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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rsy (Green Mouse), 信区: Green
标 题: 中国特工29 鹿死谁手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Thu Mar 10 21:51:32 2005)
第二十九章 鹿死谁手
辟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带上房门走出了这个自己很少来的办公室。一
年365天几乎有300天他都在外面奔波劳碌。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对这里的每一个文件夹
,每一本书,甚至每一张稿纸每一支笔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他看到桌子上的大头针和
曲别针在晨曦的微光中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就好像海浪上翩翩飞舞的银色海鸥。
桌子后面是李克农、潘汉年、钱壮飞三个人的画像。在国家安全部,人们对待这三个人就
好像三国时蜀国人对桃园三结义的三兄弟的感情一样。他想起第一次参加预备班的时候,
教官给他们讲述的第一段话:一个好的间谍,不需要是一名射击冠军、赛车手或者是搏击
冠军,最重要的是要有爱国心。他每每想起这些话的时候仿佛就回到了自己当初训练的时
候那段在他心目中已经镀金了的岁月。
他再次看了一眼墙上的画,顺手拿走了茶几上的那部《明史》——那是侯牧农的收藏品,
被他从研究所带到了这里。
缓缓地,他走出了屋门。
外面下起了雨夹雪。街道上满是匆匆赶着去上班的人们,拥挤的自行车流慢慢将这个古老
的城市唤醒,天空仍然阴霾,树梢上还挂着垂垂欲滴的水珠。他怀里揣着公文包缓缓地将
汽车发动。街道上几个将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都市‘新人类’穿着溜冰鞋,踩着滑板在他
的车子前面招摇而过。
“哥们儿,治疗脱发、断发、秃顶请到****医院,节假日不休息……给根烟抽吧?”他们
模仿着电视广告上的腔调尖叫着对着辟邪微微有些秃顶的脑袋发出怪笑。
辟邪笑了笑,扔给他们几盒‘大中华’。几个怪小子又惊又喜,接过烟唱着发音不清的英
文歌曲欢快的在辟邪的车窗外吹着口香糖越走越远。现在的孩子们吃喝玩乐无所不为,真
不知道他们将来成为社会中坚的时候会如何掌控这个国家。有一次他曾经向**政治学院特
训班的一位专家提及这个问题,老专家不以为然的对他说:“人们总是喜欢用垮掉的一代
来形容新生代的孩子们,其实一个人的成长和一个国家历史的成长一样。都是从小到大,
从弱到强,从幼稚走向成熟的过程。人心不古的说法古已有之,但是中国的历史仍然在不
断的发展,中国的力量也在变得越来越强大。”
“尽管放心吧,”老专家坦然地说,“中国的将来会更强大。中国的年轻人会自然的承担
起这个历史使命,完成历史遗留下来的任务。”
他每每反思老专家的这句话的时候,总是有说不出的滋味。
他的住所之一是在北京西郊的一座四合院。车子开不进去,他将车停靠在一家商场外的停
车点,然后雇了一辆“摩的”,进了四合院。
刚拐过弯,一辆红色桑塔纳急驶而过,将他和“摩的”司机都见了满身的泥浆。司机一边
骂着一边接过辟邪手里递过来的钱匆匆的去了。
辟邪打开屋门,将门锁反锁上后脱下外衣,露出了强健的胸大肌。他一直都有冷水浴的习
惯,十几年来从不感冒。他脱光衣服掕上水桶走进洗手间,刚打开水龙头他发觉背后有“
咔嚓”的轻微的响声,下意识的关上洗手间的门按动水龙头里面的一个按钮。旋即墙上出
现了一个小洞。他习惯性的想从里面取出一把手枪来,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打扰了。”客厅里传来侯牧农那熟悉的声音。
“你最近很忙,”辟邪笑着一边洗澡一边说,“真想不到你会来看我。我一直以为你是一
个知书达理的儒将,但是你上次不辞而别,这一次不请自到,可是有违你腹有诗书气自华
的形象啊。”
“岂敢,岂敢,”侯牧农泰然自若的笑道,“做大事而不拘小节。你我都是公务员,也该
明白官场上有一句话叫做:‘无事不要生非,有事先思进退’的道理。”
“绍兴师爷的箴言,未必放之四海皆准啊。”辟邪一边用肥皂搓着身子一边说,“以你的
话来说,侯先生是一个明哲保身的人,但是奔波于两岸之间,周旋于国共台独分子之内,
不是违背了侯先生的意趣了吗?”
侯牧农仍然随和的笑着,好像没有听见辟邪的讥讽。
“说吧,你还有什么事情?”辟邪的笑声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内容,“不会是又想与我合
作吧。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还想与我合作。”
辟邪说着打开了洗手间的门,接过侯牧农递过来的衣服,麻利的穿上。
侯牧农笑道:“我知道假如我一现身,就没有解释的机会了,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尚望见
凉啊。”
“不必客气。”辟邪笑了笑。
“大恩不言谢。”侯牧农面带笑容,静静的说,“倘若我不把那个所谓的‘知了’干掉,
你想从王老板嘴里掏出些东西来,不会那么轻而易举。”
“是吗?”辟邪注意到桌子上放着自己的那把枪,还有侯牧农的脚就在那把枪上面放着。
“我很了解王老板这个人,‘知了’是他和他的婶婶串通生下的私生子,后来他的叔叔和
婶婶相继去世,他就以衣服的身份将这个孩子抚养长大。他没有亲属,没有家庭,没有朋
友,在台湾他没有一个亲人,除了这个孩子。所以他把所有的寄托都放在了这个孩子身上
。”
“孩子已经死了,人已经被捕了。”辟邪说。
“听我把话说完,”侯牧农和气地微笑,就好像在谆谆善诱自己的学生,“我了解这个人
。他参加‘新民主自治同盟’纯粹是为了钱,他是个守财奴,除了吃以外很少消费。像他
这样唯利是图的人积攒了这么多钱就是为了他的儿子,但是他的这个所谓的儿子已经被我
干掉了。”侯牧农说到这里,愉悦的喝了一杯啤酒。那是刚刚从辟邪的冷柜里取出来的青
岛纯生啤,细腻的泡沫在杯壁上久久不散。
“你不怕报复?”辟邪笑着问。
“他现在已经身陷囹圄,”侯牧农打了个哈欠说,“就算你们把他放出来对付我也是枉然
,因为它的儿子还在我手上。真正的‘知了’在我手里。你们把他放出来的话,他也是为
我所用,让我如虎添翼。”
“你取到的微缩胶卷呢?”辟邪问。
“假的,所以我才知道那个‘知了’也是假的,我马上派人调查‘新民主自治同盟’的相
关资料,才发现这个知了其实在‘新民主自治同盟’中的位置比他的老子还要高。这个‘
知了’,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
“知子莫如父,难道王老板就没有看出来?”辟邪问。
“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很少,王老板很少在台湾停留。这个孩子一直寄养在他的一个朋
友家里,‘知了’长大成人之后其奸诈比起他的父亲友国之而无不及,为了保护自己,他
在‘新民主自治同盟’内部挑选了好几个与他相似的傀儡,整容后代替他执行一些危险的
任务。不过即使是这样,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把他的额骨和下颚骨捏碎了。我相信身陷
囹圄的的王老板听到儿子死去的消息,不会像验尸官那样冷静。”
“那你现在来找我干什么?”辟邪问。
“我说过我有办法让王老板开口,你是否记得?”侯牧农看着辟邪的脸问。
“当然记得。”
“我取走了微缩胶卷,同时让王老板悲痛中方寸大乱,就相当于间接协助你套取了口供。
如此一来,你得到了口供,我得到了胶卷,各取所需,皆大欢喜,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这
么不高兴……”
“侯先生真不愧是巧舌如簧,”辟邪为侯牧农的狡辩暗自赞叹,笑了笑说,“为什么当初
不到外交部发展?”
“中国近代一百多年的历史证明了一句话:弱国无外交。美国的外交官再笨蛋,伊拉克的
外交官再能干,也左右不了他们的地位。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八十年代初,贵党的邓
公当年面对撒切尔夫人的时候,不是说过,只要中国人愿意,当天晚上军队就可以进驻香
港。邓公当年说了一句让全世界华人都骄傲的话,中国人民的感情谁也不能忽视,假如中
国政府不能收回香港的话,那就说明中国政府是清政府,中国的领导人是李鸿章。中国人
民一定要收回香港,谁也无法阻拦…………”侯牧农借题发挥,侃侃而谈。
“侯先生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想法吗?”
“看得出来你也是个喜欢读书的人,所以喜欢跟你谈这些。没什么想法,只是随便聊聊。
”侯牧农说,“我来的目的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想看看你们国家安全部关于‘新民主自治
同盟’的资料。”
“你的消息倒快。”
“王老板已经身陷囹圄,他在九味斋的那些手下全身而退,‘新民主自治同盟’肯定已经
知道王老板被你们抓了,‘知了’也死了。你们的线索完全中断,你连夜抵达国家安全部
,应该是去索取新的信息吧。我本来是准备来找你谈谈的,没想到刚好碰到你的资料。”
“看起来你还挺关心我的,”辟邪微微一笑,“说了这么多,我还不明白你到底来干什么
?”
“和上次一样,我想跟你联手打掉这个组织。”侯牧农说。
“他们的资料你已经看到了,”辟邪语气冰冷的说,“我们已经没有了合作的可能。”
“我知道上次不辞而别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侯牧农说,“干掉假‘知了’也是不得已而
为之,希望能体谅我的难处,况且在你们的地盘,倘若不趁你取九味斋的那一会儿,恐怕
我这辈子就别想出来了。”
“你说的有道理。”辟邪点了点头说,“不过我还是不会与你合作的。”
“难道你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你带人去了九味斋吗?”侯牧农依旧穷追不舍。
“你在他们那里有眼线,直到他们的计划。一旦王老板被捕,王老板会让人来买东西,假
如来的人是一些小角色,就尾随跟踪前去营救;假如是我亲自去买的话,就把我就地挟持
,然后交换人质。”
“果然是大陆国家安全部的高手,佩服。”侯牧农赞叹,“能与阁下这样的人合作,真是
一件荣幸的事情。”
“我不会跟你合作的。”辟邪用不容置辩的口气说。
“你已经知道了,我在他们内部还有眼线。”侯牧农说,“倘若我们的情报能够共享的话
,我相信我们会在最快的时间内将他们绳之以法。”侯牧农一边描述他的设想,一边翘起
了二郎腿。
“谢谢,不用了。”辟邪说。他微微低头,瞥见那把枪的保险已经打开。枪柄对着自己,
枪口正对着侯牧农,只要自己一伸手,眨眼间就可以让侯牧农死于非命。
“遗憾……”侯牧农对皮鞋的答复感到有些意外,清了清嗓子,他有些不情愿地说,“那
就算了,不过我既然看了你的资料,我也不能白看。这里有一份‘新民主自治同盟’在大
陆地区的分布图,仅供参考。”说完这番话,侯牧农歉意地向辟邪点了点头,挥手说,“
我们殊途同归,我相信我们还会见面的。我只是希望我们不要有一天兵戎相见,我们应该
是莫逆之交才对。不管最后鹿死谁手,我们还都是中国人。”
辟邪不语。
“对了,我上次走的时候有些匆忙,《明史》遗忘在你那里了……”
“就在我的车里面,下次在研究所见面就还给你。”
侯牧农打开了屋门,回过头来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问:“刚才枪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
把他拿起来拘捕我?”
“别逗了,我知道枪里没子弹。”辟邪看着侯牧农说,“恕不远送。”
“客气了。”侯牧农飘然而去。
辟邪拿起桌子上的枪,感觉沉甸甸的。他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嘭”的一声把窗户上的
玻璃都震的嗡嗡作响——枪里有子弹!!!
侯牧农这个家伙。真是只老狐狸。他笑了笑把枪收好,打开了侯牧农留下来的‘新民主自
治同盟’在大陆的分布图,不觉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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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怕猫?
那是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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