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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rsy (Green Mouse), 信区: Green
标  题: 世上没有正义的战争（吐血推荐）(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11月09日18:05:52 星期五), 转信

【 以下文字转载自 HITComment 讨论区 】
【 原文由 WindowsXP 所发表 】
谨以此文献给我永远的朋友何工 


何工是我初中的好友，１９９２年在清华大学上三年级时突然失踪。在找不到任何
线索的情况下，警方确认为自杀身亡。但愿我的小文不要打搅了她在天国安息。 



当年我还是个不谙世事，极易被各种宣传蛊惑的少年。在我被“对越自卫反击战”
的英雄史光柱的报告激动的热血沸腾时，何工给我泼了第一瓢怀疑主义的冷水。她
的话很简洁，曰：世上没有正义的战争，只有残酷的战争。我被她竟如此没有“正
义感”而激怒，辩论得面红耳赤，却谁也说服不了谁的不了了之了。今天，在美国
切齿的复仇的呼喊声中，我找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耳边却分明回响起她对战争那
句举重若轻的评语。 


在听到恐怖袭击的消息之初，我也和全世界所有爱好和平的人们一样，经历了震惊
，愤慨，痛心等一系列心理过程。这意味着成千甚至上万本来美丽，年轻，充满希
望的生命突然的消失，也关系着成千乃至上万个家庭的悲欢。而姊妹楼也不仅仅是
一个建筑名词，而且成了一种经济现象和社会现象的标志物。再者，我自己也有亲
朋好友曾经或者正在，或者将要到那个地方生活，自然心里也挂念着那里的一切。
随着事态的发展，当最初情感上的冲动过去之后，特别是在了解了更多的背景，进
行了更多的分析之后，人们应当明白，这次的自杀飞机事件留给世界的不仅仅是一
个深重的灾难，一个灭绝人寰的实践，而更应该有深层的反省，思索，成为人类更
加走向成熟的一个契机。 



一个法律问题 


在阐述我的观点之前，首先我有一个基本的法律问题需要解决，请法律专家指点，
即：美国到底有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奥萨马＊宾＊拉登与９、１１有关？如果这个
问题不解决，所有的争论都是白说。据我所了解的不多于其它老百姓的信息，实际
是没有的，最多也是犯罪嫌疑，而此嫌疑未经举证，根本不足以说明其与此项恐怖
活动有关，即便是要求塔利班将其引渡，也应该出示其参与犯罪的证据。更何况塔
利班政权根本不被美国承认，连引渡也免谈。 


美国是当今国际社会最完善先进的法制国家之一，我想这是谁也无法否认的。而美
国之所以成为“世界人民心中向往的地方”，与其成熟的民主制度，几乎是无懈可
击的法律基础，以及多元文化共存的理念是不可分割的。。以众所周知的辛普森案
为例，虽然多少人认定辛普森就是杀妻凶手无疑，只因缺乏足够的证据而无法将其
定罪。曾几何时，这被当成法制国家无罪推论的活教材。难道这无罪推论只适用于
美国人吗？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莫测高深了。与美国本来就没有任何引渡协议的塔利班政权，
因不肯引渡一个没有确切证据的犯罪嫌疑人，遭到了毁灭性的轰炸报复。按照这个
逻辑，中国是否应该考虑轰炸加拿大，因为他不肯引渡赖昌星呢？如果我说，美国
是世界警察，一贯插手别国内政，可能有人会觉得我在主动与我们的“党”保持一
致去了。可是且慢，已经有足够的证据，告诉我们奥萨马和塔利班的来历。不管有
没有实施９、１１，奥萨马和塔利班是恐怖组织和政权不假。实际上他们有今天，
和冷战时期的ＣＩＡ脱不了干系。　当初为什么扶持恐怖主义，是因为那时是对付
苏联的，现在养虎为患了，再想毙掉，可要陪上多少普通人的性命，包括世贸大厦
里的和阿富汗山沟里的？ 



“上帝保佑美国人”？ 


９、１１之后，ＢＢＣ采访前美国驻英国大使，当时在场的观众中有一位英国小伙
子说，你们美国人也该想想为什么大家都讨厌你们。一位阿拉伯妇女接着站起来说
，真正每天想着战争的正是你们美国人。美国人总说，人们恨他们是因为他们富有
，他们自由。而印度女作家罗伊针锋相对的说，不，是因为他们在国际上实施的一
切与他们在美国坚持的理念恰恰相反罢了。 


其实说穿了，美国的民主是对美国人的民主，民指的是美国的国民（或说选民），
人权指的也是美国人（也即投票人）的人权。对他们来说美国人是人，其他国家的
人是不是人，要看是否符合“美国利益”。这一点一相情愿的亲美派们（如刘晓波
等）也无法否认。刘晓波的人格我相当钦佩，但对其一些阶级斗争式的观点却不敢
苟同。刘认为现在的大学生无耻的实用主义，一边骂美国，一边削尖脑袋要往那里
钻。我看这很自然，就是人的利益驱动原则，骂美国，是因为美国不把别的国家的
人当人，而要去美国，是因为“在美国把鬼变成人”。反正不管在美在中，都是美
国人是人，中国人不是，谁愿意当中国人呢！近一期的德国《明镜周刊》上刊登的
读者来信，甚至能体现他们的铁杆北约盟国德国人对美式傲慢的反感：我很愿意和
美国人同仇敌忾，只要他们把挂在嘴边的“上帝保佑美国人”改为“上帝保佑人类
”！ 


我决非同情恐怖分子，也并非如一些人所说，是鳄鱼的眼泪。按照时髦的“屁股决
定脑袋”原理，恐怖分子不除，我所居住的德国也会（而且已经）是个是非之地。
但关键在于怎样定义恐怖主义，怎样根除恐怖主义。刘晓波以阶级斗争思维，指出
任何不对世贸大厦之坍塌如丧考妣的，不对美国的报复行动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均
是丧失了道德底线的。对不起，我不这么看。或许我已经“丧失道德底线”了而不
自知吧。德国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钧特＊格拉斯（其著作中文译本有《铁皮鼓》等
）在我看来是个极具批判性，目光犀利又充满人文关怀的作家（我并非得了诺贝尔
奖崇拜症，例如对唯一的中文诺奖作家高行健就很没有水平去欣赏），姑且认为他
应该还没有丧失道德底线吧。前两个星期他针对小布什发表公开讲话，大意是：在
当今世界上能够说出自己要进行“十字军东征”的人，一定是一个史盲。而任何把
自己称作“善”，别人称作“恶”，又企图用战争的方式对抗恐怖主义的，自己也
与恐怖主义不相上下了。 


我的一位德国邻居的丈夫是个土耳其人。当我与她谈其一家人对美袭击阿富汗的看
法时，她一派天真的说，美国人那么有钱，他们扔炸弹要花钱，派兵要花钱，投粮
食还要花钱，为什么他们不把钱直接给塔利班，把奥萨马买出来，然后花钱监督他
们把钱用在文化和经济发展上呢？回答她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因为战争的唯一目的
是利益。回到我的题目，世上没有正义的战争。新近时髦的一个提法叫做“人权高
于主权”。有了这个道德外衣，才有了科索沃之战，可如果真是为了冠冕堂皇的人
权之争，卢旺达呢，东帝汶呢，车臣呢？在这些地方的人权被破坏的比科索沃不在
以下，屠杀和战争之惨烈也不在世贸大厦之左。而此刻我们敬爱的警察先生到那里
去了呢？更有甚者，在狂轰滥炸塞族武装的同时和米洛舍维其的老大哥的中共建立
了“战略伙伴”关系。“战略”？“伙伴”？我们的警察老哥要和黑老大并肩与谁
作战呢？现在敌人明确了，全体对恐怖主义齐声喊打。可你知道中共把达赖，李洪
志等同于奥萨马，把“台独”，“疆独”统统解读为恐怖主义吗？警匪一家到底要
干什么呢？美国此次出兵，极端的说甚至是恐怖主义给美国提供了一个极好的进驻
中亚的机会。出兵科索沃是因为那里是欧洲战略要冲，而拿下阿富汗这块难啃的骨
头，则是钳制中，印，巴三个核武器拥有国的第一步。这正是为什么美国不肯和塔
利班谈判，只是一味要人的原因了，也是他们无暇去考虑，去讨论得到一个不管死
活的拉登是否真的意味着战胜了恐怖主义的原因。 


自从空袭开始以后，包括凌锋，曹常青等人纷纷撰文，赞扬美国是“正义之师”，
“仁义之师”，其原因是，美国空袭目标明确，指向塔利班和盖达营地，尤其是美
国不但有大棒，还有胡萝卜，投掷炸弹的同时投掷一些小包装的食物。甚至说“世
上有这样好的警察，是世界人民的福气”云云。好，请问在你们的记忆力有哪一次
战争没有“误炸”，“误伤”的吗？那么这些被误炸死的人，不管是许杏虎还是买
买提，他们的生命难道就没有摩根斯坦利一名高级经理的可贵吗？他们的死难道就
没有从百层楼被迫向下跳那样悲壮吗？或许你会说，误炸几个人和摩天大楼成千上
万的死伤根本不能同日而语，不要为着战争必付的代价小题大做，喋喋不休。但是
人的生命真的可以以简单的算术来计算吗？如同我们从小受到的战争教育的逻辑，
“打死一个够了本，打死两个赚一个”？况且你要制裁的恐怖主义，正是以杀伤平
民的为其人神共愤的标志。 


若干年中死于美国空袭的伊拉克人，南联盟人，越南人，朝鲜人，甚至中国人最避
讳谈的日本人（都是平民！），何以千万计！为什么没有难民营被炸，或曰被“误
炸”时全球对轰炸者齐声喊打呢？因为实施者是“主流世界”，有着充分的冠冕堂
皇的理由实施其野蛮暴行罢了！有人说，那都是正义的战争，都是为了解救更多的
人免受战争涂炭，可如果你觉得你可以为自己认为的正义做一切事，为什么要怪罪
别人以同样的信念做同样的事呢？或许恐怖分子们正“觉着”自己是为了穆斯林兄
弟能够少受涂炭而做了重大牺牲呢？ 


至于那些小包装的食物，如果你真的以为几代小包装食物就能使阿富汗人对炸毁其
家园，拆散其家庭的的美国人感恩戴德，似乎也太小看穆斯林兄弟的水平了。西藏
是活生生的例子，共产党５０年投了多少钱，迁了多少人过去，西藏人仍把达赖看
成活佛，恨共产党，原因很简单，食物换不来人心。不知道藏人究竟要什么，满足
不了他们的精神需求，才是共产党失败的根源。而美国人同样也不知道，或不准备
知道，或故意装作不知道伊斯兰世界在想些什么罢了。 


网上曾经流传一篇一名美籍阿富汗人的书信，我无法考证其真违，只作为小文与大
家共享。其间提到，在美国准备而尚未开始对阿空袭时，一个电视访谈节目谈到战
争之残酷，曰，我们的士兵就要上“前线”了，轰炸时难免会有平民伤亡。希望他
们能“克服心理障碍”，勇敢作战云云。这位阿富汗人听了很不舒服，质问说，通
常的战争都是要克服士兵的软弱和对死亡的恐惧，美国的战争要克服的却是对“误
伤平民”的道德谴责。好一个“克服心理障碍”，由此我们也可以理解，为什么美
国国内对战争的支持率高达９０％以上，对反战主张则一片嘘声。打仗，被美国人
认为是遥远的事情，至多和几个士兵家庭有关，只要关心了他们就尽了一个“人文
主义者”应尽的义务。而恐怖主义却杀伤力大的多，因为只有他们的“超限战”可
以直捣黄龙府。可能是因为一个世纪以来饱受战争罹乱之苦，相比之下，欧洲人的
战争观则保守的多。新近一期的明镜周刊引用的统计资料显示，尽管施罗德大送秋
波，声言他会提供所有在国会可以通过的支持，而目前德国老百姓认为应该出动联
邦部队支持的只占２５％，而４８％的人则认为对恐怖主义的宣战应限制在经济，
政治和法律解决的范围之内。 



何来“恐怖主义”？ 


不过几十年前，德国国内也是一片杀声震天。时值二战前夕，希特勒经民主选举为
国家元首。在一战结束后各战胜国对德喘不过起来的重压之下的民意，与今天的美
国何其相似，即，德意志到了历史上最危险的时候，我们要战斗！危机感强烈的时
候民族主义更容易被煽动到最狂热，这一点既适用于德国，也适用于伊斯兰世界，
同样也适用于美国。勉强给统计数据推上总统位置的小布什９、１１以后一贯说错
话，做错事，支持率却突然增加一倍，很难说是不是美国民众的一种民族主义迷幻
心理。你会说，二战后美国参战就是正义的战争，因为没有美军参战法西斯不会这
么快低头。可你是否还记得，二战时期谁是战争最大的得益国？正是美利坚合众国
。美国在两次大战的军火生意中大赚其钱，综和国力一下子提高到世界超强水平。
这是美国资本主义的原始积累。他昨日的不参战与他今日的参战一样，其原因没有
正义，只有利益。在这个笑贫不笑娼，有钱能使磨推鬼的世界上，美国的国运好，
地理上远离是非之地，赚足了钱以后又打赢了仗，理所当然成了超级大国。认为美
国代表了“绝对正义”的人们，可知道他们的历史上还有灭绝种族的一页，还有当
人口贩子的一页，还有发战争财的一页，而他们支持犹太复国这么多年，竟偶然是
单纯的道义原因吗？请你看看美国国会和社会名流，经济，政治的实权人物里有多
少犹太人，多少阿拉伯人即知。 


正如对犯罪心理学的研究对解释犯罪和预防犯罪有至关重要的作用，研究一下这次
恐怖袭击的心理也必将对防范更多的袭击有所助益。细菌在温暖的沃土可以蓬勃生
长。法西斯主义和伊斯兰极端原教旨主义的产生都是人类文明的倒退和悲剧。想将
他们扼杀在萌芽状态，唯有不给他们适宜的温度和湿度。很多案例里的罪犯都在童
年有过受虐待的历史。试想当年被定义为“帝国主义之间分赃不均的战争”的一战
结束后给战败国德国一些适当的生存空间，以德国人的严谨，多思，应该不会全民
族地发起日耳曼优越论的疯狂来。可惜历史是不能假设的。现在国际上对德国人的
好评，基于其对二战的深刻反思和赎罪行为。勃兰特的下跪，德国政府对以色列，
对犹太人的赔款，以及官司打到今天的对强迫劳工的赔偿等等。可你见过高贵的美
国人对印第安人，对黑奴来源的非洲国家的赔款吗？－－当然，印第安人已经被灭
绝到没有复国的能力了，反而成了国宝，正如中国的大熊猫。德国的一系列赎罪行
为，既有自身的反省，又有国际社会的压力，其中主要是美国的压力。可美国这位
天然正义的代言人，可否给日本施加哪怕十分之一的压力，给包括中国在内的东南
亚各国备受战争蹂躏的人民赔款，甚至一个“说法”呢？ 


高压锅会爆炸，是因为下面加热，上面加压不断。正如今天的伊斯兰世界。伊斯兰
教并不是暴力和极端主义的代名词。可是在伊斯兰的土地上确实上演着各种暴力和
极端主义的战争。在巴以争议地带，可以说每天都在死人，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悲剧
。以美国之强，单方无条件支持以色列，必然会引起当地人民的反弹。穆斯林在杀
以色列人，以色列人也在杀穆斯林。你如果支持一个已经上千年不在此地居住的民
族回来建国，又怎能说服实际在此居住了上千年的人自动搬走，更何况这里还牵扯
到各种宗教和民族的纠纷，矛盾和上千年来的互相杀戮呢！长期多年来，美国靠世
界警察的威风名为斡旋，实为控制于中东，这种行为方式正是伊斯兰世界反感他的
原因。众所周知的，美国之所以决不放弃中东地带，原因除了犹太人的私利外，更
有经济的原因，即美国的经济命脉石油。海湾战争时期美国的报刊上有一幅讽刺漫
画，问，为了美国人冬天能在办公室和起居室里穿衬衫，还要杀掉多少伊拉克人？
答曰，全部杀光。 


在这种气氛之下，宾＊拉登等极端主义者将以色列人和美国人视为其一号仇敌的行
为，也就不那么不可理解了。据我所知，许多穆斯林朋友并不赞同和参与所谓的“
圣战”，他们也认为恐怖主义为伊斯兰教蒙羞。但很多穆斯林朋友却的确对美国的
中东政策有所不满甚至愤慨。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看，极端主义者们正是利用了人
们这种不满而要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正如希特勒利用了德国人的受压迫心理一样
。 



文明与野蛮之战 


布什和德国总理施罗得的讲话中，都提到恐怖主义的袭击是针对文明，自由，民主
的生活方式和观念的，是一场野蛮对文明的战争。不错，野蛮对付文明一向是有两
下子的。活例子是阿富汗。拥有千年古佛的阿富汗也曾是个自成一体的农业国，正
是成吉思汗的骑兵杀进这个山国，破坏了其历时千年建立起来的灌溉系统，使其一
蹶不振。可是世界进步到公元２０００年了，“进步”到很多国家都拥有毁掉地球
几百次的核能力。　认为几架自杀飞机可以战胜一个文明，这种论调不是被炸晕了
头就是别有用心的宣传了。其实真正会使现代文明走回头路的，正是这种以国家，
文明为幌子，“不依牌理出牌”的军事行动。正如恐怖主义并未掀起全世界穆斯林
的反美高潮，反而自暴其丑。许多穆斯林都说，这是伊斯兰教义所不容的行为。可
是美国的报复性军事行动却使得宾＊拉登终于有机会公开煽动全世界的穆斯林以美
国和美国人为敌一样。当西方政客热衷于宣布自己为文明，伊斯兰世界为野蛮时（
见意大利总理的讲话，此人到现在为止拒绝为其言论道歉，甚至得到欧盟的支持）
，不能不让人联想起５００年前，这群同样自诩为文明人的人们在美洲和非洲怎样
对付他们眼中的野蛮人，和２００年前怎样对付比他们的文明更加悠久灿烂的古老
的中华文明和埃及文明。 


看看这几名自杀飞机上的“殉教者”，他们的背景其实非常西化。包括阿塔在内的
几名汉堡科技大学的涉嫌学生里，甚至有一名有一半的德国血统。几名来自美国的
嫌疑人也都背景良好，拥有无暇的个人档案。他们并非来自阿富汗山沟里，也不是
毫无见识的山民，他们有充分的机会，条件，甚至已经深入西方社会，按说应该对
所谓的文明，自由，民主，人权等现代词汇有充分的认识。可为什么竟是他们走上
了不归路呢？根据德国的相关报道，不止一个人是在前往中亚的旅行后改变了人生
和宗教观。除了极端分子的煽动之外，西方世界和东方现状之间的反差，究竟给了
他们什么样的震动，已经成了谜。只一句“他们都是疯子”，似乎无法解释制造这
种超出人类能够想象的杀戮行为之动力。因为一个人可以无由地疯狂，而如果一群
人集体疯狂，必然有更深层的原因了。 


在利益的驱使下，不知是否圣人也会发疯。新闻检查与自律，这个似乎只在专制独
裁的社会里存在的词汇，在金元独裁王国另有一番漂亮的表演。现在西方媒体自己
也承认，科索沃之战时的所谓万人坑是媒体制造出来的把戏。对米氏的审判到今天
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将其定罪。今天的美国媒体记者被炒，通讯社被接管。有人说美
国之音是美国政府给钱的，就是要宣传美国政府政策的，当然不能容许播放塔利班
的讲话，可是什么才是美国最基本的政策，国策，宪政基础呢，不是言论自由吗？
如果没有这一条，又和所有的独裁国家的“宣传”（ｐｒｏｐａｇａｎｄａ）机器
有什么区别呢？美国作家约翰＊麦克阿瑟在海湾战争时期曾撰书《谎言之战》，抨
击美国的媒体为战争做宣传机器，９、１１之后接受德国媒体采访，明言此次的情
况更糟，“我们正处在一种过度狂热的爱国主义情绪之中。著名的媒体公开声明他
们在这种情况下将不批评政府和总统，严肃刊物们更擅自把不同的意见及对政府的
批评都贴上了‘不道德’的标签。”“但恰恰是在这种（危机）的时候，我们才更
需要清醒的分析，不同的声音，更广阔的讨论空间，以辩明我们究竟应该做些什么
。”事实是，自从９、１１那天开始，美国媒体就一致将用词锁定在了“战争”一
词的上面，没有任何讨论，回旋的余地。“战争”一词一时间成了主旋律，成了“
与政府和总统保持一致”的标志。从未开战时起ＣＮＮ就２４小时连轴转的播放战
争消息。著名的新闻人丹＊拉特甚至说，“乔治＊布什是总统，不论他何时呼唤我
担负义务，我将时刻准备着”。这种说法作为普通人应该得到喝彩，但作为新闻人
，担负“舆论监督”之使命的，即便不能让人将其等同于戈培尔和林彪对领袖的宣
传，却至少已经有些不清醒了。 


当然这种新闻控制和自律，更多的是经济杠杆在起作用。当所谓民意足够狂热时，
广告商撤订单，观众打来电话大骂等等都是可以发生的事情。可是自由世界的报人
们就这样没有职业操守，完全跟着金元的魔棒起舞吗？有朋友说，这算什么呢，在
我们的国家里不够主旋律的早就不是丢饭碗了，弄不好要有牢狱之灾，甚至性命之
虞。可你别忘了这是在美国，一个宣称任何情况下坚守自由主义理念的理想国。而
之所以这种宣传比独裁国家的危害性更大原因在于，后者的宣传反正没有人去相信
，看看今天谁会主动订阅人民日报就知道了。可在“自由世界”里，人们会以为这
真的就是真理。 


应该说，美国的可爱正是可爱在始终有这么一群以麦克阿瑟为代表的坚定的宪法卫
士，不管出现任何情况，都不遗余力的坚守“道德底线”，也正是可爱压他们至今
还能够被允许发言。如此，美式的自由和民主基础就是不可战胜的。反之，他们的
空间越狭小，越显其弥足珍贵，却也越说明了美国在危急时刻的倒退。其实，美式
爱国主义，英雄主义，甚至暴力英雄主义我们是并不陌生的。这是个被好莱坞文化
滋养的民族，君不见好莱坞影片中比比皆是的暴力战胜“敌人”，－不管是来自外
星的，来自地球的还是来自动物界的，而只有这些单枪匹马拯救了人类的英雄，在
他们的，起码是在这些影片所渲染的概念中，才是地球真正的救主，也只有暴力是
实现其目的的唯一途径。吴宇森在９、１１之后沉痛地说，他今后要改变拍片的方
向，少派暴力大都片，多拍些人性，温情的影片，这种反思正是针对好莱坞充斥和
被宣扬的暴力文化。 


遗憾的是，这种暴力文化并不仅仅存在于屏幕上。民族主义的狂热，爱国主义的激
情，暴力主义的实施方式，一时间竟然拉近了文明与野蛮的距离。殊不知美国不坚
守自己的宪法基础之时，正是恐怖主义“战胜”西方生活方式之日。阿塔地下有知
，想必会“含笑九泉”吧。 



是宗教之争吗？ 


小布什宣布“东征”，奥萨马挑起“圣战”，看上去来源于同一地点的两大宗教又
要殊死较量了。可实际情况时，小布什不叫耶稣基督，宾拉登也不是穆罕默德。任
何人，以神的名义杀戮人类时，其实都不过是想满足人自己的私利罢了。“一将功
成万骨枯”，这正是“只有残酷的战争”的写照。以美国今天的军事和技术实力，
固然可以尽量减少战场上美军士兵的伤亡，做到电子游戏式的扔炸弹，但却不能避
免暗处的敌人对美国平民的伤害。迷信武力解决问题的人们，正如中国古训“棒打
出孝子”一样缘木求鱼。要想求得美国人，阿拉伯人和地球上所有人类的安全，唯
有到地球上所有的国家，民族，宗教和平相处，相互尊敬的一天。以人性的贪欲，
这一天的到来不过是乌托邦罢了。可至少，我们可以将现行最科学，最符合人性的
美国国家宪法精神扩大到国际，对待国际上的罪犯，也用法律的手段解决争端，而
不再是将“人权”作为满足其一己私利的一张王牌。 



“世间有句话叫人的尊严

她已经被人追寻了千百遍

……　……

心中有个症结叫人的尊严

她已经被人践踏了千百遍

……　……　“


　　　　－－罗大佑《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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