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rl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faithchee (faith), 信区: Girl
标 题: 记忆 4-8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Nov 21 15:43:42 2003), 站内信件
（四）
所以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墙壁尚且会说话，况人满为患的聊天室乎！正所谓一
失足成千古恨，若早知日后这会成为沈口中我的笑柄，无论如何我也会三思而后行的。
"呵呵。"我自己也觉得这笑又干又假。
"我还知道你是医大的。我发誓不是偷窥，只是有一回你跟别人聊，不小心看到的。"
原来这家伙是有备而来的！不可等闲视之。我突然后背发凉。有位哲人说，在国内上
网好比去澡堂洗澡，一半的时间在等待。我觉得现在上网的速度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可
是在公共聊天室聊天倒真有那么点感觉，只是无关等待。我上网聊天是"纯聊天"的，唯一
的目的是杀时间，完全不包含交友或者网恋的因素，因此也不会涉及隐私，我也就没什么
避讳的要用悄悄话了。原先不觉得，沈这么一说之后我觉得好象在公共浴池洗着洗着一抬
头正遇上旁边一中年妇女审视的目光。
"好可怕～我冷～～"
"来来来，我的大衣给你披，我温暖的臂弯给你靠。我真是不小心看到的。"是啊,尼克
松也是不小心。
"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你不相信我。"瞧瞧，跟恶婆婆淫威下无辜的儿媳似的。
"我信我信。别哭哦，乖，姐姐给糖糖吃哦。"你管我信不信干嘛？怕我不信干脆就别
告诉我呀。人就是这么种犯贱的动物，在需要他们谨言慎行的时候他们惊世骇俗，给他们
自由的时候他们反而东张西望缚手缚脚起来。不过人的另一个劣根性就是永远在需要坚信
的时候怀疑，而在需要质疑的时候轻信。所以说我是个正常人，而不是什么劳什子"剩人"
。
"呵呵。你是说你喜欢比你小的男人吗？"以老娘这花一般的年纪，比我小的还有胆叫
自己"男人"么？所以说男生绝不是原则动物，给颗糖吃就破涕为笑了。可悲啊！大概卡米
拉也给查尔斯吃过糖糖？呸呸呸，什么烂比方！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我一个表弟两个堂弟我都很喜欢。"正是他们把我的眼光养刁了。当你家里最矮的男
同胞是１７８的老爹的时候你再去逛街会觉得人生无望的。为什么我家的基因这么优秀呢
？无奈啊无奈。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唉，我怎么知道喜不喜欢？我又没试过。不过我如果找男朋友是不会找个弟弟来的。
"
"可是你的口气很有点女强人的味道呀。"
"哼！女强人！什么叫女强人？为什么没有男强人？再说女强人又不是幼儿园阿姨。"
"你是女权主义者？"
"当然——不是！'女权主义'这个词本身就是承认了女子不如儿男。"
"难道你不主张男女平等？"
"主张。不过现在事情走向另一个极端了。任何女性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都可以事业
有成，并不是非得卖身给事业不可。"
"怎么说？"
"比方说做饭。一方说男人不是生来做家务的，另一方说女性该从厨房中解放出来。那
谁做饭？""做饭是一种生存技能，你可以不做，但不可以不会做。""君子不等于懒汉，现
代女性不等于废物。""不会做饭的女人并不比不会做饭的男人更值得自豪。""当然我不是
说不会做饭就是废物。只是举例，泛指家务。""更何况做饭是一种艺术一种享受。""别人
怎么样我不管，我自己是一定要有自立自理的能力的。我不能忍受自己在基本的技能上显
得像个白痴。""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将来钱多得花不完，我将很乐意请个大师傅来做饭，请
小时工来清扫，请园艺师来设计花园，……""但我对这种可能性并不持乐观态度。" 他的
耐性很好，这正是我所缺乏的。过了一会儿，正当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睡过去了，他敲了
一句："完了？:)有机会请我吃饭吧。"
"美的你！其实我只擅长家常菜。"
"我喜欢！不过你也可以请我吃快餐呀！"猪，你喜欢吃软饭的么！
"好啊，哪天早上请你吃油条豆浆。正宗中式快餐。"
"昏！你当然知道我说的是啃的鸡之类的。"
"你去啃自己吧！"请你啃鸡？！那啃的不是鸡，是我的血和泪啊！
"啧啧，女孩子不要那么刻薄嘛。"
"任何人妄想非礼我的荷包我都会刻薄。"
"说真的，你觉得男人都应该会做饭吗？"
"我觉得individuals都应该。况且一位哲人说得好，如果你是个男警察，想逮住一个
女犯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抓住她的胃。"individual这个词真好，只是可意会而不可言传。
语言是门艺术，有很多东西是不可翻译的。老外们就是不悟道才把古诗词糟蹋成那样。至
于女人与胃的关系，大约跟强盗与强盗头子、骑兵与马的关系一样。当然女人的胃绝不是
用来走路的。
……
"我真的想见你啊！"唉，话说到这份儿上也该说再见了。我抬手看看表，早上五点半
了！时光如水生命如歌啊！
"我不想见你。"
……
我暗骂自己太直白。无辜的小男生可能被伤害了。他头一次idle耶。唉，聊太久脑子
都抽筋了。
"我是说我从不与聊友做任何联系的。这绝不是针对你或任何人。这是我的习惯。"我
发现我的汉打速度变快了，这大概是我今晚唯一的收获了。熟能生巧啊！生命在于运动。
"可是我们聊了这么久。"
"才聊了会儿天就要我负责？？不要啊！^_^""相信我你并不是唯一一个跟我聊这么久
的。跟你聊很"——很什么呢？——"有意思。但是你看，你并不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有大脑
的男生。我知道现实是残酷的，但我们只能接受它。"当然跟别的男生（或男ID）聊大多是
些插科打诨的东西，跟沈的这次聊天似乎多了点东西，多了点我并不是全然喜欢的东西，
但要说讨厌，又不恰当。只是我以为日子就会这么一天天过去，我以为沈只是玩笑，我以
为我跟沈不过像从前的聊友一样好聚好散，我以为我可以坚持我的好习惯。但事实证明我
错了。这又一次证实地球绕着太阳转，而不是绕着我转。马前辈克思是对的，人可以发挥
主观能动性，但永远别以为你可以创造或改造客观规律。
"铁石心肠的女人啊！"
"我个人更喜欢'女孩'这种说法。"
"那么电话呢？"唉，现在的年轻人啊！为什么大家总丢不开打电话、见面这一套呢？
大家痛快聊一场然后说拜拜不是很好么？既然你不是jht我也不是FlyinDance，那还学人家
玩什么见面？这不符合我的审美观。神话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她不会发生在你我身上。有人
问过我那你聊得投机的人呢？以后碰到也不言语吗？那怎么可能，我很有礼貌的。只是正
因为聊得投机，音乐电影体育人生观价值观都聊遍了，再想不出聊些什么，所以再碰到就
你好吗我很好祝愉快祝好运然后各聊各的。看上去很超然么？其实我这么干还另有其客观
原因的。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记性很不好。""大一我花了整个一学期才记住了３０个同学的名
字有什么，后来有时还会弄混。这是真的。""如果以后联系，很可能我不但不会记得今天
咱们聊过什么，甚至不会对你有任何印象。那多尴尬！"这是我跟所有聊得投机的男生说再
见时的说法，不过的确是事实。只是同时我犯了个错误：沈并不是"所有"男生。
"你会记得我的。我会使你记得我的。"膨胀啊膨胀！牛在天上飞，你在地上吹。唉，
天要下刀子我也管不了了，随他去吧。
"有oicq吗？"
"我还真申请了一个号，可惜不记得了。我从来不用它。"
"你不要做得太绝了！今晚的时间全给你了，我基本没说什么！你要给自己一个机会来
认识我。"男人，你的名字叫自负。我还没抱怨他净引我说话呢！下次找人聊天提醒我别那
么多嘴多事。
不过他真是自负得可爱。
最后我留了我搜狐的信箱就先下线了。什么祝快乐祝健康see you bye的车轮话我可受
够了。人类就喜欢玩些我送你回家你再送我回家的游戏。我干干脆脆地下机，走出网吧。
六月底的气温已经不那么怡人，即使早上的阳光也显得刺眼，尤其对眼睛干涩布满血丝的
我来说。相较于那些提着菜篮从早市回来的老人家们，我显得邋遢而颓废。其实根据我的
审美观，只有那些身高１７０以上体重１0０以下的白领丽人们才有资格享用这些充满现代
气息的美妙词语，我充其量只是看上去很糟糕而已。以蔡前辈之痞尚未跳出"美女"这个程
式，更何况区区在下小的我。其实大家大可不必跳，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必为了与众不同
而虐待自己的眼睛。同理，长得"合群"并不妨碍我欣赏美女。唯一的遗憾是在美女日见其
多的今天，帅哥日见其少。尤其男生们的身高，似乎是国人心中永远的痛。在工大的一年
里我学到了不少东西，比方如何逃课，比方作业偷工减料，比方工大男生平均身高是１６
８。我想到这次的jht，不知他身高几何？我忍不住笑。
然后我又想到这晚我一封邮件也没看。
（五）
写作就像生孩子，这不知是哪位哲人说的。写作这种奢侈品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消
费得起的。您现在看的大概会是小女子我这辈子唯一的“写作”，但现在真的有那么点感
觉了。所以虽然现在摇笔杆摇得看见筷子都想吐，但仍乐此不疲。这大概跟三个月的孕妇
看见早餐即想吐是一个道理。也许真的有受虐倾向的是我。Bingo!你猜对了！这篇小文正
是鄙人手稿，沈答应帮我中文输入。我说大沈啊，写作如生孩子，拙作要是问世了，也算
咱们“合作”之结晶。沈大叫冤枉说我还是在室男如何就会有孩子问世了你不要走私啊。
他那装委屈的拙样子叫我笑得脸红脖粗，直笑出眼泪来。他又说跟你在一起我都变痞了。
我说那不是变痞了是变活了懂生活了。我说你是否变痞不说明我任何问题，只说明你本来
即有痞的资质，被我这个“酶女”促进了你的反应。底物变成痞的产物并不需要酶也痞。
这就好比定时炸弹，自己装了一肚子炸药，定时器只负责控制它何时爆炸而已。以上几句
我是一口气说的，因为以前跟室友们说过，熟。沈说我喜欢你的笑声。是啊，我京剧花脸
一般的笑声的确很有“特色”。我肺活量大嘛。曾经有一回隔壁一女生闯进来叫怎么了怎
么了，室友之一冷冷地抬头瞥她一眼，玉手指向脚泡在盆子里正看杂志而欲罢不能的我说：“没什么，只是她微笑了两下。”诸多事实表明沈真的有受虐倾向。�
悄训牢沂鞘┡暗哪歉鋈耍亢藐用拎浮：呛恰�
那天早上回寝室之后，我又开始了如往常一样的生活。我的一周是从周六早上开始
的。周五晚上的上网感觉仿佛一周的总结。回寝室的路上顺路买两份早饭：油条豆浆，中
式早餐。哈！然后回去跟蛋蛋做早餐工作报告：今天看到什么有趣文章，哪位老友来信开
骂了，撞进了个什么样的有色网站，聊了个怎样的家伙，跟以前聊的其他人比如何。当然
，最后一项工作多是蛋蛋完成的，因为我对“旧人”都没什么印象。蛋蛋也上网，只是没
有我这么“坚贞不渝”，总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不过既然好东西要与朋友分享，损男
生这种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我们当然是互帮互助喽。
当我结束了我的任务之后，蛋蛋以她的大眼睛盯着我看，看到我心里发毛的时候她说
：“我在想你的男朋友会是什么样子呢？”这是怎么了？大家都对这种事这么感兴趣。蛋
蛋也不是什么美女，但是绝不丑。（也许我对美女的定义太苛刻了？哈！）她笑起来很甜
，眼睛很迷人，睫毛很长，是我见过的最长的，除了假睫以外。所以当她看着你，不笑也
不眨眼的时候，你会莫名地严肃起来，而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严肃。
“理想的应该是这样：幽默，有才，有主见，有事业心，孝顺。比我大，身高１８０
以上，必须高壮，绝不可以英俊，可以喝点小酒，绝不可以抽烟。有自理能力。总之还要
有令我佩服的地方。还有一点：门当户对。你拿去贴的时候别忘了写上本人身体健康品貌
佳。对了，别贴电线杆子和厕所墙上。”
蛋蛋笑开了：“门当户对？你当你是公主啊？”
我也笑：“就因为我不是公主所以我不会找个王子来。你不觉得么？不管是谁高攀谁
都会有压力的。我当然可以说我只为爱，我当然也可以装作乐天，但是这种压力是无形的
。假如我嫁给一百万富翁或者高中毕业生，以后吵嘴的时候说不定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那太难看了。更糟的是可能相处久了才发现根本没有共同语言。这种裂痕永远没法弥补
的，只会越久越严重。我只想要快乐的生活。”
“是啊。”蛋蛋说。
我又说：“大家之所以注意‘背景’是有道理的。背景不仅仅是‘背景’而已，它是
一丝一丝渗到人的骨子里去的。我说的门当户对就是家庭环境、教育程度这些背景。这些
对我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因素，但是是我最先考虑的因素。如果我要找个男朋友，那绝不
是为了玩玩，门当户对也只是初步的筛选。”
“我明白我明白。”蛋蛋轻轻叹了口气，“只是这样的人上哪儿去找呢？”
“所以才叫‘理想的’嘛。”
“如果哪天被你好死不死的碰上这么一个，介绍他的兄弟给我认识啊。”
“那是当然，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不如我介绍我的堂弟表弟给你认识？他们同年，全
属猪的，不过都是好猪，个个１８５以上。”
“你开玩笑？！”
“女大三抱金砖嘛。”我笑。
“你又干嘛要找比自己大的？我就爱老牛吃嫩草啊？”
“考虑一下啦，我不收介绍费，你可以根据我的相貌和头脑想象一下他们，不过不要
考虑我的体重因素。我家基因这么优秀，从优生学的角度来说是没得挑啦！”
“你要死啊！”乖乖，小绵羊顿作河东狮！佛曰：惹熊惹虎莫惹恰查某。（所以说看
看台湾的言情也不是全然无用的。）
我无视蛋蛋的降凤十八挠，好心告诉她说：“别白费劲了，我不怕这个。大热天儿的
。”据说不怕痒的人很冷血，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么酷啊？
蛋蛋气喘吁吁地落座，恨恨地瞪我，忽而又说：“其实你不要老是想着自己胖。至少
你胖得不难看。很匀称。”
“胖得匀称？你是说全身都胖？”我忍不住笑，“我不认为体重１ＸＸ斤（笔者注：
恕具体数字不便透露）的人还需要讨论是否匀称。”我当然知道我不难看。父母给了副好
相貌好身板，只是他们常叹你如果瘦一点就好了。但是这世上是没有如果的。沈就很明白
这个事理。每次我闹他说如果当初没在网上遇见他而是遇到了个别的什么人那会怎样，他
都很坚定地不发表任何意见。我这样子已经习惯了，要是哪天起床看到镜子里站一窈窕的
，岂不吓死？沈说他庆幸别的男生只注意到“胖得匀称”的头一个字。我说大沈你真含蓄
。沈说现实是残酷的我们只能接受它。
（六）
林志炫的歌里有一句词很美：你在恋着天边那座花园，我愿笑对天边的莲。我很喜欢
这词。译成白话文它的意思是：是癞蛤蟆就不要痴想天鹅肉，趁眼前有虫可吃就快吃吧。
英雄所见略同。所以我从不幻想不可能被我弄到手的人或物，所以我知足而常乐。
而夏天最让我乐的事莫过于游泳了。我爱游泳并不是因为我游得好，虽然我游得的确
很好。我认为夏天唯一可做的运动就是游泳。路过操场的时候，只是看到男生打球我就会
出汗，而我恨出汗。做林黛玉用的是泪水，我则是汗水和口水。从这个意义来说我也是一
个水做的女人。
因为头一年回医大来，不了解敌情，头一天开池我就颠儿颠儿地去了。结果水至绿而
有虫，我甚至在某次出水的时候发现泳镜上可疑地挂了一条浮萍，令我哲学地思考了半天
。难道医大真的“生态”到如此地步了么？
不过好在他们还是舍得投漂白粉的，于是第二天的晚场水清而游者爽。医大校部的用
水是深井水，三伏天犹有刺骨严寒之感，不戴手套连衣服也洗不得的，而泳池的淋浴水居
然也是同样来源，真真叫人爽到极点。但无论如何，我还是本着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
困难也要上的精神天天去游泳。
我们的体育课在开池的同一周也开始上游泳。七年制的两个班有七十多人，所有自称
会游的编为甲班，算我在内总共五六个女生。可是经过观察，所谓“会游”的男生多处于
扑腾阶段，女生可谓少而精。这跟我游晚场之所见差不多。隔壁黑大在修泳池，学生也来
医大游，再加上医大院里的家属，真正会游的大约只有我跟一个不认识的女生，那女生还
不是天天游的。根据我的审美观，会游蝶泳的男生很酷。可是几天游下来，只看见我们一
位体育老师会，并且三两下就悠闲地横过泳池了。只是他早几十年前已不是什么“男生”
。大多数男生处于生命无虞的程度。因为游起来表情痛苦面目狰狞，七分像挣扎三分像求
救，只差没喊出声了，因此一旦有事发生，救生员们一定第一时间去救他们，所以说生命
无虞。至于胡乱跳水打水仗打情骂俏者尚大有人在，自己不游还挡住别人去路，正所谓“
占着ＸＸ不ＸＸ”。有一对男女尤其显眼。我每天游都看见他们，每次看到他们该女生都
如八爪鱼一般绕在男生身上，男生则乐不得地向深水区前进。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这更
使我对所谓“爱情”丧失信心了。我无法忍受自己去做同样的事，即使想象一下也有种想
吐的感觉。我发现我很难理解他们的思维方式。是我太天真还是我们的中国真的变了？沈系上办舞会，沈请我去，我说我不会跳舞。沈大叫你不会？我还指着你�
涛夷亍Ｎ宜滴也幌肮吒皇斓哪猩磕敲唇Ｄ心信募吩谝黄鸪墒裁囱印Ｎ宜滴业
摹俺跷琛笔且舾椅蠢蠢瞎模ㄎ杳つ腔岫抑沼诿挥型斫诓槐！Ｓ谑悄翘煳腋蛟
谖璩乇呱隙宰肆礁鲂∈薄Ｉ蛩邓沼谙嘈盼沂且桓龃车墓治铩Ｋ邓棠潭急任铱
拧Ｎ倚ψ潘滴夷棠桃彩恰�
我就像得到一个新玩具的小孩子，深深着迷于可以游泳这个事实。于是我一周没有上
网，把所有空闲挪出来游泳，有一天甚至游了两场。到了下周五，我的邮件已经攒了两周
了。其中有署名jht的两封。头一封是刚聊完天发的，无非是说些跟你聊天很愉快之类的话
。他还告诉我他的名字，说以便以后在聊天室相遇时确定身份。我不禁同情起他来。难道
他还真的想再聊么？唉。第二封是周五刚发的，说老地方见。我是一时间想不到还有什么
可以聊的了，于是我专心处理邮件，又抽空去朋友刚介绍我去的西祠胡同注了个册。等这
一切都差不多做完了，我才上了黑聊，已经大约凌晨两点了。
沈是对的。他成功地使我记住了他，虽然头一次他说的很少。在我看他邮件的时候，
虽然记不清都跟他说过些什么，但对这个人还是有印象的。我想这不仅归功于我一周没有
聊天。主要是因为他很“那个”的ID。有位哲人说，俗得有特点就成为不俗。他的ID就是
这样的“特俗”。不过有印象并不代表任何对他有利的因素：我实在是很讲原则的人。
西祠胡同真的是个有趣的地方，我读到一篇文章笑得不能自已。可因为是在网吧，不
能放声笑，我忍得很痛苦。待我读完，黑聊已经进去一会儿了。我去看的时候有个叫“不
见不散”的家伙已经叫了我好几声。
“Hello! I'm jht!"
"Hello, but I'm not FlyinDance."
“Faith果真是你！我姓沈，你该看过了我的邮件吧？”这段是你是我的英文绕口令他
说得主谓混乱，我看得很是痛苦，想必他打得也很痛苦。
“换ID了哦。”“不见不散”也不见得比“jht"高明多少。
“刚换。刚才被一个疯女人骚扰。”我咧！会有女坏人去骚扰他？那必然也是男生装
ID。任何一个有常识的女生都知道深夜聊天的男生少有好鸟。条件好的白天要忙着上课，
应付女朋友，运动，做作业，……很少有精力上通宵的。他们也绝少需要在夜里上网来排
遣什么。这跟网上无美女一样是亘古真理。骚扰他们受害的是自己。
“好同情你哦！我精神上支持你。”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我等你好久了。”你当然可以这么说，反正之前我也不在这
儿。（其实后来有一回沈酷酷地说那天他因为换了ID怕跟我错过，就从十一点多换ID开始
每隔五分钟喊我一次。我脸上做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其实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不好意思，邮件比较多。你最近过得好吗？”然后让我祝你好运吧。
“还好。你呢？我昨天去医大了。”
“我也好。你来干嘛啦？”我兴趣缺缺地问。
“我中学同学找我去玩。也许我碰见你了呢！”
“哦？女朋友？；）”
“是男生。我没有女朋友。”你干嘛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住几号楼啊？”
“九号。”九号？那都是大二的。
“跟我不是一个楼的。你上次说你几年级？”
“大三。你忘了我上次没说我几年级。”好吧，要么是看校友要么是他骗我，不过反
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噢。”
“我下午六点到的，你在干嘛？”
“游泳。唉，相识何必曾相逢？”
“你穿什么样的泳衣？”食色性也。
“你不是吧？！”
“说不定我也过去游泳呢！”受虐狂！工大两个池子干干净净还有标线，你还到医大
来挣扎？医大只一个池子就人满为患了，少添乱了你！
“医大整个池子就我一个女生游得好。你真来的话看是谁就是谁吧。”
“Faith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说的东西。”不想说还说？这家伙比上次还莫名其妙。我怎
么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又不是你肚里那条胖胖的蛔虫。
“是吗？”
“咱们还是去聊中文吧。”
……
我犹豫了一下。所以说女人在做决定的时候切不可心软。我就是心太软了。想到在线
上也呆不了几小时了，找新人聊也只够作个自我介绍然后又是音乐电影体育那一套，有时
我真觉得聊得都无聊了。好吧，看他会说些什么。
“你真麻烦。去哪？”
接下来的相当一段时间里他打字我看。他说他是“计院”学自动控制的。他说他大三
，没有女朋友。他说他学习不错，自我感觉是个优秀人才。他说他的编程是一绝。他说他
是南京人。他说他是与众不同的，值得我去了解。
于是我脑海中出现这样一个形象：在哈工大食堂门前的步行街上走来这样一个男生：
连乱发带鞋子加在一起看上去大约１７０，一副眼镜把脸变形成一个沙漏，看不出本来面
目。穿着松散的背心和短裤，露出或粗壮或细瘦的多毛的四肢，或提或扛一个软而无形的
布袋，。脚上趿拉着一双拖鞋。突然嘴巴动了一动，想必是刚吃完饭塞了牙。可他又说他
是与众不同的，于是我想到工大实验学院著名的“别里科夫”先生。（详情请向当事人咨
询。）
最后他说：“以上是公开资料。下面是答疑时间。”
“我知道公开资料就够了。我怕问到你的隐私。”
“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典型的偷换概念。女明星们不说她们的三围并不等于她们
的身材见不得人。
“可是我想不到要问什么啊。不如你想让我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
“我身高１７９体重１４２，三围我自己也不清楚。”这倒满令我惊讶的。看来比例
还可以。不过我虽不算老鸟，你也休要以为色诱可以成功。
“噢。”
“什么叫‘噢’？”干嘛，非要我夸几句才行么！
“很好啊！在工大男生里你算不错了。恭喜恭喜。”
“还有‘但是’是吧？”哇，这你也看出来了！真狠。
“嘿嘿，没什么没什么。”
“难道你对这样的身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老大，你干嘛？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
乱说啊！不要凭空毁人清白好不好！这样的问题你要我怎么答？！
“I mean no rude,不过其实我根本不关心你身材如何。”
“你是说你只要精神恋？”精神恋？！我还天仙配哩！谁跟你就“恋”了啊？唉，现
在的年轻人啊！他不是打算趁这个月圆之夜兽性大发吧？！
“拜托！我想我要澄清一件事。”“我之所以跟你聊下去是因为觉得我们多少有点臭
味相投的感觉。”“我想也许我们真的可以成为好朋友，而你大概记得我对‘朋友’的看
法。”“我的朋友在我眼里是没有老少美丑高矮胖瘦男女之别的。”“我认识的只是他们
的头脑，至于这样的头脑装在怎样的容器里，我不关心。”“我是说当然如果他们是帅哥
美女，我当然不会介意，如果长成卡西莫多，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但是我不想只是朋友。不过我们当然要先从朋友开始相互了解然后再发展。”发你
个头啦！ 我还改革开放哩！我怎么有点鸡同鸭讲的感觉？我的一位高中死党说得对，男生
都是自以为是的，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拒绝，换个说法叫“自我感觉良好”。具体表现就是
无中生有少中生多。一个微笑可以被想象成爱的潜在的召唤，一句暧昧的话会被理解成心
的羞涩的表白，就算你斩钉截铁地说“ＮＯ”，他还会想这也许是你一时的小脾气，因而
加倍努力以求正果。从哲学的角度讲，该死党身为男生能够如此看清自己，说明他具有客
观的唯物主义思想以及勇于自我批评的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气概。（栾兄勿向我要版税
，洒家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我不想让话题再绕在我身上。
“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大三快念完了怎么也没找到女朋友呢？别告诉我是你太优秀了。”“犯罪——后
退——自卫”学说在全国几乎每所大学里流传，其实这只是酸葡萄心理。工大的女生数量
虽少，但质量很高，在女生集中区——三舍，每天进出的美女一抓一把，在门口翘首以待
的男生们心里都很清楚女生们是怎样的炙手可热。按比例而言，工大女生的质量比中央大
街和秋林这两个哈市美女集散地的要高，无论外在或是内在。所以优秀的男生在这里绝不
愁找不到可与其相匹配的女生。因此大三还没有女朋友的男生想必……
“我１９。”什么１９？鞋码？腰围？裤长？寝室号？
“你是说你才19 岁。”
（七）
令我吃惊的是我先想到他居然比我小然后才想到他１９怎么会上大三。我到现在还很
不能接受沈比我小这个事实。这是与我的审美观相悖的。沈说做人不要太嘴硬，不然会遭
报应，不过老天以我来报应你是你的幸运我的不幸。我横眉立目地挑衅说那好啊，等我碰
到一个比我大的好男人就立刻把你从这不幸中解放出来。沈歪着脑袋看着我。我鼓起腮帮
子瞪着他说，眼睛大了不起啊？沈轻轻地笑起来说你忘了我有受虐倾向的么？然后他站直
了身体看着我说，我对你有信心。我感觉他是故意要俯视着我这么说的。不过他也的确是
俯视着我。我恨透他这种自信满满仿佛吃定我的态度。明明他就是比我小嘛。
沈并不英俊，但他微笑的样子很迷人。
“其实我是８０年出生的，只不过是年底，生日小。”而我是三月份出生的，解释也
没用，怎么也差了将近一年。
“所以说咱们还是适合做朋友的。只这一点你就不符合我的男友条件。”
“你不也是８０年的吗？我们同年。”
“老牛就是老牛，绝不因为比其他老牛小几个月就不叫老牛。嫩草就是嫩草，绝不因
为比其他嫩草早发芽几天就不叫嫩草。这是量变与质变的关系。”为什么我总显得这么渊
博呢？唉，我该收敛一下自己。
他idle了几秒后说：“我心理年龄大。我大三了。”
“对了，你１９怎么会上大三的？跳级吗？”大三了不起啊？你上大三充其量只说明
你可能多吃了几本书，跟心理年龄有什么关系。心理年龄大的话你也不会把１９岁当作没
有女朋友的理由。
“对啊，我那个医大的同学就上大二。”
不管沈怎么玩深沉，我也不可能忘记他其实比我小这个事实。尤其有时他免不了露出
些天真的固执来，我就不由得感觉我是在摧残幼苗误人子弟带坏小孩。沈说按比例而言以
后我们的年龄差会越来越小的，等你变成千年老妖咱们的年龄差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再说
女的比男的能活，也许我本来应该比你少活半年，这样你老了就有人陪了。我说大沈你真
会安慰人喔。沈说别客气咱俩谁跟谁啊。
“唉，跳级一定很爽。”跳级在我眼里并不只是智慧的象征。我的原则是速战速决。
大学以前已经为了高考浪费了十二年青春，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所以我选择了这所学校。
其实以我的高考成绩我可以选择更好的学校，只是必入不了七年制，这样大五再研究生地
下来又要多花一年时间。一年里人可以做多少事啊！
“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才明白。”呦，拽上了。
“哦？”
“有压力。我不是说学业我对付不来。我是说心理上。”“其实一样是学习，可是如
果加上旁边的目光，竟然会觉得自己是被迫的了。”“别人别理我让我自在地念书，会轻
松得多，成绩也未必下降。”
“同病相怜啊！都怪我们太优秀了。”这是典型的逆反心理。老三届的前辈们会那么
引人注目不是没有道理的。没人求他们念书，没人在考试前的午夜给他们冲牛奶，没人在
考场外陪“烤”……他们念书的机会是自己拼死拼活拼来的。换成我们这一代人，似乎一
切来得太容易了，于是我们不珍惜。有时本来是自己想看书的，被谁谁在旁边一念，变成
仿佛人家叫看我就看了，而这种“言听计从”往往被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视为耻辱。这已经
不是一个死读书的年代了。以我的个人经验而言，成绩好而有后劲的学生绝少有死读书的
。这不仅仅说明他们学有余力。有些时候他们宁愿与大家玩在一起也不愿为了多拿几分而
显得离群。他们聪明，他们狡黠，他们有自理能力，他们不会幼稚地刻意与众不同，他们
有着良好的人际关系，他们走在时代的前沿又热爱传统文化，他们除了学习往往另有所长
。只是也许他们看上去有些吊儿郎当，因此有人对我们这一代摇头。其实正是这些年轻人
将成为国家的栋梁，代表信息时代中中国的新形象：鲜活而有个性。有点跑题了哦。呵呵
。
“呵呵，你也有这样的苦恼啊。”
“什么叫‘你也有啊’？我不够格么？唉，我最受不了那些老师成天说你们七年制如
何如何，尤其在考试之前。七年制的是人又不是神。”
“而我最受不了别人知道我跳过级之后的反应。有时我真不觉得这是种荣誉。”
“我理解。”
“最要命的是跟我同级同班的女生都比我大！我已经十九了还没有过女朋友呢！”
“哈！纯情小男生成长的烦恼啊。”真可爱。
“你不觉得我们很相配吗？”
“迄今为止你已经有两个客观条件不符合我的要求了。”
“才两个而已。人不能太求完美了，多累啊！”这小子，有点我的调调哦。
“你比我小。”
“这我们已经讨论过了。我跟你同年还比你大一级。这不算。”小子你存心气我的是
吧。
“你不够１８０。”
“你不会像其他女生一样注重这个的。”
“我会。我爸已经１７８了，我家几个弟弟都１８５以上。”“如果我爸的女婿比他
矮我会没面子。”“如果我弟弟们的姐夫跟他们差一截他会没面子。”“没面子的可怕不
在于没面子而在于它成为矛盾隐患。”“我１６8穿平跟鞋也１７０，我的审美观要求１０
－１５公分的高度差。”“考虑中国国情，我只要求下限。”
“这个理由才不成立。我１７９比你爸高。我还在长身体会缩短跟你弟弟们的差距的
。如果考虑测量误差，我实际身高可能已经超过１８０了。”
而后来事实证明沈的所谓“长身体”早在高中时代即告停止。所以说男人天生是一种
花言巧语的动物。
“哈！你可真能狡辩。”
“也很有说服力。”
“这一回合算你赢。那也不说明什么问题。你有别的什么爱好么？烟酒糖茶之类的。
”
“我不抽烟。大三的男生总要喝喝啤酒的。我不吃糖。我爱茶。”我眼前顿时浮现出
这样一副景象：一个唇上长着淡淡绒毛的１９岁男生身穿牛仔裤和T-shirt，板着脸说：我
爱中国茶。我忍不住笑了。其实沈还爱吃巧克力，只是他定是认为那很孩子气，所以无论
如何不肯承认自己说被我人赃并获的时候他很横地说巧克力不是糖。
“说实话，我对茶没什么特殊爱好。闻一闻还可以。”
“那你喝什么？咖啡？白开水？”
“错！只要有水果吃我什么也不喝。不过工大商店卖的大麦茶冲起来不错。”
“你该喝水的。”
“我该，不过我不喝。喝水多没劲啊！心里高兴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不减肥。”
“你们女生每天挂在嘴上的就是减肥。”
“我不是挂在嘴上。我是真的需要减肥。我没必要损害自己形象。不过我已经放弃了
。过得自在就好。”
“我喜欢丰满的女生。”
“哈！多‘丰满’都可以么？”小小年纪，还大小通吃老少不拒哩。
“等我们见面之后我们就会知道你到底有多丰满了。”
“年轻人，不要做梦了，伤身啊。”
有时候我也纳闷。蛋蛋说之所以没人追我是因为我全身挂满了“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的牌子。我很不以为然。我人缘很好。我几乎从没跟人红过脸，也颇有几个高中时代的死
党，男女均有。从高中我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人际关系”之后，班里颇有几个优秀男生，
可没人追过我，而且不知怎的我们甚至都愉快顺利而安全地成了“好朋友”。不是我不欣
赏他们，而是我很难想象跟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成为男女朋友会是什么样子。我真的很纳闷
。蛋蛋说不是爱情不碰我而是我不要爱情。可我并没有理由这么做啊！我根本没有完美得
令人不敢靠近，我甚至是亲切随和而幽默的。我当然也没有受过什么家庭巨变，我父母的
感情是平和而深切的。没有理由啊！
“你没试怎么知道没可能？”等试完才知道没可能就晚啦！
“唉，别这么固执了。我不会是个好女朋友的。”
“固执的人是你。为什么？”
“我是个很独立的人，做我的男朋友会很无聊的。”
“你可以做我的木棉。再说我跟你聊天觉得很舒服啊。”我得承认也许我从这时起开
始动心了。我对现代诗没什么兴趣，只有那么两三首给我好感，而《致橡树》的确是精品
。
“别到最后我倒成了橡树了。：）”
“至少我比你高比你壮。：）”
“比我高是肯定了，比我壮倒未必。：）”
沈说我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他说如果他真的就这么一直跟我聊下去，也许我
们现在真成了精神恋了。我说如果不是我这么有原则，早轮不到你在我旁边晃了。他说不
会的你只不过是选了条阳光大道走到我这里来，换成走羊肠小路也一定是走到我这里来，
对我没有区别只是会苦了你，所以说你是明智的。“Anyway, it's gonna be me.”我骂道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罗马啊？沈弯起胳膊在我眼前晃了晃说我知道你早就在垂涎我罗马雕像
一般的身材了，别不好意思承认。我斜着眼睛看他，忽地在他凸起的肱二头肌上蜻蜓点水
地吻了一下。沈的脸刷的红了，转过头去不肯让我看。于是我大笑。沈穿坎袖的汗衫真的
很有型。而且他的英文似乎也在进步，这当然要归功于我。
聊天聊到这里已经是早上了。大概我俩都已经有些不济，话变得无意义起来。他坚持
要见面而我坚持说不行。这样的拉锯战进行了几回合之后我说再聊下去就惨不忍睹了，下
线睡觉去吧。沈说你真是个冷血的女人。
然后他先下线了。
（八）
我与沈真正的chat说起来只有这两次。进了七月份，课基本上停了，要考试了。我忙
着抱佛脚，便懒得去上通宵了。沈看上去似乎反倒闲起来，时常email来抱怨我平时不用功
，现在连聊天的时间也没有了。我背书背得恶心的时候就去上网。沈虽是学理的，但因为
算得上幽默，email写得还是可看的，而且有时他可以写上十几Ｋ。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情书
。沈从未放弃说服我见面，而大多数时间我只把看他的邮件当作一种娱乐。他的信里没有
什么甜言蜜语，读起来很舒服，所以说并不像情书，有时候甚至像流水帐。他兴起的时候
会写早上没上早读躺在寝室里看什么小说了，上午上了什么课老师据说是“四大名捕”之
一，中午吃了什么吃得爽否，下午睡至几点上了什么实验打了什么瓶子赔了几块钱，晚上
又吃了什么吃晚饭的时候看到怎样的一个美女等等。从那时起沈就不在乎在我面前大谈美
女了，虽然我并不介意，但有时候心里不免想我不介意并不等于他就可以不在乎了呀。唉
，我就是太善良。不过反正我在大街上看帅哥也从来不避着他，算我们扯平。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背书，游泳，上网，睡觉，本来我就会这样过完这一学期，拿个
安全的分数回家去开始我猪一样幸福的暑假生活。可是我与沈见面了。
所以说对克隆人的忧虑在现在来说完全是杞人忧天。模糊理论告诉我们说任何一个小
小的因素都会对事情的发展产生潜在而深远的影响。不管你怎么心思缜密也绝不可能复制
一个完全相同的人，尤其是人的思想，因为你不可能让所有因素都变回跟过去一样，在这
一点上我与《失落的世界》里很“后现代”的数学家马尔科姆是英雄所见略同。相同的两
滴水从相同的两个杯子上流下，永远不可能形成完全相同的两条痕迹。所以说从与沈的头
一次聊天开始，事情就悄悄地在变化着了。不管我是否愿意是否意识得到，他已经开始在
我原本平静的生活里划痕了。
燥热的天气已经持续了一周，这天突然乌云密布起来，起了风，似乎大雨在即。下午
到了时间我乐颠颠地去游泳。我爱死这种天气了。
在泳池门口见到了网球班的王老师。他是体育部的主任，很受同学的喜爱。可是他不
会游泳。这莫名地使他更令人喜爱起来。他也教游泳课，不过他是教初级女生班，他说他
每年上游泳课之前都回家啃课本。我向他响亮地叫了老师好。他微笑着以他有些沙哑的声
音说，天天游？你换专业了？我一边向里面走一边大声回答说没有。
水虽然不太清，但还可以，温度也适中，大概因为怕下雨，游的人也没那么多。我下
水没有几分钟，雨突然下了起来，密集的雨点在水面上激起一层青雾。雨天游泳最是别有
一番滋味了。我将身体全缩回温暖的水里，只留鼻子以上的部分在水面上。我靠到池边，
着实着迷地欣赏了几秒这迷蒙的水面，然后更起劲地游起来。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我潜在水里悠闲地离开池边，突然嗵地一声闷响，莫名的重量撞在我背上，我被压向
池底，感觉肺里的空气仿佛全给挤了出来。呛水了。
我很难相信我真的保持冷静了。我顺势更向池底潜去，手臂用力划着水。在我相信自
己摆脱了那重量之后，我冲向水面。
很难描述我当时的心情。也许我当时其实完全没有什么心情。我在怀疑这是不是真的
。我想我不会这么倒霉吧。我想起一位老师讲过一件事：一个瑞士的医学生逃课去游泳，
结果一个家伙从十米跳台上跳下来跳在他背上，他本来是学外科的，从此瘫痪，并且建立
了一家大型的残障复健机构，名声大噪。我想或许我会成为第二个张海迪。现在回想起来
，在我的身体拼命自救的时候心里居然在想这些，我忍不住发笑。
当我的头终于露出水面的时候，一双手伸过来拉住了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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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哲人说，人生不外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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