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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jihao (行者无疆), 信区: Green
标  题: 《汉风》9-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Mar 10 10:33:50 2003) , 转信

   中共中央总书记、中央党务决策委员会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秦启风脸上阴晴
不定的神情让奉命前来汇报工作的中共陕西省执行委员会书记、陕西省省长薛应涞和中共
陕西省党务决策委员会书记、陕西省人大常委会主任赵长青（2013年2月之前任中共陕西省
委书记）这两位陕西省的一、二把手心中惴惴不安。他们已经口干舌燥地说了将近三个小
时了，秦启风的表情竟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是眨着眼睛静静的倾听。
    
    薛应涞适时的刹住了话头，总结道：“今年我省的基本情况就是这样，省执委会和政
府正在协调下一步的工作。困难是明摆在那里的，回避也回避不了！何岩同志前几天来西
安开会发了脾气，我知道，他也是为了工作。我个人决不会记恨，可是现实的困难确实存
在，也不能不考虑。陕西本来就是穷省，经不起这么折腾。这一点我想请总书记谅解，能
否和何岩同志当面谈一下，请他再想一想别的办法！”说罢斜眼看了赵长青一眼，却见这
位国家总理赵长春的亲哥哥若无其事的端着茶杯细品，眯缝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启风问道：“完了？”
    
    薛应来一怔，还没会过意来，秦其风又追问道：“我是问你，你的汇报完了？”
    
    薛应涞急忙答道：“完了！基本上就这些情况！”
    
    秦启风看了一下表，说道：“我数了一下，你刚才汇报了2小时零54分钟，汇报的情况
涉及到24个具体的县，一共出现了32个‘大概’和21个‘差不多’；还有17个‘基本上’
。准确的数字只有12个，这12个究竟有没有水分先放在一边；今年1月4日渭北县发生死伤
113人的特大井下安全事故，这件事在你刚才的汇报中一字未提！薛应涞同志，你说，你的
这个汇报，能够让人满意吗？”
    
    薛应涞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蜡黄，他结结巴巴地道：“总书记，这......这是我们的工
作没有做好，但是我可以保证，今天的汇报内容绝对没有水分，绝对真实。陕西的情况一
直比较差是真的，但这两年吸引外资的成果也是实实在在的，这些都是有帐可查的！”
    
    秦启风微微一笑，说道：“陕西是经济穷省？恐怕也不见得吧，你们省府的办公大楼
盖的还是蛮气派的嘛！我看没有两三亿资金恐怕起不来吧！也还不算太穷嘛！”
    
    薛应涞的脑门之上渗出了一层汗水，狼狈不堪的听着秦启风的调侃，又看了赵长青一
眼，希望他能为自己说句好话！
    
    赵长青明白他的意思，暗自掂兑这个总书记虽说出了名的鸡蛋里挑骨头，但总应该给
赵长春留几分面子，因此请咳一声说道：“这几年省财政的状况确实比前几年好了不少，
应涞同志功不可没！”。
    
    秦启风把目光移到他的脸上，注视了半晌突然问道：“中央今年的第15号文件发到陕
西没有？”
    
    赵长青愣了一下，有点摸不着头脑地答道：“发到了！”
    
    秦启风笑着点了点头：“好，上面说的是什么事你们不会看不明白吧？”
    
    薛应涞的头上又出汗了，他有点明白秦启风的意思了。
    
    赵长青苦笑了一声：“中央文件指示，西北五省、自治区的工作由中央阿工委书记沈
辰和副书记何岩同志主持！”
    
    秦启风问道：“明白吗？”
    
    两位封疆大吏同时点头：“明白！”
    
    秦启风摇了摇头，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你们不明白！”
    
    他顿了顿，说道：“我党十三大确定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
持改革开放’的基本国策。这是从全局角度上来讲的！你们把经济问题摆在第一位来考虑
本来是对的！但是你们却忽视了另外一个问题，把中央和地方的关系摆错了位。在经济上
，地方局部利益应当服从中央全局部署，陕西一省的利益应当服从于中央西部大开发的总
体战略；目前，这一战略最大的障碍莫过于驻扎在中亚的美军的军事威胁；正是为了解决
这个问题，中央才断然做出了出兵西北的决议。西北是前线，从局部上讲，在西北几省，
包括陕西在内，军事工作才是重心；如果要使我们不至于偏离十三大路线，不至于打乱全
国的经济建设，就必须在西北几省坚持一切以军事为中心，一切从战争出发，一切为战争
服务！正因为此，所以中央专门成立阿富汗工作委员会，协调军地关系；也正因为如此，
中央才授沈辰同志和何岩同志以全权，以保证战争需要。中共中央阿工委，实际上相当于
解放战争淮海战役和渡江战役中的总前委。何岩同志既然受沈辰同志的委托来主持大军后
勤工作，那么，他下达的命令就是军令，是必须执行的。你们是不是觉得他是个文官，说
的话可听可不听？那好，我现在就可以以中央军委主席身份授予他中将军衔！”
    
    赵长青急忙解释道：“总书记，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秦启风点了点头：“你们最好不是这个意思，这次幸亏来的是何岩，如果是沈辰，他
跟你们压根就不会这么客气，他有临机处断的权力，如果他认为你们的行为会贻误战机，
他会毫不犹豫的借你们的人头来立军威。你们以为自己是中央委员他就不敢动你们了吗？
我再重复一遍，这里是前线，西北五省是战区，随时都有可能实施战时管理，沈辰和何岩
拥有前线的人事任免权，拥有杀人的权力。言甫生官拜少将，沈辰一道手令，就地处决！
你们好好想想吧！”
    
    薛应涞脸色惨白地说道：“总书记，我知道，您说这些是为了我们好，您放心，我们
一定重新制定工作计划，配合何岩同志的工作！支持前方的同志把仗打好！”
    
    秦启风漫不经心地扫了坐在一旁呆若木鸡地赵长青，淡淡地说道：“要有大局观！该
说的我都说了，具体的工作要你们去配合，如果再出现什么问题，何岩同志真的把你们送
上军事法庭，不管是我还是总理，恐怕到时候都救不了你们的命了！”
    
    看着这两个吓得满头大汗的中央委员告辞退去，秦启风不仅暗暗摇头。在中国三百多
个省部级官员中，这种庸庸碌碌的干部占绝大多数。想靠这样的一支干部队伍把中国的事
情搞好，简直是做梦，可是现在前线战事方鼾，现在要是免了他们，换上个生手，反倒容
易误事！
    
    他隔着窗子看着墨绿的苍穹上那弯弯的一镰新月，心中忍不住一阵阵的悸动，此刻，
留守北京的赵长春、魏臣、蒋联杰正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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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共中央候补委员、中央办公厅主任、中央警卫局政委王冰紧皱着眉头看着在他面前
坦然自若的中共中央秘书处常务副秘书长楚虹。他深知这个连中央候补委员都还不是的年
轻女性有着什么样的能量，且不说她现在作为秦启风第二秘书的“天子近臣”身份，也不
说她的未婚夫军方少壮派领袖沈辰现在的“西北王”兼“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赫赫权威；
单就她所主持的这个名为“秘书处”的小衙门而言，正式挂牌办公不过一个多月，已经开
始让整个中国官场闻之变色了，此人的工作能力和手中的权柄可见一斑。
    
    他为难地对楚虹说：“中央警卫局的部队调动有严格的规定，必须有我和孔旗同志的
联署命令，但是这样恐怕不利于保密，而且，毕竟你所提供的理由仅仅是一种猜测，甚至
只是一种感觉，在这种情况下就签署命令派遣警卫组恐怕不太合适！毕竟，秘书处只是一
个正厅级的单位！”
    
    楚虹叹了一口气：“您说的对，可是目前北京的局面极为复杂，颇有一触即发之势，
秘书处的档案柜里都是机密文件，必须保护下来！可是现在仅仅有六名保安，警卫力量过
于薄弱！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王冰突然说道：“战略信心作战中心的陈孚不是一直表示他可以帮忙吗？你不防请他
派点人过去嘛！”
    
    楚虹目光突地一闪，微微一笑：“陈主任属于陆军编制，秘书处不能和军方直接打交
道，这样做影响太坏，而且开了一个极为恶劣的先例！”
    
    王冰沉吟了片刻，一股敬意自胸中油然而生，这个年纪不过三十的女子心机之缜密着
实让人为之咋舌。中共中央秘书处实际上是侦听天下官员隐私劣迹的机构，类似于明代的
锦衣卫。这个机构对于官场中人的震慑力是显而易见的；正因为此，掌握这一机构的人如
若权柄过大，难免受到秦启风的猜忌。楚虹拒绝向陈孚求援是极为高明的决定，因为一旦
楚虹手中这个有力的强力情报机关和军方结成了联盟，就算是像秦启风这样的政治强人，
都会将其视为足以威胁其地位的大敌。因此楚虹的举措，是真正的聪明之举、避祸之道！

    
    王冰看了楚虹一眼，说道：“楚虹同志，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以中央办公厅的名义发
个文，把秘书处的办公地点迁到中南海里边来！这样可以把秘书处设在中央警卫旅的境界
圈之内！”
    
    楚虹迟疑了一下，点头说道：“这样也好，也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
    
    王冰笑了笑：“一会我再给北京市西城区的公安分局局长姚长胜打个电话，他是我在
公安大学的同学，铁哥们，在秘书处迁址之前，让他由分局的刑警队派几个人过去保护秘
书处的资料，你看，这样还有什么问题吗？”
    
    楚虹用感激的目光看了王冰一眼：“王冰同志，谢谢你了！你今天帮我这个忙，我不
会忘记的！”
    
    王冰慨然一笑：“什么帮忙不帮忙，这是公家的事，是为党工作嘛！分得那么清楚干
什么？”
    
    楚虹嫣然一笑：“说的也是！可否让刑警队明天上午就过去，我怕夜长梦多，说不准
会出什么事！”
    
    王冰爽快地答道：“没问题！我马上就打电话！”
    
    看着楚虹走出自己办公室的背影，王冰摇了摇头：“女人的直觉，这是我干公安以来
听到的最他妈的荒谬的一个理由，但愿别真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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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23日的黎明终于在芸芸众生的恭候当中到来了，这一夜，北京城里有人欢喜有人
愁。相同的是，不管是暗自窃喜的还是愁上眉梢的，内心深处都怀着一份对这个党、这个
国家、这个民族最真诚的企盼，盼望她健康，盼望她强大，盼望她振奋！
    
    陈炫华一颗一颗地仔细地系好了军常服上的钮扣，掸了掸帽檐上的灰尘，庄重地对着
镜子用军帽罩住了一头皓白如雪的华发，让帽檐上的那枚“八一”军徽正好和自己的鼻梁
骨成一条直线，又仔细地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满意地“嗯”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屋子。

    
    迟少先带着一脸的不安为陈炫华拉开了车门：“老司令，总理不同意，是不是再做一
下工作，能不冒险还是不冒险的好！”
    
    陈炫华的目光中波澜不兴，淡淡地说：“你不明白，让总理改变态度的关键在蒋联杰
身上，只要撬开了他的嘴，我们不愁总理会不同意，你只管做好准备，通知各省各军区的
中央委员和候补委员，本月底召开六中全会。在有要注意魏臣的动向，一旦发现立即向我
报告！”
    
    迟少先说道：“老司令，如果您不在的话，可否请家刚总长主持大局？”
    
    陈炫华长长嘘了一口气，答道：“我考虑了很长时间，这件事不能把他卷进来，家里
总要留个人守夜，一下子全空了不好。再说，只要能成功的抓住蒋联杰，这一切就都成为
定局了！家刚就算有心也帮不上多大的忙！”
    
    迟少先的嘴蠕动了一下，问道：“听说，如果这次沈辰从西线大胜而归，您就要退休
了，是吗？”
    
    陈炫华淡然一笑：“如果中央恢复正常的工作，那我倒真的想退休了！不过目前就想
让我让位给沈辰，启风同志的心未免也太急了些吧！”说罢，安然地坐进了车里，挥了挥
手，这辆加长的大红旗便在一辆前导车和一辆护卫车的簇拥下缓缓向山下驶去。
    
    迟少先注视着陈炫华的车队渐渐消失在晨曦中，摆了摆手，叫过自己的警卫连连长田
军（天俊2），压低了声音交待道：“你带一个班，带上武器，换上便装，到府右街北14号
去一趟，那里有一个‘国家档案局秘书处’，门脸不大，你去到那里，给我把档案室里的
6个大铁柜子运回来。”
    
    田军一愣，随即心领神会地道：“那那里的人呢？”
    
    迟少先曲起眉头说道：“这也要我教你吗？留着他们跟你打官司？咱们丑话可说到前
头，到时候我可不认这个帐，你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办得漂亮的话，回过头我给你加条杠
！”
    
    田军闻言精神一振，咬了咬牙：“行，迟部长，只要你说话算话，我干了！”
    
    迟少先脸色一寒：“怎么，你信不过我？”
    
    田军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我不过白交待一句，不过，那可是个麻烦地段，警力充
足，中央警卫旅又近在咫尺，成与不成还得两说着！”
    
    迟少先答道：“你放心，到时候保证没有人打搅你们！只管办你的事，谁敢阻拦就要
他的命！天王老子也一视同仁！”
    
    说到这里，他迟疑了一下，眼中寒光闪了几闪，一咬牙，继续嘱咐道：“记住，里边
的男的我不管，女的我不要活口！”
    
    田军一谔，怔怔得道：“部长，你说反了吧？”
    
    迟少先脸色铁青地道：“没反，这句话特别要紧，你给我记住了！出了岔子就别怪我
不讲情份了！”
    
    田军点了点头，却听迟少先道：“这件事跟谁也别讲，包括老司令在内！”
    
    田军立正敬礼，低声应道：“是！”
    
    迟少先长出一口大气，搓了搓手，双臂往背后一伸，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带着阴险
的笑容缓缓说道：“听说北京城的消防大队反应速度很快，不妨检验一下真假，这样最干
净利索！”
    
    远方，一轮橙红色的太阳猛地突破浓厚云层的封锁，陡然间跃起在东方地平线的上方
，将一道道霞光披洒在这个文明故国广袤无垠的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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