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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北京战争》续篇《升龙战争》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Jun 14 13:05:40 2003)

第五章 名将 本章长:11715字节
发表时间:2003-4-26 21:56: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4-26 21:56:00  
    
    无尽的武勋,荣耀的樱之花。不露的锋芒,沉锐的龙之牙。即将随着那悲颤的命运音
符,跳动,起舞…… 
    
    日本,奥羽山脉。 
    
    这里是太平洋一侧和日本海一侧的分水岭。那须火山带沿奥羽山脉的恐山、八甲田山
、岩手山、灭驹山、船形山、藏王山,磐梯山等许多钟状或锥状的火山邯在喷发,还形成
了十和田湖、田泽湖式的火口原湖和磐梯山式的许多堰塞湖。可谓是名副其实的“水深火
热”之地。 
        
    在奥羽山脉与北上山地之间,有北上川的河谷平原直穿山间,延伸南北。奥羽山脉和
阿武隈山地之间夹有仙台平原。奥羽山脉西侧的津轻平原以及大馆、横手、新庄、山形、
米泽、会律等盆地,彼此绵亘。这些盆地的水流汇成岩木川、米代川、雄物川、最上川和
阿贺野川注入日本海,在雄物川的下游形成秋田平原,在最上川的下游形成了庄内平原。
一望无际的万里良田成为日本著名的谷仓。 
    
    
    古时,东北地方内陆奥和出羽组成,属于东山道,陆奥又称“道之奥”。一八六八年
十二月,将陆奥划分为磐 城、岩代、陆前、陆中和陆奥五国, 
    并将出羽划为羽前和羽后二国,一八七六年又改别为青森、岩手、秋田、官城、山形
和福岛等五个县。东北地方,曾届于被称为虾夷人。所居住的“化外”之地。当时中央政
府设有多贺城、胆泽城、出羽栅、秋田城、雄胜城、玉造栅等“城栅”,以镇守边睡,开
垦前沿,逐渐北移。由此可见,这一地区是实边“城栅”居民和戍边士兵的聚居区以及在
朝廷管辖下被编入此地的虾夷入的耕种区。 
    
    
    因为东北地方的大规模开发多是中世纪以后才开始的,是以在农村已看不到条里制土
地划分的痕迹。倒是东北地方的村落,多以中世纪豪族的邱宅为中心而发展起来的。 
    
    
    因此“豪族田庄”到处可见。 
    
    水岩泽平所乘的飞车如今正降落在青森县东部的这样一座宅邸前。今天的他一身便装
,且并没有让亲卫队“夜 叉”随行,而只有阿部一个人陪着。 
    
    这里是有名的产马地区,分布着L字型的“弯曲房屋”展现出别具风格的农村景观,房
屋的弯曲部分作为马厩,使炊烟通过,以防冬寒。 
    
    彬彬有礼的仆人将他们引向后宅的马场。一路走在软绵绵的干草上,步履不觉悠然,
充满寒意的空气中洋溢着新鲜马粪的气味,给人一种乡野中特有的身心俱爽的舒畅感。 

    
    
    奔雷般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交错急乱得震人心魄。马上的女骑手低伏着身子,双腿催
驾着坐骑,不停催喝着, 将速度提至极限。 
    
    “加油啊!真惠小姐!还有两圈!”近乎怒吼的大嗓门充满了震撼力,让人听着便觉
得这声音的主人必定非常 
    强壮。事实也是如此。矢崎鸣一今年四十八岁,身高达一米九五的他,虽然已近半百
,却仍旧强壮得可怕。即使在这 
    
    种接近零度的天气下,也只穿着一件无袖的白背心。一边吼着,一边大力挥动着手中
的大红旗。旗帜的边缘在风中呼拉拉地响着,似乎和他一样充满了澎湃的力量。 
    
    
    “看,那就是柳泽的忠狗啊……”水岩泽平望着他喃喃道。 
    
    阿部没有说话,冷冷扫了矢崎一眼。 
    
    “老爷就在那里……”仆人指着左面道。 
    
    两人顺着望去,跑马场的旁边搭了一个简陋的草棚。一个身着和服的男子正悠闲地在
那里编着什么。他是坐在坐垫上进行打编的。他面前安放着一个直径为三十公分大的圆形
厚木板作为一个小小的工作台,一切的工作都在上面进行。 
    
    
    水岩漫步行去,及至近前,那个男子仍没有抬起头来。 
    
    他的年纪看起来和矢崎差不多,头上已有白发出现。他的脸孔狭长,鼻子扁平,嘴唇
很厚,眼睛圆而小,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任何的锋芒,给人一种木讷迟缓的感觉。唯一特别
的是他的动作,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柔和,却又全无停顿,如同潺潺的流水,不停歇地
奔向生命的终点。 
    
    
    “是木槭还是野漆?”水岩笑问。 
    
    “木槭……”男子有气无力地回答了一句。 
    
    “我要是对别人说起本国的第一名将柳泽厚最大的爱好竟然是木槭编织,不知有谁会
相信呢?” 
    
    柳泽没有回答,而是飞快地舞动柴刀,几下便把手中木槭的树料劈成八瓣。 
    
    在砍下的时候,他的动作中展现了一种与他面目不相称的凌厉和决断。 
    
    水岩对柳泽的沉默并不介意,而是静静地在一边坐了下来。 
    
    柳泽灵巧地用条刀挖空每一小瓣树料上的芯,然后再把它们都按同一宽度削薄。削的
时候,柳泽伸出一只脚, 
    用脚趾压住树条的一端,用两只手来削。他的脚是裸着的,身体也始终保持着一个坐
姿。 
    
    木屑飞舞着,匀称的木条开始逐渐成型。 
    
    “这是云然的手艺吗?”水岩问。 
    
    柳泽第一次抬头看了他一眼:“是啊……”他回答说,“从前,在那儿的山里住着土
匪,土匪们闲来无事,就 
    常拿着他们编的笼筐到山下来换稻米,这手艺就是这么慢慢传下来的。” 
    
    “是吗?土匪不去抢东西,而去编织吗?” 
    
    “是啊,后来,土匪就变成了农夫了。”柳泽已经劈好了树条,开始用反向小刀来净
树身,也就是刮掉那上面 
    多余的东西,以便编起来更顺手,“毕竟,不一定非得要去抢别人的东西才活得下去
吧?” 
    
    “可是……”水岩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土匪始终是土匪,他的本质并不会因为会
编几个筐子而有所改变。 
    其他人更是永远不会相信他会真正变成一个农夫。” 
    
    “这棵树是我三天前刚从山上伐下来的。这样的一棵树大约可以做一个笼筐吧。你看
,劈这些树条的时候,每一根树条的宽度都必须相同,这看似简单,其实却并不容易,完
全要靠手的感觉。树条的薄厚,要刮得没有了凹凸才算合格。要想把这个做得很满意了,
至少也需要四五年的修练。”柳泽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瞬,瞄了那些已经劈好的木条一眼
,摇了摇头,然后又继续下去,“我的功夫还不到家啊……” 
    
    
    “柳泽君……” 
    
    “这样的手艺,已经越来越少了。即使在云然,也只剩极少数的几家在做而已。我也
是好不容易才学到的。木槭的弹力大,所以用它编出来的东西非常耐用,结实程度是竹编
的好几倍。它的树质坚硬,即使是被水浸了,也很快就会干,而且它还不易发霉或长毛。
一个木槭编成的筐子,只要小心的保管使用,适当的修理,往往可以用一辈子,真是好东
西啊……”柳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喃喃地道,“上次的中日战争,让不少的手艺失传了
,真可惜啊……战争这种东西,能不让它发生,还是不让它发生的好。即使你能够从里面
得到些什么,可你失去的还是会比得到的多……” 
    
    
    “真是不敢相信。”水泽平静地道,“这难道就是那个在日本危亡之际挺身而出的出
云战神所说的话吗?!你知道吗,柳泽君,直到今天,热田神宫前还是有上千人手持请命
状,苦苦等待着你的出现。对他们来说,你是唯一能将那次的耻辱和仇恨彻底洗清的人。
在他们的心目中,你就是日本的倭建命啊!”(注:倭建命是日本武尊,神话传说中背负
国家命运的无敌武将) 
    
    
    “这里是青森,而不是出云。我也不是倭建命,我是柳泽厚。中日战争爆发前,我不
过是一个出云一个普通的军备管理员而已。现在的我,也只是一个手艺人。对不起,水岩
首相,我很清楚你来的目的。很遗憾,对于战争,我已经厌倦了……” 
    
    
    “你是为战争而生的人!你的命运就是作战!而我的命运则引领日本走上世界的神坛
。这一切都是天命,这样的圣责你无法逃避。从打坐上这个位置的第一天起,我便有了为
日本舍弃一切的觉悟。而你也并不属于你自己,你是……属于日本的瑰宝。” 
    
    
    “没用的,即使我出面也好,日本在这场战争中还是会成为战败者。就如同三十年前
的中日战争一样。”柳泽 
    摇了摇头,将几根树条捡在手中,开始编了起来。 
    
    “为什么,上次中日战争中你不是曾经击败过魏唐吗?而且直到战争结束,你一直都
是胜利者啊……”水岩直视着他问。 
    
    “击败?是啊,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确,我打赢了一些战役。不过那是没有用的。
 
    
    对于整个战局来说,那都是无关痛痒的胜利。” 
    
    “那是因为你在军中职位的缘故吧?毕竟战争开始时你只是一个预备役的少尉,虽然
连连立功,短期内却仍只升到了少将而已。而这一次,我准备让你作为指挥大日本皇军圣
战的作战司令。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柳泽的手指灵巧的翻转着,一只小小的木槭马便在他的掌中逐渐的成型:“你还不明
白吗?首相大人。若想得 
    到胜利,日本缺少的不是我,而是现代战争中一件最关键的因素。那就是纵深!日本
没有纵深!它的国土太狭隘了。海岸线完全展开面对着中国方向,在这个海洋早已无法成
为天然壁垒的时代,就等于赤身裸体去面对敌人一样。 
    
    
    中国军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各个方向突击日本内陆。上次魏唐突袭东京湾之所以
成功,就是因为我们将太多兵力部署在西侧的海岸线的缘故。而我们是不得不这样做的。
而中国则不同,它的中心腹地北京有着渤海湾这个天然的防护,南面则有台湾和海南岛作
为犄角。加上它有大韩帝国这个强有力的盟友作为最好的屏障和进攻基地,即使一切重新
再来一次,日本还是会败。即使由我来主持作战也一样,所以,放弃吧,首相,与中国为
敌是不明智的,尤其是现在的中国……” 
    
    
    “现在的中国?难道没有了魏唐的支那变得更难对付了吗?” 
    
    “魏唐虽然死了,可是有方信昆在。你也该也听过这个名字吧?” 
    
    “当然,支那军队的头号智将。可是,我并不认为他能够和魏唐相比……” 
    
    “那是因为他始终没有亲自指挥过作战的缘故。不过据我所知,近十年来中国军队的
所有调度都是通过他来进行的。想想看,他没有费一兵一卒,仅仅利用了一个印巴交战中
的绝妙时机,就迫使印度政府割让了传统边界线以南五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如果说魏唐是
一场华丽的风暴,那方信昆就是一口通海的井,深得让人看不到底。” 
    
    
    “那么你呢?柳泽君?不知在方信昆的眼中,你这个战无不胜的出云战神的象征又是
什么呢?难道你不想知道他对你的评价么?在彼此的交锋中……” 
    
    “不,对于这样的事情我并没有兴趣……” 
    
    “是吗,那么柳泽君想听听我对于支那的看法么?” 
    
    柳泽厚没有说话,专注地编着手中的小马。 
    
    “支那很强,尤其是今天的支那。国民生产力,行政效率,军事力量,都是历代支那
政府中最出色的。可是, 
    它的弱点也是非常的明显。解云当权以来,原本根深蒂固的地方政治势力被他采用高
明的手腕逐一清除,中央集权得以顺利进行。不过正因为这样,地方上也出现了不少的权
力真空。上命下行的确便利,可如果失去了上命的话,地方就会成为一盘散沙。任何一个
国家的中央政府的核心人物如果突然消失,都会产生混乱,但绝大多数的国家都会很快组
织起有效的全民选举,产生新的政府。可中国完全不同,它的运行太过依靠北京的命令了
。一旦有这种情况产生,国家权力必定四分五裂。这是中国的第一个隐忧。” 
    
    
    树条在柳泽的手中飞舞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如果说解云政府是支那的权力中心,那么A组的存在就是支那的精神核心。可惜,这
两个核心之间并不协调。解云在班鸣卓死后借助地位超然的A组铲除地方腐败势力,的确是
巧妙的招数。可是这样做的后果,却使得A组在民间的声望越发高涨了。其在普通民众心目
中的地位,比起解云来只重不轻。这绝不是他乐意看到的结果。可以说,任何一个国家的
领导者都不会允许他的人民尊崇他以外的任何势力。所以,对A组的存在,解云心存芥蒂已
久。如今的A组,已经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现在双方之所以还能够看似和平的共处,是因
为他们中间还存在着前总理张耀楚这个缓冲。如果这个缓冲不存在的话,那么……”他微
微笑了一下。 
    
    
    他身后的阿部听到A组时,握刀的手轻轻紧了一紧。一阵无形的杀气顿时在草棚中弥漫
开来。 
    
    “最后,也是最大的弱点,是支那的民族性。支那人的血液中天生就存在着懦弱的基
因,普通民众尤其如此。他们的历史太过悠久,有血性的人都已经在漫长的历史河流中被
淘汰掉了,活下来的,都是些苟且偷生的懦夫。这个卑劣而懦弱的民族,在经历了漫长的
和平后,对战争残酷的认识已经淡漠到极点,一旦面临血腥与死亡,其内心的崩溃是必然
的。上次的中日战争我们败得太快了,以至于他们完全没有机会了这一点。不过,这一次
,我会让他们记住的。在这场战争后,他们将尝到我们所遭受的一切,这会让他们在梦里
也会哭叫着惊醒,双眼睁大直至天明。我要他们一直记着,深深的记着,让他们把那种内
心最深处的痛苦、恐惧和黑暗传下去,一代又一代,直至灭亡之日。”一个又一个的词汇
近乎呻吟般从水岩的双唇中迸出,隐隐地,他的瞳孔中有狂热的火在燃烧着。 
    
    
    “水岩君,你恨中国吗……”柳泽厚沉默了一阵,问。 
    
    水岩泽平微微闭了一下双目,平复了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是的,我恨这个国家。
 
    
    在我是一个孩子时,便已经接受了这种恨。我时常在想,也许,我就是为了毁掉这个
国家而生的……” 
    
    柳泽缓缓将最后一根枝条收好:“仇恨究竟是怎样的事,这个……在上次的战争中,
我已经领悟得太多了……水岩君,我的人生,我身边亲人们的人生,我不希望让它们毁在
仇恨之中……” 
    
    
    “是我多言了,请相信,大和民族在我的心目中还是第一位的,我决不会让仇恨之火
冲昏了头脑的。”水岩谦恭地低下了头。 
    
    柳泽没有回答,只是将小马举在阳光下仔细端详着。 
    
    “那么,您愿意接受我的请求吗?为了日本……”水岩望着柳泽,一字一顿地道。 

    
    柳泽轻轻将小马放在身前:“我不是个口齿伶俐的人,所以,水岩君,请你收回成命
吧。” 
    
    水岩神色不动,没有说话。 
    
    阿部的脸色却是一冷,拇指轻轻按上刀锷。 
    
    草棚中一时静到了极点。 
    
    “爸爸——!”随着一声欢呼,一个穿着红色骑手服的少女火一般冲了进来,扑到了
柳泽的怀里。 
    
    “这么高兴,又破了记录吗?真惠?”柳泽眯着眼笑问。 
    
    “当然!今天我的状态真是好极了!骑着鸿香的时候,感觉就象随着风飞起来一样。
”真惠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少女脸上那健康的红润在阳光下非常的耀眼, 
    “啊,这是给我的吗?爸爸?”她发现了地上的小马,惊喜地叫道。 
    
    柳泽点了点头:“喜欢吗?” 
    
    “嗯!好可爱!爸爸的手艺真的是没的说呢!”真惠翻来覆去地摆弄着小马,显得非
常开心。 
    
    “真惠,还认识我吗?”水岩笑着打招呼道。 
    
    “水岩叔叔!太好了!正好请你为我的同学签名,我和她们说你抱过我,她们还都不
肯信呢!等一下你一定要和我合影作为证据才行!”真惠高兴地叫道,随即又问: 
    “对了,水岩叔叔,抓到杀害小夜子的凶手了么?” 
    
    水岩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摇头道:“还没有,不过警视厅那边已经有线索了……
” 
    
    “是吗……请一定抓到那个禽兽!为小夜子报仇!拜托了!”真惠认真地道。 
    
    水岩将目光投向地面,淡淡地道:“是啊,一定会的。小夜子她……是不会白死的…
…” 
    
    没有听出语句上的微妙差异,真惠用力点了点头:“谢谢水岩叔叔!” 
    
    柳泽在一边一言不发,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冷色。 
    
    “是水岩首相啊!”矢崎的大嗓门震得真惠撅起小嘴,捂住了耳朵。当他那庞大的身
体挤进草棚时,原本宽敞的空间顿时显得狭小了许多。”是来请我们将军出山的吗?” 

    
    
    “是这样,我打算提名柳泽君为帝国元帅。” 
    
    “元帅啊!”矢崎的眼睛顿时一亮,“那可真是了不起,是不是,真惠?” 
    
    “是啊,好棒啊,我的老爸是元帅的话,我就是元帅的女儿了!不知会不会被称为公
主呢?”真惠高兴地拍着手。 
    
    “关于这件事……我已经拒绝了。”柳泽淡淡道。 
    
    “拒绝?为什么?”矢崎睁大了铜铃般的大眼。 
    
    真惠也露出迷惑不解的样子。 
    
    “总之,这事就不要再提了。水岩首相,您肩负着整个日本,公务必定繁忙,不宜在
我这里逗留太久,还是请回吧。”柳泽站起身来肃客。 
    
    水岩微微一笑,长身而起。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不过元帅的任命是内阁一致通过的,我一个人是无法
收回的。还请您谅解……”水岩行了一礼,向外走去。 
    
    行至一半时,他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道:“关于您所说的纵深……我已经有所觉悟
了,所以,我会为您准备好的,一个足够将整个支那陷入的宽广的纵深……” 
    
    
    说着,深深望了柳泽一眼,转身而去。 
    
    阿部按着刀向三人微一颔首,随着柳泽去了。 
    
    “那个就是樱夜守的阿部政树吗?果然厉害。虽然他的刀没有出鞘,可我还是感到那
绝对是一把制霸天下的杀意之刀,听说火闇护的伊东真人也很强,他们两个被尊为日本剑
道界的有史以来的最强者哪……”矢崎一副神往的样子。 
    
    
    “最厉害的不是矢崎叔叔吗?”真惠天真地说。 
    
    “这个……哪里……我只是还算可以啦……”矢崎挠着头顶硬茬般的短发,一脸的不
好意思。 
    
    柳泽:“矢崎不是杀人狂,他是一个战场上的勇者。有杀意的刀是一把狂刀,可怕却
没有灵魂。矢崎,论武力你当然比不上他们,可是,你却不一定会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 
    
    
    矢崎张了张嘴,却终究还是尴尬地摇了摇头。 
    
    柳泽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将目光投向远方田野上的一缕袅袅的炊烟。 
    
    纵深……经过了二十年的漫长经营,水岩终于要收网了吗? 
    
             ※       ※       ※ 
    
    “二零八二年九月,日军仍旧忙于修建岛根至山形的西侧防线工事。这个时候中国的
情势怎样,想必大家也都很清楚。腐败横行,失业率新高,经济萎靡不振,整个国家有如
一潭死水。这个时候的中日战争,虽然从转移内部矛盾,复苏经济上来讲有其必要。不过
,哪怕是当时最有预见的战略家,也没有想到我军会选择这个时间进行战略攻击。” 
    
    
    平静的声音在屋内徐徐响着,不起一丝波澜。 
    
    昏暗的房间内,静静地坐着数十个人。屋子的正前方,三维投影源源不断地将战争中
各种数据和画面传送在众人面前。 
    
    “原因很简单,从我军战略物资的准备上来看,完全不充分。导弹部队正在转移,中
印边界形势紧张,牵制了我军大量的精锐部队。在整个东线上可以集中的全部军力也只有
于怀苦的一个军区而已。与此同时,中日双方的外交部门也频频协商,寻找政治解决的途
径。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战争都不可能马上展开。大概,日方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吧。然
而就在这个时候,九月十八日,中国突然对日宣战,并在宣战后十八分钟内成功突袭了东
京湾。上演了二十二世纪初最经典的一战。” 
    
    
    那声音停顿了一会儿,似乎为想着那惊天动地的一战而微微出神。 
    
    “对于此战,想必在座的各位都知之甚详了。我现在想问你们的是,这一仗,我方究
竟胜在何处?” 
    
    灯光骤然亮起。 
    
    台下的听众都是清一色的将校级的少壮军官。无不坐姿凛然,军服笔挺,肩头的将星
熠熠生辉。那一张张泰然不动的脸庞之下,隐隐地澎湃着浓烈的无限战意。 
    
    
    说话的人轻松地站在屋子前方的讲台前,姿态自然得犹如一棵写意的树。他大约四十
出头年纪,消瘦的脸上没有一丝军人的威武之气,颧骨略高,将双眼衬得幽深了。由于屋
子里有些闷,他把衣领解开了一个扣,军帽也在一边的桌子上放着。整个人显得松松垮垮
,没有一丝军人的风范。 
    
    
    虽然是这个样子,却没有一个人的目光中有一丝不敬。原因很简单,他不是别人,正
是当今中国军方的第一智将,方信昆。 
    
    “是时机!”抢先发言的是一个叫陈勃的大个子军官。和其他人比起来,他的身材至
少高了一个头,宽厚的肩膀被军服绷得紧紧的,让人感觉其中必然蕴育着爆炸性的力量。
赤红色的脸孔让人想起燃烧的火焰。实际上,陈勃的第三十八强装甲师团正是被称为“红
狮子”的野战军王牌。”八万对四十万,加上五万装备优良的美军,又不是本土作战。可
以说,客观条件上,我军是处于绝对劣势的。但正是这种劣势造成了日军的错觉,让我军
在时间上抢得了制胜的先机。” 
    
    
    “很好,还有其他意见吗?”方信昆问道。 
    
    “我觉得,我军的获胜是出于一个概念。那就是魏唐的城市飞车战概念。”这一次发
言的军官体格远比不上前一个威武,相反却显得矮小。圆圆的眼睛闪亮着,给人一种孩子
气的天真感。不过谁要是因此而对他有所轻视的话,那他就大错特错了。余清海人称“闪
豹”,极擅突破战。他的混编空战旅是公认全军突击能力最强的部队。”应该说,没有这
一战略思想的支持,对日作战指挥部还是不会下突袭的决心的。时间和军力装备都是现代
战争中制胜所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当战略装备上的差距过大时,哪怕是先发制人也无法
获胜。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概念,让战争的格局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以此衍生的所谓小
部队,大穿插,速度战,破坏战,骚扰战等一系列现代经典作战理论如今已成为世界军事
思想的核心,同时,也注定了大规模集团作战的终结。” 
    
    
    “陈勃和余清海的意见都非常正确。那么第三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呢?
”方信昆笑吟吟地望着台下的军官们问。 
    
    “看,又出现了……” 
    
    “看看,这一次有谁能答对问题吧……” 
    
    “真是可恶的笑脸……” 
    
    “就是,我恨不得一拳把它打扁……” 
    
    台下有人用微不可觉的声音低声说。 
    
    经过一个月的讲学后,大家都对这种笑容很熟悉了。每当这个笑容出现时,就必然意
味着下面的问题是他们无法回答的超级难题。也因此,方信昆得了一个笑面狐狸的新绰号
。 
    
    
    “是政治因素吗?”有人试探着回答。 
    
    方信昆闲闲地摇了摇头。 
    
    “美日联合作战上出现了协调性的问题……”又有人发言道。 
    
    这一次,方信昆连头都懒得摇了。 
    
    又是几个试探性的回答后,屋子里便静了下来。显然,不再有人愿意陪他玩这个“提
问”——“回答”的游戏了。 
    
    “是人吗?”一个清雅的声音突然说道。 
    
    数十双锐利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发言者身上。 
    
    那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军官。从外貌上看,不过三十岁左右。在众人的瞩目下,她秀丽
的脸庞仍显得颇为安然,可那清秀异常的眉宇间又隐隐透着一股飒爽的英风。 
    
    
    “你是……”方信昆犹豫了一下,显然并不认识这位女将官。 
    
    “第三集团军海军准将——赵中慧,我是今天才刚刚报到的。”女将官镇定自若地回
答。 
    
    “好的,赵准将,请你解释一下你刚才的回答好吗?”方信昆深深望了她一眼,问道
。 
    
    “很简单,所谓战争的就人在作战,战争中所发生的一切问题都是人的问题。那一次
战争中的日方指挥官是佐田名男,他的作战经验老练,对防御战尤其擅长。不过也正是因
为他对自己的部署太过自信,才导致了败北。相反,因为我军出现了魏唐这个才华横溢的
年轻军事天才,以超出常理的风暴式作战完全改变了这场战争,不,应该说是整个世界的
战略格局。”赵中慧平静地回答。 
    
    
    “赵准将的解释非常准确。”说着,方信昆又望了赵中慧一眼,“战争,自古以来就
是兵伐之道。虽然形式不断地改变,就杀伤对方有生武装力量以达压服对方之目的这一点
却始终如一。时机,装备,这些客观上的因素虽然重要,却比不上人的因素。毕竟,战争
中的人,才是战争的真正主角。同样是压倒性的优势力量,美军可以在一九九一年的第一
次海湾战争与二零零三年的第二次对伊战争中取得完胜,却在二零二五年的第三次海湾战
争中以惨败收场,就是因为太过依赖于其优异的武力装备。很多军事评论家都将美军在那
次战役中的失利归咎于那三颗来路不明的中子弹。实际上,如果不是美军指挥官太过自信
,坚持以大军团正面突击作战为主导,也就不会遭受全军覆没的惨剧了。同样道理,如果
上次中日战争中日方的主将是柳泽厚而不是佐田名男,那么魏唐的风暴式突击就不一定会
奏效。所以说,人的因素决不可以忽略。”说着,他扣好了衣领,将军帽从桌上拿起,准
备带上。 
    
    
    “首长,请您评论一下柳泽厚的作战风格好么?”余清海举手提问道。 
    
    “是啊,他可是日本的第一名将呀!”陈勃附和道。 
    
    “柳泽厚……”方信昆重复了一次这个名字,将军帽缓缓放了下来,“怎么说呢,每
次我研究柳泽的战役时,都看到了水。” 
    
    “水?”陈勃和余清海对望了一眼。 
    
    “是的,柳泽的用兵并无成法,讲究因地制宜,适时而动。兵无常形,水无常态,所
谓变也。若硬要说有什么规律,那就是他习惯于追求在用兵上的灵活性和连续性的统一。
这样的军事家,手中的兵力越多,作战区域越广,他就越能发挥实力。”方信昆揉着下巴
,一边思索,一边回答道。 
    
    
    “那简单,我们就先把他打成一个光杆司令,然后再把他堵在死胡同里,这样就赢定
了。”陈勃挥了一下拳头。 
    
    屋子里顿时响起一片笑声,连方信昆也笑了。唯一没笑的人就是神色始终如一的赵中
慧。 
    
    方信昆摆了摆头,制止了大家的笑声:“你们可不要小看了柳泽。连魏唐都在他手中
吃过亏,要不是他这个出云战神横空出世,也许于怀苦那次就能拿下整个日本了,那于大
炮的外号也就得改成于日本了……”(于怀苦曾经因炮轰靖国神社而被戏称为于大炮) 

    
    
    又是一阵笑声。 
    
    “方参谋长,我想请问,如果中日两国间再次爆发战争,那么个人作为战争中的因素
之一,它在战争中所起的作用会是多少?”赵中慧举手问道。 
    
    “是无限……”方信昆再次拿起桌上的军帽,缓缓戴在头上。这一瞬间,他唇边的那
丝微笑显得如此的从容而自信,“他的作用是无限的,如果那个人是我的话……” 
    
    
    阳光下,军帽的帽端正中,那颗金色的将星正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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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怕猫?
    那是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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