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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rsy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 信区: Green
标  题: 我在黑暗中2 鸣鼓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Mar  9 14:46:33 2004), 站内信件

第二节 鸣鼓 本章长：4464字节
发表时间：2004-3-8 21:54:00 最后修改时间：2004-3-8 21:54:00  
 
    2015年的春节刚刚过去，对于刚刚与家人在故乡杭州同享天伦之后的江南来说，无休
无止的工作又开始了。2年前他下决心淡出政治，去香港组建自己的商业情报网的时候，他
估计很难想到自己的祖国会再次征召他披挂上阵，投入到新的隐蔽斗争中去。
    后来，妻子为此经常责怪他不守信用，还和自己的故人们藕断丝连。对于刚过而立之
年，在政治集团和强力部门中间人脉甚广的他来说，放弃往日的功勋和荣耀，安安心心地
做一个商人的确有些不切实际。更何况，对于退休后的政治局势不很放心的中共中央第四
代领导集体的政治强人们来说，由这样一个对仕途淡然处之的年轻人来掌握十八大以后力
量急剧增大的国家安全情报机关，才是让他们真正放心的。而江南在军方和国家安全部的
朋友们也希望能够借助这位在最高权力阶层中有相当影响力的人，让他为他们的升迁提供
帮助，为他们的部门争取利益。
    2012年的变故让中国共产党经历了1989年以来最严峻的一次考验，上一场政治风波让
中国共产党人明白了人民群众的支持并不必然的属于这个曾经带领他们走向解放的政党，
而得人心者得天下的道理从来都是中国政治的最根本的价值规律。这多少改变了共产党人
的思维方式，而2012年的北京事件让侥幸躲过亡党命运的共产党人明白，没有人民民主和
党内民主，没有公平的经济利益分配机制，没有干净高效的权力机构，北京事件会一次次
的重演，直到最后一个社会主义堡垒从世界上消失。尽管没有哪个共产党的领导人相信自
己会在天堂里见到马克思，但是也没有哪一个人不为自己政党和政权的命运感到担忧，也
没有哪一个人愿意承担令国际共运和中国社会主义运动在遭受一次致命挫折的责任。
    党的第四代领导集体选择了大胆的政治经济体制改革，而不再像前人那样小心翼翼，
踯躅不前。引领这次大胆变革的是党内民主事业，党内权力分配结构改变了，议行合一、
大权独揽的党委被拆开了，党员直选产生的党员代表大会、党代会选举产生的纪律检查委
员会以及继承党委衣钵的党的执行委员会构建起了党内的三驾马车。尽管列宁以后的马克
思主义者大多敏感于带有资本主义法权色彩的“三权分立”体制，但是事实证明，当人们
早已认同了不受监督的权力必然滋生腐败这一理念之后，再把宪政分权的理念挡在政治体
制之外实在是僵化的、不合时宜的。
    党内权力分立带来了国家政治体制的微妙变革，由于大多数党员代表都成为了人大代
表，一向被称为“橡皮图章”的人大的权威极大地提高了，这个真正体现人民民主的权力
机构越来越多地行使宪法本已赋予它的权力，对行政权力进行限制，保障公民的合法权益
。法院系统随着法院行政首长在党内地位的提高，以及法治主义者在人大和党代会中力量
的膨胀，也开始走出行政权力的影响，真正迈出了司法独立的步伐。
    面对其他系统力量的强化和民主事业的发展，原来大权独揽的行政机关作风也开始有
了变化，原本对上不对下，完全不用顾及治下百姓命运的“父母官”们在目睹了越来越多
同行因为民怨而丢掉乌纱帽之后，也开始自觉地按照“公仆”的要求做事情了。
    人不是万能的，即使是圣徒，在不好的制度之下，也未必能够做出好的事情，相反一
个好的制度之下，官员的品格是微不足道的。人民需要的是制造包青天的制度，而不是期
待遇到一个包青天。
    政治改革促进了经济体制的变革，政府对经济生活的干预越来越趋于理性，而素来以
勤劳勇敢而闻名的中国人一样是可以在自己的祖国创造出财富和文明的。
    随着小城镇建设的发展以及户籍制度的改革，中国的农业人口数量大幅度下降，城市
化水平随之大幅度上升。政府改革了旧有的财税体制，免除了农业人口的大部分税负，并
且积极推动政府体制改革，撤销了乡镇行政机构，大幅度减少了吃皇粮的人数。原有的农
业养工业、农村补城市的社会积累模式适时地转变了，主要从城市二、三产业中获得的中
央财政收入补充了主要农业地区因为减税而产生的财政缺口。农村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
息，初步恢复了造血功能，三农问题得到了初步缓解。
    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带来了制造业和服务行业的大规模竞争使得中国产业发展趋向完善
，家电行业因为开放和自由竞争而成长，汽车行业却因为封闭和保护而弱小的经验在其他
行业得到了印证，中国有着世界上最为完备的工业发展体系，有着世界上最强大的科研力
量和最丰富的人力资源，自由竞争和体制改革让中国的民族产业充分利用了自己的优势，
在摆脱了最初的梦魇之后，它们在和跨国公司展开了激烈对抗中逐渐壮大起来。
    重工业和装备工业在经历了改革开放后的阵痛之后，最终还是在国家财富和市场需求
的支持下走向复苏，国家财富的增加为军事预算的增加奠定了基础，军事开支的增加促使
了军工企业的复苏。而作为上游产业的军工业也带动了与其配套的装备工业和下游产业的
发展，刺激了国家科学技术的进步，而装备工业的发展和科技进步又使得中国在摆脱对国
际市场的依赖上走出重要的一步。
    没有人能够否认，国家实力决定了国家意志实现的能力和程度，一个没有强大工农业
实力的国家供养不了一支强大的军队，一个随时可能因为外贸市场波动而导致经济崩溃的
国家也不可能下决心发动对外战争。没有国民的普遍富足，没有稳定的社会生活，没有强
有力的国家动员和管制能力，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贸然走向进攻，想到这一点，那些不
顾自己国家的实际力量，天天喊大喊杀的热血青年未免有点逞口舌之快，而不知柴米之贵
的幼稚了。
    随着国家的壮大，进攻性思维开始自然而然地生长起来。就像中国军队喊出的不让装
备等人才的口号一样，国家情报机关如果要等到国家有实力也有需要来解决问题的时候才
动手策划和布置，那就是那些坐在办公室里养尊处优的情报官员的失职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江南回到了北京。
    在北京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欢迎他，国家安全部的一些人显然还是害怕这位年轻人夺走
他们的职位，因此尽管中共中央在秦振华的办公室附近安排了江南的办公室，并且江南情
报圈里最好的朋友总参二部的郑重中将也在总参谋部为他准备了和自己同样规格的办公区
，这位中共中央国家安全事务领导小组的顾问还是选择把自己的办公室安在了远离国家安
全部，也远离军方的办公室的海淀居民区。海淀区是中国的“硅谷”中关村的所在地，也
是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等全国名牌大学以及中科院等学术机构的所在，因此早已成为北京
的经济中心，曾经在那里住过多年的江南选了个闹中取静的去处，独立门户。他的办公室
对外称平可公司，而在党内高官们的电话簿上标明这里才是中国情报机关的中心。
    平可公司坐落于一幢外观上非常普通的大楼，独门独院，周围是还没有被开放商炸掉
重建的上世纪80、90年代建设的筒子楼。那幢9层的土黄色大楼因为颜色和风格太过古板，
看起来和它的邻居们一样的年纪。但是实际上它建成投入使用的时间还不到5年，设计者显
然不是从清华建筑系这类的培养艺术大师的教育圣殿中诞生的，他更像是一个平庸的建筑
设计速成班毕业的。
    相比之下，大楼内部的装修要考究得多，也精致得多了，在高于地面的9层大楼之外，
还有一个面积相当庞大的地下建筑空间，其间放置着两台每秒运算2.3亿次的巨型计算机以
及独立的供电系统，支撑着公司内部完善的“电子管理网络”和无纸化办公系统。地下室
之下，三条直通中共中央办公厅、总参谋部和国家安全部数据中心的光纤线路将这座大楼
的主人和中国强力部门的核心人物们联系在一起。
    当然当江南躺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盘算着自己的家底的时候，他的办公室是否豪华
考究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情报战和其他类型的人类之间的争斗相似，最后决定斗争胜
败的终归还是人员本身，江南需要的不是10颗最先进的侦察卫星，也不是遍布福建等沿海
省份的电子监听站，他需要的是一群懂得对岸真实情况的特工，而这远比花大价钱从军工
企业搞到成堆的技术装备要难得多，培养和发展有价值的情报网需要时间、金钱和运气，
而江南此时有的只是智慧和面子。
    因此江南觉得有必要借助国家安全部和军方情报部门现有的情报资源，但是这也存在
着一些问题。
    和传统的情报搜集网络不同，江南要构建的行动网络的功能不仅仅局限于搜集情报，
而且它们要能够从事积极的隐蔽行动，影响台湾的政治走向。可是军方构建的情报网络往
往用于搜集台湾军事情报，以满足其参谋部门的对台军事部署的需要，方便其战时军事打
击。除了盯住台湾军队以外，国家安全部和军方情报部门也对台湾政治、经济、“外交”
情报感兴趣。这些情报网络大多具有这样的特点：组织人员复杂，存在时间较长，可能被
对手渗透。或者如军事情报搜集网络，则必须与社会高度隔绝。这样的情报网络是无法完
成隐蔽行动的，对岸的反情报部门也许可以不破坏你的情报搜集网而放长线钓大鱼，但是
当他们发现这些网络意图颠覆台湾政权，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一方面向政客们邀
功请赏，一方面用这种牌影响岛内政治情势。如果是这样的话，中央的对台政策就会比较
被动，而且江南自己的战略部署也跟着出问题。
    但是情报工作总是需要冒险的，更何况江南有办法知道自己的对手是否有能力监控到
他部下的活动，因为江南是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三个知道“红旗”身份的人，另外他也是少
数能够读到“红旗”搜集到的情报报告的人。“红旗”是一个深深植根于台湾情治单位上
层的秘密情报员的代号，他是一位忠诚的地下党员，对他的经营是国家安全部的一个系统
工程，而为了保护这位重量级情报员，部里知道他实际身份的只有第一总局台湾局局长何
志成以及主管对台情报搜集工作的第一总局副局长石磊，其他几位知道他的秘密的老干部
都已经去世了。因为我有权力接触台湾局管理的全部情报人员的资料，所以石磊才告诉他
一些有关“红旗”的情况。
    …… …… ……
    大幕拉开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上演了。
    杜边育秀夫正在香港一家出名的日餐馆里和自己的朋友们吃饭，他已经习惯了和别人
一起吃着寿司，一边用日语沟通联宜了，尽管他并不喜欢那十足透露出日本人小家子气的
小饭团，而日语也不是他的母语。杜边先生是一个他用了很多年的化名，他的真实姓名叫
李载孝，中国吉林省朝鲜族人。当年他在大学里学习日语，他的汉族学长，当时在国家安
全部第二局工作的杜明看中了他，把他培养成一名优秀的特工人员，此后为他伪造了一个
完整的日本身份，以方便他在日本、韩国等国家之间往来穿梭。后来他的工作关系转到了
台湾局，他开始以日本商人的身份在台湾岛内建立情报网络。算起来，他为国家安全部工
作的时间已经超过15年，如今的他已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鸟”了。
    觥筹交错之时，杜边先生的手机响了，那是一个从来没有在自己的电话簿中出现过的
号码，但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很熟悉，是他的联络人。两边简单地谈了一下“生意”方面
的事情，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晚上，杜边先生在香港的大街上兜了一大圈后，出现在
了约定的地点，自己在香港下榻的酒店饭店。他的保护措施看起来很是多余，但是这多年
来养成的习惯却不会因为身处伟大祖国控制之下的香港而改变。
    半个小时后，当我们的杜边先生把自己的联络人从酒店的咖啡厅送走后，他已经得到
了来自总部的命令，从今日起，他将转到新的情报网络之中，从事全新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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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怕猫？
    那是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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