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ry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MYID (....yy.......), 信区: Memory
标  题: <memory版范文>昨天（三）(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9月11日00:08:03 星期三),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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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由 MYID 所发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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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夜很深了。有点风。

    凌乱堆积的酒瓶，凌乱摆在石桌上的食物，凌乱的夜，
凌乱的风，凌乱的三个人。

    我记得很清楚，每当谁讲一件不开心的事，我们就干杯。
是啊，除了干杯，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于是，如预料中的那样，S又开始讲他对L小姐的感情，
非常真挚，他讲L小姐对他的冷漠，讲L小姐说过的令他难过
的话，讲一切心底的苦痛。
    他每讲一段，我们就一起干杯。我和W都没打断他说话。

    S没哭。他不坚强。他只是不明白。
    至今我依然认为，S是个痴情的好男孩子。

    
                     15

   我们几个大概有好长一段时间不猜拳。说话，然后干杯。
非常痛快。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S蹲在一棵树前面的小土丘上，开始
狂笑。

    那是一种让人非常心碎的笑，满含着无助的悲痛。象一只孤
独的狼，在夜的荒原下，找不到路，对天嚎叫。

    我和W便开始骂S，然而怎么骂都无济于事。现在我想，如果
当时把那笑声录下来，S听到会相信那是曾经他的笑声么？

    S的笑非常大声，惊动了两侧寝室的学生。我们都听到有寝室
里传来的骂声。好象是11号楼的。S不笑了，对骂起来。还夹杂着
你有种就下来之类的挑衅。寝室楼马上就陷入了寂静。

    我们也把S叫过来继续干杯。

    他总算不那么笑了。

                   16

    天逐渐亮了。
    
    东方开始有了太阳准备出来的迹象，人们说，那叫希望。

    我们的酒还剩下三四瓶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在附近
朝我们这边张望，他手里拿着个大袋子。一看就是想着我们的
酒瓶。我于是挥手把他叫过来。告诉他这酒瓶他都可以拿走。

    没想到。他过来看了半天竟嘟囔道这酒瓶多么不好，一般
都不会收什么的。
    事实上，我们一个瓶子还押了两毛钱呢。我是大家在一起
开心才送给这个人的。

    我的举动引来S和W的大笑。然后我们都骂了一句。



                   17
  
    天大亮了。
    我们也喝完了最后一滴酒，很轻松，结束了。

    我们砸了最后的几个酒瓶，看着石桌上的一片狼籍，哈哈
大笑。我们没有爱护环境的道德感。
    谁来爱护我们的感受呢？我们想。

    于是我们准备回我寝室休息。我寝室有同学回家，有空床。

    然快到寝室楼门口的时候，S瞥到了操场。在我们寝室楼
旁边。

    他执意要去跑步，我和W都不同意。喝酒了血压会升高，跑步
会出事的。我和W小声商量道。

    然而S一定要这么做，他说他要晨锻。

    最后没办法，只好由他去了。
 
                       18
    
    想到S跑步，我很紧张，酒醒了不少。我让W陪着他。我在
操场边看情况。

    S将口袋里的一些累赘递给我，里面居然有个小相机，于是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拍了一些S跑步的照片。

    他跑了几圈后，有些累了。喘着粗气，笑着。我和W扶着他，
往寝室方向走。这时间我们又轮流拍了几张照片。

    让我庆幸的是，这家伙没发生什么危险的事。

    感谢上帝。

    感谢那个夜晚。

                  19
  
    回到寝室，大家一会就都睡着了。

    醒来已是下午。

    虽然喝了那么多，都没有吐。我们三个一致认为，
是由于高兴。

    然后第二天W就走了。回到武汉去了。我和S去送他。
站台上，我们拥抱作别。
    W回到车上，我们和他挥手，突然他又冲下来，再次
拥抱，他说，以后不晓得什么时候我们还能这样。我当时
说，就一两年吧。

    现在呢，一两年早就过去了，我们却依然没能再次聚
到一起。我甚至没再见到过W，由于他工作的特殊性。

    照片后来冲出来了，一年后我才看到。真的无法想到
照片上大家是那样的表情。真的想象不到。

    我现在偶尔翻翻相册，看到那W寄来的，那天所拍的照片，
会在心底问：

    那是我么？这样的日子，我们还会有么？

    人生如梦，是的，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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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是相会的一种方式
忘记是自由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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