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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rsy (Green Mouse), 信区: Green
标  题: 中国特工34 无中生有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Thu Mar 10 21:54:32 2005)

第三十四章 无中生有

“你应该怀疑我的意图”,侯牧农苦笑着,剧烈的咳嗽,“我想你也知道岛内情报部门内
部争斗的事情。” 

“我只知道有争斗,听说而已。”辟邪如实地回答,“我那次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次到宝岛
执行任务。我们的人做事一向讲究条理,他们只搜集自己所需要的情报,并不提倡节外生
枝。”辟邪说的的确是事情。国家安全部有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任何人无论做内务还是出
外勤,都只能负责自己的专职工作,除非上级出面协调,否则绝不允许过问其他同时手头
的任务。 

侯牧农眼睛有些微红,但是没有一点醉意。他那原本就微微有些蓬乱的头发在手指的拨弄
下越发显得蓬乱。辟邪看到他才一个月的时间那原本漆黑的头发也居然一片花白。 

“我这次不得已而为之的使命,并不仅仅是高层判断失误那么简单,”侯牧农拧开酒瓶,
抿了一小口,叹息道,“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听一听……” 

“我很想听听,到底是什么缘故,让你这位很不得了的人物如此尴尬,”辟邪说的是实话
,他真想看看到底个中原委是怎么回事。 

侯牧农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愠不怒的娓娓道来:“你还记不记得,1964年的时候,大陆成
功试爆原子弹,举世震惊。当时我们也惊慌失措,委派了相当一部分精英转道香港到大陆
刺探原子弹的详细资料还有沿海的军事部署,就是那次‘神斧行动’。” 

辟邪点了点头,没有作答。“神斧行动”确有其事,台湾政府当年的“神斧行动”,最终
全军覆没。世界情报界一直供认,国共两党之间的情报战场,是苏联解体以后世界上最危
险也是最激烈的情报战场之一。台湾政府委派到大陆的间谍,多为不归之魂。 

  台谍搜集大陆军情,主要针对三方面:瞄准台湾目标的导弹类型和数目、解放军最新
动态、大陆军事防线之死穴。台湾军方认为,若能经常掌握这类最新情报,台军就能提高
应变能力。但是这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理论而已,要做到这一点无异于骑着自行车上天。
根据最新的情报,台湾“军情局”在两岸情报战的惨败,不仅是间谍落网,连监听网都无
法正常运作,对“军情局”打击重大。台军在最接近大陆的金门和马祖,设有情报监听站
,日夜对大陆进行侦听。金门岛设有伸缩性电视摄录系统,隐藏在地下掩体,情报人员通
过电视摄录系统、监视屏和其它电子设备,就可观察或监听大陆沿海军事活动。如今,台
谍网已被破,监听站曝光而遭大陆干扰,如同虚设。除非另想办法才能恢复监听能力。 


台湾情报部门的主事者出此下策,也是时局所使然。 

“神斧行动”一直是台湾情报部门的一块心病,辟邪当前故作不知也是为了顾及对方的体
面。 

侯牧农叹息不已,继续道:“其实当时‘神斧行动’受到重挫,是有历史渊源的。1949年
国军败退到宝岛后,整编了原来的中统和军统,加强了对社会各方面的监控。因为当时你
们的攻势很厉害,随国军一起潜入宝岛的地下党不在少数,大家当时都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可以说是道路以目。我原本是军统的人,情报机构重组以后我仍然留在军统供职,本来
由于历史的渊源,军统本来就是戴笠先生和郑介民、毛人凤等前辈叱咤风云的起点,而蒋
先生也一直看重我们军统的工作,中统和军统虽然不是一家,但是业务相关,重组后我们
仍然和以前一样直接隶属于总统,受总统指派,可是由于权力过重,缺乏节制,终于导致
1984年我们的人勾结台湾黑道,刺杀了作家江南。这件事情被媒体公开后,岛内外华人一
直强烈谴责我们,一些宿敌也趁机向我们发难,蒋经国总统迫于压力不得不对我们军情局
进行改组,让我们隶属于参谋本部,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受国安局的领导。但是我
们这些既有势力得不到他们的信任,长期以来他们都在处心积虑的排除异己,让我们分崩
离析。我虽然是新生代,但是由于我的老师和教官都是过去军统的保守派,和他们格格不
入,所以他们现在一直想把我送到你们的枪口下。” 

“那你现在编制上隶属于哪一部分?是军事情报局?还是国安局?” 

“我在编制上属于军事情报局,以前受国防部领导,但是现在军事情报局受国安局的领导
,所以我归根结底还是属于国安局的人,寄人篱下。” 

“这么说你就是国安局一处的了?”辟邪问。 

台湾的国家安全局(国安局),一处负责大陆、二处负责海外、三处负责岛内、四处负责
战略情报、五处负责电讯。此外,还有其资助的国际关系研究中心和亚洲与世界社。在台
湾岛内各重要城镇与港口、要塞都设有工作站,并在美国、日本等海外地区设有督导组。
以前,这些工作人员除了必须都是国民党党员外,仍以军人为主体,也有一些由警官和国
民党党务人员充任的。 

“本来我是属于二处的,但是最近大陆形势凶险,他们就把自己的亲信调到了相对安全的
二处,把我调到了一处。” 

“这么说向‘新民主自治同盟’出卖你们‘留鸟’组织花名册的人,也就是你的那些上司
了?”辟邪漫不经心地问。 

“可以这么说,”侯牧农点了点头,“所以我对付他们不能不全力一击,否则我自身难保
。” 

“你的处境的确尴尬。”辟邪由衷地说着,调整着腕上手表的方位。这个集装箱显然受过
特殊处理,外界的信号完全被隔断了。 

“我其实就是他们的牺牲品,假借窃取时间表来排除异己,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等于送
我走上一条不归之路啊。” 

“既然他们本来自己都不相信这所谓的最后时间表,你拿回去不就等于授人以柄吗?” 


“话虽如此,但是当初是他们力排众议下的命令,我是奉命行事,只需要你们这边做的煞
有介事,天衣无缝,我带了‘时间表’返回岛内,他们也就只能哑巴吃黄连,将错就错,
关键问题还是你们这边要做的合情合理。” 

“我随后会向上级反映,酌情处理。”辟邪毫无表情地说,随后他忽然想试探一下侯牧农
的底线,看看能不能把他拉过来,“没想到你们那边内部斗争这么剧烈,对你来说这份差
使还真是难做啊……” 

“我不会接受你们的策反,”侯牧农机警而果断地回答,“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
路人啊……这么多年了,在我手上做了多少无法挽回的事情……” 

辟邪看了看手表,说:“那我们现在做什么,你有具体的规划吗?” 

“现在这里暂时还受我们的控制,我们不如索性端掉‘新民主自治同盟’在这里的几个窝
点,我知道他们在伊哈托里有一个重要的据点,‘知了’可能就藏身在那里。那里是新疆
、甘肃、内蒙古的交界地带,此外还近邻俄罗斯,一直都是非法武装分子门交易聚集的地
带……” 

“我当前的任务不是端掉他们的窝点,”辟邪正告侯牧农,“我想知道他们的高层活动情
况……此外我还想知道他们在九七之前详细的作恶计划……” 

侯牧农信心十足的笑了,从容的说:“他们虽然有雄厚的财力,但是尽是些乌合之众。我
的手下已经渗透到了他们的各个角落,只要你需要,我现在就可以……” 

“砰……砰……砰……”,外面响起激烈的枪声和爆炸的声音。侯牧农果敢的从木箱子上
一跃而起穿上衣服拿起武器。辟邪也取出手枪,和侯牧农鱼跃而出。 

刚才卡巴希的那些手下,现在手持刀叉和长枪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他看到为首的是一个
二十多岁黄头发的年轻女子,像是一个追星的新新人类。这个女子冷笑着次牙咧嘴的喊道
:“侯伯灿,现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你们都给我举手投降,否则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她悲愤的脸上还挂着泪花,只留到了腮上。 

“这是谁?”辟邪问。 

“卡巴希的女儿,”郝莹回答,“刚才卡巴希被人打伤了,有人起哄说是侯先生的手下干
的。” 

侯牧农泰然自若的走到卡巴希的女儿面前,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喘着粗气的卡巴希,问:
“卡兰,我刚才一直在车上,大家都看着呢,我怎么会杀我的好朋友?” 

“他说是你让他开枪的!你给了他钱让他开枪的……”卡兰满面泪痕,悲愤地说着用手枪
指着侯牧农的脑袋,然后看着一旁被逮住的凶手。 

这个家伙是一个满脸黄胡子的南方人,两只眼睛就像是绿豆芽一样。 

侯牧农冷哼一声说:“我要杀我的好朋友卡巴希的话,可以在任何其他地方动手,何必在
这里做这番蠢事,走不脱呢?况且我要伤害我的朋友,也不会找这样没有骨气的人来行凶
,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面面相觑。 

侯牧农突然大声喝道:“还不快给卡巴希兄弟疗伤,愣在这里干什么呢?”说着他快步走
到卡巴希面前,从怀里掏出了一些药片和胶带,给卡巴希包扎伤口。他的手下也忙不迭的
跑上去帮忙。 

卡兰依旧对侯牧农怒目而视。 

侯牧农视若无睹,缓步走到那个行凶者的跟前,问:“你老实说,是谁让你开枪的?” 


“是你!”行凶者嗫嚅着说,目光中满是畏惧和恐慌。 

侯牧农蹲下身子,托住他的下巴,突然惊雷般厉声喝问:“那我给了你多少钱?” 

“你给了我多少钱我怎么知道!”行凶者突然暴怒的吼叫道! 


侯牧农哑然失笑,回过头对卡兰和卡兰身后的武装分子们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笑着说:
“现在大家都明白了吧,我给了他多少钱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还说是收了我的钱才来伤害
我的老伙计卡巴希的,这样愚蠢的谎言你们也相信……我真感到难过……”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只听得“哎哟哎哟”的声音,卡巴希开口说话了,他支支吾吾的说:
“你们不要为难侯兄弟,他是我们永远的朋友,他不会伤害我们的,一定是恶人挑拨离间
,你们不像相信恶人的鬼话,让我们还像以前那样……” 

大家愣住了,接着有人开始欢呼,有人跳舞,有人大笑。郝莹没想到事情解决得如此顺畅
,轻而易举。他看了看侯牧农,又看了看辟邪。 

卡兰提起枪一把应住行凶者的脑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让你死!” 

“不可!”侯牧农忙上前用手拦住,一把拉过卡兰,“我们还要知道到底是谁在挑拨我们
的,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卡兰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等待下文。 

侯牧农干咳两声,蹲下身子继续问:“现在你自己说漏嘴了,假如你想活的话,你可以再
说漏一次嘴,你看怎么样?我给你路费,让你远走高飞……” 

黄胡子畏惧而惊疑的看着侯牧农那肥胖的双手。 

“只要你说出来,你以后还可以做很多事,还有很多享受,”侯牧农说,“不过你也可以
没有,只看你是不是一个诚实的人。”他回过头来对大家说,“你们说,假如他供出是谁
指使他伤害我们的好伙伴卡巴希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宽恕他一次呢?” 

“饶了他吧,只要他说出来……” 

“打他一顿!” 

“打他的脸!” 

“…………” 

侯牧农回过身,对黄胡子说:“你听,大家已经决定原谅你了…………” 

“是龟天先生,使那个日本人……他说在我来的时候,只要找机会干掉卡巴希老爷,就给
我8万块钱,假如失手的话,就说是侯先生指使的,他们回来救我……” 

侯牧农解开了他的绳索…… 


汽车在西北平原上颠簸着行驶着。 

辟邪真想不到如此拙劣的谎言,竟然会迷惑这群纯朴的山民。刚才这明明是侯牧农自编自
演的一出戏,现在却又如此隆重。他想,可能是那个龟田得罪了侯牧农吧,不过不管个中
原委到底如何,看来这个龟田以后有好日子过了。 

“龟田是谁?”辟邪坐在车上问。 

“就是‘知了’的搭档,有可能来这里接替五十岚和张玉芬的特使。”侯牧农回答。 

“我能不能看看你刚才让张玉芬看得那个委任状?” 

侯牧农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施施然地说:“没什么好看的,不过你是个好人,让你看
看也无妨,不能说出去啊……”他说完这番话,回头看了看后面的郝莹。 

辟邪接过那张委任令,打开一看,差点笑得吐了出来。 

上面是几个巴掌大的字:专治男女性病,祖传秘方,节假日不休息…… 


“接下来你就可以解救龟田,”侯牧农说,“本来我是准备干掉这个家伙的,他最近勾结
国安局的那几个畜牲,泄露了我几个手下的身份。不过现在他活着还有用处,你不久就可
以见到他了。这是卓辉的电话号码,这里还有另一份紧急联系方案,假如有突发情况的话
,可以紧急启动。” 

“那好吧,我们现在可以分头行事了,”辟邪拍了拍侯牧农的肩膀说,“随后我会跟你联
系。我会到上级那里想办法协调好你想要的东西。我相信我们这次会皆大欢喜。”他眯着
眼睛浅浅的笑。 

“我这次不会不辞而别了,”侯牧农笑道,“起码我会记得把我的书带走。” 

“但愿如此。”辟邪也笑。 

“世事难料啊,”侯牧农突然襟怀坦白的慨叹,“假如能早一天实现两岸统一,我们能够
在一起共事,那该多么好。我们羡慕你们的气氛,不象我们那里,勾心斗角,精力都用在
了相互争斗上,或许我们明天…………” 

“或许我们明天,就在一起共事了……”辟邪说,“我会举四肢赞成你的到来……” 

两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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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怕猫?
    那是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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