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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从春秋走向战国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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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第十四章 瞒天过海  上站时间：2002-6-30 12:15:22  
作者：梦回汉唐  版权信息：铁血论坛  
 
    ５月５日凌晨，当得知解放军西部集群的跨海攻势，美第１８空降军军长米歇尔中将
陷入左右为难，他的老部队第１０山地师除向山区迂回的一个团外，都已陷入中国军队的
重围。他知道让印尼军队去进攻解放军无疑是以卵击石，可依靠的只有廖内省的美第３机
步师、占碑省的英第４装甲旅和重整军力的在西苏门答腊省的第１０１空突师、在明古鲁
省的英国第１６空突旅及在南苏门答腊省的第８２空突师。他马上命令第１０１空突师和
第１０山地师在包围圈之外的那个团去救援第１０山地师主力，但对出动在苏门答腊东部
的军队却还在迟疑。东马的马来西亚政府转来的西马地下组织情报显示在马来半岛南部的
解放军集结地有大量的假目标，但第６０９信息战中队却坚信解放军的东部集群所辖部队
远超过西部集群。米歇尔凭直觉感到解放军的胃口不只是吃下他的第１０山地师，很可能
第６０９信息战中队是对的。
    第１０山地师雪片般的告急令很快就堆满了联军总司令克拉克上将的办公桌，它四周
出现的解放军部队的番号除已知的陆战队之外已有四个空突军和一个数字化军之多，在班
达亚齐港的中央情报局东南亚区的负责人詹森撤退前发现解放军的王牌第三十九集团军的
装甲部队已在港口登陆。他向米歇尔施加了压力，提醒他不要重蹈德国人在诺曼底的覆辙
，并许诺会让印尼政府出动两支精锐部队──战略后备部队和陆军特种部队──增援。
    焦灼不安的米歇尔想为自己的犹豫寻找根据，问他的参谋长：“中国人的海军航空母
舰特混舰队现在在什么位置？”
    “它正在轰炸纳土纳群岛，为中国海军陆战队的两个旅登陆做准备。”参谋长回答得
很肯定。
    “你如此肯定解放军会攻纳土纳，难道不会是虚晃一枪？”米歇尔仍有些怀疑。
    “这个……”参谋长当然不敢打这个保票。
    
    在纳土纳以北３００海里的南海上，解放军２艘旅大级和４艘旅沪级导弹驱逐舰正在
掩护一支运输船队，准备给海军航空母舰特混舰队补充油弹。突然，护航舰队收到太空联
合指挥部的预警：“有２批各２艘不明船只高速向你方向驶来！”
    护航舰队指挥官赶忙让４艘旅沪级导弹驱逐舰的直─９升空，去弄清情况。
    大老远，小范就看见前２艘桅杆上飘的是块捂不住伤口而让乌血四溅的膏药。“日本
‘金刚’两艘，从瞄准镜中看，清楚极了！”小范真恨不得开火，加了一句条例中没有的
结语。
    “立刻警告！”护航舰队指挥官的语气显然也对日舰没好感，不过并不感到太意外。
近年来，日本政府曾多次以共同打击海盗为名，和东南亚国家举行海上军事演习或海上侦
察合作，经常派军舰到马六甲海峡一带巡逻。
    小范把对讲机设在国际通用的应答频道上，极老练地用流畅的英语警告：“你已进入
交战区域，请速离开！你已进入交战区域，请速离开！”
    ２艘日舰保持沉默，小范和其他飞行员马上不客气地围着这些不速之客盘旋，一边仍
继续警告。日舰再难装聋作哑，小范的对讲机里出现一阵不知所云的英语。
    解放军护航舰队指挥官已失去耐心，命令：“驱逐！”因为日舰到了可以制导导弹的
位置，他担心夜长梦多。
    小范他们立刻用火箭炮在２艘日舰前方打出一道水线，对讲机立刻出现了日本联络官
略带日本口音却还清晰的英语：“知道了，我们马上改向。”
    日本那两艘“金刚”级驱逐舰几乎在同一时刻全部转向，且开足马力以最大速度离开
，双方的距离迅速扩大，但小范的心头始终有一个挥之不去的疑问：“日本人明明听得懂
英语，为什么还要拖延时间？”
    当他把注意力转到后一批的２艘已被潜意识认定的“日”舰时，惊讶地发现２艘“日
”舰飘出几团白烟，“导弹！”这是掠过他脑海的第一个念头，然后下意识地做了个规避
动作，一枚长程对空导弹呼啸着划过机头。另三架直─９已被不幸击中而凌空开花。小范
来不及为战友悲伤，边打开干扰，边紧急呼叫：“我们遭道另两艘军舰袭击，”在这一刹
那，他看见桅杆上抖出的是两面星条旗，“是美国人！”
    此刻，美舰上起飞了２架直升机，小范已能判断出舰种：“‘宙斯盾’巡洋舰２艘！
”
    解放军护航舰队指挥官已让２艘旅大级驱逐舰打开火控雷达，锁定目标，先敌开火。
各舰都想来个是多弹齐射，可惜由于这些军舰的反舰导弹都是装在舰中部，只能向两侧射
击，所以战舰需要调整角度，以４５度角对准前方，发射４枚，然后转向发射另外４枚。
宝贵的时间就被这种笨拙的作业浪费，饱和射击效果大减。
    小范要躲避来自军舰和直升机的两面夹攻越来越吃力，终于被一枚导弹削去了尾桨，
直升机立刻变成旋转的陀螺，并且失控地坠向海面。直─９没有那套炸掉旋翼再弹射的救
生系统，小范又在巨大的离心力下失去知觉，不久飞机便“轰隆”一声溅起一片水花。
    这时，解放军护航舰队刚刚对美国“伊利湖”号和“皇家港”号２舰“提康加德罗”
级巡洋舰发射了１０枚鹰击─８Ｂ和６枚鹰击─８３Ａ一共１６枚反舰巡航导弹，而美舰
的ＡＧＭ─８４Ｄ“捕鲸叉”反舰导弹就过来了。目标是解放军护航舰队前面的２艘旅大
级和２艘旅沪级导弹驱逐舰。美国军舰的１２导弹是几乎同时发射，在雷达上看像是２、
３枚。这就让拦截困难很大。解放军的舰长连声下令，但舰载防空系统动作太慢，发射的
防空导弹数量又不足。旅大级的海响尾蛇连续发射，拦截了２、３枚导弹之后，就中弹，
有１艘还中了３发。另２艘旅沪级简直连发射的机会都没有，就让几枚“捕鲸叉”导弹击
中。４舰先后沉没。２艘美舰利用其严密的防空网，轻松躲过解放军的导弹攻击。由于担
心时间长了会遭到解放军“昆吾”导弹的攻击，２艘美舰扭过屁股，向一片积雨云区逃逸
。
    ２艘旅沪级导弹驱逐舰不敢远离那些毫无自卫能力的运输舰，护航舰队指挥官考虑到
现在甚至连美国潜艇的袭击都挡不住，只得下令转舵返航。第一次中美海战，结果是中方
０比４完败。失去补给的解放军海军航空母舰特混舰队１天后也不得不撤退，陆战队进攻
纳土纳的计划只好延期。
    事后，日方矢口否认有意协助美军，中国也不欲事态扩大，只能暂时“打碎的牙齿吞
肚里”了。中国领导人又一次呼吁愤怒的国民们要冷静，他们当然知道无论多么伟大的忍
耐，如果没有坚定的还击，也只能是怯懦。
    
    米歇尔得知解放军海军航空母舰特混舰队已撤退，终于命令他的第３机步师、第１０
１空突师、第２轻型装甲骑兵团和英“黑鼠”第４装甲旅集中全力消灭在北苏门答腊省的
解放军海军陆战队并与第１０山地师会师。
    
    在黑风洞前指的薛皓简首先接到了护航舰队被袭，损失惨重的报告，心中暗叹：哎！
看来海军官兵又要有一阵子不愿上街了。他来不及细想，急忙下令佯攻的航空母舰特混舰
队撤退，随后便传来美军主力移动的消息。薛皓简笑着对一脸担心的李恒说道：“你不是
怕在‘八公山’网络放上真情报泄密吗？看来美国人不领你的情，还是钻入我们的圈套。
”
    他转脸对作战参谋命令：“通知岳麓山执行‘郑和海啸’的第三阶段“李代桃僵”计
划，用后续部队顶替东部攻击群的空壳上市，准备瞒天过海；命令海上作战群一部继续骚
扰纳土纳迷惑联军，撤退的主力迅速向西靠拢；海军陆战队第二、三师准备节节阻击西来
的联军，陆一师则转守为攻，配合西部集群歼灭美第１０山地师！”
    “这样一来，美国佬恐怕今后真会把‘八公山’网络当成宝贝。”李恒兴奋地说。
    “在美国的高新信息技术面前，我们的一切好象都已无所遁形。其实，这就好比下围
棋，每一步棋都非常明显地摆在你面前，但是你却不一定知道对方下一步将怎么走，对方
走了棋之后，你也可能不理解为何这么走。美国人终于不在理会我们虚虚实实的招术，按
他们的习惯行事。美国人讲求效率，他们不能容忍在大战中，让主力部队防守没有敌人的
区域。”薛皓简向室内注目聆听的年轻参谋们解释着。
    美国在苏门答腊北部滨海平原地区的军用机场大都被解放军的导弹所压制，但凭借从
爪哇岛飞来的Ｆ─２２和Ｆ─３５战斗机还能勉强和解放军空军短时间内保持均衡。米歇
尔知道一旦解放军在苏门答腊的西北部站稳脚，解放军空军的数量优势和地面雷达网便能
把美国空军逐出这片空域。时间紧迫，米歇尔待印尼援军的先头部队一到，便驱使英美军
的主力全线进攻。
    英美军这次西进的主力是美“马林石”第３机步师，满编有５个坦克营和５个机械化
步兵营，由于最早实行“单一车型计划”，一色的Ｍ１Ａ４“艾布拉姆斯”坦克、Ｍ２Ａ
３“布雷德利”步兵战车、Ｍ１０９Ａ６“帕拉丁”１５５毫米自行榴弹炮、Ｍ１０６Ａ
２增强型迫击炮、ＯＨ─５８Ｄ观察直升机和ＥＨ─６０Ａ“黑鹰”电子战直升机。和被
全歼第２４机步师相比，除了炮兵少了一些外，坦克和步兵战车却多得多，抗打击力增强
。虽然没有夸张到像第１０山地师那样每个士兵都有独立的数字化单兵作战系统，但每部
车辆也嵌入了数字化通信设备、第二代前视雷达、敌我识别装置和ＧＰＳ全球定位系统，
并加入横向联网，抗干扰能力与士兵携带的不可同日而语。
    联军司令克拉克把第３机步师从美国本土连人带车一起运到苏门答腊，打算把它当作
滩头反击的机动后盾，认为摄于其威慑力量，解放军应该放弃任何登陆的幻想。习惯了佐
治亚州斯图尔特堡温和气候的第３机步师官兵对出不来汗的热带湿热怨声载道，更头疼的
是这里的道路并不适合重装师的要求。“单一车型计划”使第３机步师不得不放弃从先前
混合车型部署计划所得到的各种好处，无法利用这个地区预储仓库中的许多配件。在战前
，所属工兵部队就要修桥搭路，还要盖新仓库，甚至建了几座临时电厂，满足全师空调用
电的要求。
    战斗打响之后，第３机步师官兵很快就觉得不适应，平常理所当然的空军掩护不见了
，像征兵广告渲染“威风凛凛的大队坦克冲出林间道路，和跃出地平线的直升机交错而过
”的场面也无法重温。美军指挥官鉴于解放军空军的轰炸和欧洲志愿军装甲部队在乌克兰
的遭遇，把装甲部队分散成一小股一小股，在宽正面上先后进发。这种开拔队形第３机步
师官兵是非常熟悉的，因为平常训练就有这方面的内容，各车的数字化装备能把在整个作
战空间实施分散独立作战的小部队联系起来，使各级指挥官能近实时地掌握战场上所发生
的一切，也让美军普通士兵感觉不到空间上的孤立。但他们不习惯的是为了防空，要经常
躲入树林，停下用伪装网罩住车顶。如果实在找不到树林，有个水塘也好，只是多了提水
冷却车辆靠发动机的外壳这道工序──这可是用上次印支半岛被消灭部队的鲜血换来的宝
贵经验。在炎热中流着汗干这些活儿可实在比坐在有空调的车内用电脑聊天辛苦得多。烦
恼的还在后头，周围开始出现中国陆战队士兵的踪迹，开路的Ｍ１Ａ４坦克碰上了地雷，
累得贼死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工兵部队立刻被招来。吸取了原第２４机步师遇地雷阵的教
训，美国工兵这回可是有备而来，大量使用无人遥控扫雷车，轻松地拔去了这些拦路虎。

    后面的Ｍ１Ａ４坦克沿着“干净”了的道路继续前进，没走两步，就被炸坏。解放军
海军陆战队的指战员早就学习了第十四空突集团军埋设地雷的经验，知道美国人在技术上
“鬼”得很，纯拚技术，肯定要吃亏，于是在埋设技巧上有了自己的创新。故意在钝感炸
药式反坦克地雷上层埋一些容易发现的老式地雷，利用人们成功后得意忘形造成的麻痹，
掩护下层地雷。这些钝感炸药式反坦克地雷对瞬间爆炸不敏感，还设有压力阈值，需要像
Ｍ１Ａ４坦克这样的重家伙压一会儿才爆。美国工兵又上来了，可路旁的树林响起了狙击
步枪的声音。Ｍ２Ａ３步兵战车硬着头皮上前掩护，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枚ＰＦ９８式１２
０毫米火箭弹，把战车开了膛。
    ＰＦ９８式火箭使用破甲火箭弹时，８００米内垂直破甲厚度达８００毫米，击穿Ｍ
１Ａ４坦克正面装甲很困难，只能从侧后想办法，这就要冒被伴随的Ｍ２Ａ３步兵战车发
现的危险，可单独对付Ｍ２Ａ３步兵战车就简单得多。Ｍ２Ａ３步兵战车的车体采用铝合
金装甲焊接结构。车首前上装甲和顶装甲采用５０８３型铝合金，炮塔前上部和顶部对车
首前下装甲均为钢装甲，侧部倾斜装甲采用７０３９型铝合金，车体后部和两侧垂直装甲
为间隙装甲。外表第１层和第３层均为６．３５毫米厚的钢装甲，第２层为２５．４毫米
的间隙，第４层系８８．９毫米的间隙，最内一层为２５．４毫米的铝装甲背板，总厚度
１５２．４毫米。战斗舱还有芳纶内衬层，用以防炮弹的二次效应。第３机步师步兵战车
乘员自然不会满意如此单薄的装甲，炮塔和车体外部披挂上附加装甲，使战车能够抵挡３
０毫米炮弹。
    现在解放军陆战队士兵甚至在两公里外，改用多用途火箭弹，就可以彻底摧毁Ｍ２Ａ
３步兵战车。这种火箭弹的前端，加装高强度穿甲金属杆，命中Ｍ２Ａ３时，箭头般的金
属杆首先击穿反应装甲；其战斗部采用自锻破甲技术，在５５度着角的破甲厚度就达到４
００毫米，从所有角度都可轻而易举地敲开Ｍ２Ａ３的乌龟壳，而且穿甲后迸出１２０个
以上的直径为５．５毫米的钢珠和可燃金属锆，钢珠射伤人员自不必说，最损的是金属锆
可以点燃铝合金装甲，想不引起火灾都不可能。
    经过上次战败，美国陆军指挥官总结出最关键一条经验是：和中国人打仗千万谨慎，
尽量保持宽大正面，防备被迂回和渗透。米歇尔立刻命令第３机步师的前线各部放慢推进
速度，一面等待英第４装甲旅和美第２轻型装甲骑兵团，一面集中力量排雷。为了能更清
楚地了解战况，出动了第３机步师师属军事情报营，执行侦察和通讯干扰任务。特别要求
第３机步师师部紧紧掌握两个配属的空中突击营，准备随时反击中国军队的渗透。米歇尔
故意保持第３机步师的前线各部近乎静止的分散，模糊它们防御与进攻之间的界限，希望
诱使中国军队集中力量对付其中一部，这样他就可利用数字化的优势，不必刻意调整全线
部队的分布，瞬间从各个方向收拢拳头攥住敌人。
    美第３机步师师属军事情报营由营部与营部连、电子战连、勤务支援连组成，装备各
型电子战设备４０套，ＥＨ─６０Ａ电子战直升机６架，兼负军事情与电子战的双重任务
。军事情报营先在己方前线各指挥所前便于截听测向位置设好截听测向站，然后在进攻部
队前锋线后方１到２公里处配置监视雷达，最后再伺机派飞机深入敌后偷偷伞降投掷式遥
感侦察系统。军事情报营很快发现对面的中国军队也在实行分散贴近作战，常常轮流使用
两组人马，缠住美第３机步师各个前锋，丝毫没有集中的迹象。这些中国兵在自己的后方
建立了网状接力式指挥通讯系统，让军事情报营无法迅速集中电子干扰器材，有针对性地
实施强有力的电子干扰。
    米歇尔对解放军陆战队这种小群散开突击式的进攻束手无策，因为他发现整体的数字
化战场碎成许多散点式的小战场，作战双方都贴近胶着在一块。当前线各部呼唤友邻增援
时，常会发现对方也在向自己求援；当大家同时要求后方火力支援，后方部队不可能一下
子满足几个方向的部队，它需要用计算机筛选出最佳的运动路线，随着这种迟延的发生，
前线部队发来的中国军队新目标越来越多，很快超出了计算机辅助决策系统的性能范围，
开始出现信息积压，此刻数字化战场已退化为普通战场，美军数字化部队的作战效果大大
降低了。
    当出现一份要求用整个炮兵连轰击五分钟前中国军队冷枪阵地的报告之后，米歇尔怒
不可遏地命令第３机步师：“让步兵下车，搜索进攻中国军队！”
    噘着嘴的美国大兵们纷纷被排长用靴子踹出了Ｍ２Ａ３步兵战车，指望他们主动向前
出击是不可能的，他们都远远躲在自己的坦克和步兵战车后面，在己方的火力掩护下，谨
慎地向两翼发展，唯一的成就就是把分散的前锋部队连接起来，制止了中国军队的渗透。

    可是解放军海军陆战队二、三两师的目的不是进攻，甚至不必消耗联军的有生力量，
只要尽量拖时间就行了。美第３机步师这种“磨洋工”正合众意，陆二、三师利用众多的
雷场和小规模的反突击跟西援的英美军打起机动防御，使英美军两天只前进不到三十公里
，连主防御阵地的边还没到。而美国的第１０１空突师和第１０山地师则陷入苦战。
    
    ５月５日深夜，亚齐省南部山区。
    已升任为第十二数字化师师长的柳维平大校在前沿的５０８蛙跳基地正指挥混编的第
五梯队作进攻前的准备，戴着耳机的侦察参谋突然把指挥部的监视屏切换为前线侦察兵传
回的画面，并报告：“有一百六十多架美制直升机朝我们飞来！”
    柳维平从屏幕上看到最前面有近百架直升机拉开宽大正面从不同的高度向这里飞来，
后面的近七十架直升机则分为隔开五公里的两路纵队，那威风和肃杀犹如电影场面般的气
派真叫人难忘，发动机的轰鸣声仿佛正在伴奏的战争交响曲。
    柳维平知道这是第１０１空突师的主力，他们记取了在泰北山区被地面部队痛扁的经
验，加强了对地的火力压制和反应速度，并采用对地攻击有利的宽大和松散的前卫线，而
后面的直升机则负责空中突防和火力支援。柳维平冷笑一声说：“来得正好！防空导弹营
立刻发射导弹，第一、二空突营正面迎击，第三、四空突营和空中侦察营两面包抄！”第
一、二空突营各装备３６架武直─１２Ｂ格斗直升机，它的虚拟视控系统已是改进的“飙
车快感”Ｖ１．２。
    防空营的雷达还不能发现低飞的敌美直升机，但在太空联合指挥部的雷达网的引导下
还是先后发射了一百多枚地对空中、远程导弹，这些导弹拖着长长的羽烟迅速接近目标。
高飞的美军直升机首先发现了这些导弹，发出警报的同时迅速降低高度，因为他们知道对
空导弹对付直升机的最大弱点是把直升机从地面杂波中分辨出来。
    然而这批导弹和普通防空导弹略有不同，除了有主动雷达寻的头还配有被动接收器。
此时潜伏在外围的解放军侦察兵们纷纷用小巧的“惊弓”雷达瞄准枪对准附近的美直升机
为导弹引路──雷达瞄准枪是“惊弓”单兵欺骗式雷达照射机的新用途，携带的解放军战
士可不喜欢自己的家伙总玩虚的！接收到有特定标志码引导信号的导弹纷纷对准了美直升
机，主动雷达寻的头在正对目标的情况下开始工作。美直升机的雷达告警器发现了地面来
的雷达信号，美驾驶员们正待反击，聪明的解放军侦察兵们已关机。雷达告警器又发出红
色被锁定信号，美驾驶员们不得不发出雷达诱饵并做出惊险的规避动作使导弹失去目标。
但恼人的解放军侦察兵们又开机指点导弹迷津，这回许多美直升机再也没时间躲避，有六
十几架美直升机被击中，跌入树丛中烧了起来。
    惊魂未定的幸存美直升机又发现满身盔甲，如同阿波罗战车的武直─１２Ｂ格斗直升
机扑了过来，不同阿波罗战车的美和热，它们则是凶狠和寒冷的，领先冲在最前面的纪风
和谭宝柱就是向太阳神借了宝车的战神阿瑞斯。
    从欧洲战场一回来，这两位战斗英雄就被提升为连级干部，两人拼命地谦虚，惹得团
长瞪起了眼：“这是命令！”
    勉为其难的纪风和谭宝柱在*演的时候，经常领着他们的连队玩奇迹。他们永远不能按
时到达指定的陌生地点，他们的连队经常大摇大摆朝着蓝军的防空火力网挺进。甚至有一
回，第四数字化集团军在曼谷合演的时候，两人的连队整个迷失了方向，最后却在仰光出
现了，在那里闲荡了几天才归队，演习早已结束了。团长试图把两人拆开，各配一名方向
感好的搭档，可没人受得了纪风的火爆和谭宝柱的面，哭笑不得的团长只好作罢，干脆把
两人调到团部，担当支援侦察部队的“自由人”，这下两个糊涂虫的毛病居然很少再犯了
。
    周围的新手纷纷发射天燕─９０Ｋ反直升机导弹想给美直升机来个下马威，纪风和谭
宝柱知道在炎热的背景环境下，红外导弹对美直升机的命中率并不高，不愿被制导耽误宝
贵的时间，而是专心借助起伏的地势低空高速*近美机。在和法军第４空中机动师浴血奋战
的过程中，他们和其他解放军直升机飞行员都意识到：在近距离直升机厮杀中，机炮是最
有效的武器。
    法国军队没有了和二战前的传统陆军一起灰飞烟灭的守旧束缚，比其它国家的军事力
量更容易接受新观念和新兵种。它的直升机部队很有特色，率先在直升机上采用反坦克导
弹和空空导弹。更难能可贵，随着直升机排气红外抑制装置的普遍采用，再加上速度过快
的导弹有最小射程要求，法军最先认识到空空导弹并不是直升机空战的最佳选择。法国人
运用先进的电子控制技术改造直升机机炮，化腐朽为神奇，使以火力取胜的机炮脱胎换骨
为精确的致命武器。要不是寒冷的天气帮助了中方导弹的红外分辨，和灵活运用了激光压
制观瞄系统致盲“虎”式武装直升机座舱顶的光电瞄准仪，乌克兰和白俄罗斯战场的中法
直升机对决，最后鹿死谁手还真难说。
    纪风瞄上了一架ＲＡＨ─６６Ｃ“科曼奇”直升机，这家伙凭借良好的隐身性能躲过
了两枚空空导弹的夹击，幸亏它还不是透明，在“飙车快感”Ｖ１．２的光电图像中还是
清清楚楚。这套“飙车快感”Ｖ１．２配有独立的蓄电池组，即使电力系统被击中仍能维
持运转，让有过“停电”经历的纪风非常满意，他立刻提前接通主动稳定系统，目镜中目
标毛边不见了，针孔式ＣＣＤ摄影机高频自动撷取纪风眼球活动的影像，火控计算机分析
实时传来的数据化影像，计算瞳孔中心位置和大小，自动连续地移动和伸缩画面，把这架
“科曼奇”直升机死死圈在瞄准十字正中。“发射！”纪风启动了机炮射击程序，除了协
助跟踪，余下的过程就不用他*心了。
    ３０毫米的机炮有节奏地吐着火舌，间歇长短完全由火控计算机决定。它每１０毫秒
解算一次弹道，其高阶跟踪回路可以有效地掌握直升机近距离高角速度相对运动的提前量
，驱动电动机炮炮塔进行补射。射到第９发炮弹，那架“科曼奇”直升机不甘心地冒着黑
烟栽向地面。整个过程，纪风和谭宝柱并没感到机炮发射引起的震动，一方面，主动减震
筏吸收了炮塔传来的动能；另一方面由于精确度提高，射速就可相对降低，炮塔承受的后
坐力也就减轻。此外还仿照德国毛瑟ＲＭＫ─３０机炮，在炮尾加装灯罩式排气喷嘴，让
一部分燃气改变运动方向朝后喷射，既有助于减小炮管的后坐动量，也不像炮口制退器那
样影响出射炮弹的精度。
    这场几乎能看见对方飞行员的直升机鏖战非常残酷，谭宝柱经常要*纵直升机闪躲飞溅
的弹片和凌空爆炸的残骸，好在武直─１２Ｂ格斗直升机换上了刚性旋翼，让他不必担心
高负荷机动中两幅旋翼受力变形后会打在一块儿。钢化玻璃虽然防弹，可刮花或震裂都影
响飞行，谭宝柱还要不时用活动装甲把面临危险的舱窗封闭。实际上在混战中，谭宝柱总
是把不必要的舱窗都关上，战斗经验告诉他这种场合被己方直升机激光误眩的机会还是不
能小视，即使很偏的入射也会干扰纪风的瞄准。这时他就要靠“飙车快感”Ｖ１．２的驾
驶员目镜引路，能够新增这个目镜要归功于新系统更可靠、更真实和更省电。当然它同时
也能搜索和跟踪更多目标，出现了类似坦克火控系统的“猎─歼”模式，让谭宝柱分担寻
找第二目标的前期工作。
    如果谁认为谭宝柱没有攻击性那就打错了算盘，这不两架“科曼奇”一左一右前来夹
击他俩，揣着“同一时间你只能打下一架，走运的那架怎么也能为同伴报仇”的准主意。
可纪、谭两人把管方向的脑细胞都给了心眼，早琢磨过这种情况下的分工，机炮仍属纪风
使用，而激光压制观瞄系统则归了谭宝柱。这边纪风揍下了左边的“科曼奇”，右边那架
也被谭宝柱晃得找不到北，再让腾出手的纪风只一炮就收拾了。
    “哈！来张特写！”意尤未尽的纪风在美直升机坠地前用ＣＣＤ摄影机抓拍了照片。

    “大少爷，再多的电也经不住你这样折腾。”谭宝柱的语气却充满羡慕，如果说“飙
车快感”Ｖ１．２有什么让他感到美中不足的，那就是驾驶员目镜不具备瞳孔跟踪能力。
第一次看到纪风在飞行训练中竟然用新系统拍到了一位漂亮姑娘的清晰照片，简直嫉妒得
发狂。事后想起老婆，思想检查一番之后又安慰自己：万一驾驶员有了这玩艺儿，忍不住
看俏妞，撞毁的事故恐怕不会太少，设计师真是深谋远虑！
    
    美第１０１空突师飞行员此战前做过大量准备来对付中国直升机的天燕─９０Ｋ反直
升机导弹，许多人甚至宁可减少火箭发射巢也要多挂一个电子干扰舱。没想到狡猾的中国
人又用起了不受干扰的机炮，打得比导弹还准，况且傻瓜都知道机炮炮弹的备量可比导弹
多了去了。还好美国大兵从战败中学到的最大经验与其说是战术改进不如说是怎么逃跑，
那些老兵不吭一声丢下莽撞的初生牛犊扭头便跑，任由菜鸟们被解放军的武装直升机围歼
。一仗下来，柳维平的第五梯队打下了一百二十多架美直升机，而自己只损失了五架。
    
    几乎同一时刻，北苏门答腊省的北边海面。
    已任新编的第十一数字化师政委的俞笑天在指挥第四混编梯队飞行，四十分钟前他在
４０３蛙跳基地大胆决定避开在山区和海滨的狭窄通道，从海上突袭美第１０山地师。他
们像海燕一样贴着海面滑行，到达了预定转折点，全队向右转９０度，提高速度全力向海
岸冲去，强大的气流在海面上劈开一道道白线煞是壮观。
    直升机超低空掠海飞行，能够躲避敌中低空防空火力打击，但不得不降低的飞行速度
必然增加了被敌人地面轻型防空火器发现和打击的机会，特别那些装备单兵肩射导弹和高
射机枪等轻型防空火器的敌人游动防空小分队。这些小分队不需要预先占领发射阵地，能
够随时展开发射，这对自身防护能力较弱的解放军直升机编队具有致命的威胁。
    俞笑天已充分考虑到这种危险，他采取了“施放遮蔽烟幕，妨碍航道附近敌方占领地
域的各种防空火力对直升机编队的观察和锁定，降低其打击效能，从而制造直升机突破的
安全通道”的战术。
    在距海岸还有２０００米时，前导的直升机先后发射不同射程的烟幕火箭弹，每发烟
幕弹能产生３０米宽、６０米长持续时间为１分钟的烟幕。这些烟幕弹有秩序地散布，互
相联结起来形成两道与海岸垂直的雾墙，大批直升机沿着它们之间的护道快速通过，横穿
美军占领地域。外侧的直升机还补投下较大的烟幕布洒器，这些烟幕布洒器可持续５分钟
、烟幕更长达２０００米。
    通过了危险区后，俞笑天的机群反身杀入被弄得晕头转向的美军行军队列，空中侦察
营的武直─１１迅速爬高，搜索重要目标，引导从东方的海军陆战队和西方的４０４蛙跳
基地的炮兵发射的各种被动制导炮弹进行追炸，低空仍有八十多架装配着空对地火箭的直
升机担任掩护，穿梭往来，将白云撕成片片，摧毁任何一个用炮兵无法予以压制的目标，
其中十几架武直─１２Ｂ格斗直升机紧贴着地面扫射着任何胆敢还击的阵地。在外海巡逻
的十几架大型直升机则负责指挥和火力支援。有些受够了的美军竟然晃起白旗向空中的解
放军直升机投降，俞笑天看看差不多之后命令受降，捉到了五百多美军。
    战斗刚一接束，海滩上空就出现了４架Ｙ─１１运输机，８辆ＢＭＤ─３伞兵战车用
大型降落伞降下。为了缓和着陆时的冲击，在装载战斗车辆的轻金属货板上装了逆向火箭
。紧随这８辆ＢＭＤ─３伞兵战车又有几十名伞兵跳下。很快这些伞兵分为两个作战组各
自驾驶４辆伞兵战车控制了滨海公路的两个交叉点，更多的Ｙ─１１运输机开始利用公路
起降，把更多的ＢＭＤ─３和人员空运来。与此同时，俞笑天的机群已开始建造４０５蛙
跳基地，第四混编梯队的运输直升机部队载重量４０吨的米─１２超大型直升机已不断地
吊来导弹、重型火箭炮和１５５毫米榴弹炮，其余的中型运输直升机则送来人员、弹药、
油料和修跑道的钢板。米─１２直升机备有４台２５００马力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总重
量达一百多吨，是世界最大的直升机。
    就这样，第四混编梯队把美第１０山地师拦腰斩断，一分为二。
    
    也在这个时候，亚齐省首府班达亚齐港。
    苏亚特摩上校在要塞里曾组织了几次反冲击，企图把贺学甫的“蓝天”突击队从要塞
上边赶走，但都没有成功。于是他只好把目标定在仅限于阻止中国空降兵打进来。要塞尽
管失去了大部分火炮，但它还没有陷落。因为三个要塞通过四周的地下防御体系互相连在
一起，可封锁对方的悬崖壁。这样“蓝天”突击队的队员无法轻易从上面接近，只能控制
表面阵地，而炸墙用的炸药也告罄，双方处于僵持状态。
    按计划，解放军空军的飞机又空投了炸药箱，“蓝天”突击队用这些炸药对还没有完
全被炸毁的碉堡实施再次爆破。５月５日白天，“蓝天”突击队都在三个要塞进行“拨钉
子”战斗，有的战斗小组甚至从高达３０米的断崖上把炸药吊下去爆破。时间一小时一小
时地过去了，收缩在要塞内部的印尼军队痛苦地忍受解放军的折磨。
    从晚９时起，解放军第三十九集团军的反坦克炮兵营和一队坦克带着大量穿甲弹开到
要塞西面，有的隔着还不到百米，一起向要塞内部的印尼军队进行火力袭击。静止的墙壁
可比运动的坦克好打多了，钢筋水泥再厚，同一弹着点连续命中几发就解决了。履带碾过
地面的隆隆声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顽抗的印尼军队失去了斗志，在苏亚特摩
上校率领下，一千多名印尼士兵从地道中举起双手走出来。
    班达亚齐整个陷落了！解放军西部集群获得了最重要的补给港口，最艰难的日子过去
了，剩下的就是把装甲兵、机械化步兵和普通步兵部队源源运上岛，肃清残敌。
    
    ５月６日凌晨，印尼陆军特种部队大部进驻南苏门答腊省首府巨港。这支印尼武装部
队的最精锐组织约有６５００多人数，俗称“红帽兵”，向来负责特别军务，比如前总统
苏哈多执政时代，特种部队经常用来镇压民主运动。这次除了第４情报群留在东爪哇希扬
洞的老巢，开来的其它４个群又故态重萌，按黑名单绑架巨港的华人领袖，以“换种”的
名义强奸华籍妇女，对南苏门答腊省的巴厘等外岛防务反而不上心。另一支四万多人印尼
战略后备部队派来了驻西爪哇希洛栋的第１步兵师和东爪哇玛琅的第２步兵师，他们更是
变本加厉，从楠榜省省会楠榜市抓走大批华人，用卡车运往两小时路程以外位于东部沿海
地区的威甘巴斯大象训练中心。用四头苏门答腊象拖着华人四肢，拷问所藏金银财宝的下
落。问完后再狂笑着把这些人分尸，喂附近的苏门答腊虎，使这个天堂般的旅游景点变为
人间地狱。
    
    ５月６日夜，天空灰暗，乌云蔽月。
    晚１１点，解放军空军和海军航空兵的中型轰炸机和战斗轰炸机连续猛烈地轰炸了联
军在廖内群岛、巴厘岛和占碑省及南苏门答腊省的滩头阵地。解放军共出动１５００架次
飞机，投弹１万余枚，为即将行动的西部集群开辟登陆场。
    从午夜到凌晨４时，解放军空军加强了苏门答腊岛东南部的制空权，第十五空降军三
个师的主力分别在占碑省及南苏门答腊省的联军海岸防御工事后面陆续降落。与此同时，
解放军也能深入内地，采取了一系列迷惑联军的措施，加强电磁遮断。解放军许多战斗机
飞到廖内、占碑、南苏门答腊和楠榜省等中心地区的上空，散发了四处飘荡的锡箔片，在
联军雷达萤光屏上造成的回波。在这些战斗机的护航下，有数架Ｈ─６Ｄ轰炸机也来凑热
闹，每架均挂有７个可空中发射的诱饵滑翔机──中国的Ｊ─５和Ｊ─６虽多，可不再生
产，都用得差不多了，这种塑木结构的滑翔机可是随要随造，不虞匮乏。这些诱饵滑翔机
在６５００米高空被释放，像展开双翅的老鹰一样毫无声息地飞向防空严密的地区。每架
诱饵滑翔机都配有雷达反射增强装置，在监视雷达和火控雷达上完全是一架全尺寸的真飞
机。
    这种锡箔片和无人诱饵滑翔机欺骗手法也许不会使训练有素或经过战火考验的美英雷
达*作人员上当，可惜印尼的防空雷达*作人员还不属于这两类人，误认为来了解放军大批
飞机空投。一面接二连三地把一发发地空导弹和高射炮弹射向诱饵滑翔机，用高射机枪扫
射锡箔片，一面向联军总部发出警报，让其错误地判断解放军在内层区域发起超越攻击，
延误了对滩头阵地的及时支援。为了更加*真，在南苏门答腊和楠榜省印尼巨港第２军区部
队防御纵深的广大地域，解放军从空中投放了少量假伞兵，但也同时释放了系在气球上的
音响模拟器，造成好像真有空降的假象，结果巨港第２军区唯一的机动部队──印第１６
空突旅──被调到了空无一人的旷野。在第十五空降军空降的同时，解放军空军和海军航
空兵还在廖内和占碑省美英军的防区投下了大量的假伞兵。这些假伞兵是穿着解放军军装
的假人，伞具绑在它们的身上。为了模拟枪声，还在假伞兵身上安装了自动点火炸药。这
些假伞兵确实起到了扰乱美英军队的作用，他们不得不去迎击这些出现在背后的新敌人，
顾不上奔袭远方解放军的真伞兵。
    
    在巨港市区西北１２公里处的巨港机场，印尼陆军特种部队的指挥官胡托莫准将发现
有几架Ｙ─８运输机在五百米的空中盘旋着，不停地扔下一些烟幕布洒器，把整个机场笼
罩在毯状烟幕带下，烟幕的顶部已贴到这几架Ｙ─８运输机肚皮。他鄙夷地撇了撇嘴，在
这个的高度让伞兵跳伞，简直太荒谬，不待伞开人就摔成肉饼了。也许是侦察？它们扔下
这么多烟幕弹，让机场的一切都隐隐约约，是看别人还是叫别人看它？正当他暗自揣测的
当口，突然一个小黑点从飞机肚子里抛了出来，坚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刹
那间，夜空中已是密麻麻一片。胡托莫无法相信眼前的情景是真的，那是伞兵，真是伞兵
呀。五百米，对于伞兵来说是危险的超低空，没有精确的技术和非凡的胆略，那便是用生
命赌博！
    解放军伞兵们享受着大地的引力，闪电般地坠下，几乎都是在最低开伞高度才拉伞，
一簇簇白色的花朵开放在机场近空。这批不知死活的伞兵在落地前的短短时间内还折磨人
，在空中就向机场重要目标实施猛烈火力突击，投掷发烟器材，弥补迷盲空白区，掩护着
陆。胡托莫命令开火，轻重武器一齐乱吼起来。空中出现了不规则的火网，也是迟到的火
网。伞兵们跳伞高度低，下降速度快，又有烟雾掩护，竟没有一个人被火网逮住，只有后
面几个人的伞上弹孔累累，象马蜂窝一样。
    又有一架Ｙ─１１运输机晃晃悠悠地来了。又是一个五百米，它想再风光一回！胡托
莫被彻底激怒了，让你们得意的事可一不可再。他命令所有的武器都瞄准Ｙ─１１的肚子
，暂时放过那些可恶的伞兵。
    可是，更惊人的事情发生了。Ｙ─１１在空中转了两圈后，竟然一个猛子扎了下来。
啊，原来它竟要与大地接吻！跑道上硝烟弥漫，不时地有咝咝叫着的炮弹和曳光弹掠过，
Ｙ─１１的降临简直就等于自杀。
    如注的弹雨封锁着跑道，Ｙ─１１却若无其事地降落了。它一头冲进弹雨，又一下冲
了出来。轮胎与跑道剧烈磨擦发出吱吱的冷笑声，飞机尚未停稳，就有两个人跳了出来。
立即，他们的身影被一排机枪子弹切断了，但后面的人仍然不顾一切地跃出飞机，向这里
猛扑。在望远镜中胡托莫终于第一次清楚地看见那些头戴黑色贝雷帽，臂嵌利剑闪电标志
，脸上涂满的迷彩和大大的红外眼镜都盖不住狂热表情的中国伞兵。
    Ｙ─１１放下了机尾舱板，一辆ＢＭＤ─３伞兵战车喷着火舌冲了出来，这时，先前
的伞兵也落地了，由于他们也戴有能透烟雾的红外眼镜，在已变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机场里
如鱼得水，立刻集结起来采取“小群多路、攻其要害和内打外封”等战术，和直接机降的
伞兵里应外合，控制了机场各长２２００和２１２３米，宽都为４５米的两条沥青主跑道
。
    胡托莫仗着人数上的优势准备反攻，还没等他把手下联络齐，又一强大的解放军运输
直升机群在武装直升机火力掩护下，采取多方向、小编队超低空飞来，分别*向机场航管控
制塔台、导航台、通讯中心、货运站和２２６５平米的候机厅。
    一个直升机编队表演了典型的“立体夺控”，几架直升机在航管控制塔台上空十几米
处空中悬停，同时打开机门，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员顺着绳索惊险地飞身滑下，利用
下降动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窗而入，迫使没有多少武器的印尼塔台人员缴械投降。第
二编队直升机在距离地面只有５米时，数架直升机舱门突然打开，满脸迷彩的机降突击队
员个个捷如猿猴，落地滚翻，迅速配合伞兵夹击导航台和通讯中心。剩下的直升机群刚刚
在停机坪落稳，机尾门马上大开，十几辆车载重机枪的捍马和摩托车利箭般穿出，泰山压
顶般朝货运站和候机厅疾驶。车上的突击队员*起重机枪，把一排排火舌射向顽抗的守敌。

    当最后一个火力点变成了哑巴时，一丝痛苦噬着胡托莫的心──机场失守了！
    
    三架Ｙ─８运输机越过巨港湾，一直飞往安培拉大桥。巨港做为南苏门答腊省省会，
面积四百多平方公里，人口约近二百万。它是苏门答腊岛南部地区最大的港口城市，有水
上大动脉之称的慕西阿河穿城而过流向大海，将城市一分为二。它又是一座文明古都，曾
为著名的室利佛逝王朝的都城，距今已有一千三百多年历史。该市工商业十分发达，水泥
厂、化肥厂、炼油厂等印尼大型企业都设在这里。市内的室利佛逝大学是印尼著名的综合
性大学之一。
    还是在两天以前，从第十四空突集团军借调到第十五空降军的萧岩和一批突击队员被
叫到槟城军部。魏军长把他领到巨港地图前，用食指指着慕西阿河上的一条红线说：“这
儿就是安培拉大桥，全长１１７７米。它是连接巨港东西两部的重要通道。桥上有两座高
塔，高７８米，塔上设有起重装置，可将桥中间部份吊起，以便让大型船只通过。一旦被
敌人炸毁，会堵塞河道，影响我军对港口的利用。”魏军长强调说：“一定要把这座大桥
完整无损地抢到手。在这里把你们投下，在我们的主力到达这里之前，你们能坚守住大桥
吗？”
    萧岩和大家一起吼道：“能！”
    回到队里，萧岩和队员们研究了仓促收集起来的仅有的一点资料──一张航空俯视地
图、一张不太准确的巨港市区概图和几张旅游者以安培拉大桥为背景的照片。经受了曼德
勒战火考验的萧岩已经完全理解了一个狙击手对一支突击队的意义，为了够格参加今后的
突击行动，他除了射击技术以外还必须具备一个特种兵的本领。萧岩参加了集团军内的跳
伞、格斗、驾驶和侦察等一系列特别训练。能够被派来支援元气未复的第十五空降军，他
优异的跳伞成绩起了关键作用。
    现在，在漆黑的夜空中，顶端闪烁着警告灯的两座高塔出现在前方。０点１５分，队
长发出跳伞信号，几秒钟内机舱内便变得空无一人。白色的降落伞飘飘悠悠地落向安培拉
大桥附近。伞兵着陆时，地面没有枪炮声，也没有警报声，似乎这一带还沉睡在和平的梦
境之中。
    萧岩降落在通向大桥的公路路基旁。他把狙击步枪架在路基上，从这里既可以压制印
尼的桥头阵地，又可以掩护其他同伴安全降落。然而，印尼第８机步旅守桥部队的阵地一
片寂静。因此，伞兵们从地上跃起后没有打开空投的重武器箱，只用随身佩带的伞兵步枪
就冲进了印军阵地。
    萧岩和他的助手没有随众攻击桥头堡，而是先一步赶到事先选好的河堤阵地，把狙击
步枪托在手上监视桥面情况，防备敌人炸桥。萧岩手指修长，从小父母就像培养他当钢琴
家。现在这双手已变得十分老练，沉稳有力，５．８毫米狙击步枪被控制得一丝不颤，在
水声伴奏中缓缓移动，带十字的微光瞄准镜来回扫视着桥面上漫步的人影。突然，瞄准镜
中有一个人受了惊，从地上拾起个起爆器似的盒子，拼命向桥的另一端跑去。萧岩没有丝
毫犹豫，移动着角度将十字线印到那人的头颅中间，手指慢慢扣紧，自动步枪欢快地跃动
了一下，立刻，那人像被绊倒一样，栽了下去。萧岩和他的助手两支枪交替响起，封锁了
盒子落地的区域，迫使桥上的人都卧倒在地。
    突击队伞兵们已从吓得举起双手的哨兵前面通过，直插纵深，数分钟内就解除了大桥
守备部队的武装。１个排的伞兵乘着缴获的吉普车，迅速奔到桥上，被压制的守桥卫兵也
一枪没放就投降了。这时，令这些伞兵瞠目的是一支解放军陆军部队从大桥对面冲了过来
。原来这是第五数字化军的直升机侦察部队，他们按预定计划控制了廖内群岛主岛民丹岛
后，顺着巨港湾南进，一路上没遇到抵抗，顺利到达这里。这样，解放军就完全控制了这
座大桥。
    伞兵和步兵的先遣部队会合一路，开进巨港的沿河港口，接着又占领了另一座连接东
西区的大桥，他们没用一个小时就完成了任务。
    由于空降四十五师先头部队出乎意料地战领了巨港机场和港口，一小时后，师主力已
完整地控制了巨港，并重创了印尼陆军特种部队和印尼第８机步旅。
    解放军西部集群把巨港预定为补给基地，为了能安全使用它的机场和港口，彻底扫除
从马来半岛到巨港湾航路上的障碍──曼卡岛和廖内群岛──就成为前提条件。廖内群岛
已从廖内省划出单独成省，虽然近年涌来的大批爪哇族人喧宾夺主，廖内群岛的华人比例
仍很高，他们的祖先从十八世纪三十年代起就在此居住，新加坡第一批华人就来自廖内群
岛省、廖内省和马六甲。廖内群岛在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的历史上都很重要，马六甲王
朝落入葡萄牙人手中的１５１１年，富有逃跑基因的马六甲王朝的苏丹向南逃亡，沿着柔
佛河的数个地点重新立都恢复他们的王朝，每当西方人一到就赶紧搬家。到了１６９９年
，马六甲王朝的最后一位苏丹马末沙在哥打丁宜被刺杀，由于没有后代，其皇位便由其内
阁总理鸭都遮立继承，从此，柔佛王朝便取代了马六甲王朝成为马来人的主要权力机构。
马来半岛西方势力越来越大，柔佛苏丹只好于１７２８年将行政中心移至廖内。
    不久华人劳工被引入到廖内的甘蜜园工作，他们很快把当地人咀嚼“槟榔”的一种不
出名的配料──甘蜜──变成一项重要的出口产品，它在欧洲有了鞣制皮革的新用途。西
方人显然对老老实实做生意没兴趣，１７８４年葡萄牙人开始攻击廖内。当时廖内苏丹宫
廷内的一位使臣天猛公鸭都拉曼在他控制的廖内群岛中的某些岛屿、新加坡和马来半岛南
部一些地区重建了现代柔佛王朝。当１８１８年荷兰人重新占领廖内时，他带领了一些华
人垦殖民退到新加坡。仿佛约好似地，第二年英国人莱佛士又在新加坡登陆，他已退无可
退了……
    晚１１点５０分，西部集群四个空突师和第五数字化军的直升飞机在空军战斗机的护
卫下，开始在廖内群岛强行着陆。最初，二百多架武直─１０直升机低空盘旋，以印尼海
防部队的防御阵地为目标，用火箭弹和机关炮袭击地面。后面，几十架米─８型运输直升
飞机接着飞来。每架飞机上都载着三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而且，少数米─６型直升飞机
也飞来了，一次便运来一百二十名武装士兵。
    就这样，西部集群在没有受到多大妨碍的情况下，成功地把大约数千步兵降落到了廖
内群岛。此时，武装直升飞机仍不断在上空盘旋，并不时发射火箭弹，用机炮扫射。目的
是掩护大型运输机着陆。到５月７日凌晨２点，廖内群岛省已没有抵抗的印尼士兵。
    曼卡岛的印尼军队的命运不比廖内群岛上的同伴好多少。解放军海军陆战四师和独立
二旅在５月６日晚１１点５５分按计划分别在岛的东端着陆，从印尼军队重点设防的北部
阵地背后出其不意地猛扑过来。在印尼的守卫部队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解放军便迅速
地占领了曼卡岛中部细腰。解放军陆战队攻取曼卡岛的战斗，得到海军舰炮以及航空母舰
的战斗机的有力支援，使陆战队队在切断曼卡岛中部后的四个小时，便肃清了抵抗的印尼
军队。
    ６月７日清晨８点２５分，第一艘大型滚装货轮在扫雷艇的陪伴下已在巨港卸下解放
军第十二集团军第二装甲师的三十几辆９８Ｃ坦克。穿梭般运行的海运船队不断地把包括
坦克、装甲车、自行火炮、导弹、推土机、卡车及其他重型装备送来，到第二天中午西部
集群的第一、十二、三十一集团军全部和三十九集团军的两个师已全部运抵南苏门答腊省
，空军的几个航空师已转场南苏门答腊省的五个机场，联军的败局已定。
    岳麓生从幸存的华人口中得知印尼军队的暴行，怒火中烧，立刻命令西部集群的所有
部队不准接受印尼的陆军特种部队和战略后备部队的投降。他的搭档卢政委觉得不妥，正
待要劝。
    岳麓生怒道：“我一个人署名就行了！出了事，我自己扛！”
    卢政委抢过命令，附署了签名，说：“有福共享，有难同当！”
    岳麓生拍了拍卢政委的肩膀安慰道：“毙几个猴子兵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信我没这
个权力。”
    卢政委苦笑了一下，想了想，便安排随军记者到各地，特别是刚解放的威甘巴斯大象
训练中心去收集证据，在报纸上揭露印尼军队的暴行……
    
    米歇尔沮丧地发现他最初的判断是对的，却在最后一刻做出错误选择。６月８日下午
，形势急转直下，解放军装甲部队先于英第４装甲旅抢占楠榜港，并且抵达海滨封锁了印
尼爪哇与苏门答腊两岛之间的巽他海峡。至此，联军被困在苏门答腊岛上的事实已成定局
，联军的命运不容乐观。米歇尔向联军总司令克拉克上将发出了一封措词强硬的报告：如
果不想使在苏门答腊岛上的联军全军覆没，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利用还在我们手中的西
苏门答腊省会巴东市的港口，将联军撤退。
    克拉克急忙派出联军官兵到爪哇岛各港口和造船厂筹措船只。焦急已经使联军顾不上
保守秘密，用电视和无线电广播里大声向印尼全国呼吁，号召所有拥有船只的人都来加入
这支敦刻尔克式的“舰队”。数以千计的业余水手和游艇主驾驶着各式各样的船只闻讯而
来，它们大到数千吨位的货轮，几百顿级的渔船和小到仅能载数人的游艇。这支奇形怪状
的“舰队”很快在爪哇岛西南部港口汇集起来。
    为了就近进行空中掩护，除了利用尼亚斯群岛中最大的尼亚斯岛上已建机场，美英空
军在尼亚斯群岛其它岛上紧急建造临时机场。尼亚斯群岛由一百多个岛屿组成，位于北苏
门答腊以西的印度洋上，大多数岛屿丛林密布，尚处于末开发的荒蛮状态。
    薛皓简把解放军空军已登岛的几个航空师和驻守马来半岛南部的空军第三军的兵力全
部用上，让沈剑飞少将指挥实施一场庞大的轰炸计划。
    ６月１０日清晨，夜幕还没有收起，万籁俱寂。执行第１波次轰炸任务的两个轰炸大
队和三个歼击大队从巨港机场直飞巴东市，目标是轰炸巴东市港口和主要码头。施钧上校
觉得自己休息得太久了，从印度洋被救回来之后，先被迫住进医院做全身检查，接着又去
疗养，后来听说要回国做巡回演讲，终于急了眼想开小差。平时总碍事的沈剑飞没想到这
次也有志一同，借口回前方祭奠战友，一起遛回了战场。
    黎明前的大地还在沉睡，但在地面上有人类的聚居的地区，已有早起的人家点起了灯
，街灯也没灭去。施钧他们深入山区后，依靠Ｊ─１１Ｅ机鼻内用于地形匹配和低空攻击
的多制式相控阵雷达，以１００米的高度和１１００公里／小时的速度顺着一条蜿蜒公路
飞了一段时间，看见路上向南行驶的车辆都开着大灯飞奔。
    “嘿，老弟，我们撞彩了！下面是支美国部队，还不知道大祸要临头咧！”施钧用红
外前视系统发现了几辆Ｍ１Ａ４“艾布拉姆斯”坦克，忍不住对驾驶员嚷道。
    “老板，别忘了沈军长说过：‘谁在山区公路上砸出弹坑，谁就要连机带人给我填上
！’”驾驶员赶忙提醒跃跃欲试的施钧。
    施钧想象兄弟装甲部队被自己炸的弹坑挡住去路的窘态，咽了一口吐沫，心有不甘地
说：“就让他们多活一阵子，便宜咱们的陆军了。”
    一路上，施钧他们没有遇到任何英美飞机的阻拦，其实就算碰上了又能怎么样？Ｊ─
１１Ｅ双重任务战斗机号称Ｊ─１１家族的Ｆ─１５Ｅ，如果比起两者的纵深对地攻击能
力，Ｊ─１１Ｅ似乎有些逊，Ｆ─１５Ｅ的最大载弹量高达１１１１３公斤，大大超过Ｊ
─１１Ｅ的８０００公斤。可是这里有猫腻儿，Ｆ─１５Ｅ的机内载油量只有５９５２公
斤，不到Ｊ─１１Ｅ的三分之二，显然在正常情况下，两者执行纵深攻击任务时的载弹量
大体相当。何况Ｊ─１１Ｅ机内载油量较大，执行任务时无需加挂副油箱，在弹药装载的
灵活性和低空飞行性能方面，应该具有相当的优势。Ｊ─１１Ｅ的发动机推力比Ｆ─１５
Ｅ高出了将近２０％，机体结构强度也超过Ｆ─１５Ｅ。因此，在对飞机突防具有重要意
义的低空飞行性能方面，Ｊ─１１Ｅ也将有一定的优势。最重要的是，Ｊ─１１Ｅ保持了
Ｊ─１１家族战机一贯出色的空战优势。联军除非派数量稀少的Ｆ─２２和Ｆ─３５提前
来这里截击，不然根本挡不住施钧的这种低空突袭。
    当施钧上校率领他的轰炸大队首先抵达巴东市上空时，天空已经发亮，通往港口的道
路上挤满了各种各样的车辆和惊慌的人群。随着施钧一声令下，一架架Ｊ─１１Ｅ和ＪＨ
─７战斗轰炸机猛地扑向毫无防备的联军士兵。霎那间，炸弹像雨点般倾泻在挤满士兵的
码头和堤道上，地面上火光冲天，血肉横飞。大海里不时掀起数来高的巨浪，将码头边上
的人流无情卷入海中。施钧兴奋得狂叫起来：“太棒了，棒极了！”
    地面上的联军士兵这才发现头顶上这个像乌云一般的铺天盖日的机群，黑压压地蜂涌
而至。它们忽而向下俯冲，进行低空轰炸，忽而在高空投下威力巨大的高爆弹。面对垂直
而下的雨点般炸弹爆炸的恐怖效果，很多缺乏经验的联军士兵似乎感到每一颗炸弹都好像
是砸向自己的脑袋，以致呆呆地站在空旷的海岸上，居然忘记了卧倒。联军指挥官大叫着
，踢着士兵的屁股，把他们疏散，或赶入战壕，利用不多的防空导弹对空还击。巴东市区
也开了锅，由于第一次遭到这样猛烈的轰炸，有些人光着身子就跑到大街上，乱成一团人
群塞满了交通路口。
    施钧卸下了８吨炸弹，阻力大为减少了，飞机变得有些飘。他看到自己的炸弹落地开
花，昏暗中映出此起彼伏的爆炸闪光，爆炸的烟尘像地毯似地席卷着大地，有些舍不得走
。驾驶员嘟囔着：“我们可没带多少导弹，被鬼佬们一箭双雕可衰了！老板权当热身，下
次亲自驾机全家铲！”
    施钧深以为然，解放军机群开始飞离肇事现场，零星的闪光出现在机群的左下方，离
他们越来越远了，迟到的红色炮火为他们送行……
    接到报告后的美英空军立即出动了大批Ｆ─２２、Ｆ─３５和“旋风”式战斗机。但
当英美国飞机到达巴东市上空时，解放军的飞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美英战机漫无目标
地在巴东市上空盘旋，企图拦截住将到的解放军某个轰炸机群，但他们等来的却是由太空
联合指挥部和二炮发射的一批弹道导弹。英美战机不得不离开，怕被拦截这些导弹的“爱
国者”导弹误伤，那个该死的系统开机就六亲不认。
    然而，就在英美国战斗机离开巴东市十几分钟以后，解放军进行轰炸的第２波次的机
群出现了，他们遇到的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因为有过施钧的前一轮轰炸，联军的地面防空
部队已经警觉，有白有红的高射炮火像节日的焰火，缓慢而优雅地在空中织起一道巨大的
天幕。解放军飞行员发现地面雷达信号紊乱，知道这些炮火根本没有瞄准飞机，只是乱打
一通。于是他们好像听不见周遭震耳欲聋的声响，勇敢地穿过前方这堵炮火筑起高墙，朝
海面飞去。
    联军还没来得及在海上组织防空，杀气腾腾的解放军战机如入无人之境，肆无忌惮地
对毫无保护的英美军舰船进行密集的导弹攻击。紧靠码头的几艘大型运输船几乎同时期火
，并开始慢慢下沉，船上的士兵绝望地纷纷跳入飘满死尸的水中。一些小船企图驶近岸边
，但解放军战机对它们也丝毫不放，落在船边的炸弹将一艘艘小船掀翻，撤退工作陷入了
一片混乱，被迫暂时停止。为了躲避轰炸，已经开到海上的运兵船采取忽左忽右的做“Ｚ
”字形航行，高速驶过弹雨如注，恶浪滔天的海面，军舰上的防空导弹和大炮一刻不停的
开火，猛烈回击。“鱼雷！发现鱼雷！”眼尖的水兵大叫。那是趁乱混进来的中国海军潜
艇发射的，几艘被上下夹击的运兵船终于走到生命的尽头。混战中，几架解放军飞机不幸
被击中，拖着浓烟栽进海里，联军士兵们似乎到此时才从恐惧中反应过来，码头上发出一
片欢呼。
    紧急起飞的英美机群赶来驱赶解放军的轰炸机大队，视距外就用远程空空导弹偷袭，
不久联军船队上空便出现了一颗颗橘色的火球，一朵朵黑色的云缓缓地坠下。几名跳伞的
解放军飞行员被联军的防空火力撕碎，被仇恨燃烧的其他解放军飞行员进行更加凶猛的低
空轰炸，即使被击中也不逃生，而是控制拖着黑烟的战机朝联军的舰只撞去。二战中最恐
怖的神风攻击队重现了！不同的是，中国人的飞机速度快得更惊人。船上联军士兵似乎忘
记了自己将是受害者，灵魂仿佛被这种声势摄去，身体已被死神钉住了。英美飞行员们震
惊了，他们的任务是掩护地面部队撤退，打下中国人的飞机只是完成任务的一种手段，现
在这种手段似乎反成了摧毁己方舰队的帮凶。他们没有选择，如果导弹不能阻止中国人的
疯狂，他们就用机炮，甚至自己的飞机。
    英美机群不顾丧失隐身的优势，冲向解放军的轰炸机大队，马上遭到担任护航的解放
军战斗机大队的拦截。顷刻之间，一场空中恶战开始了，一架架战机盘旋翻滚，试图甩掉
追逐的导弹，发动机极限工作的尖锐啸叫声此伏彼起，充耳不绝。双方不断有飞机被击中
，漫天飞舞的飞机残骸碎片不停地落入茫茫大海之中。被激怒了的英美空军誓死作战，有
时甚至用机炮补射被命中却进行自杀攻击的中国战机。美国飞行员们痛苦地发现在这个技
术被精神压缩的世界里，自己的武器原来是如此的无力，为了减少炮口的红外、烟雾、声
音和后坐力加装的炮口装置完全限制了自己火力的发挥，他们觉得设计这东西的人简直就
是白痴，到了动用机炮的程度，安这么多偷袭的零碎岂不是掩耳盗铃！终于解放军的轰炸
机大队像收到了命令，在战斗机的掩护下，一下子都撤退了。
    虽然打下不少解放军的飞机，但英美军为此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大型船舶大部沉没
，近四十架战斗机被击落。当精疲力竭的英美空军返回在尼亚斯群岛的临时基地时，却发
现他们的机场已被解放军太空联合指挥部用二炮的弹道导弹和海军潜艇部队的巡航导弹犁
了一遍。强行降落的英美飞机大多损毁，几个机灵的在公路上迫降，保住了飞机，但没有
后勤支援，也成了摆设。
    望着火光一片、浓烟滚滚的巴东港，米歇尔知道用船把人员和装备运到安全的后方已
是天方夜谭，断然命令部队放弃所有重装备，用运输机和直升机把空手的人员运走。
    当解放军的先头部队突入巴东港，联军用三天的撤退行动把三万六千英美军和四千印
尼军队输送回爪哇岛。联军大约有１４１艘千吨以上船只被击沉，损失了２２３架各种飞
机。整个苏门达腊战役，联军损失了四万七千英美军和近十万印尼军队。
    
    参加或旁观了大半年的仗，中国普通老百姓军事知识普遍看涨。解放军一拿下苏门达
腊岛，大家就算出马来半岛不会再遭到空袭，吉隆坡的梳邦国际机场便涌来大批国内寻找
机会的人。他们以低廉的价格收购解放军和武警没收的马来人的企业、楼宇、橡胶园和农
场，很快便把自己当作这里的主人。
    薛皓简生怕解放军卷入这种混乱局面，把留在城内的前指其余下辖单位全部搬到吉隆
坡市北郊１３公里处雪兰莪州境内的黑风洞，把城市整个留给由原第四兵团司令部改组的
马来半岛军管委员会。
    黑风洞得名于附近山上一组巨大的石灰岩溶洞。它是马来西亚著名的人文、宗教及旅
游胜地。二战日本人占领时期，这里曾是华人抗日游击队的栖身之处。这组神秘的钟乳石
洞穴群坐落在丛林掩映的半山腰。由山脚走到洞穴，要登２７２级陡峭的石级，爬上去颇
费一番功夫。如不想走上去，亦可乘缆车直达洞口。前指的一些要害部门便设在几个大溶
洞里。薛皓简每次都是爬上去，认为这倒不失为在腐败热带气候中保持警觉的好办法。
    这天他正在分析联军的最新动向，值勤参谋来报，说是海军赵司令一行人已来到前指
，薛皓简快步迎了出去。
    隔着大老远，赵仲逊已为值勤参谋开脱道：“皓简，你可别怪你的手下，是我搞了个
突然袭击！”说罢大笑。
    大队进了招待室落座休息，赵仲逊却拉着薛皓简到一边，说道：“你这儿风景不错！
我们两人去逛逛吧。”薛皓简知道赵司令亲自来此不会那么简单，便一言不发地跟了出去
。
    两人信步走到黑风洞山麓左侧的一个湖，湖旁也有一个石灰岩洞，人们称之为“艺术
画廊洞”，洞里有很多色彩鲜艳的雕塑和壁画。赵仲逊没有入内，却在湖边停下问道：“
皓简，你对我们海军的今后发展方向有什么看法？”
    薛皓简略有所思地说：“在我们消灭了美国的太平洋和印度洋两大舰队的航空母舰后
，似乎印正了我以前的航母在衰落的看法。不过在经历了克拉地峡的反弹道导弹之战后，
我又有了新的看法。”
    “噢！”赵仲逊眼睛亮了起来：“没想到你这个反航母大将没跟别人凑热闹，快给我
说说！”
    “美印度洋舰队已证明弹道导弹对航母的攻击并非无懈可击，我军克拉地峡防导战进
一步说明对弹道集中的导弹防御是可行的。我们如果想把陆上主动防导移植到海上，目前
的舰艇都不可能承担这项使命，反而已经落伍的战列舰和几年前热闹一时的武库舰可能是
防弹道导弹的合适舰种。太空预警卫星网和电磁炮或化学炮的兴起将使它们焕发青春，战
列舰或武库舰将能为航母特混舰队撑起保护伞。从武器发展历史上看，有了新的进攻之矛
，必然会有针对的防御之盾出现，互相克制而又互相促进。”薛皓简一口气说完心中的想
法。
    “说得好！”赵仲逊不禁叫了起来：“你已看到航空母舰特混舰队和反舰弹道导弹表
面是一对矛盾，实际上却是在互相促进对方的发展。在太空预警卫星网出现之后，所有的
武器系统都要在新的角度下发展。皓简，你不反对我剽窃你的话去说服一些目光短浅的家
伙吧！”
    “其实您才是版权所有人。以前您不坚持大造航母只是因为我们还没能突破第一岛链
，如今形势已大不相同，再不大力发展水面舰队，我们会失去目前的战略优势。”薛皓简
深有感触地回答。
    赵仲逊深深看了眼薛皓简意味深长地说：“看来我不久可以放心退休了。”
    “赵司令开玩笑了，海军大发展可离不开掌舵的人。”薛皓简有些愕然。
    “还不是前一阵子那场败仗，又有人对我们海军落井下石，真叫人寒心，我只希望在
退休前能看到航母舰队打一个翻身仗。不去理他们，今天我要好好开开心。”赵仲逊说完
一挥手，好像赶走了烦恼，开始兴致勃勃地游览了“艺术画廊洞”、供奉印度教神龛的庙
洞、有“马来西亚大自然奇观”及“石灰岩的梦世界”之誉的光洞和阴森透凉的暗洞。
    看着赵仲逊强颜欢笑，薛皓简突然感到有些内疚：自己为什么很少站在海军的角度考
虑问题，只把它当作辅助兵种，在未来广阔的太平洋和印度洋战场上，陆空军可不能包打
天下，自己应该以更超脱的心胸来指挥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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