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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汉风》14-1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Sun Jul 18 19:30:30 2004)

第一节

秦启风本来端着水杯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他回过头扫了黎伟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个轻
蔑的微笑：“黎伟同志，你还有什么意见，一起讲出来吧！这里是怀仁堂，政治局会议室
，你有充分的、表达意见的权利。而且，你是政治局常委，即使在常委会上，你也同样有
讲话和举手的权利！”说罢，他摇了摇杯子，顺手将杯子里的水泼在了地上。 


黎伟愣了一下，似乎是考虑了一下秦启风这个动作背后的含义。但是他并没有迟疑很久，
过了大约十来秒钟，他便说道：“我想请启风同志解释清楚，您刚才的意见究竟是代表了
政治局常委会的意见还是仅仅代表了你个人的意见？” 


秦启风毫不在意地回答道：“代表常委会的意见！” 


黎伟皱起了眉头：“启风同志，我刚才说过了，这一阵子我们并没有召开过常委会，您也
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你凭什么以常委会的名义向政治局做出建议？这不仅仅是程序问题
，这同时还是制度问题。如果我们这些中央干部不能带头遵守党纪国法，那么，我们又怎
么能够要求下级和地方的干部能够尊重党的纪律，尊重国家的法度？” 


秦启风笑了笑：“黎伟同志，你说的很好！党有纪律，国家有法度！可是你真的尊重这两
样东西了吗？我必须承认，你一向说的很到位、很动听！但是很遗憾，我们考察一个干部
是否遵纪守法，不是听他怎么说的，而是看他怎么做的！黎伟同志，你做的怎么样？你自
己应该心中有数吧！” 


黎伟脸色仍然不变，他义正词严地说道：“启风同志，我承认我不是完人！我也会有这样
那样的思想活动，我也会犯错误！可是启风同志，你又是如何看待我的呢；你对我公正吗
？我黎伟这一生也许犯过这样那样的错误，但我从来没干过亏心的事，我不怕任何人半夜
来敲我的门！我……” 


“啪！”秦启风一掌拍在了会议桌上。放在手边的水杯跳了一下，翻倒在桌面上。旁边听
得昏昏欲睡的沈辰哆嗦了一下，原本低着的头一下子扬了起来。龚德林和胡德鹏等人心中
也不禁打了个突兀，不知道秦启风究竟要干什么。 


“算了吧！黎伟同志，你这番话可以拿去骗骗像炫华同志这样光明磊落忠厚老实的同志，
就不要在政治局会议上拿出来卖弄了！好在现在无论是党纪还是国法约束的都是行为，你
才可以在这里面钻一钻空子。否则的话，论你的居心，你的下场会是什么？你没干过亏心
的事？徐松经营了这么多年，他凭借的是什么？他凭什么敢这样肆无忌惮地侵吞国家财产
？还不是因为他头上有一顶保护伞嘛！这顶保护伞也确实很有威力，徐松不但没有翻车，
反倒一路高升进了中央政治局。为什么像何岩同志那样一直兢兢业业的地方干部你不提拔
，却偏偏要挑选一个神奸巨蠹来当中国的副总理呢？”秦启风刀子一样咄咄逼人的话语带
着毫不掩饰的杀气向黎伟压去！ 


黎伟果然不愧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政治家，他微微笑了笑：“启风同志，我承认，徐松这
个人，我确实用错了！没有认清楚这个人的本质，是我的失误，我绝对不会推诿，我会为
此承担我应该承担的责任。但是启风同志，这和炫华同志的错误是两码事，炫华同志所犯
的错误是出于主观故意，他策划的是一场未遂政变，是一个以篡党夺权为目的的阴谋，这
和我所犯错误在性质上是完全不同的。如果我们的党把无心的错误和故意的错误等同划线
的话，我们将会制造出无数的新的冤假错案。” 


秦启风冷然斥道：“黎伟同志，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诬蔑炫华同志。炫华同志在五月份
的事件当中确实应当承担主要责任，他所采取的手段和方式是我们党的纪律和组织原则所
不允许的。但是他的用心和目的并没有错，他的出发点是正确的，他的行为是光明磊落的
，他的胸襟是坦荡的！他没有策划任何阴谋，他的错误和你的错误完全不同。炫华同志是
好心办了坏事，而你呢？黎伟同志，你也是好心办了坏事吗？我看不见得吧！十八大的时
候，分管地方党代表选举的你都做了些什么呢？为了拉选票，为了得到政治局常委这个显
赫的头衔，你都做了些什么手脚？你以为中央的同志都是瞎子吗？” 


黎伟的脑袋“嗡”的一声鸣响，他开始感到恐慌了，秦启风的话语击中了他真正的要害。
他结结巴巴地道：“启风同志……我……我只能说我的所有所作所为都是在党纪国法所允
许的范围内所进行的，我没有做任何违反党纪国法的事情！我承认我犯了错误，但是我并
没有触犯党的纪律和组织原则！” 


秦启风冷笑道：“那么是谁把中央内定的中央委员名单透漏给当时还是中央候补委员的徐
松知道的呢？难道是我秦启风吗？还是德林同志？又或者是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总理？” 



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原本谈笑自若的黎伟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怎么也不明白究竟是
哪个环节出了纰漏。他早就准备好的的几乎是天衣无缝的辩解到此为止已经完全乱了套，
原本口若悬河的他现在再也组织不出有逻辑性和说服力的话语了！” 


“我……我那也是为了避免选举失控，避免出现中央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发生。我这是为
了维护党的统一和团结，为了维护党对全国的领导，难道……难道这也有错吗？”黎伟几
乎是带着哭腔说道。 


“大错特错！”原本在一旁静静聆听两人唇枪舌剑地斗法的胡德鹏说了话。“你这根本不
是在维护党的统一和团结，也不是在维护党的领导。你这是在败坏党的声誉和尊严，你这
是在削弱党在全国人民当中的威信，是在给党中央抹黑，给6800万党员丢脸！” 


龚德林紧接着发言道：“不错，十八届中央委员会选举实行的是等额选举，但是等额选举
并不等于走过场，并不等于做样子。这是党章赋予党员的行使权力的方式。等额选举照样
是为了在党内实行民主政治，我们的党要统一，要集中，但同样要民主！黎伟同志，你的
行为是在变相的操纵选举，是在剥夺广大党员和党代表的民主权利，是在破坏党的纪律和
组织原则！” 


严伍看了秦启风一眼，说道：“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党纪，至于有没有触犯国法，我想需
要由中纪委进一步调查认定。在这之前，我觉得鉴于黎伟同志的错误已经不是简单的‘无
心’错误，有必要在政治局会议上进行详细讨论，因此我建议黎伟同志暂时回避，以便同
志们对你的问题进行充分讨论。” 


秦启风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黎伟，他带着令人心寒的微笑着说道：“十八届中共中央政治
局常务委员会由七人组成，一人一票，现在包括我在内的四名常委已经对你的问题表达了
一致的意见，这在常委会中已经形成了多数意见。我觉得不必在这里临时再召开常委会来
走形式了，你觉得呢，黎伟同志？” 


黎伟脸色灰白，两腿打颤，嘴不断地蠕动，就是说不出话来。虽然如此，他却仍然用希翼
的目光望着在场的人，希望这个时候有人能站出来为他说一句好话。看到这个情景，沈辰
、魏臣和陈家刚等人不禁一阵阵的起腻。沈辰暗自嘟囔了一句：“妈的，没有气节的东西
！” 


李翔龙带着不悦之色说道：“黎副总理，是男人的话就要敢做敢当，像老司令那样！别婆
婆妈妈地给爷们丢脸！我看严伍同志的提议不错，你就痛痛快快地回避得了！中央的领导
都是讲良心的人，不会在背后冤枉你！何况你本来就不算冤枉！” 


黎伟脸上的神色极为难看，李翔龙一个列席会议的中央委员竟敢在政治局会议上和他这个
政治局常委这样讲话，让他尤其觉得不能容忍。自觉受到了天大的侮辱的他抬起头来刚要
反唇相讥，一眼看到穿着威武的军常服佩带着金星闪耀的肩章坐成了整整齐齐的一排的刘
书亮、魏臣、陈家刚、沈辰、苏戎生、尤强、李翔龙、武宏昌、向天华、武棣、齐放等十
几位威风凛凛的将军们面上所流露出的鄙视和不屑神情，顿时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秦启风叹了口气：“黎伟同志，你还不肯自觉回避，那么我们现在只好动用常委会的组织
决议请你退场了！” 


说罢，他率先举起了右手：“现在召开临时常委会，同意黎伟同志暂时退场回避的常委同
志请举手！” 


很快，严伍、胡德鹏和龚德林的三只右手都举了起来。 


秦启风冷笑着看着黎伟说道：“黎伟同志，常委会已经形成了决议，请你执行吧！” 


见黎伟木呆呆似乎仍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秦启风提高了声调说道：“我再重复一便，黎
伟同志，如果你还以一个共产党员自居的话，请你尊重党的纪律，服从常委会的决议，主
动退场……” 


………… 


陈炫华从嘉鱼回到武汉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武汉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病房里去探望了已经被
确诊为肝癌晚期的嘉鱼县委副书记、县长姚青山。 


姚青山今年整整五十岁，但是看上去好像比七十岁的陈炫华还要显老。满头的白发和堆成
了山的皱纹让这个本来就长的瘦小枯干的县长显得更加脆弱。陈炫华到的时候，这个看起
来似乎孩子气十足的老头正在和护士长争吵，一会说自己没有病，一会又说自己的病反正
也没有希望了，总之是打定了主意非要出院不可。陈炫华走进病房的时候，护士长似乎被
他缠的有些不耐烦，正在大声的呵斥他：“让你老老实实地呆着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着，
你是病人就得听大夫的，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以为这是你家呀！我告诉你，按时吃药
按时打针，周大夫正在给你准备手术，这三天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不许下床，听见没有
？” 


一脸沮丧的姚青山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军委副主席陈炫华
上将。 


姚青山似乎并没有震惊于陈炫华的身份，几乎一见面就提出了一个“非分”的要求：“陈
副主席，您能不能跟大夫通融通融，我在这里根本就住不安生……” 


“你不用说了，这个问题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外。除了这个，你的其他要求我都可以满足！
”陈炫华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姚青山皱起了眉头：“我就是没病，窝在这里面也要窝出一身的病……” 


陈炫华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姚青山同志，组织安排你在这里养病，是为了你的身体和
嘉鱼的工作大局着想，你得服从组织的安排！” 


姚青山讪讪地一笑：“陈副主席，我这病我自己心里有数。好得了好不了还两说着呢！其
实常书记那天送我来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他是个实成人，不会掩饰自己。我自己的身子骨
自己还不清楚？反正也就这样了，在这里头躺着死我还不如死在堤上……” 


陈炫华又感到自己的鼻子有点发酸，他轻轻拍了拍姚青山的手：“青山同志，你这话可就
辜负了常飞同志的一片心意了！他非常担心你的身体。嘉鱼的二十八万老百姓也非常关心
你的身体，你辜负常飞同志一个人不要紧，你总不能辜负嘉鱼父老的一片心意吧！” 


姚青山叹了口气：“陈副主席，常飞那个驴脾气和他那个小身板儿我还不知道？他把我赶
到了这里来，两套班子就遛他一个人了，除了老书记，别人帮不上他的什么忙！现在这样
的局面，连他都没遇到过，更别说老江他们！他们现在忙的滴溜乱转，您说，我在这里怎
么躺的住嘛！” 


陈炫华感慨道：“嘉鱼有常飞这样的书记和你这样的县长，真是嘉鱼老百姓的福气呀！”
 


姚青山笑了笑：“您说的太严重了，当官不为老百姓做事，那当官还有什么意思？没有老
百姓哪来的官？这个道理，我们嘉鱼的班子里几乎人人都明白。这是一个环境的问题。要
是你周围的干部一个个都拼了命的做事情，你好意思在一边闲着？做的事情稍微少了点别
人就会戳你的脊梁骨了，更不要说不做事情了。当官不做事情，那是犯罪呀！” 


陈炫华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冷笑：“可是有好些个干部觉得自己不贪公家的一分钱，不收
别人一份礼就算是好官了呢！” 


姚青山点了点头：“嘉鱼这地方环境好，是因为来了个根本不懂这一套的常书记。我就经
常想呀，要是来了个喜欢搂钱的书记，我们这些人恐怕就完全是另外一番作派了……” 



陈炫华默默地看了姚青山一眼，没有说话。 


姚青山接着说道：“其实这归根到底还是个环境问题。要是周围的人都贪，你自己不贪。
那你就变成了一个100瓦的大灯泡，烤的别人难受呀！别人能不算计你，能不给你下绊子？
谁洁身自好谁就是照妖镜，照的周围的人难受了，这些人就会合着伙的挤兑你，想方设法
地整治你！那样的环境，再好的干部也会变坏，其实也不全怨他们，归根到底是个环境问
题！上头要是不出问题，就不会形成这样的环境，上头要是形成了这样的环境，你不适应
这个环境你就生存不了！就这么简单。” 


陈炫华点了点头：“是我们的干部选拔制度有问题！” 


“对！”姚青山忽然之间来了精神：“要是我们的干部选拔不是由上头说了算，而是由老
百姓说了算，那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了！老百姓是绝对不会在乎你的什么环境的，一个
官不好就换人，一群官不好就干脆换班子。谁干得好，谁干的让老百姓满意，谁就来当官
。要是我们的干部都是这么选拔上来的，还有谁敢不好好做事情？” 


陈炫华叹道：“启风同志的政治体制改革方案，我原先以为过于激进了些！现在看来，不
是这么回事！和实际情况相比，启风同志的方案还是太保守了……”他说到这里收住了口
，看了一眼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姚青山，苦笑着说道：“青山同志，我失言了，这些话是不
应该对你讲的……” 


姚青山裂开嘴笑了：“陈副主席，我还有几天活头呀？一个要死的人还有什么可忌讳的？
你说的对，我们现在的改革方案实际上仍然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我们只能从体制上来约
束干部遵纪守法，要选出一批真正给老百姓办实事的干部来，还要进一步加大改革的力度
。老实说，像常书记这样的干部，早就该提拔了。可是他的年纪实在太轻了，资历太浅，
平时做事情又顾头不顾尾，得罪人太多。就算省党委组织部把他列进副厅级干部考察培养
名单，民主评议那关也通不过。我们现在所谓的民主评议，征求的都是干部的意见，从来
没有下去征求老百姓意见的例子。就算偶尔来这么一回，也都是事先安排好做给上面看的
。这样的干部选拔体制根本不能体现老百姓的意志。陈副主席，不管到什么时候，咱们这
些人都不能忘了本呐！谁要是把老百姓的意愿和党的领导人为地对立起来，那他绝对是别
有用心。中国的老百姓朴实，中国的老百姓文化程度不高，这些我都信，可是要说老百姓
想和共产党作对，打死我也不信。中国的老百姓太善良了，他们的要求太简单了，只要有
一条活路，就是要饭也不会有人走陈胜吴广的路，他们根本没有这样的胆子。所以说如果
哪个地方的老百姓真的闹起来了，那一定是被那里的干部逼急了，没有活路了！那和反党
反政府是两码事。” 


陈炫华感激地望着姚青山道：“老姚同志，这次到湖北来，我真是收获不浅呐！你和常飞
同志给我结结实实地上了一课。屁股坐在北京，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真正的民间疾苦。看来
，做事情光凭理想和经验是远远不够的，不到底下来摸摸底，手上的权力用起来就没个准
儿！” 


姚青山点了点头：“我们的干部已经形成了惯性思维，跟着上面走就永远不会栽跟头。为
什么？因为他能不能升官，能不能继续当官，决定权在上头。不到最后关头，他们是绝对
不会怕老百姓的。因为即使老百姓不满意，只要上头满意，他们的官还可以照当，甚至步
步高升。但是如果老百姓发现和你讲理没有用的时候，他们就不会给你讲理了！那时候你
说什么都没有用，你骗得了上头，你骗不了老百姓。只有到了那个时候，当官的才会怕老
百姓。我原来在重庆万县当过县财政局局长，眼睁睁看着三千多人包围了县委大院，当场
把县委书记撕成了碎片，县长躲在一口锅底下，逃得了一条性命……” 


陈炫华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我知道那件事，是1999年吧，因为侵吞三峡移民款的事
情，记得当时还出动了驻军和武警，事情闹的很大，都惊动了中央军委了！” 


姚青山摆了摆手：“没用，三千多人，老人和孩子站在最前排，壮汉子站当间，当兵的根
本下不了手。那年我刚调到嘉鱼的时候，也处理过一起非法占地引起的纠纷。当时三个村
子的壮劳力和公安对峙，手里拿着锄头、铁锨，可是站在头一排的人什么都没拿不说，连
上衣都没穿，光着膀子。这些人摆明了就是可着让你打的，老百姓这是想告诉我们，他们
不会主动动手。只要我们不动手，他们就会保持最大限度的克制。可是我们要是先动了手
，他们后头的锄头和铁锨也不会客气。这件事让我明白了，老百姓就算是真急了眼，也不
会像无赖一样不给政府留余地。多么好的老百姓呀，多讲道理的老百姓呀，多能体谅人的
老百姓呀！都说咱们国家的老百姓素质低，那是放狗屁！中国的老百姓比起美国的老百姓
来素质高多了，他们不会得理不让人，他们不会斤斤计较鸡毛蒜皮的事情！有这样好的老
百姓，如果我们还不能治理好这一亩三分地的话，干脆一头碰死算了！” 


陈炫华的眼眶湿润了，他拍了拍姚青山的手，哽咽着说道：“谢谢你，青山同志……” 



………… 


大漠的阳光照射在乌兹玛西·昆达上校泛着金属色泽的脸庞上，反射出炫目的金芒。东突
厥斯坦独立联盟民族协商会议的委员们在这一刹那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年
轻人身上，似乎真的有杜热的魂魄在作祟。别的都可以伪装，但是那份得自天生的自信和
沉稳却是绝对伪装不来的。 


“离开阿富汗是为了保存独立运动的火种，中国人打败了美国人，他们已经取得了对阿富
汗的完整的控制权。如果我们不离开，等待我们的将是彻底的毁灭。昆达上校，我们尊重
勇士们的选择，同意你出任游击队的最高指挥官。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将东突厥独立运动的
宗旨和目标作为你终身的事业来对待。在独立运动的根本利益面前，你个人的面子和仇恨
无足轻重。”民族协商会议执行委员会副主席帕巴拉米尔·布勒吉提平心静气地说道。 



“我绝对尊重民族协商会议的决定，但前提是这个决定必须是正确的！”昆达毫不迟疑地
反驳道。“我希望大家明白，我之所以坚持留在阿富汗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我通盘考虑了留下来和离开这两个方案可能导致的后果以及独立运动的前景。几周之前
，当沈辰和美军在阿富汗南部打的如火如荼的时候。我就曾经提议出动我们的勇士袭击中
国人的后勤部队，但是执行委员会听从了美国人的愚蠢建议，我们白白浪费了一周的宝贵
时间。结果呢？美国人并没有如我们的想象将中国军队赶出阿富汗，相反，他们一败涂地
，甚至将伊朗也交给了中国人。先生们，我希望你们能够认真仔细地听一听我下边的话，
并且用你们的大脑而不是耳朵来分析它的可行性！ 


不错，中国人确实在中亚地区战胜了美国人！但是，这是一场损耗巨大的战争，今后的几
年里，每一名中国人都将为了这场战争付出一定的代价。是的，中国人的军队已经由三十
万增加到了五十万，但是请注意，他们目前的控制面积是一个月前的三倍半。目前在这五
十万人当中，有将近二十万名士兵正在被运回国内。最近北方频繁的军事调动表明俄罗斯
军队正在试图介入这一地区的事务。我们深信，在不久的将来，阿富汗将出现几股国际地
缘势力共同管理的局面。先生们，中共的第一代领袖毛泽东曾经写过一本小册子，详细的
论述了小股武装在几方势力交错的地区如何生存和发展。我们面对的这支军队就是在这种
理论的引导下发展起来的。” 


昆达说着站了起来：“先生们，如果我们离开了，我们将失去在东突厥独立运动中的领导
地位，我们将失去伟大的杜热亲手交给我们的最宝贵的遗产：勇气和荣誉。不错，沈辰击
败了美国人，但是他并没有击败我们，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一定会用事实来向他证明：他
永远也不会击败安拉的信徒、他永远也不会击败狼的子孙，他永远也不会击败杜热的战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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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人民不怕鬼、不信邪。在中国人民面前，没有任何事情比捍卫自己国家的
主权和领土完整更为重要、更加神圣。我们将以最大的诚意、尽最大的努力争取祖
国和平统一的前景。但是，如果台湾当权者铤而走险，胆敢制造“台独”重大事变，
中国人民将不惜一切代价，坚决彻底地粉碎“台独”分裂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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