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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zclay (燃烧太阳), 信区: Green
标  题: 《我是一个兵》【第十二章 打铁行动】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Aug  1 15:50:01 2002) , 转信


公路上骤然爆炸的三枚遥控地雷将高速行驶的两辆卡车掀翻在路旁，同时切断了长长的车
龙。令狐带领的突击车队从600米外甘蔗堆中冒出，用齐射的单发榴弹一辆接一辆攻击着来
不及也无法分散的日军车队，我蹲在稻田里可以清晰的看见从打头的侦察车开始几乎每一
辆车都被至少三发榴弹彻底摧毁。
    埋伏山顶的551向前开出掩体的同时降下30毫米炮管，居高临下扫射着拖后的105牵引
榴炮车，高速发射的爆炸弹把牵引车变成残缺的金属框架。
    突如其来的攻击造成了敌人初期的混乱，然而日军21团毕竟是训练有素的。他们很快
清醒了过来，纷纷跳下车撤到公路两旁。在前后十六辆车被击毁后几乎所有的日军步兵都
躲到了路基旁的沟渠里。
    但雄蜂燃烧火箭弹正是为消灭掩蔽处内的敌人设计的，宽广的场地或许无法充分发挥
它暴躁的个性，所以当稻田里密集发射的火箭弹落到沟渠里的时候熊熊的火焰如同死神般
吞噬着无法逃避的日军士兵。
    被阻隔在坝子外面的敌人在正面火力的压迫下退却到东面800米外的两个土丘后面，由
于我们有限和未形成交叉的火力，他们有生力量的损失并不严重，只是丢掉了所有车辆和
重装备，包括十六门105榴弹炮！
    然而被困在坝子里的三百多日军步兵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西、南、北三面夹击的炮火
使他们在被大量杀伤的同时被迫向东面聚集，而这正是我们所希望的。
    稻田里一直安静着的步枪响了，伴随着车载12点7重机枪的歌唱，无法找到合适隐蔽的
敌人士兵重复着奔跑--中弹--死亡三部曲。也许是无法忍受一直被恐惧所笼罩，几个卧倒
在地躲避弹雨的敌人端着枪叫喊着向隐藏在稻田里的我们冲了过来，但瞬间就被各个方向
的子弹击中。不知是不是武士道精神，几个疯狂士兵的举动带动了越来越多日军士兵也疯
狂起来，他们开始毫无队形的冲锋。我被这自杀般的举动震撼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
，时间似乎突然慢了下来，我好像突然明白了所谓武士道的含义，被逼到死亡边缘的人会
在一瞬间变得不惧怕死亡的威胁，而武士道正是一种把人教育得随时随地认为自己在死亡
边缘的东西，那就是宗教了。这么肤浅，你们老祖宗几千年前就有破釜沉舟了，我轻蔑地
笑了笑。
    然而无论是大神还是桃太郎都无法拯救这些人，十余架自动榴弹发射器把他们笼罩在
预制破片编制的网内，炽热的弹片无情地撕裂着柔弱的人体。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坝子内只剩下焦黑的泥土和刺鼻的硝烟，山脚下竟然有几个
残存的日本兵双手抱头围成一圈，其中一个人挥舞着一片白色的布条。正当我犹豫不决的
时候一颗机关炮发射的30毫米杀伤弹落在他们中间，爆炸的烟尘散开后那白布似乎还在空
中飘荡。透过夜视镜看见山顶上半身露在551装甲车外的雷队长，我仿佛看见他对我笑了笑
。这就是战争，要不你死要不我完蛋。我让兴奋的战士去打扫战场，不留俘虏，我最后又
补充了一句。
    为了防备敌人的迂回，令狐带人从左翼绕了出去埋伏在左前方一片树林背后。我安排
战士们留在反斜面的半山腰做大队预备队。四个防空导弹小组在山脚下选择了阵地，虽然
敌人的AH-1直升机晚上不太出来，但还是得预备着。清点了人数我们一共牺牲了十一名战
士，我让一个班负责把他们聚集在一起，很多新战士哭了，但是和我一起从上海战役活着
出来的老兵都没有。
    雷队长在和旅部联系过后告诉我们旅主力已经突破了敌人右翼阵地，正在向苗栗高速
突进，预计天亮的时候能够和已经登陆的陆战队会合，35机步师也突破了日军左翼占领了
卓兰，两个小时后可以到达我们这里。也就是说我们还要阻击当面敌人两个小时，然后将
彻底消灭日军21团的事情交给拥有重火力的合成装甲部队。
    敌人并没有等待被包围消灭，也许是被苗栗守军连续催促，日军开始谨慎地发动攻击
。
    日军直升机可能是从新竹附近的补给站起飞的，他们在阻击战开始后40分钟到达战场
。比直升机先到的是一群又一群81毫米迫击炮，这是他们现在唯一拥有的重火力。L16迫击
炮虽然射程远，但威力实在不怎么样，炮弹虽然可以打到反斜面但趴在临时掩体里就不会
有什么损失。AH-1直升机的火箭弹就不会拐弯，他们只能从侧面绕过山头从背后攻击我们
。领教过直升机威力和战术的我们不会让他们再次获得成功，埋伏在山脚的防空导弹在四
架直升机刚刚调转机头准备攻击的时候发射了出去并准确地击中了目标，剩下的四架立刻
远远的躲开然后再也没回来。
    随着十一枚MAT反坦克导弹射向埋伏山顶的551纤小的炮塔，左翼树林那边传来35毫米
榴弹爆炸声和日军米尼米机枪的啸叫，敌人迫不及待的从两翼进攻了。虽然当面敌人装备
的不是有爆炸成型攻顶弹头的陶式导弹，我们还是有两辆来不及退回掩体的551被击中。我
知道那不是雷队长，因为他立刻命令我带人支援右侧山头的步兵。
    没有空去想令狐他们会怎么样，当我带着战士刚到达右侧山顶的时候日军已经进入20
0米内开始冲击了。也许是看出我们人数上的劣势，日军分三个波次不停的跃进，支援火力
就地向二分队长他们的阵地上扫射，山顶上阻击的战友已经开始有伤亡了。
    留下十来个人支援，我带着其他战士从右侧下了小山，冒险穿过开阔地潜伏到右前方
一小片灌木丛中。我们现在位于进攻敌人的侧翼并可以清楚地看见小山东面的斜坡。安排
好了战士们我通知了二分队长，山顶的战士立刻停止射击并缩回到掩体中。不再受到打击
的日军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就到了小山脚下。
    可能是认为我们撤退了，冲击到山脚下的敌人不停顿地往山上爬去，他们选择了雷队
长他们551炮塔无法攻击的死角攀登，然而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透过瞄准镜看出去，50米外的一个日军军官正猫着腰躲在山脚下的一颗樟树后面，抓
着战场电台的话筒说些什么，他的嘴急速动着象在报告最新的情况。我用食指轻轻将保险
机拨到单发，然后慢慢地感受着95-2步枪扳机清晰的二道火。肩头一震，日军军官仿佛被
拳头在肚子上打了一下弯成了虾米，然后第二发子弹清楚地穿过他大张的嘴，这是我第一
次完整地击毙一个敌人，从生到死我都看见了。
    随着我的枪响，两波雄蜂扑向正在爬山的日军，腾起的火墙把半山腰的敌人照得清楚
，我关了夜视仪开始猎杀仓皇下山的敌人。
    山顶上重新开火的战士和我们构成了交叉火力，十分钟后这批日军丢下四十几具尸体
退了下去。
    先进武器是战斗力的倍增器但人始终是战胜敌人的根本所在。人数少是我们的劣势但
同时可以让我们快速而不被敌人发觉地迂回变换攻击阵地。所以我们接连打退了两次敌人
不同方位得进攻。但是，我们弹药不多了。
    连续三次作战让携带的弹药几乎消耗殆尽，我们山头阵地上火箭弹一发也没了，35毫
米枪榴弹只有四颗，弹药也只有平均一个半弹夹了。战斗减员多数发生在固守山头的部队
，他们承受着敌人攻击掩护部队十几挺机枪的压制，二十多个伤员在山脚接受卫生员的处
理。我不得不从迂回小组抽调越来越多的人补充进去。估计只能再挡住一次进攻，我想。

    天边露出一线红光的时候敌人冲击阵地上落下一堆炮弹，我随即看见东南面土丘上出
现了一排502步兵战车，他们排着标准的楔型队形向开始混乱的日军冲击，柴油发动机冒起
的黑烟在晨曦中显得那么的清晰，35师来了！
    如同站在远处看一场演习，这种久违了的感觉自从离开军校后再没有过。标准的行进
间集火射击，标准的步坦协同队形，标准的侧翼包抄和追击，一切仿佛重温装甲兵战术，
毕竟是接受过国庆50周年检阅的精锐部队。看着他们撵兔子般将敌人分割包围然后歼灭，
我突然觉得无事可干，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四个小时后我们赶到了旅部，苗栗已经在我们手里了。
    一天后，当14师的先头部队—一个98式坦克连到达苗栗的时候“打铁”行动宣告成功
，日军两个师团、一个旅和两个独立团被歼灭。又是两天后我军顺势攻占新竹，直接面对
日军在台湾最后的据点：被包括第七装甲师在内四个师团严密防守的台北—基隆—桃园一
线。而这三天我们大队则忙着补给和补充人员装备，当然也有几次小规模的后方清剿任务
，可我们分队一次也没轮上。
    可我听说令狐在苗栗街头被打伤了，而且是被拳头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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