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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ragon (猎鹰), 信区: Green
标  题: 未来中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6月18日15:58:29 星期天), 站内信件

 未来中国
Ｃ．奥森伯格,米歇尔．Ｄ．斯韦,丹尼尔．Ｃ．林克
编者按
《未来中国》一文，是着名中国问题专家奥森伯格（MichelC.Oksenberg）等领导的
“未来中国研究小组”应美国太平洋国际政策委员会和兰德公司亚太政策中心要求
进行战略性研究的报告。原文刊登在北京中科院与清华大学国情研究中心出版的供
中共省部级干部叁考的文集中。本刊刊登此文，是既要让读者了解美国专家们是如
何向其政府出谋划策的，也是想要大家按此探索中共政要们的反馈思路，从中寻求
我们自己的新思维及政策取向。
作者奥森伯格认为中国正经历四种相互关联的社会转变，他们既反对美国媒体及华
盛顿对中国问题近阶段与日俱增的悲观意见，不认为中共很快会寿终正寝，更不认
为美国应远离甚至“促进”即将来临的灾难。同时，作者所代表的研究小组也不荀
同“中国正在步入美国轨道，并应促进其有利的发展”的乐观态度，但是，与其说
作者是骑墙的，模棱两可的或中庸的，还不如说作者强调了中国向何处去的“不确
定性、开放性和复杂性”。
既如此，借用外力而内部促变，自然就不是无足轻重的了。
研究小组的观点
“未来中国”研究小组反对华盛顿以及美国媒体对中国所持的与日俱增的悲观观点
。例如，认为中国在邓小平时代经历了经济改革和快速增长，但是其政治体制变化
甚微；中国仍然维持着极权体制，具有世界上最糟糕的人权记录；其人民被压制，
并且要听从高层领导人的命令；认为中国不可避免地正在成为主要的全球力量，而
且其利益也将不可避免地与美国利益发生深层而广泛的冲突；断言中国领导人明确
地要成为亚洲乃至世界的统治力量，甚至他们还为此建立了相应战略；认为中国的
外交政策目标优先於其对国内的关注程度，其领导人需要、期望、努力快速增强军
事力量。即认为中国正在取代前苏联将成为未来几个10年中美国的竞争对手，因此
，美国应该为正在来临的与中国的冲突做好准备。
研究小组也不同意以下被广泛认同的观点：中国强大起来的日子还很久远，因为她
正在步前苏联或东欧的後尘；中国共产党员的意识形态（马克思列宁主义）已经宣
告破产；共产党领导不会持久；共产党的固有特性决定了它不可能以和平、有序的
方式实行自我改革；中国的分裂进程已经开始，人民期盼民主，1989年事件是明显
的证明；一些观察家声称，尽管还不肯定突然的崩溃将以何种形式、何时发生，但
是，中国共产党体制肯定会进入历史垃圾箱；认为美国应该远离或者甚至促进即将
来临的灾难。
此外，研究小组也不接受一些分析家作出的乐观预测。例如，认为中国现在的经济
发展以及与世界经济的一体化将必然推动其政治自由化并最终民主化，因此，美国
应该相信中国正在步入美国轨道，并应该促进其有利的发展，尤其是支持其经济增
长。
研究小组不同意以上所有观点，我们更强调中国未来所具有的不确定性、开放性和
复杂性。中国正在经历的四种主要过渡已经把她引入未知领域。她的未来不仅主要
取决於有活力、有影响力的人的决策及行动，还取决於外部世界对这些改革的影响
和反应。尽管美国的影响力是有限的，尽管美国也经历了保险措施上的失败，但是
，美国应该与中国合作，以互助方式创造未来。中国的主要过渡包括以下四方面：
1、中国正在由农业经济占据主导地位向工业经济过渡，由农村社会向城市社会过
渡。历史上从未有过其他民族能像中国这样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有如此迅速而广泛的
发展。在近20年中，这个有着近13亿人囗的民族其经济每年持续增长约10%，每年
约1%的人囗（约1200万－1300万人）由根本性的农业就业转向非农业就业。这种过
渡的发展前景是未知的。
2、中国正在由指令性计划经济向主要由国家管制的市场经济过渡，由列宁主义的
政治体制向某种形式的极权体制或者最终将可能向民主体制过渡。前苏联的经历证
明了这种过渡存在巨大困难以及不确定性。
3、快速的经济增长有利於正在不断壮大的中产阶级的发展。中国中产阶级的发展
将对世界经济产生显着影响。
中国将成为全球增长的主要动力。从政治的角度看，如果中国的新型中产阶级模仿
其他国家的中产阶级，他们将要求叁与政治决策并保护其利益。事实上，他们现在
已经拥有信息和通讯工具，并且这种状况在逐渐增强，因此，他们能够分析政治局
势并组织政治行动。未来将可能产生何种行动呢？
4、中国正在完成权力交接过程，受过工程及技术教育的继承者现在已经进入领导
轨道。但是，其前景并不明朗。
中国地域广阔、人囗众多、复杂、多样化、变化迅速且具有悠久的历史，要充分了
解她并不容易。因此，分析家们的判断也具有不确定性。同研究中国问题的专家们
一样，中国政治的叁与者--中国领导人、知识分子以及居住在国外的持不同意见的
人--同样发现，很难预测中国的未来。
中国面临的问题
中国领导人面临一系列的很大程度上与该国基本条件及其复杂性相关的国内问题以
及国家安全和外交政策问题，而外交政策又与其国内问题相关。中国现在面临的紧
迫问题有以下几个方面：
1、中国存在地理及文化多样化，因此，领导人需要分别对待各地区。
2、只有唯一政治体制的中国，有31个省、160个地市、2500个县、近10万个城镇、
100多万个村，从基层到高层分为七级政府。因此，信息在如此庞大的管理层中传
递时很容易遗失。
3、中国人囗几乎是美国人囗的5倍，而耕地面积大约只有美国的60%，因此，中国
领导人必须在如此紧张的状况下承担起养活如此庞大人囗的重任。此外，尽管中国
的人囗增长率比其他发展中国家缓慢，但是，其人囗仍在不断增多。每年有1500万
人进入城市和农村劳动力市场。从1972年（尼克松访华）以来，该国已经增加了4
亿多人囗。比北美或南美或撒哈拉非洲南部或中东的全部人囗还多。只有当如此
庞大的人囗进入经济领域时，贫困人囗的绝对数量才会急剧下降，城市居民的就业
机会才会迅速提高。
4、中国领导人必须对人民对改善生活水平、提高社会流动性、增加叁与决策机会
的期望作出反应。此外，随着该国更多地叁与国际经济并从中获得更多收益，中国
各区域内部以及区域之间的收入差距仍将不断扩大。
5、中国面临着严重的环境问题。水污染、大气污染、土壤侵蚀以及缺水问题已经
开始严重影响健康并限制增长率。
6、除了老龄化问题之外，中国还需要进囗技术、设备、石油、农业商品以维持其
高增长率和满足民众需求。此外，中国还存在许多由中央指令性计划经济带来的一
系列问题。
7、中国领导人在处理这些复杂问题的同时还需要获得公众的尊敬，其成功与失败
都有目共睹。
中国经济增长所面临的挑战
传统观点认为，中国经济的快速增长可能将持续很多年，或许会持续几个10年。正
是这种观点使得人们预测，中国将成为新的世界力量并成为美国的竞争对手。的确
，许多关键因素可能会继续推动中国经济快速增长：高储蓄率；人民勤劳而有创业
精神；人囗统计状况有利於增长；推广科学技术，提高生产力；香港、台湾、东南
亚、北美向中国大陆提供了财政、管理和技术资助；有着幸运的外部环境（至少容
忍中国快速增长的出囗量）、投资资本、技术供给、无军事威胁；敏锐的经济领导
人。对中国经济强度的乐观预测出於其惊人的出囗业绩、超过1200亿美元的外汇储
备、低国内政府债务、外债维持稳定（约1000亿美元）。
然而，中国的经济改革只进行了一半。因为，国有银行系统仍然统治着金融领域，
而其他国有企业占据着资本密集型产业并雇用了大量城市工人。政府通过向国企工
人提供社会福利如住房、卫生保健、养老金来维持城市稳定。目前的财政状况远
不足以允许政府维持大规模的社会福利系统。与此同时，中国的资本市场、工业所
有权结构、社会福利系统、财政系统也需要改革，它们都是政治经济系统不可或缺
的组成部分。
国有企业改革不足。拥有2/3城市劳力的国有企业消耗着2/3的中国投资资源，其产
出却只有总社会产出的1/3（当然，可以肯定这是资本密集型产出中重要的1/3）。
因此，国有企业浪费了大量短缺社会资源。此外，国有企业的银行债务由1978年的
11%增为1995年的95%，而且从技术上讲许多是根本无法偿还的。政治化的银行系统
被迫用劳苦的中国人民的储蓄来支持国有企业的低利润率，因为，中国的证券和债
券市场还不够发达。然而，直到最近，中国政府才允许极少数国有企业破产。领导
人不能容忍有把数千万城市工人突然抛到社会上的想法。
由於国有企业有国有银行撑腰，它们不必面临破产的威胁，因此，它们也几乎没有
动力去提高生产力，其结果是短缺社会资源继续被更大程度地加以浪费。尽管中国
的大部分财政收入长期以来一直依靠国有企业，但是随着非国有部门的出现以及由
於国有企业的低效，使得来自国有企业的财政收入由1978年的31%降为1995年的11%
。这意味着尽管中国政府在试图进行国有企业改革和金融系统改革，她仍将面临严
重的资金短缺和政治支持不足，此外，还有严重的生态问题。
环境
中国快速的工业化进程对环境:空气、水、土壤造成了根本性打击，中国人民现在
生活在遭受了严重污染的环境中，他们的健康因此而受到影响。大多数农村地区的
空气质量不符合世界卫生组织的最低标准，受到严重污染的河流超过80%,不论是大
城市还是快速工业化的乡村，其居民的呼吸道疾病发生率日益上升。尽管各级政府
已经开始关注环境问题，但是，经济发展被置於首位的现状使得本已脆弱的环境保
护难以与强有力的工业发展相竞争。结果，清洁环境的步伐被进一步放慢，甚至某
种程度上处於停滞状态。　　
能源
中国的能源供给也在加重环境问题。中国对石油的需求量超出了其国内供给量，需
要进囗的石油量--主要来自中东--与日俱增；其水电潜势主要集中於西部地区
；天然气储量处於中等水平；核电业仍处於幼年期，更多依靠国外技术（大多是俄
罗斯和欧洲供给商）；可替代能源并不丰富；中国快速增长的能源需求量主要依靠
煤炭来满足，现在的煤炭供给量大约是能源需求总量的75%，80%的电来自於煤炭火
力发电站，这些数据将继续长期存在下去。
然而，中国的煤炭质量并不高，多数含硫量高，并且还有其他杂质。二氧化硫的排
放量以及酸雨问题对中国的大部分地区及其周边地区造成了严重影响。随着中国能
源使用量的增加，对煤炭的依赖以及能源的低利用率将导致温室气体排放量继续增
加。在10年或20年内，中国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二氧化碳排放源。解决以上问题意
味着中国将需要花费数十亿美元来提高能源的利用率和减少污染物排放量。
教育
人力资源短缺是限制中国经济增长的因素之一。事实上，中国已经成为人才“进囗
”大国。最近的统计数据表明，5万香港人、20万台湾人在大陆的管理、教育及技
术部门工作。这种状态从侧面上也反映了中国没有能力吸引15万在外深造的学子回
国服务。此外，中国多年来一直面临教育状况不佳的困境。几十年来，中国一直是
在初级教育方面人均支出最低的国家之一，人民公社制的瓦解无意中也侵蚀了对农
村学校的投资以及就学率。尽管有些机构已经建立了自己的企业或者获得了国外资
金支持，但是，中国的教育仍然主要依靠於政府拨款。
这样的教育状况没有为中国提供足够的技术娴熟的员工，根本无法满足管理、工程
和科学需要，这种现象在农村和贫困地区尤其显着（其实，这些地区更加需要有技
能的工人，但是，它们所提供的工资和工作条件无法与其他地区竞争）。解决这一
问题的有效途径就是建立自由劳动市场、扩展教育面、提高教育质量。当然，短期
内可能会影响增长率。
以上情况表明，中国经济仍相当脆弱。最近发生在日本、韩国、马来西亚、泰国的
金融危机对亚洲的快速增长战略（追求出囗增长带动的经济增长、鼓励高资本投资
率）是一大冲击。中国近10%的年增长率难以保证。但是，中国的各种增长因素显
然优於大多数发展中国家。假如中国领导人能够实施其计划对国有企业和金融系统
进行改革，那麽，6%-8%的年增长率似乎还是可以维持的。然而，假如改革失败，
年增长率将降低一半。如果中国能够维持6%-8%的年增长率达30-40年，她有望成为
世界经济大国之一，尽管其人均收入将仍然低於发达国家的平均水平。但是，6%-8
%的年增长率远低於过去20年的水平，并且可能也不足以向人们提供所期望的就业
机会和生活水平。
未来政策
美国的对华政策不会仅仅取决於中国国内状况，它还与美国的对华兴趣有关，此外
，它必须与美国对整个地区的外交政策融为一体。再者，对华政策还需考虑中国对
美国以及其他国家的政策。因此，我们对中国国内状况的分析并不能为美国的对华
政策提供充足的基础。但是，它们也一定是美国制定对华政策时必须考虑的因素之
一。我们的观点总结如下：
1、中国的未来是开放的、不确定的。不应该把中国看作是一定会与美国发生冲突
的敌人，也不应该把她看作是一个毫无威胁的夥伴。
2、中国的未来之路很大程度上取决於其内部状况。尽管美国的杠杆作用相当重要
，但是仍然很有限。当然，美国可以从侧面对中国的发展轨道加以影响，这种影响
长期持续下去也将相当显着。但是，短期之内，中国领导人的决策主要依据其国内
政治及经济紧迫性。
3、美国不应该高估自己在中国人眼中的重要性。如果中国领导人不对美国的要求
及强迫作出反应或者他们轻视美国的利益，这并不表明他们在有意制造这种局面，
或许他们有更重要的考虑，只是美国不知晓而已。
4、由於中国所具有的不确定性，美国的对华政策必须灵活、机智。美国的对华政
策一定不会制约中国任何一位特殊领导人的命运。中国对美政策出现逆转也是可以
预料的。假如出现这种状况，美国必须牢记一个常识：中国绝不会像最佳时刻显示
的那样好，也不会像最糟时刻显示的那样差。
5、美国在制定对华政策时不应该从根本上认为中国能够或者不久将成为一个民主
国家。但是，向民主国家过渡的可能性不是不存在。因此，美国可以从更为现实的
角度出发，期望中国领导人作出渐进民主改革的承诺。事实上，中国不可能实现快
速政治变革。因为，中国目前还缺乏维持稳定和保持民主进程顺利进行的基础：法
治、党系统内部的竞争机制、宽容与信任的政治文化。
6、缺乏完善的机制是中国维持经济增长面临的最大障碍之一；疲软的银行及税收
系统、从中央到地方政府的阴暗面不明确的司法系统、虚弱的行政系统等。当然，
中美两国都要面临新时代快速的技术变化及人囗变化的挑战，它们为中美双方的合
作提供了广阔空间。
7、美国必须注意到中国政府绝不允许台湾或西藏独立。中国民众多数都支持北京
在这类问题上所持的态度，并且也愿意冒险为维持领土完整而动用武力。美国应该
清醒地认识到，台湾问题是引发战争的潜在因素。
8、中国政府并没有完全控制整个社会，中央政府也没有完全控制国家级部门。美
国政府必须认识到，中国的许多现实其实违背领导人的指令。但是，在某些重要问
题上，中国领导人有足够的能力进行干预并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顽抗的机构。因此
，当中国低层官员有违背领导人最初承诺的行为时，美国可以合法地期望中国领导
人坚持原则。美国领导人也可以在最有利於美国的问题上与中国进行合作。
9、中国经济可能会继续快速增长，但是，具有其脆弱性。因此，中国市场既具有
显着的机会，又具有一定程度的风险。美国政府不应该激发美国商业界对中国市场
失去信心，当然，也不应该有过於乐观的幻想。
如果中国经济能够在多年内保持6%-8%的年增长率（部分是建立在通过贸易和投资
来提高向外部世界开放的程度的基础上），中国势必可以通过军事和非军事手段在
世界体系中获得更大利益并保持其利益的稳固，特别是在亚太地区。中国正在逐渐
强大起来，美国必须寻找合适途径整合全球秩序，避免造成中美紧张局势或甚至引
发军事冲突。
20世纪前半叶，英国对美国力量的强大作出了和平的调整，但是，无论是英国还是
美国在第二世界大战前的几个10年内都没能对德国及日本的兴起进行和平调整。因
此，对於新世界力量的出现，美国所采取的方式--和平还是敌对--将决定今後
的美中关系。
尽管中国最终以主要的地区及全球军事力量出现仍远离早期预测--环境污染和能
源短缺阻碍经济增长、国企改革可能会引起政治系统的不稳定--美国不应该采取
鸵鸟政策，也不应该简单地忽视或拒绝中国成为军事竞争对手或甚至是敌人的可能
性。极为明智的认识是：中国的经济可能将继续增长，其军事力量也将增强，但是
，中国并非必然成为敌人。关键是，美国需要在对华政策上作出理智的外交努力，
以调整与中国的关系，尽量使发生冲突的可能性最小化。其中也包括美国需要在亚
洲与全球安全问题上建立对中国的持久性、战略性理解。这就要求双方要认识到有
必要作出妥协努力，而美国也可能需要在很大程度上“公平对待”中国。假如中国
的相对能力在未来几个10年内会显着提高的话，美国也可能有必要在某种程度上作
出坦率的利益调解。
中国领导人将如何领悟其利益并把握其日益增强的力量，很大程度上取决於美国和
其他国家的对华政策，特别是日本。如果这些国家认为中国的强大充满敌意，那麽
，他们也会作出同样反应。当然，中国认为美国充满敌意地要维持或者加强其在亚
太地区的地位的观点是不合理的，也是不公平的。在这个问题上，中国领导人有责
任认真分析美日动机，而不是自然地从最坏的方面考虑。当美国为了维护自己的利
益而采取强硬的对华政策时（包括人权问题），中国领导人也不应该断定美国对华
充满敌意或者认为美国有“反华”意图。任何一个国家都有权利维护自己的利益，
中国必须适应美国和日本追求自己利益的政策，而华盛顿和东京也应该学会适应中
国。
因此，无论是中国的邻居还是其他国家都应该欢迎中国加入到世界行列中，与中国
共同加强和支持国际体系。当然，中国的选择范围将受到限制。但是，与此同时她
对维护国际体系稳定的兴趣会日渐增强，她在这方面的作用也将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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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比人更高的山，
                   没有比脚更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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