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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tldj (桃花太烂，伤自尊了), 信区: Green
标  题: 第一卷 经略台湾  第一章 初入台湾 第五节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Wed May 24 19:48:12 2006)



　　戈尔福乐号是在英国注册的万吨级邮轮，邮轮上共有1000多个房间，可载客3000余人
，里面有完善的娱乐设施，西方流行的舞会、台球等内容应有尽有，让蔡鸿不得不叹为观
止。这次黄子喻和蔡鸿一同搭乘戈尔福乐号转道香港前往越南，向处于战争中的越南推销
炸炮。根据林维源提供的信息，指挥越南部队抵抗法军的将领是越南宗室阮福说。黄子喻
相信只要让阮福说看到炸炮的爆炸，肯定会购买，只是能购买多少枚或者能承受什么价格
就不得而知了。按照黄子喻和蔡鸿的计算，算上工匠月俸和到越南的运费，每枚炸炮成本
仅15银圆左右，只要能卖到20银圆利润就特别丰厚。
　　一想到将来的利润，蔡鸿特别兴奋，忍不住盯着一个红色的小箱子看一会。那里面有
两枚炸炮，用来演示给越南人看。黄子喻心情也非常好，经过几天的朝夕相处，黄子喻发
现蔡鸿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精神抖擞的年轻人，而且对机械的内部结构十分着迷，几次想
到轮船的机舱里看看，但都被赶了出来。蔡鸿对此非常愤怒，向黄子喻发牢骚道：“不就
是看看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黄子喻看着蔡鸿沮丧的样子，笑道：“他们怕你在里面搞破坏呢。你也就忍忍吧，我
们这次已经有搞破坏的嫌疑了。”

　　蔡鸿愣了愣，才想起他们携带的炸炮是违禁物品。虽然邮轮检查并不严格，但规定上
写的很清楚。“要是我们也能造出蒸气机就好了。”蔡鸿感慨道。

　　黄子喻笑着说：“同治九年，福建船厂已经造出蒸气机了。”

　　蔡鸿愕然，他实在想不通十多年前就已经造出蒸气机，为何现在还灭有造出大轮船。


　　黄子喻想得最多的并不是造大轮船等产品，虽然目前的中国也迫切需要技术的进步，
但没有与之适应的制度保障，技术进步将非常缓慢，成为无源之水。要建立适合这些技术
发展的制度需要首先改变人的思想，没有人的思想的改变，再先进的制度搬到中国来都会
变样。

　　黄子喻一直对此非常苦恼，他想寻求改变人的思想的途径，但一直不知从何处着手。
有时他也想，技术的进步将缓慢的改变人的思想，发展技术未尝就不是一种好办法。因此
，他非常支持蔡鸿的这种想法。

　　“如果投入巨资，召集众多精通技艺的技师，你觉得中国何时能造出像戈尔福乐号这
样的大轮船？”黄子喻问道。

　　对这个问题蔡鸿感到非常难以回答，考虑再三，蔡鸿回答道：“也许五年后能够成功
。”

　　黄子喻道：“五年后兴许会成功，但西洋已出现内燃机，相比较蒸汽机而言，其体积
小，耗费燃料也少，可以预见，内燃机假以时日，必将取代内燃机，成为动力之源。如果
西洋人采用内燃机作为船的动力呢？那我们造的船将马上被淘汰。”

　　蔡鸿从未听说过内燃机，对其将取代蒸汽机也将信将疑。在他的眼中，蒸汽机已经足
够先进了。

　　黄子喻没有理会蔡鸿的怀疑之色，继续说道：“按照目前中国的基础工业能力，要造
这样的大型船只非常困难，即便造出来，对西洋来说并没有比较优势，也不可能继续发展
下去。”

　　蔡鸿彻底糊涂了，他听到了太多的新词，根本就无法理解，只是机械的重复了一句：
“比较优势？”黄子喻没有解释，他好象并不是说给蔡鸿听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或许
只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他接着说道：“虽然我们没有造大型船只的能力，但部分零件还
是能制造的，在造零件的同时积累自己的经验，同时还可以造一些简单的机器，增强自身
的基础工业能力，假以时日，造出我们自己的大轮船就水到渠成了。”

　　蔡鸿只是出于兴趣对机械特别感兴趣而已，从来就没有想过怎么造出中国自己的大轮
船。他以前只是认识到，坚船利炮能够保护大清的安全。他的心目中根本就没有社会经济
的概念，黄子喻这番话为他开启了一片新天地，虽然他现在脑中还是一团黑雾，一道灵光
想抓住怎么也抓不住。

　　“恕在下驽钝，为何即便大清造出大型船只也无法继续发展呢？”蔡鸿满脸疑惑之色
。

　　黄子喻非常欣赏蔡鸿的执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越南人这次会购买炸
炮吗？”

　　蔡鸿不明白黄子喻怎么突然提出这个问题，只得回答道：“应该会，如此我们将获得
利润。”

　　“越南人为何要从我们这里买炸炮？”

　　“炸炮确是战之利器，更何况目前只有我们供货。”没有丝毫犹豫，蔡鸿回答道。

　　“一年后呢？越南人还肯定会买我们的炸炮吗？”

　　蔡鸿疑惑的望着黄子喻，他心里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东西，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只好老老实实说：“一年后或许他们自己已经可以制备了，或许西洋人也造出威力更大
、价格更便宜的炸炮，……”蔡鸿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醒悟过来，激动的说：“我明白了
，大清制备的武器至多就是模仿别人，除了满足自己需要，何以谈卖？无交易之利，何以
言发展？”

　　黄子喻笑道：“模仿别人也不是不能获利，但关键是大清的新式厂矿以制备新式枪炮
满足武备为第一要务，至于利润几何，则无人关注，大小官员中饱私囊，这样的厂矿怎么
发展？经济利益驱使下的生产才有发展的前景。”

　　蔡鸿一时之间听到太多的新词思维有点混乱。他本能的觉得黄子喻说的是对的，但道
理在哪里还是没想明白。他决定先整理思路，以后慢慢问黄子喻。

　　沉思片刻，蔡鸿说道：“炸炮应该是第一步吧，以后当大有可为。”

　　黄子喻笑道：“等炸炮盈利后再说吧，没有炸炮之利，都是水中月。”

　　越南谅山府。越南宗室阮福说紧绷着脸，他的目光变得有点无神，更多的显示出无奈
。法国人已经逼近谅山，清国的军队按兵不动，唯有刘永福的黑旗军尚可一战，但人数太
少，无以担当大任。看着窗外无边的漆黑，阮福说感到异常烦闷，出使清国的使臣带回的
消息让他对清国失去最后一点信心。他甚至恶毒的想，有朝一日法国人占领越南，让清国
为法国人在其西南的野心去烦恼吧。

　　但他不能无所作为，一想到越南的命运，他的心里就隐隐作痛。清国虽然是越南的宗
主国，但阮氏家族基本独立为王，很少受到清国的干涉，法国人则不然，派来了总督，让
越王成为傀儡。

　　“老爷，夜深了，有点冷，还是披上外套吧。”银铃般的声音将阮福说从沉思中唤醒
，他的目光变得柔和，任由女子帮他披上外套。

　　“老爷就是不会照顾自己，这么晚了还不睡觉，难道有烦心事？”女子半是嗔怪半是
爱怜的说道。

　　阮福说没有回答女子的问题，沉默片刻，说道：“蕊娘，也许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
回清国了。”阮福说在出使清国时，在青楼结识这名红颜知己，便为她赎了身，带回越南
。

　　蕊娘的眼中闪出一丝光芒，随即黯淡下去，说道：“蕊娘确实思念故土，但蕊娘更愿
意呆在老爷身边。”

　　阮福说略带感激的看着蕊娘，轻轻揽着蕊娘，说道：“法国人不让我们呆在越南啊。
”

　　由于阮福说经常对蕊娘说一些朝堂之上的事，蕊娘也清楚的知道越南面临的困境。于
是她安慰阮福说道：“虽然清国按兵不动，但黑旗军有战之决心，况且老爷手中还掌握着
3000余人的兵勇啊。”

　　阮福说苦笑道：“3000余兵勇不堪大用啊，枪械稀少，大炮没有，况且操练也不足啊
。”

　　“老爷……”蕊娘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对阮福说不仅仅是感激，更多的是她感情上
对阮福说深深的依赖。只有在阮福说身边，她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尊严，也只有在阮福说身
边，她才感觉自己是一个完善的人。

　　阮福说轻轻拍着蕊娘的肩，道：“清国的军队不会永远观望的，南洋大臣张之洞不日
将前来督战。”

　　清国的军队参战，形势就一定会好吗？阮福说清醒的知道，凭清国的力量，越南无法
恢复独立。多次参加抗法战争，让他对法军和清军的战斗力有十分深入的了解。这是一个
没落的帝国啊，一切还得靠自己！阮福说心里叹道。

　　这些阮福说没有对蕊娘提起，他怕蕊娘担心。果然，蕊娘听说清军不久就参战，显得
十分开心。越南的未来怎么样当然不值得她去操心，但是只要听到能让阮福说减少忧虑的
消息，她就特别高兴。

　　阮福说见蕊娘两眼闪动着喜悦的光芒，不由的用两臂紧紧搂住了她。

　　法国军队已经推进到谅山一带，越南大部已陷入法国人的控制中。谅山以北层峦起伏
，丛林密布，可以从战术上弥补武器的劣势。阮福说寄希望于联合清军和黑旗军消灭法军
的有生力量，让法国人无力再战，然后在谈判桌上为越南争取一个相对独立的地位。但清
军的裹足不前和去年阮延润向法军投降让他感到异常失望，他深刻的体会到：必须建立一
支拥有强悍战斗力且属于自己指挥的部队。

　　自从法军占领顺化，强迫越王签署《顺化条约》后，他就带领3000余越南部队退到谅
山，基本上控制了谅山地区。几个月以来，他先后从清国购买了一些枪械和弹药，但清国
供应本国尚嫌不够，哪能卖更多的枪械给自己？他想从德国购买毛瑟后发枪和克虏伯钢炮
，但从定货到交货需要半年之久，远水救不了近火啊。因此，当他听了黄子喻和蔡鸿介绍
炸炮后，内心非常激动。多年与法军作战的经验让他马上意识到炸炮的作用，但他不动声
色，说道：“若二位之言不虚，炸炮乃战之利器。”

　　黄子喻上前一步道：“请为王爷试演之，炸炮是否真为利器，即可分辨。”

　　阮福说笑了笑，说：“如此有劳二位。”

　　按照黄子喻的要求，空旷的场地上用简易栅栏围了一个圈，而且还牵来一条大狗和三
头猪。蔡鸿将炸炮拔除栓锁杆后埋入地下，用土掩好，然后对阮福说道：“王爷请看，如
此埋好后，若事先不知情，绝无可能看出。”

　　阮福说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所有人离开。

　　蔡鸿见所有人离开后，高声叫道：“开始！”

　　只见几个越南人将狗和猪驱赶入栅栏里，然后迅速关上门飞步撤向安全区。大狗对着
三头猪狂吠，不停的追赶着猪，猪奋力奔跑，不停的冲撞着栅栏。突然一声巨响，伴随着
狗和猪凄厉的叫声，场面上硝烟弥漫，血肉横飞。越南人目瞪口呆，耳朵里嗡嗡响，他们
都没有想到椰子大小的炸炮，威力居然如此之大。黄子喻和蔡鸿看见越南人震惊的样子，
不由得相视一笑，显得十分得意。

　　阮福说经历过战火的考验，最先合上了下颚，收摄一下心神，对黄子喻和蔡鸿说道：
“两位请借一步说话。”

　　这次阮福说直接表达了买炸炮的意思，但黄子喻提出了几个要求：首先是在谅山附近
建立一个组装厂，周围派兵勇护卫，严格保守秘密；另一个条件就是炸炮的价格必须是10
0银圆一枚。阮福说对前一个条件答应挺爽快，但嫌炸炮价格太高，无法承受，而且他希望
炸炮能够在一月内就马上投入战场。

　　“若黄公子能够将炸炮价格下降一半，本王爷考虑多买一些炸跑。”阮福说坚持道。


　　“王爷能买多少？”

　　阮福说伸出两个手指，道“2000枚。”

　　“2000枚可能不敷使用，不过王爷如果觉得效果好，以后也可以继续定货。但价格得
至少70银圆一枚，不能再降了。”

　　阮福说道：“60银圆一枚吧，怎么样？”

　　黄子喻考虑片刻，道：“王爷既然坚持，那就按照王爷的意思办，但半月之内最多只
能交货500枚。”

　　“这个无妨，先500枚也行，剩余的在三月后交货怎么样？”

　　黄子喻道：“一切按照王爷的吩咐。”

　　在收到阮福说1万银圆的定金后，黄子喻马上安排由蔡鸿负责建立组装厂，自己则赶回
台湾。虽然来之前，林维源已经开始准备，但一个月内交货500枚时间还是太紧。他需要尽
快赶回台湾，向林维源汇报价格、数量和交货时间。

　　当林维源听说越南以60银圆的价格定货2000枚后，心情十分畅快，马上安排妥当赶制
炸炮事宜。刚好陈德光也在，便邀请两人一起上酒楼。三人杯来盏去，聊一些操练场上之
事。喝到半酣，林维源拍着黄子喻的肩膀说道：

　　“子喻，乡勇能有今日之气象，全靠你啊。”

　　“皆赖林伯父大力支持和陈兄等人尽力操练，子喻一白面书生，何功之有？”黄子喻
道。

　　“子喻大才，制定发放饷银和裁汰之策，乡勇一改往日沉闷之气，个个勇猛，假以时
日，必为虎狼之师。”陈德光见林维源称赞黄子喻，从心里赞同林维源的观点。操练乡勇
一个多月以来，他发现他的手下都勇猛异常，士气高昂，而且纪律观念特别强。这样的队
伍他以前还没有带过。

　　“但有一点在下不明，需要向黄老弟请教。”陈德光接着说道：“‘特种狙击都’将
来必将承担大任，但黄老弟不知为何命其进山打猎？”虽然在前几天“特种狙击都”从山
里带回大量野味，大大改善了乡勇的伙食，让乡勇兴奋异常，但他实在想不通“特种狙击
都”为何“不务正业”。

　　黄子喻笑着说：“陈兄想想，猎杀敌军军官和保全自己需要接近、隐藏和潜伏，然后
寻找机会一击必杀，最后迅速转移直至离开；而打猎时除了没有迅速转移离开外，几乎涵
盖了所有内容，因此目前的条件下，打猎是最好的训练方式。”

　　陈德光对“特种狙击都”如何作战并没有感性认识，因此他还是难以理解黄子喻刚才
的解释。而林维源则想到这些狙击手以后如何适应作战的问题，他说道：

　　“敌人毕竟不是野兽啊，若吃一次亏后，派出巡逻队四处巡逻，狙击手恐怕不好下手
。”

　　“巡逻队也是猎物。”

　　林维源和陈德光一惊，马上大笑道：“对，巡逻队也是猎物，打得他们不敢巡逻。”


　　林维源端起酒杯，和黄子喻、陈德光碰了碰，三人一干而尽。黄子喻接着说道：“林
伯父所虑甚为有理，‘特种狙击都’必须训练如何与巡逻队周旋，否则难以保全自己。”


　　林维源马上道：“此事易耳，选取一营驻扎，营内设立假人，而且四处派遣巡逻队。
命令狙击手将假人‘击毙’，同时不能被巡逻队发现。如此多练，狙击手必能提高其技能
。”

　　陈德光非常激动，倒上酒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林帅这个方法甚好，如此演练还可
以提高其他乡勇的警惕性。我一直担心乡勇没有作战经验，以后乡勇也可以想个办法演练
，让他们找找实战的感觉。”

　　黄子喻道：“演练时可以使用空包弹，所谓空包弹就是去掉弹头的子弹，可以发出枪
响，但无子弹射出，乡勇们可找到枪林弹雨的感觉，临战时不至于怯场。”

　　林维源酒气上涌，满脸通红，激动的说道：“让两营分驻两地，各自寻机‘歼灭’对
方，利用这种办法选取表现优秀的人作为都使和什长，这样还可锻炼指挥使的指挥能力。
”

　　三人相视大笑，不由自主的将三个酒杯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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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鸟凤凰，日以远兮
燕鹊乌雀，朝堂坛兮
露申辛夷，死林薄兮
腥臊并卸，芳不得薄兮
阴阳易位，时不当兮
怀信侘傺，忽乎吾将行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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