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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rsy (Green Mouse), 信区: Green
标  题: 中国特工26 冰山一角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Wed Mar  9 16:20:30 2005)

第二十六章 冰山一角

“香港回归？”辟邪的心一惊，看着车窗外的夜色，若无其事的语气中不无讥讽：“他们
也对香港回归感兴趣？没想到‘新民主自治同盟’的人百忙中还不忘关心国家大事。” 


“香港回归，接下来就是澳门，这是势如破竹的事情，这一系列事件都表明贵党的一国两
制还是相当成功的。这对台独势力是一个不小的冲击。贵党的统一大业当前就只剩下台湾
这块硬骨头了，‘新民主自治同盟’难道对香港回归就毫无所觉？”侯牧农用探询的目光
扫了辟邪一眼，却只看到辟邪那毫无表情的脸孔在夜色中如同千古铸就的神兽，闪烁着难
以捉摸的神秘的光芒。 

也许，没有表情是因为已经有过太多的表情，或者看过了太多的表情。 

过多的伤害，会让人无视伤害。 

侯牧农不再说什么，他以为辟邪会大吃一惊不停追问，但是辟邪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随便
问了一下。 

他不禁对这个年龄比自己小十几岁的搭档和对手翘起了大拇指。能够在自己极为关注的问
题上保持如此的定力，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 

他也开始重新思忖辟邪的实力。 

他们的特别押运车上，侯牧农已经被戴上了手铐。两人对视无语，如同两个路人。 

辟邪和侯牧农都满腹心事的回到研究所。随后王老板也被用面罩罩着关进了只有极少数人
才能进入的一个隐秘的地下室。 

辟邪看着神情萎顿的王老板，嘴角挂着讥讽的微笑。宽敞的审讯室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天花板上明亮的日光灯把整个屋子照射的如同白昼。 

“让我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和你们说话。”王老板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说——他在车上的
时候就睡着了。辟邪看着这个大腹便便的家伙，眨了眨眼睛点头表示同意。王老板和侯牧
农的不同之处也许就在这里，同样是黑暗中的工种，侯牧农服务于政府，所以带有公务员
的严肃、谨慎以及周密的考虑；王老板服务于民间社团，所以带有江湖人物的随意、散漫
以及从容的态度。他懒洋洋的歪着身子在审讯椅上面和衣而卧。狭小的审讯椅即使是他正
襟危坐也几乎无法容纳他那肥大的身躯，现在他居然能够歪着身子斜靠在椅背上小憩，堪
称绝活。他肥厚的下巴上面没有一根胡须，暗黄色的皮肤在日光灯下发出幽幽的微光，看
上去光溜溜的就像是劣质肥皂。 

辟邪一边看着本期国家安全部的工作简报一边喝着红茶。仿佛眼前的王老板只是一个摆设
，一个毫无生命毫无意趣的摆设。王老板闭目养神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徐徐的抬起干涩的
眼皮看着辟邪说：“我想吃坛子鸡。” 

辟邪按了一下桌上的按钮，进来了一个年轻的秘书，手里拿着硬板文件夹和签字笔。 

“给他买坛子鸡。”辟邪对秘书说。 

“还有吗？”秘书写在纸上后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辟邪的下巴问。 

“还有吗？”辟邪转过身子看了王老板一眼。 

“再带上五只凤爪吧，要九味斋的，那里的好吃，记得用微波炉加温。”王老板懒洋洋地
说，就好像刚起床的大亨在吩咐佣人。 

“还有吗？”辟邪眯缝着双眼看着王老板问，“别忘了别的什么好吃的。” 

“我只要丰台区九香斋的坛子鸡，那儿的味道好。就这些了，”王老板肯定地说。过了一
会儿，他好像突然变得通情达理了似的，慌忙的问辟邪和那个还拿着笔看着他的秘书，“
你们吃饭了吗？要不一会儿一起吃一点？” 

“我吃过了，炸酱面。”辟邪揉着眉心，伸了个懒腰说。 

秘书微笑着收起文件夹，走出屋门。 

“想知道什么？”王老板如同一个胜利者一样，得意的看着辟邪斜着眼笑。 

“随便，”辟邪放下手里的笔躺在老板椅上看着他浅浅的微笑。在他看来，王老板的软抗
拒是形同虚设的，所以他以一种无所谓的口气淡淡的说，“那就随便挑一些你觉得对我们
来说重要的事情吧。” 

“核资料光盘？三峡工程布防图？地下通道？香港回归…………”王老板哑然失笑，拍着
肚子说，“对你们来说什么都重要，你们就像是一群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抓到了我又
怎么样？侯牧农不是省油的灯，你还以为他会帮你？不是蝎子不蜇人，你跟他这种家伙合
作，迟早会知道什么叫弥天大恨。我们几年前就有过合作，没想到我老眼昏花，竟然被这
个家伙耍弄了，我看，你们这次也要小心点好。” 

辟邪站起身子不再说什么，走了出去。 

王老板愣在那里，过了一会儿，冷笑着点了点头，臃肿的肚子因为压抑不住笑不断起伏着
。 

辟邪缓缓地走出屋门，带上门锁后示意守卫严加看守，然后疾步走到隔壁秘书值班室推门
而入。那个值班秘书正要出去买坛子鸡和凤爪，看到辟邪走了进来，忙问：“首长，要不
要给你也买一份？” 

“不用了，谢谢，”辟邪客气的对秘书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微笑着说：“我和你一起出
去采购，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秘书得体的回答。 

辟邪皱着眉头想了想，又对秘书说：“还是我去吧，你留在这里。” 

出去的时候他看到沐阳正在门口过道里抽烟，责备的问：“你不在医院在这里干什么？”
 

“我来看看那个大将和他们的手下，”沐阳说，“听说这家伙在押运车上睡着了，真厉害
啊。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真有大将风度。他可真能睡啊，我想看看他现在是
不是醒了……我这两天老是失眠，想跟他学……” 

“不贫嘴，行不？”辟邪严肃的看着他说。 

“行。”沐阳立正回答。 

“那好吧，”辟邪不再板着脸，看着沐阳那稚气未褪的英俊的脸说，“跟我去一个地方。
” 

“是！”沐阳兴奋的回答。他也是经过层层选拔进入国家安全部的人之一，在经历了数年
的磨砺之后进入辟邪小组试用。虽然辟邪一向很反感那些油嘴滑舌的人，但是这个沐阳由
于机智过人屡立战功，所以陈主任力荐下，暂时在辟邪手下试用。 

“通知仙人掌和眼镜，让他们带上武器在上面车库前集合待命。”辟邪对沐阳说，“这次
我们要面对的是敌人的一个隐秘据点，情况还不熟悉，所以你一定要见机行事，不可莽撞
。” 

“是。”沐阳敬畏的的回答。他虽然一贯调皮甚至有时候放荡不羁，但是对这个自己的直
接领导还是很尊敬的。与其说是出于下属对上级的尊重，毋宁说是出于对辟邪人格和能力
的叹服。在历次的行动中他都能够深切的体会到辟邪的冷静和理性，还有他那几乎无法遏
制的对部下的关怀和照顾，都让他不能不为之动容。辟邪总是话语不多，但是每一件事都
考虑得十分周全，无论是对待敌人还是对待自己人都力图做到万无一失，这一点让沐阳总
是感到自愧弗如。 

辟邪一边匆匆的望上面走一边给陈主任打电话：“陈主任，有紧急行动，事关重大。我们
发现了‘新民主自治同盟’在丰台区的一个据点。王老板试图通过购买物品向他的人传递
信息。我怀疑他们有重大的事项安排。我需要FT001的协助。” 

“这件事情需要请示江副部长，你有充足的理由吗？”陈主任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心，“FT
01的身份是绝对机密，没有充足的理由我们不能向江副部长提出这样的要求。” 

“那好吧。”辟邪点了点头，“我会先单独行动，随后遇到无法处理的情况的时候再向您
汇报。” 

“好吧，”陈主任说，“我的电话一直开着，你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辟邪放下手中的电话，对沐阳说：“我们出发吧。” 

FT001是国家安全部丰台区第一负责人。由于首都是国家的政治中心，这里的安全工作至关
重要，所以北京市各区的第一负责人位置都很高。丰台区一直是台湾方面间谍活动的主要
地区，所以这里的一切工作都由级别相当高的人负责，而且他们的身份即使是在国家安全
部内部也秘而不宣。一直有消息说台湾当局在国家安全部有内线，虽然只是抓获过几个小
角色，但是高层的首脑们一直相信有更大的潜伏者。国防部章秘书变节事件以及潜龙潜逃
事件发生后，国防部以及国家安全部等要害部门协同以来进行了一次自上而下的整顿工作
，并且重新建立了一套全新的保密工作条例。由于事件发生后国家安全部的人事安排发生
了变动，所以辟邪拿不准是否能够在北京市找到一个熟悉丰台区敌特人员活动情况的助手
。FT001就是丰台区的第一负责人，让他出面协助侦测九味斋的勾当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可
惜无法协同。上头有上头的全局考虑，但是一旦具体到实际的情况，他们这些直接行动的
人往往很被动，辟邪并没有觉得自己应该抱怨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对敌人的潜伏感到不安
。这个不是一个新组织，但是对方就像一只巨大的章鱼一样已经把触角伸向了无数的隐秘
角落，而自己这一方面竟然一无所知，他不禁自责起来。 

他们的防弹吉普汽车从隐秘的研究所向霓虹灯闪烁的市区出发了。辟邪看了沐阳一眼，轻
轻的拍了拍他的胸口，说：“怎么样？” 

“没事，”沐阳自豪地笑着说，“我穿的是国产防弹衣。MADEINCHINA.” 

仙人掌和眼镜都笑了。 

辟邪再一次看了看手表，无语。 

九味斋附近是繁华商业区，虽然现在是凌晨三点多钟这里仍然有三三两两的夜归者和游荡
者。他打开国家安全部内部特制的北京市地图和丰台区地图，发现上面适合部署武装人员
的地段并不少，但是这里是繁华的商业区，而且近邻几个刚刚入户的几幢商品楼，一旦发
生大规模的枪战会影响很坏。美国之音以及英国BBC还有法国之声等几家外国电台的记者就
在隔了两条马路的另一道街上，近在咫尺。这帮外国记者唯恐天下不乱，国内有任何风吹
草动他们就杯弓蛇影的肆意歪曲，而且还会找到一些所谓的中国问题专家煞有介事的点评
一番，一个个看上去谈笑风生。 

他还记得上次处决那一个叛逆的时候自己那双颤抖的手，当时他才二十多岁。现在一转眼
十几年过去了，他再也没有犯过那样的错误。那一次他把那个携带了我国家重要机密准备
跟随接应者潜逃的叛徒处决了。C64炸弹的威力把叛徒和接应者炸成了碎片，街边的树上，
房顶上，阳台上都有焦糊了的肉块和碎布以及变形了的汽车零部件等东西。那次事件发生
后陈主任火速协同北京市公安局的人封锁了外围现场，以最快的时间迅速清理了现场的痕
迹。过后他受到了江副部长的不点名批评，很久都沉浸在自责中。 

“你们是黑手党还是共产党？你们是在拍电影还是在给外国记者制造题材？”江副部长拍
着桌子气愤地说，“国家安全部是负责国家安全的” 

他把汽车停靠在离九味斋一条马路的路边，缓缓地合上了双眼。现在的时间是1996年12月
，离香港回归只剩下半年了。敌人看起来蓄谋已经，而我方却只看到了冰山一角。倘若对
方的目标真是指向香港回归的话，只有尽快将敌人连根拔起才能杜绝重大恶性事件的发生
以及由此引发的国际影响。 

想到这里，他整了整衣领对大家说：“我和沐阳先步行去，你们慢慢的开着车在远处策应
。”说完他和沐阳分别从车的两侧走了下来。 

他和沐阳穿着黑色风衣在北京冬天的风中步行。地面上已经被大风刮得很干净，没有一丝
尘土。他们在凛冽的寒风中慢慢靠近那个挂着红招牌的“九味斋”。 

靠近九味斋的时候，他们听到了里面刺耳的惨叫声。 

他们对视了一下，若无其事的走到九味斋的橱窗前，看到里面琳琅满目让人垂涎欲滴的种
种卤味和各种酒水。唯独没有坛子鸡和凤爪。 

一个看上去像是大病初愈的老人站在柜台里面。 

“大爷，我们买一只坛子鸡五只凤爪，要微波炉加温的。”辟邪戴着一顶狗皮帽子，脑袋
缩在衣领里面声音嘶哑地说。 

“好的，马上就好。”老人和气的说着从柜台下面取出一只坛子鸡和五只凤爪放进了微波
炉。 

辟邪点上一支烟，给老人递过去了一支，问：“还得多长时间？我们朋友几个喝酒等着用
。” 

老人抬起头，用一双阴毒的眼睛看着他俩笑了，“要不了多长时间。” 

沐阳四处观望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观光客。 

“好了，好了，你们拿好，”老人笑了，“趁热，快拿回去吃吧。” 

辟邪递过去钱，连声称谢。 

沐阳施施然接过食品袋，刚要转身，突然食品袋“砰”的一声爆炸了。一股浓浓的刺鼻的
乙醚的味道弥漫在他俩的周围。辟邪用手护住眼睛和鼻孔拉着沐阳顺着墙往后退。 

“呵呵呵呵呵…………”老人干笑着不住地咳嗽，稳住呼吸后，才得以地说，“怎么？瞌
睡了？瞌睡了就洗洗睡吧。”说完，老人放下了挡风玻璃。 

沐阳先倒下，接着辟邪业摇摇晃晃的倒下了。仙人掌他们端着微冲赶到的时候九味斋里面
已经出来了几个穿着防弹衣的彪形大汉，正要把他们往里面抬。 

“点射掩护我！”仙人掌焦急地说，“千万注意不要伤到组长。” 

眼镜很快换上了QS-147型微型狙击枪。他蹲在路边的铁皮垃圾箱后面对准走在最前面的那
个家伙的头部扣动了扳机。那个家伙应声而倒。对方很慌张，朝这边观望。他们没有发现
仙人掌已经从另一条捷径向他们包抄了过去。稳住阵脚后这帮家伙们开始对准眼镜的地方
用手枪射击。但是他们的反击刚刚开始就被地上的已经绕到了他们身后的仙人掌中止了。
 

仙人掌拧住一个家伙的手腕然后拖住他的小臂对准他自己的咽喉一提，只听得“咯嘣嘣”
一声脆响，这个家伙已经惨叫着倒在地上身子缩成一团抽搐着，就像是一只被踩破了肚皮
的毛毛虫。另一个穿黑色夹克衫的家伙拿起手枪朝仙人掌射击，仙人掌就地打了一个滚须
臾之间已经欺身上前抓住这个黑夹克的踝骨关节用力一送一磕，黑夹克也倒在了地上。他
爬起身子怒吼着朝仙人扑来，仙人掌冷笑着顺势揪住他的衣领往他身边的消防栓上一撞，
黑夹克就像一只垂死的母鸡一样附在消防栓上不动了。 

仙人掌用一招制敌的狠毒招式放倒了两三个敌人后，剩下的两个有一个吓得跑回到了店铺
内，剩下的一个退后几步掏出手枪对准仙人掌说：“举手投降！要不然我开枪了。” 

话音刚落，他手里的枪被一个人猛地托住手腕指向了天空。“砰”的一声，枪声响起，子
弹射向那浩渺无尽的夜空。 

仙人掌已经走到了他跟前。 

他想动弹一下身子，可是发觉自己就像被机械车床夹住了一样无法动弹。他晃了晃手腕，
发觉双手就像被铁钳夹住了一样一动不动。他看了看手中那已经不停止使唤了的手枪，转
过身去，看到了辟邪那浅浅的微笑，还有辟邪背后神情古怪的沐阳。 

“走火了。”辟邪看了一眼举在头顶上的手枪对他解释说，“咱俩的枪走火了。” 

这个家伙哭丧着脸看了一眼辟邪又看了一眼仙人掌，沮丧的瘫倒在地上。 

“幸亏没事，”仙人掌拉着辟邪一边往后退一边紧握手枪盯着九味斋的门口。 

“你们不应该来。”沐阳也爬起身来对仙人掌说，“我们本想混进去看看里面的动静。现
在他们一定准备开路逃跑了。” 

“陈主任，请您马上指派50个人来丰台区的九味斋，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个敌人的据点。
”说完他看着九味斋的大门悄悄地遛着墙包抄过去，顺手拾起地上的一把手枪，退下子弹
后猛地砸向玻璃门。门瞬时碎了。他们看到里面漆黑一团。 

“组长，对不起。”仙人掌歉意而懊丧地对辟邪说。 

“没什么，”辟邪笑着回答，“是我考虑不周。” 

国家安全部的紧急行动车辆很快就赶到了。他们把这个九味斋团团围住后，在强光矿灯的
照耀下一群群队员鱼贯而入。他们看到了地上的斑斑血迹和碎玻璃，还有几枚弹壳。 

“继续搜索，”随后赶到的陈主任一边指挥特工们搜寻可疑目标一边拍着辟邪的肩膀说，
“这个据点是王老板在北京的主要活动基地，我们以前一直想找到，没想到今天被你铲除
了。” 

辟邪刚想说什么，一名特工跑了过来，微微喘息着说：“报告！这里发现好几具尸体。”
 

辟邪和陈主任走了过去。他们看到一间密室里面陈列着好几具用福尔马林液浸泡着的尸体
。 

“军医院遗失的尸体。”辟邪斩钉截铁的说，“这是军医院遗失的尸体。” 

“他们要这些尸体做什么？”陈主任若有所思地托腮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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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怕猫？
    那是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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