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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rsy (Green Mouse), 信区: Green
标  题: 我在黑暗中22 战线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Sat Oct  9 12:25:56 2004)

第22节 战线

谢睿晨终于回到了台湾，9天的大陆之行让他产生了宛如隔世的感觉，耳边那位年轻气盛的
国家安全部官员的话语声还在回响，“你最好能够乖乖地合作，否则就凭你出卖了你负责
接头的大校情报员和造成上海情报网损失这两件事，你在台湾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如果你
敢耍花招，我们会把你在大陆的审讯录音通过关系卖给军事情报局，到时候别怪我们手狠
。”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他们总是那么可爱，那么幼稚，以为自己能够控制一切，以为自己比
别人要聪明许多。尽管这位年轻人身上有很多台湾同年龄段的特工所不具备的闪光点，但
是和一个有着必死决心和22年情报工作经验的老间谍相比，他还是个容易上当的毛孩子。
谢睿晨笑了，这9天来他一直没有如此爽朗地笑过，他很高兴，自己策划很久的计划终于初
战告捷了。谢睿晨在台北的大街上兜了几个圈子，防止国家安全部的特工对他进行监视，
在确定没问题后，他径直乘车向国家安全局开去。那里，他的老上级沈颂杰少将正在等着
他。 

杜边一案告破后，许超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国家安全局的副局长，而沈颂杰也因此获得了提
升，成为国家安全局主管大陆情报工作的第二处处长。当然对于一向不把名利放在心上的
沈颂杰来说，这实在没什么特别意义，无非他从一个部门调动了另一部门而已。但是，他
上任后不久，海峡局势吃紧，他的工作压力骤然增大了。他和许超以及军事情报局的人连
日商议，讨论应对海峡局势的方案，根据李应元的直接命令，台湾情报机构必须建立起一
个有效的对大陆“信息沟通渠道”，把台湾方面的想法传递到对岸决策者手里。李应元提
出这样的要求似乎是受了江南托余少文带话给台北的启示，他认为情报机关的隐蔽性更能
够让对岸相信台湾方面表态的真实性，同时也避免遭遇党内外政治舆论的压力。 

实际上，军事情报局和国家安全局都掌握着一些假情报释放渠道，但是如此高规格的“喊
话”却不是他们手里那些渠道能够胜任的。正当沈颂杰为此挠头的时候，他过去在军事情
报局的一个同事，第一处的一位研究人员，也就是时任上校研析员的谢睿晨突然提出了一
个大胆的想法，主动为大陆国家安全部门送去一个高规格诱饵，让大陆情报机关逮捕此人
，并“逆用”此人搜集高层次情报，这样台湾情报单位便可将其有意外泄的情报送交大陆
方面，而且说不定还可以借机诱使大陆国家安全部门暴露自己的交通部署。并且，身体状
况不佳的谢睿晨提出自己可以去完成这项任务。 

国家安全局和军事情报局有关官员反复研究后，最终决定将这项计划并入代号“武威”的
综合行动计划当中去，由沈颂杰统筹指挥，谢睿晨负责执行。为了让谢睿晨的出现更合情
合理，沈颂杰想到了一个办法，当时军事情报局已经发现一个部署在上海的情报网提供的
情报“掺进了沙子”，经过调查，他们发现这个情报网已经被国家安全部秘密监控。为了
让国家安全部能够在谢睿晨一入境就发现他，逮捕“逆用”他，他可以找个理由去与这个
情报网建立联系。同时，谢睿晨的出现必然会使国家安全部延缓对这个情报网的行动，那
么军情局也许还有机会“撤线”，把涉及的情报人员弄回来。 

另外，沈颂杰认为谢睿晨的官阶还低，他一旦以主管具体工作的军情局高级官员的面目出
现，大陆方面逮捕他后，必然要对军情局内部的情报刨根问底，这很容易让对方揭穿谢睿
晨的身份，而且也不利于他向对方散布战略性情报。所以，沈颂杰反复考虑后，决定让谢
睿晨以军情局第一处的少将副主任身份出现，该处主管总体情报作战计划的规划，对台湾
战略局势了解颇多，但是却不用接触具体的情报运作。 

沈颂杰还为自己的老战友准备了给大陆的见面礼，沈颂杰已经知道，军情局经营的一个南
京军区的情报员被证实是对岸的假情报散布者，既然如此，就由谢睿晨把这个消息带给大
陆方面，这样增加了大陆方面对谢睿晨的信任，同时也无损于台湾的情报安全，此外还有
另一个副产品，那就是大陆方面将放心大胆地使用这个散布点，台湾情报部门可以从对方
传播的假情报当中分析出大陆方面的战略意图。 

对于这样一个结果近乎完美的行动计划，唯一可能出问题的就是谢睿晨这个国家安全部面
前的“表演者”，如果他的戏演的不好，那么整个计划就算再完备，也将功亏一篑。沈颂
杰并没有花很长时间就成功地塑造了这个有多年情报工作经验的老特工，经过研究，他们
研究出一场相当精彩的“剧本”，并且做了几次“排练”。 

事实证明，这套“剧本”是相当成功的，谢睿晨可以在被大陆国家安全部逮捕后，安全地
返回台湾就是例证。国家安全部给谢睿晨布置的任务是首先全力搜集台湾政治、军事、情
治方面的战略性情报，其次向军情局确认在南京军区的情报员仍然愿意合作，并且军情局
在上海的情报网运行正常。谢睿晨的大陆之行收获颇丰，不仅如料证实了国安局和军情局
关于情报员和情报网的判断，而且显然带回了一个向大陆情报机关散布假情报的管道。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由谢睿晨来操心的了，沈颂杰必须要巧妙地选择向大陆方面输送的情
报，这些情报必须包含着真实的东西，以博得大陆情报机关的信任，同时也不能对台湾方
面构成战略上的损害，在这些真实情报的掩盖下，符合台湾高层口味的真的或者是假的信
息将会被一同交给对岸的情报官员们。 

几天后，沈颂杰和许超受到国安会秘书长杨六生的召见，商讨“武威”专项。 

……………… 

江南和罗欣文的谈判并不顺利，不过江南总算压服罗欣文，迫使他接受江南谈判方式上的
安排，每次谈判由香港入境深圳与国台办副主任陈秉义会面，此后返回香港通过台湾在香
港的半官方机构向台北汇报情况。罗欣文是一个不喜欢妥协的人，在谈判桌上尽管两岸力
量对比和态势不利于他，但是他仍然可以寸步不让，唇枪舌剑。倒是余少文却抓住机会，
以谈判小组副手的身份频繁接触江南，形成了双方“副谈”事先沟通的一种机制上的默契
，实际上余少文可不是去唱红脸的，每次与江南见面，他都把有关台北表态和罗欣文意图
的第一手情报告诉江南。 

两岸之间的谈论的话题很简单，北京要求台北保证不改变台湾现状，不修改国号和宪法，
而台北则要求北京接受台湾方面对中华民国宪法做“技术上的修改”，并做出不使用武力
攻击台湾的承诺。表面上看，双方的要求相差不大，彼此之间较量的仅仅是一个谁先谁后
的问题，但是实际上两岸之间长期以来的互不信任使得任何一方都不愿意先采取行动，使
得任何一方都在猜疑对方在释放秘密谈判的烟雾以麻痹对手，然后伺机打自己的算盘。这
种气氛下几轮会面下来，双方一点共识也没有形成，对话陷入了僵局。 

在第五次会面开始前，余少文照例拜访了江南，表面上是希望大陆方面在对台湾修宪一事
的公开表态上表现得温和一点，但是当余少文与江南在深圳共进午餐的时候，余少文的角
色旋即改变了。 

余少文很是谦恭地问江南：“江先生，现在双方的对话已经陷入了僵局，不知道北京方面
是不是可以改变一下自己的策略，我想现在这个状况除了拖时间以外没有什么意义。” 


江南沉吟了一会，回答道，“我们已经考虑了这个问题，我觉得台北方面在这个问题上似
乎还没有被逼到墙角上去，美国人还没有表态，所以他们现在还在观望，希望美国人能够
在这个关键时刻拉他们一把。我已经请示了中央，我们可能会在近期终止和罗欣文的会面
，你们要返回台北。” 

余少文有点惊讶：“返回台北！那么难道和平就没有希望了吗？” 

江南和缓地说：“我没有这么说，我希望少文兄能够在返回台北后对各方多加游说，争取
台北方面派你作为谈判代表，我们不怎么喜欢罗欣文，由这样一个人代表台湾和我们谈，
只能让中央对台北的戒心和杀心更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另外，我们在近期也会采取一
些实质性的行动，配合你的这种游说。” 

余少文点了点头，“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你们希望我能够帮你们摆脱罗欣文，我尽力而
为。当然这的确取决于台北政治上的大气候，李应元如果不是被刀架脖项，他也不会对大
陆轻易妥协。台湾的问题，根子在美国，如果美国人表态不支持，我想我不难赶走罗欣文
。” 

江南笑了，“全仰仗少文兄周旋了，美国人那边的工作，我想我们会着力去做的，这当然
是我们工作的重中之重。有你这样的朋友来做和谈代表，台湾才能真正赢得和平。” 

……………… 

中国国防部副部长赵爱民正在小心谨慎地审讯眼前的谈话提纲，他即将和美国国防部副部
长沃伦·甘梅利尔·兰斯通电话，中美防务安全热线已经架设了很多年了，但却很少用到
。政治家们决定了一切，很多事情，即使细节到海空军的对峙也是由另外一条热线―中美
元首热线的使用者处理的。 

和五角大楼不同，中国人民解放军很少介入到中国与美国的外交对话当中，尽管两支军队
总是以其他的方式来彼此了解和联系。这或许是因为中国“党指挥枪”和军队不干政的传
统习惯所决定的，不过赵爱民带来了改变，他是中国国防部第一位文职高级官员。国防部
不再像过去那样，仅仅作为对应于外国国防部的礼节性机构存在了。随着国防部地位的提
高，文官体系对军事力量的控制逐渐加强了。同样，由两个实质上不代表军队利益的文官
讨论军队的事情，也许能够稍微减少一点两军关系中的火药味。 

赵爱民知道在关岛附近部署核潜艇的事情，但是在中美核潜艇遭遇后，他并没有参与下令
411号核潜艇与弗吉尼亚号对峙的决策过程，如果他在场，他会坚决反对这种事情的。核潜
艇不是坦克，昔日赫鲁晓夫有胆量让苏联坦克部队和美国人对峙几十个小时，但是核潜艇
之间如果擦枪走火，那么不仅损失巨大，而且可能引起中美之间的战略对抗。411号出现在
关岛周围本身就已经形成了对美国人的威慑，但是让两艘潜艇在海平面以下400公尺互相瞄
准就实在有点画蛇添足了。 

当然，赵爱民是不会去指责自己那些身着军服的同事们的，美国人最近做事太离谱了。美
国海军的侦察机和情报搜集船在大陆东南近海不断出现，不到2个月，海军航空兵已经飞了
600多个架次拦截和监视它们，以至于海军不得不调动北海舰队的航空兵部队轮战东南。空
军也已经干掉了好几个不明国籍的无人侦察机和高空气球。这样一个时节，不给美国人一
点颜色看看，他们是不知道收敛自己的。国防部已经批准了海军的计划，准备使用经过改
装的电子战飞机，抵近干扰美国侦察机。另外一些加固后的“渔船”也随时准备和美国人
的情报搜集船发生“海上交通事故”。这些计划已经付诸实施，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搞出
一个潜艇事件来，无疑会给美国人一种印象，中国人准备和美国大干一场。来自国家安全
部和总参二部的消息指出，美国唐宁政府还没有就台海政策主线有一个明确的结论，现在
不仅要给美国人施加压力，而且还要给他们台阶下。 

中国人是讲求中庸的，过犹不及的道理赵爱民是懂的。现在是收场的时候了。不过这次收
场比较漂漂亮亮，这不仅关系到中国军队的尊严，而且也会影响到中美之间的外交和战略
博弈。赵爱民知道怎么对付美国人，强硬和圆滑有时候是要一起使用的。 

热线值班员接通了电话，赵爱民拿起了听筒。 

……………… 

海因霍中校正专注于电视屏幕，静静地听着五角大楼会议室里每一个将军的发言，他是这
些人中军衔最低的，但是却是其中不多的真正了解弗吉尼亚号真实处境的人。他等待着将
军们的提问，他甚至有时感觉到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也像自己一样，只不过这个庞大
国家机器中的一个小小的螺丝钉，没有人能够对这件事情做出决策，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白
宫和国防部长的指令。 

弗吉尼亚和中国人的对峙已经超过11个小时了，居然谁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双方只是剑拔
弩张地调试好各自的武备，随时准备给对方以致命一击。太平洋海军舰队司令富勒将军已
经下令，部署在关岛的P-7A型反潜巡逻机和瓦胡岛海军基地中的驱逐舰赶往出事地点，支
援弗吉尼亚号。 

海军部长泰伯森海军上将突然向海因霍发问，“中校，你认为中国人在附近有多少力量可
以支援这艘潜艇，我们有必要把其他几艘潜艇调到那里去吗？” 

海因霍很冷静地回答说，“部长阁下，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实际上中国人在离本土如此远
的地方没有水面舰艇的部署，他们海军航空兵和空军的飞行器航程也达不到那里，在这片
海域出现的中国武装力量最多包含1－2艘核潜艇，其中可能有中国的094型甚至是096型战
略导弹核潜艇。我想暂时没有必要把部署在其他地区的我方潜艇调往出事地点，因为实际
上他们也在执行搜寻中国核潜艇的使命，而且以他们的速度和距离，即使现在出发，也很
难赶在事情结束前到达。” 

海军部副部长金美尔海军上将此时插话进来，“如果我们冒险和他们的战略核潜艇对峙，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能影响到两国之间的战略稳定，它们实在是太敏感了。我们难道不能考
虑让弗吉尼亚撤退吗？中校你能够预测一下，中国人和他们海军总部保持联络的畅通性和
中国海军部队会不会因为紧张而误击弗吉尼亚号？” 

海因霍想了想，解释道，“事实上，将军。你知道我们目前遇到的不是中国的战略导弹核
潜艇，它附近是不是有中国人的大家伙还很难说，因为中国人既有让攻击型核潜艇掩护战
略导弹潜艇的部署，有时也会让攻击型核潜艇单独活动。一般来说，中国核潜艇与其海军
总部甚至是作为最高统帅部的中国共产党中央军委之间的联系都是十分畅通的，中国海军
对于其核潜艇的指挥官和水手的挑选是很严格的，他们的心理很稳定，而且通常来说，中
国海军的核潜艇在遇到可能与我们潜艇或者舰只发生正面冲突的时候会主动避让，但是这
次和我们的弗吉尼亚号却陷入了对峙的局面，显然他们的举动是获得了北京的首肯的。”
 

远在珍珠港海军基地的富勒将军也通过电视电话会议系统问海因霍说，“这么说这起对峙
事件是北京直接指示的？我们是不是陷入了某种战略上的阴谋中了？” 

海因霍回答，“就我们目前得到的信息，就是如此。至于阴谋，我无法做出判断，这也许
需要中央情报局的人来搞清楚吧。” 

这个时候走进会议室的国防部助理部长巴里·戈德华特大声地打断了讨论和问讯：“好了
，先生们，白宫已经做了决定，让弗吉尼亚号暂时离开那个海域，中国人也同意让自己的
潜艇离开那片海域。总统给五角大楼的指示是今后要避免和中国海军特别是潜艇部队发生
军事对峙和冲突。还有，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外泄，如果这个消息上了《纽约时报》，我们
都会有大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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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怕猫？
    那是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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