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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ragon (海狼), 信区: Green
标  题: 满门间谍（下）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11月23日13:16:01 星期四), 站内信件

杰雷·韦瓦司专案
约翰、迈克尔以及亚瑟·华克先后被捕——父子兄弟合谋叛国并能连续活动17年之久而
不为发觉，可算是一桩稀世奇闻。这个惊人案件顿时不胫而走，成了各大报刊头条新闻
。联邦调查局的专家认为：华克间谍案中的首要分子其实应数杰雷·韦瓦司，这是一名
近几年来罕见的重大叛国犯。 ]
1976年退役前，约翰·华克已利用一切门路，单枪匹马地将一些重大机密出售给苏联人
。退役之后，他更以间谍头子身份向克格勃提供了通过各条秘密渠道搞来的机密。他的
兄长亚瑟·华克那时能进行活动的机会已逐渐减少。儿子迈克尔·华克虽曾窃得过机密
文件，但终归无缘进窥超级密码和其他机要。唯有韦瓦司却能登堂入室，独览奥秘，碎
了间谍网内极为关键的人物。而RUS曾自述他传送过密码破译表和技术指导书。不过究竟
是哪一种破译表?又是哪一类指导书?传送过多长时间?怎样才能把他送上被告席?这无疑
还是相当棘手的难题。
亚瑟与迈克尔俱已供认不讳。约翰也已可以提起公诉，因为在交接地点及他住所获得的
材料，加上亲笔签署写给他儿子和兄长的信件是有效的法律凭证。在韦瓦司家中却并无
所得，如要定罪尚少实证。可是事实上他在1985年6月3日那天已经自首，完全够格予以
逮捕。
这件间谍案件的最终负责人是约翰·马丁。专案小组分头出击。联邦调查局人员与海军
调查团着手访问韦瓦司一生经历中各个阶段的知情人。
杰雷·韦瓦司生于美国中南部俄克拉荷马州墨尔德罗城的农村。1956年应召进入海军新
兵营，在好人理查德号航母上任仓库保管员。1960年进加利福尼亚一所专科学校就读。
1962年末二次入伍。1965年由海军保送到无线电专门技术人员训练班学习6个月。1967年
再次接受高级培训，获得了接触绝密文件的特许权。
1970年韦瓦司调到突击者号航空母舰任职，后又来到圣迭戈海军训练中心任教官，并在
这里认识了约翰·华克。他在圣迭戈接受了一项使命，去了位于印度洋中部一座荒芜的
环形小珊瑚岛地牙哥·卡西亚，美国准备把它开发成一个支援中东舰队作战的运输基地
。1974年5月韦瓦司结束这次旅程之后便告别了海军生涯在圣迭戈定居下来。
1974年底他又毫没来由地重返海军，向新泽西州的蒙茅斯要塞司令部申请学习有关通信
卫星的各项课程。以下的行动似乎更令人不解。他又主动争取一项勤务，重新回到那座
荒岛地牙哥·卡西亚。其中究竟怀着何种目的?人们不得而知。查看档案，人们发觉韦瓦
司处世手腕灵巧。八面玲珑，讨人欢喜。有人回忆他那时一天到晚忙忙碌碌：别人下班
了，他还在继续干活。凡是军士长安排下属翻拍某些文件的底版原稿，销毁某些过时的
密码索引，他总是热心地揽下这些不起眼的零碎活儿，由他独自处理。史密斯、被得森
、格里奇、达恩等埋首于自约翰家中查抄到的大量底稿和记录。达思发觉几张金额单据
上的记数法颇为神秘，排列如同密码，全是韦瓦司1975年二次赴地牙哥·卡西亚执行勤
务途中，由约翰付给他的几笔款项，其中疑点重重。史密斯特别指出：“你们瞧第三行
的记数法‘100—6—80’，分明表示约翰在1980年6月支付过10万美元(100，000)给韦瓦
司。数目还真不小。克格勃从来不曾付过如此数额的巨款，除非对方干出了惊天动地的
大事!”
史密斯先把付款记录上的日期及其他资料输入计算机，再将约翰的护照及其他几次出差
记载表上的日期一一输入，结果计算机显示出的图例上出现了一系列精确惊人的明细表
：约翰与韦瓦司从1975年到1984年共碰头22次，支付韦瓦司总额33．2万元。脉络既已理
清，水落自然石出。
“如能与约翰’华克打个交道就好了，”有人建议：“约翰的供述准能证实这个支付记
录。”
难以计数的美国机密
有消息表明，因为由约翰——韦瓦司提供的密码材料，已使苏联破译了难以计数的美国
机密。一位克格勃高级官员曾预言：在未来的战争中，苏联破译美国机密的能力。将会
迫使整个美国遭到毁灭性打击。这番话引起了马丁无可名状的震惊。史密斯和彼德森心
中隐隐预感到国家正处在万丈深渊的边缘。遗憾的是以上的结论却是由苏联人作出的。
美国海军、国防部以及多数情报机构，不愿正视已由韦瓦司制造的惨重灾祸。马丁深谙
此案再不能坐失良机，必须将韦瓦司的叛国罪彻底弄清。若能使约翰详细交待提供给苏
联的情报内容，任何人在铁证之前都无法狡辩。他推断约翰业已罪证凿实，抵赖不掉，
必判终身监禁。迈克尔与之应有区别，当判25年左右徒刑。他心中无底的却是：约翰处
在目前的绝境中，会否协助政府，顺从地继续提供证词呢?
马丁暗中派出中间人与约翰秘密会晤的结果是：约翰愿意作证，交代自己与韦瓦司的所
有活动，只是要求政府不要判他儿子无期徒刑。
孰料最难通过的一关竟是海军部长莱曼。他坚决不准再与约翰·华克一家之中的任何人
犯继续接触。
1985年10月21日。在国防部长温伯格的办公室里，马丁与莱曼各执一词，激烈争辩。莱
曼自称代表遭受约翰·华虎一家出卖的50万海军官兵愤怒宣布，拒绝与叛国犯私下再做
任何交易。马丁详细陈述：司法部门对韦瓦司间谍案的起诉，至今缺乏有说服力的人证
，而与他合谋的约翰·华克的证词是迫使韦瓦司俯首就范的唯一法律依据。温伯格原是
律师出身，洞悉法律程序，至此宣布暂行休会。
第二天，五角大楼传给马丁二个简单明了的口信：“如议”。
1985年10月28日。在巴尔的摩联邦法庭上，约翰和迈克尔父子对间谍罪供认不讳。两人
的辩护律师也声称：对分别判决二人终身监禁及25年徒刑表示满意，并愿协助法庭为韦
瓦司的间谍罪行全力作证。间谍头子一席话
第二天的长时间讯问中，约翰·华克向法庭陈述了他长达17年之久的犯罪历程。
约翰进入海军后经过无线电技术培训，登上了一艘核潜艇。他觉得这个工作新奇有趣，
干得十分起劲。1968年初，他因婚恋受挫，债务缠身，因而对自己担任的值夜联络官职
务产生厌倦。某晚他听水手们闲谈说笑中扯到了去当苏联人的间谍，有人还打趣道：“
要是我打算干这个买卖，可以高价出售别人无法得到的机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两天后的一个阴冷的下午，约翰驱车来到华盛顿。他将车停在闹市区，然后雇一辆出租
车直驶位于市区西北隅第76号街与K街的拐角处。那儿有一座式样古老、色彩幽暗的建筑
物——俄国人的大使馆。房屋四周是一圈沉重的百叶窗。他遇见一个司机模样的俄国人
：“我想找你们的安全官员。”
这个俄国人虽觉奇怪，但仍领他进入使馆。约翰向一名克格勃官员说明来意，称自己能
获得密码编制的机要材料，准备作价出售，索取每周千元的酬金。约翰如愿以偿：收到
一笔预付款项和每月见面一次的指示。
克格勃决定冒一下风险，因为能够闯进美国密码系统的禁区，机会委实千载难逢。2月约
翰由诺福克飞往华盛顿，随身携带一只手提箱，箱内装有他首次累积储存的战利品——
大量密码材料。他把它寄存在华盛顿特区机场行李处后，转道弗吉尼亚与一名克格勃官
员会晤。他得到一个包裹和一架超微型摄影机。包裹内装有5000美元及一份精心筹划的
指示，详细告诉他如何在投放点递交情报的程序以及需要测绘地图、拍摄像片的各种地
形和现场。
回到了诺福克，他在一间地下室里，用这架超微型摄影机拍摄密码资料和高级机密。他
觉得干这个行当真是不费吹灰之力，而且看来并无危险。之后每隔几个周末，约翰便驾
车或乘飞机去华盛顿郊外或邻近乡村处递交胶片和文件，顺便取回克格勃留下的一包现
金和下次交接点的通知。
1970年由于工作调动，他的俘获物减少了许多。他在圣迭戈海军运输学校内简直弄不到
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克格勃建议他去物色可以为他工作的帮手。约翰在他部下中选定了
杰雷·韦瓦司。他对比人的评价是：“沉默寡言，不满现状，精神空虚，无所寄托，却
又拼劲十足。”约翰继续暗地考察，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为了使自己的情报及酬金恢复到以前那样的数量。约翰志愿投入海上勤务。1971年他调
上了一艘现代化的补给舰尼亚加拉瀑布号。这艘军舰专门运输各种密码机械及配套的技
术指导书和索引资料。他担任这些机要密件的监督官员长达3年之久，每年总有两三次借
公差之机飞往华盛顿进行情报交接：这些技术指导书的副本，使苏联工程师得以依瓢画
葫芦地仿造出可以产生同样效果的美国密码机复制品。
到1974年夏末，约翰接到让他回到诺福克去当参谋的调令。他瞻前顾后，忧心仲仲，生
怕自己会在1976年的例行秘密调查中暴露丑行，拿定主意必须在两年之内脱离海军，以
防不测。他决心去找杰雷·韦瓦司。
就在这年夏末秋初，约翰飞往圣迭戈会见刚从海军退役的韦瓦司。两人坐在布姆机场边
一家酒馆的后座。约翰首先要求韦瓦司绝对保密，然后告诉他，自己熟识一个出售军事
秘密情报的市场。可以换取为数可观的金钱。韦瓦司身不由己地猛颤了一下，随后淡淡
一笑。约翰意识对方业已入彀。于是他便条斯理地说起，由于自己在一两年后便将脱离
海军，要是韦瓦司愿意重作冯妇再人海军，提供密码和运输方面的资料，他愿转手交给
买客，所得酬金，两人平分。
还是个村舍顽童时，韦瓦司就一直梦想着发财致富。如今年已三十有五，依旧漂泊流浪
，两手空空。约翰诱以厚利，他立感良机不可错过。两人一拍即合，结成狼狈。韦瓦司
再进海军，在地牙哥，卡西亚岛呆了一年。同时约翰也谋取了大西洋水面舰队驻诺福克
司令部密码材料保管员职位，使之又能为苏联人开辟了另一条密码系统的通道。
1976年7月，约翰如期自海军退役。8月，他急飞圣迭戈去接韦瓦司从星座号航母捞到的
首次战利品。真是特大丰收1977年1月与4月的两次战果更为喜人。8月，约翰与驻卡萨布
兰卡的一名克格勃人员秘密接头得到了一份新的指示。他递交了海军舰艇在太平洋进行
军事演习的全部调遣计划。这名克格勃人员大方地搞赏了他一笔巨款。
随后数月，只要韦瓦司的舰艇靠港，两人就如约碰头。韦瓦司于7月申请调离星座号，登
上约翰呆过的尼亚加拉瀑布号，总揽管理密码机和材料的大权，开始大量地复摄情报胶
卷，源源不断地供应约翰。约翰则或在华盛顿，或在维也纳与苏联人进行交接。
时日渐长，约翰深感不安的是自己恃为靠山的情报通道，只有韦瓦司孤零零一条。开始
时，韦瓦司一直忠心耿耿地将间谍行当视为终身职业。他曾向约翰丧白：“也许咱俩会
默默无闻地消亡，可有谁知道咱俩干的这番轰轰烈烈大事情呢?”但当韦瓦司先调往阿拉
美达的海军电信中心，后又登上核动力航空母舰企业号时，约翰觉察到韦瓦司的干劲正
在逐渐衰退。因而他急欲再辟一条新通道，以保证间谍财路不致中断。
8月的一个傍晚。诺福克。约翰与迈克尔一起坐在电视机前。他突然对儿子说：“迈克尔
，你明白自己只要利用能够弄到手的机密文件转交给我，你就能发大财么?”
“您就是这样发财来着?”
约翰脸上抽搐了一下：“不错。”
迈克尔的眼前一片迷悯。一个多星期之后，在父亲的利诱下，他终于跃进了无底的陷阱
。他在上衣里揣着第一批秘密文件步出海军基地时，心头小鹿乱撞，惊慌得直想呕吐，
好容易才捱到家中把这块心中的石头扔给父亲。
“妙极了！”约翰鼓励道：“以后可以掘源不断地交给我。”
约翰完全摸透了韦瓦司的心思。1983年10月，韦瓦司从海军退役后，一年多未曾收到克
格勃的酬金。4月中旬，他赶到诺福克去索取至少6万元的欠款。约翰不得不如实相告：
克格勃对他最后一批提供的胶卷底片的模糊难辨产生了怀疑，认为他企图以此要挟苏联
人额外加钱。在华盛顿交接处的某次现金付款时留下了口信，“D，一文不给。”
返回加利福尼亚，韦瓦司知道上了约翰的当，遂决定给联邦调查局写信。这就是联邦调
查局后来收到的BUS的署名信。等韦瓦司一走，约输电告迈克尔：“到我这儿来。这儿有
你的钱。”迈克尔得到了他间谍生涯的第一笔报酬——1000美元。谁知东窗事发，迈克
尔再也无缘享受后面的酬劳。仅仅1000元，换取了迈克尔25年青春年华。
难逃末日审判
1986年3月4日，杰雷·韦瓦司案件初次在旧金山审理。达恩整理了200多种人证物证，包
括芭芭拉、劳蕾、迈克尔和约翰·华克等人的各类证据。
8月28日，韦瓦司在联邦大厦接受终审。法官小佛柯星宣判韦瓦司监禁3历年，并准许他
宣誓保证在60年之内老老实实地服刑后，到107岁可以保释出狱。这个昔日的乡村孩童曾
担心自己会默默无闻地消亡，无人知道他的间谍天才，如今终于如愿以偿，将他的名字
登上了美国的各大报刊。
外貌稚嫩懦弱、小模小样的迈克尔·华克于1986年11月6日在巴尔的摩被判监禁25年。阿
历山大·哈威法官冷峻地宣布迈克尔不准保释。这或许是受到情报处长海军少将韦理伍
·斯得曼出示的犯罪口供记录的影响，上面赫然写明迈克尔盗窃的机密文件竞有1500余
份之多。韦理伍愤怒谴责：“迈克尔背叛祖国的罪行造成的严重的后果无法估量。他完
全明白自己的行为等于在残忍地将海军弟兄的身家性命及自己国家的防御能力置于敌人
的枪口之下。”
1985年底亚瑟·华克三罪并举，判为终身监禁于宾夕法尼亚州的路易士堡。作为这一间
谍案的主犯，约翰·华克被判终身监禁。法官哈威在庭审结束时向法庭建议：有关宣誓
假释的法律条令，对约翰·华克来说，将水不适用。
摘自----世界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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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比人更高的山，
                   没有比脚更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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