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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tldj (桃花太烂，伤自尊了), 信区: Green
标  题: 第一卷 经略台湾  第一章 初入台湾 第三节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Wed May 24 19:46:39 2006)



　　晚上，黄子喻感到非常头大，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着手。他并没有多大的野心，目前考
虑最多的还是如何在林家立足，如何整合好这支乡勇队伍。对其他帮助对抗法国，或者改
变历史，他想都不敢想。他脑袋里有种想法挥之不去：像林维源这样的才智之士、且富甲
一方，也无法阻挡台湾被日本割占，自己就能阻挡这一切吗？多出一百年的历史经验就真
的那么管用吗？而且现实也摆在他面前，自己一点根基都没有，目前还依附着林家，否则
连温饱都是问题。他自己未尝不想改变历史，毕竟那段历史对所有中国人来说只是意味着
耻辱，但自己能做到吗？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先帮林维源带好这支乡勇队伍再说吧。
　　这支乡勇队伍怎么带呢？凭借着自己在部队呆过几年，黄子喻还是想出了一些办法，
但这些办法在现在的台湾可行吗？林家的财力够吗？林维源会全力支持吗？具体到细节又
该怎么操作呢？得了，就先这么办吧，到时候不行再改，摸着石头过河嘛。

　　黄子喻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天早上，黄子喻眼睛通红，腿也感到疲软无力，但还是坚持早早就起床，他可不
想给林维源懒惰的印象。他对现在的生活还真有点不习惯。虽然阿福在林维源的指示下对
黄子喻照顾非常周到，但早上没有牙膏牙刷让黄子喻觉得自己口里总是不舒服，只好要了
点食盐兑上水狠狠的漱口。这个动作让那个一直在他身边看着他的小男孩感觉十分新奇，
歪着脑袋看着他，在黄子喻洗脸的时候，他也拿了点盐放在水里学黄子喻样仰着头漱口。
黄子喻知道他是林维源的大儿子，于是笑着抚摸着小男孩的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

　　“我叫林尔嘉，但爹和娘还有马叔叔都叫我石头。”小男孩看着黄子喻认真的答道。


　　“尔嘉，尔嘉，好名字哦。”黄子喻摸着他的小脸蛋，说道。然后就牵着尔嘉的手一
起去进早膳。早膳之后，黄子喻跟随林维源来到林本源园邸。

　　黄子喻非常喜欢林本源园邸。园内花木扶疏，格局别致精美，整座花园造型古意盎然
，典雅出色，具有浓厚的江南风味。园内包含汲古书屋、方监斋、来青阁、开轩一笑、香
玉、月波水榭、观稼楼址，亭台楼阁等去处，气势非凡。黄子喻思考问题时，一般都在月
波水榭处。盯着清澈见底，缓缓流动的水，心里顿感清明，让人神怡。

　　黄子喻非常享受这种感觉，在现代，他已经无处寻找这样幽静的地方。

　　林维源知道黄子喻的爱好，黄子喻如此喜欢这座花园，甚至让他觉得有点得意。因此
，他也乐意选择园邸作为他们的商讨之地。

　　林维源直奔主题，问道：“子喻觉得乡勇症结在何处？”

　　在此幽静而典雅的地方谈论武备让黄子喻觉得有点不伦不类，但他也知道林维源选择
此地是考虑到他喜欢这座园子。因此，收摄心神，道：“子喻认为，队伍主要问题在于乡
勇士气低落，编制不清晰，缺乏武器装备。”

　　对乡勇的士气低落，林维源已然看出，且一直忧虑乡勇装备问题，但没想到黄子喻提
出编制不清晰，略感诧异，问道：“乡勇目前仅400余人，何谈编制问题？”

　　黄子喻没有回答林唯源的问题，他笑着问道：“伯父对乡勇有何期待？子喻想知道伯
父之志。”

　　林维源慨然道：“台湾孤悬海外，法国、日本偷觑日久，朝廷未识台湾之重要，兵力
部署不足。唯护台计，林某办团练。”

　　“然400余人人数太少，难堪大用。伯父不如将人数扩充至1000人以上。”

　　林唯源为难道：“非不欲为，实为招募乡勇困难。”

　　黄子喻笑道：“大义之下，应者寥寥；利益驱使，趋之若骛。”

　　林维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黄子喻，似乎对黄子喻的想法感到很奇怪。良久，问道
：“子喻的意思莫非是给乡勇发放饷银？”

　　“然也。林伯父请听子喻言之：首先就是招收足够的乡勇，人数太少，有还不如无，
难以起到作用，在下以为以1000人为宜，再多，伯父负担沉重，也难避免官府非议。”

　　林维源定了定神，道：“子喻此议，林某赞同，乡勇确实需要扩大，但也不能太多。
子喻以为乡勇饷银以多少为宜？”

　　“饷银要高于普通老百姓一日劳作所得，要足够乡勇养家，使其无后顾之忧。”

　　林维源算了算帐，一月下来，要为乡勇支付饷银一万多银圆，他有点踌躇。

　　黄子喻见林维源默然，接着说道：“伯父请思之，抗法中，乡勇若能发挥重大作用…
…”

　　“子喻之虑，甚是有理，我当细思之。”林维源打断黄子喻的话，说道。他当然知道
黄子喻接下来会说什么，所以，不想让黄子喻说出这些话语。

　　黄子喻也明白林维源的想法，接着说道：“乡勇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士气。这是作战的
根本，绝对马虎不得。我考虑了一些方法，林伯父您看看是否恰当。”

　　林维源示意黄子喻接着说。

　　“一是发放饷银，这也是为招募乡勇计。兵勇的饷银足够养家，而且还能比普通老百
姓过得好，他们就会对队伍产生归属感，当成自己的家。”

　　“家？然则如此为何就能提高士气？”林维源问道。

　　“伯父请思之，如果一人乃台北府人士，遇一福州府人士大肆诋毁台北府，此人将如
何？”

　　“自然是义愤填膺。”

　　“然也。台北府人对他所属的地域产生归属感，当别人侮辱台北府时，自然心生恼怒
。士气，士气，士之气也。兵勇对队伍有归属感，绝不允许旁人侮辱，自然绝不能容忍其
败于他人之手。此气可鼓，乃荣誉感也。”

　　林维源深以为然，说道：“此确为好办法。然则如何让兵勇有归属感？”

　　黄子喻回答道：“饷银是根本，伙食也该提高，平时注重解决兵勇的困难。春秋吴起
为士兵吸脓疮，可激士兵斗志。现今虽不必如此，但为兵勇解决一些难题也未尝不是一件
好办法。”

　　林维源点了头，见黄子喻停下不说，说道：“子喻接着说。”

　　黄子喻笑了笑，接着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为兵勇制作统一作战服和礼服。”

　　林维源愕然道：“制作统一作战服和礼服？”

　　“然也。林伯父，台北府老百姓都很羡慕身为林家人吧？”

　　林维源狐疑道：“不知此事与衣服有何关系？”

　　“如果我身为林家人，老百姓都很尊敬我，我就非常希望让老百姓知道我是林家人，
如果有人对林家出口不逊，我就会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维护林家的声誉，是么？”

　　林维源还是没有想明白这和衣服有什么关系，一直用怀疑的眼神盯着黄子喻。

　　黄子喻接着说道：“我怎么才能让老百姓知道我是林家人呢？如果林家人都穿同样的
衣服，又与众不同，老百姓岂不是很容易看出我是林家人？”

　　“此妙计也！此服穿上，归属感更强。”林维源大喜道，但他又接着问道：“然则衣
服分为作战服和礼服却是何故？”

　　“台湾众林密布，如果衣服和树木的颜色相配，将很难被敌人发现，有利于作战，这
样的衣服就是作战服，用于作战和训练用。而礼服则用于兵勇接受检阅或者外出时所用。
”

　　林维源沉思片刻，道：“礼服似无必要，暂时先不考虑，作战服则可以马上设计制备
。”

　　黄子喻没有反对林维源的意见，毕竟，目前乡勇要花钱的地方还很多，礼服也的确可
以先放放。

　　林维源见黄子喻也赞同这个观点，接着说道：“如此这般，乡勇士气的确可以提高啊
。子喻你接着说你的想法。”

　　“采用以上措施可以让兵勇乐意为队伍效力，同时，首先招募更多的乡勇，操练一定
时间后进行考核，裁汰不合格或者士气低落者，兵勇在此压力下，必然士气大涨，丝毫不
敢懈怠。此其一也，再则低级军官也可以从兵勇中选拔，让兵勇有晋升之欲及晋升之道，
如此亦可鼓舞兵勇争强好胜之心。”

　　林维源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编制呢？子喻有何策？难道按照朝廷的编制？”

　　“此当然不可，若称呼与朝廷一般无二，恐惹无谓之麻烦。伯父何不采用古时称呼？
”

　　“哦？详细如何？”

　　黄子喻润润喉咙，接着说道：“按照乡勇规模，可以设立两营，每营下设五都，每都
下再设五什。长官分别为指挥使、都使、什长。”

　　林维源赞道：“如此确实清晰多了。”

　　黄子喻接着说道：“当然武器装备也十分关键，希望伯父能为乡勇购买先进武器；同
时，子喻也想在近期试制一些新式武器。”

　　林维源感到十分诧异，正准备继续问黄子喻试制新式武器之事，突然发现阿福带着一
个女孩子在远处等待。原来他想为黄子喻买一丫鬟服侍他，免得他为琐事所羁绊。他示意
阿福带着女孩子过来。

　　那女孩子大约十二三岁，面容清秀，有点羞涩的看着林维源和黄子喻。黄子喻还以为
林维源有家事，因此就一直沉默。只见阿福对女孩子说道：“还不给林老爷和黄公子请安
？”

　　女孩子上前细声道：“奴婢曼儿给老爷和公子请安。”

　　女孩子在请安时，不时偷眼打量黄子喻，黄子喻微笑着点了点头。

　　林维源笑道：“曼儿，以后你就好好照顾黄公子。”

　　黄子喻大吃一惊，他可从来没想过还要别人来服侍，而且还是一个小女孩子，因此赶
紧说道：“伯父，这恐怕……恐怕不妥，子喻不习惯被人服侍。”黄子喻自己也觉得理由
苍白，说得结结巴巴的。

　　林维源看着黄子喻的窘态，不由得哈哈大笑，然后说道：“子喻不必推辞，一个小丫
头碍什么事？况且你的生活起居也需要人照顾。”

　　黄子喻没有再极力反对，他担心再推辞下去会辜负了林维源的好意。算了，就先放着
吧，大不了什么也不让她做就行了。于是，他说道：“既如此，子喻谢过伯父。”

　　“一家人，客气什么，刚才说到哪里了？我们接着谈。”

　　……

　　林府房间众多，黄子喻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熟悉其整体布局。自从林维源留下他后，他
就被安置在后院的一个套间内，除厅堂外，还带有三个房间。黄子喻把其中的一间作为书
房，而空着一间。林维源还一直说委屈了他，等过段时间为他单独营造府邸。

　　黄子喻回到住处，曼儿立即端来洗脸水，这让黄子喻感到非常不习惯。他没有洗脸，
而是问道：“曼儿，你姓什么？”

　　曼儿见黄子喻并不洗脸，而是盯着她问话，她感到有点无所适从，用手摆弄着衣角，
小声回答道：“我姓陆，叫陆淑曼。”

　　“哦？陆淑曼？很好听的名字啊，父母是谁啊，家在什么地方？”黄子喻一堆的问题
。

　　曼儿低下头，回答道：“我都不记得了。”

　　“都不记得了？”黄子喻大吃一惊，难道这是和香菱有同样命运的女孩？黄子喻细看
曼儿，还真发现她和电视剧里的香菱扮演者有点像，尖尖的下巴，一双眼睛虽然不大，但
水汪汪的特别可爱。

　　曼儿见黄子喻吃惊，继续说道：“我9岁时父母就双亡了，然后就跟着叔叔生活，叔叔
吸鸦片败完家产后就把我卖到李家，李家吃了官司，家道败落，就又把我卖到林家。”

　　黄子喻同情的看着曼儿，见曼儿珠泪欲滴，心里很是怜惜。他情不自禁的用手抚摸她
的头发，安慰道：“别再为这些伤心了，林家是好人家，不会亏待你的。”

　　曼儿低着头，满脸通红，一句话也不说。黄子喻见曼儿脸色变红，突然意识到自己犯
了一个大错：他不该用手去抚摸她的头，虽然她还是个小姑娘，但毕竟这是在清朝，男女
之防甚为严格。他马上缩回自己的手，感到十分窘迫，只得转移话题，问道：“你识字么
？”

　　曼儿点了点头，回答道：“爹以前教过我，读过《女儿经》。”

　　“那好啊，以后你没事就在我的书房读读书，别的事情也就别做了，我自己来。”黄
子喻有点兴奋的说。这个年代识字的女孩太少，他估计是曼儿的父母膝下只有一女，左右
无事，就教曼儿识字。

　　“老爷叫我服侍好公子，怎么能不让我做事？”曼儿疑惑道。

　　“那就每天帮我整理下房间就可以了，像端茶倒水的事情就不用啦。”

　　曼儿抿着嘴笑了笑，眼睛看着脸盆说：“公子还是快洗脸吧，水都凉了。”

　　黄子喻转过身去一边洗脸一边说：“以后别再叫我公子了，叫我大哥，认我做你大哥
应该不会亏待你吧。”

　　“曼儿只是奴婢，怎能这么称呼公子？”曼儿摇着头说。

　　黄子喻擦着脸，说：“我在外面最讨厌别人叫我公子了，要是你不愿意，就直接叫我
黄子喻。”说完，眯着一只眼笑望着曼儿。

　　曼儿大窘，说道：“要是公子真不愿意，我就叫大哥。”

　　黄子喻大笑道：“曼儿真是听话，真是我的好妹子。”

　　曼儿就住在那个空的房间内，以后没事，黄子喻就让曼儿写写字，让她读读比较浅显
的书。他发现，曼儿的字写得娟秀整齐，比他好多了。要说黄子喻的毛笔字也写得不差，
小时候在父亲的逼迫下练了不少，但比起这个时候的人来说，就差得太远。现在回到住处
后，总算可以有个人说说话了，他感到非常满足。但他发现曼儿身上总是显出与年龄不相
称的成熟，有时眼里露出淡淡的忧思，黄子喻知道她的烦恼，也不好劝解她。好在曼儿毕
竟还是小姑娘，烦恼的时候还是很少，大多时候她显得比较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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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鸟凤凰，日以远兮
燕鹊乌雀，朝堂坛兮
露申辛夷，死林薄兮
腥臊并卸，芳不得薄兮
阴阳易位，时不当兮
怀信侘傺，忽乎吾将行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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