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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rsy (Green Mouse), 信区: Green
标 题: 中国特工20 黄雀在后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Wed Mar 9 16:17:31 2005)
第二十章 黄雀在后
潜龙缓缓地举起双手,嘴里叼着香烟回头微笑着对辟邪说:“小心枪走火,管好你的扳机
。”
“但愿如此。”辟邪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取出一副手铐将潜龙铐上,“不过你也许不知道
,我这个人从小就自制力很差。”
将潜龙铐上后他从地上拾起了图纸,刚准备放进怀里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大声叫到:
“辟邪,举起手来!不许动”
他举起双手,就像潜龙刚才一样缓缓地回过头。他看到了一个四十多岁长着鹰钩鼻的瘦子
。瘦子举着一把QSZ92式手枪抵住了辟邪的背部,卸下了辟邪的枪后示意辟邪解开了潜龙的
手铐。然后他就像一个诲人不倦的长者一样示意辟邪和潜龙坐在路边的草地上倾听他的高
谈阔论。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侯先生,‘候鸟’组织的负责人之一,我这次
来的目的不是要与你们为敌,而是要与你们合作。”侯先生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沓照
片递给辟邪,“这个人名叫王道甫,就是你们刚才见到过的王老板。他所属的组织名字叫
做‘新民主自治同盟’,这个同盟的成分很复杂,其中有台湾本地人,也有大陆人,此外
还有相当多的日本人。他们表面上打着台独的旗号,是一个民间社团,但是他们受到了一
些国外政府的支持和境外恐怖主义分子的支持。”
“侯先生,你是中统的人吧?”辟邪不卑不亢的说。
“可以这么说,我是中统的特派员。”侯先生微微一笑,和气地回答。
“那么这个台湾人对台湾政府不利吗?难道台湾政府现在深明大义了,又想起来蒋公当年
的遗训,整治台独维护祖国统一了吗?”辟邪的口气中不无讥讽。
蒋介石1949年败退到台湾后,自始至终都对台独分子采取极为严的镇压措施。当时所有的
台独分子要么被判处徒刑,要么流亡海外(多在日本、美国活动),根本无法在台湾岛内
生存。在事关中华民族统一大业的事情上,蒋介石表现出了一位难得的赤子情怀,后继者
蒋经国虽然态度上也反对台独,但是另一方面却标榜自由民主,对台独分子大开绿灯,允
许其在岛内公开活动。饶是如此,当时的台独分子也绝不敢公开叫嚣独立,仅只是打一些
擦边球。到了李登辉时代,政府已不仅仅是纵容和默许,已经变成了几乎是赤裸裸的暗中
支持。辟邪这么说,无疑是对台湾政府的莫大讥讽。
“政府有政府的政策,那都是我们这些公务员们所不能左右的。”侯先生仍然不卑不亢的
说,“贵党的政府现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不是也没有遵从毛公当年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遗
训吗?”
辟邪淡然一笑,并不理会侯先生的狡辩,将话题引向了正轨:“这些都不是我们三言两语
能说清楚的,我不明白侯先生为什么如此关注这个所谓的‘新民主自治同盟’。难道这个
组织对贵政府不利?”
“可以这么说,不过确切的说是对我们两国的政府都不利,”侯先生卖起了关子。
辟邪笑了笑,绵里藏针的说:“呵呵呵呵,真如同侯先生所说的我们是两国政府的话,恐
怕现在就不是我们这些黑暗中的特工们在较量了。据我所知,福州军区和南京军区的司令
员和政委一直以来经常都有一项重要的工作让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重复去做。”
“什么工作?”侯先生不失时机地追问。
“就是给那些激烈的请战的官兵们做思想政治工作,让他们厉兵秣马,枕戈待旦。”辟邪
不紧不慢的抖开了包袱。
侯先生自觉落入了辟邪的一个圈套,自我解嘲的说:“看起来我还是不懂得政治啊,说话
不能太不负责任了,不过当前我们要面对的还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威胁到了我们双方安危
的这个‘新民主自治同盟’。”
“请侯先生详细地解释一下,我对这件事情可以说知之甚少。”辟邪也不再做口舌之争乘
胜追击,开门见山的问。
侯先生见已经进入正题,也开诚布公的说:“在下侯牧农,是中统情报司的副司长,候鸟
组织的第二负责人。我这次来大陆的目的一是为了将黄将军带回台湾,二是解决这个‘新
民主自治同盟’的问题。我刚才已经说过,这个同盟的成分很复杂,里面有许多日本人,
此外还有一些东突分子参与其中。这个组织表面从事的是台独活动,背地里干的是什么就
算我们不知道,也可以猜到一些吧……”
的确,假如一个组织表面上从事的就是一种不光彩的事业的话,那么暗地里从事的一定就
是更不光彩的事业。这个组织表面上是在搞台独,暗地里可能做的一定是更加祸国殃民的
丑行。
辟邪听到侯牧农的这句话,也感觉事态还要比自己原来估计得更加严重。这个组织的实力
异常庞大,几乎可以和西欧一些国家的特工组织不相上下,他们的宗旨和行动必定也非同
寻常。他不动声色的看着侯牧农,听他继续说下去。
“根据我们掌握到的情报,这个组织当前的行动主要有三个,一是挟制黄将军,找到那张
图纸;二是窃取大陆的战略武器资料,他们的重点就是我们中国的二炮部队;三是派遣大
批所谓的精英分子收集全国各地的重大基础设施工程资料。他们的这三项任务单个来看并
没有什么,直言不讳的说,他们的工作内容和我们台湾政府中统情报司的工作内容并没有
什么区别,都差不多,但是,一个实力庞大的非官方组织来做这些事情的话,让我们感到
忧虑,不知道贵党是否有所察觉。”
辟邪听到侯牧农使用“我们中国”这四个字,目光中出现了赞许。他没有正面回答侯牧农
的问题,具体而微的问:“这三项任务是各自独立执行,专人负责吗?”
“是的,刚才的那个王老板就是专门负责黄将军以及图纸这一块的,他是这个组织的得力
干将之一。还有另外两个人分别负责完成另两个任务。”
“黄将军现在到底在谁的手里?”辟邪问。
“不在我们手里。”侯牧农说,“我们本来已经把黄将军安置在了军医院,可惜不久就被
一批不明真相的人劫持了。奇怪的是,根据我们的情报,劫持黄将军的不是‘新民主自治
同盟’,而是另有其人。三里屯死的那个大学生本来是我们的人,但是被‘新民主自治同
盟’收买了。但是在他与新民主自治同盟的人接头之前,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干掉了;还
有张玉芬,本来是我们的‘留鸟’组织的中间分子,负责保存地下通道的钥匙,可惜也被
那个不明身份的人干掉了。这个人背后一定也有很强大的背景,他的矛头不仅仅指向‘新
民主同盟’,也指向了我们。本来我们和潜龙先生合作的一直很好,将黄将军带走,准备
找寻适当的时机让黄将军回到台湾的,可惜由于‘新民主同盟’的搅局弄得一塌糊涂。”
“萧文通先生的钥匙———”辟邪见缝插针的问。
“他手里的钥匙并不是从张玉芬那里得来的,而是我从台湾国防部取出来专门带过来的。
这样重要的钥匙当初不可能把唯一的一把留在大陆,为了稳妥起见,当初就配置了一把带
到了台湾以备后用。”
“对”辟邪对侯牧农的话表示赞同,接着说,“黄将军在军医院被带走的那天晚上发生了
什么事情?”
“我们接到情报,说你们已经出动特工人员准备控制军医院,所以我们的人就准备转移黄
将军。可是我们那时候已经发现黄将军被转移了。当时我们碰到了‘新民主自治同盟’的
人来病房抢人,以为是大陆的特工。对方一见面就开火,我们也还击,由于当时我们的枪
械上事先都使用了消声器,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惊动。后来我们才知道黄将军被另一伙人劫
走了,由于担心王秉和再出意外,我们在潜龙先生的暗中默许下,带走了王秉和,已经让
他回到台湾另有安置。辟邪先生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我会尽可能的告诉你,只要不涉及
岛内的重要——”
“谢谢你,还有一个问题,”辟邪倒吸了一口气,问,“你们为什么不和这个组织合作呢
?”
“这个问题问得好,”侯牧农爽朗的笑着回答,“这是一个非官方组织,他们这样的组织
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做事不计后果,没有分寸。这些也许多算不了什么,但是他们要
做的事情,不仅仅威胁到了大陆,也威胁到了台湾。毛局长在世的时候他们曾经托人委婉
的提出合作事宜,被毛局长断然拒绝,毛局长过世到现在几十年了,他们就从来没有和我
们正面接触过。”
“那个带走了黄将军的神秘人是什么身份?”辟邪问。
“这个问题还是让我来说吧,”一直沉默的潜龙一边活动着自己的手腕一边看着他俩说。
辟邪和侯牧农都看着潜龙,等待下文。
“确切的说,这个人的身份,”潜龙舔了舔嘴唇,郑重其事的说,“只有他自己知道。”
侯牧农笑而不语。
辟邪看也不看他一眼,叹了一口气,道:“真是言之凿凿啊。”
潜龙笑了。他对辟邪的黑色幽默早有耳闻,知道辟邪并无恶意,只是提醒他应该提供一些
实际的内容。
他拨拉着面颊上的大胡子,发出了他那特有的金属质地的笑声:“这个人的身份只能这么
说。我和侯先生合作多年,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辟邪略带歉意的看着潜龙笑了笑,是那种带着隔膜的意味深长的笑,仿佛隔海相望的两个
人,虽然知道彼此就在对面,但是不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的笑容,只能是模糊的微笑。
潜龙也看着辟邪笑着,那种东北大汉特有的耿直的豪爽的笑,只是不出声。虽然他的笑容
和他的职业不相称,但是他那从不改变内容的笑容还是那样挂在脸上,如同红日。
侯牧农并未觉察到两人笑容中蕴含的深意,继续说:“戴永昌是‘新民主自治同盟’的骨
干分子,他收买了谭炳勋,授意谭假装与你合作越狱并且劫持黄将军。可能是害怕太顺利
了引起你的怀疑,所以故意布置疑阵让你颇费了一番周折后入局。他们的本意是让你们将
黄将军带到大陆,等黄将军把图纸交给你们后再动手。他们没有想到黄将军交给你们的只
是其中一张图纸的信息。其实真正的图纸是五张,密藏在台湾国防部的绝密档案柜里,只
有国防部长和总统两个人同时出现才能打开保险柜。我们不知道黄将军是否取到了图纸,
但是我们知道那五张图纸失窃了。所以说找到了那五张图纸,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这么说蒋公在迁居台湾的时候在大陆这五个城市都布置了地下通道?”辟邪问。
“是的,这是当时预备将来反攻大陆的时候作为内应的,陈公当时提出这个建议后获得了
中正先生的首肯,于是就在北平秘密修建了这个地下通道,但是中正先生宏图大略,与此
同时也秘密下令全国的五大城市驻防部队都秘密修建同样的地下通道,准备在反动大陆的
时候同时启用,这一点即使是陈布雷先生也不知道内情。没想到光阴荏苒,反攻大陆的泡
影瞬间破碎,这些秘密的地下通道和相关的计划就一直封存了起来,无人问津。黄将军不
知道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个消息,一直在打这五张地图的主意,而‘新民主自治同盟’也处
心积虑的想得到这五张地图,此外那个神秘人物也一直在暗中活动想把图纸取到手。我们
自忖国防部禁卫森严,却没想到最后还是丢失了图纸,悔不该当初不听蒋公的遗言啊,悔
之晚矣……”侯牧农说到此处,喟然长叹。
“什么遗言?”辟邪问。
“蒋公1975年出车祸离世前,念念不忘那五张图纸,在最后一次动手术的时候叮嘱当时的
机要秘书,说务必要毁掉那五张图纸,否则会遗祸子孙,唉,经国公没有按照遗训去做,
而是保留了那五张图纸,还想留作后用收复失地,真是悔不当初啊…………”
潜龙对这些陈年旧事不感兴趣,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侯牧农的眼睛说:“辟邪在台南监狱
试图营救黄将军的时候你们知道吗?”
“知道,”侯牧农点头道,“在台南监狱的时候,我们中统局的人已经注意到了‘新民主
自治同盟’私下拘捕黄将军,但是中统局台南区的负责人一直隐瞒不上报,我怀疑他们收
受了贿赂。后来‘新民主自治同盟’倒打一耙把事情捅到了新闻界我们才知道。组织上派
我到大陆来的时候已经被‘新民主自治同盟’的人占了先机,幸亏潜龙和我们的‘留鸟’
组织合作多年,精心布置才把黄将军带到了军医院,可是后来‘新民主自治同盟’的败类
们来抢人,我们和他们发生冲突的时候,渔翁得利,那个神秘组织把黄将军带走了。”
“现在真相大白,”辟邪点头看着侯牧农和潜龙说,“候先生是否是要跟我们合作呢?”
“对,”侯牧农说,“我就是要跟你们合作。据我所知,那个神秘组织不可能跟‘新民主
自治同盟’的人走到一起,所以‘新民主自治同盟’虽然实力强大,但是我们双方联手,
再加上一个神秘组织根他作对,我们就可以夹击对方,让其败退。”
“那么我们得到图纸之后呢?归谁处理?”辟邪一针见血的问。
“你们可以当场销毁,也可以复制。”侯牧农回答,“这张图纸一旦落到了那些极端分子
手里,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假如他们利用图纸铤而走险,将会殃及台湾岛。我想假如因为
我们的图纸,让大陆的这几个重要城市被翻了个底朝天的话,北京一怒之下,台湾岛恐怕
要首先遭殃。台湾政府脱不了干系,百口莫辩。我们虽然各为其主,但是殊途同归。”
“你这种想法是你个人的意思呢?还是你们上头的意思?”辟邪对侯牧农的意向感到很难
答复,谨慎的问。
“是我个人的意思,也是我们上头的意思。”侯牧农认真地说,“我知道这个问题你很为
难,我可以等到你向上级汇报后再答复我。”
侯牧农的话的确是实情,国共合作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在当今台海危机不断升级的时
候,他们之间的合作有多么的敏感恐怕不是一两句话可以阐释清楚的。
“蒋文通先生一直都是中统的人吗?”辟邪将目光投向了潜龙。
潜龙笑而不答。他的脸上仍然是那种耿直而豪爽的笑意,尽管与此时此刻的氛围是那么的
不协调。
“可以这么说。”侯牧农代替潜龙作了回答。
辟邪站起身笑道:“我发觉你的口头禅就是‘可以这么说’。”
“可以这么说。”侯牧农认真地回答。
“哈哈哈哈哈…………”三人异口同声的大笑着先后站起了身子。
辟邪最后郑重的对侯牧农说:“我会在汇报上级后争取跟你们合作的,但是你必须保证不
向其他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包括你的上级,否则我会无法交待。”
“当然,”侯牧农斩钉截铁的看着辟邪说,“你也一样。”
“一样。”辟邪语气坚定地说。
侯牧农伸出了手掌,辟邪放在了上面,潜龙也放在了上面。他们都没有看对方一眼,只是
目光专注的看着那三只黄皮肤的手伸在了一起。
晨曦的阳光暖融融的,他们黄色的皮肤在那温暖的阳光中闪亮,如同一幅天然造就的工笔
画。和煦的微风中他们对望了一眼就如同天际的雄鹰一般各自归入了各自的航线。
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战斗也同时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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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怕猫?
那是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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