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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交锋---当代中国第三次思想解放记实(十九)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8月20日10:29:38 星期一), 站内信件
作者:马立诚 凌志军
军事与泥巴 整理校对 http://mm.xxinfo.ha.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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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社”姓“资”搞得人心惶惶
姓“祉”姓“资”登台
从1989年下半年开始,“左“的东西就抬头了。
民间议论纷纷。
有人说:“听说改革开放要收一收,该抓抓阶级斗争了。”
有人说:“知识分子的尾巴又翘起来了,还是毛主席说得对,得
让他们夹起尾巴做人。”
有人建议恢复“五七”干校,有人说知识分子还应当到农村去
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有人说:“乡镇企业是不正之风的风源,经营机制是资本主义
的。
有人对于特区还要不要办下去产生了疑问。 ·
有人说,出国留学的政策要变动。
海外学子纷纷流传说:“国内发生了‘六四风波’,回国探亲要
扣下来一个一个地审,一回国就出不来了。”
有人说:“中央要取消个体户了。
这些是老百姓的议论。
或是不了解全面情况听信传言,或是认识糊涂,这些都不难
办。各种媒介发表一些有针对性的言论和报道,做做思想工作,再
加上形势发展证明不是这么回事,就可以大体解决。事实上,群众
当中的这些疑虑正是这样澄清的。
但是,某些“左”的政治家和理论家的“左”的声音就不这么简
单了。
他们的言论出于自觉有备而来,远比那些街头巷尾的议论“深
刻”得多。他们当中一些人的认识,决不是做做思想工作就能解决
的。恰正相反,他们是处心积虑地想用“左”的一套来阻碍改革开
放,恢复“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那一套。
1990年2月22日,北京某大报发表一篇很有来头颇具权威
性的长文〈关于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文中提出这样一个耸人听
闻的问题:“搞资产阶级自由化的人……有没有经济上的根源?有
没有一种经济上的力量支持他们?”
文章引用了一些逃亡海外的人呼唤和赞扬中国中产阶级和私
营企业的话,告诉读者:中产阶级、私营企业和个体户就是资产阶
级自由化的经济根源。
这篇文章还对改革者提出了这样一个带有根本性的质问:是
“推行资本主义化的改革,还是推行社会主义改革?”
这是进入90年代,较早提出问一问姓“社”姓“资”的一篇文
章。
作者所说的“资本主义化的改革”指的是什么呢?
文章说:“他们(指资产阶级自由化势力)的经济体制改革,说
到底,一个是取消公有制为主体,实现私有化:一个是取消计划经
济,实现市场化。”
文章说:有的主张把国有资产分割成股份卖给个人,化为私
有;有的主张国家贷款给私人,让他们购买国营企业;有的主张给
私营经济和个体经济加紧输血,让他们购买国营企业。”
好家伙,“私有化”、“市场化”、股份制、“购买国营企业“、给私
营经济和个体经济贷款等等,就是“资本主义化的改革”,就是要推
翻社会主义、颠覆无产阶级专政。这样的大帽子,在当时的形势下
谁受得了?
北京《当代思潮》杂志1990年第1期发表(用四项基本原则指
导和规范改革开放)一文。
文章说:“私营经济和个体经济……如果任其自由发展,就会
冲击社会主义经济。”
文章指出,有些人正是想通过发展私营经济,“妄图把我国的
社会主义制度通过改革开放,和平演变为资本主义制度。”
该杂志同年第4期的一篇文章,把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的历
史,概括为和平演变和反和平演变的历史,并提出,建设社会主义
现代化的“主要障碍是资产阶级自由化”。
按这样的逻辑发展下去,岂不是又要搞“以阶级斗争为纲”了
吗?
1990年6月11日,北京某大报发表《评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多
元化观点)一文。
文章对支持民营和个体企业发展的人进行了指责,说他们“企
望从经济的多元化中,自然会生长出政治多元化和权力多元化。”
1990年7月30日.北京某大报发表长文《谁说社会主义“讲
不清”》。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邓小平在《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这个重要讲话中说:“什么叫社会主义,什么叫马克思主义?我们
过去对这个问题的认识不是完全清醒的。”
邓小平这个讲话是实事求是的,表现了他追求真理。勇于探索
的巨大勇气。
《谁说社会主义“讲不清”》一文的作者明明知道邓小平的讲
话,却批判说:“社会主义不清楚论’是一种嘲弄马克思主义,糟蹋
共产主义政党,向正在开拓通往社会主义之路和正在建设社会主
义的广大群众大泼冷水的理论。
在文章中,自以为对社会主义十分清楚的作者给“社会主义,,
下的定义,第一条主要内容就是:“用社会生产资料公有制代替资
本主义私有制。
我们要问一问这篇文章的作者, 1997年,党的十五大确认。
“非公有制经济是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提出
“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并提出鼓励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方针。
十二大这些决定对不对呢?十五大之后我们国家还是不是社会主
义国家? ·
或者今天我们搞的不是社会主义,或者是《谁说》一文的作者
对于什么是社会主义并没有真正搞清楚,二者必居其一。
假如是自己还没搞清楚,就蛮横地批判别人“不清楚”.那么。
这除了是扣帽子、打棍子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呢?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文章的矛头显然是对着邓小平来的,对着
改革开放来的。
这一点,极左思潮还有更多的表演。
焦虑的邓小平敦促大胆突破
说1990年的中国报刊出现“社会主义热”并不过分。
看看主要报刊一篇接一篇粗黑的大字标题:
《怎样认识社会主义,怎样认识资本主义》《牢固树立社会主义
观念)《用科学态度对待社会主义》《重视对社会主义的理论研究》
《社会主义——历史的必由之路》] 社会主义的发展和中国的光明
前途》《社会主义是中国人民的选择》《社会主义必然代替资本主
义》《保卫社会主义》《批驳“社会主义失败论”》《要用社会主义教育
青年》……
这样密集地宣传和灌输社会主义,是几十年以来所少见的。
一个名叫闻迪的人所写的4万字理论长文《社会主义能够救
中国》在《人民日报》上从:月15日到19日整整连载5天,打破了
几十年来报纸理论文章长度的纪录。
当然,这是总结“八九风波”之后所采取的一种措施。针对“八
九风波”中有人公开对社会主义的否定,对共产党领导的否定,这
些文章中,有些是写得不错的,有说服力。
但是,一种倾向掩盖着另一种倾向。有的人就利用这些文章,
一阵紧一阵地提出问一问姓“社”姓“资”。
一些文章,所发表的讲话,露出尖利的钉子,威胁着改革开放
的道路。这些文章和讲话打着社会主义的招牌,贩卖极左私货,以
恐吓读者和阻碍改革开放为能事。
也真凑巧,就在这一年,柏林墙倒塌,东欧社会主义国家一个
接一个垮掉。
社会主义”老大哥”苏联每一天都传来令人震惊的巨变消息。
从3月11日到10月25日,立陶宛、爱沙尼亚、拉脱维亚、俄罗斯、
乌兹别克……等11个苏联加盟共和国先后宣布独立,退出苏联。
在11月7日这个神圣的日子里,在中国人耳熟能详的列宁格勒斯
莫尔尼宫前面,俄罗斯三色旗和苏联红旗打作一团,有人当场把苏
联国旗付之一炬……
中国紧张地注视着。
在沉默中,有些人暗中说:北京应该挑起领头的重担,重新成
为“世界革命的中心”。
国内外局势造成的惶惑不安笼罩在人们的心头。
改革开放不大有人提了。在有些单位里,谁要是坚持提改革
开放,就有“资产阶级自由化”之嫌。整个的气氛沉闷压抑。
不管上级下级,在会上发言都要跟报纸对对口径。
发展速度仍然缓缓地在5%左右徘徊。
邓小平对此感到十分焦虑。1990年3月3日,邓小平同几位
中央负责同志谈话。
对于全国都很关注的国际形势,邓小平表示了冷静观察的态
度。他说:“对国际形势还要继续观察。”他指出:“不管苏联怎么变
化,我们都要同它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基础上从容地发展关系。
包括政治关系,不搞意识形态的争论。
重点还是国内问题。邓小平说:“现在要特别注意经济发展速
度滑坡的问题。我担心滑坡。百分之四、百分之五的速度,一两年
没问题,如果长期这样,在世界上特别是同东亚、东南亚国家和地
区比,也叫滑坡了。”
这里的“担心”.表现了邓小平的忧虑。
·邓小平特别提醒要抓住机遇,并且提出了要抓上海带全国。
他说:“要实现适当的发展速度,不能只在眼前的事物里面打圈子,
要用宏观战略的眼光分析问题,拿出具体措施。机会要抓住,决策
要及时,要研究一下哪些地方更好,可以更大地开源。比如抓上
海,就算一个大措施。上海是我们的王牌,把上海搞起来是一条捷
径。
1990年12月24日,邓小平在谈话中再次告诫,不要在意识
形态上头脑发热,他说:“我们千万不要当头,这是一个根本国策。
这个头我们当不起,自己力量也不够。当了决无好处,许多主动都
失掉了。
在这个重要讲话中,邓小平针对国内刚刚掀起的问一问姓
“社”姓“资”、反对市场经济的势头,发表了在世界社会主义史上都
会留下印记的突破性意见。
他说:“我们必须从理论上搞懂,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区分
不在于是计划还是市场这样的问题。社会主义也有市场经济,资
本主义也有计划控制。资本主义就没有控制,就那么自由?最惠
国待遇也是控制嘛!不要以为搞点市场经济就是资本主义道路。
没有那么回事。计划和市场都得要。不搞市场,连世界上的信息
都不知道,是自甘落后。”
这些话,同一年之后南方谈话的精神相一致。在南方谈话中。
这些意见得到了更充分的发挥。
这些年,邓小平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年到上海过冬。
1991年初,邓小平来到上海。
深圳、珠海等地的飞跃发展和上海的相对滞后使邓小平感慨
万千。
上海,是中国最发达的工业基地,是人才集中、劳动力素质最
高的沿海特大都市;
上海,是中国开放最早,开放程度最大,现代化程度最高的地
方,被世界认为是“东方的巴黎”,在十年代,包括日本在内的
亚洲各国的许多作家、艺术家、大亨、政治家都来上海寻求灵感和
发展,就像今天他们去纽约、巴黎一样:
上海,曾经是亚洲自由兑换货币的金融中心,曾经长期支撑了
中国的经济与财政……
如今的上海,显得老了,旧了,破败了。一千多万不甘落后、心
怀期待与焦急的上海人民,双眼注视着邓小平……
邓小平心里何尝不焦急?
1991年1月28日到2月18日,邓小平在上海视察,发表了
振奋人心的(视察上海时的谈话)。
邓小平遗憾他说:“我们说上海开发晚了,要努力干啊!
他回忆说:“那一年确定四个经济特区,主要是从地理条件考
虑的。深圳毗邻香港,珠海靠近澳门,汕头是因为东南亚国家潮州
人多,厦门是因为闽南人在外国经商的很多,但是没有考虑到上海
在人才方面的优势。
邓小平后悔他说:“上海人聪明、素质好,如果当时就确定在上
海也设经济特区,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十四个沿海开放城市有
上海,但都是一般化的。浦东如果像深圳经济特区那样,早几年开
发就好了。”
他向前展望说:“开发浦东,这个影响就大了,不只是浦东的问
题,是关系上海发展的问题,是利用上海这个基地发展长江角洲
和长江流域的问题。
邓小平还说:上海过去是金融中心,是货币自由兑换的地方。
今后也要这样搞。
针对“左”的势力抬头,改革开放声音微弱的情况,邓小平要
求:“改革开放还要讲。”
邓小平对一些人提出问一问姓“社”姓“资”很不以为然,他说。
“当时提出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有许多人不同意,家庭承包还
算社会主义吗?嘴里不说,心里想不通,行动上就拖,有的顶了两
年,我们等待。”
邓小平再次提出要在计划与市场的问题上解放思想。他说:
“不要以为,一说计划经济就是社会主义,一说市场经济就是资本
主义,不是那么回事,两者都是手段,市场也可以为社会主义服
务。
邓小平坚决支持上海打破封闭意识,他说:“发展经济,不开放
是很难搞起来的。世界各国的经济发展都要搞开放,西方国家在
资金和技术上就是互相融合、交流的。,,
邓小平鼓励上海人不要被“左”的声音吓住,他说:“什么事情
总要有人试第一个,才能开拓新路。…‘希望上海人思想更解放一
点,胆子更大一点,步子更快一点。”
有些人说:因为北京报刊上开始问姓“社”姓“资”,改革开放的
声音受到压制,所以邓小平到上海来发动新一轮的改革开放。
邓小平的讲话,当然局限在一个小的范围。他的声音。通过一
个奇特的新名字皇甫平传向全国。但是,却引起了一场始料未及
的轩然大波。
皇甫平文章引起轰动
1991年初,北京的气氛还在沉闷之中。一些报刊仍然起劲地
在鼓动问一同姓“社“姓“资”。 。
2月15日.正是农历辛未年正月初一。新的一年是羊年。
这一天上海《解放日报》头版发表一篇引人注目的评论文章。
题目就与一段时间以来的沉闷压抑形成鲜明对比:《做改革开放的
“带头羊”》。文章署名皇甫平。事后得知,这是上海市委研究室的
干部与《解放日报》负责评论的干部合作的成果。皇甫平,即黄浦
江畔的重要评论是也,取其谐音而得皇哺平。
这篇不长的评论,冲破全国对改革开放欲言又止的压抑,以极
大的激情鲜明地歌唱改革,鼓动改革。
文章说:
12年一个轮回。回首往事,上一个羊年一1979年,正
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之后开创中国改革新纪元的一
年。谁能忘记.当我们党吹响改革第一声号角之时,刚刚经历
过十年浩劫的华夏大地,疮疾满目.百废待举。那时节,衣袋
里藏着欠债单走上前线的农家子弟,何止一个“粱三喜”?抡
起18磅大锤敲敲打打造机械的,又何止一个汽车工业?12
年春风秋雨,12年改革开放,今天,当我们步入又一个羊年之
际,我们已经胜利地实现了四化的第一步战略目标,基本解决
了凡千年来缠绕着亿万中国人民的温饱问题。抚今忆昔,历
史雄辩地证明,改革开放是强国富民的唯一道路。没有改革就
没有中国人民美好的今天和更加美好的明天!而到下一个羊
年来临的时候,我们已经跨进了21世纪,实现了小康目标,国
民生产总值翻两番,“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已成为十几亿中
国人民的生活写照。跨进辛未羊年,我们的改革步伐,无疑要
比前一个12年更快,我们的开放幅度,无疑要比前一个12年
更大!
60年一个“甲子”。我们回顾历史,前一个辛未羊年——
19刀年,正是旧中国苦难深重的岁月,帝国主义的铁蹄躁墒
中华大地,饱蘸着中国人民多少血泪和屈辱,腐败和落后就要
挨打的教训至今记忆犹新;而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的真
理,在今昔历史的对比中,又是多么地明晰深刻!我们展望未
来。下一个辛未羊年一2051年,又恰是社会主义的中国达
到中等发达水平的光辉时刻。我们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达
4000美元,这将使我们这个十几亿人口的大国,综合国力走
在世界前列。从根本上说来,当今生产力的大发展,才能充分
显示社会主义制度的吸引力,才能大大加强科学社会主义的
说服力。中国达到中等发达水平,这将是中国人民为社会主
义事业作出的重大历史贡献。而要实现这个光辉的目标,需
要60年整整一个“甲子”的艰苦奋斗。这60年,必然是中国
人民不断改革、探索、开拓创新的60年,是不断扩大开放的
60年。总之,是社会主义制度在改革开放中大放光彩的一个
“甲子”!
从辛未羊年开始,今后的十年,是中国历史的关键十年。
也是振兴上海的关键十年。十年看头年,辛未羊年,对于上海
来说,:应该是一个“改革年”。历史和现实已经反复证明,“何
以解忧,唯有改革”。改革开放是上海摆脱困境、求得振兴的
唯一出路。在这个历史性的“改革年”中,我们要把改革开放
的旗帜举得更高。我们要进一步解放思想,突破任何一种僵
滞的思维方式的束缚,以改革开放贯穿全年,总揽全局,建立
与国际性经济中心城市相适应的社会主义商品经济新格局。
我们的各级干部,要以改革的姿态,振奋精神,敢冒风险,敢为
天下先,走前人没有走过的路,做改革开放的“带头羊”。我们
要在全党、全民中深入开展深化改革意识的再教育,普及社会
主义商品经济观念和科学的政治民主观念,形成深化改革、扩
大开放的新的全民共识,造就崭新的改革开放舆论环境!
今天我们读着这些话,已经耳熟能详不新鲜了。可在当时,这
些话是十分刺激的。尽管这篇文章照顾到当时舆论接受程度,没
有提“市场经济”,而用了“商品经济”这个说法,但是,文章中所鼓
动的“改革年”,做改革开放的“带头羊”以及”何以解忧,唯有改
革”.还是刺激了一些人。
为什么呢?
这就要稍微分析一下“问一问姓‘社’姓‘资…。
这句活,表面上是“问一问”,好像是问句,实际上已经给你答
案,这就是:改革开放姓“资”。
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党中央确定了改革开放的方针,公开地
站出来反对这一方针是很困难的。于是,有些人绕个弯,在表面上
他不否定改革开放这四个字,但他在“怎样改”上做文章。你真的
一改,比如槁包产到户、搞股票市场、搞市场经济、搞股份制等等,
他就说你是搞资本主义,结果还是让你改不了。所以,归结到根本
上,这些人是反对改革开放的。所谓“问一问姓‘社’姓‘资’,不过
是一句借口,是表面文章。如果你天真地以为他们是因为搞不明
白而在发问,那不过是上了当而已。 ,
正因为如此,有些人一听到真诚地赞扬和鼓动改革开放,就本
能地反感,甚至神经过敏。
何况,在这篇文章中,还有这样一句话:“我们要进一步解放思
想,突破任何一种僵滞的思维方式的束缚。”
在中国,有人看了小说要对号人座,有人看了报告文学要对号
入座,有人看了理论文章也要对号人座。在提倡“问一同姓‘社’姓
‘资’的人看来,这句话正是针对他们说的。
然而,真诚希望推动改革的人,读到了这篇文章,特别是“何以
解忧,唯有改革”这句精辟的概括,如同大旱之盼甘霖一样地欣喜:
“久违了,改革开放!”
新出现的皇甫平,引起了注意。
皇甫平再接再励。
《解放日报》3月2日再发表皇甫平的署名评论《改革开放要
有新思路》。
这篇文章要求:“思想解放要进入新境界,改革开放要开拓新
思路,经济建设要开创新局面。”
文章提出, 90年代要把改革的重点放在国有企业改革上。在
国企改革中,简单地套用过去的老框框不行,被书本束缚住也不
行。要有新思路,新招数。什么样的新思路、新招数呢?文章没有
具体讲明。但是,这篇文章却提出了在当时是发聋振喷的原则性
新思路:市场经济。
文章受到指责的是这样一段:
研究新情况、探索新思路,关键在于要进一步解放思想。
解放思想决不是一劳永逸的。就以计划与市场的关系而言,
有些同志,总是习惯于把计划经济等同于社会主义,把市场经
济等同于资本主义,认为在市场调节背后必然隐藏着资本主
义的幽灵。随着改革的进一步深化,越来越多的同志开始懂
得:计划和市场只是资源配置的两种手段和形式,而不是划分
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标志,资本主义有计划,社会主义有市
场。这种科学认识的获得,正是我们在社会主义商品经济问
题上又一次更大的思想解放。在改革深化、开放扩大的新形
势下,我们要防止陷入某种“新的思想僵滞”。我们不能把发
展社会商品经济和社会主义市场,同资本主义简单等同起来。
一讲市场调节就以为是资本主义;不能把利用外资同自力更
生对立起来,在利用外资问题上,谨小慎微,顾虑重重;不能把
深化改革同治理整顿对立起来,对有些已经被实践证明是正
确的、行之有效的改革,不敢坚持和完善,甚至动摇,走回头
路;不能把持续稳定发展经济、不急于求成同紧迫感。对立起
来,工作松懈,可以办的事情也不去办。,总之,进一步解放思
想,是保证我们完成第二步战略目标的必要条件。实践证明,
凡是思想解放的地方、部门和单位,工作就打得开新局面;凡
是思想不解放的单位,就缺乏生气,工作就很难搞上去。
这里,在市场经济问题上,不再像上一篇那样“犹抱琵琶半遮
面”,用“‘商品经济”作代名词,而是理直气壮直接提出了市场经济。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这是邓小平的讲话内容,但这仍然引起了轩然
大波,下文详表。
另外,这篇文章把改革开放的旗帜举得更高。文章认为每个
单位能不能搞好工作,要看它是不是解放思想,深入改革。
文章继续批评了“新的思想僵滞”。这“新的思想僵滞”除了在
市场经济问题上形成了障碍之外,还有哪些表现呢?这就要看下
一篇文章了。
3月22日,《解放日报》发表了皇甫平的第三篇署名评论《扩
大开放的意识要更强些》。这也是受攻击最厉害的一篇文章。
文章的要害在这一段: 。
增强扩大开放意识,就要求我们进一步解放思想, 何一种保守、僵滞、封闭的观念,形成一个与先进的国际城市
相称的开放型软环境。80年代上海的开放,虽然成绩很大,
但是步子还不够快,胆于还不够大,这与我们一些同志思想不
够解放有直接关系,从开放初期国际饭店楼顶首次闪亮外商
广告而引出的“风波”到80年代后期虹桥开发区向外商批和
土地带来的“抱怨”;从近几年来实行“一个日章对外”中的反
反复复,到至今一些同志在弓进外资时的目光短浅,都说明我
们在开放问题上需要有一个新的思想解放。90年代上海的
开放要迈大步子,必须要有一系列崭新的思路,敢于冒点风
险,做打入没有做过的事,这对我们的开放意识,更是一个严
峻的考验。例如开发浦东,设立保税区,实行进出自由,免征
出口税等带有自由港性质的特殊政策,对于这类被称为造就
“社会主义香港”的尝试,如果我们仍然圃于”姓社还是姓资”
的洁难,那就只能坐夫良机。又如允许外国人在浦东设银行,
并且在外滩建金融街,以振上海国际金融中心之雄风,对于这
类敢为天下先的探索,如果我们还是陷在“新上海还是旧上
海”的迷恫之中,那也只能越趄不前,难以办成大事。
“新的思想僵滞”主要所指,终于在这篇文章中出现,这就是
“‘姓社还是姓资’的洁难”。
这的确击中了要害。
上文已经表明,一些反对改革开放的人正是利用“间一问姓
‘社’姓‘资’来制造思想混乱,干扰改革开放,使1978年第一次思
想解放以来大好形势的发展遇到严重阻碍。广大干部和群众重新
陷入惶惶然之中。改革开放的步伐也慢了下来,有的地方甚至出
现了倒退。
有些地区借口壮大集体经济,又要收回承包给农民的土地。
《农民日报》为此刊登一些农民来信发出的疑问:“是不是党的政策
又要变了,又要搞过去人民公社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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