那么个咋咋呼呼的脾气。”
榛榛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真的?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我狠狠亲了她一口,“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啊。别哭了,我会心痛的。”
从那以后,我才渐渐开始真正了解榛榛。她的爱情观是:All,or none。这过于决绝
了。怀抱这样观念的女孩子,虽值得迷恋,但不够懂事。而对于像我这样的男子而言,这
样的爱情虽然绚丽,但过于沉重了。
不知是榛榛不再可爱,还是我发生变化了。我不再愿意接到她的电话,这被孟川称为
“查到电话”; 我也早已不再让她准备便当了;一下班,我不会立刻回家,因为我不愿被
孟川那棒朋友耻笑是“妻管严”……最重要的是,我渐渐感到承受不了她的爱了。太沉重
,箍得我不能呼吸,无处可逃。
那时的我,满心渴望到这大千世界里畅游,无论好的坏的都尽情体验一把。但榛榛却
似乎把她的终身幸福都一股脑地压将下来,让我整晚整晚地做噩梦,眼前尽是斗大的“责
任”两个字,劈头盖脸地砸向我。
我因此感到无比烦躁,我有时和她吵得不可开交,有时又几天都躲着不回家。
“难道我只要你一个人,不要朋友啦?难道只要你一个人,不要事业啦?而且所有和
我说话的女人,你都嫉妒!我受不了了!我们不如分手吧!” 我甚至这样对她大吼大叫。
但转眼一见她在沙发角落里缩成一团、眼里噙着眼泪的样子,我又心疼无比。我仍然
爱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难过。我一次又一次地抱着她说,“是我不好,原谅我。”
榛榛说,“我的爱情太浓烈了是不是?有时我也想装作不在意。可我自己也没法控制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应该分手,而不要再这样彼此折磨了。”她说,眼泪却流了下来。
我们的关系就这样维持着。直到我和川儿抽到了“游轮十日1999”的大奖,每个人两
张船票。于是我带着凌榛榛,川儿带着邹兰去度假。
在那里,我遇到了夏花。其实,确切地说,夏花对我而言是一个譬喻。
“注意到那个女人了?穿银色吊带裙的那个。”川儿用手肘撞我,提醒我注意。
“唔,看见了。第一天上船,就看见她在迪吧里拉小提琴。”我故意淡淡说。
“行啊!我看你目不转睛地陪着榛榛,谁知身边风景也没错过啊。”
我嘿然说,“别乱说。”但眼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那个女人。她仿佛是专门造来迷惑
男子的,浑身上下都充满挑逗气息。她从艳丽的嘴唇中吐出青色的烟圈,放肆地高声大笑
,把周围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如果说榛榛是一朵洁白的莲花,她就是一朵散发出危险气息的黑色郁金香。
我觉得自己吸进的这种危险气息,越来越多了。
她远远地看向我,目光迷离,似笑非笑,但邀约已经很明显。
“她好像在招呼你?我谅你也不敢过去。你们家榛榛那么厉害……”
我突然感到一阵恼怒,起身走了过去。“你好,我叫常洛。”我对她说。
她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我叫夏花。”
“去跳个舞,你觉得怎么样?” 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不喜欢跟陌生人跳舞。”
“陌生?不,我了解你,你是那种比较脆弱的女人。” 我说。
夏花格格大笑,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事情,“脆弱?我?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半滴泪。每次你拉小提琴时,左边眼角都会有半滴泪。”
夏花停住笑,第一次正眼看我。
“好吧。我接受你的邀舞。”她掐熄了烟蒂。
缓缓的旋转中,我却无比清晰地想到了榛榛。我明白,我正在放任自己受到诱惑,这
样似乎有点对不起榛榛。如果看见自己和夏花这样搂在一起,她一定很不好受吧。但正是
榛榛爱吃醋这一点令我突然感到气恼无比,“为什么她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呢?”
“你是第一个和我跳舞心不在焉的男人。”夏花显然有些不满。
我微微一笑,正准备说些什么来挽回,突然看见川儿在一边拼命对我挤眉弄眼。我顺
着他指示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白裙的女孩子俏生生地站在门口。正是榛榛!
我头脑中一嗡,这下完蛋了!
夏花七窍玲珑,很快发现了我的尴尬处境。但她显然打算搞个恶作剧,于是紧紧地贴
到我身上,用力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处理完了再来找我。”她瞟了榛榛一眼,走开了。
榛榛脸色苍白,直直地看着我,等我做一个解释。但我只是傻傻地站着不动。榛榛终
于转身跑了出去。我长吁一口气。我知道,这个时候赶紧追上去,跟她解释一下,一切就
又回到从前了。
但我却走到船头坐了下来。
我问自己:“我还爱她吗?我还爱她吗?我还爱她吗?”
离开榛榛后的一年里,我努力过得快乐。每天做自己想做的事,每天见自己想见的人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但我仍然不时问自己,“我到底还爱不爱榛榛?”
没有想到,答案居然是夏花告诉我的。
夏花是突然出现的,正如后来她突然离去。但总共只在我身边呆了一个星期。既然凌
榛榛以为夏花是他变心的关键,那我就尝试着在她身上寻找某种失落了的安慰。但我没有
找到。我和夏花的心似乎隔了一光年的距离。
第七夜,我倏地醒来,月光满床。夏花坐在窗边,神情悲哀。
发现我醒了,她对我淡淡一笑。
“怎么了,你这是?” 我问。
“我很爱他。十八岁和他在一起,已经十年了。可是,现在只有Summer Flower陪着我
,他却走了。那是他用我的名字来命名的。失去爱人的痛苦你知道吗?即使每天放纵自己
,麻醉自己,也没有办法感到快乐。就好像是失去了灵魂一部分。或许你也明白这种滋味
吧?你每天晚上说梦话时,都在叫榛榛的名字,但她却不在你身边了。”
“即使每天放纵自己,麻醉自己,也没有办法感到快乐。”这种缠绕自己已久的感觉
,就是失去爱人的滋味吗?我心中恍如被什么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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