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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高校收取学费的制度基础（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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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收取学费的制度基础

作者： 毛寿龙| 2005-08-20| 来源：博客网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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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高等教育，的确不应该只为有钱人服务，而应该为没有钱上学但学
得好的穷人服务。教育，也的确可以改变下一代人因为上一代贫富差异而导致的不
平等问题。为穷人提供免费教育，的确可以使学习好但没有钱上学的穷孩子上学，
通过教育脱贫。但是，教育为穷人服务，并不一定需要通过普遍免费教育制度来实
现。说教育不能只为有钱人服务，也不能在制度上设置障碍，让有钱的家长没有门
路把资金用于孩子的教育。

　　2000年5月26日《中国青年报》报道，从2000年下半年秋开始，北京地区高校提
高学费标准，最高可上浮20％，提高学费后，每个学生每年学费大约3200元，重点
院校可达6000元。到此为止，北京各高校实行收取学费制度已经一些年头了，刚开
始时，收费比较少，今年又涨了一些，但离目标，估计还有一定的距离，以后还需
要涨价。这是中国高等学校教育产业化改革的重要举措，我认为是有利于中国高等
教育发展的，也是有利于“教育兴国”的。 

　　当然，高等教育收费，肯定会有许多人会反对。在校学生反对可能是最为强劲
的。因为他们是直接的“受害者”。我在上课时，曾经就教育产业化政策开过一个
讨论会。班上的学生基本上持反对意见。他们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其中最为重要的
理由就是：教育为谁服务？难道只为有钱人服务吗？这的确是一个大问题。我的一
位好朋友，也反对教育产业化。他的理由是，教育免费，是建国以来的一大成就。
如果在解放前，他是穷人，是读不起书的，只有在免费教育制度下，他才上了学，
直到博士毕业。后来，他还通过教委的留学生考试，获得教委的留学生奖学金，去
英国访问一年。如果没有公费留学，他很难有出国机会。 

　　高等教育，的确不应该只为有钱人服务，而应该为没有钱上学但学得好的穷人
服务。教育，也的确可以改变下一代人因为上一代贫富差异而导致的不平等问题。
为穷人提供免费教育，的确可以使学习好但没有钱上学的穷孩子上学，通过教育脱
贫。 

　　但是，教育为穷人服务，并不一定需要通过普遍免费教育制度来实现。说教育
不能只为有钱人服务，也不能在制度上设置障碍，让有钱的家长没有门路把资金用
于孩子的教育。这样做无疑是鼓励人们投资于挥霍浪费，而不投资于教育。这样的
政策，应该说也是不合理的。 

　　免费教育制度的特色是，提供者是简单的，一般来说只有政府以及由政府直接
资助和领导下的学校。在免费教育制度里，参与教育投入的，只有政府、学校、教
师，而直接出资的，一般只有政府的财政。根据我做政府管理研究课题时所做的调
查所了解到的情况，中国各级政府财政的教育投资，都占财政支出的50％以上。可
以说已经到了供给教育的极限。国家教育经费占国家财政收入的比重少一些，但其
所能够扩展的空间估计也是有限的。这或许是年年喊增加教育经费，科教兴国，但
是教育经费难以增加、学校规模难以扩大的重要原因。 

　　由于政府的财政能力有限，因此实行简单教育制度的国家，不管政府如何重视
教育投入，其教育投入总是有限的。其结果是，无论是穷孩子还是富孩子，都只有
极其有限的机会上学。在80年代初我上高中和大学的年代里，高中毕业生只有同年
龄的人的5％，高中考大学的升学率也只有百分制几，算下来，能够上大学的人是极
少的。可以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能够过独木桥的只有极少数幸运儿，那时叫做
“天之骄子”，如果数量很多的人，都有机会上大学，就不会叫做“天之骄子”了
。随着经济的发展，政府财政收入逐年增长，高校教育规模也逐年扩大，但是无论
如何，在中国上大学的人还是少数。为了这少数的上大学机会，多少家长，多少中
学，多少中学生，都在积极备战。由于要上大学，就要上好中学，要上好中学，就
要上好小学，为了有限的上大学机会，孩子们的竞争已经提前到了小学。小小的身
体，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以致于人们每年都见到这样的情景：每年高考，都像打一
次世界大战一样；中学一毕业，学生们就开始焚烧书包……面对此情此景：所有的
人们都应该改变自己的看法，许多没有上大学的人，不是他们学习不努力，更不是
他们太笨，而是上大学的机会实在太少。他们付出了所有的童年，也付出了所有本
来应该是天真烂漫的年华，不得不为稀缺的上大学机会进行残酷的竞争。少数上大
学的人是幸运的，但是应该理解，没有上大学的同学，也曾经付出代价，如果上大
学的机会可以充分开拓，他们本来是有机会上大学的。 

　　在一个社会里，教育的作用是非常大的。它的基本功能在于，把现有的知识，
传授给下一代；同时，也把现有的知识，传授给需要的人；进一步的功能则是，培
养人们的知识创新能力，进一步进行知识创新。对于一个社会来说，整个社会的人
的受教育水平，与一个国家的文明程度是密切相关的。对于现代社会来说，人类已
经积累了大量的知识，也积累了大量的知识创新的能力，需要的是通过教育，来把
这些知识和创新能力传授给新的人，传播给更多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把教育投资
看作是一个开放的领域，除了政府的投资之外，还鼓励各个方面的人投资于教育，
尤其是鼓励孩子的家长，把钱投资于孩子的教育，以增加更多的教育投入，开拓更
多的教育机会，这样的努力是值得的。在这个意义上，学生不是受害者，而是直接
的受益者。 

　　高等教育收费制度，也有利于真正减少社会不公的问题。因为无论贫富，任何
高校毕业的学生进入社会以后，都比较容易找到工作，其薪水也比较多，属于社会
中的中高薪阶层，虽然在上学的时候比较穷，但是一旦毕业，就是富人，是属于不
需要救济的。因此，高等院校收取学费后，无疑有助于减少社会不公。这样，政府
就可以把有限的资金，专门用于社会中真正需要救助的弱者、临时的失败者（失业
者）和真正的穷孩子。 

　　当然，高等教育收费制度实施后，也需要进一步改革教育供给的具体的制度安
排，以避免这一问题：虽然收了费，但学校却没有积极性来更好地运用这笔资金，
来更好地提供教育服务，而学生也没有积极性，来更努力地学习。许多中国学生在
国内上大学时，感觉很轻松，但一旦到了国外，却感到压力非常大，必须努力学习
。许多留学生都告诉我，在国内，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每一天的时间，都需要一
分一分地计算。而在美国，则必须这样做。这有很多原因，但国外大学特定的制度
安排，鼓励学生认真学习，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在过去，人们总是以为，美国
学生之所以努力学习，是因为他们付了学费；中国学生之所以不努力学习，是因为
他们不用付学费。但是，中国大学的学生付了学费之后，是否学生们就会努力学习
了呢？ 

　　恐怕不见得。人们的确有这样的特性：对于免费的东西，总是觉得不可贵；对
于自己付费购买的东西，有一种珍惜的感觉。人的这种天性，是现代公共服务实施
用户付费制度的重要基础。但是，如果人们只是一次性总付费，而对于具体的课程
到底付了多少费，没有不同的感觉，我估计，支付学费，不一定能够给学生带来多
少激励。因此，收费制度也应该进行适当的改革：一部分费用是一次性总付；一部
分费用则根据课程选修情况，根据课程的热门情况，已经根据课程所需要的费用情
况，灵活安排收费措施。而对于没有人选择，但是国家又急需的课程，则可以实行
免收学费的制度。这样，学生才会对不同的教师、不同的课程有不同的感觉，才会
正确地估计每一门课程的成本，然后有积极性调整努力的程度。 

　对于学生应该有复杂的制度安排，对于学校和教师也应该是这样的。如果学校管
理和教师授课，没有适当的制度安排，学校即使收取再多的费用，学校的条件也不
见得会有所改善，教师授课的质量也未必会有所提高。这些方面的制度安排比较复
杂，需要仔细实验、仔细研究、评估，然后逐渐完善。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国内目
前开始对各高校进行排名的制度，已经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鼓励各个高校努力
改革，提高教育质量，提高研究质量，改善教育和学习条件，吸引高质量的教师，
吸引高质量的学生。以后，不妨再进一步进行各个专业、各个系别的全国性排名，
以使各个系和专业，也有积极性，相互竞争。各个高校的图书馆也可以排名，各个
高校的网站也可以进行排名，各个高校的治安服务也可以进行排名。排名不必由政
府来评估考核，也不必由权威机构来独家垄断，只要认真、负责就行。 

　　现在，各大高校对本科生的课程进行教学评估，由学生打分。但是，其结果只
是作为参考使用，分数从来没有公开过，任课教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了多少分。
这样的制度，虽然说起来对于管理有参考价值，实际上是形同虚设，起不到激励教
师努力科研、努力授课的作用。这样的制度应该进一步完善，进一步公开化，使其
真正发挥激励教师、鼓励教师改善课程的作用。 

　　在中国，私益物品部门的改革已经基本上市场化了，现在公共服务的市场化、
产业化经营，也开始提上了日程。高等教育收费改革，是中国教育产业化改革的重
要组成部分。但是，我们也必须明白，中国教育产业化，并不仅仅是收取学费，收
取学费，可以开拓筹资渠道，创造更多的教育机会，但更重要的是，通过收费方式
的改革，通过教育支出的改革，通过教育各方面具体制度的改革，来鼓励整个社会
，更多地投资于教育；鼓励学校和教师，更好地教学和科研；鼓励学生，更加认真
地学习，为了祖国，为了中华民族，也为了自己将来更好的前途。 

　　总之，高等教育收费是重要的，它可以开拓教育投资渠道，可以扩大教育规模
，也可以减少高等教育的不公平效应。它也为改革教育制度提供了可能性：改变学
生、教师、校友、学校和政府之间的博弈格局，改变政府控制一切，学生、教师、
家长和校友没有什么机会参与学校事务的局面。但是没有适当的制度基础的变革，
高等教育收费也会白搭。如何进行制度变革，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需要艰苦的实
证的研究，也需要各个高校大胆的实践，在制度变革的进程中，尤其需要注意的是
，教育制度改革，也不是少数人的事情，也需要消费者（学生、校友）和直接提供
者（教师）的广泛参与。从小处说，中国高等院校的治安服务就会得到大幅度的改
善，北大的邱庆枫同学也不会因此失去自己的生命。从大处说，也只有这样，中国
高等教育制度才能够稳步地进行制度变革，中国建设第一流大学的目标才能够逐渐
得到实现。 

　　（2000年5月25日于美国印第安纳大学布卢明顿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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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北京5月25日电（记者刘万永）从今年新学年开始，北京地区高校学费标准
将上调，最高上限上浮20％。 

　　据了解，去年北京地区高校一般专业收费每生每年3200元，外语医科专业每生
每年4000元，艺术类专业还略高。本着多渠道筹集资金、逐步完善教育收费分担机
制的原则，北京市物价局、北京市财政局、北京市教委日前联合下发《关于调整普
通高校学费标准的通知》，调整高校学费标准。调整后的一般专业中，一般学校每
生每学年不超过4200元；经教育主管部门批准的重点学校不超过5000元；理工科专
业一般学校不超过4600元，重点学校不超过5500元；外语、医科类专业一般学校不
超过5000元，重点学校不超过6000元。 

　　《通知》还规定，师范、农林、体育、航海、民族专业等享受国家专业奖学金
的学生免缴学费。学校应按学年收取学费，不得跨学年收取，学费收取实行"老生老
办法，新生新办法"。对家庭经济困难的学生应酌情减免学费，各校要采取"减、免
、勤、补、贷"等办法，确保学生不因经济困难影响正常就学。 

　　为杜绝乱收费现象，北京市物价、教育、财政等部门要求各高校填写《北京地
区普通高等学校收取学费标准申报表》，经有关部门批准后才能实行。同时，对擅
自提高收费标准的学校，将依法予以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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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即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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