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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octorzhang (我不是大夫), 信区: Green
标  题: 21世纪腐败县长到清末 第七章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Jun 16 23:53:50 2003)


第七章 偷着笑 
　　 
　　打个喷嚏，天上掉下林妹妹；摔个跟斗，地上冒出金宝宝。 
　　这或可比喻八月底后金涛的心境。 
　　事情太有意思。 
　　 
　　金涛有晨练习惯，上回洞外溪旁太极获得意外进境，体能突破身体禁锢，在脑部和脐
下丹田处各自形成一小团浓厚清冷和温热的流动气状能量团后，更是风雨无阻。 
　　一日打起太极，进入道家空明、虚无境界，沉醉奇奥巧妙太极拳势当中。但见蛇形之
柔软缠绕，鹊形之迅捷刚硬，狮、熊、虎、猿、鹤、蟾、马、鸡、凤、猫、龙形之阴阳相
济、刚柔并重，活灵活现，便像世上绝好舞姿。这美妙感觉，落在武者眼里，又别有风味
，只觉那每一姿态妙至毫巅，每一动作展尽人体极限，简洁、明快，偏又气势惊人，实在
是举世罕有太极拳法。这太极拳法也只有张三丰所创“原始太极十三式”可比。据传，当
年老道使来便有惊天动地之势。 
　　 
　　金涛晨练本无门户观念，哪用遮遮掩掩。恰好这天又来了个“识货”的主，寇老儿，
这一生摸爬滚打，见识无比丰富的行家。寇老儿不由自主为金涛拳势吸引，沉思后脸色剧
变，不顾年龄大喊：“三丰太极！老天！” 
　　 
　　寇老儿即时以武会友，展开祖传“猴拳”同金涛比试。初时金涛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十有九败。毕竟寇老儿打小习武，成人后又干了大半辈子镖师，可谓久经铁血，经验富
得不能再富。金涛在拳脚方面，至今还是个雏儿，就是身怀巨宝也有劲无处使，如何是机
变百出的古代拳师的对手。好在寇老儿认定金涛拳法就是“三丰太极十三式”，激动莫名
，哪还藏私，只差把心都掏给金涛，所以拳脚往来中将临战经验一一指点，如此大半天过
去，金涛拳脚越发熟练，就越战越勇。寇老儿却年老体衰，只好倒过来输多赢少了。 
　　古人耻于偷窥学艺，却乐得旁观比武。金涛太极如此气势，寇老儿更是沙家村拳法第
一，比了这大半天，哪还能不聚集了许多旁观者。 
　　寇老儿气喘吁吁，大喊叫停，大呼“痛快！痛快！”，又不管金涛听得懂听不懂，激
动对金涛说道，“老朽行将就木，未料在这偏僻小村终于见到三丰祖师全套太极十三式，
真不妄走这回人生了。” 
　　这话一出，观者尽显骇然。 
　　至此沙家村村民相信金涛和三丰老儿有了扯不清的关系。看金涛的眼光就肉麻起来。
 
　　 
　　张三丰何许人？相信华人世界少有不知一二的。21世纪如此，古代更是离奇。有明以
来张三丰就是民间传得最盛的一个奇人。张三丰一生漫游天下，行踪莫测，以隐名著，号
称隐仙。明洪武二十四年（1391)，朱元璋派张宇初到处寻访他，毫无踪影。明成祖永乐年
间数次遣使寻访，亦未得见，遂大修武当山宫观，使张三丰修于武当山创下传世太极十三
式时关于武当“异日必大兴”的预言应验。明英宗天顺三年(1459)封为其通微显化真人。
宪宗於成化二十二年(1486)封其为韬光尚志真仙。天启三年(1623)熹宗封其为飞龙显化宏
仁济世真君。至清朝，清廷虽然采取了明显的抑道扬佛国策，对张三丰的全真道始终还是
采取了刮目相看的态度。所以，道门的神化加上朝廷的推波助澜，使张三丰成了历久不衰
的神话。事实还不仅于此。鲁迅说过：“中国根底全在道教。”这话亦反证道家文化影响
实已深入华人骨里，张三丰作为道家神话更成为华夏精神的一种象征。这就远远超出了纯
练武者和宗教范畴，成为一种民间神话。 
　　 
　　按寇老儿提议，沙拉、孟祝度当时是想“重金”聘金涛作沙家村的拳师教练的，这事
幸好因为金涛极度厌恶无端剃掉半边头发，故招致村中老成持重者非议而未能成行。不然
，金涛很可能就不会有八月底后的那般心情了。古时某某聘教练和某某拜老师，地位是非
常悬殊的。如80万禁军教头林冲，聘你之人叫你滚蛋你就得滚蛋，走时不会有多少人为你
伤感。可某某拜老师就大不相同，这可有千年形成的孔教约束，即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
父”。师徒关系一旦确立，弟子可就要像对父母那样对待老师的（古人对待父母态度可迥
然不同今人，古时父母的地位在儿女心中甚至能挑战皇帝的权威）。所以，幸好金涛没有
莫名其妙下成为沙家村的“教练”，不然后面的事很可能就不会发展得那么迅速。 
　　金涛的第一个孔教意义上的弟子是这样收下的。 
　　 
　　村聘教练计划流产后，私人拜师念头兴起。即使没有张三丰这神话，凭金涛“轻易”
打败村里第一拳师的事实，也不能不让做村民动心。乱世谁不愿多学点求生本领，谁不愿
让自己的子女多点活下去的本事。只是良师难寻，寻到也未必就肯收个穷人子弟。恰好金
涛收徒门槛极低（没有门槛），又同村民生活近半月，期间难以交流言语外，酒场、猎场
并无隔阂，金涛为人更是大度和气，绝无因为分配食物多了少了而见不平的。所以，村民
中不久有人试探金涛愿否收个穷人子弟？这叫言语不通的金涛如何回答，便又微笑点头。
这样就算有了第一个弟子，或者说那时金涛认为有了第一个晨练时的跟班。 
　　 
　　金涛一直没往孔教意义上的师徒关系上想，一个重要原因就是21世纪的晨练误导了他
。不正这样吗，“晨练”时，一人示范众人跟着。完后，各自散去，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所以，金涛又怎会一时想到晨练时多出的跟班与他突然有了如此神圣的师徒关系？自然更
不会在乎“跟班”人数。比21世纪一些电视开幕式镜头，人数还嫌少呢。至于古人所谓门
户观念，所谓绝艺误传“贼人”的担心，金涛便是连个念头也未有过。 
　　 
　　金涛的“无心”教学方式也非一无是处。由于金涛学足21世纪教练，于大庭广众下示
范表演。虽似不负责任，可也好在“自由”。恰似名帖在前，各人自揣摩去。加上金涛太
极确有激荡人心、引人入胜的神奇，对弟子多少也有启迪。自由发挥下，各人结合所学多
少也有领悟，也即总有收获，这便是“不言而教”境界了。所以不难想象，不打不骂，还
考试及格，众弟子能不皆大欢喜，进而高呼老师万岁？ 
　　所以，“弟子”有了一个，就不难有第二个。有人带了头，村民中意动的哪还不赶紧
跟随。金涛晨练“跟班”自然日渐增多？这人气旺后，能不引发村民新的从众心理？到后
来，沙家村百来户人家四百人口竟有近百集体入了金涛门下，直令沙拉族长瞠目以对，又
无可奈何。所以，金涛发现很快仿佛又回到干县长时衣食无忧的过去。吃饭时，有“弟子
”送来舍不得自用的最好食物。饭后有弟子抢着洗碗。至于衣服破了脏了，更不在话下。
金涛一时也有点过意不去，可好歹原来过的就是这样生活，也就勉为其难没有拒绝。 
　　 
　　迟至八月底，金涛终于初通这时代的言语风俗。这才恍然大悟，还不心里乐翻了天，
别提多有滋味。这时，他的弟子队伍不快不慢已扩展到了200多人。这多出的百来人多数来
自沙家村相邻村落，几乎都是在沙家村村民表现出的热心下怦然心动加入的。可这么一来
，沙拉很快发现了个新问题。沙家村竟然不得不为金涛招收弟子的行为买单。 
　　孔教要求，入了同一师门，弟子间应兄弟相待，同甘共苦。而门槛低极（就是没有门
槛）的金氏大门难免引进不少衣食无继的弟子，这一来，可就不得不害苦沙家村了。金涛
哪来多余衣食给人，负担只能转嫁诸弟子中，而首当其冲的理所当然就是还须略尽地主之
谊的沙家村的“师兄弟师姐妹”了。 
　　 
　　呵呵，金涛莫名其妙白得弟子不算，还要人不知不觉要为他扩大势力买单，实在没了
天理。所以这话八月底后在金涛肚里也不知翻滚了多少遍 
　　 
　　“TMD，什么时候我成了张三丰老儿的亲戚！” 
　　随后幸好为政第一原则自动起作用，方才使他没有乐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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