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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tldj (桃花太烂，伤自尊了), 信区: Green
标  题: 第一卷 经略台湾  第一章 初入台湾 第六节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Wed May 24 19:48:42 2006)



　　冯至立刚进山时遇到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就是手下的乡勇对他并不服气。他对这种
事情看在眼里，并没有提出。毕竟那帮人大部分都经历过枪林弹雨，而他这个猎人马上就
能让这些老兵服气绝对不可能。但打猎刚开始几天这些老兵只打到几只野鸡，而看他们的
冯都使却收获颇丰，要不是冯指挥使，他们甚至要饿肚子。因此，他们的轻视之心收敛了
不少。冯至立这才教他们如何尾随野兽、如何埋伏、如何选择时机……这里的玄机不少，
让那些老兵彻底抛弃轻视之心，对这个猎人出身的都使才彻底服气。老兵也模糊认识到，
打猎的技能可能比以前的战斗经验更适合“特种狙击都”。
　　冯至立这几天有点志得意满，从山里回来时，共拉回三车野味，这让他对手下的乡勇
非常满意。而且还让其他所有乡勇放开肚皮大吃野味，以至于那帮家伙一见他就问：“冯
都使，什么时候再进山打猎啊？我的嘴里又快淡出个鸟来了。”他手下的乡勇们也或多或
少被这样问过，这让“特种狙击都”成了大伙景仰的兵种，无形中让他这个都使地位骤然
升高。有时他甚至想：真到了和洋鬼子硬拼时，“特种狙击都”会更让大伙羡慕。

　　由于黄子喻前往越南，冯至立只得自作主张让“特种狙击都”每天训练枪法，现在他
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射击训练时，当躲在坑里的人左右晃动长杆就是表示中了红心。但射
击训练开始两天后，林尔嘉口中的马叔叔因为耗费过多停止了“特种狙击都”的弹药供应
。

　　这个马叔叔名叫马复成，一直跟随林维源，现在充当林家的副手。林维源在乡勇上大
把撒钱，他早就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确实，由于大清和法国关系日趋紧张，生意已经大不
如以前了。这次看见“特种狙击都”每天都耗费大量的子弹，就停了子弹供应。

　　冯至立气结于胸，找马复成申请过多次，但马复成都以经费紧张为理由不再划拨。这
几天“特种狙击都”的训练已经陷入停顿，这让冯至立非常着急。他甚至想再次进山打猎
，但没有林维源的命令，他也无可奈何。正当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时，黄子喻回到了台
湾。他马上赶到林府，求见黄子喻。

　　黄子喻刚从酒楼回来，满嘴酒气，曼儿泡了一杯浓茶，又打来洗脸水，冯至立没等黄
子喻洗脸喝茶，就急不可待的说：“黄公子，马复成停了特种狙击都的弹药供应，兄弟们
都没法训练了。”

　　黄子喻没有接口，看了看曼儿，说道：“曼儿，去找石头玩去，这里没什么事情了。
”曼儿比林尔嘉大两岁，自从曼儿来了后，尔嘉就经常跑来找这个姐姐玩。黄子喻不想让
曼儿听到这些军旅之事。

　　看见曼儿走出，冯至立又急道：“这该怎么办？”

　　“哦？却是何故？”黄子喻不紧不慢的洗着脸，问道。

　　“说是经费紧张，说我们消耗子弹数量过多。”冯至立急道。

　　黄子喻一边擦脸，一边问：“那你们一天消耗多少子弹？”

　　“2000多发。”

　　黄子喻乐了，二十人一天消耗2000多发子弹，看来冯至立也真是拿着林维源的钱下足
了本钱，他倒想看看冯至立的特种狙击都训练得怎么样了。

　　于是他笑着说道：“其他乡勇1000多人一次射击训练才耗费5000多发子弹，你们是一
天就耗2000多，那让马复成怎么受得了？”

　　“黄公子，你也知道特种狙击都对枪法的要求，否则我们一击不中，连命都保不了。
”冯至立急道。

　　黄子喻看着冯至立急躁的样子，有点担心他狙击作战时能否冷静。于是他慢慢说道：
“冯都使别急，等野兽上钩时你也这么急？”

　　冯至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那时当然能沉住气，否则野兽早跑了。但现在特种
狙击都训练没法进行，我能不急吗？”

　　“不用为这个着急，明天林帅将暂停你们的射击训练，有新的训练项目。至于子弹问
题，我去找马复成说说，能否继续划拨我不敢肯定，毕竟林帅现在购买军火已经花了不少
的银圆。”黄子喻安慰冯至立道。

　　冯至立听说有新的训练项目，也顾不得子弹问题，随口问道：“什么训练项目？”

　　黄子喻顿了顿，说道：“实战演练。”

　　冯至立不由得有点担心，他的特种狙击都才经历了半个月的打猎训练，能否真的进行
实战演练他也没有把握。

　　黄子喻看冯至立沉默不语，似乎有点担心，说道：“冯兄不必担心，刚开始你们可能
会出现很多问题，关键是要寻求解决的办法，这样的训练才能起到作用。”

　　冯至立尴尬的笑了笑说：“我只是希望不要一出现问题就把我给撤了。”

　　黄子喻哈哈大笑：“冯兄过虑了，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担任都使。”

　　接着，黄子喻拿出《狙击总要》，对冯至立说道：“此书还待冯都使完善。”

　　冯至立接过这本不厚的书，翻看几页，如获至宝般捧在手里，道：“我写东西实在有
点困难，恐有负公子之托。”

　　黄子喻道：“书的价值不在文笔如何，关键在内容，你把话说清楚就行了。没有什么
比你以后得到的经验重要。要是感到有什么疑惑，找莱恩商讨。也多和手下的兄弟们多议
议。”

　　冯至立大声道：“一切听公子吩咐。”

　　冯至立离开后，黄子喻直接去找马复成。在路上，看见林尔嘉和曼儿蹲在树下，不知
道在掏什么。尔嘉眼尖，早看见黄子喻过来，跑过来用一只泥手拉着黄子喻的手，叫道：
“子喻哥哥，你快来看，你上次给我买的小白兔死了。”

　　“哦？那真可惜了，是不是你没有喂它，饿死了？”黄子喻一月前给尔嘉买了一只小
白兔，让他养着玩。

　　尔嘉有点委屈，撇着嘴巴说道：“才不是呢，你不信问问曼姐姐，我每天都和曼姐姐
一起喂的。”

　　曼儿连忙点头，说道：“我们每天都喂了。”

　　“死了就算了，下次哥哥再给你买。你们在做什么呢？”黄子喻盯着地上的一个洞问
道。

　　尔嘉回答道：“曼姐姐说要给小白兔举行一个葬礼，然后把它埋入土中。”说完，又
伸出他那双脏手拿铲子铲土。

　　黄子喻笑着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头，说道：“把手弄得这么脏，小心你爹打你。”

　　“我爹才不打我呢，马叔叔才经常教训我，你别告诉马叔叔哦。”

　　黄子喻知道尔嘉不是林维源的亲生儿子，是过继而来，林维源还真没有严厉教训过他
，倒是马复成充当了这个角色。

　　“曼儿，玩会就回去，帮我把书房里的文稿整理一下。”这次赶赴越南时，船上没事
，他写了不少东西，主要是回忆新文化运动时宣传德先生、赛先生的文章，只不过去掉了
反对孔子的内容。这些文稿全是简体字，没有人看得懂。

　　说完，也不等曼儿答应，就往马复成住处走去。

　　到了马府，寒暄已毕，黄子喻直接问道：

　　“马先生对特种狙击都持何种看法？” 

　　马复成没想到黄子喻是为特种狙击都而来，察言观色，见黄子喻言语诚恳，说道：“
可以预见，特种狙击都将发挥重大作用，只是现在弹药紧缺，实在难以供应。”

　　“马先生所说确是实情，弹药得马上采购，一旦战争爆发，万事休矣。”

　　马复成正在为经费短缺头疼，见黄子喻如此说，微微叹了口气，道：“局势日趋紧张
，生意日渐萧条，经费短缺啊。”

　　黄子喻也想到凭林家一家之力养一支千人部队确实为难，因此，他竭尽所能向越南推
销炸炮，也是缓解经济压力之策。他看马复成紧锁眉头，说道：“只有以战养战，方能持
久。”

　　马复成重复道：“以战养战？”

　　“正是如此。此次前往越南，炸炮以60银圆的价格卖出2000枚，因此生产炸炮的费用
可由卖炸炮所得弥补。当初试制炸炮仅为提供战之利器，但既然试制成功，既能为我所用
，又能出售以得利润。”黄子喻说道。

　　马复成对炸炮相当了解，但没有想到出售炸炮利润如此丰厚，他说道：“炸炮并不复
杂，一旦使用，外人必当仿制，利润恐不持久。”

　　马复成看出炸炮技术简单、利润不能持久，这让黄子喻暗生敬佩之意。黄子喻不紧不
慢的说道：“非炸炮一物如此，我们还有其他的嘛。”

　　“黄公子是说手榴弹吧？”马复成迟疑了一下，说道。

　　黄子喻笑道：“马先生所料不错。”

　　原来在黄子喻前往越南之前，就给试制炸炮的人员讲解了手榴弹的设计思路，让他们
试制手榴弹，没想到他还没回到台湾，试制就成功了，马复成也现场参观了手榴弹的投掷
试验。

　　马复成对黄子喻还是很欣赏的，到台湾没两个月，乡勇的气象就大非往日。现在又在
他的带领下，试制成功炸炮和手榴弹，不仅为乡勇提供了利器，而且还可以带来利润。更
重要的是，把炸炮献给台湾兵备道刘璈后，刘璈对林维源大加赞赏，一方面允许林维源自
行生产炸炮，另一方面表示愿意为林维源的乡勇提供一部分饷银。虽然不知何年何月才能
入帐，但讨好官府的前景不言而喻。

　　黄子喻继续说道：“制备和出售武器此其一也，只要乡勇能在即后的战争中有所为，
谋求扩大产业不难为也。”

　　马复成改容赞道：“黄公子所虑甚远，在下不及也。以后出售炸炮和手榴弹的生意得
从其他生意中独立，一则涉及武备，众说纷纭，官府态度一日三变，导致风险极大，一有
不测，必将波及脑业(见注1)；再则，此类经营大异于脑业，若不独立，恐难发展。”

　　“马先生所虑甚是，不知林伯父如何操作？”

　　马复成笑了笑，道：“林先生早有此意，只待出售越南的炸炮交货完毕，将其所得利
润投入炸炮和手榴弹经营中，成立单独的枪炮局。”

　　黄子喻有点吃惊，他清楚的知道没有官府的同意，成立枪炮局无异于痴人说梦，弄不
好还得一罪名。他马上道：“恐怕官府这关不好过。”

　　马复成道：“台湾兵备道刘璈已经赞同，布政使沈应奎和林先生关系非同一般，也不
会反对。现在关键是福建巡抚张兆栋（见注2），相信不日将有消息。”说完，马复成神秘
的笑了笑。

　　黄子喻相信林家的活动能力，见马复成笑得奇怪，也没有放在心上，接着说道：“如
此甚好。在下以为枪炮局的第一要务非制备和出售炸炮和手榴弹。”

　　马复成愕然问道：“哦？黄公子何出此言？”

　　“正如马先生所言，炸炮和手榴弹易仿造，实难持久，枪炮局壮大甚难。不若以试制
新式利器为第一要务，长此以往，乡勇装备将逐步更新，战力必将持续提升；再则出售制
备武器易耳，利润必将源源不断也。同时，须试制民生类机器，一则拓利润之源，再则与
武器生产也可相辅相成。只是所需时日较久，开始难见其利也。但为长远计，非如此枪炮
局无以为续耳。”

　　马复成愣了愣，道：“恐只见投资，难见其利。”

　　黄子喻笑道：“此投资者，风险投资也。若成功，利润丰厚；若失败，则白耗银圆。
其中关键乃成功几率有多大。”

　　马复成笑道：“以后黄公子全权负责枪炮局，既有心，可自行决定。”马复成虽然对
民生类机器的试制信心不足，但他也看出此类产业的开拓将大拓利润之源，因此也愿意让
黄子喻试试。他完全没有料到林维源要黄子喻全权负责枪炮局的决定对黄子喻冲击有多大
。

　　黄子喻急道：“林伯父此决定实在仓促，子喻无德无能，何能当此之大任？”

　　马复成盯着黄子喻，吐出一句话：“非黄公子之才无以当此之任。”

　　黄子喻一时有点昏晕，什么话也说不出。他想起那个时空中无钱治病的父亲！

　　马复成见黄子喻凄然欲绝，他实在难以揣测黄子喻的内心，以为触动了他的隐痛，只
得说道：“黄公子大才，定能将枪炮局发展壮大。”

　　黄子喻收摄心神，道：“在下认为不如将枪炮局之名更换为机器局，一则事涉武备，
枪炮局名字招风，易惹朝廷非议，民间口风亦难预测，换名则可避无谓之麻烦；再则亦可
明发展之向。”

　　马复成道：“此事易耳，只需向林先生提出即可。”

　　黄子喻不想再讨论枪炮局之事，他想一个人独处，排遣内心的痛苦，他说道：“那马
先生看特种狙击都的弹药供应之事应如何处理？”

　　马复成迟疑片刻，道：“在现在的耗费量基础上减半吧，射击训练一日拨1000发子弹
。2000多发实在过多。”

　　黄子喻抱拳道：“在下替特种狙击都谢过马先生。”

　　马复成笑道：“都是为林先生办事，何以谈谢？”

　　黄子喻也笑道：“非我如此，冯都使定当对马先生叩首相谢。”

　　“他不骂我就好！”马复成苦笑道。

　　注1：脑业即樟脑蒸馏业，中法战争之前，林维源的主要产业即脑业。

　　注2：台湾建省之前，为福建所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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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鸟凤凰，日以远兮
燕鹊乌雀，朝堂坛兮
露申辛夷，死林薄兮
腥臊并卸，芳不得薄兮
阴阳易位，时不当兮
怀信侘傺，忽乎吾将行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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