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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中华再起 铁与火 第四章 ----(黄梁续写的)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Mar 8 19:29:45 2003) , 转信
中华杨不写了,我有点心不甘,既然是,那就坐下做下去好了!望网友指正------黄梁
第四章
日头快要落山的时候,从宁波巡抚衙门的旁门,走出一个书生打扮俊朗的年轻人,从
穿着和肤色上看,应该属于不愁温饱的富家子弟,年纪有十八、九岁,白净的脸上长
着一双即使长在姑娘脸上也很好看的大眼睛。与寻常富家子弟脸上常有的浮浅、傲慢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从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是冷漠与哀怨,哀怨中又夹杂着几丝绝望。他
冷冷地望着与他迎面而来的路人,无论对方是涂脂抹粉的女人,还是骨瘦如柴的乞
丐,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来到一家小酒馆,在一张靠窗的桌子旁坐
下,小二看到他坐下,连忙拿着个酒壶、酒杯和一盘五香花生米轻轻地放在桌上,然
后躲鬼似的逃开。年轻人倒上酒,呆看了一会儿酒杯中轻轻晃动的酒,头一扬一饮而
进。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空酒杯,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唉!”“曾兄,我可找到你
了!又一个人喝闷酒?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被叫做曾兄的年轻人眼睛里闪出
一丝惊喜,随即带着自嘲的微笑回口到:“众人皆醉我独醒。小林弟,你怎么会来
这?”“奉家父之命来收购丝绸,特来看曾兄。”被叫做小林的年轻人紧上前几步,
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他们眼中都露出欣喜的目光。被叫做曾兄的名叫曾泽生,是曾
国藩的堂侄,现为李鸿章的幕宾。被叫做小林的名叫朱晓林,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
它是个广东人,黑黑皮肤,深陷的眼窝,厚厚的嘴唇,给人一种憨态可掬的印象。大
概吃得太好,小小的年级就已开始发福,身上的肥肉把一身绸缎衣服挤得满满的。
“这哪是人吃饭的地方!走,去‘菊香楼’!” 曾泽生把脸一沉“要去你去!”“我
就知道会这样!小二把菜端上来。”门外五个拿着托盘的小儿依次进来,把菜放到桌
子上,很快桌子上有座小山。朱晓林从最后一名小儿手中接过两瓶女儿红,看着曾泽
生笑着说:“今天咱哥俩要一醉方修。” 曾泽生笑着说:“好!一醉方修。”
大家都有了些醉意,朱晓林双眼有意无意的扫视了一下四周,眼睛又醉眼朦胧起来,
结结巴巴地说:“我说曾兄,你怎么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天塌下来有大个顶着,你
愁个什么?”“你不知道,发匪几天前攻占了江西南昌,从告急文书到得知南昌陷
落,前后不过五天时间,江西大小官吏被一网打尽,我看接下来就是广东、广西,大
清的半壁江山要不了多久就要落入发匪之手里。噫,你从广东怎么过来的?” 朱晓林
笑了笑:“我从广州出发,经香港到温州,从温州走陆路到这里的。”“你从温州
来!发匪没把你吃了!”“你小声点,让人听到了被当作探子抓起来你就满意了!”
一只胖胖的手朝曾泽生的嘴巴扑过来。曾泽生机敏地躲过只大手,以嘲弄的口吻说:
“你会当探子!打死我我也不信!你们商人什么时候不是重利轻义的。你看着我干什
么?咦!你的眼光好奇怪呀!”“天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住在‘乐乐客
栈’,独院,来找我,我们好好聊聊”“明天晌午当差,晚上我去你哪儿。”“好!
一言为定,不见不散”“不见不散。”
曾泽生回到住处,肚中的酒往上冒,一丝睡意也没有。心中想起往事,那时两年前的
事了。
“听说新来的同学他家很有钱”“是啊!听说他爸爸把生意都做到南洋去了。” 在看
书曾泽生耳朵里传来同学们的小声的议论声。这所著名的岳麓书院也开始招收“特价
生了”。“同学们好!我叫朱晓林。请大家多关照!”“见鬼!他怎么进来的!”大
家吃惊地抬起头,看到一个脑满肠肥的商人。曾泽生从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拿起
书快步走了出去。
十多天过去了,朱晓林和同学们一个个称兄道弟了,当然除了曾泽生。朱晓林好像有
点怕曾泽生,只要曾泽生一到场,刚才还眉飞色舞的朱晓林,会马上安静下来,悄悄
地溜走。曾泽生也看到过朱晓林向同学们炫耀自己带在身上的洋钟、自来水笔什么
的。少年的好奇心也使曾泽生很想见识见识这些洋玩意,可自尊心又不甘屈服。“他
算什么东西,满身的铜臭味,我乃堂堂书香世家,怎么可以和这种人交往。”不过曾
泽生有一个秘密,而发现这个秘密的恰恰是朱晓林。
朱晓林是个尽力旺盛的人,他为人仗义,肯帮助人,除了学习四书五经始终没有长进
外,其他可以说样样精通。而且很喜欢冒险。舞个枪弄个棒;掏个鸟窝;摘个马蜂窝
放到老师房间里;放个扫把在教室门上……,为此没少挨罚。岳麓书院看在他爸爸大
把大把银子孝敬的份上,也不好意思开除他。就让他混到毕业算了。
腊月的晚上北风早早地把人吹到被窝里,朱晓林却没有早睡的习惯。他想出去走走,
看看同学们都睡了,不好意思叫醒谁,一个人拿上防身的要刀,走了出来。朱晓林漫
无目的向后山走去,走着走着他突然看到有三点亮光。“鬼火!”朱晓林想。他不自觉
地握紧手中的刀,一步步朝亮光走去。“是人!”那亮光原来是三支香,见有一个人
跪在香前,口里说着什么。朱晓林慢慢移到这人侧前方,借助月光看清了这人的脸。
“曾泽生!原来你跑到这里装神弄鬼,这回可让我逮住了!我倒要听听你在这说什
么,不会是什么相好之类的吧!不对,他脸上有泪水,大男人跑到荒郊野外哭鼻子!
我还是走吧!不行我听听他到底在干什么!”正在朱晓林犹豫不决的时候,曾泽生的
话飘到他的耳朵里。“父亲大人!今天是您的忌日,我还是没有给你带来好消息。这
一年的时间里,我遵照您的遗训,又看了一遍《史记》、一遍《资质通鉴》、我还读
了一些奇门异数的书,恕孩儿愚笨,没能找到拯救我华夏大地,赶走洋鬼子的方法,
父亲!我到哪儿能找到圣主名君啊!请父亲给我指条明路!”“乖乖!这可是要杀头
的!”我还是走吧。看着泪流满面地曾泽生朱晓林心里想。正在朱晓林想溜的时候忽
然发现曾泽生的另一侧有两点绿光。“狼”,朱晓林一个箭步冲出去,在狼扑向曾泽
生的瞬间飞起一脚踢在狼的肚子上。狼跌落在地上一转身想起来,朱晓林的腰刀已连
刀带鞘重重地砸在狼的腰上,狼惨叫一声,重新跌在地上,朱晓林这才抽出腰刀,砍
下狼的脑袋。朱晓林转过身朝曾泽生笑了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曾泽生依
然跪着,冷冷的看着朱晓林,然后慢慢起身,拍干净身上的泥土,走了。“怎么这
样!什么人!算了,不管他了!”朱晓林一手拿着刀和刀鞘,一手拖着一条狼腿也朝
山下走去。“明天有狼肉吃!这个该死的书院,整天清汤寡水,把我都饿瘦了,明天
要好好给自己补补。”
第二天,书院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除了宿舍的地上躺着一只无头的狼和一把带血的
刀。朱晓林洋洋自得地向大家介绍昨晚杀狼的经过,这已是他说的第五遍了,不过还
算他老实,每遍差异不大,当然他隐去了曾泽生这一节。书院已很久没有发生过什么
大事了,连老师都跑来看狼。最后书院每个人都参加了改善伙食的活动,七百多人吃
了一只狼。晚上朱晓林正在和同学们胡吹乱砍,曾泽生跑来找他说请他吃饭,同学们
都惊呆了,朱晓林朝同学们眨了眨眼睛,跟着曾泽生出去了。
他们来到书院山下的一个小饭店,饭店是一对年老的夫妇开的。曾泽生要了一壶酒,
一盘五香花生米,先给朱晓林到满酒,再给自己满上,然后盯着朱晓林说:“谢谢你
救我一命,我这条命算是你的,如果你想去官府哪儿告发我,我也不会恨你,我伯父
是曾国藩,你要是告发我说不定可以得到一笔银子。” 曾泽生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
一杯一杯地喝酒。朱晓林说:“你把话说完了?那好,该我说了。昨天晚上我救了你
一命,连声谢谢都不说就走了,还圣人门生!你知不知道‘受人滴水甘当涌泉’这句
话吗?要钱?我要钱干什么?我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你瞪我干什么?没钱你饿都饿
死了,还读什么狗屁书!看你象条汉子,我就把我们家最见不得人的事告诉你。我们
家以前也很穷,我爸爸借钱跑出去做买卖,三个月后回来了,一船洋布最后赚了五千
两银子,我们一家高兴的不得了,我爸爸看着赚回来的银子,刚开始笑,后来哭,再
后来就大口大口地吐血,整整两个月,差点去见阎王爷。这回我来书院前,老爷子给
我讲了真话,原来那次除装洋布外,还给我爷爷买了十瓶洋药,到香港海关时,洋鬼
子硬说我爸给发匪走私洋药,要没收一船货物。我爸吓傻了,忙着又请客又送礼,洋
鬼子来吃饭,吃完饭还不松口,我爸爸急得又哀求,又作揖。吃饭的洋鬼子中有一个
人开口了,他说他的最新研究成果表明中国人都是猪,不但姓猪而且脑袋后还留个猪
尾巴,他对我爸爸说,猪只要你嘴里学着猪哼哼围着桌子爬十圈,我们就放了你的
货,否则没收。我爸爸含着眼泪爬了十圈,旁边的洋鬼子又吹口哨有跺脚高兴坏了。
我爸爸这才拿回了货物。我来这前我爸对我说,孩子你已长大了,我才把这些事告诉
你,人只有在失去尊严后才知道尊严是多么可贵。大清国我看是没救了,那些大大小
小的官员跟在洋人后边,如同一群摇着尾巴的狗。爸爸是不指望你将来高中状元什么
的,只希望你能不能从书中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对了,村南头的李先生昨天悄悄告
诉我,他夜观天象,发现了两颗新星,这预示着上天派人来解救我们了。你好好看
看,这两个人在不在你同学中。大哥,我看你就是圣人,领着我一块干吧。”朱晓林
一口气说了许多话。
曾泽生苦笑了一下,站起身走到窗前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那一年我十岁,父亲进
京赶考高中了,作了京官,我们高兴得不得了。忽然有一天家仆搀扶着父亲回来了。
父亲回来后就疯了,整天胡言乱语,我家请了好几个神汉、神婆驱鬼,一点用都没
有。从家仆口中我们得知北京被英国和法国联军攻陷了,皇家园林圆明园被烧了。父
亲被倒塌的房子压住了,动弹不得,却目睹了北京城发生的一切。后来在忠心耿耿的
家仆努力寻找下,才脱离险境。再后来朝廷的旨意下来了,说我父亲擅离职守,被革
职查办。也是那一天晚上,父亲突然清醒过来。他把我叫到床边,对我说:孩子,今
天我对你说的话,有些你能明白,有些你还不明白,不过我要你用心记住,记一辈
子。爸爸在北京目睹了什么是人间地狱,那些洋鬼子手中武器厉害,我们中国人根本
靠不近他们,就是骑快马也办不到。他们是恶鬼,我看他们抓着小孩的辫子把小孩转
到空中扔出去,光天化日下到处凌辱妇女,那些不愿受辱的妇女纷纷投井自尽,把水
井都填满了。出了北京我看到一个婴儿被人摔扁了脑袋,而脸上还是熟睡的表情。而
试图保护他的母亲背上被洋鬼子通了好几个洞,爬满了苍蝇。孩子这次外族的入侵和
以往不同,他不但要亡我们国,而且要灭我们的种。孩子切记切记!我说爸爸我应该
怎么办?看书!到书中找答案。我说要是找不到呢?父亲微微笑了笑说:他熟读中国
历史,每每在危机的时候,苍天总会派人下到凡间,帮助我们渡过难关。我说如果他
是反贼呢?父亲想了想说:如果他真能帮助我们脱离苦海,那你也去做反贼。我说那
怎样才能辨别出他是不是真的,父亲说那要你自己去辨别了。那天晚上忽然下起大
雨,更奇怪的是在冬天也雷电交加。父亲冲到雨中,跪在地上向着上苍一遍遍地呼
喊:‘苍天啊!救救中国!’父亲当晚就去世了。”两个人都沉默了,最后还是朱晓
林打破沉默。“大哥,我们能不能结为异姓兄弟?”“好啊!”“那我们现在就
……”
第二天,书院的同学惊奇地发现,原本两个从不说话的人,竟变得亲密无间。这两个
少年原本沉重的心理负担得到暂时的解脱,尤其是曾泽生。“曾兄,我们能不能不每
次都吃花生米,换一换其他的?”“好啊,花生米我来付账,其他的算你的。” 曾泽
生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算就算,反正我爸爸有的是钱。”
曾泽生从回忆中回到现实。“他来找我会不会有什么别的事情?会不会?算了,不想
了,还是睡觉吧。”天过四更,曾泽生猛地从梦中惊醒,他又听到父亲呼唤苍天的声
音,他双手捂面,任凭泪水不断涌出。
第二天白天总算过去了,曾泽生快步朝“乐乐客栈”走去,一进客栈就有小二领他直
奔朱晓林住的独院。房间里已摆好火锅,朱晓林在围着桌子转圈。“曾兄,你可来
了。小二这是一两银子,你出去给我看好了,不许闲人进来!曾兄坐。”两个人开始
边吃边聊起来。“曾兄,这两年过的怎样?”“从岳麓书院出来我到长沙参加了会
试,得三十二名,算是中了举。当时恰好我伯父在长沙,我去拜访他,他说国家正处
在危难之际,让我出来做事,一封书信就打发我到这来找他的门生李大人。李大人很
器重我,让我掌管各地公函文书往来,及朝廷奏章。这么说,从李大人这往来的任何
函件包括一些私人信件都要经我的手。怎样说说你过的怎样?” 朱晓林拿手挠了挠
头,“曾兄,你知道我读书是读不进去,不过在商场上我却有些得意。进出的货物不
管多大,品种多少,我总能过目不忘。而且我的眼光很毒,看准什么,什么就赚钱,
不想发财都难。我老爸现在已放心让我独当一面。”两个人吃着聊着非常融洽。“你
从温州来,那面情况怎样?”“我在哪儿时间不长,了解不多。他们自称解放军,好
像和太平天国不一样,军队的纪律非常好,军人买东西都付钱,发匪和他们根本没法
比。哪儿有很多洋鬼子,大多数都是去做生意的。对了,在温州所有的船只能由温州
的引水员领航才能进港,外国船只也不列外。”说到这儿听众的眼睛一亮。“奥,对
了,曾兄不是喜欢看奇书吗,我这回带来一本。”说着从胸前贴肉处拿出一小册子,
随手递给曾泽生,《社会党宣言》。
这是什么书。此书乃史秉誉之大作也。既然成立了社会党,总应该有个纲领性的文
件,好在我们这位交通警察现在也算是个人物,只需口授不须亲自动笔,否则打死他
他也写不出来,名字一下就想出来了,就是把马爷爷的《共产党宣言》改一下就可以
了,可内容呢,史秉誉后悔上政治课一直都是他的睡觉课。当时怎么那么多瞌睡,哪
怕一节课不睡觉也好啊。负责执笔的一名秀才,面对着温州的当权者,心中的害怕可
想而知,而且这位当权者很不自重,每每失态,秀才只好装作看不见,接下来的要求
让秀才难以接受,用大白话的形式写,难道不用在中国沿用了几千年的文言能写出好
文章!?如果说史政委的失态和文章的形式让秀才心中难受的话,文章的内容就让他
心惊肉跳了,简直要把他吓疯了。“社会党的目的是要建立一个强大的、统一的、繁
荣富强的新中国。目前我们的任务是推翻腐朽无能的满清政府。”“中国现今最大的
问题是土地问题,要打土豪,分田地,把土地分给无田的穷人。”“社会党代表着中
华民族最根本的利益,代表着先进的生产力”(厉害呀三个代表)“社会党的每一个
党员,都要热爱自己的祖国,凡是有利于国家、民族最根本的利益事要积极支持,主
动去做,反之要坚决反对。”(好像蛮熟的嘛)“我们要效忠的是整个国家,整个民
族,而不是某个神仙皇帝。”“在我们新的国家里,将人人有饭吃,各个有衣穿,按
照个人的能力的大小得到财富的多少。”“我党的组织形式是民主下的少数服从多
数,战争期间实行民主集中制。” 史秉誉原先想写个民主集中制就行了,可又一想在
我来的那个时代早变成了在你们那儿民主,到我这儿集中,不能把这个坏习惯带到过
去,所以就多加了两句。“我党的原则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对新事物我们
要摸着石头过河,在实践中检验。”厚着脸皮,头大了几圈,史秉誉终于推出了这划
时代的作品,要是史秉誉的政治老师知道了,鼻子都要气歪的。而要让秀才马上改掉
文言文的习惯也不太可能,好在最后的文体接近《三国演义》,老百姓也能明白。太
难了,以后的《开国宣言》一定要让容闳写。史秉誉坏笑着想。不过现今这本小册子
将指引我们前进的方向。
曾泽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本《社会党宣言》的小册子他已看了三边,原本过目
不忘的他,这次做不到了。虽然多是大白话,可是有些句子太绕口了。虽然薄薄的一
本,但如此多的闻所未闻的观点强烈地冲击着他。“怎么可能没有皇帝呢?这国家不
乱套了。不过中国历史上历朝都是开国时最强盛,后来一代不如一代直至被推翻。也
许真的需要改变。晋朝的有个臣子向皇帝上奏百姓没有饭吃,皇帝问他百姓没有饭吃
为什么不喝肉粥。大臣只好回答百姓不喜欢喝肉粥。”曾泽生胡思乱想着,看来明天
还是要找朱晓林谈一谈。
昏昏沉沉的一天过去了,曾泽生有几次差点出错。同僚们都有些奇怪,这和曾泽生平
时的一贯表现反差太大。平时太孤傲的他,这时也没什么人出来帮他,反倒有几双幸
灾乐祸的眼睛。好在当天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否则就没有下面的故事了。
曾泽生走进房间,看见朱晓林坐在桌边,桌子上放着一壶酒,一盘花生米。脸上带着
少有的严肃。曾泽生在他的对面坐下。朱晓林站起身,走到门前拉开门,看了看门
外,然后把门关上,坐了下来,用略显低沉的语调缓慢地说:“曾兄,还记得我们第
一次谈话吗?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解放军情报处第四科中尉情报员,我们
现在可以说是个为其主,你去找人来抓我,我是不会跑的。” 曾泽生吃了一惊,但很
快平静了下来。“小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入的伙?”“我在南洋听说温州高价
收购钢材,正好我手头有一批货,我还从家乡的海员们哪儿听到各种传闻,很想去见
识见识。到那儿后,我有点感觉不像在中国,温州好像一点战乱的痕迹也没有,百姓
安居乐业。我很快收了货款,没想到的顺。于是我决定在温州多住几天,到处走走,
好好看看。有一天我来到茶馆,竟在哪儿看到了“报纸!”你知道这玩艺我只在香港
见过。好,你别急,我给你解释什么是“报纸”。“报纸“是一种定期出版的印刷
品,它除了刊登一些新闻外,也可以刊登任何形式的文章,就像是文章大杂烩。洋人
哪早有了。我发现一份《中国日报》,上面有社会党的一些政策法规,还有就是未来
的中国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因为是连载,我跑了好几家茶馆才凑齐。回到旅
馆,我一口气读完了。痛快!比我们以前谈论的还要好。”
“报告,有一个南洋来的商人,说准备给我们捐款,想先见见首长。”,史秉誉正在
向竺泽生处长交待什么,工作人员跑来报告。“捐款,好啊!我现在正缺钱!” 史秉
誉想。“小民参见大人。”“快请起。”“哇噻,这人怎么看都是一个标标准准的商
人。”“这个大人怎么年轻,怎么还笑起来坏坏的,和我偷鸡吃的时候一样。”“首
先,我代表根据地的军民向你表示谢意,不知先生准备……?”“六十一万两”“你跟
我说实话,这些钱是你的?” 史秉誉拉下脸严肃的说。“也是也不是。这些钱是我老
爸的,我爸就我一个儿子,所以这钱吗”“原来是偷家里的钱,和我们那个时代偷家
里的钱去打电玩相比,这孩子有出息多了。” 史秉誉想。“这钱我们不能要,不仅因
为这钱不是你的,而且你们也不容易!你们经常和洋人打交道,受的气一点不比我们
少,甚至更多。大清国你们是指望不上了,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够统一中国,我们会
让每一个炎黄子孙挺起腰杆做人!”朱晓林扑通一下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把向曾泽
生说起过的事又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最后他说:“我一定动员我爸爸,再给贵军多
捐一些,只要我们能挺起腰杆做人,就是捐出全部的家产我们也愿意” 史秉誉低头想
了一想,说:“钱,我们现在非常需要,你看要不要这样,我以根据地副议长的身份
写一张借条,等我们统一了中国,我们再还给你,当然利息是要的,就按我们银行的
贷款利息好了。” 史秉誉叫来工作人员,写好借据,盖上自己的印章。史秉誉拿着借
据,双手交给朱晓林,“这钱虽然是我们借的,但是我还是要代表根据地的军民谢谢
你,在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帮助了我们。回去向你爸爸问好。”“我不回去了,
我要留下来为大人效命,请大人收留。”“你要加入我们?欢迎!欢迎!这样你先熟
悉熟悉情况。小孙你领朱先生到政治部部长林海处,先让朱先生到政治学校学习,至
于工作吗,等学习完了再说。”“大人,小人一直在大江南北走动,如大人用得着的
地方请大人尽管开口,小人定当效犬马之劳。”竺泽生眼睛一亮。
“政委,我看这个人的动机有些可疑,会不会是清廷派来的探子。” 朱晓林出去后竺
泽生说。“小心总是没错,不过花几十万两的代价来这做探子,代价是不是高了点?
至于动机我看很正常,他们在人家的地盘上和人家做生意,又没有靠山,肯定吃了不
少苦头,对国家的衰弱感触要比我们深!以前有个爱国华侨叫陈嘉庚,为支持祖国抗
日战争,可以说倾家荡产。所以动机我看没问题。竺处长你现在干的这一行,只有小
心、小心、再小心才不会出大错,还有一条,什么事都要讲证据,要重物证。”“政
委,我明白了。这个朱晓林能不能给我。还有陈嘉庚是谁?抗日战争又是怎么回
事?” 史秉誉张大嘴,然后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嘴,匆匆走了。留下的竺处长一
脸茫然。
曾泽生有些激动,“这个史秉誉应该就是那个伪台王了,对了还应该有个伪温王杨沪
生,这两个人在文书中出现可是越来越多了。”“对了,小林,攻占南昌的是不是你
们?”“是杨沪生司令员亲自指挥的。”“他们真的会妖术?你们真的有妖鸟助
阵?”“那时是我们的空军。”“空军?”“对!我们史政委发明的机器,可以载着
我们解放军升到空中,从空中打击敌人。这支部队就叫做空军。现在连洋鬼子也没
有。”“这么说,以后我们和洋鬼子开战,可以从空中打死他们?”“当然了,洋鬼
子还打不着我们!” 曾泽生搓着手,来回渡着步,脑海里又浮现和父亲诀别的那个夜
晚。“就是骑快马也办不到!就是骑快马也办不到!……那你也去做反贼!那你也去
做反贼!”“曾兄,我们一起干吧!” 朱晓林的声音仿佛是从天边传来。曾泽生抬头
望了望天,“父亲,也许我真的找到了!”“好!我该怎么做!”
“恭贺左大人击溃发匪,学生一来恭贺大人,二来学生已接到朝廷的旨意,着学生受
大人的节制,能为大人效命实乃学生三生有幸。”左宗棠撇了一眼满脸堆笑的李鸿章
心里想:“这个人才到是有点,就是骨头太软了,看他一脸倒霉相,希望这一次别太
倒霉,拖我的后腿。”“哪里哪里,为兄只是运到好一点罢了!李大人在短短的时间
里,就训练出一支虎狼之师才是可喜可贺。怎样,洋教官好对付吗?”一说到洋教
官,李鸿章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叹了一口气说:“那些洋人是来自野蛮之邦,即傲
慢又无理,打骂兵卒也就算了,对我手下的将佐动不动就出言不逊,常有人到我这儿
来叫苦的,也有想不相干了。每每我总是好言相劝,要他们以大局为重。还算学生有
几分薄面,不然仗还没打,已无将官可用。愁啊!” 左宗棠看着满脸愁容的李鸿章笑
了笑问:“不知洋教官训练是否得法?”“洋教官训练乃用他国之法,兵卒五十人一
行五十人一列成一方阵,每阵相隔一个半车道。依西方之鼓点前进,距敌一百五十步
停步举枪听口令同时射击,完毕后从两边跑向后排,装填弹药,此时整队向前一步照
前法射击,火力之密集为我大清未尝有过。每阵若有被敌击伤者后排递补,若整阵被
敌击伤后阵递补。故终对敌保持之压力,此法易于野战,对付发匪应能百战不殆。”
左宗棠点点头,一点也不感到奇怪,笑着说:“洋人多好酒色,左某营中常备妓女五
十人,以备不时之需,李大人可否照此法一试?”然后正色道:“李大人,左某今邀
李大人前来,是想和李大人共商破贼之计。左某想请李大人出兵直取温州,以雪前日
温州城下被歼之耻。左某带领人马直取杭州。江浙乃朝廷钱粮之根本,发匪流窜使富
庶之地十屋九空,左某决意先剿灭浙江之匪患,不知李大人以为然否?”李鸿章连忙
起身言道:“学生请大人吩咐。” 左宗棠很满意李鸿章的态度,点点头。“我部五天
后南下,望李大人配合。”“学生五天后也率军南下,直取温州。大人看如何?”
“李大人,温州发匪之首杨沪生、史秉誉原为发匪七姑下属,此二人会些妖法,曾用
妖术杀了我大清十几名兵卒,后投奔伪侍王,左某在温州与二贼交过手,该匪狡诈异
常。此二匪占据温州后,言行更像两个奸商,拼命捞钱,部下人等每月均五钱银两。
二匪吃住均如土财,节俭非常,所作所为他人怎肯为之卖命!故阵前会以妖法蛊惑愚
民为之效命。左某有异人张天师随李大人前往,到时阵前施法可破二贼妖术。李大人
前日城下受辱皆因轻敌所致,切不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左某送李大人八个字:‘稳
扎稳打,步步为营’看茶!”
杨沪生、史秉誉两个脑袋凑在一起看完了这份从宁波传来的情报。杨沪生抬起头笑着
对竺泽生说:“竺处长,你的情报工作搞得不错嘛,居然得这么详细的情报,我们都
是在看小说!” 竺泽生笑笑,正想说什么。“大哥,这个人的字和我差不多!”史秉
誉插嘴到。“你烦不烦!注意人家的字干什么?你有没有正经事做?”“史政委,您
还记得那个南洋商人吗?就是他传回的情报。”“那个标标准准的商人?叫什么来
着?对,朱晓林。”“竺处长,你对这份情报怎么看?”“这份情报是由朱晓林新发
展的情报员曾泽生提供的,这个曾泽生是曾国藩的侄子,父亲是京官,可以说间接死
于英法联军之手……” 竺泽生向杨沪生介绍了曾泽生的情况。“所以我觉得情报的内
容是可靠的。还有从左宗棠的谈话内容来看,在温州可能有左宗棠的探子,这个探子
有可能知道两位首长以前的事。”“张铁蛋”史秉誉还在琢磨朱晓林的字,在军队中
识字的人不多,所以杨沪生感觉不到什么。可史秉誉就惨了,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写
起字来挥洒自如,自卑感一点点地增加。“俗话说字如其人,写字和我这么像的现在
难找啊,有机会要和他多亲近亲近!” 史秉誉边想心事,边听着旁边的谈话,当说道
探子时,脑海里马上出现了这个“张铁蛋”这名字。“是这么回事……” 史秉誉把事
情的经过说了。“竺处长,你去找程千里旅长,注意保密。先不要惊动他们,说不定
我们还可以和左宗棠玩一玩!” 杨沪生对竺泽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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