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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ugemouse (爱谁是谁), 信区: Green
标  题: 石之祭（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7月28日22:01:49 星期六), 站内信件

白凌鹰
　　当华航０一二班机机门打开时，情报局局长鲍志德、副局长黄守义、一处
处长徐进、四处处长邹行谦等四个人站在机门外。在空服人员引导下，第一位
踏出机门的就是众人期盼的国安局局长张松柏。
　　众人不发一言，严肃的气氛使得众人忘了向张局长问好。就在张局长通过
他们的同时，四个人齐转身跟在张局长身后，以整齐一致的步伐昂首向前－－
好长一段时间不曾见干情报工作的首长们这么有干劲。
　　鲍局长紧跟在张局长左后方，其后，黄副局长和两位处长并肩而行。待五
人穿进贵宾专用的休息室，张局长忽地转身问道：「包裹呢？」
　　鲍局长回头示意，徐处长快如星火打开手提箱，张局长目光如炬盯着包裹
，而后一脸纳罕地叹道：「唉，这怎么可能？」
　　众人像被电击了一下，瞪大了眼看着张局长，眼神俱是「什么不可能」？
　　张局长举了步急急向外，从他皱着眉转身就几乎撞上身后的沙发椅看，此
刻他应是万绪缠心。
　　「报告局长，」鲍局长以快而小的步伐紧贴在侧：「谁是白凌鹰？」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多少年了？现在又能有什么大事？」张
局长不答反问：「小鲍，这包裹你们什么时候收到的？」
　　「昨天下午，我知道就打电话向您报告了。」
　　「嗯，很好。」张局长嘉勉：「你拿着包裹，跟我到局里，叫他们几个回
去，没他们的事。」
　　「报告局长？」鲍局长悄声说道：「他们跟着会……」
　　「唉，小鲍，他们机密等级不够，不能知道情报内容。」张局长不耐地打
断鲍局长的悄声话：「连你的机密等级也不够啊，只有……，唉，只有一个什
么小组的，只有那个小组的人才有资格看情报内容。」
　　「报告局长，什么小组，有谁？」
　　「忘了。」张局长直截了当地答：「小鲍啊，你想想，多少年了？黑地鼠
五十多年没发一封情报，这人不早就死了？就算不死，在共产党权力中心生活
了那么久，不也变成坚定的共产党人？我调任局长的时候鹏老跟我提过白凌鹰
，我呀，压根没当一回事，谁知道今天他真来了！」
　　「报告局长，您确定白凌鹰是黑地鼠？」
　　「不会错，是白凌鹰。这名字像电影明星白鹰，中间加一个凌，我怎么会
记错？」张局长口气不佳，不能怪他，人在压力下，通常脾气都不好。
　　「您就是指定的收件人？」鲍局长压低声音。
　　「是。」
　　「报告局长，包裹要怎么拆封？」鲍局长声音充满了希望。
　　「忘了。」
　　张局长一句话就把鲍局长所有的问题都封住了。初时鲍局长认为张局长不
愿讲，想抢功；继而一推敲，这也可能。他了解张局长，张局长大而化之，凡
事祇搞一个大概。黑地鼠如果是三年多前的往事，如今忘了，是相当可能的。
　　「报告局长，那，密码怎么解？」
　　「哎呀，小鲍，这些我哪记得住？别人跟你讲一个五十多年前潜伏的老情
报员，一个从没有活动过的情报员，说这个人这样那样、那样这样……，我去
他个祖宗，你会认真记住吗？」
　　素来留心自己谈吐的张局长，此时在压力下口不择言，令人同情。可是，
现在怎么办呢？鲍志德心急如焚，但面对他的老长官也急不起来，他祇得耐着
性子，以听似全然不急的声调徐徐问道：「报告局长，现在怎么办？」
　　「先回局里，保险箱里有密码交接簿，回去查，应该查得到。」
　　鲍局长闻言心头大宽，交待其它三人先回局里。黄副局长对鲍局长使了个
眼色，可惜鲍局长看不懂，于是黄副局长只得率两位处长神色颓丧地辞别了局
长。鲍局长提着手提箱坐上张局长座车，两人直奔国安局。　　
　　砰地一声门响吓到了国安局局长机要室秘书李凤仪，祇见门开后，平日老
成持重的张局长健步如飞，紧接着进门的是情报局局长鲍志德，两人连招呼都
不打，神色凝重进入局长室。
　　「局长早。」李秘书朗声问候。
　　「早。」两位局长同时回答。回答后鲍志德才发觉自己多嘴，也许是分神
吧。
　　「局长，您是……」李秘书正想问局长是否吃过早餐，可是，她才说到「
是」，张局长已消失在门后。
　　门后，张局长交待鲍局长「你在这等我」，之后径入局长寝室，留下鲍局
长一个人坐在局长办公室沙发。
　　李秘书端来两杯咖啡，鲍局长没有喝咖啡的习惯，谢说「不必了」，岂知
他一等再等，最后因无聊加上焦虑，索性端起咖啡，喝去半杯后始见额头冒汗
的张局长，手中抓着一份文件走出来。
　　「什么狗屁保险箱，锁这么难开。」张局长咒骂道。
　　「找到了？」鲍局长一脸喜色。
　　「这。」张局长坐下，顺手将文件丢到桌上。
　　桌上是一件盖了火封红印的牛皮袋，年代太久远了，以致左下角的黑色「
白凌鹰」三字模糊不清。
　　「里面会告诉我们怎么拆封、怎么译码？」鲍局长满怀希望地看着张局长
。
　　「应该吧。」张局长不确定指着火红封印，解释道：「因为没有白凌鹰的
包裹就不能拆这封条。以前从来没有收过，谁也没拆开过，所以，谁也不知道
里面存的是什么。」
　　鲍局长抓起牛皮袋上下审视，封条上每一任局长都盖了一个章，以明交接
时没人拆开。一任交一任，足足有二十几个章。
　　「报告局长，我拆喽？」鲍局长请示。
　　「我来。」张局长右手取了拆纸剪刀，左手接过牛皮袋。
　　拆封非常顺利，张局长小心翼翼取出牛皮袋内的文件，十数张略为发黄的
纸，每一张都是密密麻麻的字。瞧见此，两人的眼睛都忍不住睁大、发亮。
　　张局长年纪较大，回身到办公桌取老花眼睛。鲍局长较年轻，视力好，早
已迫不及待检视起纸上写了什么。
　　第一张尽是阿拉伯数字；鲍局长翻开再看第二张，还是阿拉伯数字；第三
张、第四张……，他妈的，怎么搞得，十几张全是阿拉伯数字？
　　「怎么全是阿拉伯数字？」鲍局长失望地问道，忽而一想，这一定是密码
：「对，这一定是密码。局长，这要如何译码。」
　　张局长单单听到这段话就皱起眉头。他不信，戴起眼镜检查。果不其然，
每一页都一样，下缘是页码，其余尽是０至９的阿拉伯数字，整整十二页，竟
然连一个文字都没有！
　　两人对看，俱是失望、不解，以及茫然。
　　咖啡大概凉了，张局长一口灌下，鲍局长亦将剩下的半杯饮尽。两人口中
都是咖啡的苦味，心中则在为白凌鹰苦恼。
　　「怎么办？」鲍局长问。
　　「局长交接的时候，鹏老跟我讲了许多事，详细我是记不清了。」张局长
看来一时惶然无计：「走，去看鹏老，问他记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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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大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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