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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汉风》18-1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Wed Nov  3 13:39:07 2004)

第一节

随着座车的缓缓前行，映入眼帘的残垣断壁和飞烟余烬让何岩感到浑身僵冷。看着一具具
烧成焦炭状的尸体被装进塑料袋抬上卡车运走，这位未来的国家副总理感觉到自己的胃部
一阵阵的抽搐。从外环线到这里不足一公里的道路两旁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辆，东北方向
的天津空港物流园区原本是中国北方最重要的航空物流基地，现在除了仍然在燃烧的库房
之外只剩下一片废墟。 


何岩的车子在距原来的候机楼还有12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原来是一个花坛，现在整个
被熏得黑乎乎的难以辨认形状，一些焦枯的花瓣散落在地上，随着轻微的北风不规则地移
动着。远处一架军用直升机正在缓缓降落，两辆救火车尖啸着从面前驶过，仿佛在提醒人
们大火还没有被完全扑灭。 


何岩推开了阻止他下车的秘书，径直打开车门钻了出来。地表的余温让这位西北方面军的
前政委几乎感觉不到冬天应有的寒冷，连刮到脸上的风都是热乎乎的。随风飘来的令人作
呕的焦臭味道让何岩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接秘书适时递过来的手帕，直接向从身后的车子
里面钻出来的孙平问道：“程明呢？他现在在什么位置？” 


孙平答道：“我刚刚和他联系过，他现在园区那边。就是中远的那个大型货仓，那个地方
现在还着着，他正在那边现场办公。他说请您先等一阵，火势一控制住他立刻就过来。 



何岩皱着眉头辨认了一下方向，他离开天津还不到五年，这个物流园区内的建筑物的大体
位置还有印象，何况那个地方现在还可以看到隐隐的红光和浓烈的黑烟。他摆了摆手：“
别让他过来了，我们过去吧！” 


说着，他迈开步子，小心地绕开遍地瓦砾，朝着冒烟的方向走去…… 


………… 


看着火头在几道猛烈的水柱的轮番攻击下下慢慢减弱，程明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他走到
自己车子的停放地点，拉开车门，把蜷缩着身子睡在车里的市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欧阳广聪
拍醒了。 


“天亮了，起来合计一下破案子的事情吧！”他拍了拍欧阳广聪的肩膀。 


睡眼惺忪的欧阳抓着帽子从奥迪A6里面钻了出来，一边擦着口水一边把帽子戴上。他跟在
程明后面揉着眼睛问道：“你不睡一会？熬了那么长时间，你撑得住吗？” 


程明从警服口袋里掏出揉得皱巴巴的机场平面图，一边打开一边说道：“我为什么昨天不
让你跟着熬夜？火灭了你得盯着破案子，这么大的事情，北京肯定得来人调查，咱们自己
心里先得有点底。这个火着的蹊跷，一会你先领人勘查一下现场。机场的幸存人员大多数
在医院，一时半会没法做笔录。有个老头好像没受什么伤，就是精神受了点刺激，他就在
那边那辆车里，一会你可以先问问他。我估计最迟今天中午，民航总局公安局就得来人。
到时候咱们得能拿出点东西！你先看看这个机场的布局。” 


他指着平面图说道：“这里是候机大厅，这里是登机廊桥，这是领登机牌的地方，这是安
检。第一个发现起火的安检员当时就站在这里。旁边这里是油料和机务，估计火应该是从
这里烧起来的。那几声爆炸应该是油罐和输油管道被点燃引起的。火势的扩散也应该是在
那个时候。” 


欧阳想了想，说道：“机场分局就挨着机务这边，在第一时间被毁，我现在没法判断究竟
是事先遭到袭击还是后来被火烧毁。奇怪的是这么近的距离居然没人发出警报，这个事情
很奇怪。我觉得有人故意纵火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作案动机不好确定。” 


这是有人在程明背后问了一句：“有没有遭到恐怖袭击的可能？” 


欧阳抬起头来，说道：“那不可能，如果是东突分子或者是邪教分子破坏的话……”他猛
地收住了嘴，那个站在程明身后正伸着脖子看图的人分明是已经调走好几年的老市长何岩
。 


程明并没有显示出过多的惊讶，他摘下脏乎乎的手套跟何岩握了握手，问道：“这么早就
过来了？晚上没睡？” 


何岩看了看他，抓着他的手用力摇了摇，说道：“老样子，起的早，身体好！倒是你得注
意点，四十多了，不能像以前那样继续玩命了！悠着点，事情尽量让年轻的小伙子去办，
这么大一个城市，1700万人口，每天得出多少事呀！总不能靠你一个人收拾吧！” 


程明笑了笑，揉了揉眼睛说道：“我也不打算升官了，再干几年就退下去，无所谓了！”
 


何岩笑着问欧阳广聪：“傻盯着我看什么？你不认识我了？” 


欧阳憨憨一笑：“认得认得，怎么会不认得呢？我是没想到您会突然到这里来！” 


何岩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一口咬定不可能是恐怖分子干的？所有的尸体都烧焦了，根本
没法判断死亡原因，你怎么就能这么肯定？” 


欧阳广聪回答道：“要是恐怖分子干的话，必然使用炸药，一下子整个半边候机楼就上天
了，他们不会傻乎乎的来点火。储油罐是一个一个炸的，不是一起炸的，从这一点上就基
本可以排除恐怖组织策划实施的可能。” 


程明向后看了看，和孙平打了个招呼，问道：“怎么，民航方面没跟你一起过来？” 


何岩摇了摇头：“没有，民航那边正在组建临时应急小组。李亚强带队，下午过来。到时
候要和你们一起组织一个联合调查小组，由我总协调。我因为还有别的事情，所以早过来
一段时间。”他一边说一边示意欧阳广聪走开。 


程明大感奇怪：“怎么，这个别的事情和我有关系？” 


何岩点了点头：“主要是两项人事变更，第一：由你出任天津市纪律检查委员会书记。这
是中纪委和书记处联合会议的决定，已经得到了常委会的批准，正式传达由翠峰同志向你
传达。第二，免去文亭同志天津市执行委员会书记和市长两个职务，任命文昌为执委会书
记，代市长。这个由我和中组部的俞昆同志一起传达，他现在也在路上，不过一会儿直接
去市政府。你把这里的事情料理一下，抽两个小时时间跟我到大沽北路去。翠峰同志要代
表中纪委和你谈话！” 


程明吓了一跳：“老杨接掌市府？不是开玩笑吧？” 


何岩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眉头：“怎么，你对这个有看法？” 


程明摇了摇头：“不是有想法，而是压根就没这么想过，老杨那个狗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谁能想得到他能掌管这么大一个直辖市呀！” 


何岩笑了笑：“文昌这个人，我比你了解他。说句心里话，他其实比你聪明，只不过他太
有个性了。所以你们往往只注意他的个性，不太留意他的智慧。在提出这个人选之前，总
书记向我和长春总理仔细征询了意见。对于文昌，长春总理的看法和我是一致的。” 


程明笑了：“我是巴不得有这个么痛快人搭班子干活，老杨肯定不是马市长那么四平八稳
的人。起码有一点我敢肯定，他绝对不是怕老婆的人！” 


何岩哑然失笑：“你见到沈辰，就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怕老婆了……” 


程明顿时肃然，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 


………… 


第一次正式出席内阁会议，石彦平夫并没有半点惶恐之色。作为川田首相的首席助理，他
在几个月前已经参与过一次内阁会议了。在那次会议上，他用犀利的言词将一向喜欢侃侃
而论的防卫厅长官池田文冗驳斥得哑口无言。而他的观点也确实打动了以外相江崎俊为代
表的一大批内阁官员。也正因为如此，在这个局势紧张的时刻，川田英浩才会要求他跟随
自己再次出席内阁紧急会议。 


这次会议是中国和美国继在中亚发生大规模武装冲突之后在中国近海再次发生武装冲突的
危急关头召开的。一架中国战斗机在近海打伤了一架美国侦察机，美机在返回途中坠海，
机上人员跳海。 


前往支援的美国战斗机满腔怒火地向中国战机发射了空空导弹，击落了一架前来救援的中
国战机。双方在台湾海峡西部爆发空战。中国福建的陆基航空兵紧急起飞支援，美军导弹
打完经台湾上空回撤，结果解放军空军顺势进入了台湾上空。台湾飞机紧急起飞，地面发
射了10余枚防空导弹，击落解放军飞机两架。 


由于台湾空军的介入，中国大陆军方勃然大怒，与台湾隔海相望的南京军区进入了一级战
备，而在西北之战中曾经有过不俗表现的陆军第十五数字化在一夜之间进驻厦门，台海紧
张局势骤然升级。鉴于这种情况，美军未敢轻举妄动，白宫命令正在太平洋战区的罗纳德
·里根号航空母舰战斗群和尼米兹号航空母舰战斗群连夜赶往东亚。 


正是在这种紧张的局势下，日本内阁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对策。 


池田文冗第一个发言，他说：“我们不应当被中国人在中亚取得的战果所吓倒。中亚战争
的结果确实证明了中国陆军的强大，但是在海上，中国海军现在还完全不是美国海空力量
的对手。尽管中国现在拥有一艘战力强大的航空母舰，但是那艘航空母舰以及它所配属的
舰队现在驻扎在波斯湾，中国人不可能将这艘航空母舰调回来。而中国本土的三个舰队现
在连单独抗衡日本海军的力量都不具备，更不要说是拥有四艘航空母舰的美国海军。这是
一场没有悬念的冲突，日本即使不帮助美国进行这样一场战争，也绝不应该做任何对中国
有利的事情。” 


川田英浩没有说话，他示意石彦平夫暂时也不要发言。 


第二个发表意见是大藏相渡边秀南，他对池田的意见颇不以为然：“日本能够在这场即将
到来的冲突中独善其身吗？那是不可能的。美军在日本驻有几百架先进的作战飞机和几万
名士兵。一旦中美之间在这一海域爆发战争，即使日本保持中立，由于美军在日本有驻军
，日本也必然会成为中国的攻击目标。只要看到中国对科威特所做的一切，就没有人会怀
疑这一点。与其如此，还不如按照日美安保条约和防卫指针的约定协助美军对中国海军施
以沉重打击，让中国的海军在五十年之内再也不能成为日本的威胁。这样做才是真正符合
日本的国家利益。” 


外务相江崎俊立刻反驳：“发表这种意见的人对中国缺乏最起码的了解，只要你们认真分
析中国的历史就会看明白，中国人在受到侵犯的时候宁可和你同归于尽也绝对不肯屈服。
波斯湾的核爆炸就能说明一切问题。那是中国式的核讹诈，中国人在中亚地区之所以能够
获得胜利，完全是因为他们向美国人显示了关键时刻不惜同归于尽的勇气和决心。我敢肯
定，如果美国和中国单独在这一海域进行较量，那么双方的冲突将是一种极为克制的行动
，但是如果日本插手，中国绝对会动用他们的终极手段。我们所谓的183天核国家对于这个
近在咫尺的核大国来讲只不过是个笑话，他绝对不会等到一百八十三天之后再对我们实施
这种打击的。渡边君的想法是把日本带向死亡的疯狂想法，是绝对不可取的！” 


几个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谁都不肯发起自己的意见。 


川田笑了笑：“诸君不必过于激动。石彦君的小组昨天晚上专门针对这个问题进行了一番
分析，诸君不妨听一听！” 


池田文冗冷冷一笑：“不知石彦君这一次又有什么高论准备发表？” 


石彦平夫鞠了个躬，说道：“不敢，池田君，我和我的同事们只是对此次事件进行了一次
比较细致的分析，得出了一下结论： 


第一：中美之间的这次冲突完全出于偶然。中国并没有准备在这一地区和美军进行一场战
争。这从中国的兵力配属情况就可以看出来。中国的南海舰队到今天为止仍然在进行演习
。如果中国准备把冲突升级，南海舰队的演习就不可能继续进行，而东海舰队、南京军区
进入一级戒备状态也不过是这两天的事情。一切迹象都表明，这一次的冲突与去年发生在
中亚的中美冲突完全不同，完全是一起意外事件。 


第二：美国不可能真正将冲突扩大。半年前，美军和中国军队在阿富汗和伊朗的对决以美
军的惨败而告终。直到上个月，战俘遣返的工作才告结束。可以说美国还没有从去年的打
击当中恢复过来，它的军队和政府都还没有做好再与这个国家进行一场战争的心理准备。
她的国会和选民更加不会支持，今年是美国的大选年。赢得大选捍卫政权是罗斯政府的主
要任务，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再打一场战争，即使他想打，美国的选民也会迫使他打消
这个念头。再退一步讲，即使美军现在想打也不具备条件和能力。因为中国现在控制着波
斯湾的一半，一旦东海开战，中国人极可能再一次出兵西北，掐断美国的能源血管，美国
政府高层和军方高层不可能看不到这个。这是中亚战争之后世界格局发生的一个重大变化
，就连我们也必须重视这个问题。 


第三：日本现在不具备和中国或者美国之间进行任何一场战争的能力。我们的武力也许足
够强大，但是我们的战争资源却极度匮乏，我们无法进行一场哪怕是持续半年的大规模战
争。中国军队再波斯湾的存在不仅威胁着美国，同时还威胁着我们。如果我们卷入这场战
争，也许我们可以在美国人的帮助下用很少的时间击溃乃至消灭中国的海军。但是我们对
于强大的中国陆军却毫无办法。如果出现那种情况，我们更加不可能派兵到中亚去保护我
们的能源命脉。 


基于以上三个理由，我们认为，这是一场不可能演变成真正战争的小规模冲突。所以渡边
大臣的建议是不可取的。” 


池田皱起了眉头：“那么，石彦君，在此次事件当中日本应该采取什么策略呢？按照你的
说法，我们什么都不必做，静观其便就是了，是这样吗？” 


石彦平夫微微一笑，回过身冲着川田英浩行了一礼：“首相大人，刚才是我们小组对这次
事件的评估报告，现在我是否可以借着回答池田君问题的机会阐述一下其我自己的观点呢
？” 


川田笑了笑：“有什么想法你可以直言！” 


石彦平夫转过头来挺起胸脯笑道：“我个人认为，在这次事件当中，由于台湾方面的意外
卷入，是的事情发生了极富戏剧性的变化。这次事件不但不会把日本卷入一场未知的战争
，反而会为我们带来难以想象的外交和实际收益！也就是说，在这次事件当中，中国方面
、美国方面、台湾方面都是丧失了利益的失败者，只有我们日本，才是渔翁得利的大赢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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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怕猫？
    那是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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