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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zclay (忘记密码), 信区: Green
标 题: 【第五章 死亡火焰】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Jul 27 17:11:10 2002) , 转信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前线指挥官应当按照战场的形势,合理安排自己队伍的战术。”
这是学院里一位来作报告的野战军少将师长说过的话。但是“服从命令听指挥”又是我成
为一个军人以来几乎天天听的,虽然我不是一个某种程度上很听话的军人,但这次我选择
了服从。虽然我知道这个决定可能是个错误,但我绝没有想到执行这个命令的后果是如此
严重。
联军惯有的做法是轰炸和攻击所有可能躲藏敌人士兵的地方,所以我命令战士们至少
挖出一人半高的防炮洞并尽可能向前拐成猫耳洞形式。当第一批40架AH-64D把整座小昆山
正面和侧面炸成焦土后我们排至少还有三分之二的人员没有受伤,只是山顶几个单兵防空
导弹小组在击落八架直升机后完全丧失了战斗力。排里伤亡的绝大部分战士是被70毫米火
箭弹直接命中防炮洞的。按照敌人的习惯,他们会把能发射的所有火箭弹都打出去再撤离
,这就代表着我们一个排的区区一公里多防守正面落下一千多发火箭弹。当我费力的挖开
洞口炸进来的浮土时我看见四周都是向我一般蠕动的或流着血一动不动的土人。所幸敌人
的地面部队并没有逼近,于是我踢着拉着战士们起来整理工事以防备装甲车辆的进攻,同
时呼叫连长派兵支援。
我完全没有想到敌人的固定翼攻击机会来第二次轰炸,也许是急于解救困在树林里的
步兵吧,敌人这是拿对付一个团级阵地的架势来对付我们排了。如果说武装直升机就象拿
匕首的流氓那么带着200公斤甚至更大威力炸弹的F-16C对地攻击机则是拿着大砍刀的强盗
。
当我在山顶寻找对空小组是否有没损坏的导弹的时候,12架F-16C的攻击已经开始了。
头一批6枚子母杀伤弹覆盖了左山腰一班的阵地,第二批覆盖了右侧二班和三班,当我看到
满地跳动的子炸弹燃起杀人的火焰时,我想到了死,我想到的只有一句话:我的排完了,
我也不用活了。当我找到一枚完好的防空导弹的时候我没找任何掩体,就这么直直的站着
,木纳地打开制冷寻的头,木纳地打开发射保险,几乎是无意识的扣下扳机看着导弹向不
远处刚向山顶俯冲后拉起的敌机尾喷口飞去。
然而我没有看见导弹击中目标的瞬间,我以后一直也不知道我是否干掉了这架敌机,
因为一颗子炸弹在我身边10米处爆炸……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身旁躺着刘强和姚驰,还有其他几个战士。但眼前的图像
象充满了彩色玻璃碎块似的,变幻着颜色和轮廓。“排长醒了!”姚驰第一个发现我醒了
。
摸到手边有个台阶,我支撑着半坐了起来。腿软软的,吓得我立刻伸手去摸。“没事
,你什么零件都在,就是被震昏了”刘强凑过来说。
“我们在哪儿?”说完这句我立刻四面张望,幸好我没有看到我最怕的—端着M4的联
军士兵。
“青浦东南,小昆山西北12公里,一个停产的农机厂里。”姚驰立刻说。
长出一口气后我扶着墙站了起来,这时候可不能多坐,麻痹的神经需要适当的运动才
能恢复。
当我意识到面前几个人是我们排所有的幸存者的时候我并没有太惊讶,因为在如此猛
烈的空袭中能活下来已经是命够大了,连我都是因为身边一块大理石墓碑挡住了射向我的
几乎所有弹片,当然这是后来才知道的。
“团部在哪?我找个参谋问问情况。”我带着询问的目光让刘强带路。
“哪里还有团部啊。”刘强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整整半个小时保持沉默。
当敌人最后一轮空袭我们排阵地的时候,驻守天马山的二营组织了11个防空小组干掉
了4架投弹后没太多戒备的F-16C,虽然这个举动遭到了十余架次敌机的报复,但也让敌人
意识到这里三座土丘都有着埋伏。联军放弃了通过地面攻击占领阵地的初衷,随后而来的
F-15超级鹰在三个高地投下了十二颗云爆弹。然后30架AH-1轮流打击我们团残余的部队。
趁着我们团无法反击的当儿,敌装甲骑兵团快速通过了公路交汇点。而因为公路桥损坏被
困在河对岸的联军重装甲部队花了四个小时在离原桥址一公里的上游搭了座浮桥。幸亏云
爆弹在山顶的作用并不大,所以刘强他们找到然后带着昏迷的我趁敌人忙于渡河的时候向
西北撤到这里。也就是说我们团要么是被打散了建制要么是被彻底消灭了,虽然我希望结
果是前者,但在云爆弹攻击下能活着的概率太低了。
象木头一样扶着墙站了半个小时后我稍稍缓过神来,姚驰很理解的递过来一颗点燃的
烟。叼着烟我走出门外看着火辣辣的太阳,一丝风都没有,远处的柏油路上腾着阵阵热气
。初夏的骄阳稍稍缓解了我胸中的郁闷。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不是还没死吗?狗日的联军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饶不了你们。想到这里我平静了下来,转头走回房间。
一个小时后我带着这支9个人的一营二连三排残余部队绕小路走向上海市区方向。根据
敌人轰炸我们后快速通过的举动,我认为他们的目的在于尽快切断318、312和204号公路,
彻底封锁来自太湖地区的我军增援部队,然后建立一条兵力投送通道,其目的应该是从背
后给驻守上海的部队背后插上一刀,以便长江口登陆部队快速上岸,达到合围上海的目的
。我估计经过一个晚上的行军,敌人的高机动部队已经至少切断了318和312号公路,我们
不可能向西北方向找到兄弟部队,只有向东北走,才可能在敌人左勾拳的内侧找到我们的
部队。而尽快找到兄弟部队是我们这些又饥又渴的幸存者唯一的选择。
路线是正确的,承蒙小路旁村子里杂货店老板娘赠送的一箱矿泉水,我们在徐泾找到
了早几天增援布防这里的29师。说起来有个插曲,杂货店老板娘开始死活不相信我们打了
败仗,认定我们是逃兵,不但不给我们水喝还威胁要报告当地武装部。正当我气愤的准备
带队走人的时候姚驰自告奋勇前去交涉,过了10分钟不光拿来了一箱矿泉水,跟来的老板
娘还红着脸推了辆自行车送给我们。当然自行车我们是不能要的,但由于涉及到我军的传
统,我和刘强在这以后质问了姚驰很多次,可这家伙翻来覆去就一句话:老乡真好啊。之
后直到他重伤躺在医院后我们才明白怎么回事,当然这是后话了。
29师的兄弟安排我们洗了个澡,这时我们已经知道团里还有二十几号人到了这里,所
有幸存者都是因为阵地在山头才活下来的,但军官就只有我和刘强两人。所以我就成了这
三十多号人的头。
一小时后再次负伤是件很丢脸的事情。联军一枚巡航导弹受到攻击失去了控制,在我
带着一帮弟兄去29师往回搬补给品的时候落在前方200米处,一块飞溅的弹片划开了我没带
头盔的头皮。在目瞪口呆的救护所护士面前我尴尬得无法解释受伤的原因,因为她显然认
为我是来找机会接近护士们的,当然在注意到我的肩章的时候她又换了一种嘲笑的表情。
在救护所等着打抗感染针的时候我刚巧坐在29师侦察大队一个参谋身边,通过他我知道了
不少当前战况。
我们旅在留下我们团布防公路交汇点后高速开往昆山协同兄弟旅在昆山太仓一线布防
,作为防守长江口南岸的机动部队。敌人已于昨晚切断了318公路,正在向昆山方向攻击前
进,准备切断312公路,而从南京高速驰援的15装甲师正在和进攻的敌人第八装甲师激烈战
斗。
我们团的抵抗迟滞了敌军登陆部队大概9个小时,所以当太湖南面的两个集团军援兵赶
到后敌人被迫将已登陆的半数以上部队就地阻击我军援兵。现在南线部队正在嘉兴南浔一
带攻击突破敌人的阻击,但损失惨重,估计短时间内无法达到破坏敌登陆场的目的。
长江口的敌军正在准备随时登陆,29师轮换至上海西南防备敌军左翼登陆部队,早两
天从无锡赶来的53师接手抗登陆任务。
这样一来上海战役的关键所在就是粉碎敌人已登陆部队切断我军太湖北面兵力投送通
道的企图。
由于战事激烈敌我双方在昆山南5公里处形成交错状态,我们不太可能确保安全的归队
。在旅部和29师协调后我们这三十多号人暂时跟随29师侦察大队行动,至于为什么侦察大
队肯接收我们这帮残兵是因为他们大队长说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都是好兵。所以我们就
莫名其妙的从装甲步兵成了侦察步兵,不过这也没办法,29师除了几辆工程车外就没有一
辆能防手枪弹的了。
我知道侦察大队的作战模式,就是侦察—撤离或者侦察—攻击—撤离,但是我没想到
的是随同侦察大队执行的第一次任务竟然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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