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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rsy (打球修整中), 信区: Green
标  题: 我在黑暗中 8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Oct  7 12:22:19 2003), 站内信件

第8节 游戏 本章长：5679字节
发表时间：2003-10-5 18:36: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10-5 18:36:00  

    我的一肚子积怨最终没有能够以任何方式发泄出来，反倒给我的江南叔叔写了一封检
查。不过，他还是给我留了一段时间去处理那段麻烦的三角恋情。我最终还是没有挽回这
段感情，我的女朋友明确表示她不会随着我到处乱跑，她想要安稳的生活，对于冷静下来
的我来说，她的理由不可不谓充分。
    爱情让人变傻，理性的人是不会轻易陷入到纷繁复杂的感情纠纷中去的，而对于特工
来说，宁可不要感情，也要保持自己的理智和判断力。我不得不承认江南叔叔的教诲有一
定的道理。可是在这时，他们却把我派到了中朝边境，去做迄今为止我认为干过的最扯淡
的一件事情。我奉命从朝鲜难民当中挑选一批可塑造的美女。
    记得上学的时候看中共优秀的情报战线指挥者李克农的回忆录，他曾经写道，中国共
产党的情报工作要有保持自己的阶级本色，像西方国家的情报机关那样，靠敲诈和色诱来
发展情报员的做法，我们是不干的。然而情报战线终归是有自己的规律和游戏规则的，尽
管采取那些做法在道德上似乎不符合中国共产党人的理想和情操，但是实际上只要这些做
法有用，任何情报机关都不会因为所谓的意识形态放弃它们。我们也是一样，在国共内战
期间，有很多回忆录中有某某人被我党地下党发展，后来与他的联系同志相爱结婚之类的
故事。当然我们也没有像前苏联KGB那样建立专门培养色情间谍的学校，对色情间谍的使用
也没有那么重视。
    在80、90年代，中国的社会治安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娼妓和陪侍行业高度发达，尽管
这对于国家公共安全和社会道德来讲，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对于国家安全部来说，合乎
道德地寻找色情间谍的难度下降了。到了现在，中国经济发展很快，大批朝鲜难民和中亚
、俄罗斯的国民进入中国，在他们当中寻找色情间谍就更不存在什么道德上的问题了。而
我正是要前往中朝边境地区甄别和筛选这样一批人。
    延边朝鲜族自治州是个很美丽的地方，与朝鲜的边境贸易以及韩国的大笔外贸投资让
这里的经济发展非常迅速，人民生活水平远远超过鸭绿江对岸的邻邦，因此在朝鲜历次大
的灾荒后，都有大批的朝鲜人进入中国沦为难民。朝鲜所谓的对外开放（在图门江流域和
新义州地区建立了经济技术开放区）也使得两国经济和人员往来进一步密切，同时刺激了
朝鲜人的外逃。
    为了加强对与朝鲜之间的边境地区的社会秩序的管理，中国政府派了大批的军队和武
警部队官兵前往延边，国家安全部门和公安部门在那里的力量也有所加强。而且出于应对
西方国家人权组织的压力和与韩国搞好关系的考虑，中国政府不再遣返朝鲜难民，对朝鲜
人越境也抱放任的态度，由韩国政府和民间组织注资建立的难民区里建立了很多的企业，
生产向韩国出口的劳动力密集型产品，因此在中国东北地区产生了一个特殊的社会群体和
社区。尽管朝鲜民族的人民素质相对较高，这些企业也提供了相当多的就业机会，但是由
于朝鲜难民人数太多，还是有很多人生活上没有着落，这些人不得不从事最艰苦和最肮脏
的工作，有的还不得不沦为娼妓和盗匪。中国公安机关对盗匪的镇压是毫不留情的，但是
由于各种原因，所谓的韩国小姐的服务却成为东北那乃至全中国大型夜总会的招牌。
    我们的工作小组就是在这样一种灯红酒绿的气氛下，见识了我们的工作对象们。整个
小组除了我以外，都是比较有经验的特工，我们还带去了测谎仪。当天，我们到达延边自
治州首府延吉市，我们住的是当地国家安全局安排的一家三星级酒店，我和那个负责测谎
仪的技术人员小王一起住。几乎刚到酒店，就有人给我们打电话问我们要不要特殊服务，
我想了想，便和电话那头的皮条客聊了起来，我从他那里得知，我们酒店附近就有家不错
的夜总会，里面有最正点的朝鲜小姑娘，说不定还能遇到“没有开苞”的货色（我们招收
的小燕子有一个必要条件就是处女，因为她们是真正的白纸，可以顺利地加以训练和引导
，进入角色）。
    于是，我向我们小组的领队请示，得到了她的批准，我便和另一名特工一起去了那家
夜总会。那是一家规模相当大的娱乐场所，门前停着形形色色的车辆。我们走进夜总会，
穿过喧闹的迪厅，走进一家稍微显得比较清静的酒吧。那里坐着很多衣冠楚楚的看起来像
是白领的男人女人们，我扫视着酒吧里面的一张张完全不熟悉的面孔，试图探询这些人的
身份。很快一个穿着很暴露的女人走到了我们的桌子前，很放肆地坐在了我们的旁边，她
毫无顾及地问我们想不想找小姐。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吗？没兴趣。
    那个女人：一看老板就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我当然不是出来接客的，不过我手底下有
不少不错的小姐。
    我：有没有朝鲜女人？
    那个女人：有啊，有啊。现在关东那家上档次的所没有朝鲜女孩子啊。你想要什么样
的。
    我：有没有雏？我想要看起来单纯点的，别一个个涂得跟熊猫似的。
    那个女人：老板真是识货的人啊。有，有，绝对是有的。不过价钱方面会贵一点。

    我看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了一撂百元大钞，在她眼前比划了一下：只要质量上乘，
钱好说。不过我话说到这，我是给我们老板找女人，如果你的小姐让我们的老板验出来不
是处女，你得吃不了兜着走。
    就这样一状所谓的皮肉生意谈成了，那个女人答应给我们找几个朝鲜姑娘，当她去领
人的时候，我给酒店里的组长打电话报告情况。她立刻指示我们，呆在原地不动，她会找
警察来的。不久之后，当那个女人带着几个年轻的穿着民族服装的朝鲜女孩子出现在夜总
会门前的时候，当地公安局治安处的警察就把他们带走了。
    后来经过确认，她带来的3个小姑娘倒还真是刚刚成为娼妓的朝鲜难民。而我的组长在
和那个女人经过简单的谈判后，以公安机关不再追究她组织卖淫罪为条件让她帮着我们去
找符合条件的小姐。我们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能量还是不小的，别看她只是个拉皮条的，
她的关系网能够很快让那部肮脏的机器运转起来，寻找我们需要的年轻貌美的朝鲜女性。

    我们很快就有了12个可供挑选的女孩子，她们都是举家逃亡中国的朝鲜难民，经过身
体方面的检查和情商、智商方面的测试，12个人中有9个通过了初步挑选。她们得到许诺，
只要为我们工作就可以衣食不愁，而且家里人可以加入中国国籍，到东北以外的地方工作
生活。之后，我们要求她们说明在朝鲜的生活经历和个人具体情况。我们还对她们进行了
测慌，问题从是否是朝鲜情报机关的工作人员到是否吸毒、滥交，范围很广。她们都顺利
地通过了测试。
    在那个女人为我们解决了问题之后，我们并没有表现出情报机关应有的大度，相反她
很快被当地检察机关提起公诉，最后被判刑，送到了外省的监狱。这显然是为了堵住她的
嘴，当然作为一个靠压榨无依无靠的女孩子们肉体所赚的钱发财制富的人也的确不值得同
情，尽管我一直认为我们做的事情也高尚不到哪去。
    因为我们的任务指标还没有完成，因此我不得不再次出没于延吉的夜总会，当然我们
换了一家。我们去了一家附近居民很喜欢的朝鲜菜馆吃饭，之后，我们就在和这座菜馆坐
落在同一幢大厦中的那家夜总会落脚了。夜总会里有很多操着韩语的人，看不出是来自韩
国的客商，还是我们国家朝鲜族的居民。陪座的也有好多是说着流利韩语的年轻女性。

    我注意到在我对面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她同样在冷眼旁观，似乎比我
还独立于这个充满了情欲和交易气味的地方。她的表现让我对她产生了好奇心，不过对她
有好奇心的却是不只我一个，一个看起来挺猥琐的矮个子中年人凑到了她的身边，说着什
么。那个女孩子一点也不客气地作了要他走人的手势，之后那个因为喝酒太多而变得飘飘
然的家伙显然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他居然试图强行猥亵这个女孩子。在我打定主意去干涉
一下之前，他已经被那个女孩子以一套极其狠辣的拳脚打到在地。在场的人背着突然发生
的变故弄懵了，半天保安才走进来干涉，因为女孩子出手太狠，那个男人已经爬不起来了
。因为伤了人，保安叫来了警察。
    警察来了以后，发现被打伤的是韩国人，而那个伤人的女孩子则是朝鲜人，他们要带
那个女孩子回派出所。这时候，我走了上去，把其中的一位警察请到一边，告诉她我的所
见所闻，之后掏出我的公安部的工作证给他看（我们出门为了避免麻烦，都要带国家安全
部和公安部两套证件）。警察当然相信我的证词，于是告诉那个女孩子只需要去做个笔录
，不会找她的麻烦的。那个女孩子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便跟着警察们离开了。
    第二天，我们又在那个夜总会见面了，她很客气地过来和我打招呼，为昨天的事情向
我道谢。我约她出去喝咖啡，和她聊了起来。她自我介绍说她叫金泽雨，是朝鲜罗津人，
15岁的时候和自己的父母一起离开朝鲜到了中国，她的父亲在一家跆拳道馆当教练，母亲
在韩国人开的制衣厂里工作。而她原先在一家女子健身中心当拳击和跆拳道教练，但是后
来中心效益不好，她失业了。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小女孩的身手那么好。
    我仔细地端详着这个比我小不了几岁的小姑娘，她有一双非常漂亮的长腿，长得很漂
亮。我问她，为什么要出现在那种地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她告诉我她的一个朋友正在
那个夜总会里坐台，看她无事可做就介绍她去那里。但是她在那里呆了一会后，就明白自
己不属于那种地方。
    我笑着点了点头，对她的决定表示赞赏。就这样，我们成了朋友，尽管我知道自己不
可能在这里呆得太长，但是还是有点无法自控，总在打这个看起来很清纯、很美丽的女孩
子的主意。我赶紧向江南叔叔那边申请再留在延边一段时间，对朝鲜难民在华情况进行专
题调研。不过我的这位叔叔显然明察秋毫，他在电话里明确地告诉我，这个调研可以做，
但是如果我想娶一个朝鲜女子为妻的话，我只能考虑先离开国家安全部。
    这个答复弄得我非常沮丧，和我同屋的那位老兄表现出了一个技术人员少见的深谋远
虑，他给我出主意，先把那个女孩子弄进我们的组织，那样她就不仅仅是我们的同行，而
且可以获得中国国籍。但是，怎么让一个除了谈跆拳道和韩语没有什么特长的女孩子成为
我们组织的一员呢，这让我颇费踌躇。
    也许是老天帮我，我突然得到命令，让我留下来处理一起案件。
    当时，延吉当地的一家旅馆发现两个客人死在了各自的房间里。后来经过公安机关侦
查发现，死者持韩国护照，两个人都是被人扭断脖子死掉的，下手相当得专业。后来经进
一步的调查，发现这两个人是一个帮助朝鲜公民外逃的组织的负责人，一个叫金正冰，一
个叫全则锋。总部发现这两个人实际上是韩国国家情报院的间谍，一直在针对朝鲜进行情
报搜集和策反活动。他们据说原来是朝鲜人民军的下级军官，后来叛逃中国东北，后来作
为难民被韩国接受回国，在那里加入了韩国国家情报院。
    他们两个的死是最近一段时间朝韩两国情报战激化的标志，总部命令我以吉林省外办
官员的身份，陪同韩国驻沈阳总领事馆的领事官员处理善后事宜，同时了解朝韩两国间谍
在东北活动的具体情况，起草报告供中央决策。我在延吉先与当地公安局刑侦人员和国家
安全局的工作人员作了沟通，经过技术人员的检验勘察，发现杀死这两个人的是两位女性
，估计是以陪侍小姐的名义进入受害人的房间，在和受害人一起宽衣解带的时候，乘机从
背后扭断了他们的脖子。杀人后，她们还清除了自己的指纹，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有用
的东西，不过根据被害人致命伤的受力方向看，其中有一个还是左撇子。
    我在延吉公安局的大楼前见到了刚刚赶到的韩国方面的领事官员，对方来了三个人，
两个中年男性领事，另一位是个年轻女性，看起来和我差不多的年纪，好像是个随员。令
人诧异的是，那两个男领事竟然直奔主题，跑去和我们的警察们商谈遗体处置的问题，而
恰恰是那个最年轻的女孩子去听取我们关于案件定性的说明。
    这个时候，我才开始认真的打量起这个女孩子，她看起来很像当年我看过的那部韩剧
《我的老婆是大佬》的女主角，很秀气但是眼神里透露出某种逼人的神气。我明白了她就
是韩国国家情报院派来处理自己工作人员被杀的特工。她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自我介绍
叫崔琳，是韩国驻沈阳总领事馆的随员，她很认真地听取了刑警队作的调查报告，同时问
了很多相当专业的问题。我们的说明会结束后，她请我把他们一行安排到那两个人生前住
的旅馆里，我想了想后同意了。在这三个人中间，真正有价值的人当然只有那个年轻的女
特工，因此我坚持陪着她在延吉的大街小巷里乱窜。她对我的如影随形感到不满，问我为
什么不去追查杀人者，却把盯她盯得那么紧。
    我满面堆笑：我们一向讲革命工作各有分工，我的任务就是陪同你、保护你，侦察方
面的事情是由我们国家的公安机关负责的。
    崔琳：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也不需要陪同。我只想知道真相。你在我的身边，让我
感到很不方便。
    我：就算我不在你身边晃来晃去，我们还是会派人跟着你，我们可不想让你们三八线
上没打完的仗，到我们的东北来解决。你们韩国国家情报院在我们国家干的事情，我们一
直是冷眼旁观，但是如今很多事情闹大了。
    崔琳：如果不是当年你们在朝鲜半岛横插一脚，我们早就完成统一了，何至于现在？

    我：得了，要不是你们当初自家内讧，我们早把台湾给拿下了，何至于眼睁睁地让第
七舰队在我们家门口晃悠。
    崔琳很疑惑地看着我，我的北京味道的普通话让她很难理解。不过她显然默认了我关
于她身份的认定。而她也明白了我的身份。两个特工之间的相处多少比以前融洽了一点，
她请我送她到图门江边走走。
    我同意了，我们的车到了江边。她买了一捧鲜花，走到图门江的护堤旁，她竟然跪在
那里，将花扔进了滚滚的图门江水中，之后长久地掩面痛苦。我愣愣地站在她的身后，等
她最终抹去泪水，重新站起来，走回车里。我重新发动汽车，开走了。我们长时间的无语
以后，她问我为什么不问她干吗要在江边痛哭。
    我：你哭自有自己的理由，你说不说为什么是你的自由。
    崔琳：图门江是我的父亲的葬身之地。他曾经是我们国家情报院派到朝鲜的特工，一
直在侦查朝鲜人的核武器研究基地，一直在那里呆了5年。后来，他被金正日的政治保卫局
发现，他向北跑，一直跑，跑到了图门江中朝边境。可是在他下水向中国这边游的时候，
他被驻守在那里的北韩军人开枪打中，被江水卷走了。
    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崔琳：当时我只有18岁，是10年前的事情。我最后一次见我的爸爸是在我13岁的时候
。……朝鲜的间谍是一群野兽，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最后一句话让我不由生出了一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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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怕猫？
    那是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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