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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rsy (卖托福磁带), 信区: Green
标  题: 我在黑暗中18 信使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Fri Sep 10 21:58:54 2004)

第十八节 信使

“演出”结束了,尽管国家安全部不得不吞下主角谢幕的苦果,但是主角告别舞台前最绚
丽、最辉煌的作品仍旧保存了下来。李载孝就像一颗美丽的流星一样,匆匆地从海峡上空
划过,让两岸的人们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许超把破获中共间谍网一事作为自己向民进党政府献出的一份厚礼,有关国安局、调查局
与军情局联合破获“共谍案”的消息很快被许超捅到了岛内媒体上,各大报纸连篇累牍地
炒作大陆国家安全部间谍多年经营的情报网被岛内情治机关一举侦破,这为民进党渲染悲
情和敌对意识,在选战中加分创造了条件。 

然而在对岸,尽管整个国家安全部机关都因为连出了两起“大事故”而陷入沉闷的气氛之
中,但是江南和少数几名知情的高级官员都很清楚,台湾人赢到的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
么多,相反由于李载孝成功策反余少文,通往民进党政府高层的大门已经洞开。 

大门虽然动开,如果没有人走进去也没有意义。 

各种情报都显示,李应元正准备在即将带来的大选中来一次大的动作,挑动两岸间矛盾,
为他成功争取中间选民和巩固绿营的传统票仓创造条件,这种动作很可能是直接涉及到台
湾独立。这一次,国家安全部和军方的情报部门取得了难得的一致,强力部门普遍认为如
果不给台湾人一点教训,他们就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冒险举动。 

但是,国家安全部和军方在一点上却是有着根本上的分歧的,军方已经下定决心准备对台
一战,因为只有硝烟在海峡上空升起时,军人才能成为这场大戏的主角而不是永远为外交
官和台办官员们摇旗呐喊的龙套。几乎没有一个中高级军官不渴望在战争当中建功立业,
只要这样他们才能真正赢回自2012年以来在中央权力中枢的地位,他们才能赢得无上的容
光和来自全国人大财政上的嘉许,更重要的是,只要在真正的战争中经历枪林弹雨,他们
当中才有人能够取得与开国将帅比肩的军旅地位。 

……………… 

“为了准备随时可能到来的台海战争,我海军坚持走质量与数量并重的反展道路,第一艘
航空母舰‘毛泽东’号已经在船坞中茁壮成长,具有战略意义的新一代弹道导弹核潜艇和
攻击型核潜艇在无论是在数量上,还是在训练和战备方面都已经达到了最佳水平; 

我空军的第三代战机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台湾空军,并且足够应付来自日本空中自卫队和
驻亚太地区美国空军的战略威胁,以美国F-22型战机为假想敌的最新一代战斗机以及针对
JSF战斗机的国产新型战斗机的改进型号正悄悄地走进部队。电子干扰机、预警机、空中加
油机以及沿海密布的机场和雷达网为空军力量的腾飞提供了保障。3个空降军的建立和发展
使得我军的快速反应和战略突击水平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 

我军陆军部队拥有优良的历史传统,历史上国民党军队和美国军队都曾经是他们的手下败
将,专门针对台湾地理气象条件武装起来的野战军整日枕戈待旦,准备投入到解放台湾的
战斗之中; 

令任何一个敌手都胆战心惊的是,我战略导弹部队的数量和质量都取得了惊人的进展,特
别是用于对重要海上目标进行打击的新型战术导弹部队和起到战略威慑作用的最新型洲际
导弹的部署,使得美国人在本世纪初于导弹防御领域取得的进展化为泡影。 

最重要的是,我军部队经过一系列的整训和练兵,其合成战役指挥水平和战斗力水平已经
达到了现代战争所要求的程度。经过长期的准备,我军已经成为了一支可以与最强大敌手
相抗衡的武装力量,我军官兵决心不惜以最大的牺牲实现祖国的最终统一,捍卫祖国的主
权和领土完整……” 

江南是很喜欢那位解放军中校播音员的声音的,他一直觉得军队的文艺工作者集中了中国
文艺界几乎所有的真正的艺术大家,不过此时,在这男中音包装之下的,却是他不怎么喜
欢的东西。军方太自大了,他们的自信程度从这部军方提供给政治局委员们的资料片中就
可以看出,几乎每一个军队高级将领都信誓旦旦地宣称,他们已经作好了解放台湾和阻击
美国干涉的军事准备。 

作为一个从未参加过战争的高级情报官员,江南自知对军事了解的不算很多,但是他很清
楚几个问题: 

第一,如果台湾问题有和平解决的一线希望,那就不能放弃这种希望,终归骨肉相残不是
什么好事; 

第二,解放军从1988年以来一直没有参与过任何战争军事行动,而他们的对手美国军队则
久经战阵,双方作战经验和理论水平是客观存在的,解放军部队的武器装备海没有在战场
中获得检验,其实际水平还有待证明,而且纵使这些装备真的像制造商宣称的那样先进,
它们与美军现役装备的差距也是存在的; 

其三,尽管中国的国家实力有了显著的提高,但是中国经济是否能够承受战争导致的巨大
压力和可能的经济制裁乃至封锁还是个未知数。 

这样的状况下,大陆不能贸然卷入到对台军事行动中去,但是同时又必须避免台湾局势出
现大陆必须实施军事打击的失控局面。江南正沉陷于思索中,忽然他被人拉回了眼下的现
实情况中来,江南抬头,发现是总参二部部长,自己的老友郑重正拿红色铅笔敲自己眼前
的桌子,“老兄,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江南:“你们搞什么啊?这种片子拿到政治局去放,他们也一个个踌躇满志的,你也是搞
情报的,而且是职业军人,你难道真不知道军队的实际情况。” 

郑重:“你不要这么说嘛!我们的军队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历史可以说明一切。” 

江南:“少跟我废话,别拿我当外行哄,历史怎么了?当年农民的队伍可以击退美国人的
现代化武装,为什么?靠的是从士兵到将军多年的作战经验,我们是用参加过多年战争的
几百万兵油子和人家打。现在呢?你们跟人家也拼装备,拼技术,人家的装备技术比你要
好,而且现在他们是兵油子,我们是菜鸟了。” 

郑重笑了,有点无奈,但是不作更多的表态。 

江南:“我跟你说,有些事情我们得说清楚,别的我不管,军事情报部门在作判断的时候
必须客观中立,反映真实情况,否则到时候国防部和第三总局联手整你们,你可别怪我袖
手不管。你以为就美国人、英国人搞什么‘情报门’吗?各大军区的一帮子上将中将他们
没办法对付,可是你们总参二部,想找个罪名可很容易,更何况,你们还那么多的毛病可
以让他们找。我希望你们头脑清楚一点,多劝劝你那些战友,让他们明白一点道理,不然
到时候最先挨整的肯定是你们。” 

江南并没有能够阻止军人们把武力解决台湾问题的声调抬得越来越高涨,即将卸任的政治
局老人们似乎真的被他们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的想法所打动,到底他们等的时间也太久了
,能不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两岸统一都成了问题。问题集中在了一个上,李应元到底想干什
么,如果他将走出了危险的一步,那么纵使先发制人,在军事上和政治上也是可以接受的
。 

然而江南对台湾政界的判断却是一贯的,民进党的政客们实际上早已经没有了党禁时期那
种搞街头抗争的魄力,他们不可能冒着遭遇大陆全面进攻的危险去改变现状,到底战争是
可怕的,与其到美国去当台湾流亡政府的首脑,还不如放弃政见,老老实实地在他们不喜
欢的中华民国框架下混日子。民进党人不是不想独立,台湾社会生态也不是不倾向于独立
,但是他们只有等待时机,等待那种让大陆无法出手打烂他们的栖身之所的时机出现,也
就是说只要中国大陆不陷入内乱,台湾人也不敢改变现状。在此之前,他们固然喜欢作一
点小动作,测试一下大陆的耐心,争取一下美国人和岛内选民的注意,但是这种小动作终
归只是小动作。 

和以往一样,主张稳定压倒一切的经济首脑和外交、统战部门又一次站在了国家安全部一
边,如果他们都对和平解决台湾问题失去了信心,那么战争还真的无法避免了。争议反映
在各个部门的报告中,雪片似的砸向中央权力中枢,本已准备安静地退休的总书记接二连
三地召见江南,要求“公司”尽快搞清楚对手的动向。 

情报,所有的人都需要“公司”获取对岸的情报!江南很快拟定了自己的计划。他要让走
进那扇门了。 

几天后,香港金融业公会向国恒投资基金发出邀请,请基金派员参加它的年会。 

……………… 

酒会上,余少文笑容可掬地和香港金融界的同仁们聊着天,这是他的工作,也是他很喜欢
的一项工作,他喜欢和那些商界精英们打交道,因为这些家伙往往是一群最有权势和地位
的男人。和一群无关紧要的同行海阔天空,总比自己一个人闷在台北的办公室里强。几个
月来,他始终让自己沉浸在工作中,尽可能避免去思考那个杜边先生带来的梦魇。 

不久之前,他听说杜边被逮捕,当时他心神不宁了很长时间,直到从一个调查局的朋友那
里听说杜边已经成了一个丧失记忆的废人,他才松了口气。杜边的被捕似乎预示着自己厄
运的结束,至少从那时至今没有任何来自中国大陆情报机关或者是台湾的情治机关的人来
找过他的麻烦。但是聪明的余少文很清楚,大陆人肯定已经知道了他的决定,用不了多长
时间,他还是要卷入到这些事情当中去的。只是他不会想到这一天到来得那么突然。 

在酒会上,一个年轻的侍者递给了他一小杯“轩泥诗”后,又往他手里塞进了一张便条,
上面用很工整的繁体字写着:“請你酒會後到咖啡廳來一下,代杜先生問你好。”瞬间,
余少文收敛了自己的笑容。 

当晚,余少文把随从们都打发去香港享受夜生活了,而自己从容地走进了咖啡厅,这个时
候那里面只有一个人。一个看起来年纪与自己相仿但是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沉稳气度的
男人。他看到余少文,礼貌地起身和他握了握手。 

“这么说,您是杜先生的朋友了?”余少文喜欢开门见山。 

“如果您说的是杜边先生,是的,不过他真正的姓氏是李。”那个男人的回答点名了自己
的身份。 

“我为他的事情感到难过。他是个好样的。” 

“是啊,他是一个舍己为人的人,为了保护某些对国家来说有意义的东西,他宁可牺牲自
己。我们不会让他白白牺牲自己的记忆的。我们要让他拼命保护的东西成为这个国家最有
价值的财宝。”男人的话语总是充满了玄机和暗示,这让余少文多少有点不适应。 

“不敢当,杜边先生曾经对我说过,我将成为你们最优先保护的对象,实际上他确实按照
他所承诺的去做了,可是你们呢?对不起,如果我的话冒犯了您的话,你们只派了一个人
来,而且是在公众场合见我,难道这就是你们自诩成功的保密方式,要知道他的事情已经
让我对你们产生了动摇。” 

“我们得承认杜边先生的事情是一场令人遗憾的事故,但是如果我告诉您,除了经办人杜
边先生,知道您身份都是副部长以上的官员的话,您会怎么想?我知道您对我这样一个人
来负责您的事情感到困惑,但是如果您能够问一问那个台资促进会的梁先生,他是圈子里
的人,我想他会告诉您江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这个问题您同样可以问台北情治机关任
何一个十二级以上的官员。我还要解释一下我在公开场合见您的用意,我现在代表中共中
央,向您发出邀请,希望您能够作为我们的信使,向台北方面递交一份我们的信函。而且
,我也希望你能够发挥你的影响力,继续担任这个角色一段时间。 

过去我们也邀请台北的有影响力的人物来带口信,所以即使有哪个不知好歹的情治人员调
查你,你也可以把这个最高机密拿出来。到时候,任何人都会知难而退的。” 

“我有可能拒绝这样一个差使么?” 

“您有必要拒绝这样一个差使么?” 

“我怎么让他们相信确实有人来找我谈这件事情呢?” 

“提一下我的名字,他们会相信的,而且他们也不会不相信您。” 

……………… 

很快,余少文就把那封没有任何落款的信件带到了自己的叔叔那里,就像两岸之间无数次
递、传口信的程序一样,他这个信使的作用暂时中止了。余少文不知道那封信件的具体内
容是什么,但是他清楚的是,这封信让台湾国家安全会议连续开了两天的会。 

不久后,余少文就接到邀请,李应元请他到总统官邸喝茶。 

台北市博爱特区的总统官邸是余少文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作为民进党财政上的大掌柜之一
,他曾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不过通常李应元在和党内的同志谈话时,还是更多地选在民进
党中央办公室或者他在市郊的别墅。这里面似乎透露出了某种特殊的意味。 

进入总统官邸的程序很是繁琐,宪兵队和维安特勤队把这里围得像一个铁桶,为了防止大
陆特种部队的“斩首”,在大选期间这里向来是戒备森严的。不过,触觉敏锐的余少文发
现此时总统卫队的兵力似乎比原来多了很多,一些从来没见过的面孔出现在了这里。总统
府的兵就算训练再严格,也都养得白白壮壮,而这些人显然外地,肤色更黑一点。余少文
的嘴角边挂出一丝冷笑,他明白那封信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 

往日里,他和国防部长、参谋总长的关系倒也还不错,他们对于台湾防卫实力向来都是很
自信的,对大陆的战争威胁向来多有讥笑,而如今这种自信已经随着各地军人的草木皆兵
而消散得干干净净。“就凭他们搞什么独立”,余少文不由自主地心生嘲讽,他突然发现
他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与他们对立的立场上来了。这让他多少有点不安。 

李应元是个长着一副学者般理智沉稳面相的人,他在搞政治以前的专业是公共卫生学,那
是一种和医院里救死扶伤者有所不同的专业,在这门学科里,流行病的死亡率也许只是一
个赤裸裸的数字,他们关注的是整体,是未来,而个体的生命就没有那么重要了。余少文
一直觉得这样一个人来做总统也许是台湾的不幸,他太冷酷,而且这个人没怎么参与过街
头抗争,开放党禁前,他呆在书斋里做他的教授,因此也就不像他叔叔这样在大牢里吃过
苦头的本土派战士在国民党的大牢里吃过苦头。一个冷酷的没有深切体会过痛苦是什么的
人往往是没有理想和极端利己的。这样的人实在是个危险。 

……………… 

“少文,我希望你往中国跑一趟,再去见见中共的人。” 

“好吧,李叔叔,我见他们的主题是什么?” 

“这个我请秘书长给你派个人一起去吧。他会把握尺度的。我们要让中共的人明白,我们
不想打仗,也没有必要打仗。你此行将是一次和平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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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怕猫?
    那是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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