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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汉风》7-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Mar  9 14:10:49 2003) , 转信

第六节
 
    汉风-----第七章：两线战争（6）[铁血原创]

    2015年4月12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在北京中南海怀仁堂召开，会议由中共中央
总书记，中央党务决策委员会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秦启风主持，中共中央政治
局常委，中央书记处书记，中纪委书记，全国总工会主席严伍向会议做了《关于建议开除
林大庆（中国贵州省执行委员会书记，省长），马之节（中共广西省执行委员会书记，省
长），方振中（中共重庆市执行委员会书记，市长），田怀牧（中共云南省执行委员会书
记，省长），隋启正（中共中央委员，能源部部长兼党组书记，杨燕迪（中共中央候补委
员，水利部副部长）等人党籍的报告》。严伍同时表示，随着2.18专案组调查的逐步深入
，涉案的党内高级领导干部越来越多，有迹象表明，我们即将揪出一个建国以来规模最大
，金额最大，涉案人员最多的腐败大案。秦启风在代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讲话时说：“中
央决心已定，决不会姑息养奸，决不会坐视共产党的队伍变成一支官僚坐大腐败盛行的队
伍，中央信任严伍同志，信任纪委的同志，我相信严伍同志不会冤枉一个好同志，也不会
让一个腐败分子逃过法律的制裁；这两个案子不管查到哪一级，决不允许出现徇私枉法的
情况，查到谁就是谁，查到谁就处理谁；就算查到我秦起风的头上，也要坚决第一查到底
！”
    
    就在这次政治局扩大会议上，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执行委员
会副书记，国务院副总理徐松和中共中央委员，中央办公厅主任殷兆铭向中央政治局提出
了引咎辞职的申请。秦启风沉着脸，没有答复这两个人的申请，只淡淡的说：“这两个案
子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们确实有责任，你们自己知道就好，勇于承担责任还是好的，你
们的事先放一放，中央要再议一议，申请可以先交上来，工作还要照做，多配合纪委的同
志的工作，有什么问题就交待什么问题，把事情说清楚，还是好同志！不过最近要注意，
不要东跑西跑，也不要四处打电话，影响不好，也容易给自己造成麻烦；关键是有些本来
能够说清楚的事就说不清楚了。等专案组的下一阶段工作报告交上来，也就真相大白了，
肯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清白。”
    
    秦启风的话给徐松带来了希望，但黎伟和陈炫华在会议上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却又让
他有点摸不着底；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到底对自己的事持什么态度？他现在有些后悔，实际
上，西南电案的后台大老板确实是他没错；但真正装到他口袋里的钱十分有限（相对于整
个私电交易的规模而言）。他身为国家级领导人，其实并不缺钱。衣食住行孩子上学都由
国家供着，每个月的工资发下来基本上就相当于存款，他没必要去贪非分之财；要不是为
了给黎伟积累政治资本，他也许压根就不会在西南的电力上动脑筋。
    
    中国的官难当，这已是官场的共识。尤其是清官难当，政府官员那点可怜的薪水，还
不够某个大老板吃一顿饭的呢！对中国社会危害最大的腐败问题，实际上是出在中国经济
体制改革最关键的环节上。也正因为如此，在中国官场中，已经形成了一种黑白颠倒的腐
朽文化氛围，贪赃者同道，清廉者异己；官场笑贫而不笑贪。在这种文化气氛下，就形成
了一种极为荒谬的政治格局------贪赃枉法者往往成群结党，清廉自律者反而都成了四面
楚歌的孤臣。在国内外久享清誉的老总理当年在官场中骂名如海；很简单，因为他不但自
己不发财，还阻断了别人的财路。这样的人怎么能不挨骂呢？换句话说，在官场中，只要
你清廉自律，你在别人眼中就永远是异己，是眼中钉肉中刺。想一想，你如此清廉，将你
的领导和同僚置于何地？怎能让领导放心？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算不是你告的密，所有
的人都会认定是你告的密，没办法，谁让你那么另类呢？这种腐败的官场文化实际上是阻
碍中国的改革开放建设事业继续向前发展的罪魁祸首。黎伟能够在中国政坛上群雄并起的
局面中自述一帜，自然有自己的独得之秘。
    
    从某种程度上讲，徐松就是黎伟的赵公元帅，通过徐松，黎伟掌握了一大批级别不低
的党员干部，已经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系统，这个系统中的每一个人必须永远忠心耿耿的追
随徐松，也就是追随黎伟；因为无论是谁如果背叛了这个系统，黎伟一句话就可以把他牺
牲掉，只要它的劣迹曝于日光之下，不用黎伟本人动一个小手指头，严伍手中的反腐之剑
就能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如果这个系统之外有人了解了秘密，黎伟一句
话就可以免他的职，让他再不能构成任何威胁。自从秦启风搞党内改革以来，地方上的监
督体制明显趋于严格化，要想在自己职权范围内瞒住一件事情而不让任何人发现简直太难
了。但这个系统偏偏做得到，黎伟是政治局常委，常务副总理，负责西部开发，拥有近乎
独立的人事任免权，而常委这个显赫的头衔有时他可以自由的运作与监督之外，冰冻三尺
，非一日之寒；体制上的缺陷造成的后果，就算铁腕如秦启风者，又能如之奈何？
    
    最经典的地方在于，黎伟自己严把利欲关，自从政以来以清廉自律；更何况当年在老
总理身边工作，给个天作胆也不敢伸手捞钱。徐松卖电赚了那么多的非分之财，养活了一
大帮的高官大吏，黎伟自己却分文未取。就连这条财路都是徐松“自己”想出来的，黎伟
只不过是由于“疏忽”而没有注意到；这话说出来连徐松都不得不承认。黎伟为人为政的
高明之处，由此可见一斑。
    
    徐松知道，自己如果在这个时候咬出黎伟，非但扳不动他，反而会落下一个忘恩负义
，买主求生的骂名；更为人所不齿；至于陈炫华，自己曾经在泛亚铁路修建成功后暗中指
示方振中给他送了一次钱，结果方振中被这老头骂了出来。自己到现在还闹不清楚黎伟和
他究竟是什么关系。看来这次只有咬着牙硬抗了，坦白从严，抗拒从宽；这是中国官场审
查的规律，只要自己紧要牙关，保住黎，陈二人；硬着头皮把这一关挺过去；就有东山再
起的希望。毕竟，陈炫华军权在握，连秦启风都要买他三分面子。再说，秦启风也没有把
话说满嘛！这样的话从这个一向专横跋扈的总书记嘴里说出来，颇为耐人寻味！
    
    他满腹心事地走出怀仁堂，正要上车，这时身后一个柔和的声音响了起来：“徐松同
志，请等一下！”
    
    他回头看时，只见中共中央委员，中纪委常务副书记，2.18专案组组长江翠峰笑容可
掬的站在自己身侧；他的身后站立着一名脸色苍白面容清秀的年轻女子，一双大眼睛沉静
如水地注视着自己。他微微一笑：“翠峰同志，我下午还要和西北几省的同志见个面，得
马上赶到京西宾馆去，有什么问题你就快问吧，如果一时说不完，不妨跟我一起去京西宾
馆，我们边走边谈！”
    
    江翠峰的眉棱骨耸动了一下，这位昔日赫赫有名的黑脸包孝肃被徐松嚣张的态度激怒
了。他嘴角浮现出一丝轻蔑的微笑，似乎在嘲笑徐松的愚昧和顽固，伸手介绍道：“徐副
总理，这位女同志是新任命的2.18专案组副组长，中共中央秘书处常务副秘书长楚虹同志
！”
    
    徐松扫了楚虹一眼，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女子，就是中央这次
大彻查的导火索，让自己陷于尴尬境地的罪魁祸首。嘴上却淡淡的应道：“哦！知道了！
有事就快说吧！”
    
    江翠峰笑眯眯的侧过了身，对楚虹道：“楚虹同志，按总书记和严书记的指示向徐松
同志宣布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和中纪委的决定吧！”
    
    仿佛一个骇人的惊雷在头顶突然炸响，徐松脸上霎时间血色尽褪，迷迷糊糊之间，连
楚虹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喃喃问道：“是......是双规吗？”
    
    楚虹鄙夷地看着这个一分钟前还泰然自若的国家副总理，重复道：“是隔离审查，经
过对你的秘书马明晰的调查，证实你的问题已经相当严重，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和中纪
委已经批准对你进行隔离审查！”
    
    徐松猛地打了一个寒战，自己刚才决定回去以后和其他几名还没落网的封疆大吏仔细
的谈一谈，封住他们的嘴；没想到中纪委竟然已经向自己的秘书下手了，昨天才听说小马
请病假，今天自己就被隔离审查了，这个鬼神厌憎的严伍，手脚也未免太快了吧！
    
    他冷冷的看了楚虹一眼：“刚才开会的时候，总书记和严伍同志都没有说嘛！”
    
    江翠峰叹了口气：“老徐呀！你就服从中央的决定吧！总书记和严书记是给你留足了
面子，你就不要让他们为难啦！弄到大家都难看，对谁都不利！”
    
    徐松苦笑了一声：“翠峰同志，我想先见见总理，可以吗？西北几省的工作总得有个
安排呀！”
    
    江翠峰的脸阴沉了下来：“事情弄清楚之后，我们会向总理转达你的请求的，不过现
在不行！至于西北几省的工作，你就不用再操心了；中央已经开会决定，暂由中共中央阿
工委的沈辰和何岩两位同志接手！你可以放心了！”
    
    楚虹暗自摇头，这个徐松真是窝囊，平常看起来似乎波澜不惊，极稳重的一个人。不
想实际上“胸有成府之严”的不过是一层极为脆弱的保护膜；一旦被人破去，整个人就像
患了软骨病一样，既不肯老老实实的接受现实，还指望着最后关头出现什么奇迹！这样的
人竟然在中国的政治格局中混了那么多年，还混了个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出来
；这也可以算是中国政治的一种无奈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楚虹洗了个澡，心中暗自纳罕；徐松是铁嘴钢牙也倒罢了。竟然连
黎伟和陈炫华的秘书都异口同声的叫屈。现在账目基本上搞清楚了，军队和政府都有不少
人涉案。可就是拿不到陈黎两位中央常委的把柄，就算是手脚做的干净，也不可能做得这
么干净吧！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两个人确实未曾伸过手，没拿过这种昧心的钱。可是这又怎
么可能呢？
    
    看看徐松供出来的名单，楚虹简直都替秦启风头疼，政府和党内的都还好说。军队中
的涉案将领竟然有百人之多；真要是追究起来，不是清洗也是清洗，这可怎么得了？秦启
风在这里做恶人，黎伟和陈炫华却在那里装仁义。这批人都是陈炫华带出来的，真要拚了
性命可怎么好？军队可不同于地方，那是能够决定天下谁属的枪杆子！！！！！
    
    秦启风真的是面临大难题了！
    
    楚虹把名单放在中共中央总书记的办公桌上！注视着秦启风的表情。
    
    秦启风的双手在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他把右手放在额头上，喃喃自语道：“
又是全面的靡烂，整个都烂透了！看来，所谓仁不反贪，竟是一字不错的至理名言。不开
杀戒，耗子们还真以为猫是吃斋的！”
    
    楚虹心中“隔登”一下，微微皱了皱眉，回头看了在一旁默默扫视复印件的蒋联杰一
眼！
    
    蒋联杰轻轻把名单复印件放下，柔声说道：“党内和政府内部的不急！那是煮熟的鸭
子，飞不了！”
    
    秦启风愣了一下：“你是说........先从军队动手？”
    
    蒋联杰摇了摇头：“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些榜上有名的丘八大爷们一个都不能杀！但
是要以中央的名义给个处分，追回赃款，然后各降一级，派到前线沈辰的大营里去！”
    
    秦启风咬着牙冷笑道：“派他们去打仗？他们这些只会吃兵血吸食民脂民膏的老爷们
能给我打胜仗？我还真不敢给他们这个试试的机会！”
    
    蒋联杰说道：“那样更好，前方是沈辰一个人说了算，行的是军法，刀子拿在沈辰的
手里；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就算是陈炫华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不懂。这样一来，有悔过之心
的，可以立功赎罪；死不悔改的，沈辰审都不用审直接枪毙；省了中央多大的麻烦？最重
要的是，这样的话，想使劲搅局的人就使不上劲，现在中国这么大，还真找不个能把打了
胜仗的沈辰如何的人来！就算是陈炫华都没这个胆子。”
    
    楚虹闻言一惊，不禁看了蒋联杰一眼；蒋联杰似有所觉，冲她微微一笑。
    
    楚虹暗恨自己人微言轻，否则现在应该可以为沈辰说上两句话。蒋联杰明显在提醒秦
启风沈辰的权力太重了，以秦启风的个性，就算没什么毛病还要鸡蛋里挑出骨头来，何况
沈辰是天下皆知名副其实的西北王！
    
    秦启风沉吟了片刻，说道：“好！就这么办，干脆一次性解决，把所有涉案的干部也
照此处理，到西北交给何岩，如果不能认真改造，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杀人不眨眼
将军吧！”
    
    楚虹的一颗心放了下来，秦启风明显在保护沈辰，何岩是赵长春用的人，与严伍关系
又好，更何况他也在西北前线。一切都合情合理；只是这样一来，沈辰就不至于成为千夫
所指了！
    
    蒋联杰说道：“这件是必须得到胡老的支持，人大常委会必须在短时间内做好立法准
备，否则真正实施起来，阻力会比较大！”
    
    秦启风点了点头：“我明白！”
    
    蒋联杰张了一下嘴，停了下来-----楚虹正在向他使眼色；他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人，
历时醒悟过来：自己刚才那句话说多了！
    
    看秦启风时，只见他仍然伤感地看着那份名单，似乎没有注意到蒋联杰的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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