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en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ersy (Green Mouse), 信区: Green
标  题: 我在黑暗中29 边缘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Thu Dec  2 22:10:21 2004)

29 边缘 

有时候，阻止一场战争所需要的勇气和智慧远要比发动一场战争要来得大。 

……………… 

那些戍卫在白凤基地周围的士兵们从来没有想过当这只带着肃杀气质的凤凰飞向长空的时
候，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影响。詹国平在关键的时刻表现得并不是很英勇，但是他的士兵
却坚决地执行了疏散科技人员的命令，他们让开了道路，寻找每一个还没有听到撤退命令
的人。詹国平始终冲在了营救者的最前面，尽管他始终试图离开这是非之地，但是身后挡
住去路的士兵和蜂拥而走的技术人员使得他这种想法一次次地落空了。最终，建立功勋和
挽救军人荣誉的想法战胜了怯懦，他和他的士兵们冲向实验室的各个角落，试图在共军分
子把实验室夷为平地前找到他们，阻止他们。 

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听起来距离很远，9号区坚固的实验室建构封锁住了更多音波的外泄
，大地剧烈地颤动着，把詹国平的身体摇来晃去，险些让他栽倒在地。因为声音听起来很
远，詹国平判断9号区储存化学武器和生物武器成品的C分区遭到了破坏，詹国平的脚步并
没有因此停下，他的脑袋里瞬间出现了这样的分析，C区是高度封闭的区域，应该不会泄漏
出致命的毒物。惯性支配着一切，詹国平和他的人仍然在毫无顾忌地向前冲，直到那些看
不见的有机磷微粒开始通过他们的口腔、鼻腔和皮肤侵袭他们的身体，詹国平和他的士兵
一个个地倒下了，一只巨大的手压在他们的胸口，让他们喘不过气来，眼前渐渐地模糊，
胃肠一阵阵痉挛着将刺痛感传遍全身，渐渐地，他们的呼吸声停止了。 

C分区是最先被破坏的分区，烈性黑索尔金炸药使得很大一部分的V型毒剂泄漏了，有机磷
酯的剧烈爆炸加速了容器破碎和毒剂泄漏的过程，就像一个炼式反应一样，整个C分区很快
就被烈火和有机磷微粒所充溢，不过幸运的是，火焰却阻止了仓库中炭疽杆菌和鼠疫菌等
生物战剂的外泄。三个分区通往综合通道的门都是动开的，几百克的炸药摧毁了它们在危
险时刻自动关闭所需要的机械传动系统。大量的V型毒剂颗粒向A区和B区传播开来，吞噬其
中还没有来得及撤离的所有生物体，人和试验动物。 

紧接着，A区和B区也发生了爆炸，不过这次爆炸的规模要小得多，因为摧毁的对象是分散
在两个区域内的20多间实验室，特别是P-22所使用的4个大型微生物反应器，都被为他们量
身定做的塑胶炸药炸成了碎片，里面还未完全成熟的炭疽杆菌孢子随着琥珀色的细菌尘埃
散落开去。 

基地陷入了一片死亡的阴影之中，9号区连接着科技人员的食堂和休息区，再往外是宪兵队
的营房和基地司令部，蜂拥而出的科技人员将恐慌带给了这里的人们，所有人下意识去做
的事情就是抢夺有限的防毒面具和四下奔逃。没有人会去理会那些渗透进基地的共军特种
部队，现在真正要紧的是不被从9号区泄漏出来的G型和V型毒剂夺去生命。事实上，在最初
的几分钟里，倒下的军人大多不是死于毒剂的侵袭，而是因为拥挤和踩踏造成的心脏病和
休克，但是随后气溶胶状下的毒剂还是完成了最后的“补射”。 

279：0，这是一场比分悬殊的球赛，人们无法抗拒地陷入了一场用他们的鲜血书写比分的
致命比赛。 

身处基地另一端的基地医院中的龙应明下达了放弃核心区域的命令，所有的士兵和科技人
员开始向外围基地撤退，只留下带有专业防护设备的人去尝试扑灭9号区的大火和救助可能
的幸存者。通过遥控，9号区的几百个自动喷淋装置打开了，这减缓了生化战剂的外泄，为
逃离基地的人们争取到了时间。 

……………… 

江南被詹宁斯中将引进了五角大楼的贵宾会客室，熟知美国军界情况的驻美武官卢永平少
将多少有点得意地告诉江南，这个会客室是五角大楼用于接待美国国会议员和盟国政要的
地方，中国国防部长和俄罗斯国防部长来访时都没有经过这个会客室，足可见美国人对江
南的重视。 

詹宁斯也附和了卢永平的说法，他对于这个年轻的中国“克格勃”多少是有点敬畏的，他
至今还记得联邦调查局挖出的那个震惊美国的沃克情报网，情报网的首要分子老沃克曾经
是他的下属，沃克事件发生后，他和他的上级都差点丢掉了工作，FBI还危言耸听地说，如
果不是他们甄别出了这群危险分子，一旦美苏开战，美国海军就算有再强大的军备优势，
也为被掌握了他们高级密码的苏联海军打得一败涂地。从那以后，他对那些被人们脸谱化
的神秘的东方国家间谍首脑就充满了莫名其妙的惶恐和敬畏。 

唯独江南不以为然，他很了解五角大楼的掌权者们，他们根本不想和一个来自中国大陆的
情报官员打交道，如果不是中央情报局和国务院向他们施加了压力，很难想象对中国怀有
意识形态偏见的美国蓝队分子埃里森和他的同僚们会在五角大楼会见一个可能“借机会往
我们大楼里装窃听器的人”。 

江南到美国后，已经非正式地见过了国务卿理查德•达施勒和国家安全事务助理理查
德•布鲁克，当然这都是礼节性的，美国人试图让江南相信，对他的殷勤程度不会小
于对他的台湾同行杨六生。他最主要的时间放在了和中央情报局局长杰克•兰瑞特以
及助理国务卿小詹姆斯•D•特纳的会谈中。通过与他们的会面，他基本上达到
了他的目的，他向美国人传递了准确的信息，大陆近期不会对台湾进行军事打击，但是如
果台湾不在宪政问题上做适当的让步，中国最高领导人很难安抚民意和军队。同时，他也
得到了美国国务院的非正式保证，如果大陆不急于采取行动，那么美国国务院将尽力促成
台湾与大陆就降低紧张关系进行新一轮的秘密谈判。 

特别是在和中央情报局局长兰瑞特的会谈中，江南滴水不漏地让对手相信，他们近期开辟
的几个新的情报来源都是真实可靠的，他们所提供的情报很多都在这位情报头子的嘴里得
到了印证。不过，江南也意识到中央情报局在大陆政策圈里的情报来源绝对不止国家安全
部喂给他们的那几个香饵，他们的消息灵通程度远远超过了江南想让他们了解的程度。 


果然，会见的江南的五角大楼代表成了美国国防部副部长沃伦•甘梅利尔•兰
斯通，而不是拟议中的埃里森，对此美国人的解释是埃里森牙疼得厉害，在看医生。不过
江南还是很感动于美国国防部的“诚意”，到底他们还没让副部长也因为什么问题缺席，
江南可不喜欢和只知道怎么打仗的助理国防部长戈德华特谈。 

“阁下，据我所知，您是中国领导层情报安全方面的高级顾问，我不知道您对军队的事情
了解多少？”兰斯通也是一个蓝队分子，他对江南的态度着实称不上友善。 

“我对军队知之甚少，但是很遗憾，我在军队当中的同事现在越来越喜欢在战场上和别人
辩论，为了让他们保持冷静，我们取消了所有高级军官前往大陆以外的地方访问的计划，
不过有一个地方可能例外，我想这一点您是很清楚的。所以现在只能由我这样一个不懂军
事的文职官员来和你们谈军队的事情。”江南的态度很平静，但是话语中却充满了火药味
。 

“我也是一个文职官员，在美国我们有文官控制局势的传统，军人不能干预领导层的决策
。我很高兴今天和我来谈的人是一个文职官员，而不是一个穿军装的人。”兰斯通的态度
多少和缓了一点，他显然明白了江南的意思。中国军队的高级将领现在都在指挥所里等待
进攻的命令，这一点国防部一直确信无疑。 

“那个狗娘养的家伙在哪里？让他给我滚过来。”会议室外传来了高声喊叫声，一个愤怒
至极的男人冲了进来。不用看，江南就意识到了那个人是埃里森，只有这个混蛋可以不顾
外交礼节，在和外国人打交道的时候说粗话，从杜鲁门总统之后至今估计没有一个美国高
级官员比他更像军营粗鲁的大兵，当然杜鲁门可能除外，他对苏联大使的那几句骂人话实
在太出名了。不过，过去江南只知道日本、韩国国防部长还有根本没有和他见过面的伊朗
国防部长遭遇过这样的待遇，没想到今天他也见识了一回。 

“埃里森先生，您的牙已经疼到让你用脏话来玷污你们美国军队的荣誉了吗？”江南冷冰
冰地望着坐在他面前的埃里森，用英语一字一顿地回敬道。 

刚刚被自己的手下安抚在座椅上的埃里森又暴跳如雷地站了起来，指着对面江南的鼻子怒
吼道，“你们他妈的对台湾人做了什么，你们这群没有人性的畜生，你们造成了化学武器
和生物病毒的泄漏，你们造成了一场危机，你们将屠杀成千上万的人。你们将受到上帝的
谴责。” 

“首先，我他妈的不信上帝，第二，台湾人是我们的同胞，我们不会用化学武器对付他们
，第三是哪些杂种在他妈的我们的台湾岛上帮助那些叛国者研制化学武器和生物武器的？
埃里森先生，如果你认为英语的外交词汇疲乏到只能用脏话来表达你的意思的话，那我也
就用你的表达方式让你听懂好了。”江南依旧坐在那里，用更加平淡的语气回答。 

“你们这些杂种！你们这些猪！你们如果想要战争，那是你们自己找的，不是我们的错。
你做在这里干什么，想像那个装作一无所知的日本大使一样向我们宣战么？”埃里森的脸
胀得通红，青筋暴出，伴随着怒吼，他的大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此时，兰斯通终于鼓起
勇气，把埃里森按住了，“冷静点，汤米。他在试图激怒你。”所有的美国人都拥了过来
，以免这位国防部长操起凳子向对面的中国人砸过去。兰斯通下令让侍从把埃里森劝走了
。 

在美国人狼狈地处理那个让他们不敢触怒却又不能不阻止的国防部长的怒火时，在座的中
国人都尴尬地望着安如泰山的江南，江南不动声色地和每一个人都对视了一会，传递着他
对美国人的嘲讽，唯独对于武官卢永平，他的眼神多少带着些责备，二部的人太过分了，
这种事情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透给他。还有第三总局居然没有对这件事情提前做出反应，
真是白养了这么多人了。 

“很遗憾，阁下。不过，我们还要非正式地向你们表达我们的愤怒，中国军队这种行为是
挑衅性的，在这个时候，他们这样的举动如果造成海峡之间的战争，我们将视大陆方面为
制造危机的一方，我们将会履行我们的义务。另外，我还要为埃里森先生的举动正式地向
你们表达美国政府的歉意，他刚才的表现不代表美国政府，希望这不会影响到我们两国的
关系。”兰斯通回来打破了和两边的僵局。 

“我接受美国政府的歉意，正式的。而且我要正式地向你们说明我们的态度，现在没有证
据说明我们对台湾方面进行了挑衅性的，什么来者，攻击。我们否认我们与你们说的那事
有任何的关联，但是显然台湾方面在发展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们对此
的关切。台湾方面要为两岸关系的恶化负全部的责任。我想我们的会谈可以暂时告一段落
了吧。我要向国内请示一下，希望我带回来的不是坏消息。” 

……………… 

“你乘飞机立刻赶回北京，了解一下具体情况，还有中央对这件事情的口径，用新的密码
给我发过来。” 

“使馆武官处原来的密码不要用了，全部换新的。” 

“你们去了解一下，国务院和中央情报局对这件事情是什么态度，还有参议院那些家伙是
不是知道这件事情。真见鬼，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就干了这么一票，让我怎么和美国人
说。” 

……………… 

北京，总参谋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气氛中，刚刚传来的情报，行动小组成功执行破坏
任务后，已经趁乱毫发未损地撤退到丛林之中，现在已经和联络人接上头，现在已经上了
前往新加坡的飞机了。刚刚截获的基地司令龙应明和国防部长李海东的通话显示，台军在
白凤基地的人员伤亡超过400人，其中已经有200余人死亡或者失踪，基地9号区已经被完全
破坏，现在基地外围已经检测到有化学毒物，请求国防部允许将通往核心基地炸毁以阻止
毒物的进一步泄漏。显然台军的所谓反制1号部队已经被彻底打垮。 

综合二部和三部以及南京、广州战区的情报部门得到的情报，台湾军队出现了明显的大规
模军事调动，1000人左右的化学战部队被调往白凤基地执行清理任务，所有的作战部队都
已经进入了甲级戒备当中。为此，总参谋长华成文也下令各部队严密注视有关情况。他自
己则赶往军委办公厅，向廖西隆和其他的总部的主官们通报有关的情况。 

……………… 

李应元坐在办公室当中，面沉似水。在他的桌子上，摆着谢长廷领导的宪政改革企划小组
起草的台湾新宪法草案，只要他下令，这部新宪法草案就可以提交立法院审议，并最终交
付公民投票表决。在国防部长李海东的汇报过程中，他的右手一直在那个小册子上放着，
左手手指敲打着桌子。 

“共军此举令我军的化学战、生物战反制能力降低了八成，但是弹道飞弹部署并没有受到
影响，仍然可以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李海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位三军总司令的神情
，试图从上面捕捉到什么，“依照总统的命令，国军已经提升了军事戒备，国防部已严令
各司令部检查武备弹药，我军士气高昂，装备保备完好，弹药充足，以做好迎击来犯共军
的准备。” 

“你不用跟我说这个，你们要我批准反制1号经费的时候不是还告诉我说，如果不用生化武
器反制，共军可以在2周之内拿下台湾嘛？现在你们又做好迎战准备了，是啊！做好了打仗
的准备，可你们做好了打烂台湾，做好了和共军打仗还能打胜的准备了吗？”李应元愤怒
地甩了甩手。 

“可是，总统。只要我们积极迎战，等到美军增援，那么我们还是有把握保住台湾的。”
 

“把握？有把握？你们连共军的影子还没有见到呢，就把基地给我丢掉了。共军的特种部
队一来，你们是不是连博爱，连总统府也要丢掉了啊？还是操心怎么不让瘟疫流到民间吧
！你的1000多人都隔离了吗？如果基地的鼠疫和炭疽流出来，台湾疫病大流行，那么不用
共产党进攻，台湾自己就先垮掉了。”李应元是公共卫生学毕业生，他对生物武器的问题
忌惮很深。 

“是，是。总统教训的是，我们已经投入力量，前往基地区域进行清扫。基地人员现在已
经被运送到台南，现在所有人都已经接受了严格的身体检查，我们已经给他们注射了疫苗
。我们正在向美军求援，请求他们派员来帮助我们处理此事。” 

“嗯。你们要对这件事情严格保密，死难者的家属暂时不要通知，特别不能让那些人知道
。你们国防部想个办法吧，怎么公布这件事情，一下子死了200多人！200多人的家属都来
总统府闹，就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情了，这样会给我们的决策带来很大的麻烦。明白嘛？
” 

“是，我明白，总统。” 

“请楚局长进来吧。”李应元打发走了李海东，便让秘书把情治单位的心腹人物找来了。
 

楚天翔是李应元在情报单位当中最信任的人，在李应元内外受压的危机时刻，只要他和军
情局才可以依靠。 

“总统，我们不能让总统府以外的人知道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必须保密，现在中共军方已
经磨刀霍霍，他们想以此举逼我们就范，只要我们采取报复措施，他们就会借机说是我们
挑起事端向我们发难；如果我们在国际上揭露中共的行为，就等于暴露我们的生化武器计
划，中共就更可以找理由先发制人了。” 

“可是怎么保？我们有那么多人牵扯在里面，现在一下子死了200多人。他们的家属怎么办
？你以为谢长廷他们在总统府里没有他们的人吗？你以为他们在军队里没有自己的人吗？
” 

“这些人本来就是执行高度保密的任务，他们的家属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行踪。我们就秘
而不宣，也没有人会追究此事。至于谢院长（谢长廷担任立法院院长）他们，我们不宣布
此事，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没有证据。让国家安全局以涉及国家安全为由封住媒体的口，公
众就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只要我们撑过大选，到时候以发生事故为口径宣布此事，然后让
国防部长辞职以谢公众舆论便可，反正大选后您就任期届满，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你肯定中共不会发动进攻吗？” 

“据我所知，这次攻击中共领导人并不知情，军方根本没有得到攻台的授权，否则中共现
在已经打过来了，反正已经没有了后患，必然要趁机进攻以达到进攻的突然性。如果我们
隐忍以对，中共军方就没有了说服党内攻打台湾的理由，要知道现在谁不想过太平日子，
不是迫在眉睫，中共领导人也下不来打过来的决心。” 

“总统，谢院长求见。”总统府侍从把电话打了进来。 

“让他稍等片刻。……你瞧，逼宫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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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怕猫？
    那是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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