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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zclay (燃烧太阳), 信区: Green
标 题: 《我是一个兵》【第十三章 短暂和平】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Aug 1 15:50:48 2002) , 转信
赶到大队卫生所的时候令狐正被按在长条椅子上打麻药缝针,右眼角破了,作训服上斑斑
点点尽是血迹。令狐的驾驶员小费用枪指着一个铐着手蹲在地上的平民,不停的用他们家
土话骂着。看见我进来那老百姓斜着眼望了我一下,我这火腾就上来了,顺手把枪扔给吴
军文,抬腿就把这小子给踹墙角去了。你小子活腻味了?当汉奸打咱解放军?
第二脚还没出去后衣领子被谁抓住,我刚骂了半句就看见雷队长的脸。没等我开口报
告,队长后头冒出一女兵,对着那缩在墙角的家伙一通闽南话,然后开了他手铐要放他走
人。
这可不行,哪能打了我战友就想走?可是我刚迈步子就又给队长揪了回来,他瞪着我
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留着力气打日本人去,别被咱同胞笑话。队长发话了我只有干瞪眼
的份儿,虽说不明白啥意思但我也确实不敢轻举妄动。
等到女兵送完那小子回来后我才知道这彻底是误会。
苗栗是旅游胜地,我们驻地附近有整条街都是卖旅游纪念品的,令狐带了小费想去买
点纪念品。结果令狐这土疙瘩硬是把人家讨价还价的话听成是骂人,于是一连串脏话就回
去了。可人家只会说闽南话不代表听不懂普通话,摊主在忍受不了令狐嘴里蹦脏词的时候
让咱们大队最优秀的火力指挥员在战争中第一次负伤。幸好懂闽南话的女兵路过,不然令
狐非掏枪不可。
女兵叫蒋嘻,福建人,旅部卫生院的医生。她伶牙俐齿说完这些后非常凶狠的瞪了我
一眼,而我只能尴尬的转过脸去。令狐显然也才知道原因,傻愣愣地坐在长条椅子上看着
女医生。
晕晕乎乎地拉着同样晕乎的倒霉蛋回到营房,我突然想起那女兵长得还真不错,转过
头去想和令狐谈谈感受,发现这小子仍然两眼发直,我以为他药效还没过去就没在意。可
到了晚饭的时候这小子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差点没让我从凳子上摔下去,令狐竟然说:旅
部卫生院驻地在那里?
我们大队随后在苗栗待了整整七天,除了闲着还是闲着,幸好分配了几个新兵,没事
大家就逗他们开心,吴军文还总拉着他们讲我们阻击作战的事。令狐有事没事跑卫生院,
今天讨点止疼片,明天弄些抗菌素,末了几天索性待在那里不回来了,还号称拆线住院。
我总是喜欢到处瞎转悠,但自从有一天一个人开车跑到后龙海滩碰见喝闷酒的雷队长
后就一直和他在那里消磨时间。雷队长其实很开朗,但一旦打起仗来就象变了一个人,我
现在才知道原因。其实和我在上海战役的情况差不多,在广西那会他们连穿插敌后,但十
天后就活着回来三个,确切的说是两个半,有一个战友炸断了双腿是被背回来的。那天我
和雷队长都喝得高了。
台湾的仗越打越少,知道了兄弟部队在前线的战果让很多新战士觉得不高兴。但我和
其他经历过血战的老兵根本就不想说什么,战争和死亡让我们改变了很多,我们我们只是
默默地等待战斗,一切都变得有些麻木,我觉得这才是真正有战斗力的部队。
在空军兄弟干掉了棉花屿附近残余的日军舰队后,台湾的日军终于投降了。我们旅驻
地也转移到了桃园。但是当许多兄弟部队纷纷从基隆坐船回大陆的时候我们却留了下来,
这也包括刘强他们旅,尽管他们一直待在高雄作预备队。
在桃园我发现情况有点变化,政治部组织学习的文件都是关于提高警惕防止日本军国
主义沉渣余孽的文章。中央电视台的新闻大多是联合国最终未宣布对我们制裁,美国大选
结果揭晓,民主党重新上台与我国谈判等等。但是没有任何关于日本的正面报道,只是偶
尔会发生我们空军和海航的飞机在东海与日本飞机对峙的事件。似乎战争已经结束了,现
在只不过是为双方的谈判增加些内容。但我个人感觉我们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日本。
就这样我们留在台湾过了年。
在部队里消息总是来得迟些,等我知道靖国神社爆炸案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一月二十九日日本靖国神社这个臭名昭著的地方被一颗背包炸弹攻击,虽然炸塌的只是正
门但日本全国都震动了。日本第二天宣布一个中国留学生是嫌疑犯,同时要求我们政府对
此事负责。外交部连着两天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表示遗憾。
然而变化发生在第四天,日本同时宣布了三项决定。一是宣布在日本的中国人和企业
不受日本法律保护,二是重申钓鱼岛为日本永久领土并已经派兵登陆,三是取消自卫队改
称军队。
虽然我不是政治家,也不太关心政治,但日本的表现让我觉得这应该是一个阴谋,一
个蓄谋已旧的阴谋,外交部的正式回答也挑明了这一点。一个星期后部队接到一级战备令
。
机动大队被改编成城市作战编制,原先的五个分队改成三个作战分队和一个火力支援
分队,我带着一个分队近一百三十号人。551装甲车撤编了,突击车也减少了,旅里配发了
四辆120火力支援车和四辆120自行迫击炮,令狐成了火力支援分队队长。工兵部队在桃园
南面修了个仿真训练场,是城市作战的,我不知道是那个城市,但明显不是我国的,因为
我们连着三个月只练分队进攻。我们把房屋墙壁模型毁了无数次,工兵弟兄又会在第二天
修好,高强度训练让所有人都疲惫不堪。有一天一个新战士在训练中受了伤,当知道他才
17岁时我就让他当了警卫员,我叫他小六子。
训练到第二个月大队里来了一批破障手,清一色背着俄罗斯造的半自动散弹枪,听说
他们都是武警部队调来的,我们分队每个步兵班都配了一个。
和日本人的战争是一点一点打响的,机灵的吴军文总是能从旅部老乡那打听到最新消
息。先是空军的战斗,听说我们吃了大亏,一个歼击机师三天就只剩下五架能飞的歼11,
基隆、上海和青岛的机场都被炸了。不过后来等其他四个装备歼10的空军师同时上去后就
好了很多,日本飞机再没能炸到我们,这让我们很多城市兵放了心,包括我。
海军据说打得很苦,东海舰队旗舰都沉了。不过幸好南海舰队切断了日本人的石油供
应线,加上一艘潜艇的自杀性攻击毁掉了一个大型海上储油罐,日本舰队的攻势越来越弱
,当然这已经是我们训练结束后的事了。
看来登陆日本是迟早的了,我国和日本的第十二次谈判在日内瓦破裂,因为小日本竟
然以战胜国的姿态要求我们赔偿。中央在一年内再次下达总动员令。
对日本本土的轰炸让我也忍不住跑到机场打探消息,但从地勤人员的表情我知道我们
损失很大。作为一个陆军我只能对他们说:等打到日本我替你们报仇。
快到劳动节的时候大批海军陆战队的车辆开过我们驻地,听说在基隆满大街都是穿着
浪花迷彩的陆战队员和涂着海岸迷彩的两栖车。
冲绳战役仅仅持续了七天,我们就知道得手了。但当我们旅抵达那霸港的时候我才知
道陆战队损失有多大。那霸市区几乎没有完整的建筑了,停泊在港口的医疗船上满是伤兵
。看过换防的陆战队第六旅作战日志,我知道我们将面对一个疯狂而且毫无理智的敌人。
我们旅并没有参与控制城市,随后来的武警四个大队全面接替了被战火熏红眼的陆战
队战士,这至少让随后而来的各国战地记者失去了很多可拍摄的东西。
带着三十多个战士费了两天终于领完了增发的城市作战装备和四个基数弹药,又准备
了两天后我们终于登船了。
坐船长途航行真不是个滋味,拥挤的船舱里什么味道都有。我们一路上没有遇到日军
飞机,但到了东京湾外还是等了好久。陆战队登陆后二十几个小时,我们坐的运输船终于
在横滨的三菱重工码头靠岸。
“他奶奶地我们来了。”下船后我长出一口气,不去管背后拥挤的人群,开始打量这
块陌生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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