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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hl (水流沙), 信区: Green
标  题: 金达莱绽放在太行山上―朝鲜义勇军华北支队事迹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0月24日19:01:04 星期四), 站内信件

二、冀西元氏地区朝鲜义勇军抗日活动考察 xxix
　　元氏，是河北省西部的一个小县。它北临石门（今石家庄），南靠赞皇，东逼赵县
，西接井陉，是华北平原向西部丘陵山区地带的过渡地区，在抗日战争时期是太行根据
地接近敌占区的前沿地带，军事地位十分重要。在八年抗战中，朝鲜义勇军同中国人民
一起在这块土地上同敌人展开了激烈的较量。
　　笔者于2001年12月28日至1月6日在元氏县做了重点实地考察，一是了解了元氏县抗
日战争时期的基本情况，一是对朝鲜义勇军的活动进行详细访查。
　　（一）元氏地区抗战时期简况与朝鲜义勇军的进驻
　　1937年“七七事变”后，日军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9月下旬，日军逼近石门，元氏
县国民党官兵不战自溃，望风而逃。10月12日，日军占领元氏县城。1938年1月在八路军
一二九师骑兵团和冀西民训处的帮助下，中共领导的元氏县政府在南佐镇成立，开始积
极建立根据地，开展抗日活动。
　　元氏地处正太线与平汉线交汇的三角地带，既是石家庄的西南大门，又是太行根据
地的东北前哨，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因此日军在元氏集结了大量兵力。1940年1月日军对
元氏抗日根据地发动了“十二路围攻”，又在平汉铁路两侧挖沟设堡，修起了第一道封
锁线。1941年又派驻日军小山部队和伪军千余人，在赵庄、南佐、马岭、苏村、武庄一
线修建了炮楼，以此为依托，建起了北起封龙山脚、中经南佐、马岭，南到武庄的第二
道横贯南北的封锁线。此后，日军继续向西推进，把炮楼建到苏庄、齐范、孔村一线，
并对根据地的30个村庄进行突袭。其中敌人对仙翁寨村的奔袭一个月竟达25次之多，使
原有的根据地变成了游击区。朝鲜义勇军正是在这种恶劣的形势下开进元氏，配合元氏
军民进行反扫荡、反蚕食的斗争。
　　我们在与当时的老战士座谈时了解到，大约是在1941年10月左右，朝鲜义勇军华北
支队第二分队一行30名战士在队长金世光率领下，从总部所在地山西省桐峪镇出发，跋
山涉水来到元氏，抵达抗日根据地时家沟村。时家沟村距离元氏县城西北数十公里，是
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在抗战初期为元氏县抗日政府所在地，驻扎着元氏县主要的抗日
武装――元氏县独立营。这里的老人至今对朝鲜义勇军的情况记忆犹新。
　　“这是一支‘奇怪’的队伍，战士们个个年轻力壮，身着灰色洋布军装，每人持解
放区新造的“朱德式”步枪，他们自己说着叽里咕噜的‘外国话’，而对当地群众却说
着一口流利的汉语，都以为这是八路军的‘特殊部队’，高兴的不得了，纷纷说，这下
可能睡几天安稳觉了。
　　当人们看到他们用中朝两国文字写的‘中朝人民联合起来，打倒倭国帝国主义’，
落款是‘朝鲜抗日义勇 队’时，才知道他们都是朝鲜人。”xxx
　　中共元氏县委、抗日县政府在时家沟召开了隆重的欢迎大会。会上朝鲜义勇军队长
金世光和县委领导分别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并进行了联欢。两国战士载歌载舞，欢
乐与友谊把两国人民的心紧紧连接在一起。会后，义勇军战士与当地干部群众一道用石
灰水在墙上写了不少标语。xxxi 朝鲜义勇军的到来，极大地鼓舞了元氏人民的抗日热情
，根据地广大干部群众高兴地说：“朝鲜人都帮助咱们抗日了，咱们中国人更应该好好
的干！”“他们如此鼓舞着中国人民，同时也以电光似的闪击、正义的呼声，震撼着敌
伪的心扉”。xxxii
　　据当地老人回忆，虽然这是一支“异国部队”，但与八路军一样纪律严明，秋毫无
犯，帮助群众担水、推磨、扫院等，见面主动打招呼，态度和蔼可亲，得到了当地老百
姓的认可与拥护。xxxiii
　　（二）朝鲜义勇军在元氏地区的抗日活动
　　由于斗争形势的需要，朝鲜义勇军队员很快就投入了抗日的第一线，组织武装宣传
队开赴敌占区，配合八路军开展反扫荡斗争。他们一方面从事政治宣传工作，向敌人尤
其是日军中的朝鲜籍士兵发动政治攻势，一方面还直接参加战斗，奋勇杀敌。
　　1．政治攻势
　　开展政治攻势是根据地军民同敌人开展斗争的一种重要手段，朝鲜抗日义勇军在这
方面成绩卓著。他们在南北营、黑水河、苏村、仙翁寨（现名前仙村）、胡家庄、武庄
等十余村庄多次召开群众大会，用朝鲜亡国的血泪事实，用日军在中朝土地上的血腥罪
行，揭露倭国帝国主义的侵华本质，激发根据地人民的抗日热情。如1941年10月5日，元
氏县召开伪家属座谈会，朝鲜义勇军金队长亲自到场，用亲身经历痛诉朝鲜亡国之后人
民的悲惨境地，情辞恳切，声泪俱下。最后金队长表示：“中国抗战将到胜利之时，中
韩两民族应亲密合作。朝鲜同志愿帮中国抗战到底，希望伪家属赶快唤回自己的子弟丈
夫反正，参加抗战以打倒自己真正的敌人。”各伪属闻之，感奋万状，皆愿设法唤回其
子弟丈夫。xxxiv
　　义勇军队员除炊事员外都精通汉、朝、日语，因此，所到之处，都用中、日、韩语
三排一并写出抗战标语，并散发大量宣传品，平均一个村庄360张标语，400张传单。为
把政治攻势做到敌人的家门口，发挥其最大的功效，在独立营（元氏县的地方抗日武装
）与区干队的配合下，朝鲜义勇军经常深入到最前线展开对日军的各种宣传瓦解斗争。
当时身为朝鲜义勇军队员的金学铁在回忆文章中写道：“我们30人全部熟识日语，这可
能与我们下山的使命有直接关系。这次配合我们行动的有八路军一个大队约300人，白天
协同打仗，晚上开展对敌宣传。”xxxv
　　据金学铁回忆，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朝鲜义勇军就在夜色的掩护下，到日军的前
沿据点南佐镇和武庄、侯村等炮楼附近，用日语和朝鲜语（因日军中有朝鲜雇佣军）喊
话：
　　“日军士兵弟兄们，你们在为资本家卖命，在为可耻的战争卖命，难道还不明白吗
？”
　　“你们的妻儿老小都在盼望你们早日回家团圆呢！”
　　“一将成名万骨枯，你们忘了这个道理吗？”
　　“将军们坐飞机，士兵们步行送命去，你们的父母抱白盒子痛哭。”
　　“欢迎你们投诚，我们优待俘虏！”
　　“士兵弟兄们，把枪口掉转去干掉欺辱你们的军官！……”
　　一句句真挚感人的话语，似一串串无形的炮弹，重重的击在日军的心头。
　　而新华社后期所做的报道也真实的再现了义勇军当时开展宣传工作的场景和效果：
"武庄经常驻着敌军冈田小队30人，伪军40人。一夜，在突来的枪声中，从梦中惊醒，于
是堡垒内发出惊慌的枪声，但是，外边腾起比枪声更响亮的日文反战歌，枪声停了，歌
声激昂的从一切枪眼、空
隙，射进敌人的心底，总之，中日两国语言，轮流地，简短的，有力的煽动起来；所有
的敌伪都沉默着。第二天、第三天，歌声喊话离堡垒更近，没有枪声，只有演讲的声音
"。xxxvi
　　朝鲜义勇军强大的政治攻势，致使敌人大为震惊，惶惶不可终日，好似一张无形的
网笼罩在敌人的心头。他们有的恋乡思亲，有的悔恨厌战。据原元氏独立营战士钱连群
（78岁）对笔者回忆说，在关帝寨的炮楼上曾因此发生了一起一个日军士兵自缢身亡的
事件。“我们在敌人的尸体上多次发现士兵们收藏着我们的宣传品，或许这些宣传品勾
引了他们的乡情或忏悔的灵魂。”xxxvii
　　日军对朝鲜抗日义勇军恨之入骨，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是他们思想上的可怕敌
人，他们骂义勇军为“南京虫”、“臭虫”，专门夜里出来叮咬他们，xxxviii 因此一
直以最精锐的武装，焦急地到处搜索、追寻，企图消灭这支来自异国的特殊部队。下面
的这则报道记录了日军和当地老乡的对话，从中可以窥见日军的惶恐与恼怒：
　　 “（日军）用鞭子挞伐着民众，指着墙上的标语问：‘来的是哪一部分？’‘上面
不是写着朝鲜义勇队吗？’‘有多少人？’‘进村的五六百，村外的漫山遍野。’‘有
什么武装？’‘和你们一样，明晃晃的什么都有！’‘哎呀，混蛋！’恐怖与恼怒使敌
人发疯，便打到这村又打到那村。” xxxix
　　2．武装战斗
　　在日益险恶的对敌斗争中，义勇军战士不仅用思想的武器打击敌人，而且还亲身参
加战斗，用手中的武器直接消灭敌人。
　　（1）仙翁寨战斗。仙翁寨是位于元氏县西北的偏远山村，现名前仙村，是当时抗日
根据地与敌占区交界的村落。这里属于半山区，村的面积不大，坐落于一个山窝里。各
农家住居依山走势而建。村前方几百米处是一座海拔约100余米的山梁，名叫南寨山，不
是很高，但却很险，易守难攻，正好成为仙翁寨村天然的屏障。
　　在这个村里我们有幸找到了当年身为元氏独立营的两位老战士，虽然都已经是年迈
古稀，却都精神矍铄，头脑清醒。对当年亲身参加过的战斗，他们给我们做了以下详细
的介绍：
　　1941年 12月11日凌晨，南佐的日伪军30多人，携带迫击炮用突袭的方式向仙翁寨发
动攻击，妄图消灭在这里的朝鲜义勇军。仙翁寨东山头（南寨山）的独立营哨兵发现敌
情后迅速鸣枪报警，紧接着敌人的炮弹就在村中爆炸了。正在用早饭的朝鲜义勇军战士
和独立营的战士们急忙抓起武器，迅速奔向南寨山，抢占山头，及时控制了制高点。此
时，敌人正从山脚下企图爬上来，“绝不能让敌人进村子，打！”朝鲜义勇军和独立营
的战士们异口同声，充分利用有利地形，居高临下集中火力痛击敌人。义勇军战士弹无
虚发，一批批敌人被撂倒在地。枪声、爆炸声，敌人的嚎叫声混成一片，不到一个小时
的战斗，敌人便被打得晕头转向，抱头鼠窜，狼狈的携上尸体、伤号向南佐溃逃了。
　　仙翁寨战斗，义勇军战士打出了名声，打出了威风，自己无一伤亡（只有一名独立
营战士不幸中流弹牺牲），而敌人则伤亡惨重，消灭朝鲜义勇军的阴谋没有得逞。xl
　　（2）胡家庄战斗。胡家庄距离仙翁寨大约有半个小时的路程，这里已经进入了山区
，从一路上颠簸的路况可以得知，这里的确山高路险，通行不便。据司机介绍，这里是
“自古华山一条路”，只有一条通往县城的大路，其余都是崎岖小路。来到胡家庄，发
现村子三面是山，被牢牢的围在怀抱中，只有村东的地势较平坦。村庄整体看上去很旧
，很小。顾名思义，胡家庄的人全都姓胡，从据说是自祖辈传下来的房屋建筑来看，这
个村庄的先民很可能是封建王朝时期哪个官宦人家为避战乱迁移到这里的。去的日子很
不巧，村里的大多数人都去赶集了，只有几个老人家在墙根下晒太阳。说明来意后，其
中一个老人很爽快地带笔者去找村里的一位曾亲身参加过胡家庄战斗的老人。
　　1941年12月11日晚，仙翁寨战斗的硝烟尚未散尽，朝鲜义勇军奉命开赴胡家庄，准
备为第二天在这里召开的“双十二（西安事变）”群众记念大会担任安全保卫工作。1
　　据老人们回忆，当时县委是在傍晚把通知发到各村的，朝鲜义勇军于当日天黑前就
赶到了胡家庄，并与县委文工团一道在村西头搭台演出，为村民们表演节目。由于频繁
的战事，老百姓整天提心吊胆，平常总是白天在村里，晚上就到田野中过夜，而今天晚
上因为看到朝鲜义勇军的到来，都兴高采烈、放心大胆地观看演出，在村里睡觉。
　　据元氏县党史资料记载，由于暗藏敌特的活动，大会的消息被敌人获悉。敌人突袭
仙翁寨惨遭失败，恼羞成怒，决定向胡家庄发动进攻，妄图在此将朝鲜义勇军彻底消灭
。12日拂晓，元氏日伪军集结了赞皇、获鹿、井陉等地200余人的兵力，携带迫击炮一门
，轻重机枪四挺，从胡家庄的西、南、北三个方面偷偷包围上来，并占领了村外制高点
，封锁了要道路口。敌人的这次行动，兵力众多且动作诡秘，显然是经过了一番周密的
准备。
　　当时，在三道坡一带活动的元氏独立营一连发现了敌情。据原元氏独立营一连战士
钱和瑞老人回忆，12日凌晨恰好他是流动哨，那天正好天起大雾，能见度极低，因此没
有能及时发现敌情。天快亮时，枪声大作，敌人已在眼前了。为掩护朝鲜义勇军及县政
府人员突围，一连急速向胡家庄增援，不幸被预伏的日军用火力压制在山沟里。一连14
名战士壮烈牺牲，连长和一名排长负伤，但他们有效地吸引了敌人的兵力和火力，为朝
鲜义勇军及县政府人员的突围创造了条件。
　　在大于我数倍的敌人面前，朝鲜义勇军战士与抗日县政府干部沉着冷静，迅速制定
了突围方案。战士们齐声表示，要坚决突破敌人的封锁，誓死保卫抗日政府干部的安全
。由于事发突然，根据平时的经验，决定放弃东边的大路，从北边的小路上山突围。然
而，根据当时为胡家庄民兵的胡文恒老人（83岁）回忆，狡猾的敌人一反常态，恰恰封
锁了上山的小路，这样才使朝鲜义勇军遭受到了重大的损失。
　　在元氏县党史资料中详细记载了这次战斗：突围战斗开始了，这是一场短兵相接的
战斗，激烈的枪弹声震撼着山谷，弥漫的硝烟笼罩在胡家庄上空。战场上义勇军战士们
尽显英豪，有的与敌人拼刺刀，有的与敌人厮打在一起。在激战中，义勇军战士高喊：
“打呀！要发挥朝鲜人的精神呀！”身为朝鲜义勇军队员的金学铁由于拼命射击，枪筒
滚烫，连枪栓都胀的拉不开了。虽然我军干部战士顽强抵抗，怎奈敌军人数倍于我，兵
力相差悬殊，形势相当危险。这时，金世光队长急中生智，高喊道：“红匪去了南边。
”全体队员也同时大声高喊，敌人摸不着头脑，糊里糊涂地向南边冲去，义勇军和县政
府干部乘机冲出了包围圈。
　　据胡文恒老人（83岁）回忆，暂时脱离险境的义勇军官兵们没有考虑自身的安危，
而是包围圈里群众的安全，他们毅然在敌人背后开始还击，吸引敌人。可没想到，吃过
几次亏的敌人这次变乖了，竟然埋伏下了两道包围圈。事后证实，内层的包围圈主要由
“皇协军”组成，他们大都是本地人，熟悉当地地形，因此能够隐蔽地设伏，并把住各
个路口。外层的包围圈由倭国正规军组成，配备有机关枪、迫击炮等重武器。义勇军的
枪声引来了外层日军猛烈的火力压制，大部分被困在村北的一个叫“龙耙嘴”的沟里。

　　有关资料给我们重现了这场残酷的肉搏战：霎时间，这一带刀光闪闪，杀声震天。
队长金世光右手及腿部受伤，仍用左手持枪射击，指挥战斗，领导冲锋；一名义勇军战
士接连刺倒两个日军，在和第三个日军拼刺时，被身后的日军刺中，牺牲在一棵柿子树
下；分队长
孙一峰子弹打光后就与敌人扭打在一起，因寡不敌众被俘，敌人劝其投降，他大义凛然
破口大骂，敌人气急败坏，当场把他捅了十几刀，壮烈牺牲；炊事员两次负伤，始终不
肯丢掉驮着粮食的牲口，从崖上摔下来后，不顾伤痛又爬上去牵着骡子跑。“战士朴哲
东同志更显示出伟大的朝鲜民族的果敢与毅力，被俘以后，视死如归，破口大骂，敌以
刺刀相威胁，他毫不为之所动，遂慷慨就义”。xli
　　经过浴血奋战，义勇军战士们终于摆脱掉紧随其后的敌人，冲到了山脚下，这时最
外围的敌人正在向制高点移动。乘着天光未亮，视线不清，队长金世光机智地用日语向
敌人打招呼，敌人误认为是自己人，就停下来询问义勇军的去向，金队长用日语回答：
“向东边去了。”敌人信以为真，便站在对面的山梁上哈哈大笑，此时义勇军利用这个
机会抢占制高点，向敌人猛烈射击。恰好这时又起了大雾，义勇军就在迷雾的掩护下，
脱离了险境。
　　天明时分，元氏独立营的其他部队闻讯赶到，在日军的背后组织进攻，敌人在对胡
家庄大肆搜抢一番后，慌忙撤退了。xlii
　　胡家庄战斗的硝烟散走了，为了保护元氏县政府和人民群众，更为了中国抗日战争
的胜利，为了民族的解放事业，朝鲜抗日义勇军的孙一峰（28岁）、朴哲东（26岁）、
韩清道（27岁）、王现淳（24岁）四名战士的鲜血撒在元氏的土地上，另有两人重伤：
金世光（29岁）、金学铁（25岁），两人轻伤：金鑫（26岁）、赵烈光（27岁）xliii。
据钱和瑞老人讲，还有四位朝鲜女同志被敌人抓走，一名朝鲜女同志被敌人割伤脖子，
当时昏倒，苏醒后返队。
　　战后的元氏根据地沉浸在一片悲痛中，到处喊着“为朝鲜烈士报仇”的悲愤口号。
几天后，中共元氏县委、抗日县政府和朝鲜抗日义勇军在胡家庄联合召开了追悼大会，
对英勇牺牲的中朝烈士进行了深切的哀悼。是役，义勇军共击毙敌中队长中野以下10余
人，义勇军战士们也给他们举行了祭奠仪式，用日语宣读了祭文，并把祭文印出送往南
佐镇据点以教育日军官兵。
　　会后，元氏的民众自发地把四位烈士的遗体抬往井陉，井陉的民众再一直抬到赞皇
。路远干粮带得很少，民众们就自己掏钱买饭吃，并且说：“这是应该的，两国一齐抗
日都是同志。”xliv
　　12月15日在赞皇县黄北坪村，举行了四位朝鲜革命烈士的葬礼。《新华日报》特派
记者也参加了葬礼仪式，并做了详细报道：
　　“清冷的北风中，朝鲜义勇队的勇士们、觉醒联盟倭国同志和全县军政民的代表等
数百人，静立在烈士的墓前，褪色的落日已落在远远的天边。安息吧！英勇的战士们，
你们的血将使朝鲜翻身，使倭国法西斯强盗灭亡。”xlv
　　朝鲜义勇军英勇战斗、壮烈牺牲的事迹在根据地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各界各阶层人
士纷纷以各种形式进行纪念。1942年2月7日，孙一峰等烈士的追悼会在重庆隆重召开，
周恩来、董必武、邓颖超在敬献的挽联中写到：“朝鲜义勇队阵亡同志千古。怎样追悼
朝鲜民族四位战士，必须打倒倭国强盗一个敌人。”朱德和彭德怀德挽联上赫然4个大字
：“热血同流”。xlvi 八路军彭德怀副总司令高度赞扬了朝鲜义勇军在这次战斗中建立
的功勋，并撰写了《朝鲜烈士永垂不朽》的专文，指出“这是中韩两大民族革命史上永
垂不朽的纪念，这是中华民族的光荣，也是朝鲜民族的光荣。我中韩两大民族将在烈士
的感召之下，并肩作战，战胜倭国帝国主义，取得两大民族的解放。” xlvii 并赠给他
们一挺轻机枪，枪把上刻着：“为了共同的理想，我们永远站在一起。” xlv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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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人花戴万年香！！
      执子之手
        与子相悦
           生死契阔
            与子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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