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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hangcjj (屠夫), 信区: Green
标  题: 《我在黑暗中》11-1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May 29 18:57:09 2003) , 转信

第11节 出生入死(一)
我不得不佩服俄罗斯人玩狗的技术,当然这与北京街头的富婆抱着哈巴狗溜街无关。
俄罗斯人利用动物进行突击行动和情报搜集的历史是很长的。卫国战争期间,红军曾
经训练大量军犬,用于攻击德军坦克。此外,间谍界颇为出名的“苍蝇间谍案”就是
他们所为(苏联人在苍蝇身上装设微型窃听器,窃听美国驻外使馆的绝密情报)。不
过,我印象最深的使用动物的战例是KGB在中国干的。在1960年代著名的伊宁反革命叛
乱事件中,KGB为给自己创造策反两位中国将军的时机(2人是俄罗斯族人,系新疆民
族军的将领,后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其中一个人的座车轮胎上涂抹了一些特殊
药剂,然后“无意”间造成了两条“发疯”的牧羊犬闯入军事禁区,咬坏轮胎的事
件。所以在巴威尔提出要用狗来对付阿不都拉·木尼亚孜时,我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那个家伙当时在一座偏僻的小乡村里制造炸药,村里人大多是同情他们的宗教强硬分
子,几乎每个成年男子都有枪,另外还有十几个东突解放组织的武装分子在保护他,
强攻是相当勉强的。不过在几天的秘密观察中,我们发现阿不都拉·木尼亚孜养的一
条成年猎犬常常会离开村子,去周围山里找食物。这条狗平时出出进进的从来不会有
人怀疑它。
于是巴威尔提出捕捉那只狗,在它身上放上炸药,在它返回阿不都拉·木尼亚孜的炸
药作坊时连人带作坊一块炸掉。好的提议是成功的一半,不过那一半来的也不是很容
易。首先放在狗身上的炸药不能太扎眼,否则狗还没到作坊就会被发现,于是我向国
内要了一些液体炸药和微型起爆引信,必要时可以把液体炸药注入狗的皮下脂肪层
里。其次,我们还得确保那条狗返回村子的时候,要直奔作坊去。这个让我们很是费
脑筋,因为指示狗前进的药物很容易弄到(其实是狗性腺体分泌的一种物质的提纯
物),但是如果我们能把药物放进作坊,我们还费这个劲干吗,直接扔炸弹进去就
行。不过,最终我们还是买通了一个村里人,把几包特殊药品洒在了作坊的附近(药
品经过特殊处理,在空气中暴露一段时间后才会起效,这样就为我们提供了足够的时
间)。
再其次,我们做的就只剩下把那只狗弄到手了。一小包母狗的荷尔蒙提取物,将它引
诱到了伏击圈,狙击手伊万手疾眼快,用麻醉剂让它做了俘虏。我们将高纯度的液体
炸药注射进它体内,由于这种炸药本身就是一种类脂肪物质,因此短时间里,狗不会
因毒物扩散而死亡。然后我们装上了那个高精度的电子引信。受惊的猎犬在麻药失效
后快速地跑回主人那里(按照一位动物学家的说法,狗受惊后会回到主人那里寻求慰
藉,但愿如此)。事情像我们预想的一样发生了。它跑进了那座不起眼的土黄色小
屋,一声巨响,我们的目标在“一次事故中”寻找安拉去了(后来当地人总说那条狗
意识到了主人的危险,特意跑回去与他共赴危难,这在当地流传甚广,因为以他们的
技术手段是无法对爆炸现场做出分析的)。
总部对我们的袭击行动十分满意,我们小组的每位成员都拿到了一笔奖金,当然除了
我。不过我们的任务还很重,我们必须在重点监控的几家组织做出“出格”的事情之
前,将他们处理掉。不过好在除了im shallah组织以外的大小组织中,有能力对北京
发动袭击的组织中我们大多有内线,惟独这个组织由于成立不久,我们对他们的监控
能力极为有限。
当然有一些规模比较小组织相对严密的组织企图发动恐怖袭击的情报,我们也很难全
都得到。最近从国内传来消息,一小伙人在企图通过边界进入我国时,被巡逻的武警
发现,双方激烈交火。在他们当中,有3人被打死,2人被捕,其余逃回哈萨克,经查
他们是一个所谓的伊斯兰圣战运动的骨干分子,组织里全部人手只有30人,头目是个
叫吾守尔·艾买提的新疆人,只有29岁。国内命令我们设法调查这个组织。老陈把这
事情交给了我(我非常不愿意干这类事情,因为这类极端组织在整个中亚要多少有多
少,很多是头脑发热的年轻人搞的,等你找到这个组织,它说不定已经解散了)。
我和小梁去了阿拉木图以东200公里外的一个宗教学校(那个组织的发祥地),在那里
我们见了我们在那里的一名情报员见了面,很巧他多少了解这个组织,不过他告诉我
们这个组织已经从当地消失了,据说被一个附近的更大的组织给招走了,没人知道那
是个什么组织,但是前几天,有人从乌什托别运货回来,曾经见过他们中的几个。照
例,我们留下了一些钱物后离开了。在路上,我突然意识到最近一些见闻中蕴涵的危
机。im shallah的营地就在乌什托别,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呢,最近一段时间他
们一直在扩充自己的实力,难道他们要有什么大动作?我十分疑惑,并且把自己对这
个组织的担忧告诉了老陈和老楚。
老陈开始布置我们在中亚的几个情报网调查这个im shallah,很快惊人的结果出现
了,在最近三年,至少有200人因为和这个组织有关而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它正在急
速扩张!巴威尔在im shallah里有一个内线,是一个哈萨克族的前KGB边防军军官,他
受聘为这个组织培训战士,那是个有奶就是娘的人,但是由于他对信仰的忠诚有限,
他无法进入那个组织的核心领导层。不过他还是为我们了解这个组织提供了一扇窗
户。据说这个组织的头目是一个出生新疆的维族人。早年出国,在沙特阿拉伯经商多
年,积累了为建立恐怖组织所需的巨额资金。他会说流利的阿拉伯语和乌尔都语,还
精通汉语和英语。他的办公室的书柜里放着大量汉、维、阿等版本的书籍。他是一个
充满神秘感的危险人物。



第11节 出生入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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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通过那位前KGB中校搞出了im shallah那位神秘领袖的脸部画像,我们将这幅画像传回
国内,由他们尝试查找他的一些情况,我们在中东的情报网和有合作关系的当地保安机关
也开始为我们寻找他的蛛丝马迹。一个在中东经商多年的人即使再刻意地低调行事,也是
会留下一些线索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对他的了解逐渐开始增多,阿里木·尤努斯,又名秦峰,48岁。他
的身世十分复杂,他上世纪60年代出生在中国新疆乌鲁木齐,他的父亲秦伟是一位汉族中
层干部,时任伊宁地委副书记。他的母亲是当地哈萨克族名门望族的后代,名叫阿依拉·
尤努斯,在他的父亲还是一个普通的机关干部时,就和他一见钟情,毅然摆脱当地传统习
惯的束缚,两人结为连李,在当地传为一段佳话。他们结婚后,不久便有了爱情的结晶—
—秦峰,一个十分漂亮的小男孩,后来还有了一个女儿,秦莲。这两个孩子继承了父母的
智慧和外表,成为地委机关两个人见人爱的宝贝。然而一场席卷全国的文化大革命最终断
送了这个和美的家庭,父亲秦伟被打成了走资派,母亲由于特殊的身份暂时没有被触动,
然而不断的批斗、抄家让她身心交瘁。在武斗风盛行的年月里,秦伟的命运可想而知,在
1969年,八岁的秦峰见证了父母悲壮的人间惨剧。秦伟在批斗会上被打得死去活来,阿依
拉拼命掩护自己的丈夫,也挨了一顿痛打,当晚,遍体鳞伤的秦伟终于离开了人世,阿依
拉拼尽全力,把孩子们交给了自己的亲友,然后抱着秦伟的遗体,自焚殉情。
两个孩子在父母去世后,被分开在不同的亲友家中抚养,秦峰被自己的舅舅多力坤·尤努
斯领走,秦莲则由自己的外婆照养。多力坤·尤努斯没有孩子,他把秦峰视若己出,并且
改名为阿里木·尤努斯,再后来他们一起出国,去中东经商。而秦莲则留在了当地,拨乱
反正之后,成为了一名维族国家干部的妻子,她也在当地的妇联工作。
多力坤·尤努斯如何教育阿里木·尤努斯,如何把那段历史解释给他,我们无法知晓,但
想来,一向不喜欢汉人政权的多力坤给阿里木·尤努斯带去的显然只能是对中国共产党和
中国政权的极度仇恨。阿里木·尤努斯在沙特完成了自己的中学教育,后来还在当地的大
学学习了商业和哲学。在他26岁时,多力坤·尤努斯病逝,全部家产由他继承。之后,有
关他的事情就很少为人所知了。
老陈很快批准了对im shallah进行调查和渗透的计划,我们的两名情报员通过那个我们曾
经去过的那所宗教学校,与那位前伊斯兰圣战运动的首领吾守尔·艾买提建立了联系,在
他的介绍下,加入了im shallah。不过,他们很快报告,这个组织内部管理极其严密,他
们无法探知组织高层的情报。但是他们还是得知im shallah正在策划对在北京开奥运会期
间,在国内制造爆炸或者绑架案件。我们开始打起窃听的主意,在我们的三位情报员协助
下(包括巴威尔的内线)将一些窃听器装进了im shallah的主要办公室里。但阿里木·尤
努斯的办公室很少有人能进去,因此未能如愿。叶林和我们的一位国内来的窃听技术专家
特意改进了那些窃听器,使得它在工作时自动录音,在所处地方无声音时自动关闭,等到
晚上将录音自动拍发过来。这样就减小了窃听装置被发现的可能(无线电讯号很容易被截
获)。
窃听部分的计划主要由国内来的人负责,因为我们领馆里人手紧缺,没法抽调那么多人来
听大段大段的录音。但是我也没闲着,我提出是否可以和阿里木·尤努斯的那位妹妹接触
一下,看看能否有所收获。老陈同意了,于是我就回国内“休假”去了。我在当地国家安
全机关的帮助下,很快找到了秦莲。她仍旧住在伊宁,她的夫君吐尔洪·阿吾提已经官至
伊宁民政局的副局长了。秦莲已经是一位中年妇人,但风韵尤存的,让人联想起她的母亲
,那位当地知名的美人。见到我,她和她的丈夫两人很是热情,但是依然显露出一丝不安
。我把陪我来的当地国家安全局的副局长打发走,和他们唠起了家常,这略微扫除了一点
他们的不安。寒暄一会后,我问及他们的兄弟—秦峰。他们简略地介绍了他的身世,虽然
我其实对此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但我还是极有耐心地听完了。男主人告诉我,秦峰出国
后,曾经回来过几次,看他们一家人。但是,由于曾在席间对政府有过极为激烈的言语,
与他这位中共党员搞十分尴尬,因此90年代以后,他就很少再来,来的几次也都是在男主
人出差在外时来的,无一例外。他曾提出要送他的外甥——阿里木·阿吾提和外甥女阿丽
达·阿吾提去国外读书,但是被婉言谢绝了。看着他们两位,我心里明白,让他们以投靠
亲友之名,渗透到im shallah里是根本不可能,他们谨小慎微,不会愿意放弃自己现在的
舒适生活,而且心理素质太差。
但当我在他们家的墙上看见他们孩子的照片时,我意识到这个计划还有救。年轻人总是更
容易被煽动的。他们的儿子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他23岁,刚从乌鲁木齐读完大学回来。当
地的政府机关已经录取了他,我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他。他长的很高,有一张很帅的白人
面孔,可惜他却有着汉人的精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拒绝了我。他的理由很简单,他
的舅舅不喜欢他。鬼知道他舅舅喜欢不喜欢他。不过我也不好用什么东西去威胁他,一是
我没有这权力,其次我们谍报界通常不搞“强迫交易”,那样容易坏事。等和那家伙谈完
,我几乎崩溃,坐在车里闭目养神。这时,我的车窗户被敲了几下。我睁开眼睛,看见车
外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漂亮女孩,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当地面孔,我几乎以为自己交桃花运
了。我冲她笑了笑,顺手触摸了一下自己腋下的手枪,打开车门,走下车。我认出那个女
孩,她是阿丽达·阿吾提,我们目标人物的外甥女。我愿意为你们工作。听到这句话时,
我的心跳加快了50,但脸上还保持着平静的表情。我不知道我的老板会不会杀了我,因为
我给他带回了一个21岁看起来还稚气未脱的女孩。但我们别无选择。特别是我们从对im s
hallah窃听中得知我们的对手已经把钉子扎进了北京城。


第11节 出生入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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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丽达·阿吾提也许是个天生的好间谍。她美丽、柔弱和略带稚气的外表下存在着坚强的
性格、极其稳定的心理素质以及惊人的心计和表演天赋,更重要的是她有着对东突势力乃
至伊斯兰教的刻骨仇恨,因为她最好的朋友死在了一次公共汽车爆炸案中。即使是她以精
明而著称的舅舅也无法完全了解她的内心。当然我也是。
老陈当然不会因为我给他带来一个小姑娘而把我扫地出门,但是他依旧不信任这位小姐,
以至于他派出了我们最好的心理专家对她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拷问,还动用了测慌仪。不
过最后她还是通过了测试。我的老板在听到结果后,一把把我拽过来,毫不犹豫地告诉我
,她是你的了。我为领导这句听起来很是暧昧的话困惑了好久,但是我对小姑娘的训练却
不敢有一点“猫腻”。对于这个女人来说,间谍心理学之类的课程几乎可以全免,这是我
在模拟她的舅舅问她问题时得出的结论。诸如你为什么要来我这里,你爸爸妈妈对你的离
开是什么态度等等。她的回答近乎完美。我们不需要她杀谁,因此“湿活”的技术通通省
略。我唯一交她比较多的是几种间谍产品的使用。比如窃听器的安放和秘密通讯器材的使
用。另外就是针对不同情况作出的模拟应对,当然还有套话的技巧。我只用5天时间就培养
出了一名间谍,这也许会打破谍报史的某项纪录,特别是当我意识到她是一个对我们的计
划产生了决定性影响的人。
我们策划了阿丽达·阿吾提前往哈萨克投奔她舅舅的事宜,先制造了一起“冤案”。当地
国家安全机关逮捕了阿丽达·阿吾提,指控她参与恐怖组织“新疆独立运动”,这是一个
很小的疆独组织,其全部成员只有3个人,凑巧的是其中一个是阿丽达上大专时的校友,因
此选中了他们(均已被捕)。当然由于阿丽达·阿吾提“涉罪不深,又系初犯”,因此被
取保候审。然而那三个同样“涉罪不深”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被“从重、从快”的
判刑,送到青海服刑。之后,阿丽达“突然失踪”,通过我们的渠道“非法越境”到了哈
萨克斯坦。本着欲擒故纵的指导思想,阿丽达在中哈边境游荡了几天,后来在一个边境小
镇被哈萨克警察抓住,在牢里等着遣返的阿丽达给自己的舅舅打了电话。
如我们计划的一样,神通广大的阿里木·尤努斯很快把阿丽达从监狱里弄了出来,当楚楚
可怜的阿丽达泪眼迷离地扑进自己舅舅的怀抱时,阿里木·尤努斯以及从旁观察的我们都
有点感动(前者是感动于她的真情,而我们则感动于她的演技)。阿里木·尤努斯把她带
回了自己在乌什托别的办公室。事实证明也许我们前期的努力白费了,因为阿里木·尤努
斯对他的外甥女全无一点怀疑,远远不如提防外人那样提防她。当阿丽达把自己的所谓伟
大事迹告诉自己的舅舅时,他笑道,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对真主的
顺从和对异教徒的反叛。阿丽达的确是一个很具有反叛精神的女孩,不然她不会背离自己
父母的期望,跟我们跑到这穷乡僻壤来和自己的舅舅作对。也许是阿里木·尤努斯平时对
自己的手下太过提防和谨慎了,他需要一个自己信任的人替自己把守机要文件,显然阿丽
达是最好的选择。
就这样我们的计划没费什么周折就成功了,为这事我和小梁在领馆里足足乐了一天,弄领
馆里的人都拿异样的眼神看我们。im shallah的大门彻底地敞开了,我们得以成功地将窃
听器放进了阿里木·尤努斯的办公室。而且通过阿丽达和阿里木·尤努斯的闲聊中,我们
逐步地了解了im shallah的大规模袭击计划。im shallah通过对小型极端组织的兼并,逐
步扩建自己的势力,他们成功地在新疆、西藏以及内地部署了自己的袭击小组。每个袭击
小组多则10人,少则5、6个。他们通过经常往来边境的客商向每个小组传递武器和资金,
同时一些小组以制造鞭炮以及工程炸药为名,在当地非法开辟炸药作坊,为恐怖袭击储备
爆炸物。他们对内地的渗透,主要集中在山东、河北,目标是青岛和北京(为2008年奥运
会的赛场)。
斯大林说过:一个统帅要想取得一次战役的胜利,需要巨大的努力,但如果想破坏他的成
果,只需要在他的统帅部里安插几个间谍就行。阿里木·尤努斯苦心经营的网络很快为我
们所掌握,被一一控制起来。当然为了,不让阿里木·尤努斯临阵换将,国内没有对他们
采取行动。不过真当我和小梁为自己的成绩而沾沾自喜时,阿里木·尤努斯的一句话让我
们顺利的升迁道路徒然增加了几分凶险。
一次饭后的闲谈,阿丽达问他的舅舅:如果北京大规模地驱逐外来人口以及穆斯林,我们
在北京的圣战者如何能生存下来。他的舅舅笑了,说了一句让我记忆终身的话,为什么圣
战者就不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北京常住居民。阿丽达问他有这样的圣战者吗。阿里木·
尤努斯冷冷地说道,北京会见证这些烈士的功绩的。······
当时我们实在很难判断他的这句话是否是戏言,然而如果不小心漏掉了这个信息,那么也
许今天我已经在哪个国际关系研究所看大门了,更重要的是古都北京也许将要见证自唐山
大地震以来最大的一次破坏。几乎所有人听到这件事时都愣住了,我们的敌手的确钻了我
们思维定式的空子。我们通过一系列查证,终于发现了这方面的证据。16年前,阿里木·
尤努斯拥有的公司里的一个高级雇员艾克哈什·卡迈勒(英国籍阿富汗普什图裔),曾以
外商的名义在中国北京居住,并且收养过3个汉族孤儿。显然,由于这种行动会动用大量人
力,这几个孤儿的故事肯定只是冰山一角。北京国家安全局很快对这几个人进行了监视,
并截获了其中一个人与境外不明身份间的人一封电子邮件,其中内容包含了某种暗语。国
内秘密传唤了他,在审讯中他承认,他的确受养父指派在北京潜伏,准备进行恐怖活动,
但是他和im shallah是单线联系,只有境外的im shallah总部里的人才知道其他人的身份

通过阿丽达的努力,我们开始了解他们在国内培养所谓的汉族“圣战者”的大致模式。他
们在国内主要是新疆制造了一些针对汉族居民的恐怖活动,杀害了一些汉族家庭的成年成
员,将他们的低龄子女留下,再通过一些所谓的“好心人”在当地收养他们。从小就对他
们灌输宗教极端主义思想,逐渐把这些无辜的孩子培养成为甘为疆独恐怖组织效力的杀手
。这些孩子长大后,被通过各种合法或非法的途径,带到北京,成为那里的常住居民。除
此之外,他们也通过一些在北京、河北、山东等地的收养行为,培养了一批类似的汉族“
圣战者”。整个过程持续了近20年,也只有im shallah和阿里木·尤努斯那样的组织和领
导者才能有如此的残忍的智慧和耐心。
国内传来命令,务必于奥运会前抓捕阿里木·尤努斯,搞到渗透者的名单。一场残酷的战
斗在即。



第14节 血染的风采(一)
阿丽达对于我们的行动起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她向我们提供了四个掌握北京潜伏人员名单
的im shallah成员的姓名和位置。对于像im shallah这样的恐怖组织来说,秘密就是行动
的生命,因此他们对组织的核心机密进行了严格的控制,只有少数人知道一部分情况。这
样虽然不利于我们掌握他们的行动内幕,但是同样,如果我们处理掉了那些掌握秘密的人
,那么这个组织的运行也就瘫痪了。
我们最重要的目标是阿里木·尤努斯和他的高级助手艾克哈什·卡迈勒,因为根据阿丽达
的情报只有他们两个人有可能掌握所有的“高级”潜伏者的身份。擒获他们两人的任务自
然交给了我和我的“阿尔法”小组(我们的小组还加强了三个特工,负责审讯和通信)。
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是从国内赶来的我们亚洲司的司长老陆以及总参情报部的一位少将
(以国内特种部队为主建立的第二小组和第三小组是我们的预备队,他们由军方指挥。除
了阿里木·尤努斯和艾克哈什·卡迈勒,其他几个目标则由我们渗透进中亚的特警负责)
。和我的领导商量了具体行动的细节后,我和小梁前往乌什托别附近的监听站,尝试和阿
丽达联系。在此以前,为了保护阿丽达的安全,我们基本不和她接头,她向我们传递情报
的方式很简单,在她的鞋里有窃听器,她只需要把想说的话通过委婉的方式说出来就可以
(这样即使她鞋里的窃听器被发现,她也可以推脱她不知情,im shallah最多会调查一下
周围的鞋匠)。而我们对她的要求主要通过她的那台看起来很普通的收音机来传达,我们
的监听站会把一些很杂乱的脉冲信号发向他们的地区,周围人听广播常听见的沙沙声,在
她那台收音机里会被翻译成一些特定的数字信号,再由她对照随身的经过处理的古兰经进
行翻译。不过这一次事关重大,我必须亲自达与她联系,布置我们之间的新的联络方式。

阿丽达常常一个人跑出来散步(这是我当初布置给她的任务,她常常出来溜达,让别人习
以为常,便于我们的行动),以此为借口,我们在乌什托别城外见了面,在确定没有人跟
踪她后,我们在一间小屋里交谈了几分钟。我先交代了行动的目标,之后商量了我们新的
联络方式(过去的通过窃听器的交流有很大问题,前文提到过,我们当初制造这批窃听器
时,为了防止被无线电监测系统锁定,把它设置为晚上向我们发射压缩信号,这样情报的
实效性会受一点影响,因为一个人的行踪是在不断改变的),我给了她一双新鞋(当然外
观和原来那双一样,而且作旧处理过,里面有信号发射系统)和一支控制信号发射的签字
笔。她可以通过这个系统向我们传送加密的音频信号(我告诉她越短越好),并且为我们
提供供我们定位的信号。在短暂的设备调试和适用后,我特意抽出一点时间问了一下她的
心理情况。出人意料,这位新手笑着告诉我,放心我的心理状况很好,你不需要给我当心
理医生。于是我们的情感交流到此为止,我们立即分手了。
几天后,也就是在2008年8月11日,我们接到阿丽达的通告,后天晚上她和阿里木·尤努斯
以及艾克哈什·卡迈勒将会参加一个婚礼(新郎是im shallah的成员,新娘是当地一个头
面人物的女儿),婚礼会在离乌什托别城20公里外的地方进行。我和领馆里的领导商量之
后,决定在阿里木·尤努斯以及艾克哈什·卡迈勒参加完婚礼回来的路上对他们动手。
2008年8月12日,“阿尔法”小组22名成员并3名特工秘密进驻乌什托别城100多公里外的卡
里哈里村(里面全都是我们潜伏在当地的情报员和他们的家属)。
8月13日晚上8时,我们乘车到达距乌什托别30公里的地方,阿丽达发出信号他们已经到达
婚礼举办地。9时40分,我们已经行进到距离伏击地域10公里的地方,先头的叶林和巴威尔
已经将传感器部设在公路上。10时55分,阿丽达发出信号他们即将回返。11时,我们的微
型无人侦察机(采用纳米和微电子技术,翼展只有120厘米)升空监视。11时3分起,阿丽
达的信号表明他们的车队已经开始运动。我们随即进入伏击阵地。微型无人侦察机传回的
图象表明我们的对手有四辆车,一辆英国制造的路虎式吉普车,二辆丰田皮卡,一辆三菱
。大约有25名武装分子(不包括我们的目标人物和阿丽达,信号表明他们都坐在那辆路虎
式吉普车内)。
11时21分,车队进入伏击圈。
···········
夜空的宁静被RPG火箭弹的爆炸声划破了,两辆皮卡几乎同时被击中。货舱瞬间成为了炼狱
,士兵的肢体被撕碎,飞向半空,身体被狱火烧成了焦碳。三菱采取了紧急刹车,撞上了
破碎的皮卡。随后,密集的枪弹射向了它,夺取了里面的人灵魂。路虎的驾驶员极快地做
出了判断,当他刹住车,企图掉头时,一发带有麻醉效果的特种枪榴弹射入了车的前舱。
被火箭弹的气浪掀下皮卡的士兵,挣扎着站起来向周围开枪,我们的枪手用1秒钟点射1次
的效率向他们射击,中弹的和被火箭弹片击中的武装分子仍然顽强地扣动扳机,漫无目的
地还击,直到被我们的子弹彻底地结束生命。战斗只持续了3分钟。我们迅速地靠近路虎,
把车中半昏迷状态下的三个人弄了出来,阿里木·尤努斯、艾克哈什·卡迈勒和被我紧紧
抱着的阿丽达。我们检查了两个目标人物身上的东西(还看了看他们的牙,防止他们的假
牙里夹藏毒药),把武器和一切可能用于自杀的东西收走了,特别是阿里木·尤努斯脖子
上挂着的氰化物毒剂。之后,我们向他们喷洒了麻醉品解除剂。
我们进了自己的吉普车,两个目标人物都被2个人夹着坐在车里。我们开足马力,向阿拉木
图狂奔。我们释放在空中的无人机却给我们带来了坏消息。我们的前方的道路被人堵住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伙人是女方参加完婚礼往家赶的一些亲友。但是众多的携带了枪械的
所谓平民却让我和巴威尔都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我们选择了B方案,向北退到一个无名小山
头(山下有一片特殊的蘑菇岩区,适合我们进行防御作战),在那里等待直升飞机将我们
接走(还有个C方案,就是我们要在那里坚守到哈方的内务部队向这一地区发动扫荡)。
 

 
第15节 血染的风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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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没有人真正想过我们会沦落到要采用C方案,以我们20多个人的力量在一个怪模怪样的
风蚀地形区被200多武装分子围攻,怎么想都是个致命的选择。
然而现实就是那么的残酷,命运就是那么的弄人。当我们糊里糊涂地冲向那种被人们称为
“魔鬼城”的地域中时,我们的对手,也以令人诧异的速度跟了上来。断后的那辆嘎斯越
野车不得不向后发射了几枚榴弹才将我们的对手逼出了安全距离。我们迅速地进入了防御
位置,并且用无线电向后方大呼小叫请求直升飞机支援。
很难想象他们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集结并向我们发动攻击的。不过,他们的确在他们
的小分队发现并一路跟踪我们到“魔鬼城”后的20分钟后,陆续地赶到了。子弹呼啸地向
我们的地盘飞来,打在因风化而已经十分脆弱的岩石上,掀起无尽的尘埃。我们在巨大的
蘑菇岩的掩护下,完全无视他们的火力袭扰,耐心地等待我们直升飞机的到来。可惜它没
有来。直到我们回到阿拉木图后才知道,当晚预备支援我们的直升飞机出了机械故障,迫
降在半路上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战场出现了可笑的一幕局面,他们的士兵在向我们
不停地漫无目的地射击,但没有采取任何其他积极一点的行动。而我们却在巨石的掩护下
,慢条斯理地审问我们的目标人物,甚至没向他们开一枪。我们的审讯专家是相当专业的
,他们事先研究了阿里木·尤努斯和艾克哈什·卡迈勒的心理状况,一致决定先对艾克哈
什·卡迈勒下手,因此在他们百般摧残后者时,就由我来面对神志刚刚清醒一点的阿里木
·尤努斯。因为麻醉剂的效用还没完全解除,他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能力还未完全恢复。我
让他靠在一块砂岩的石壁上,我坐在了他的对面。彼此认认真真地看了对方半分钟后,我
先发话了。
我:我知道你打算对北京做些什么,我也知道你的身世,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一个忠诚
于自己祖国和自己政党的父亲为什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儿子?
阿里木·尤努斯:你真的知道吗?看起来,你只有30岁,还很年轻,不然你也不会那么容
易上当来执行这种危险的任务。你没有经历过那种事情,你没有亲眼看见你自己的父母被
那群疯子伤害。
我:我没那么老,但是我和你一样了解那段历史,我的祖辈也在那场浩劫中受过伤害。但
是这不是你背叛你自己的祖国的理由,不是你杀害老人、孩子、妇女的理由,他们和你的
父母一样,都是无辜者。你想过吗,那些因为你的复仇计划而失去父母的孩子,他们当时
多大,还没你大呢。
阿里木·尤努斯:目的证明手段正确。在这个世界上,穆斯林要想回复祖先的光荣,就必
须不择手段。我看过毛泽东的作品,研究过你们共产党的发迹史,弱小者要想生存,就必
须利用强者间的间隙。东土耳其斯坦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们将在美国、中国、俄罗斯的
夹缝中,利用你们的矛盾,利用你们此消彼长的力量对比,发展我们的神圣事业。
我:你看不到这一天了,如果我活着,我也不会看到这一天。你最好让你的那些手下滚的
远点,不然我也许会选择现在就干掉你。
阿里木·尤努斯:如果我下了这个命令,你们就不会杀了我吗?当我立志参加圣战时,就
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我们穆斯林是不怕死的,不像你们这些胆小鬼。
我:我不怕死,不然我不会来抓你。还有,死和死可不一样。一枪之苦和受尽折磨的死法
可不是一样的。如果你合作一点,我至少可以让你死的舒服点。
狙击手伊万手里的枪响了,对手已经集结足够的力量向我们发起进攻了。我拉过叶林,让
他看着阿里木·尤努斯和阿丽达,我在奔向前沿阵地前,凑在她的耳边下了我作为她的指
挥官给她下的最后一道命令(如果我们的阵地被攻破,就干掉叶林和阿里木·尤努斯。他
们找到你时,不要抵抗,他们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在他们当中继续潜伏下去)。
···········
透过微光夜视仪,大地给人的感觉更像是火星的某个角落,苍茫而无生气。我们艰难地爬
上蘑菇岩,找到适合发扬火力的位置。对方的两挺机关枪欢叫着,掩护他们的20多个士兵
缓慢地前行。在我们赖以掩藏的岩石外,是平坦的荒原,再也找不到可以隐蔽的地形,他
们每前进几步,就卧倒在地,小心翼翼地避免被我们的火力伤及。我们冷静地等待着,完
全不理会他们,只有伊万等几个狙击手不时地放几枪,以减缓他们的推进速度。渐渐的,
他们进入了我们所有轻武器的火力杀伤范围。正当我们准备开火时,一辆皮卡冲了上来,
挡在那些孱弱的步兵前,在我们的阵地前横向运动,用上面的14.5毫米机枪,吸引和压制
我们的攻击。他们把车开的飞快,那种绰号“岩石”的重型轻火器发出的弹丸,打在岩石
上,撕扯着我们的天然掩体。漫天的尘埃居然影响了我们的观察。在夜间,对手的观瞄设
备远不如我们,但是你射击时的火焰却是最好的标记,一旦开火,你就会暴露目标。尤里
和自己的手下打了个手势,便向那辆该死的货车放射了一枚榴弹,然后借着火器的后坐,
顺势滑下岩坡。200米外的皮卡发现了危险,3秒的反应时间里,驾驶员居然猛打方向盘,
摆脱了将被命中的运动轨迹。然而,减速后的皮卡成了火箭弹的活靶,一发RPG追上了它。
这一瞬间的攻击完成的近乎完美。目睹爆炸的过程,一个卧倒的身影莫名其妙地站了起来
,我开枪了,一个三发点射,他被一只巨手推倒在地。当我学着尤里的样子,滑下岩坡时
,我的脑子里空空如也,浑然不知那是我第一次剥夺他人的生命。
我刚落地,就听见尤里大喊着“守护者”在那里,我急忙冲向我的背包,去取那个笨重的
电子仪器。“守护者”是我们给迫击炮近炸引信干扰机起的外号,那是一种怪怪的电子设
备,它能通过发出一种特殊的电子信号,使得敌方的迫击炮弹提前爆炸,90年代由美国首
创,我们的军工企业仿制了一些,我们用的是改进型。在我打开那个仪器的一大堆开关,
勉勉强强给它完成了预热前几秒种,对手的炮弹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爆炸了。我用身体
掩护着那台仪器,直到我们阵地的前方又一次响起爆炸声。第一发炮弹炸伤了我们两个人
,那个干掉皮卡的RPG神射手德·布尔贾夫和来自内务部队的弗·李维诺夫。后者的伤不轻
。我去给他做了包扎,把他留给叶林照顾。当他们意识到炮弹在自己人的头上爆炸后,对
方很快停止了迫击炮攻击。我又几次爬上土山,向对方开火。训练场上的射击的确无法和
战场上的相提并论,当我试图用步枪狙击敌手,却发现对手的蛇行机动使我极难瞄准,我
暴露在外面的时间略微长一点,又担心对方的狙击手,随便放了两枪就不得不从射击位置
下来。不过,我的战友的成绩还算让人满意,他们在和我一样仓促的射击中,射中了他们
6、7个人。 在领教了我们的技术优势后,对方终于停止了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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